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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儒雅男人說:“存安,你就是穆先生的女兒,我們沒有弄錯。”
存安只覺他的聲音也好好聽,溫和節制,沉着大方,她笑看着他說:“你叫什麽呢?”
那男人不禁又笑了,嘴角上鈎,雙眼皮痕跡深刻,使人恨不得沉進去,他說:“我叫溫遠陌。”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 章
溫遠陌,居然名字也這麽好聽。存安覺得自己徹底淪陷了,這一定是個夢吧,富麗豪宅,理想男人。
【對象情緒陷入不正常波動,需及時調整!及時調整!】
系統聲音比平時高了好幾倍,存安皺眉頭,不得不醒過來,在腦中罵道:“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
【對象需集中精力完成當前任務!】
見穆席天嘛!存安只得又看向穆席天,穆席天剛好也轉頭對着存安說:“存安,你的母親叫安然。”
存安說:“不對啊,我母親叫陸勤。”
“存安,那是你的養母。你的親生母親叫安然,她有一雙跟你一樣的眼睛。”
存安倒是很喜歡自己的眼睛,在她稍顯大氣的五官中,眼睛是唯一一處還比較秀麗的地方了,不過她也并不認為那有什麽特別,她說:“穆先生,這不能算數的。我同學還說我的眼睛像我爸呢。”
穆席天臉色一變,他知道存安口裏的“我爸”是穆剛,他厲聲說:“胡說!”
溫遠陌忙站起來說:“穆叔,您先別生氣。我想存安應該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他又看着存安說:“存安,你看了你的出生證明和DNA檢測報告了嗎?”
存安看着穆席天的樣子也怕了,連忙說:“我看過了,不過叫穆存安的肯定不止我一個啊,我怎麽知道那個什麽報告真的是我的。再說了,DNA檢測是要樣本的,你們從哪裏找到我的樣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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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遠陌說:“我們找人進了你的房間,從你的牙刷和梳子上取了一些樣本。”
存安剛想大叫,就聽見系統的聲音:
【富婆守則第103條:處變不驚。】
存安只得安靜下來,咬牙切齒的問:“你們找人進我的房間?”
溫遠陌忙說:“存安,你不要生氣。我們并沒有惡意,只是想确認這個事實。”
存安這個時候才忽然醒過來,這種氣派,這個宅子,這些人,實在是她惹不起的;她尴尬的笑了笑說:“穆先生,您別開玩笑了。我今天還有一個面試,現在時間快來不及了,您放我走好吧。”說着就要走到門邊去開門。
穆席天突然大聲而嚴厲的說:“你給我站住!”
存安吓了停住腳步,站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簡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在腦中大呼:“系統君!快出來救我!”
可是剛才還無時不在的系統這會兒居然沒有回應。
她呆在那裏半天,溫遠陌忽然走到她身邊打開門,他還以為這是讓她走,忙邁腿想跑。溫遠陌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對着門外喊:“陳叔,拿一面鏡子來!”
存安看着他說:“溫先生,我真的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求你們放我走好吧。”
溫遠陌說:“我請你再待五分鐘。”他們靠的很近,他聲音依舊溫和,眼神嚴肅真誠,全身散發着一種讓人心醉的氣息,存安立即淪陷,說:“好吧。”
不一會兒,陳齊川拿了一面鏡子來。溫遠陌将鏡子遞給存安說:“你好好看看自己,是不是跟這屋子裏的一個人很像。”
存安只覺莫名其妙,不過她到底接過鏡子,一照鏡子,她就有點傻眼了。她雖然只看了穆席天幾眼,可是那張威嚴的臉卻已經讓她印象深刻;此刻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她自己最讨厭的大鼻子,稍微有點顯窄的下颌,還有唇線筆直的嘴巴,高高的額頭,簡直跟穆席天一模一樣。
她十五六歲的時候非常讨厭自己的長相,大鼻子大嘴巴,像個男人;等她長到20歲以後,那一雙細長含水眼睛的神采才顯示出來,沖淡了原本有些僵硬的五官,顯出一絲秀氣來。
她剛才只顧否認,雖然看到穆席天的時候覺得有點眼熟,可是并沒有往那方面想。她再次擡頭看了看穆席天,然後又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還是不能否認那一種相像,這種長相并不常見,因為顯得輪廓很深,像外國人。雖然這世界上相像的陌生人也很多,可是像到這個程度的,并不常見。而且還有其他佐證。
存安握着鏡子的手不自覺的垂了下來,只覺腦中一片空白。
穆席天說:“存安,你的名字叫存安,安就是你母親的姓。”
存安記得爸爸跟她說過,之所以叫“安”是因為希望她一生平安。她忽然想起小時候媽媽教她彈鋼琴,其中有一首小夜曲,還特意配上了詞唱:“安安寶貝,安安寶貝,你要長大,你要快樂,你要平安,你要永遠是我的安安寶貝。”她腦中忽然響起那個旋律和媽媽的聲音,給她唱這首歌的人叫陸勤,她會永遠是她的安安寶貝。
她走到寫字臺邊,把鏡子放在上面,看着穆席天說:“穆先生,我的父親叫穆剛,母親叫陸勤,我馬上還有一個面試,麻煩您讓您的司機送我到可以叫到車的地方,多謝您了!”
溫遠陌說:“存安,你還不相信穆叔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嗎?你出身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着,當時是我親眼看到穆叔把你交給穆剛夫婦的。”
“穆先生,如果你的司機不方便,那我只好自己走了。”存安說着往外面走。
穆席天卻不像剛才那麽激動,他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來,然後按了一下寫字臺下面的鈴,不一會兒,陳齊川進來了,穆席天對他說:“老陳,送存安去她想去的地方。”
陳齊川點頭答應,存安跟着他出門,出門之前她又看了一眼溫遠陌,他的眼神還是那麽溫和,不知道為什麽存安覺得很想哭,她覺得自己可能以後都不會再見到他了。
存安坐上了她來時坐的車,司機問她去哪裏,她說出了報社地址。司機送了她去報社,她慌忙上樓,進了辦公室對着前臺說:“我叫穆存安,我是來面試的。”
前臺姑娘擡頭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說:“我們的面試已經結束了。”
存安乞求說:“不好意思,我真的是有事耽誤了,請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
前臺沒好氣的說:“面試都能遲到,還想要機會,哪有那麽好的事!”
存安拿起電話撥給昨天通知她面試的人,誰知電話卻在前臺這裏響起來,前臺拿起電話看了看,對她說:“昨天是我通知你的。別浪費時間了,你沒機會了,走吧。”
存安異常郁悶,低着頭走出了報社辦公室,到了樓外面,那輛黑色的奧迪車還停在路邊。她看了那車一眼,轉頭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存安走到一個街心花園的長椅上坐了下來,不遠處的馬路上車子快速往來,她回想起剛才在穆宅裏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個白日夢。她在腦中叫道:“那什麽破系統,你出來!”
【在。】
“你剛才哪兒去了?”
【對象情緒波動過大,不适宜本系統工作,所以本系統先前處于休眠狀态。】
“都怪你,讓我去見那個什麽穆席天,害我失去面試機會,你說現在怎麽辦?”
【富婆守則第7條,永不言敗。】
存安早知道肯定又是這一類的廢話,她拿起電話,打給媽媽,電話接通她叫:“媽。”
“寶貝怎麽了?怎麽聽着聲音這麽低落?”
存安立即讓自己的聲音振作,“我沒事。公司午休,出來給你打個電話,你在幹嘛呢?”
“我跟你爸在銀行,把我們之前存的錢和買的理財産品都整理出來,看着能不能換一套大一點的房子,等你回來住。”
存安驚訝,“誰說我要回九江的?”
只聽陸勤沉默了半天,才說:“寶貝啊,吃苦還沒吃夠嗎?你失業的事情我跟你爸都知道,你爸早就讓給你打錢了,是我說不打,讓你花完錢趕緊回來。北京那地方,人多車多,房子又貴,有什麽好待的,回來吧,寶貝,好嗎?”
存安眼淚忽然掉了下來,她再無猶豫的說:“好,好,我回來。”
陸勤異常欣喜,“那我讓你爸給你打錢,你買機票回來,快。”
存安說:“好!”
存安挂了電話,很想立即就回到九江的家裏,她想念那裏的一切,客廳小小陳列櫃裏爸爸用鋼條做的各種手工藝品,牆上媽媽親手繡的十字繡牡丹花,還有靠牆的那臺老式鋼琴,自己房間門框上的身高刻痕,還有衣櫃裏媽媽親手織的毛衣。
她迫不及待的回到她的出租屋,打電話給房東說她要退租,然後又将屋裏并不算多的東西一一打包裝箱;她做完這些已經是晚上,立即又打電話訂了第二天早上回九江的機票。
她撂下電話,準備去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然後第二天一早就回家。誰知她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她以為是房東過來有事,忙去開門,門一打開,外面卻站着陳齊川,只見他表情嚴肅,看着存安叫:“存安小姐。”
存安皺眉頭說:“你又來做什麽?”
陳齊川猶豫了一下,終于說:“存安小姐,我來通知您一個不幸的消息。您的養父母穆剛與陸勤,今天下午在九江發生車禍,雙雙離世。”
存安只覺兩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她慌忙扶住門框,厲聲問道:“你說什麽?”
“穆先生派人去九江接穆剛夫婦來京,誰知剛剛到達,就聽聞這個不幸的消息。穆先生讓我來告訴你,如果你需要回九江,穆先生的私人飛機可以送你回去。”
存安慌忙跑進屋裏找電話,先撥打媽媽的電話,不通;再撥打爸爸的電話,還是不通;又打了家裏的座機電話,不通;再打給鄰居阿姨,終于通了,她問:“張阿姨,我是存安,我爸爸媽媽在家嗎?”
鄰居阿姨忙亂的說:“存安,我們也是剛剛聽說,你爸爸媽媽可能出事了。存安,你要挺住……”
存安只覺臉部肌肉異常僵硬,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可是喉嚨卻發不出聲音來。陳齊川已經進到屋裏來,說:“存安小姐,請你節哀。”
存安好不容易發出聲音說:“飛機,飛機。”
陳齊川知道她是說私人飛機,他在屋裏找到存安的手袋,連忙帶她去機場。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 章
存安被帶上飛機,溫遠陌竟然也在裏面,他看到存安立即說:“存安,我陪你一起去九江。”
存安覺得很是無謂,不過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跟這些人周旋。她從最開始的震驚裏慢慢回複過來,只覺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不實的,她之前也被車撞過,不是也沒事;所以爸爸媽媽肯定也沒事。
溫遠陌與存安相對而坐,只見她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着窗外,雙手握拳,嘴唇抿緊,高高的眉骨下面一雙含水眼睛,此刻看起來異常的軟弱悲傷,與上午那種桀骜不馴完全不同。他嘗試與她說話:“存安,如果你想哭就哭吧。”
存安轉頭看他,眼睛瞪大,充滿恐懼,她固執的說:“我為什麽要哭?他們不會有事的!”
溫遠陌忽然覺得心疼,他說:“存安,你不要這樣。你還有穆叔,他會愛你的。”
存安仿佛完全沒有聽到他說話,只是嘴唇抿的更緊,重新看向窗外。
溫遠陌只覺他從未見過一個如此固執的女孩。
他們下了飛機,已經是深夜,穆家人早已經在機場等着,辦理穆剛夫婦事故的交通警察也在,他們上了一輛警車,警察在車上跟存安解釋了事發經過,穆剛夫婦中午從銀行出來,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一輛大客車撞倒他們,根據現場監控鏡頭看出,大客車撞完人之後揚長而去。現在警隊還在全力搜查這輛逃逸客車。
存安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問:“我爸爸媽媽在哪裏?”交警說:“在醫院。”他們随後去了醫院裏面,夜班工作人員過來帶他們去太平間,到了門口,存安擡頭看到“太平間”三個字,忽然對着工作人員大吼:“你帶着我來這裏幹什麽!”
工作人員可能對這種情況也已經見得多了,并沒有說話,只是翻了一個白眼。溫遠陌一把攬住存安的肩膀,以溫和的語氣哄道:“存安,存安,別這樣。”又連忙向工作人員道歉。
工作人員面無表情的打開門,直接走進去拉開并排的兩個櫃子說:“你們先看吧,我一會兒過來。”
存安卻并不進門,只是雙手捂着臉往後退,溫遠陌一把拉住她,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逃不掉的。”
存安整個人抖的很厲害,她掙脫了溫遠陌的手,一步一步的挪近櫃子。她先看上面一個櫃子,裏面的人被白布蓋着,能看到一個簡單的輪廓,存安試圖辨認,那是爸爸還是媽媽,她覺得哪一個都不像。然而她終究揭開了白布,是一個女人,她仰頭躺在裏面,面色青白,五官僵硬,眉心有一顆黑色的痣,是再明顯不過的标記。
存安只覺她全身的內髒都在疼,她顫抖着手再去翻開另外一塊白布,是一張異常溫和的臉,可是沒有生氣,也失去了表情。存安看着那張臉,忽然胃裏一陣劇烈的痙攣,身體裏有一股東西正在往外湧,她扒着櫃子邊緣,彎腰大力嘔吐起來,她吐的很厲害,完全止不住,開始還有東西,後來就變成幹嘔,她面色異常的蒼白,鼻涕和眼淚一起往下流,可是除了嘔吐的聲音,發不出其他聲音來。
溫遠陌連忙喊人進來,拿了熱毛巾幫她簡單清理之後,扶着她的肩膀把她帶出了這間屋子。到了門口,存安漸漸停止嘔吐,可是眼淚依舊不停的往下掉,身體抖的如一只寒風中的麻雀。
溫遠陌輕輕的說:“存安,存安,不要怕,我在這裏。”
存安根本聽不到,只是開始發出微弱的氣聲。溫遠陌靠近去聽,才聽清楚她不停在叫:“爸爸,媽媽,爸爸,媽媽……”他心裏異常難受,脫下外套将她整個人裹住,帶回車子。
司機問去哪裏,溫遠陌說回酒店吧。存安卻突然出聲說:“回家,我要回家!”
溫遠陌對司機說:“你知道存安家的地址吧,先回那裏。”
司機将車子開到一處稍顯破舊的樓房前,車子一停,存安立即推開車門下車,撒開腿的往樓上跑;溫遠陌跟了上去,到了四樓,看到存安正抖抖索索的在包裏翻着,可是包裏東西好像太多,又亂,她急的滿頭大汗也找不到她要的東西。溫遠陌過去,從她手裏接過包包,從裏面翻出一串鑰匙來,問道:“是這個嗎?”
存安接過鑰匙打開門,然後開始喊:“爸,媽,我回來了!”
屋裏還是黑的,什麽都看不到,溫遠陌在門口找到燈光開關,将燈打開,存安人卻已經不見了。他連忙進去,這是一間兩居室,很小,他一眼看到存安人已經跑到了廚房,一邊跑一邊喊:“爸!媽!你們在哪裏?快出來啊!”
她整個人眼神茫然,顯然是已經進入神志不清的狀态,溫遠陌在廚房門口将她堵住,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厲聲說:“存安,你醒醒,他們已經死了!”
存安只覺腦子轟的一聲,臉上火辣辣的疼,腦中不停的回蕩着溫遠陌的話,他們已經死了,他們已經死了。忽地,存安一下子哭了出來,那聲音撕心裂肺,驚動四鄰。對面的門打開,一個中年婦女出來,站在門口看到存安,眼淚也立即要出來,然而她到底忍住,走過來将存安抱在懷裏喃喃的說:“可憐的孩子。”
存安哭的更厲害,伸手抱住中年婦女,說:“張阿姨,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她聲音絕望,聽的人心裏發顫。
張阿姨輕拍着她的後背說:“這是意外,沒人可以預料。存安,你要保重自己。”
存安只是不停的哭,聲音難以止住,肩膀抖的如篩子一般。張阿姨将她扶到沙發上坐下,一下一下撫摸她的肩頭,使她漸漸平靜下來,存安漸漸止住了哭聲,只是坐在沙發上盯着對面牆上一張全家福看。照片裏,穆剛與陸勤坐在椅子上,存安穿着一身紅色的裙子站在他們身後,一手摟着穆剛的肩膀,一手摟着陸勤的肩膀,笑的異常開心。
張阿姨知道她一向與父母親厚,恐怕一時半會兒沒法從那種難過裏出來。她站起來對溫遠陌說:“這孩子心眼實,你好好看着她,別讓她做傻事。”她理所當然認為溫遠陌是存安的男朋友,溫遠陌點了點頭。
張阿姨離開後,溫遠陌見存安神智比剛才已經清醒很多,他在室內餐桌上拿了杯子,倒了一杯水遞給存安,在她身邊坐下,柔聲說:“存安,跟我回酒店好不好?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
存安搖頭。
溫遠陌看了看屋裏的情況,客廳裏的沙發夠長,也許他可以将就一夜,他說:“那我留下來陪你。”
存安轉頭看他,臉上還挂着淚珠,雙眼紅腫,“你走吧。幫我謝謝穆先生用他的私人飛機送我回來。”
溫遠陌已經見識過她的固執,也不想再跟她僵持,就站起來說:“那好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存安擡頭看他說:“你不用來了,你回北京吧。謝謝你今天陪我。”
“存安,我會在這裏陪你辦完後事,然後跟你一起回京。”
存安再次搖頭,“我不去北京,我哪兒都不去,我要在這裏陪我爸爸媽媽。”
溫遠陌皺眉頭,但是他并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轉身離開。
存安一個人待在這間她從長長大的屋子裏,父母的痕跡到處都在,沙發上放着一個針線盒,裏面有一張還未完成的手工繡花枕套;餐廳桌上放着半個切開的西瓜,用濕布蓋着;小小陽臺上一個長方形工作臺上,堆滿各種還未完工的鋼條工藝品。看着這一切,存安耳邊不停響起爸媽的聲音,“安安,快來吃飯了。”“安安,來試試看,這衣服合不合身!”“安安,你又不聽話了!”“安安真是我的乖寶貝!”
想着想着,存安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走到牆邊那架老式鋼琴邊,想彈那首媽媽小時候經常唱來哄她睡覺的夜曲,可是鋼琴擱了太久,沒有調過,居然已經發不出聲音來。她心痛難忍,又趴在鋼琴在哭了起來。
存安趟在床上,覺得自己生病了,全身暈乎乎的,動彈不得,一摸頭上,燒的很厲害,她叫:“爸爸,媽媽。”果然爸爸進來,扛起她往醫院去,媽媽就跟在後面;她緊緊的摟着爸爸的脖子,他的後背寬闊溫暖,她回頭叫:“媽媽。”媽媽趕緊跟上來,拉着她的手說:“安安寶貝,我在這裏。”存安只覺無比的滿足與幸福,只希望眼前這一條路永遠都不要走完。正在這時,存安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她想捂上自己的耳朵,不聽那聲音,可是敲門聲執着,而且越來越大聲。終于,存安心裏揪着睜開眼睛,敲門聲還在響;存安趟在那裏死盯着天花板,眼淚無聲的滑落,她聽見一個聲音告訴自己,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 章
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大,還伴随着叫喊聲,存安起身去開門。門外站着爺爺奶奶和姑姑姑父,門一打開,姑姑抱怨:“怎麽現在才開門!”他們看都不看存安,徑直推開存安走進屋裏。
奶奶進屋坐在沙發上就開始嚎起來,“我的兒啊,你怎麽這麽命苦啊,都怪你不聽媽的話啊。”
姑姑姑父是做生意的,家裏條件比存安家好很多,爺爺奶奶也跟着他們住;爺爺奶奶一向不喜歡穆剛這個兒子,覺得他不如女兒有出息,平時與存安家少有來往。
存安一看到他們,就知道他們打的什麽主意,她只是沒料到他們居然會來的這麽快。她沒有精力來怨恨他們的無情,只是站在那裏,看着沙發上的四個人,一句話也不說。
室內只有奶奶幹癟的哭聲,存安的眼睛如刀子一樣,讓人感覺不安,到底是姑姑繃不住,說:“存安,你爸你媽這麽撒手一去,扔下你爺爺奶奶,你看老人家多傷心,養了個兒子卻指望不上。你們這房子,當初本來也應該有你爺爺奶奶一半的,是二老念你們一家可憐,才都給了你們住。現在也是收回的時候了。”
這房子是穆剛廠裏分的房子,早些年爺爺奶奶曾跟他們一起住過,後來才搬去跟姑姑住了。頭幾年也沒什麽,可是最近幾年姑姑姑父生意失敗,境況不是太好。就時不時的為了這房子上門來鬧,硬說房子有二老的一半。存安知道父母為此沒少難過,所以她一直想自己能夠奮鬥出來,接父母出去過好日子。卻沒想到,父母竟然等不到那一天。
存安想着想着,眼淚差點又要出來,她強力忍住,聽姑姑說完,進屋裏拿出一個存款本說:“這裏面是爸爸媽媽的全部存款,我現在就給你們,請你們馬上走,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們。”存款本是昨天警察交給她的父母遺物,她還沒來得及清點,不過她只想讓這些人趕緊離開這裏。
正在嚎哭的奶奶忽然止住哭聲,擡頭看着存安手裏的存款本,臉上一滴眼淚也沒有。她正要伸手去接存款本,姑父卻突然攔住她說:“存安,你先讓我們看看上面有多少錢?”
存安打開存款本,看了看說:“上面一共有20萬7千8百塊。”
姑父說:“那不行!你們這房子至少值25萬,你爺爺奶奶本來就有一半,現在你父母不在了,他們的遺産你爺爺奶奶也是有繼承權的。只給我們,不,給他們20萬當然不行!”
存安合上存款本,裝進口袋說:“你們不要?好,那就一分都沒有了。”
奶奶立即又哭起來,“兒啊,你看你養的這個白眼狼,你讓媽的日子以後怎麽過啊!”
存安走到門口打開門說:“請你們離開我家,否則我馬上報警!”
姑姑立即沖到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說:“你報警?存安,你以為自己是什麽身份?你不過我們家養的一個野種罷了,我跟你說,我請律師跟你打官司,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姑姑本以為“野種”二字一提出來,存安一定會慌。卻沒想到存安直視她的眼睛,面不改色的說:“你們盡管去告我。不過我要提醒你,由于你們前幾年鬧的厲害,我爸已經将這房子轉成了我的名字。你們要分?最多分掉這些存款。”
姑姑的臉色立即變了,忙看向她的丈夫。姑父說:“我們不信!你把房産本拿給我們看!你根本就不是大哥的親生女兒,他們怎麽可能會把房子寫你的名字?”
存安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淚聚集在眼角,身體抖的厲害,仿佛馬上就要爆發。一直沒有說話的爺爺突然出聲說:“夠了!”
一直在哭的奶奶突然止住哭聲,屋裏一時安靜下來,爺爺走到存安跟前說:“存安,爺爺對不起你。你把存款本給他們,我們這就走。”
存安把存款本從包裏拿出來,遞給爺爺。爺爺剛伸手要接,姑姑在旁邊一把搶過,到屋裏拉起奶奶說:“媽,我們走!”
一時四個人便浩浩蕩蕩的又走了。待到他們離開,存安站在那裏,忍了許久的眼淚撲簌簌的流了下來,她用手背抹了抹,正要将門關上,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溫遠陌已經站在門口,他面色平靜的看着存安說:“我都聽到了!存安,你做的很對。”
存安丢開門,往裏走說:“你怎麽還沒走?”
溫遠陌跟了進來,将門關上,說:“存安,你父母的後事我已經讓人在辦。他們稍後應該會跟你聯絡。”
存安剛才積攢的火氣還沒發出去,聽到溫遠陌這麽一說,人立即爆了起來,“溫遠陌,你到底想怎樣?你是看準了我現在無依無靠,一定會跟你回去是嗎?”
溫遠陌在沙發上坐下來,定定的看着存安說:“你會跟我回去,不是因為你無依無靠,而是因為你本來就屬于那裏。”
存安蒼白的笑了笑,說:“溫遠陌,你不要以為你們有錢,就可以随意支配別人的人生。我對穆席天和他女兒的故事一點興趣都沒有,我有爸爸媽媽,他們将我看作是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我得到過最完整的愛,我的人生沒有缺口需要填補。是,他們現在是不在了,可是他們給我的愛從來都不會少,我會待在這裏,陪着他們。”她說到最後聲音又哽咽起來,因為想到爸爸媽媽。
溫遠陌再次打量存安,她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中長頭發在後面紮起馬尾,頭發邊緣都散落,有些淩亂,面色無光,雙眼腫的很厲害,可即使是這樣,她的固執與倔強卻一分都沒少。
溫遠陌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存安,你知道23年前,穆叔為什麽要将你送人嗎?”
存安搖頭,“我不想知道。”
“不,你必須知道!因為你爸爸媽媽的遇害也許不是意外!”
存安忽然睜大眼睛看着溫遠陌,“你說什麽?”
溫遠陌說:“存安,你出生那一年,我14歲,當時寄養在穆家。你的母親安然是穆叔的秘書,他們彼此相愛;可是穆叔的妻子是個非常強勢的女人,仗着娘家的勢力,不願意與穆叔離婚,還逼得穆叔不得不把你送人。可是半年前,穆太太離世了,死前她和穆叔有個協議,就是要她死後半年穆叔才能與你相認。”
存安對這個故事一點興趣都沒有,因為故事裏的每一個人聽起來都那麽可疑,她不耐煩的說:“我不想聽這些,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說我爸爸媽媽的事不是意外?”
溫遠陌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穆叔與穆太太的兩個孩子,存茂和存芳不想你與穆叔相認,才會做出這種事情。要不然不會這麽巧,你昨天上午剛見過穆先生,他們就出事。而且肇事司機當場逃逸。”
存安一聽,立即站起來往外走說:“我要去告訴警察!”
溫遠陌一把拉住她說:“存安,你怎麽這麽幼稚!他們是什麽人?既然已經做出來了,難道還怕你告訴警察?”
存安看向溫遠陌,牙齒咬的咯咯響,一字一句的問:“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們不想你分走他們的財産。”
存安搖頭,“可是我從來沒想過。”
“他們不這麽想。”
存安恨恨的說:“我要去找他們,我要為我父母報仇!”
溫遠陌看着她,很平靜的問:“你打算怎麽報仇?用刀還是用槍?”
存安聽出他後一句完全是嘲諷,不要說刀槍,像昨天穆宅那個陣勢,她根本就不可能近他們的身。她頹然的在沙發上坐下來,一邊搖頭一邊喃喃的說:“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昨天以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存在,為什麽他們要奪去我的一切。”
溫遠陌蹲下來握住她的手,溫和的看着她說:“存安,有的時候,人活在世上,你的出身就已經決定你以後要走的路。無論你怎麽否認,你始終都是穆席天的女兒,你逃不掉的。”
存安忽然反應過來,雙眼警覺的看向溫遠陌,“你在說謊!”
溫遠陌仿佛突然被那目光刺傷,臉色微變,頗有些慌亂的說:“你說什麽?”
“你只是想讓我去跟穆席天相認,才編出這麽個謊言來騙我。”
溫遠陌站起來,背對着存安,“存安,你想想看,你之前為什麽會失去工作?而你作為一個北京市重點大學畢業生,為什麽三個月都找不到一份工作?這難道不足以證明,是有人想逼你離開北京。你再想想,你最近還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他們既然連你的養父母都不放過,那一定還做了其他事情。”
溫遠陌一說,存安忽然想起她自己所遭遇的那次車禍,難道他們最開始是想讓她死的嗎?她心裏疑問重重,但是警告自己,不能被溫遠陌這樣牽着鼻子走。她忽然想起自己的一個同學是在九江市公安局工作的,她拿起包對溫遠陌說:“我出去一下,你要走的時候幫我鎖門。”
存安在門口叫了車直奔公安局,找到他的同學跟他說明來意,同學對她表示同情,然後帶她去了處理穆剛夫婦案件的交通事故中隊,找人給她解釋案發詳細狀況。那人直接找案卷給她看,她看了案卷與昨晚警察跟她說的一樣。他問那人肇事客車和司機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那人說車是套牌,是一輛被盜車輛,司機來路不明,目前還沒有線索。
存安緊緊的咬住嘴唇,只覺全身血液都往頭上湧,她手指甲緊緊扣住手心,随之而來的恨意幾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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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