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看電影

體育館之後，兩人在學校是徹底傳開了。

但是衛雪這邊除了那天陪程乾打了一次籃球，之後依舊正常上課，中午也沒有和他們一起吃飯，日子如常。

程乾雖然女朋友沒少交往，但是以前都是女生主動，一旦确定關系更是女生主動粘着他，主動打電話，主動和他一起吃飯，這周打完籃球後那個衛雪就沒再找過他，更別提主動給他打電話，發微信之類的，一概沒有。

周五，最後一節自習課，程乾關了游戲，手機随意往外衣口袋裏一扔。

他游戲裏的人物突然退出，和他一起玩游戲的鄧晨扭頭看他，問：“不玩了？”

程乾情緒不高的回了句：“嗯，沒意思。”

鄧晨哦了一聲，心裏奇怪，玩的好好的就不玩了，但是也沒多問，低頭繼續玩自己的。

坐了一會，程乾扭頭看着還在打游戲的鄧晨問：“你說，你們談戀愛的人，在一起，一般都做點什麽？”

鄧晨擡頭看了他一眼，一臉莫名其妙，但也認真的想了想，然後緩慢的回道：“那個……也就吃個飯，看個電影。”

“那麽無聊？”程乾眼睛看着他的游戲界面，慵懶的說。

鄧晨聽他說完，停下手裏的游戲，認真思考一下這個問題，他和向小藍高一那會就在一起了，好像也就吃飯逛街看電影，後來就跟這群哥們似的，該幹嘛幹嘛了，認真回憶了幾秒後，突然鄧晨跟想到了什麽似的，邪惡的湊過去，推了推程乾：“唉，想到一個不無聊的。”

“什麽？”程乾擡頭看着他。

鄧晨看着他，很認真的說：“開房啊。哈哈哈！”

說完程乾沒啥反應，鄧晨倒是自己笑得前仰後合。

程乾頭輕輕的擡了一下，眼睛一勾，提示他看看手裏的游戲。

鄧晨這才收回視線，發現游戲差點挂了，急忙收住笑容繼續打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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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放學鈴聲響了，老師剛走出教室。

程乾就走到衛雪旁邊，食指輕敲了下衛雪的頭。

衛雪在整理桌子上的東西，把鋼筆放到書包裏，剛拉好拉鏈，被人彈了一下頭，條件反射的擡起頭，看到他。

兩人對視，程乾慢悠悠地說道：“手機給我。”

“哦。”衛雪低頭，從外衣口袋掏出電話遞給他。

接過手機，程乾按了下旁邊的開啓鍵，手機亮了，反轉對着衛雪的臉刷了下，手機進入主界面。

程乾熟練的在電話上按了一串數字。

兩秒後，一首快節奏的英文歌從他衣服口袋裏傳出來，隔着衣服，聲音不大，手機剛響，程乾就滑動了衛雪手機挂斷鍵，然後在衛雪電話裏噼裏啪啦的按了幾下之後，手機還給衛雪，挑眉道：“明天找你。”

衛雪接過手機，然後點頭：“好。”

“放學了，回家吧。”說完，程乾翻出自己的手機，邊按着，邊走過去和凱瑞一起出了教室。

放學時間，大家走得都很快，他走後，教室已經沒幾個人了，只剩下幾個打掃衛生的同學在掃地，擦黑板，衛雪把電話放回口袋裏，拎着書包，也出去了。

次日周六，衛雪一覺睡到中午，昨天晚上看書看到半夜，盡管快十一點了，還是懶洋洋的。

起床後，簡單的洗個臉刷個牙，然後下樓。

阿姨已經準備好了午飯了，見衛雪下樓，問道：“起床啦？吃飯麽？”

衛雪點頭。

依然是粥，水煮青菜。

不緊不慢的吃過午飯，又回到卧室，坐在寫字臺前看着卷子發呆，這是昨天化學老師發下來的一個随堂測試卷，上面老師紅筆圈過的大圈醒目，衛雪就錯了一道大題，看了好幾分鐘也沒拿起筆改。

對這一道題發呆的不知道看了多久，卷紙旁的手機響了。

衛雪第一時間看向手機屏幕，皺着眉頭看着屏幕上閃爍着'領導'兩字，心裏納悶，領導是什麽鬼？

電話在哪裏噼裏啪啦響了好幾秒，衛雪才慢悠悠的拿起電話，輕咳兩聲，把音量調勻：“喂。”

手機了傳來程乾慵懶的聲調：“收拾一下，一會去接你。”

他聲音不大，還有點沙啞，一聽就知道剛睡醒。

衛雪簡單的說了個“好”字，挂了電話，拉開寫字臺的抽屜，把卷子往裏一塞，然後起身去換衣服。

昨天晚上已經定準了目标，拿起來在身上比了幾下，還算滿意，衣服敲定後，又跑回卧室，開始化妝，什麽睫毛啊、眼影啊、高光啊，一弄就半小時過去了，在她還在猶豫選哪個口紅時，電話又響了，衛雪起身來到寫字臺前抓起電話：“喂。”

電話裏程乾說：“樓下等你。”

“哦，那你稍等一下啊。”說話時衛雪已經走回梳妝臺前，抓起一支西柚色唇彩快速塗好，然後跑下樓，套上大衣和鞋出門了。

門外，程乾背靠在一輛黑色攬勝車上，嘴裏叼了根煙，聽見聲音往門口看了過來，見出來的是衛雪，嘴裏的煙快速的吸了幾口，然後手指一彈，煙蒂咻一下彈到車旁的雪堆裏，然後對她說：“上車。”

衛雪邊往副駕駛走邊問：“你會開車啊？”

程乾上車坐回車裏，等衛雪坐好，看着她一臉玩味的說：“不用擔心，我十歲就開始玩車了，絕對安全給你接走，晚上再安全給你送回來。”

衛雪邊系安全帶邊問：“那你有駕照嗎？”

程乾搖頭，笑着說：“沒有，不過放心，遇到警察叔叔，我就乖乖被扣，絕對不飙車。”

“可是……”衛雪還想說什麽，程乾那邊車子已經啓動了，她只好作罷，改口問：“我們去哪啊？”

“看電影。”程乾回。

“哦。”程乾車速很快，衛雪不再打擾他開車，也就不再說話了。

程乾選了離衛雪家比較近的恒泰電影院，車在地下停車場停好後，他牽着衛雪往電梯方向走。

上了電梯，電梯緩慢的往上滾動着，衛雪看着周圍的門店，突然想起手機上他存的名字，扭頭看着他問道：“你為什麽把你名字存成領導？”

程乾看着她笑了一下，然後理所當然的說：“因為從今往後你都得聽我的。”

聽他說完，衛雪白皙臉蛋輕微的鄒了一下，然後問：“那我在你通訊錄裏是下屬，還是員工？”

程乾翻出手機，舉到她面前對着她：“自己看。”

衛雪看着屏幕上醒目的兩個大字【白熊】，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沒看錯，然後不理解的問道：“為什麽是白熊？”

程乾笑了，總不能告訴她是因為那天夜裏她帶着白色帽子，圓圓的眼睛真的很像白熊吧，想了一下，回道：“因為你白。”

“什麽亂七八糟的？”衛雪忍不住抱怨。

說話時兩人已經來到售票口，程乾指着大屏幕問衛雪：“想看什麽？”

不是黃金周，也不是寒暑假，這個時間影院大片不多，衛雪擡頭看了眼大屏幕，兩個外國片，一個國産片，和一個動畫片，也沒什麽特別有興趣的，随便指着最上面馬上入場的《戰時冬天》，就那個吧。

程乾看看片名，然後去售票口買票。

雖然周末，沒有大片所以售票口也相對冷清，連隊都不用排，直接選座出票。

程乾買完，捏着兩張電影票，指着旁邊的爆米花可樂，問衛雪：“能吃麽？”

衛雪搖頭，他也就沒買，拉着她進了影廳。

這是個小影廳，人也不多，只有前排坐了幾個人，兩人剛進影廳，電影就開場了，還沒選座大燈就滅了。

只有熒幕投出來的微光，照不亮每個角落，程乾拉着她走過那一排排真皮沙發，在第最後排坐下了。

坐好後，程乾想起剛才沒聊完的話題，問衛雪：“怎麽着？對自己的新名字不太滿意？”

微暗的燈光下，衛雪仰頭看着他沒有立刻回答，心想哪有女生會喜歡被叫白熊？過了好幾秒才慢悠悠的問：“你見過這麽瘦的熊麽？”

程乾懶懶散散的笑了，然後問：“那你喜歡我叫你什麽？”

“就和大家一樣叫我衛雪，或者小雪都可以啊。”

對于衛雪和小雪這個稱呼，程乾沒有表示同意或者不同意，而是反問：“唉，那你知道我叫什麽名？”

衛雪點頭，心想當然知道啊，怎麽可能不知道呢，同班同學不說，現在一中還有不知道他大名的麽？

特別是上一次打架之後，他在一中貼吧裏已經被封為戰神程了，而且還誇張的各種改版，什麽他一人打敗一桌人之類的，反正一中現在，不認識校長都得認識他程乾，衛雪心裏雖然這麽想，但嘴上還是老老實實的回道：“程乾啊。”

“什麽時候知道的？”程乾記憶力她從來沒喊過他的名字，連那幅畫最後也是程先生。

衛雪回憶了一下：“你轉學第一天老師不是有介紹嗎？”

程乾擰眉問道：“可是你根本沒擡頭啊？”

“我有聽到啊。”衛雪老實的回答。

程乾嘴角勾起一抹笑，湊近了她一些，笑着問：“那你什麽時候第一次看我的呢？”

他的突然靠近，讓衛雪渾身不自在，扭頭不再看他，眼睛盯着大屏幕，聲音很小：“下課吧。”

程乾追問：“哪節下課？嗯？”

衛雪聲音越來越小，很沒底氣的說：“不記得了。”

程乾雙手捧着她臉，強行把她的頭扳過來和他四目相對，然後問：“這麽大個帥哥，你看完就忘了？嗯？”

衛雪被他捧在手裏的臉熱了起來，想要別開臉，無奈他根本沒打算放過她。

程乾發現她的小動作，不給她逃跑的機會，繼續問道：“這麽帥一帥哥，你會記不住什麽時候看到的？是不是撒謊？嗯？”

衛雪只覺得臉瞬間燃燒起來，她不知道為什麽，和程乾在一起就是永遠都覺得很不自在，他的問題更讓她自在不起來，身子不由的在真皮椅裏往後退縮，極力躲避他的視線，嘴上磕磕巴巴的說着：“記……記不清了啊……”

他們的距離太近，雖然燈光很暗，但是他依然看得清她害羞的樣子，緋紅的臉頰，更聞得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好像只一會功夫，她全身的血液就都集中在她的臉上了，看起來熱辣辣的，似乎碰上去就燙手一般，她怎麽那麽愛臉紅？程乾情不自禁的擡起她紅撲撲的小臉，在她耳邊沙啞的說道：“我想親你？”

衛雪被他的直白驚到了，這種問題要怎麽回到，眼睛瞪的圓圓的看着他，沒等開口，身體就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唇卻被兩片冰涼的唇瓣堵住。

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般的讓人措手不及，未盡的語聲淹沒在急切而霸道的吻裏面。

這一瞬間的悸動，忘了呼吸的心跳，使彼此都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她腦中一片空白。

程乾不是沒吻過別的女孩，可是卻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吻着她清甜的雙唇身體瞬間酥麻起來，鼻尖飄過她身上甜而不膩的清香氣息，真的想在這裏就要了她。

在衛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時候，他終于放開了他，臉貼在她耳邊喘着粗氣，電影早已演了很久，兩人卻都沒注意。

程乾抱着她深吸了幾口粗氣，忍着在就想要了她的沖動，在她耳邊低沉沙啞的說了句：“我出去吸支煙。”

說完在她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松開她，頭也不回，快速的起身向門外走了出去。

程乾離開後，衛雪盯着大屏幕良久沒有緩過神，電影演的熱熱鬧鬧，二戰末期，荷蘭小城冰天雪地，畫面唯美，演員們演技精湛，正在落荒而逃的士兵，身挂一身傷，把人物刻畫的惟妙惟肖。

可是衛雪目光專注的盯着大屏幕，心卻不在焉，腦子裏一片混沌，電影裏演着什麽，說着什麽她一點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