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起來吸人形大貓·15

顧樂裝睡混過去一晚，結果第二天一早沒等到淩越，直接等來了關飛舟——顧爸表示淩越監督不力，要換關飛舟給他上課。

顧樂這段時間跟淩越天天見面天天黏糊，一聽這個消息，當然是瘋狂哭鬧，兩父子磨了一上午，最終顧樂低頭，保證自己以後一定好好學寫字。

苦逼的顧樂從此開始了真正勞累的補課生涯——寫字這東西系統沒法幫他作弊，他跟淩越裝可憐沒用，分分鐘就被吃耳朵、撓癢癢給哄得妥協了；回頭跟顧爸裝可憐也沒用，有用也不至于從小被打到大了。

等他終于把字練得稍微能見人，小學一至六年級的整個課程也上完了，比預計的一年時間要多上半年。

兩人終于可以過上盼望已久的一起上下學的日子了，淩越比他自己初次入學還要激動，然而——

顧樂第一天上學就逃課了。

他在教室坐了兩堂課就琢磨着開溜，中午一下課，連午飯都沒吃，趁人都在食堂把整個學校逛了一遍，最後躲到了教師宿舍後面的小坪地玩。

淩越花了整整一個午休課找他，找到人時，對方玩累了正靠着花壇睡覺，衣服髒兮兮的，手上還有可疑的綠色汁液，整個看起來特別氣人。

“你這樣不說一聲就消失，不知道我們會擔心嗎？”

淩越跟他的同學交談過，知道他中飯都沒吃，氣悶之餘更多是心疼，帶他去小賣部的路上一臉的低氣壓。

顧樂跟在他後面：“我不想上學了，我還是喜歡在家裏等哥哥回來給我補課。”

“……”

“我本來以為我們可以整天一起的。”顧樂有些委屈，“一個人讀書的話，有什麽好讀的。”

淩越被說得心軟，語氣放緩了些，說：“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等會再說這個。”

兩人到了小賣部，淩越給他買了面包和牛奶，帶他往就近的教學樓走。

這會兒還是上課時間，學生們都在教室。兩人在樓梯間坐下，等顧樂吃得差不多後，淩越才開口說：“我不可能給你補一輩子課，最多再過幾年，我去上大學了，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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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樂不明白：“你上大學為什麽就不能給我補課？”

“就算我上大學繼續給你補，但是課總有補完的時候，如果你有一天不再需要我補課了，沒有補課這件事，我們接下去以什麽名義天天在一起？——是不是又要恢複從前兩個星期見一次的情況？”

顧樂消化着他的話，心裏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但不願意去接受：“我可以不聰明，這樣你就一直給我補……”

他抓着淩越的衣服，逃避的話裏帶了點害怕被拒絕的可憐巴巴。

淩越知道他聽進去了，摸摸他的腦袋安撫，換了個切入點，說：“你就不能想想跟我一起去上大學嗎？”

顧樂沒說話，他現在覺得上學都是一個樣的，既然不能全天黏在一起，還不如在家等着補課。

“你記性好，又聰明，其實可以跳級的，”淩越循循善誘，“我當然也想跟你同一個教室，這樣不止上下學可以跟你一起，每堂課都能跟你一起……”

顧樂立刻說：“對啊，我本來也是這樣想的。”

“但我最多再複讀一次初三，不能倒着回到初一初二去。”

在找顧樂的過程裏，淩越反複想了很多遍，顧樂願意出門上學就是為了他，僅僅只是一起上下學的陪伴，對顧樂而言确實太單薄了。

他小學是跟淩澤一起入學的，淩澤比他小兩歲，在一年級裏幾乎事事都要他看顧，他把人帶到三年級後，實在覺得煩躁，才開始以“課太簡單上着很無聊”為由要求父母安排他跳級。以及之後念初中時急着畢業，也是未雨綢缪想盡快跳到高中，好避免跟淩澤這個巨嬰弟弟在同一所學校。

他本質并不是急着完成學業步入社會，那麽為顧樂緩一緩，又有什麽大不了呢？

“你只要堅持上完初一，到時候想辦法跳級到初三，而我再留一次級，我們不就一起了嗎？”

顧樂看着他：“啊？”

淩越順着他的頭發撸下去，手放到他後頸，繼續說：“我們慢慢來，一起上完初中，考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學——你不知道，等大學的時候，我們可以選擇自己在外面住，到時候我們二人世界……”

他沒把話說完，但顧樂已經模糊get到他的意思了，咽了咽口水，問：“我們住一起……睡覺也睡一起嗎？”

“對啊。”

顧樂立刻動搖了之前回家補課的決心。他跟淩越私底下很親密，但淩越除了午睡時願意抱他一起，平時都堅決不留下過夜——他一直苦思冥想成年後如何跟對方吃耳朵造崽，這下不是有了完美的作案條件嗎？

“那好吧，那我就堅持一下。”

淩越湊到他耳邊親了一口：“乖。”

等放學後司機把兩人接回家，顧爸早早就在客廳等着了。

他對自己兒子第一天上課就逃學這個問題很重視，盡管已經聽淩越在電話裏解釋過前因後果，還是親自問了一遍顧樂，到底喜不喜歡上學，如果不喜歡，就緩幾年再考慮這個問題。

“喜歡的，”顧樂生怕他爸不讓讀，撒嬌道，“我不知道上學一定要在教室嘛，我以為在學校就好了。”

“以後每天上學都得在教室，你都能坐得住嗎？”

“能啊。”

顧爸看他也不像勉強的樣子，心想這家夥可能還真的是不懂規矩才逃課的，就說：“你在家先休息幾天，我下周一再送你去，如果難适應，就告訴我。”

“嗯，”顧樂看一眼淩越，提出之前兩人談好的事，“那我如果初一考試好，能不能跳級去初三？我想跟哥哥一起讀。”

顧爸沒立刻回答，看向淩越，淩越知道他等自己表态，就說：“之前我休學時初三下學期沒念完，這次停了一年半回去有些跟不上，正想着再複讀一年。”

這個理由明顯很牽強，他本身成績優異，初三上學期的課程又沒掉過，怎麽都不可能跟不上的。但顧爸接受了他這個說法，說：“可以，只要樂樂成績足夠跳級就行……到時有你看着他，我也放心。”

顧爸答應得這麽快，淩越放心之餘又有點莫名的不放心，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倒是顧樂已經開始歡呼了：“爸爸真好！”

既然決定跳級，補課就又要提上日程了，淩越跟他約好，以後放學他都會留校一小時給他補課，補完再一起回家。

顧樂對此很有異議，但在被淩越抱懷裏吃了兩口耳朵後，還是暈乎乎地同意了。

等到周一，顧爸親自陪他去學校，并且提前跟顧樂說好，再逃課的話，讀書的事就得過兩年再說。

顧樂當然再三保證不會再犯，對現在的他而言，有了跳級跟淩越同班的盼頭在，堅持半年并不難熬。

畢竟人聰明記性又好，還有系統幫忙作弊，堅持上完一禮拜的學後，顧樂就順利成了老師們都喜歡的一個學生——除了上課愛走神下課愛去別的班串門，顧樂別的毛病都沒有，可以說很省心了。

串門自然是串淩越班的門了，只要課間時間足夠，顧樂都會跑到初三去找淩越。

他跟自己班的同學關系一般般，倒是頗受淩越同班同學的喜愛，每次他來，大家都會逗他：“又來找你哥吃奶啊？”

被逗久了，有一回課間，顧樂就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問淩越：“哥，男生能出奶嗎？”

淩越完全無法理解他怎麽會突然冒出這個疑問，說：“不能，你問這個幹嘛？”

“我想吃你的奶啊。”

“……”

顧樂的思維能力有個附加功能就是聽到一個詞語，會自動去理解它的字面含義——這個功能是被動觸發的，也就是說每天都有無數新鮮、不新鮮的詞語理解在他腦子裏穿來穿去，時間久了，他對這種開挂式的理解方式常常是過一遍就懶得去管。

但他經常被調侃吃奶，“吃奶”的意義當然就顯得鮮明而突出一些了。

“我看過我自己的，長得太小了，”走廊裏還有其他人在玩鬧，顧樂小聲跟他讨論，“男生的都小，感覺沒有奶。”

淩越滿臉黑線，說：“有牛奶酸奶豆奶，那麽多奶，你哪裏聽來的吃奶是這種吃？”

“人身上出奶的地方不就那裏嘛。”

顧樂把手放到他手臂上，有些蠢蠢欲動：“不知道為什麽，我老是想摸你的奶……你這兒也平，但看起來好像比我大一點。”

“……”

顧樂還在說：“等下午補課的時候，我們找個地方吃一下吧？”

“你腦子裏裝的什麽啊……”淩越有些無奈，往另一頭走，“我現在去給你買牛奶，吃完就把這些都忘掉。”

顧樂跟在後面：“我又不渴！”

剛走進樓梯間上課鈴就響了，淩越沒管，帶着他下了樓，繞到教學樓後面，找了個比較隐蔽的角落停下。

顧樂覺得他好像生氣了，補充說：“其實我知道吃不出奶的，但沒關系啊，我吃這個不是為了奶。”

淩越站着看他一陣，見他眼神無辜又理所當然，忽然笑了笑。

他笑起來就算帶點壞，也顯得很好看，顧樂覺得似乎有門，就問：“你同意了？”

淩越語氣有些微妙：“我有奶，也同意給你吃，不過現在沒有。”

“那什麽時候有？”顧樂立刻問。

“要等我再大點，”淩越用了他的萬能金句，“我們住一起的時候，肯定有。”

一說“住一起”顧樂就總是很高興，這次也不例外。他不知聯想到什麽，臉上也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好！”

這就算談妥了，兩個人各自懷着不健康的想法，也沒再提去小賣部買牛奶的事情，分別回了自己教室上課去。

有了這個“吃奶之約”後，顧樂對成年明顯更盼望了，當晚回去就跟系統唠叨：“有沒有什麽辦法讓人一下子長大，我現在已經排了好多想跟哥哥做的事情，等成年等得好心焦……”

【沒有。】

“你好沒用。”

【……】

顧樂抱着枕頭又開始幻想：“到時候我要先吃奶，把奶吃光，有力氣造崽……”

系統默默忍受了大半個小時，等顧樂終于念着念着睡過去，才開始調整他的各項數據——顧樂開始上學後，在校吃飯常常是沒吃幾口就跑了，營養攝入不夠，全靠它每天趁他入睡調整好，才能維持活力四射。

半年很快過去，期末考過後，顧樂另外又參加了一次綜合評估，成績非常好，校方同意了他的跳級申請。

顧爸打過招呼，新的學期，顧樂總算跟淩越在同一個班了。

他們不但同個班，還是同桌。可惜的是兩人都是空降，班裏其他學生都對他們特別關注，尤其淩越是校內比較知名的學霸，而顧樂還據傳是某大人物的兒子……他們坐是坐一起了，卻根本沒法過分親密。

天天看得到但除了說話不能摟又不能抱，偷偷摸下腿還要被淩越教育，顧樂興奮沒幾天，就蔫了吧唧的又開始了從前上課走神的日子。

他走神的時候，兩眼放空完全沒有焦點，一看就能看出是神游太虛去了，但偏偏每次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又都能答出來——淩越每次做好偷偷幫他的準備，結果顧樂每次都能毫無壓力地報出答案，也是很神奇了。

更神奇的是，第一次小考，顧樂居然考得比他還好……

接下去幾次小考倒是淩越分數更高些，不過淩越看了顧樂試卷，發現這家夥分低是因為寫作文時寫着寫着不耐煩，直接來一句話總結就over了。

他擔心顧樂大考也這麽習慣性偷懶，在周末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利誘了一通，總算哄得顧樂答應以後寫作文再也不任性。

“真的比我的要大啊。”顧樂美滋滋地在他胸口摸索來摸索去，還拿手指戳弄，“有點彈彈的……為什麽啊？”

淩越看着手表，随口答他：“天生的。”

兩分鐘一到，淩越半秒都不讓他多摸：“好了，還想摸就看你下次測試的表現了。”

顧樂乖乖收回手，得寸進尺道：“那我下次能不能不要隔着衣服摸？”

“不能。”

“小氣……”顧樂嘟囔一句，把手放自己胸口。

淩越額角一跳：“你幹什麽？”

“摸摸自己的對比一下，”顧樂揉了揉，放下手，“沒你的好摸。”

“……”

顧樂眼睛又看向他胸口，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對了哥，你想不想試試我的？”

淩越：“？”

顧樂抓過他的手，解釋：“就是我這裏給你摸……”

他一邊說一邊把淩越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打着小算盤，“我給你摸十分鐘，你給我摸一分鐘，十換一，你覺得怎麽樣？”

“……”

淩越真的徹底服了他——這種勾引人的事情他怎麽能做得這麽自然和熟練啊！

他把手抽回來：“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敲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都裝的什麽。”

見他不願意，顧樂也沒再堅持，只是嘴巴還在小聲哼哼：“下次……”

淩越模糊聽到一句“把你摸腫”，臉不由瞬間變黑。

“這樣你以後都別想摸了。”

“我就是說說！”顧樂去拉他的手，立刻彌補，“我會輕輕的，我保證，真的……”

淩越看着他無辜的表情，感到無比糟心，幹脆把視線移到他胸口，心中默默立flag——等到大學，非得摸腫這家夥的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