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節,化學課

化學老師年近六旬,可是年紀雖大,精神頭卻很足,胡子剃的幹幹淨淨,中褐色的眼睛上架着一副厚厚的黑邊眼睛,正是由于年紀大了所以教學經驗很足,就是說話特別磨叽。

老師在講臺前誇誇其談,就如何區別元素和微粒喋喋不休,一個問題講了半節課,分子的種類都一一例舉好幾遍。

一些同學跟聽催眠曲似的,借着午後的陽光昏昏欲睡。

還有一些幹脆放棄化學這門學科的,玩手機看課外書,該幹嘛幹嘛。

另外一些腦子轉的快的,當老師一個問題重複第三遍時,都開始懷疑人生了,實在想問問老師,自己在他眼裏是個智障麽。

老師那邊講的口幹舌燥,放下手裏的教材,拿起泛黃的保溫瓶喝了口水,然後又住啊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H2O、H……”

一個知識點還沒寫完,門外幾聲清脆的敲門聲。

沒等開門,眼尖的同學已經透過門上的小玻璃窗,看見了學校的羅校長。

羅校長空降八班,這校長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了必有大事,況且他身後還跟着八班班主任王蘋果。

教室門打開,羅校長站在教室門口沒有進屋,點名讓程乾、鄧晨、楊凱瑞來他辦公室一趟。

校長一臉嚴肅,語氣更是讓人不寒而栗,下面的同學不用問,一聽就知道沒什麽好事。

反觀被點名那三個人,反而悠哉悠哉的起身,跟校長要找他們喝茶似的,大模大樣的走出教室。

衛雪目送他們出去,看着校長生氣的樣子,心裏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猜想會不會是與昨晚打仗的事有關,但是很快被自己否定了,打架也不是在學校,應該不至于會鬧到校長那吧。

就這樣胡思亂想,猜來猜去,直到第二節下課,鄧晨和楊凱瑞回來了。

衛雪急忙過去問:“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昨打架的事被學校知道了?”

鄧晨點頭:“對方家裏人找到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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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雪看了看門外,然後又問道:“那為什麽只有你倆回來了?程乾呢?”

鄧晨停頓了會,低低的說:“他一個人把事攬了過去。”

衛雪一聽真的是打架的事,焦急的問:“那會怎樣?”

“現在還不知道。”鄧晨沒說對方被打的多嚴重,好幾條肋骨斷裂,現在還醫院昏迷不醒呢。

鄧晨看衛雪一臉焦急,很是擔心的樣子,補充道:“別擔心,不會有什麽大事。”

衛雪哦了一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而一直到放學程乾也沒回教室。

第二天,第三天依然如此。

直到三天後。

上午第二節化學課,老師正在黑板上寫着電阻定律三因素時,門外傳來铛铛铛三聲敲門聲。

化學老師停下手裏的粉筆,向門外高聲喊了句:“請進。”

在衛雪為他提心吊膽了兩天之後,程乾終于回學校了。

敲完門進來後,老師看了一眼是他,就明白了怎麽回事,他打架的事這兩天在學校已經傳開了,整個學校無人不知,鬧的沸沸揚揚。

這個轉學生,沒用幾天時間,在一中就大名鼎鼎了,化學老師也不多事,丢下一句:“回坐吧。”

就繼續在黑板上寫題了。

程乾大大方方的走回自己座位。

還沒坐穩,旁邊的鄧晨就急忙湊過來問:“解決了?”

程乾點頭。

鄧晨:“怎麽解決的?”

程乾斜眼看着他,一副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的表情回答他:“唉,你小子之前打架都是跟豬打的麽?你告訴我還能怎麽解決?打架這種事除了拿錢擺平,還有第二種解決方式?”

鄧晨無語:“我他媽的是問你學校怎麽解決的?那一家人那天死活要求學校開除你。”

鄧晨想到那天羅校長那火冒三丈的架勢,又問:“老羅沒處罰你?”

程乾漫不經心的回道:“讓我寫檢讨,記大過。”

鄧晨點頭,心想學校就喜歡玩這套,從小到大他被學校記了不計其數個大過,後來也沒怎麽着啊,聳聳肩說道:“奧,那個簡單。”

程乾看來他一眼,笑着問:“簡單?問題是我沒同意啊。”

鄧晨問:“那你怎麽回來的?”

程乾回道:“給你們學校建了個圖書館。”

鄧晨豎起大拇指,忍不住笑着說:“手動給你點個贊,我代表一中全體師生向程哥表示感謝,哈哈哈~~”

程乾推開他立起的大拇指:“操,早知道你小子覺得檢讨書簡單,我就給你留着了。讓你盡情發揮一下你的才華,再給你留個當着學校全體師生面演講的機會。不過,別急啊……下次,下次我一定給你留個機會。”

“滾。”

鄧晨繼續打趣道:“程少這是要在濱城大大小小的學校都留下點豐功偉業啊?”

程乾漂了他一眼:“争取在畢業之前追上你啊。”

鄧晨沒回,确實自己為學校建設方便也沒少做貢獻,兩人是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于是不提了。

衛雪覺得這一節也沒辦法專心聽講,老師在上面講的口吐白沫,往日裏心無旁骛的她,也變得沒辦法全神貫注起來。

一會一看表,終于等到了下課,鈴聲一響,她急忙放下手裏的書,跑過來問程乾:“怎麽樣了?”

程乾手裏捏着煙盒,抽出一根,沒等點燃,看着她急匆匆的過來,停下點煙的動作,輕笑了一下,淡淡的回答她:“沒怎麽樣啊。”

衛雪一臉不相信,繼續問他:“怎麽可能,鄧晨他們說對方都找來學校了。”

程乾斜眼看了一下鄧晨,給他一個你很多事的眼神,然後轉過來,無所謂對着衛雪問:“打個群架還能怎麽樣啊,我這額頭不也流血了麽?”

說着還用手指了指自己結疤的傷口,怕她不信又繼續說道:“,要真怎麽着了,我還能安穩的坐在這?”

衛雪看着他的傷口,依然半信半疑,又問了句:“真的沒事?”

程乾點頭,然後舉起手裏的煙,一邊示意她自己要吸煙了,一邊散漫的說道:“真的沒事,回去學習吧。”

“哦。”衛雪走回自己的座位,還不放心的向那邊看一眼,看見程乾在笑着和鄧晨聊着什麽,那樣子雲淡風輕的,她才慢悠悠地坐下。

看到他人回來了,懸在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于放下了。

衛雪坐好後拉出書包,拿出下節課的英語書,翻到單詞表那頁,開始抄寫。

一邊寫,還一邊用餘光看向程乾那裏,幾次看過去他都一副往日的懶散模樣,衛雪才慢慢放心。

這時前座的一個女生從後面走了過來,看着衛雪在抄寫單詞,順口問了句:“唉?老師下節課要考單詞麽?”

問完這句話,心裏還在想,自己怎麽沒印象老師留過被單詞這種事呢?但是後座是學霸啊,她都練習,自己如果忘了得趕緊餓補啊,英語老師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那女生問完,衛雪這才看了眼書,她剛剛只是随便一番,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再一看手下的紙,滿滿一頁全是那一個dusk(黃昏,伴晚)的單詞,~~~

重複寫了好幾十遍。

衛雪急忙合上手裏的本,尴尬的回道:“沒有要考。”

“哦。”她這麽說完,女同學才放心的拍了拍胸口,然後回自己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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