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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太陽都要曬到你的屁股了,快起來了。”紀曉萌在我還在昏昏欲睡之際掀開了窗簾,兩眼一時半會兒還沒有适應過來,在床上掙紮起來。

“紀曉萌,你想殺人滅口嗎?”

“記得主謀是老媽,我只是主謀的小喽喽而已。”

等紀曉萌走後,我還持續在迷糊中,猛然間像是被雷電給劈中一樣,整個人一哆嗦清醒了過來,我居然久違地又夢到了周研晨,這個消失了十年的家夥,一如既往對我的影響重大,使得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漫長的一夜可把我餓壞了。

“大夏天還起這麽晚,也就你了。”老媽等我坐下來吃飯之後就一直數落我,“你沒看見外面太陽多好嗎?”

“還有昨天的相親的那個醫生有聯系你嗎?”

老媽的勤懇讓我難以下咽,嘴裏滿是米飯,然後用我也聽不清的聲音對她說:“老媽,你能讓我先吃完再說嘛!”

老媽察覺無趣,“好了,好了,也別怪我啰嗦,誰讓你起這麽晚。”

我無語地低下了頭。

下午的時候,李竹約我去喝咖啡,我也正想跟她抱怨昨天的離譜外加周研晨的事情。約在了一直見面的貓story,李竹已經在角落等我,點了杯卡布奇諾,然後開始吐槽:“昨天的狀況你知道我有多麽囧嗎?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任何鬼主意了。”

“說說看嘛!到底怎麽了?昨天跟你通話的時候,突然就斷線了,然後就再也沒有打通過你的電話,我還去包廂找你了,結果那個服務員說你早回去了。”

我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然後深呼吸,“昨天我碰到周研晨了。”

李竹作無聲驚訝狀,我非常不理解地看着她誇張的表演,她才慢慢端正姿态:“我那是驚訝。”

“我不知道你還學過無聲表演。”

“不管這個,後來呢?見到周研晨後呢?”李竹拿出手指數了數,“你們十年沒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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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煩惱地用右手托着我的腦袋,唉聲嘆氣,“是啊,我還幻想了很多次重遇的場面,像個久違的朋友一樣,但是都不帶現在這樣的。”我放下右手正視李竹,“你知道嗎?我居然有種被抓奸在床的錯覺。”

李竹的一口咖啡不巧不壞地噴到了我的臉上,“sorry,sorry。”兩人手忙假亂地擦着我臉上的咖啡,一種黏黏糊糊的感覺一直在我臉上,就像昨天的夢境一樣一直清晰地纏着我的大腦細胞,十年前的事情像走馬燈一樣在我腦中回閃。

“那周研晨回來是為了要跟你重新在一起嗎?”

“你韓劇看多了,人家那是衣錦還鄉,估計已經将我這個可憐的初戀忘記在十年前了。”

“那你是有多深情,至今仍然對初戀念念不忘。”

“你們不是有個十年之約嗎?”李竹不說這個還說,一說我就咳嗽,根本停不下來,還好李竹問服務員要了杯白開水,我好不容易不咳嗽,就抱怨李竹,“看在病號的份上,你能不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好好,我們來聊那兩個相親男士吧!到底是醫生好還是公務員好?你仔細想過了沒有?”

我假裝咳了咳,李竹舉手放棄:“好好好!不問了!”

當我結束跟李竹的下午茶回到家裏的時候,老媽正襟危坐坐在沙發上等我,表情嚴肅,估摸着應該知道了我昨天不告而別的事情,果不其然,老媽一開口就問:“聽說昨天最後你把醫生晾在飯店,你自己先回來了!”

“哪有?我那不是公司突然有急事嗎?沒來得及跟張醫生告別,下次我一定會親自登門道歉!”

“你啊!不是我說你,老大不小了,不要讓我這個老年人為你操心了。”

“好好好,媽媽最好了,媽媽一點兒也不老。”摟住媽媽的肩膀,心中若有所思,在周研晨面前我的所有的原則真的都會打對折,不管是現在還是将來。

又到了了最讓人頭大的星期一,我時刻擔心着李主任朝我興師問罪,結果她對我微笑了一天,難不成還不知情,我慶幸平安度過一天。快要下班的時候,李主任過來問我昨日我相親的情況,而我只有呵呵哈哈的了,說了幾句奉承話,終于将菩薩送走。

相安無事地過了幾日,公務員也沒有再來聯系我,只有醫生會發來幾句短信,問我近況,我随便敷衍了幾句,想着今天下午拜訪完客戶就順道去醫院跟張醫生為那天不告而別道個歉。

我将車停到了路邊臨時停車帶,在醫院三彎五繞才找到了張駿所在的骨科,看診的人很多,他看到我跟我打了個招呼,我打手勢說沒事,等了他一會兒,完全沒有絲毫的間隙,于是我跟他發短信說我先走了,你好好忙!他連擡頭的時間都沒有,果然我這麽清閑的職業是不适合繁忙的醫生的,估計做個普通朋友都得要人家有時間才行。

快到車邊上的時候,有人叫住我,“紀曉岚!”洪亮有力,我尋着聲音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孕婦沖着我拼命招手。

我看了她一會兒,記憶裏面并沒有認識的人懷孕啊!人家還在招手,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只有我一個人,為了确信我用手指了指自己,孕婦笑着點點頭,然後招手讓我過去。

我十分聽話地走了過去,她拉着我的手興奮地說:“紀曉岚,真的是你,剛才你沒理我,我還以為我叫錯了呢!”

“你是?”

“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高一同班,我蔡穎。”我努力搜索,好像前陣子裏還記得的文娛委員蔡某,“哦!蔡穎,我記得。”

“我還以為你真的忘記我了,也是,都十年了。”

我點頭,再次注意到她的大肚子,“你肚子都這麽大了,快生了吧!”

“是啊,預産期在七月底,快了。今天過來做個檢查。”

“哦,那沒人陪你過來嗎?”

“我婆婆送我過來,她現在去超市買點東西,我先自己過去,哦,對了,我老公你也認得!”

“誰啊!”畢竟每個人八卦的基因是天生的。

“就是我們高一的體育委員江天,你不知道他一直把你當偶像女俠來崇拜。”

“......”

蔡穎笑了,為了配合她我也笑得那個愉快,可誰知她笑到一半的時候,就笑岔氣了,然後表情難受啊喲起來,“完了,完了,我的羊水破了。”我急忙攙住她,不讓她倒下,讓旁邊的人幫忙叫醫生和護士出來,這裏有人快要生了。我真該謝天謝地是在醫院門口發生的意外,如若是在外面的話,我可真要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了。很快,男護工們就擡着擔架出來了,我一直握着蔡穎的手,告訴她沒事了。

醫生将蔡穎拖進了手術室,一個護士走過來讓我趕緊聯系家屬,對,家屬,我把蔡穎的包包翻了一圈才找到手機,手中沒有鎖住,我從裏面找到了一個親愛的老公的號碼,蔡穎剛才跟我說過,她的老公就是當初的體育委員江天,他們能夠最終修成正果,也算的上是一件美談。

江天接電話的速度不算快,聽到他頗有些為難的喂,我大抵就猜對他應該在開會。

“江天,你老婆要生了,你快點來醫院。”

“你是?”

“我是紀曉岚,剛才在醫院門口遇到你老婆,現在已經推進手術室了。”

“好好好,我馬上過來。”

我挂掉電話,就發現自己的眼前有點暈乎,護士看着我顫巍巍的樣子好心地提醒我要不要去看一下醫生,我想着我這些天的感冒還沒好,便跟護士說如果有情況就馬上通知我,然後去了二樓看診。

醫生說我有發低燒,大夏天感冒不太容易好,拖久了又會引發其他的炎症,建議我幹脆去挂個點滴。我遵從醫囑,去了輸液室挂液。通過了皮膚測試,年輕的護士那些可怖的針孔試了兩次才找到了血管,我摸着有點發痛的手背,心裏默念自作孽不可活。心中擔心着蔡穎的情況,也不知道江天到了沒有,望着液體一點一滴緩慢地流入細管,我的眼圈開始打轉,沒多久成功進入睡了過去,但畢竟只是坐在硬靠椅上,睡姿不舒服,也就只是淺眠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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