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毀容 下

司歸突然笑了起來，“來啊！過來劃花我的臉！你不來，我可要過去了！”說着，司歸抽出長鞭，一下将如娜仁打了下來，她目光冰冷地一鞭接着一鞭打在如娜仁的身上。

如娜仁作為薩爾國的小公主，何時受過這種苦，她慘叫得抱頭在地上翻滾，可是無論她怎麽躲，都躲不過司歸的鞭子。

司歸似乎打夠了，便停下來手來，看了一眼呆立在一邊的豔俗婦人，那老鸨看着這狠人朝她看來，她驚恐不安地麻利跪了下去，“這位公子，不關我事，真的不關我的事。”

司歸一鞭子抽在這婦人身上，“說！她是怎麽交代你的！”

“是，我說，我說！這位貴人說，有個仆人勾搭她夫君，為了教訓仆人，不能讓他夫君發現便只能夜裏偷偷送來此處我這裏雖然妓院，但是，老婆子從來沒有強買強賣過啊！公子饒命啊！”說着，她連連磕頭求饒。

“這位貴人當初來交易，讓老婆子遣走護衛，不要讓人知道她來此處，老婆子貪了銀子，卻也沒想到，這位貴人是要害人啊！公子明鑒啊！我真是冤枉啊——”

“閉嘴！”司歸一個眼神過去，那老鸨的哭聲立刻停住。

司歸看着車廂內沒有動的身影，輕輕“哼”了一聲，這人還是如此識時務，你不出來，以為就沒你什麽事了？等着吧！

她走上前，一把薅起如娜仁的長發，“啊——”如娜仁雙手按住發根，狠狠地瞪着司歸，“你現在放過我，今天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不然，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一旦開戰，你就是阿塞城的罪人！”

司歸厭惡地看着如娜仁，她用力的将如娜仁的頭磕向地面，“長了一張這麽好看的皮，卻有一個蛇蠍的心，你對付我就算了！那麽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開戰？如果薩爾國真的有實力，就不會來和談！”

如娜仁咬牙切齒道，“如果不是你勾引我的齊哥哥！齊哥哥就會成為我的夫君，可是現在他每天都去陪你，我呢？我這麽做都是因為你們不把我放在眼裏！”

“夫君？他何時娶的你！你簡直太可笑了！我真是開了眼，還有你這種上趕着倒貼的女人，可惜還沒人要！”司歸眼中流露出尖銳的嘲諷之色。

“就是這種目中無人的眼神！司歸，你有本事今天殺了我，不然我早晚要挖出你的眼睛！”如娜仁恨恨地看着司歸。

司歸松開如娜仁的頭發，蹲在如娜仁眼前，緩緩取出懷中的布袋，從裏面取出一把小刀，“可是，我現在就要來劃花你的臉了，怎麽辦？”她一把薅起如娜仁的領子，将小刀貼在如娜仁的臉上。

“你挑釁我，毫無理由地恨我，我都可以置之不理，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地去傷害小魚！我還沒去收拾你！還想毀了我的臉，把我賣入妓院！”說着，司歸毫不猶豫地在如娜仁的臉上畫着一個又一個叉叉，她眼神冷靜得可怕，“你可以去觊觎或者妄想一個男人！但是你不能為了自己的欲望去傷害別人！你的心呢！你的良知呢！你根本就沒有！你總是要毀去比你美好的事物，今天，你自己品嘗一下失去臉蛋的滋味吧！”

“不——”凄厲的叫聲響徹夜空，可是在這種地方，是沒人出來管閑事的，因為在妓院中，總有特殊的男男女女喜歡這種調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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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雲倒在地上，四肢盡斷，卻依然蠕動着要離司歸遠一些，那跪在地上的老鸨，腿軟得都爬不起來，看着那一刀又一刀在月光下帶出血光，她有一種自己的臉被劃開的錯覺。

司歸扔下暈過去的如娜仁，緊緊盯着馬車，“出來！”

那白衣女子妖嬈地走下馬車，“這位公子，小女子只是陪同公主前來，這一切”說着，女子怯怯地望向司歸，目光如泣如訴。

司歸眉毛輕挑，冷笑一聲，“白茵，昨天的人血敷面，感覺是不是特別好？”

“莫非公子曾和小女子春風一度？可是公子長相如此出衆，為何小女子竟然不識的？”白茵弱柳扶風之姿倚在馬車旁，一陣香風吹過，白茵那眼中波光潋滟，深情地寧望着司歸，司歸仿若被吸進去，不自覺地慢慢走近白茵。

白茵紅唇微翹，風情萬種地伸出手，摸向司歸的頸間，司歸呆滞的雙眼忽然靈光一動，白茵驚詫之下向後退去，卻沒有司歸動作快，只見司歸一腳踢出，正中白茵心口。

“啊”白茵撞到馬車上，車夫如同提線木偶一樣，擋在白茵身前，他舉起雙拳向司歸打去，司歸側身一躲，在他身後一掌襲向他後頸，然後一腳踢飛他。

司歸看着軟倒在一邊的白茵，她拿着還滴着血的小刀，緩步走到白茵身邊。

她的刀尖緩緩劃過白茵的臉，“就是這張臉，為了保持美麗，不停地用小女孩的皮肉和血為你保鮮現在，是你償還一切的時候了，她們都在地獄等你，等着剝你的皮！”

這時，忽然一只手，緊緊握住了司歸的手，“這樣粗魯又血光四濺的事情，不适合你，交給我，司歸。”沙啞又磁性的聲音在司歸耳邊響起。

司歸側頭看去，看着一身黑色錦袍的耶律齊，他的臉隐藏在陰影中不知道從何時起，她開始對他不設防。

耶律齊攥着司歸冰冷的手，看着她那冰冷的眼神，耶律齊用另一只手蓋住她的眼睛，“高興的時候就大笑，傷心的時候就哭泣，我心中的司歸，一直敢愛敢恨。不要去壓抑自己的性情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你還有我，我一直在你身後。”

司歸沉吟一會兒，輕聲說，“我要給小魚報仇”

“好！我會讓人挖了她的眼睛，剝了她的皮，司歸，這裏交給我。”耶律齊一點一點将司歸手中的刀，拔了出來。

小刀落在石頭上那清脆的聲音回蕩在院中。

耶律齊緊緊摟着司歸，司歸身上的氣息讓他爆裂的心逐漸平穩下來，他一路風馳電掣而來，就擔心來晚，擔心司歸出事，還好司平他們都跟着，若真是他必定要血洗這裏！

陳玉讓人處理好外面的屍體，進來便看着倒在地上的如娜仁公主。此時她蓬頭亂發，衣裳被抽打得已經碎裂，滿身血跡，這還活着嗎？

陳玉上前将如娜仁翻過來，看着如娜仁滿臉血痕，他倒吸一口涼氣，這這哪裏還有平日驕傲霸道的模樣？

陳玉伸手放在如娜仁鼻間，他舒了一口氣，還活着就好。

忽然，如娜仁猛然睜開那充滿恨意的雙眼，陳玉被這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如娜仁咬牙切齒道，“我絕不會放過他！”

陳玉輕輕一嘆，“如果不是你屢次挑釁，又殘忍地殺害小魚，也就不會有今天了。”

雖然他也不喜歡這個惡毒霸道的公主，但是，人還是要救人的。他讓人前來把如娜仁擡走，看着一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這真的決定斷袖了？

洛白進來看着耶律齊和司歸在一起，他走到陳玉身邊，“已經問過了，這個妓院确實比較幹淨這次可能真是被如娜仁公主騙了，才”

“讓所有人把供詞寫好，簽字畫押，不要留下把柄。”陳玉看着重傷的如娜仁和白茵，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他視線一掃，看到四肢盡斷的齊雲，“把他也押過來！好好的赤炎國人不做，非要去做薩爾國的狗！”

耶律齊帶着司歸上了馬車，對着陳玉點點頭，“這裏就先交給你了！我先回去應對薩爾國的事情。”

“放心吧！”陳玉點點頭，然後處理這邊的事情，他給了這老鸨一錠元寶，“以後做生意，眼睛放亮了，這次你就慶幸這裏相對幹淨，否則”

“是！是！”老鸨點頭哈腰，她真是以後再也不敢貪財，日後再接人進來一定調查清楚啊！多來幾次真是要了老命了。

“給我準備一件偏僻的房間，任何人都不準靠近！”陳玉一揮手，讓人把白茵和齊雲綁起來。

那老鸨趕快帶路，然後保證這裏不會有其他人來。

陳玉讓人圍了這裏，然後帶着洛白等人開始審問，他知道，耶律齊那邊在等待結果，只有這邊有進展，和薩爾國的談判才會順利，他要抓緊時間。

馬車上，耶律齊閃爍着黑眸，看着坐在那裏沉默的司歸，他用車上幹淨的巾帕仔細擦着司歸手上的血跡，“你暫時不能回去，如娜仁傷成那樣，你又讓司平他們殺了她那麽多侍衛，巴特爾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又如何！是他們先”司歸目光低垂，沒有看耶律齊。

“司歸！”耶律齊眉頭微皺，認真地叫了她的名字。

可是司歸根本不理他。

耶律齊将染血的帕子丢到一邊，他坐到司歸對邊，棱角分明的臉上充滿擔心，他濃眉微皺，修長的手指強制擡起司歸的下巴，可是司歸就是倔強的不擡眼睛。

耶律齊輕嘆一聲，目光深邃地凝望着司歸倔強地小臉，“司歸，我是為了你好！你回去只會給司平他們帶來麻煩！你先跟我回城主府，司平那邊我會派人看守，絕對不會讓你的親人出事。”

司歸直接閉上眼睛不理他。

耶律齊斂眉深思，然後忽然眉間一展，嘴角泛起漣漪，聲音略有低沉，“司歸，我一直對你充滿好奇和好感我們是好兄弟不如回去我們一起沐浴，好好談下關于如娜仁和白茵的事情，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