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籃球館

程乾的事告一段落後，接下來幾天，衛雪在學校依然安靜的學習，中午依舊出去吃飯，兩人從那之後再無交集。

衛雪說的追他，也沒有任何行動，向小藍多次問鄧晨進展如何都無果之後，以為此事就此不了了之。

直到周三下午的一節自習課。

程乾、鄧晨、楊凱瑞打籃球回到教室，今天下午他們八班和二班有籃球比賽，好多同學都去圍觀。

球賽結束大家陸續回來，有不少同學看完球賽去衛生間，去超市的……，所以教室人依舊不多。

程乾回到自己座位上，擰開一瓶礦泉水，一仰頭一瓶水一飲而盡，手裏捏着空的礦泉水瓶，轉身嘲後面垃圾桶咻的一扔，礦泉水瓶一個抛物線穩穩的砸進垃圾桶裏。

程乾扔完水瓶，回身眼角瞄到正在低頭看書的衛雪，然後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到衛雪旁邊，食指敲了敲衛雪書桌，嘴上一個簡短的口哨：“噓。”

衛雪擡頭，疑惑的看着他，沒有說話，用眼神問他什麽事？

程乾收回手指，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眉頭上挑，薄唇微動露出不明顯的笑容，饒有興致的問道：“不是說要追我麽？拿出點行動啊？”

收到他的信息，衛雪輕抿嘴唇，停頓兩秒，依舊那副淡淡的語調：“你說怎麽追？”

“操……”聽她說完，程乾脫口而出，忍住想罵人的沖動，這他媽的什麽神仙問題，追他還要問他怎麽追？但是此番心理活動并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一分鐘後對她提議道：“就從寫個情書開始吧。”

衛雪點頭：“好。”

程乾食指一勾：“來。”

衛雪起身，跟着他過開。

程乾回到自己坐位上，和鄧晨使了個眼神。

那邊秒懂，起身把自己座位讓給了衛雪，去了衛雪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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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乾坐到椅子上，嘲旁邊的椅子拍了拍，對衛雪說：“坐。”

衛雪坐穩後，程乾問她：“會寫麽？”

衛雪看着他，想了一下：“那個應該不難，我盡量……”

程乾笑了一下，然後指着他的桌子說：“裏面有範文，借你參考一下。”

聽他說完，衛雪低頭看向他的書桌，裏面果然躺着厚厚一疊五顏六色的信封。

衛雪手伸進去，拿出幾封信，抽出這幾封都幾乎沒有開封過。

她挑了一個粉紅色，上面印了個紅色桃心的信封打開來，伸手抽出裏面的信紙，隐約還漂來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味，香味很淡，配上這淡粉色的信子，很少女的氣息撲面而來。

衛雪把稿子平鋪在桌面上，認真的看了起來，一封讀完又打開一封……

就這樣，最後一節自習課她都投入在“範本”中。

程乾坐在旁邊也沒說話，看着她認真的樣子，覺得心情說不上來的晴朗，比剛才贏球還讓人身心愉悅。

衛雪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節課，殊不知她現在已經是校友網上的熱門話題了，學校都炸鍋了。

剛才程乾和她的對話，被身後的一名同學聽到，分分鐘傳到校友網上，五分鐘點擊率過千，就連之前一起吃飯的事都被扒了出來。

同學甲：“聽說那個八班的衛雪在追轉學過來的帥哥。”

同學乙：“那個驕傲的公主追人，不可能吧？”

同學丙：“他們八班的同學親耳聽到的。”

“……”

“～～”

這件事要說前一天大家還在議論，第二天就被衛雪親自落實了。

翌日，一大早。

衛雪走進教室，手裏捏着一個信封走到程乾面前，舉着信對他說：“寫好了。”

程乾邪笑了一下，接過她手中白色金邊的信。

這一接不要緊，重量超乎他想象，厚厚一疊，足有兩厘米厚，撐的信封正面的桃心圖案都變型了，程乾忍不住笑着問她：“你是寫了本書麽？”

衛雪沒說話，也沒理會同學驚訝的眼神，信交給他後，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放下書包，拿出課本……

程乾捏着信坐下，打開信封後抽出了裏面的所有信子，攤開在手中，垂眸看內容。

信紙上是一組組卡通畫。

第一幅，畫了一個Q版卡通男生，轉學來到一中八班，站在講臺前，單肩挎了一個背包，胸前醒目的兩條克羅心項鏈，和耳朵上閃着藍光的耳釘，讓程乾秒懂這人是他自己。

第二幅，一桌子人圍着餐桌吃飯，桌子中間一個五層的生日蛋糕。

第三幅，一群人在夜店，幾個人在搖骰子……

第四幅，夜店裏兩夥人在打群架……

第五幅，一個Q版男孩額頭留着血，身邊一個裹得嚴嚴實實，帶着帽子的Q版女孩，兩人走在飄着雪花的路燈下……

第六張，診所，包紮……

第七張，五個人在一家餐館吃飯，Q版女孩看着Q版男孩的額頭……

第八幅，“……”

直到最好一幅圖，Q版女孩手裏捧着一束玫瑰花，低着頭舉在對面的Q版男孩面前，下面配了一句話【程先生會接受小雪的玫瑰花麽？】

看完，程乾沒忍住笑出了聲，正笑着鄧晨吊兒郎當的來了。

他一進教室，就看見坐那傻笑的程乾。

走了過去疑惑的問道“大早晨笑什麽呢？”

沒等回答，就看見程乾手中的一疊信紙，鄧晨臉貼過去要看看內容，被程乾一把推開：“滾開。”

然後拿起信封，快速的把信裝了回去，丢進書包裏。

鄧晨站着看他完成一系列動作，不滿的說道：“操，什麽玩意還保密上了？”

程乾恢複往日的懶散模樣，聳聳肩說道：“沒什麽。”

“沒什麽，你緊張個什麽勁？”說着鄧晨坐下，手伸向他的書包要搶信。

程乾立馬按住書包，瞪了他一眼：“滾。”

“啊……”鄧晨想起昨天最後一節換座的事，一臉我懂了的表情，暧昧的問：“給你寫情書了？”

“滾。”程乾一句一個滾字，鄧晨完全不理會，依然一臉奸笑的繼續：“唉，寫了什麽啊？”

“滾。”

“看看呗？別那麽小氣嘛。”

“滾。”

……

鈴鈴鈴，鄧晨直到上課，也沒問出半個字。

給完情書後，衛雪依舊安安靜靜的上課下課，中午外出吃飯。

下午回來繼續學習，如常的上了一天課，也沒去追問程乾結果，就這樣，直到下午第二節下課。

鈴聲一響，教室瞬間沸騰起來，接下來的兩節自習課，他們八班還有球賽，這次對戰的是隔壁七班。

有些看球的同學比打球的還積極，書本随意往桌子裏一塞，就往籃球館沖。

程乾起身走到衛雪身邊，一只手強行扣上她手裏的書，然後說：“別成天學習，走，看我打球去。”

然後不由分說的拉她起身，左手還順帶拿起了衛雪桌角的白色星巴克保溫杯。

程乾一路牽着她來到體育館，籃球館裏已經未打先熱了，籃球架下面更是圍滿了人。

程乾掃了一眼，在人群中找到了向小藍，然後把衛雪推到向小藍身邊，對衛雪說：“在這等我。”

說完，程乾走出了體育館，五分鐘後拎着保溫杯回來，遞給衛雪：“有點熱，你喝時注意的。”

一旁向小藍看傻了眼，這什麽情況？忍不住了笑着調侃程乾：“哎呦喂，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原來我們的程大少爺也會關心人啊？”說着差點沒笑岔氣，嘴上還不忘補充道：“呦，暖暖的好貼心啊，哈哈哈！”

程乾跟沒聽見似的，脫了外套遞給衛雪：“幫我拿着。”

然後向籃球架下面的鄧晨方向走去。

走過去，沒幾分鐘，裁判一聲口哨聲，籃球比賽正式拉開了序幕。

衛雪高中以來第一次看校籃球賽，她一點都不知道她們八班籃球竟然這麽厲害。

程乾、鄧晨、凱瑞那三個人更是球星一樣的存在。

她站在場下圍觀，旁邊的拉拉隊歡呼聲隊震耳欲聾，不止拉拉隊，她班那幾個帥哥一進球，簡直全場沸騰。

她記憶中，以前初中那會看過她哥打球，她哥那在學校裏也是一風雲人物了，沒想到這的熱浪更大。

一開場，程乾一個秒殺三分球，全場沸騰。

下面拉拉隊高呼：“程乾程乾，勇往直前，風吹日曬，程乾最帥，程乾一到，冠軍必到……”

“程乾，程乾……”

……

緊接着對方發球，但他們沒有戒備程乾還會出手，一個攔截，球又到了他手中，對方情急之下三個人圍攻程乾一人，四面夾擊程乾向前頓了一步，轉身要傳球給凱瑞，身子一晃就在這短暫的時間裏，竟然轉體翻身，晃過對方兩名球員的防備，然後加快步伐，來到籃下，一個跳躍，手腕一壓只聽哐當一聲，全場驚嘆，完美的灌籃。

上半場開場才十幾分鐘，八班就以9：2領先好幾球。

向小藍那邊跟個小叛徒似的，不為自己本班搖旗吶喊，反倒是鄧晨一進球，她就興奮不已跟着小迷妹喊着：“三年八班，豪氣沖天，鄧晨鄧晨，籃球精神……”

也許是拉拉隊的鼓勵起了作用，鄧晨一個假動作，使對方撲了個空，然後雙手把球舉起，淩空而躍，那球就沿着弧線乖乖的轉進籃球框裏。比分由原來的9：2變成了11比2，上半場完美收官。

中場休息，鄧晨等人向這邊走過來。

向小藍迷妹般嘲鄧晨跑過去，不管不顧他身上有沒有汗，撲到他懷裏：“大老公實在太帥了。”

程乾那邊沒等走出籃球架，就被圍堵了，遞毛巾的，送礦泉水的……

程乾沒接，徑直走到衛雪面前，在距離她一米多遠的距離停下，呼吸因為剛剛運動完還有些不穩，頭傾了一下，慢悠悠的問道：“不打算給我瓶水？”

“哦。”衛雪這才反應過來，跑去向小藍剛買的一箱水裏抽出一瓶遞給他。

中場休息時間不長，程乾喝完礦泉水，彎腰系個鞋帶，那邊口哨聲就響了，下班場毋庸置疑，八班以29：16的成績完勝七班。

球賽結束，程乾過來什麽也沒說，拉着衛雪往外走。

剛打完球，他額頭的汗珠還沒褪去，推開籃球館的門，絲絲涼意席卷而來，程乾只穿了個半袖，外面套着個籃球隊服，外套還在衛雪手裏。

衛雪拉住他，指着體育館旁邊的看臺椅問他：“要不要坐下休息一會，等汗散了再出去？”

“好！”收回推門的手，程乾和衛雪又返回體育館，坐在衛雪指的藍色塑料椅子上。

剛一坐穩，就有迷妹跑過來要拍照的。

程乾扭頭問衛雪：“給拍不？”

“啊？”衛雪有點沒反應過來，看了眼圍過來的幾個女孩，然後說：“奧，拍吧，要我走開麽？”

說着衛雪就要起身，結果被程乾拉住了：“躲什麽躲，就在這坐着，愛拍不拍。”

“哦。”

啪啪啪，女同學拿着手機對着程乾一頓狂按，好幾分鐘後才滿意的收回手機，繼續問道：“能和你拍張合影麽？”

程乾搖頭，然後說道：“差不多得了啊，我又不是馬戲團裏的小醜。”

衛雪被他吊兒郎當的語調逗的想笑，彎着嘴唇，沒有笑出聲。

女同學拍完後，求合影沒成功，也就識趣的走開了。

籃球賽結束後，大家陸續散去，體育館的人越來越少。

程乾手裏握着一包剛才不知道誰塞給他來的面巾紙，撕開外面的塑膠封口，抽出一張，擦了擦額頭的汗，斜眼看了下衛雪，語氣輕佻的問：“帥不帥？”

衛雪坐在他身邊，聽到他問話，轉過頭看他，然後很認真的點頭，他打籃球的樣子确實很撩。

程乾見她沒有回答，很不滿意的提醒她：“說話。”

衛雪舔着嘴唇，小聲點回他：“嗯。”

見她不正面回答，程乾依舊很不滿意，擰着眉問“嗯是什麽意思？”刨根問底不打算輕易放過她。

“……帥……的啊。”說完這句話，衛雪覺得耳朵發燙，幾秒後臉也跟着燙了起來。

她的聲音很小，但是程乾聽得清清楚楚，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她，看着她的白玉般臉龐爬起了一絲可疑的紅暈，滿意的笑了笑，突然他身子一斜勾起她紅撲撲的小臉，在她唇上猛的親了一下。

突如其來的一下，讓衛雪措手不及，她腦中一片空白，剛剛只是微紅的臉，頃刻間像熟透了的柿子，好像沒反應過來似的，眼睛瞪的溜圓。

程乾親完沒有立刻離開，近距離的看着她發紅的臉蛋，語帶笑意，聲音沙啞的問道：“初吻？”

“嗯。”衛雪蒙圈似的輕點着頭。

程乾笑容擴大，邪惡而俊美的臉上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笑，語調魅惑的問：“感覺如何？”

“嗯？”衛雪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條件反射的問了句。

程乾已經收不住笑了，她怎麽那麽不禁逗，那麽容易臉紅？他故意扭曲她的意思：“太快了？沒感受清楚？那我再認真親一下？讓你好好感受一下。”

說着身子再次傾向她。

衛雪這次終于反應過來了，先他一步，蹭的跳了起來：“那個……馬上放學了，我回教室收拾書包了。”

說完話扔下他的大衣，頭也不回的逃出體育館。

留程乾一個人坐在那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