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霸占四樓

衛雪被他牽着,跟着他往外走,出門往左拐了兩個彎,來到一個放映廳裏。

放映廳沒有裝成家庭影院的模式,而是牆邊圍着一圈舒适的真皮沙發,中間一個黑色實木茶幾,放映廳的大屏幕上也沒有播放電影,正放着一首國外的搖滾樂,聲音不大,茶幾前圍着一個桌子人在搖骰子,程乾進去推了下最邊上一個男生,挑了下眉毛說道:“往裏點。”

那人擡頭看了眼程乾,配合的起身往裏挪了一下,讓出了位置給他。

程乾讓衛雪坐下,他坐在她身後,把她圈在懷裏。

坐穩後伸手抓起桌面上的一個骰篩盅,修長的手指搖着篩盅,霹靂拍啦晃蕩幾下,然後哐當一下扣在黑色茶幾上。

扣完後,他沒有立刻擡起篩盅,看着別人一個個亮完點數,在衛雪耳邊小聲嘀咕:“打開看看。”

衛雪聽話的抓起篩盅,然後眼睛瞪的圓圓的看着裏面的三個六,這是神馬神仙操作,心裏納悶,這種賭俠劇裏的版本是巧合麽?

她的一系列小動作程乾都看在眼裏,驚訝的模樣可愛極了,貼近她笑着問:“不誇誇我?”

聞言,衛雪回頭看他,目光對上他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扭頭的視線正好看的他左耳閃着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耳釘在藍色的燈光下閃着冷光,給他陽光帥氣的外表加入了一絲不羁,配上玩骰子的懶散模樣,讓衛雪一時間看直了眼。

如癡如醉的看了一會,那邊輸的人已經罰完啤酒,嚷着:“再來。”

衛雪才回過神,挪回視線繼續看着程乾搖骰子。

程乾接連贏了四局後,衛雪确定不是巧合,而是他真的可以控制點數。

那邊連輸好幾局的人開始抗議,對他抱怨道:“程哥,游戲不是這麽玩的啊,你這總贏有意思麽?”

他這一開口好像說出來大家的心聲,急忙就也跟着搭話:“是啊,換女生搖。”

程乾無所謂的點了點頭:“成啊。”

然後把手裏的骰子遞給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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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雪看着篩盅猶豫了幾秒,想到他剛才那麽厲害,就更加不敢接篩盅了。

程乾看出她的猶豫,在她耳邊私語:“放心搖,沒事。”

衛雪慢悠悠的接過篩盅,不熟練地端起了,搖了兩下扣在茶幾上,剛一扣上沒等別人問,自己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點數,三個骰子加一起才六點,舔了舔嘴唇愧疚的看向程乾。

程乾則抓起酒杯一口幹掉,然後笑着對她說:“繼續。”

第二輪,第三輪衛雪都輸了,程乾接連喝了三杯後,衛雪覺得手都有點軟了,弱弱的問他:“要不,我不玩了吧?”

程乾捏了一下她發白的小臉,慢悠悠的說:“放心搖,你男人酒量好着呢。”

衛雪深吸了口氣,又抓起篩盅,很認真的搖了幾下,心裏默念點數大點,大點,結果篩盅一揭開還是個輸。

就這樣,程乾爽快的連喝好幾杯。

直到第六局開始。

衛雪翻開骰盅15點大,終于贏了,終于終于贏一次了,笑着轉頭,興奮的對程乾說:“贏了。”

程乾也笑了,沒有在意點數,而是貼近她耳邊小聲問她:“原來你也會笑啊?”

衛雪被他問的不好意思,笑容僵在臉上,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幾秒後程乾指着前面:“開始了。”

衛雪這才繼續,但是好運氣沒有停留太久,玩了一個多小時,程乾數不清喝了多少杯。

當衛雪拿起骰盅無意識的打着個哈氣時,程乾低頭問她:“困了?”

衛雪這才條件反射的看了眼手表,半夜11點多了,點頭:“嗯,是有點困了。”

程乾問:“送你回家?”

衛雪看着別人還玩的熱鬧,不想掃興,回道:“不用了,我讓司機來接我就行了。”

程乾沒有松開圈着她的手,繼續低聲的問:“這麽晚了,要不睡這?”

衛雪被問的一時間有點猶豫,沒等開口。

程乾又貼近她耳邊說:“打電話和家裏報備一下,剛下完雪路滑,這房間又那麽多。”

衛雪想想點頭,然後說道:“我爸和我哥不在國內。”

程乾笑着說道:“那連打電話都省了,走吧,帶你選個房間。”

說完起身,對他們說:“你們先玩。”然後拉衛雪走出放映廳。

帶着她走到二樓,推開門裏面有人,退了出來,又拉着她來到三樓,整個轟趴館被他包了,所以房間确實很多,一層一層的看着,終于走到四樓時發現這裏是安靜的,推門進去,指着裏面的卧室問她:“睡這吧?”

衛雪點頭:“好。”

程乾跟着她走進卧室,抱住她,托起她的小臉,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然後輕聲的說道:“樓下人多,我消失了不太好,你先睡,一會我再上來。”

衛雪依然點頭。

程乾又問:“自己會不會害怕?”

“不會。”

程乾松開她,然後說:“洗洗睡吧。一會我出去時把四樓門鑰匙拔走,安心睡,誰敲門你都不用開。”

“好。”

程乾走出卧室,拔了四樓大廳的鑰匙下樓了。

這一下去,再回來時就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

程乾掏出鑰匙開門,打開門裏面一片漆黑,他也沒有開燈,憑着剛才來過一次的記憶摸索着走進卧室。

借着月色微弱的光線看見衛雪在床上睡的安穩,這一眼心裏竟然莫名的覺得踏實。

脫了外套,輕輕的掀起床單一角,躺倒床上,小心翼翼的把她圈在懷裏,光線太暗,看不清她的臉,把頭貼在她的頸肩,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酒喝了不計其數,頭現在昏昏沉沉的,聞着她身上的味道覺得舒服很多,她身上永遠是一股淡淡的清爽,這味道讓他覺得很舒服,還有點醒酒的效果。

看着懷裏呼吸均勻的小人,盡管光線再暗,都能看見她白的發亮的臉蛋,眼睛閉着,長長的睫毛向下傾斜,輕輕的親一下她的眼皮,不敢動作太大,深怕吵醒她。

親完後,收緊手臂,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她軟綿綿的身體讓他覺得很是舒服,呼吸着她的味道讓他覺得頭也沒那麽疼,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怪,抱着她,生平第一次覺得就這樣下去也不錯,就這樣抱着,不知道過了多久,程乾也昏昏睡去。

第二天清晨,六點多衛雪就醒了,雖然睡的晚,但是每天上學她生物鐘已經養成習慣,睜開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程乾,衛雪吓了一跳,昨天玩的太累的,她睡的很熟,完全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輕輕擡起程乾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往另一邊挪了一下,蹑手蹑腳的要下床,可是剛挪到床邊,一條腿還沒邁下去呢,人就被一把拉了回去,身體從新跌回大床上。

懷裏的人突然空了,弄醒了程乾,從新把她圈在懷裏,沒有張眼,聲音沙啞的問道:“幾點了?”

“六點多了。”

“趕趟,再睡會?”說話時,程乾一直沒睜開眼睛。

衛雪答:“不睡了,這離學校遠。”

程乾這才慢悠悠的張開眼睛,打了個哈欠,手指按了幾下眉心,然後松開她,坐了起來。

衛雪看他起身,問道:“你昨天不是睡的很晚嗎?再睡會呗。”

“不睡了,陪你回學校。”說話時程乾已經揭開被子,起身下床。

衛雪看着他問:“你還回學校?不困嗎?”

“去教室睡一樣。”程乾已經習慣了,不管喝多少,他母親大人早晨都準時喊他起床,催他去學校。

“哦。”衛雪也沒再多說,去衛生間洗漱。

刷牙的時候程乾也進來了,從後面抱住她,頭靠在她肩膀上,一副沒睡醒的模樣,閉着眼睛,懶洋洋的說道:“好困啊,幫我也刷刷牙呗?”

衛雪牙刷還在嘴裏,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端起一次性水杯,漱了漱口,說道:“你又不是三歲小孩,自己刷啊。”

說完丢掉牙刷和紙杯,衛生間讓給了他,自己出去換衣服了。

洗漱之後,兩人下樓,樓下一片安靜,昨天喝得很晚,好多人這個時間睡的正香。

兩人推門走進一樓客廳,去取衛雪的書包。

一進門,就看見向小藍坐在沙發旁打着瞌睡,旁邊熱水壺沙沙作響,裏面正燒着水。

昨晚喝的太多了,口幹舌燥,向小藍被渴醒了,聽見門口有聲音,張開眼睛往門的方向看去,衛雪和程乾走了進來。

向小藍問他們:“起這麽早,回學校啊?”

衛雪點頭,這時向小藍身邊的水壺咔蹦一聲,跳閘了,她起身倒了杯水,邊倒邊問他們:“喝不喝?”

被她一問,衛雪也覺得是有點口渴,點頭:“喝。”

然後走了過去,也跟着倒了兩杯,倒好後遞給程乾一杯。

剛開的水溫度有點熱,三個人圍坐在沙發上等。

向小藍渴的不行,端着杯呼呼的吹了又吹,吹了幾下後,問衛雪:“你們昨天睡的幾樓?”

衛雪想也沒想答道:“四樓。”

向小藍繼續問:“人多嗎?”

衛雪搖頭:“沒別人啊。”

向小藍回憶一下,昨天喝的迷迷糊糊好像推過四樓的門,鎖着啊,這次反應過來,炸鍋的說:“就你們倆人,把整個四樓霸占了?”

衛雪沒有反應過來,什麽叫霸占,但是确實住的四樓只有他倆,于是點頭:“嗯。”

向小藍終于從沒有睡醒的狀态中清醒過來了,坐直了身子一臉憤怒:“太過分了你倆?知道一樓睡了多少人麽?擠得我一夜都沒睡好,你倆可到好,把一層樓霸占了?”

她昨天玩的晚,淩晨到兩三點,挨個樓層找房間,都睡滿了人,于是和鄧晨在一樓好幾個人的榻榻米上将就了一宿,本就都喝了不少酒,睡覺打呼嚕的,磨牙的,這一夜她根本沒睡熟。

衛雪想想,她那層樓好像是有三個卧室,可是程乾下樓時讓她把客廳門反鎖上,卧室門又沒鑰匙,于是她就真的鎖了。

被向小藍這麽一說有點慚愧,不知道說些什麽,不好意思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掩飾內心的尴尬。

程乾那邊,坐着聽她倆說話,只笑不語,過來好一會才開口和向小藍說:“我們那屋床太晃,聲音更大,更吵。”

聽他這麽一解釋,衛雪沒等下咽的水直接卡在喉嚨,嗆得她咳嗽好幾聲,這簡直還不如不解釋,急忙轉移話題問向小藍:“那個……你回學校嗎?”

向小藍搖頭:“頭疼,我得補個覺。”

衛雪急忙放下水杯,拉着程乾:“那我們走吧。”說完急匆匆起身,水也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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