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初戀

兩天後，一中寒假結束。

開學第一天，程乾早早就被母親喊起來，去了學校。

到了教室裏面鬧哄哄的，一個假期沒見面，大家似乎都很興奮，三三倆倆的聊着假期生活怎麽過的。

程乾無精打采的走到座位上，假期習慣了自然醒，這一大早被母親趕來學校，顯然一副沒睡飽的樣子，坐好後往衛雪那邊看了一眼，那丫頭沒來，也沒太理會，趴在桌子上補覺。

中午放學時，鄧晨去隔壁班找向小藍。

程乾和楊凱瑞說着話往外走，一出教室門，倆人吓了一跳。

陸瑤等在門口，看見程乾出來笑着和他打招呼：“程同學，我來了。”

程乾看着她，硬是好幾秒沒說出話，良久才問：“陸瑤，你鬧哪出？”

陸瑤笑着說：“我轉來你們學校了，可是校長說你們八班這一年轉學生太多，所以我轉到了你們隔壁班。”

說話時隔壁班的向小藍也走了出來，看着她班今天新來這個轉學生在和程乾說話，問身邊的鄧晨：“他倆認識？”

鄧晨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誠實的點頭：“嗯。”

程乾真的覺得頭疼欲裂，走廊放學人多，還有不少人往這邊看，他沒再說話，冷着臉往外走，陸瑤跟在他身邊，五個人來到學校餐廳。

一頓飯下來，向小藍算是徹底看出了端倪，學校那邊更是已經傳瘋了。

甲同學：“聽說那個程乾又換女朋友了。”

乙同學回道：“好像是真的，中午都有人看見程乾帶新女朋友去學校餐廳吃飯了。

丙同學：“果然那個衛雪也是死在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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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午後，果然是個散播謠言的好時機，茶餘飯後，女生圍在一起八卦。

吃完飯，程乾回到教室。

陸瑤沒有跟着去他班，回來自己的教室。

程乾到了班裏剛一坐穩，鄧晨披頭就問：“兄弟？幾個意思？你倆和好了。”

程乾抽出一根煙，咬在嘴裏，沒有點燃，然後緩緩的說了句：“沒有。”

鄧晨不解，以程乾的性格，是不可能允許沒在一起的女生黏着他的啊，于是又問：“沒和好這都為你轉學了，還一起吃飯？”

程乾那邊煙剛點着，吸了一口，一邊吐着白煙一邊慢悠悠的說道：“她剛檢查出有心髒病。”

聞言，鄧晨那邊了然，接着問：“那你打算怎麽辦？”

程乾：“我他媽的也想知道怎麽辦？”

鄧晨不再說話了。

程乾那邊吸着煙也不說話。

翌日，一大早，衛雪就來了學校。

她昨天下半夜到的家，回家後洗洗，躺在床上，感覺剛睡着鬧鈴就響了。

時差沒調好就來了學校，到學校時還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打了個盹，沒等睡着，就聽身後有人小聲議論。

“唉，聽說他們上學期沒放假時就分手了，所以衛雪考完試就走了。”

本來沒在意，可是聽到有人提自己的名字，衛雪的睡意沒了，依然趴在桌子上沒起身。

只聽見那邊還在小聲嘀咕：“是啊，這個新女朋友聽說叫陸瑤。”

“嗯，聽人說初中時兩人就交往過。”

“～～”

這內容，衛雪瞬間睡意全無，下意識的擡起頭。

那邊八卦的兩人見她擡頭便不再聊了。

随後，上課鈴聲響了。

鈴鈴鈴……沒等響完，程乾邁着方步走進了教室，身後跟着語文老師。

進來後，程乾路過衛雪身邊，看着她笑了一下。

衛雪回他一笑，因為老師來了，兩人都沒有說話。

程乾剛走回座位上，身後的語文老師就一聲：“上課。”

随着老師這句話，開啓了這一天的學習生活。

兩人一假期沒見，開學後也沒有像別的情侶那般膩歪，中午，衛雪依然去校外吃飯。

程乾等人依然去了學校餐廳。

向小藍和鄧晨後到的，推開包廂門看見坐在程乾身邊的陸瑤，向小藍立馬停下腳步，語氣不順的跟身後的鄧晨說：“不想一起吃了。”然後不由分說的摔門出去了。

鄧晨那邊一頭霧水，急忙跑出來拉住她：“姑奶奶，你這是鬧哪出？”

向小藍眼神不悅的看着他：“就是不想一起吃飯，不行嗎？”

這向小藍經常鬧脾氣，鄧晨也不知道她今天又抽什麽瘋，但也妥協的說道：“行行行。”

說完鄧晨向周圍看了一下，然後指着旁邊的一個房間：“坐那屋？”

向小藍氣呼呼的走進鄧晨指的房間，剛一坐下就問：“程乾和那女的怎麽回事？”

鄧晨拿起菜譜：“先點菜。”

向小藍接過菜譜，嘴也沒閑着，繼續問：“他和衛雪分了？”

鄧晨搖頭：“沒聽他說分啊。”

向小藍一聽，手裏捏着的菜譜往桌子上一摔：“操，那他程乾辦的叫他媽的什麽事？”

聽她滿嘴髒話，說的還賊溜，鄧晨厲聲警告：“向小藍，別說髒話。”

他慣着她吃，慣着她玩，但是絕對不許她滿嘴髒話。

向小藍也意思到自己話是有點過份，壓低聲音：“那個叫什麽陸瑤的哪冒出來？見她那一臉狐貍精樣就讨厭。”

鄧晨看着她，然後慢慢開口：“程乾初戀。”

向小藍一臉不可思議：“初戀？什麽時候的事？”

鄧晨回憶了一下，捏着菜譜給她解釋：“初一那會，程乾從倫敦回來，插到我們班。我和楊凱瑞、程乾還有那個陸瑤經常一起玩，我們幾個的友誼也是那時建立起來的，玩着玩着，沒多久他倆就在一起了……。”

向小藍打住他：“呦，感情那個陸瑤還是你們三的青梅竹馬呢啊？”

鄧晨拍了下她的頭：“你酸個什麽勁？”

向小藍瞪了他一眼，又問：“他倆交往多久？”

鄧晨思考了一下：“記不太清了，應該有一兩年吧，我記着好像初二下班年分的。”

向小藍一臉不可思議：“呦，程乾還有那麽專一的時候？”

向小藍印象裏，自從高一那會通過鄧晨認識那小子起，他就女朋友不斷，有時這次吃飯是一個，下次吃飯就換人了，以為他就是那種天生花心的人，真沒想到還有個處過那麽久的女朋友，向小藍繼續問：“那為什麽分了？”

鄧晨說：“因為一場誤會。”

向小藍沒說話，鄧晨繼續說：“程乾那小子從我認識他那天起，女生緣就特別的好，有一次我們在學校打籃球，初中那會學校還沒體育館，籃球架也是在操場上。”

說着鄧晨放下手裏菜譜，一邊回憶，一邊慢悠悠地說道：“那天我們幾個剛打完一場籃球，就有個外校女生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跑過來跟程乾表白，女孩說了幾句喜歡他之類的話後，直接把花塞給到程乾懷裏，然後不由分說的就給程乾一個擁抱，那時籃球架下面圍觀的人也多，大家起哄的喊着在一起、在一起……，程乾當時估計也是被那膽大的女同學驚着了，沒來的急反應，也沒來得急推開女生。”

向小藍打斷他：“沒準程乾當時是看好那女孩了？”

向小藍印象裏的程乾就該那樣，見一個愛一個，渣的很。

鄧晨說道：“那倒沒有，後來程乾和陸瑤分了，也沒和那女生在一起啊。只是，說巧不巧，擁抱這一幕被剛走出教學樓的陸瑤盡收眼底，那時候陸瑤年齡也小，好沖動，跑過來不由分說的，哐當一下，給了程乾一個耳光。”

鄧晨講的繪聲繪色，哐當一耳光，向小藍都有點驚訝了，那個平時脾氣暴躁的程乾，還有人敢對他動手，那真是活膩歪了，要說他打人正常，被打這種事，連腦補都有點費事。

鄧晨繼續說道：“陸瑤打的猝不及防，反應過來後程乾當場發飙，對陸瑤劈頭大罵，陸瑤，你他媽的是瘋了？還是活膩了？”

鄧晨回憶當時的場景：“陸瑤也就是個女的，就程乾那時候那要殺人的架勢，随便換個男生，程乾那脾氣絕對當場廢了他。”

講到這，鄧晨覺得話說多了，口都渴了，喊門外叫了瓶礦泉水，然後接着說：“被程乾大罵的陸瑤當時也很生氣，她不知道前因後果，只看到程乾和一個女生抱一起，大家喊着在一起，然後程乾不但不道歉還亂發脾氣，陸瑤當時一氣之下就跑了。接下來兩人就開啓了冷戰模式，在學校碰了面也跟誰也不認識誰一樣。然後，沒幾天陸瑤就和同班的一個男生在一起了，其實現在想來她應該是氣程乾，但是程乾可不吃那套，兩人後來就越走越遠了，中學畢業就徹底沒了聯系。”

鄧晨一口氣講完，抓起桌子服務員剛送來的礦泉水，仰頭喝了多半瓶。

向小藍看着他喝完，繼續問他：“那個程乾有那麽喜歡那狐貍精？”

鄧晨喝着水，斜了向小藍一眼，狐貍精這詞用在陸瑤身上是不是有點過了，那個陸瑤長相文文靜靜的，不過也沒說，向小藍這脾氣，他這時提這個确實也是找幹仗，想了一下回：“應該是喜歡的吧，男生對初戀或許不同，況且後來還真沒看程乾和誰認真過，幾天一個，最長也就幾個月。”

“操。”向小藍又沒忍住飙髒話：“那個陸瑤哪裏比衛雪好，他程乾是不是眼瞎？我一會就給衛雪介紹一個比他強百倍的。”

鄧晨急忙拉住她：“向小藍，別多事，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向小藍瞪了他一眼，沒再繼續聊這郁悶的話題，起身走到門口喊人點菜。

一頓飯向小藍都吃的很不高興，她打心裏替衛雪抱不平，她見程乾和衛雪上學期相處的很融洽，以為程乾就此收心了呢，結果還是一樣，又想想那個一臉狐貍精樣的陸瑤就覺得反胃，吃了小半碗米飯就飽了，，把剩下的飯推給鄧晨：“不吃了。”

鄧晨習以為常的接了過來吃完。

午飯過後，向小藍莫不吭聲的回了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