27 ☆、第26章

☆、第 26 章

? “哈,南,這孩子都把你當爸爸了。”廣島開玩笑說。

顧向南嘴角淡淡一笑,捏了捏安安的臉,這孩子長的挺讨人喜歡的。

安安不放開顧向南的項鏈,顧向南無奈,只好拿下來系在安安的脖子裏。

他看了一眼安安後離開,走前還不忘說:“記得等孩子家長來了再走,還有,你最好把墨鏡戴上,小心記者。”

“知道。”廣島将墨鏡帶着起來,用安安稍微擋着些臉。

安安手裏還捏着項鏈,眼神卻看着顧離開的背影,“爸爸……爸爸……”

廣島摸了摸安安的臉:“走啦,沒你爸爸,叔叔帶你去找媽媽。”

邊走還邊說:“這孩子跟南長的是挺像的。”

找工作人員的路上,廣播響了,是找安安的,廣島看孩子跟描述的一模一樣,趕緊送到服務臺。

服務臺附近,一個高挑的女人,一頭長長的大卷發,上身白色薄毛衣,下身牛仔褲,加上運動鞋,她轉身,廣島覺得有些眼熟。

“媽媽。”安安叫着。

染七将目光放在安安身上,小跑了過去将安安抱進懷裏,一顆懸着的心才放下。

廣島隔着墨鏡一直注視着染七,才想起來,她就是那日顧向南在煙雨小巷裏緊擁的女人,雖然那日燈光幽暗,但是卻還是看的清晰。

“是你。”廣島饒有意味的說。

染七這才看向廣島,“你是……”她在腦海中搜索着這個以墨鏡遮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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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塘。”廣島摘下墨鏡說。

染七皺着眉打量,微眯的雙眼漸漸睜大:是顧向南的朋友。

她突然抱着安安有些心虛,因為安安和顧向南長的極像。

“你好。”染七禮貌的點點頭。

廣島也颔首,突然燦爛一笑:“不介紹一下嗎?”

染七:“我叫莫染七,這是我兒子,莫子安。”

“我叫廣島長崎。”

說完是廣島長崎,機場的工作人員有些議論,染七也覺得這人的名字有些熟悉。

染七機場gg牌的相片:“廣島長崎?!”

“你快點把墨鏡帶起來。”她對廣島說。

人頭攢動,廣島穿的衣服特別随意,還好沒引起注意。

廣島也聽從意見将墨鏡帶着起來,機場工作人員沒事,如果被群衆認出,那就又是明天新聞的頭條了。

“你出門沒有經紀人陪嗎?”染七覺得有些尴尬的問。

他:“我來送一個朋友。”

染七第六感告訴她,這個朋友是顧向南,但是她敢問,只是微微點頭。

其實廣島很好奇顧向南和染七的關系,因為廣島和顧向南認識,是在日本流浪漢的天橋下面,那時的顧向南,渾身邋遢,眼中無光,感覺失了靈魂。

“嗯,那我走了,趕飛機。”染七抱着安安說,突然有些垂頭喪氣,捏了捏安安的鼻子:“安安,我們的飛機已經飛走了。”

安安:“媽媽,哪裏?”

染七拿出票指給安安看,“喏,去北京國際機場,安安看那邊。”

安安順着染七的手指望去,“媽媽,好大的飛機,飛走了。”

“就是那個,本來媽媽要和安安一起坐的。”

蔚藍天空下的一架國際航班,順着安安的指尖越飛越高,廣島也順着指向望去。

其實染七本該與顧向南同一架飛機飛往北京,奈何因為安安,只能換下一班的票。

廣島墨鏡下頗有深意的眼神,錯過了嗎?和南本來是同一架飛機。

“我幫你去換票吧,你帶着孩子不方便。”廣島伸出手。

染七本想拒絕,但是帶着安安,真的不方便,“我跟你一起去吧,還需要證件,謝謝。”

到了換票的地方,染七從皮夾裏拿着身份證,又抱着安安不方便,廣島:“我幫你抱安安,你換吧。”

“好的,謝謝。”

安安乖乖的帶着廣島的懷裏。

染七打開皮夾拿出證件,皮夾上的照片吸引了廣島的注意。

身後一片竹林,帶着青春稚嫩的染七,笑靥如花,而旁邊那個低頭親吻她發間的男子,不就是顧向南嘛。

廣島思量着。

“爸爸……爸爸……”懷裏的安安握着顧向南給的項鏈,清嫩的聲音喃喃的說。

廣島這才想起來安安,将安安的側臉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又看了下染七,心裏有了推測。

染七聽見安安的喃喃自語,問:“安安,你在說什麽?”

安安将項鏈舉起,咯咯的笑:“媽媽,爸爸……爸爸……”

染七終于聽清安安說的是“爸爸”,不禁偷偷打量了下廣島的表情,廣島用墨鏡遮起的臉,讓她捕捉不到任何表情。

而廣島将染七此刻的心慌看的真切,這讓他更加明确了自己心中的推論。

染七将安安抱過,尴尬的說:“安安要抱抱啊,抱抱是吧。”

安安就咯咯的笑,讓染七松了口氣。

“好了,廣島先生,謝謝你。”染七微微一笑。

廣島點頭,恰巧手機響了,“喂?”廣島用日文說着。

“好,嗯,挂了。”

“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廣島說。

“嗯,再見。安安,跟叔叔再見。”染七舉起安安的一個手揮揮。

安安揮揮手。

廣島鞠了個躬,随後轉身離開,走到機場門口,他再次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山下,幫我查一個人……”

他邊說邊進車,“對,越詳細越好,具體的我到時候跟你說。”

他單手握着方向盤,食指輕輕的敲着。

南,這次,你可要好好謝謝我。

“安安,下次不要再亂跑了啊。”染七抱着安安說,安安不搭理她,玩着手裏的項鏈。

“安安,你在玩什麽?”染七将項鏈拿起來,看了看,很普通。

安安扯着項鏈:“爸爸……爸爸……”

“好了,你玩吧。”染七也沒放心上,以為是林語走前給安安玩的。

北京。

舟車勞頓,染七終于到達了北京的家中。

染七将房子看了個遍,很滿意。

在這個大型的落地窗這兒俯視,将美麗的夜景盡收眼底,這樣繁忙的都市,在夜晚也不停歇。

“安安,喜歡嗎?”

安安爬在地上,玩着積木:“喜歡。”

“那就好。”

這邊的房價的确有些貴,但是自己現在的工資也不低,況且是付給林語房租,染七也沒有什麽擔心的了。

染七聽見電話鈴聲,從包中翻出手機:“喂?”

“嗯。”

“好的。”

“可以,沒問題。”

染七伸了伸懶腰,“安安,媽媽明天上班啦。”

安安依舊安靜的玩着積木。

“然後媽媽現在要幫幹媽理衣服了。”看着這幾大箱子的衣服,染七手叉腰,估計要忙活挺久了。

為了不打擾工作,染七提前找了專職的保姆照顧着安安。

第二天,染七來到公司。

現在她的工作壞境的是雜志社的專用譯員,染七的翻譯功底,可是得到日本的惠子總編推薦的。

“染七。”編輯王麗找到她,給了她一份資料,“這是Crush的最新采訪資料,翻譯成中文。”

“好的。”染七接過。

她翻開資料,一頁一頁,是前不久的日本采訪。

我曾聽說你家庭很富裕,那你有過最窮苦的時候嗎?

——“最苦的時候就是在天橋下吃着別人施舍的食物。”

為什麽呢?

——“我想着我過的令人心疼,她是不是就會回來了。”

她是誰?

——“秘密。”

能讓我們拍張照嗎?

——“抱歉,不能。”

一張也不行嗎?

——“對。”

為什麽選擇廣島長崎唱《A Day》呢?

——“也許是因為他跟我一起在天橋下吃過期的面包?”

廣島長崎,廣島長崎,又是廣島長崎。

染七的手指停在了這樣,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什麽,翻找了辦公桌上的雜志。

找到有着關于廣島長崎和Crush的報道,她着廣島長崎的大型封面圖,快速的翻到他的介紹版面,輕聲閱讀着。

“我跟Crush是走過刀山火海的人,也算是彼此生命中的貴人吧。”

染七的手指迅速下滑,直至落到版面的最下方,除了廣島長崎的簽名之外,下方還有一個簽名,上次她在惠子那裏也看到過那個潦草的簽名——Crush。

她的指尖慢慢向後移,偌大的簽名右下角,有不起眼的三個字母NAN。

不仔細看,只以為是合成一體的Crush,誰會在意右下角的一掉有心計的小手法。

可是染七現在注意了。

NAN,是南的拼音字母。

她再一次浏覽起Crush的報道。

你是中國人?

——“嗯,半個中國人。”

為什麽是半個?

——“我在美國出生,是美籍華裔。”

那你怎麽後來會到日本?

——“逃出來的。”

為什麽要“逃”?

——“那當然是因為有人在追。”

那你現在有女朋友嗎?我替喜歡你歌的女性同胞問。

——“沒有。”

以前有嗎?

——“有。”

那你愛她嗎?

這個問題沒有回答。

染七看着采訪,突然跑向王麗的辦公室。

“請進。”

“總編,啊……”染七覺得自己這樣冒失有些不好。

“有事?”

“啊……有Crush的照片嗎?”染七問

“沒有,他對外界一向保持神秘。”王麗從文件中擡起頭,“怎麽了?”

染七搖頭:“沒事,就是這篇采訪是誰做的?”

“Crush自己拿錄音筆錄的,稿子是事先寫好的,後來日本那邊将音頻發給我們,然後你沒來之前,我讓你的臨時替班照他口述打印出來的。”王麗說着。

染七:“那……能不能把原件讓我再進行一遍核對。”

王麗淡然一笑:“文件就在你桌面,剛才忘了跟你說了,桌面Cr文件夾裏的那個。”

“好的,謝謝,我先出去了,您忙。”

染七關門退了出去,匆匆忙忙跑到了電腦桌前,插上耳機,打開文件。

聲音一開始是別人念着問題的稿子。

“那我開始問啦。”一個青澀的男孩的聲音,聽起來年齡不大。

“好。”

染七一震,這個聲音曾如沐春風,叫着她染七、七七、七寶、寶貝、寶寶。

哪怕兩年的歲月,卻未讓她忘卻這個聲音。

她聽着他的回答,時而戲谑的聲音,時而沉悶的聲音,時而帶着歡樂語調的聲音,都是他的聲音。

“Crush,你愛過她嗎?”

随後是無聲的回答,顧向南沒有回答。

“澤野,這裏有多少問題是你自己添的。”錄音裏顧向南的聲音問。

“大部分,嘿嘿。”澤野繼續,“他們的問題那麽無聊,我當然要問些有趣的。”

“好了,就到這裏吧。”錄音裏聽的出顧向南起身的聲音。

澤野最後用日語說着:“錄音結束。”

染七放下耳機,盯着那份采訪文件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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