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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這一天系統君都沒再說一句話。存安想難道說它像張志遠真的把它給得罪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9 章
存安想要怎麽去跟張志遠道歉,自從他們吵過架之後,張志遠就沒有從辦公室裏出來過。中午也沒見他出來吃飯。
平時中午存安都是跟夏白一起去食堂吃午飯的,今天夏白不在,存安在猶豫要不要叫張志遠一起去吃飯,順便道個歉,誰知她正在這邊猶豫中,溫遠陌的秘書韓冰卻出現在市場部的辦公室。
上次在溫遠陌辦公室,韓冰幫過存安之後,存安事後也給她送過小禮物當作酬謝,只是兩人一直都沒能走近。存安這邊覺得她是溫遠陌的秘書,如果自己主動過去親近,總有一種動機不純的感覺;而韓冰在公司則是出了名的清高,她在工作上的能力沒人可以否認,溫遠陌對她都有依賴,可是在與人交往方面,卻是乏善可陳,全公司沒有一個人可以說自己是她的朋友,她跟任何人都保持距離。可是由于她容貌清秀,身材高挑,穿衣打扮品味不俗,全公司的男男女女對她也多多少少都有好奇。所以當她出現在市場部的辦公室時,不少人主動站起來跟她打招呼。
存安也看到韓冰進來了,她今天穿一套白色套裝,從裏到外的深淺不同的白色,耳朵上戴着小小鑽石耳釘,優雅大方,存安不禁覺得自卑,她也是個女孩子,尤其是最近越來越在意溫遠陌之後,對穿着也開始留心起來。她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敢嘗試這種全白色的穿法,盡管在韓冰身上顯得是那麽時髦得體。
“白色不适合你,你穿紅色最好看。”韓冰對存安說,這時他們已經坐在公司附近的一家港式茶餐廳裏,是韓冰特意來請存安吃飯。
存安想起上次韓冰給她買的衣服,那件紅色襯衣她最近确實經常穿,能夠襯托出她大氣五官之中的妩媚。她對韓冰說:“我真的很佩服你,我覺得我一輩子都訓練不出你這樣的品味來。”
韓冰笑說:“這有什麽難,你每天拿半個小時出來想,不用三個月,保證不出錯。”
存安想了想,搖頭說:“你會了才覺得容易。像夏白也是,她能從紡織機器型號和年份判斷出機器的産出比;可是我剛才看了一個小時的機器參數,什麽都沒記住,真不知道要學到哪年哪月才能到夏白那個程度。我猜穿衣服也一樣。跟你們相比,我簡直就是個超級菜鳥,沒有一樣行的。”
韓冰夾了一塊燒鵝放在她碗裏說:“你有一樣很行。”
存安驚訝,忙問:“是什麽?”
韓冰笑說:“溫總說你最會跟人鬥嘴,他每次都怕了你。”
存安心突然快速的跳起來,她沒想到溫遠陌居然會跟韓冰這麽說起她,她紅着臉說:“你聽他胡說!”
韓冰沒接她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是溫總讓我來找你的,他讓我跟你說,他今天跟你說的話就當沒說過,讓你管好自己就好。”
存安一愣,呆呆的看着韓冰,溫遠陌今天跟她說了那麽多話,讓韓冰來傳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後來她終于明白了,應該是最後那句話,讓陳烨犯錯誤的話。他為什麽突然又這麽說?是怕她做不到?她問韓冰:“他還說了什麽?”
韓冰搖了搖頭。
存安覺得越來越搞不懂溫遠陌,她記得有晚他來找她吃飯,跟她說了一些暧昧的語言,她還以為他要追自己,可是之後他卻再沒有找過她。就在她以為那晚不過是她自己想多了之後,卻又在樓梯間遇到溫遠陌,他又對她說自己父母遇難這樣私密的事。還有今天,他先說了一大通“愛的附加條件”之類的話,轉頭忽然又變臉,跟她說公事。說完公事,現在又讓韓冰來跟她說當自己沒說過,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他不可以自己來說,給她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短信就行了。存安只覺想破腦袋也想不通,溫遠陌就像一個迷宮,她現在迷路了。
“存安。”韓冰叫她。
存安突然從沉思中醒來,看着韓冰詢問表情忙說:“沒事,我知道了。”
“存安,溫總不是個好對象。”韓冰放下餐具,認真的看着存安說。
存安立即知道她誤會了,自己跟溫遠陌根本就不存在是不是好對象的問題,雖然她心裏對他有感覺,可是他們這種若即若離的關系她一點也不抱希望,而且系統也不建議她跟溫遠陌在一起。不過她仍然想聽聽韓冰怎麽說溫遠陌,她問:“為什麽這麽說?”
“我跟了他三年,可是我從來沒有見他真心開懷的笑過一次。他心裏裝了太多事,而且拒絕讓所有人了解,存安,沒人能走進他的心。”
存安一聽韓冰已經跟了溫遠陌三年,立即問:“你見過他以前那些女朋友嗎?”
韓冰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阻止不了眼前這個女孩子,她說:“見過一個,他們本來打算結婚的,不過那女的後來去了美國了。”
溫遠陌果然沒說謊,存安想了想,到底遲疑的問道:“你喜歡她嗎?”問出來又覺得不妥,太唐突了,忙說:“對不起,你當我沒問過。”
韓冰失笑,女秘書和單身男老板,在任何一家公司這種傳言都不會少,她相信存安一定聽過這一類謠言,不過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問出來了,當然是因為她很在乎溫遠陌。“我從來沒喜歡過溫總這一類的男人。”
她說的很真誠,存安立即相信了,不過她又很好奇韓冰會喜歡哪一類男人,因為韓冰看起來比她成熟,也比她了解男人,所以她問:“那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韓冰吃着盤中沙拉說:“張志遠那樣的,或者你父親那樣的。”
存安驚訝的幾乎合不攏嘴,張志遠和穆席天差別也太大了吧,“為什麽啊?”
韓冰拿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動作連貫舒緩,讓人看着無比舒服,她說:“張志遠出身普通中産家庭,本市人,家世清白,獨生子,名校畢業,工作努力,對于我這樣适婚年齡的女人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韓冰說的每一個字存安都沒想過,她對男人女人之間所有關系的想象都還停留在看過的無數浪漫愛情小說裏,家世清白的結婚對象,也太煞風景了吧。還有張志遠,刻薄小氣的幼稚男生,韓冰的想法也太奇怪了。不過更奇怪的是穆席天,“上次我跟存芳吵架,你還替我埋怨過穆先生,為什麽會說他會是你喜歡的男人類型?而且對于你來說,他那樣也太老了吧?”
韓冰笑,“我現在知道溫總那話是什麽意思了,果然沒有人能說過你。你總是這麽刨根問底嗎?”
存安有點不好意思,她的問題是比較多,不過她也并不是對每個人都是這樣的,算來在整個穆家和天穆,她也就比較喜歡問溫遠陌問題;而韓冰,在她說了她不喜歡溫遠陌之後,存安就覺得她很親切了,像個姐姐。她說:“你不想說就算了,我知道你也就是打個比喻。”
“有什麽不能說的。喜歡你父親那樣的當然只有一個原因:他有足夠的錢。還以為你一想就明白。”韓冰說的非常輕松,臉上挂着調侃的笑容。
存安明白了,她只是在開一個玩笑,就像她讀書的時候,寝室的女孩子總會說我要嫁一個有錢人一樣,她想了想說:“你真的覺得張志遠好嗎?他脾氣很壞的?”
韓冰說:“還好吧,據我了解,他不亂發脾氣。”
存安想說他不亂發脾氣,那今天吵架肯定就是自己的錯了,看來必須要去道歉了,忽然她又想到什麽,神秘的對韓冰:“不如我回頭跟他暗示,讓他來追你,那樣你可以跟他說好話,讓他對我不要那麽兇。”
韓冰大笑,站起來拍了拍存安的頭頂,說:“行了,還以為溫總的話會讓你不高興,誰知道居然是個沒心沒肺的。回去上班啦。”
存安站起來抱着韓冰的胳膊說:“我說真的。我今天跟他吵架了,他對我可兇了。我一會兒還要去跟他道歉,都不知道要怎麽說。”
韓冰說:“放心吧,他這個人我了解,工作中從來不帶私人情緒,很好說話。”
存安沒想到韓冰跟張志遠真的熟悉,她像抓了一顆救命稻草,“不如你跟我一起回辦公室,也許有你在,我跟他道歉,他的臉色不會那麽難看。”
她剛說完,韓冰的手機響,遞給存安看,存安心又跳了起來,上面不過是“溫遠陌”三個字而已,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變的這麽敏感。
韓冰說:“我老板找我,幫不了你了,保重!”說着接起電話,大步向電梯走過去。
存安回到辦公室,磨蹭半天,終于覺得道歉的事情不解決,今天可能什麽事都做不了。她正要站起來往張志遠辦公室走,忽然看到張志遠從辦公室大步向她走過來。
“對不起。”張志遠走到存安面前說。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0 章
存安非常意外,她完全想不到張志遠會跟她道歉,她努力在想要怎麽應對,要不要也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正當存安由于之際,張志遠繼續說:“我想了一下,你說的有理。維持團隊公平也應該是我要做的事。所以下午我們整個企劃團隊會開一次會,由大家決定誰來做後備推介。”
他不僅道歉而且還采納了她的建議,存安立即對他刮目相看,覺得他确實很配韓冰。她從桌上拿起一個打包盒遞給他說:“我跟韓冰去吃飯,她特意讓我給你打包回來的燒臘和蘿蔔糕。”其實是她自己剛才想到張志遠沒吃飯,才打包回來的,之所以這麽說,就是已經存了要撮合張志遠和韓冰的意思。
張志遠接過來,說:“謝謝!”臨走的時候又轉過頭來說:“上回的回鍋肉,也謝謝你,我很喜歡川菜。”
存安一愣,想起來某天晚上讓小王給張志遠送飯過來的事兒,忙說:“沒事兒!”說完不禁松了一口氣,這下道歉的任務應該算是完成了。雖然是張志遠主動給她道歉,不過很明顯,她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下午夏白回來以後,張志遠召集團隊人員開會,講了一下企劃推介的事,誰知道大家都不願意做推介,他們抱怨說,做自己的這一部分都已經做的累死了,做推介等于把其他人做的部分都再重新熟悉一遍,根本吃不消。只有夏白說:“我可以做。”
張志遠說:“那好,夏白第一替補,存安第二替補。”
這次存安覺得很合理,真正的機會給了夏白,而她也可以趁此學到專業知識。她對張志遠的看法簡直一日千裏,一下子從刻薄小氣變成了專業英明。
新紡織材料項目的企劃案在存安來之前就一直在推進,前後用時整整一個季度,是天穆內部萬衆矚目的大項目;一般人都被認為這是溫遠陌接任總裁以後的第一把大火,如果燒了起來,則意味着新任總裁和他的團隊核心開始建立,如果出了問題,就說明溫遠陌能力不足,總裁的位置值得商榷。但是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不僅是溫遠陌的項目,也是穆席天的項目,是穆席天在他的妻子去世之後,主導收回四大公司主導權的第一個動作。
存安當然是知道的,因為溫遠陌跟她說過;但是她不知道張志遠了解多少,普遍認為他是溫遠陌的人,那溫遠陌會不會跟他交底呢?存安無從知道,但是她能看出來張志遠的緊張程度,企劃書雖然大致完成,但是他們團隊依舊每天都加班到深夜,仔細打磨裏面的每一個細節,張志遠小小辦公室裏全都是咖啡的味道;存安因為是外行,下班回到家裏還要繼續學習,每天基本上只能睡四個鐘頭。
這天溫遠陌特意到市場部來慰問張志遠等人,事實上張志遠每天都會跟他彙報進展,他現在過來主要是為鼓舞士氣的。他在企劃組的小會議說:“這個項目不僅是我的,是張志遠的,也是你們的。到時候項目一旦開始實施,你們仍然需要持續跟進。相信我,這将是你們職業生涯打亮高光的一刻,你們每一個人都能借此大步成長。”
大家當然都非常認同他的說法,但是“高光”的前提是項目必須能夠按時在董事會做完美推介,然後獲得通過,關于這一點,他們是無法控制的,可是溫遠陌的話還是給了他們信心。
溫遠陌當然注意到存安年輕緊繃的皮膚上也開始出現黑眼圈,不過他并沒有刻意的對她說什麽,講完鼓舞士氣的話便快速離開了。存安想問溫遠陌為什麽要讓韓冰傳那句話,但顯然現在不是時候。
企劃案放出的前一周,存安一邊跟張志遠和夏白熟悉企劃書,一邊有意無意的觀察陳烨。她覺得陳烨最近幾天安靜的有點過分了,月季花的事情她是吃了虧,但是以她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就此罷手的。誰知存安剛這麽想完,陳烨就把張志遠和存安叫到了辦公室,遞給他們一份文件說:“明天上海有一個紡織新材料大會,是上海紡織集團和歐美的大紡織集團共同舉辦的,會有行業著名人士集中演講,公司決定派你們兩個過去學習,順便考察上海紡織集團的生産線。”陳烨那樣一副人人欠她五百萬的樣子,可是語氣卻是溫和的,不像平時那麽生硬。
張志遠說:“今天星期三,我們星期五就要在董事會上做紡織新材料項目的企劃書推介,恐怕來不及了吧?”
陳烨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溫和下來,說:“不會。你們今晚過去,明晚回來,後天完全趕得及。”
存安又說:“不如我和王晨去吧,張總這邊可能走不開。”
陳烨白了存安一眼,但是立即收了回來,盡量放緩語氣的說:“你們都知道,紡織新材料項目公司很重視,這個出差任務也是公司高層定下來的,張志遠作為項目前期總策劃,當然需要了解的比所有人都多,這個大會對于你來說,應該比所有人都重要。”
她的話一點破綻都沒有,但是存安知道一定不會這麽簡單,她看了看張志遠,後者輕輕的搖了搖頭,按照陳烨現在的說法,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反對這樣的安排,如果執意不去,恐怕只會招致除了溫遠陌以外的所有人的反感,他說:“知道了,我跟穆存安這就準備。”
他們從陳烨辦公室出來,張志遠立即就上22層找溫遠陌,過了一會兒回來,把存安和夏白叫到辦公室說:“夏白,我跟存安要去上海,如果到時候我們趕不回來,你做推介沒有問題吧?”
夏白稍微猶疑半天,說:“應該沒有問題吧。”
張志遠頭非常的大,“我再問一遍,有沒有問題?”這次語氣是嚴厲的。
夏白完全頂不住這樣的壓力,她根本沒想到要在張志遠不在的情況下自己做推介,“上海又不遠,高鐵飛機每天無數趟,你們為什麽會趕不回來的?”
存安走到張志遠門邊聽了聽,外面沒有什麽動靜,她才回來說:“是陳烨安排我們去出差,我們懷疑是陳烨故意支開我們,好讓推介出問題。現在也無法預料到時候會出什麽問題,說不定他們那邊有安排,絆住我們回不來也是有可能的。還好我們事先有準備,就算我們回不來,你也可以做推介,不會影響企劃書在董事會的展示。”
夏白大致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她說:“企劃書我熟悉的差不多了,但是我不知道到時候面對那麽多董事會不會出問題,畢竟我從來沒有在那麽多人面前做過項目推介。”
張志遠立即說:“存安,叫上企劃小組的人,我們一起去會議室,趁着現在還有時間,我們監督夏白再多練習幾次!”
存安看了看手表說:“好。我們是晚上七點的飛機,現在一點鐘,我讓小王去收拾東西,到時候我們直接從公司去機場。那我們至少還可以在公司待四個鐘頭,夏白,你不要緊張,四個鐘頭的強化練習足夠了。”
企劃組的人這天在會議室裏待足了四個鐘頭,陪着夏白練習推介,開始的時候她還因為緊張有些磕磕碰碰和漏掉的部分,後來總算是順了幾遍下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張志遠和存安從會議室出來,立即下樓上車趕往機場。他們在車上再次核實了一下公司訂的機票,去程是今晚七點,回程是明晚九點,出票信息都已經發到他們各自手機上,沒有任何問題。又想了各種可能出現的問題,覺得都有應對之策,應該是萬無一失的。
他們到了上海,住進酒店已經将近晚間11點,兩人酒店房間正好對門,張志遠站在門口說:“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了,我們做了充足準備,不怕他們動歪心思。”
存安點了點頭,開門進屋。張志遠看她進門,才拿起鑰匙開自己的門。
存安進了房間,放下行李,忽然沒來由的難過起來,她一向不喜歡住酒店,小時候跟爸爸媽媽去南昌旅行,住小旅館,一進去看到那種黃色的組合板家具就開始哭,想要回家,爸爸媽媽完全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強烈的反應,只得由穆剛帶着她去馬路上散步買零食,直到走累了要打瞌睡了,穆剛才扛着她回旅館,第二天一家人立即回家。後來她長大了問她為什麽不喜歡住旅館,她說家具太難看,味道太難聞,其實後來她自己仔細想過,覺得應該是陌生的地方讓她缺乏安全感。
他們這次住的豪華酒店,可是她心裏的感覺與多年前住那個小旅館的感覺是一樣的,甚至更糟,那時候有爸爸媽媽陪在身邊,現在他們卻不在了,而且永遠也不會在了。她坐在那裏,聞到純白的床上用品散發出漂白水味道,眼淚忽然流了下來,心裏異常的難過。她拿起電話,一頁一頁的翻看電話號碼,最後終于停留在溫遠陌三個字上,仿佛只能打給他,可是他會接嗎?她猶豫半天,終于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很久,她的心砰砰跳的厲害,随時都有擱下電話的沖動,可是又總是不甘心。終于電話被接起來,“存安?”
溫遠陌的聲音有點匆忙,存安一陣失望,“是我,打擾你了嗎?”
“沒有,我在洗澡,有事兒嗎?”
存安覺得他的語氣很不耐煩,忙壓下自己的心跳說:“沒事,不好意思,打擾你了。”說完不等溫遠陌回答,就将電話挂了。
她覺得自己很傻,怎麽會期望溫遠陌給她安慰,事實上,他們什麽關系都沒有。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跟她有關系,她此時此刻是孓然一身的,她再次體驗到了那種無處可藏的孤獨。她想回到九江的家裏,那裏至少有爸爸媽媽的痕跡;或者回到穆宅也行,那裏是戰場,沒有空隙讓她想起孤獨這種事情。她想着想着趴在床上哭了起來,越哭越大聲,邊哭邊告訴自己,僅此一次,以後再不要有這種愚蠢的舉動。
她正哭着,忽然聽到電話響,她停住了哭聲,拿起電話一看,盡然是溫遠陌。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1 章
存安擦幹了眼淚,接起電話,卻不說話,因為不知道自己會發出什麽樣的聲音。
溫遠陌語氣溫和:“存安嗎?怎麽不說話?”
“是我,沒事。”存安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完全啞了,她幾乎吓了一跳。
顯然溫遠陌也吓到了,“怎麽了?我剛才在洗澡,你電話來的時候我頭上身上都是泡沫,該不會因為這個就哭了吧?”
存安立即想到他滿身泡沫的情景,不禁笑了起來,心裏也暖暖的,她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喝了幾口水,覺得嗓音有所緩和,才說:“誰哭了,我就是因為飛機坐太久,嗓子有點啞。”
溫遠陌也不追究這事兒,問:“怎麽樣,以前去過上海嗎?”
存安其實想跟他說自己的孤獨,想問他叫韓冰帶的話是什麽意思,不過她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得回答他的話,“沒有來過,我不喜歡旅行,除了九江和北京,還有南昌,其他地方都沒去過。”
她想也許溫遠陌會問她為什麽不喜歡旅行,那麽她就可以講自己不喜歡旅館的事情,可是溫遠陌說:“上海有幾處地方不錯,可惜你明天要回來了,沒空過去。”
存安有點被噎住的感覺,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可是又舍不得放下電話。終于溫遠陌輕輕的問:“剛才怎麽哭了?”
他這麽一問,存安立即又要哽咽,連忙止住,也輕輕答道:“想我爸爸媽媽了。”
溫遠陌沉默了一會兒說:“給我講講你爸爸媽媽。”
存安想了一會兒說:“我爸有點文青範兒,雖然是個工人,可是特別喜歡看書,八十年代的小說詩歌家裏有一堆,最愛的是王朔,那個時候我來北京,他還跟我說要是碰到王朔記得幫他要簽名。他平時沒事喜歡做手工,我們家裏好多他做的鐵藝品,他還做過一個我的肖像,腰細細的,肩窄窄的,像紅樓夢封面上的林黛玉,一點都不像我。我媽就比較啰嗦,愛管我跟我爸,晚上看電視都不能超過11點,我們根本沒辦法,只有聽她的;但是她做菜特別好吃,我小的時候,我爸愛去長江裏面抓魚,那個時候還有河豚,別人家輕易都不敢吃,怕中毒,我媽特別會做,不僅能夠巧妙去毒,而且做出來肉味鮮美。”存安說着說着不禁笑起來,可是眼淚同時也流了下來。
又是大段的沉默,他們能夠在電話裏聽到彼此的呼吸,以及存安流淚的聲音,“對不起,存安,本來這個時候我應該講個笑話把你逗笑的,可是你的話讓我想起了我的父母,我發現我對他們的記憶全都模糊了,我的心裏和你一樣難過。”溫遠陌說的很無奈,同時也很傷心。
存安這才發現她與溫遠陌竟然是如此的同病相憐,他們有着同樣的傷痛與孤獨,她真的恨不能現在就在他身邊,那樣他們就可以彼此取暖,互相安慰。她不自覺的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溫遠陌笑了,他說:“存安,兩個一樣孤獨的人是沒辦法互相取暖的,就像我們現在這樣,也許你不跟我說這些話,你此刻已經睡着了,明天起來頂多也不過是一個不夠愉快的夜晚而已。可是我們兩個現在的談話,卻使這種難過變得深刻,也許明天想起來,心裏會更疼。”
存安确實更加難過了,因為他的話,他不住的将她往外推,可是她卻愈加的深陷其中。她固執的追問:“那你為什麽還要給我打電話?”
“我現在要挂了,晚安,存安。”
存安覺得很突然,她的心一下空了,可是她不知道該如何挽留他,也只得說:“晚安。”
可是他們誰都沒有挂電話,聽筒裏傳來彼此的呼吸聲,微弱的,可是同時也是驚心動魄的。
“存安,聽話,睡覺去。”溫遠陌的聲音所散發出來的吸引力與他的說出來的話是矛盾的。
“你讓韓冰來給我傳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存安的聲音卻突然冷靜起來。
溫遠陌心頭一跳,他覺得自己這次可能不是對手了,他也很懊悔自己的反複無常,他說:“存安,那天回去以後,我忽然發現,其實我最希望你能好好的,平安快樂的活着。存安,不要再想着複仇了,你能答應我嗎?”
“溫遠陌,當初是你把我帶回來的。”
“我知道,是我錯了,我現在後悔了。”
存安心頭一跳,她希望他能說多一點,她想他承認喜歡她,她追問道:“你後悔什麽?”
溫遠陌卻突然氣餒,“算了,不說了。存安,我其實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不要對我抱太多的幻想,你會失望的。早點睡吧。”他說完就挂掉了電話。
存安聽到電話裏的盲音,覺得自己就像是沙漠中饑渴的旅人,看到遠處一片美麗的綠洲,一路奔跑着過去,最後卻發現那不過是一幢海市蜃樓。她失落極了,她能感覺到溫遠陌對她的那種膠着的情感,可是他卻又總是前進一步,然後再退回兩步,她連伸出手挽留的機會都沒有。他們之間,主動權在他手裏,她什麽都做不了。
存安又想,也許他根本就不喜歡自己,可是因為責任,是他帶她回來的,所以又不能徹底推開自己,所以才會顯得這麽矛盾。
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存安忽然這麽跟自己說,反正系統君說不能跟他在一起。她完全沒有發現,在這件事情上,系統君變成了她的底線和退路。
第二天存安跟張志遠一早就去新紡織材料大會,一整天都忙着聽報告,跟行家交換名片和信息,下午的又去了上海紡織集團參觀,張志遠不停問對方各種問題,都是跟他們的新項目相關的,存安在旁邊一邊錄音,一邊飛快的記着筆跡。她最近因為跟着張志遠熟悉企劃書,對這一行的專業知識也掌握不少,覺得這一趟來接觸全部都是有用信息,簡直可以立即用到他們的企劃書裏去。
他們從上海紡織集團出來,存安興奮的說:“我們晚上回去可以再重新修改一下企劃書。”
張志遠也很興奮,“我也是這麽想的!”
他們叫了車去酒店拿上行李奔赴機場,在車上的時候兩人用各自的筆記本電腦整理今天得到的信息,快到機場的時候,張志遠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他接起來說:“夏白,什麽事?”
夏白在那邊都快要哭出來,“張總,17層的電腦集體中毒,我們的企劃書沒了!”
“什麽?”張志遠的臉都白了,“你再說一遍!”存安看到張志遠的臉色,立即緊張起來,知道肯定是他們的企劃書出了問題。
“就在剛才,我正在對着電腦熟悉企劃書,突然電腦就黑屏了。不止我一個人電腦黑屏,全辦公室都這樣,陳總叫了IT部的人來看,他們說整個17層電腦集體中毒了,他們可以修,但是需要時間,今天肯定是不行了。怎麽辦,我們的企劃書。”夏白說着說着就帶上了哭腔。
因為新項目企劃書屬于公司機密,所以只能存在公司電腦上,其他任何人不得備份,現在公司電腦中毒,等于企劃書就沒了。張志遠問:“知道電腦是怎麽中的毒嗎?”
夏白說:“我不知道,就用着用着突然黑屏了,完全沒有任何征兆。問了技術部的人,他們也說不清楚。”她已經完全六神無主了,這兩天她全身心的在準備這個事情,現在突發狀況讓她絕望。
張志遠沉着的說:“你別擔心,我和存安馬上趕回來。你回去好好吃個晚飯,睡個好覺,你得明白,即使我們的推介做不成,你也不用承擔責任。”
夏白這才慢慢平靜下來,答應了張志遠。張志遠挂了電話,簡要的跟存安說了狀況,存安立即說:“是陳烨在搗鬼!黑掉整個辦公室的電腦,她居然敢冒這樣的險!”
張志遠點了點頭說:“有存芳支持她,她才不怕。為今之計,只有我們盡快回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辦法。”說着對司機說:“開快點!”
他們到了機場,換了登機牌,等在登機口。張志遠先打給溫遠陌,溫遠陌顯然已經知道情況,非常的生氣,他說:“你跟存安今晚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回來!”張志遠說我們已經在登機口。
接着張志遠打給IT部副經理汪國雷,是他經常一起打球的同事,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汪國雷說這個事情不是我在管,現在發生什麽事我都不好說,張志遠說那再聯絡。
等他打完一通電話,卻找不到存安了,他忙又給存安打電話,存安說:“我在服務臺,登機提示上說飛機晚點了,我來問問什麽情況。”
“什麽?”張志遠忙去看登機口的提示屏幕,上海飛北京,晚點,而且晚點時間不詳。他忙去服務臺找存安,只見存安急的滿頭大汗,跟服務人員大聲說:“今天能不能飛你們不能給個确切的答案嗎?”
那服務人員依然勻速的說:“小姐,不好意思,由于北京大霧,我們的飛機還未能從首都機場起飛,所以這邊能不能飛,我們确實不能給出确切答案。小姐不要着急,如果今天實在不能飛,我們航空公司會給大家安排住處的。”
存安握起拳頭在服務臺上砸下去,“誰要你們安排住處!”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2 章
張志遠一把拉住存安說:“現在着急也沒用,他說的很清楚了,我們現在看看能不能買到高鐵票。”
存安看着張志遠說:“你覺得這個也是陳烨安排好的嗎?”
張志遠搖頭說:“不可能,大霧耽誤航班航空公司都不知道,她怎麽可能知道!而且現在很明顯了,她安排我們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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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