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模特兒
就這樣兩個人在那個寒冷的冬天,窩在程乾家裏,開啓了同居生活……
衛雪發現程乾不再像高中那會,每天都沒日沒夜的出去玩。
偶爾也能聽到他接電話約他出去喝酒,能拒絕的都被程乾給拒絕了。
實在推不了的,也會帶着衛雪去,然後就回家了。
就這樣每天混日子,直到一個星期後。
衛雪和程乾躺在床上看電視,向小藍打來電話過來,說明天要去做流産,今天晚上出去狂歡一下,約衛雪和程乾晚上出去吃飯,衛雪同意了。
挂了電話,看了眼手機不到四點,起床洗漱一下,程乾依然躺在床上看電視。
大概半個鐘頭的時間,衛雪從衛生間出來,以為她收拾好了,程乾也起身洗臉換衣服,一系列事情十分鐘搞定,打開衣櫃拿了件外套。
衛雪坐在他卧室的寫字臺前眨着眼睛看着他:“你好了?”
程乾點頭。
衛雪指着手裏的化妝品說:“我還沒弄完。”
程乾點頭:“行,你慢慢弄。”然後挂回外套,倚靠在床頭玩游戲等她。
一輪游戲都結束了,打一局至少半個鐘頭,那丫頭還在那安安靜靜的化妝,畫個妝要這麽久?程乾好奇的像那邊看了一眼,衛雪剛好在塗口紅,左手拿着小鏡子,右手拿着口紅,很認真的塗好後,看着鏡子裏的唇色似乎不太滿意,抽了張紙巾擦掉,然後換了顏色塗上,又拿鏡子左照右照。
從她表情裏看得出,這個顏色還算滿意,程乾忍不住想,這個和剛剛擦掉的有什麽區別?不都是粉色嗎?只不過剛才的深點,這個淺點,都是個粉。
程乾沒說話,繼續看着,只見衛雪拿了個刷子,沾了點曬紅,在臉霞部位輕輕刷了兩下,在程乾看來,跟沒刷絕對區別,那丫頭卻似乎覺得顏色重了,用紙巾輕輕的壓了壓。
程乾心想對面坐着那個女人似乎真的和自己不是一種生物,自己無論做什麽都沒耐心,速度超快,那女人精致的面面俱到,她身上具備一切他本身沒有的元素,連他自己都好奇,是不是因為她和自己截然不同的性格,所以才會相互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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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在程乾等的快要懷疑人生時,那邊有了動靜:“好了,走吧。”
衛雪起身,程乾忍不住認真的看了看她的臉,看完真的好想問問她畫了那麽久,和不畫有區別麽?
他印象裏,那些女生畫了妝之後不都眼睛撲閃撲閃的,嘴紅通通的、總之妖豔的很?
但是衛雪坐那弄了半個多小時,反正在他這個直男的眼裏裏,是真沒看出來區別有多大,但也還是忍住沒問,起身穿衣服,兩人一起出門。
冬天天短,兩人出門雖然也就五點半,但是天已經蒙蒙黑了。
到了向小藍說的酒店已經黑透了,天太冷,酒店又是室外停車場,程乾把車開到酒店門口讓衛雪下車在一樓等他,自己開去停車。
停完車剛進酒店一樓,手還在門把手上,就看見一個陌生男子在和衛雪說話。
他不動聲色的走過去,邊走邊隐約聽見什麽氣質很好之類的話,再靠近點徹底明白了來龍去脈。
那人問衛雪想不想當模特,程乾沒等衛雪開口,到了衛雪身邊,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和那男人簡單的說了一個字:“滾。”
語調輕松自在,完全不像在闡述一件罵人的事,可是眼神卻不容置疑。
男人擡眼看了看沒禮貌的程乾,發現比自己足足高出一頭,還一臉不好惹的樣子,沒說什麽走了。
男人走後程乾問衛雪:“你想當模特”
衛雪搖頭:“沒有。”
“那和他費什麽話?”
其實衛雪一共也沒說一句,男人見衛雪一個女生進來,就湊了過來,遞給她一張名片,衛雪沒接,男人見她不接,就開始口動介紹,自己是什麽什麽模特公司的,說衛雪形象好,氣質佳,說是可以給她出寫真集,月收入一萬打底,還問衛雪是不是學生?衛雪沒答,對方就繼續說,什麽絕對不影響學校功課,正說道這時,程乾就進來了。
程乾摟着衛雪往電梯裏走,然後不忘在她耳邊叮囑:“現在騙子多,以後注意點,有陌生人搭讪別理他們。”
衛雪點頭:“嗯。”
上了樓,進了包廂。
楊凱瑞、鄧晨和向小藍已經在等了,衛雪和程乾坐下後,向小藍催促楊凱瑞:“唉,你給趙爽打個電話,還沒等到麽?不行就上樓吧,別等了吧。”
衛雪扭頭看向身旁的向小藍,問:“等什麽?”
向小藍看着衛雪解釋道:“趙爽說,那個華宇國際傳媒的貓爺今天晚上會來在這裏用餐,所以趙爽在地下車庫等他呢。”
“貓爺是誰?為什麽要等他?”衛雪對模特界不熟,疑惑的問道。
向小藍回她:“那個貓爺就是他們模特界的伯樂,捧紅了不少新秀,這幾年更是人氣飙升,只要和他簽約成功,基本前途一片光明。”
說着向小藍還掏出手機,百度裏搜出貓爺的照片舉給衛雪看:“就這人。”
衛雪看照片,咽了幾下口水,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個……讓小爽不用等了。”
幾個人一臉疑惑的看向衛雪,衛雪扭頭看了眼程乾,然後才開口說道:“剛剛讓程乾罵走了。”
向小藍卡吧着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問:“什麽?”
聽她說完,程乾也好奇的看了眼向小藍打手機,樓下剛才和衛雪搭讪的老男人,确實讓自己罵走了:“哦,這人啊。對,罵走了。”
楊凱瑞聞言,給趙爽打電話,告訴她貓爺已經走了,沒幾分鐘趙爽哭喪着臉上樓,一進包廂就委屈的說道:“我打聽了半年才打聽到貓爺的行蹤,居然還是沒見到本人。”
說完還不死心的問楊凱瑞:“你怎麽知道他走了,确定麽?我一直在地下車庫等着,沒見到他人影啊。”
衛雪那邊若有所思的說道:“嗯,确定,他從一樓走的。”
這個倒是挺讓趙爽意外,一般那種公衆人物不都行蹤很隐蔽麽?不是都很小心的避開人群麽?所以她才篤定貓爺肯定不會走一樓,所以才去的地下停車場等,結果還是錯過了。
趙爽可惜的連食欲都沒了,錯過了這次,下次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向小藍安慰她幾句:“別灰心,以後會有機會的。”
服務員陸續上菜,大家開始吃飯。
吃完飯幾個人去唱了歌,唱完歌就各種回家了。
向小藍約了醫生第二天上午手術。
第二天,四個人去了醫院,門口排隊的有兩對小情侶,還有個女人自己一個人,他們這四個人顯得格外興師動衆。
手術很快,半個多小時就結束了。
就這樣向小藍在二十歲那年,做了人生的第一次流産,沒想象中的疼,迷迷糊糊的就結束了,只是心裏五味雜陳……
絕對給青春留下來不可磨滅的記憶。
向小藍手術後就年底了,衛雪接到了衛野電話,說明天晚上國,陪她過春節。
衛雪就得從程乾家搬回去了,衛雪記得,那天夜裏程乾跟她剛來那天晚上似的,要了她一夜,直到兩人筋疲力盡才肯放過她。
第二天睡到下午送衛雪回家,幾個皮箱就又折騰了回來。
年後衛雪和程乾匆匆見了兩面,大年初五就被父親帶回了美國。
走的前一晚衛雪和程乾通了一個多小時電話。
這一晚的衛雪異常安靜,不用說程乾也懂她情緒不高的原因,低聲安慰她:“沒事,這世界最遠的距離也就十幾個小時飛機的事,什麽時候想我了,一通電話我就去看你。”
衛雪嘴上說:“好。”可是心裏知道哪那麽容易,想想自己要修滿144學分至少還要兩年,這兩年多的異地戀談何容易。
她不是不放心程乾,只是對時間沒信心,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變數。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麽,總之心情就是很低落。
衛雪回到美國後,偶爾能接到程乾電話,兩個人像一般情侶一樣聊些日常,問一些今天幹什麽了之類的無聊問題。
一周後,衛雪開學。
開學第一天早晨,在往教學樓走時電話響了,看了一眼是程乾,她沒多想直接接聽:“喂。”
電話裏程乾一如既往的痞裏痞氣的語調:“嗯,在幹嘛?”
“去上課。”
程乾突然話風一轉,問她:“衛雪你是不是從來不知道想我?嗯?”
想起她回美國這些日子,就是到了和他報個平安,然後就一如從前,一點不黏人,這事放以前他還能接受,覺得她不黏人這事無關緊要,甚至還不耽誤自己玩還挺好,可是現在卻完全無法忍受,他發現自己開始期待她的電話,開始希望她向別的女人那樣黏他…
衛雪聽完他的話,先是愣了一下,心沒由來的一跳,想想這話是從那個大男人嘴裏說出來的,又忍不住想笑,那個男人居然也會抱怨,忍不住逗他:“一會喊你起床上廁所。”
言下之意自己這裏一會的中午,是程乾那邊的午夜。
程乾沒理會她的話,繼續追問重點:“不想是不是?”
衛雪依舊在輕聲笑着,但是一刻不敢耽擱,趕忙解釋,不猶豫,不扭捏:“想啊。”
得到想聽的答案,程乾終于滿意,但依舊覺得不夠,繼續問:“有多想?”
“好想啊。”
這次,電話的另一端的他終于滿意的露出笑聲,然後輕描淡寫的說道:“想的話發個定位給我。”
聞言,衛雪這邊可不再淡定了,有點不敢置信的又問了句:“什麽?”
程乾耐着性子的又重複了一遍:“發個定位給我?”
衛雪這才認真聽他手機裏的聲音,背景空曠,仔細聽還有服務臺小姐甜美的英文播報:Ladies and Gentlemen, may I have your attention please……. Thank you。
衛雪興奮的差點蹦起來,也不顧自己還在操場上,身邊有多少人,難掩飾的興奮,大聲問道:“你來紐黑文了?”
電話裏程乾慵慵懶懶的答道:“嗯。”
那語調一點也不像飛了半個地球過來的,就好像在說我從隔壁街來看你了一樣平常。
衛雪可沒辦法像他那樣冷靜,忍不住激動的說道:“在機場麽?我去接你啊?”
程乾一貫的大男子主義:“我一大男人用什麽接?上你的課。”
他的語氣,不是商量,而是堅決否定,衛雪只好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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