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昭昭很委屈。
她的身孕已經有六個多月了,眼見着就要生産,這個時候陸封寒竟然要離開。
眼淚撲簌簌下來,陸封寒擦也擦不完。
陸封寒輕聲哄道:“說是三四個月,但若是快一些的話,兩個多月就能回來。”
“不管怎麽說,我肯定在你生産前回來,好不好?”
昭昭的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就像沒聽見陸封寒的話似的。
陸封寒只得道:“你都哭了這麽半天了,再哭下去該傷身了,要是影響到孩子怎麽辦?”
從前昭昭也這麽哭過幾次,他怎麽哄也哄不好,只能用孩子這最後一招兒了。
話音落下不久,昭昭的哭聲總算是停下了。
只不過她還是抽抽噎噎的小聲啜泣,想來還得一會兒才能徹底止住哭聲。
哭了這麽久,昭昭的小臉通紅,眼尾像是被水洗過一樣,大眼睛裏盛滿淚水,陸封寒心疼極了,只是他這次必須得離開。
又過了會兒,昭昭才算是徹底不哭了。
陸封寒用帕子輕輕地拭去昭昭臉上的淚:“以後別這麽哭了,你的月份也漸漸大了,莫說會影響孩子,就是對你自己的身子也不好。”
昭昭有些不好意思。
方才情緒上來她控制不住她自己,一直哭個不停,等現在回過味兒來了,她覺得十分丢臉。
陸封寒要去邊境是大齊的大事,也是為了大齊的百姓着想,她當然不能阻攔,不只不能阻攔,還要支持陸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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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眨了下眼睛:“王爺,妾身方才是剛睡醒,有些糊塗,你放心去,我在家等你。”
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了,經常不講理地哭個不停,她心道等把孩子生下來應該就好了。
昭昭還補了一句:“妾身不是不講理的人,就是現在有些控制不住……”
她說這話時眼睛淚意猶存,我見猶憐。
陸封寒抱住昭昭:“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陸封寒有些心疼昭昭,昭昭懷這個孩子實在辛苦了,等把孩子生下來就好了。
等昭昭的情緒好起來,陸封寒才和昭昭說起此次出征的事。
他此次離開至少也要兩個多月,這段時間他不在昭昭身邊,昭昭更要照顧好她自己,溫泉莊子外有不少他安排的侍衛,定能護住昭昭的安全,何況蔣大夫也在昭昭身邊,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再者說了,他兩個多月也就回來了,到那時昭昭也才九個月,他能陪着昭昭直至臨産。
陸封寒把這些細細地同昭昭說了,昭昭懸着的心也放下了,正如陸封寒說的,她只要在這兒等兩個多月陸封寒就回來了,什麽事都沒有。
說完了昭昭的事,就輪到陸封寒了。
昭昭記不清楚書裏的劇情,也不知道這場戰役,不過陸封寒後來是當上皇帝了的,可見此戰一點兒危險都沒有,只不過雖然如此,昭昭還是有些擔心。
“王爺,戰場上刀槍無眼,你可得小心些。”
“嗯,我知道的。”
如果從前他不怕死不要命,可現在還有昭昭和孩子在等着他,他不能出事。
昭昭靠在陸封寒的懷裏:“王爺,那妾身和孩子在家等你回來。”
“好。”
…
陸封寒出征有不少事宜要在王府裏辦,故而住回了王府,且從王府到宮裏也快很多。
此時的正院裏。
薛月正在屋裏來回踱步,她眉頭輕蹙,像是有心事的樣子。
薛月又走了幾個來回,然後才站定步子,這會兒戴嬷嬷的傷也養的差不多了,能下地走路了,就站到薛月身側:“娘娘,您可是在想王爺的事?”
薛月點了點頭。
自打催.情藥一事過後她和陸封寒幾乎是一句話都沒說過,可明天陸封寒就要出征了,她身為王妃于情于理都是該去看看陸封寒的。
可是她又怕她去了會遭陸封寒的白眼,甚至連白眼都沒有,她怕陸封寒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戴嬷嬷想了想道:“娘娘,老奴覺得您還是去看一下王爺比較好。”
“王府裏這麽多雙眼睛看着呢,您身為王妃哪有不去的道理,這是您身為王妃的職責。”
“再者說了,您也不能就這麽一直幹待着,總不能和王爺一直這麽僵持下去,您還是得軟和一些,讓王爺知道您的心意。”
戴嬷嬷說完,薛月凝了眉。
薛月覺得戴嬷嬷說的有道理,她還有一輩子要過,不能因為催.情藥這事一直過不去,她得和陸封寒緩和關系,以後的日子也好過些。
“好,那我現在就過去。”
薛月說完就換了身衣裳去了書房,書房一直有人看守,只是陸封寒馬上就要出征了,看門的侍衛也知道薛月定是因為這事過來的,也沒阻攔,直接放行了。
只是薛月來的不巧,這會兒陸封寒還沒回來呢,書房裏只有德順。
德順見了薛月就行禮:“奴才見過王妃。”
薛月點點頭:“起來吧,王爺什麽時候回來?”
“奴才也不知,不過應該再過一刻鐘就能回來了,王妃是先去偏殿歇歇,還是在這兒等着王爺?”
“不必了,左右也沒多長時間,我就在書房等着王爺吧。”
德順聞言繼續收拾起來,他們王爺要出征,自然是要帶些随身東西的。
薛月看着書房,只不過她有些陌生,說來她嫁進來也有兩年多了,來這書房的次數卻屈指可數,對陸封寒也不怎麽了解。
薛月在心中嘆了口氣,她其實已經後悔了。
如果最開始她就好好地和陸封寒過日子,是不是會和現在截然不同?
這廂德順收拾出來一個錦匣,匣子裏放了一塊玉,薛月剛要坐下,然後就看見了匣子的玉,她面色大變:“這塊玉,這塊玉怎麽那麽像……”
德順愣了:“像什麽?”
薛月拿過玉佩,“德順,這玉佩是王爺的嗎?”
德順點頭:“自然是王爺的,這塊玉佩還是當年德妃娘娘從普寧寺高僧那兒給王爺求的呢,娘娘聽說普寧寺高僧祈福過的玉佩特別靈驗,這才給王爺求了這玉佩。”
“這不是王爺又要出征了嗎,奴才就又把這玉佩給找出來了。”
薛月死死地看着玉佩,她想起了許久之前的一件事。
那年她和家人一起去普寧寺進香,在山路中遇到了一隊蟊賊,蟊賊十分猖狂,且那日她們沒帶多少護衛,差點被蟊賊所害。
正在這時候出來了一個少年,他帶了不少護衛,沒一會兒就把蟊賊給解決了。
當時她正躲在馬車裏,且為了清譽着想也不能下車,她只能偷偷撩開車簾看了一眼恩人,只是那少年已經騎馬走了,她只看見了他腰上墜着的一塊玉佩。
連句道謝也未曾說,薛月有些遺憾。
薛月對那少年有了些朦胧的好感,只是她卻怎麽也找不到那少年,便漸漸把這事給忘了。
然後她遇到了蕭胤,她和蕭胤在小佛堂初遇,當時兩個人就互生了好感,随着後來相處便越發确定了心意。
後來有次她和蕭胤在普寧寺私會,她發現蕭胤腰上挂了塊和那少年一樣的玉佩,她便以為蕭胤就是那少年,只是她遭遇蟊賊一事不好說出去,便沒有問蕭胤,只是更快地接受了蕭胤,并和蕭胤私定了終生。
直到薛月看見了陸封寒的這塊玉佩,和那玉佩也是一模一樣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薛月問德順:“德順,這玉佩是不是不只一塊?”
德順撓了撓頭:“這奴才哪兒知道啊。”
薛月的心跳個不停,她又問德順:“王爺多年前是不是在普寧寺救過人,打退了一隊蟊賊?”
這更把德順給難倒了,德順苦着臉:“王妃您問這個做什麽?”怎麽好端端地問起這事來。
薛月神色肅穆:“你只管回答就是了,”她需要确定一下,當年救她的人到底是誰。
德順一直跟在陸封寒身邊,就是陸封寒外出征戰也是一直跟在身旁的,故而可以說是知道陸封寒所有的事,他仔細回憶起來。
說實在的,他們王爺早些年時常帶兵打仗,又或是在京郊練兵,路見不平救了不少人,何況還是多年前的事,他一時半會兒有些想不起來。
只是薛月的神色看着很吓人,德順只好繼續回憶。
過去半盞茶功夫,德順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當時王爺剛從京郊大營練兵回來,順着山路往回走,恰巧在山路上碰到蟊賊作亂,便順手收拾了蟊賊。”
德順說完疑惑道:“王妃,您問這個做什麽啊?”而且王妃是怎麽知道這回事的。
薛月聽完卻有些站立不穩,原來當年是陸封寒救了她……
如果當年她找到了陸封寒,是不是會和現在不一樣?
正在這時候陸封寒回來了,他回來就看見薛月神色怔怔,德順向陸封寒行禮:“王爺,王妃一直在這兒等着您呢。”
薛月看着陸封寒的眉眼,一如往昔的俊美,她的心跳個不停,“王爺,妾身有事要和你說,”這恐怕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她要抓住這個機會。
陸封寒有些意外,事到如今薛月還有什麽話要同他說?
一旁德順和戴嬷嬷聞言悄聲退下,順道把門帶上了。
陸封寒坐到書案前,“有什麽話,說吧。”
薛月把手裏的玉佩遞給陸封寒:“德順公公方才在整理書房,妾身恰巧就看見了這塊玉佩。”
薛月望着陸封寒:“王爺,您可還記得多年前在普寧寺山路上救過一家女眷嗎?”
陸封寒看着案幾上放着的玉佩,他隐約記得他是救過人,不過只是随手而為,更何況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更記不清當年的事了,“是有過這麽回事,怎麽了?”
聽陸封寒這麽說,薛月的心終于落定。
“王爺,您當年救的人正是妾身!”
“當年妾身和母親去普寧寺進香,生死之際是王爺救了妾身和母親。”
薛月說着掉下淚來:“王爺,當年妾身從車簾裏看了一眼,只看到了您腰上墜着的玉佩,當時妾身就想着來日定要找到這位恩公以報答恩情。”
“只是妾身怎麽找也找不到,後來妾身又遇到了一個人,他腰上也挂了塊同樣的玉佩,妾身便以為這就是當日救妾身的人,這人就是蕭胤……”
薛月淚眼朦胧:“王爺,妾身竟是一直弄錯了人,妾身錯把蕭胤當成了您,這才……”
薛月說着哽咽出聲,哭的越發厲害,竟是說不出話來了。
她似是有些支撐不住,坐在地上,衣裙委頓,可憐極了。
薛月哀哀哭個不停,她心道如此一來陸封寒就不會怪罪她了吧,說不定還會解開心結,和她做一對尋常夫妻。
只是在她的說辭裏她一直錯認了蕭胤,她想蕭胤如果知道的話也會諒解她的吧,她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她得抓住這唯一的機會。
過了半晌,都沒有動靜。
薛月狐疑,陸封寒怎麽還不說話。
陸封寒看着薛月,眼底全是譏诮之色:“薛月,此時此刻,你竟然還在說謊。”
薛月驚愕的擡起頭:“妾身沒有說謊,妾身說的都是真的。”
這是怎麽回事,陸封寒不應該諒解她嗎,怎會如此?
陸封寒連看薛月一眼都不願意:“當年成婚後,我遣人找到了你曾經的貼身丫鬟。”
當年薛月在洞房時拒絕了他,陸封寒當然懷疑,他遣了暗衛去調查此事,正好薛月曾經的貼身丫鬟小蓮因犯錯被逐出了府嫁人,暗衛便找到了小蓮。
小蓮先前一直伺候着薛月,可以說幾乎知道薛月的所有事。
所以關于薛月和蕭胤在佛堂走錯路的初相遇,以及後來薛月和蕭胤的一切,陸封寒都知道。
小蓮說薛月逐漸喜歡上蕭胤,兩人暗暗定了心意,後來薛月知道了蕭胤曾救過她,對蕭胤觀感更好,所以後來私定終身。
聯系剛剛薛月的話,陸封寒知道薛月有一件事沒說謊,那就是曾經救了她的人确實是他,薛月也确實認錯了人,不過時間線卻是對不上的。
在薛月的說辭裏,她從一開始就認錯了人,可實際上卻并非如此,她和蕭胤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忽然喜歡,有沒有認錯人這件事都一樣。
聽完陸封寒的話,薛月長大了嘴,她沒想到陸封寒竟然知道她過去的所有事。
陸封寒眼底冰冷,他原本還以為薛月是真的喜歡蕭胤,以為薛月是因為聖旨才不得不嫁給他,畢竟皇命難違,他便一直忍了薛月。
可陸封寒沒想到薛月竟然如此,看來她對蕭胤的感情……不過如此,他真想問問薛月,她嘴裏的話還有哪句是真的。
如果說先前陸封寒還想着讓薛月老老實實地做她的王妃就好,可現在他卻不想再容忍薛月了。
等他出征回來,就向父皇禀明所有事,然後同薛月和離,就算這是聖旨賜婚,他也顧不得了。
陸封寒低下頭:“你出去吧,”他不想再看見薛月。
薛月則是還沒回過神兒來,她沒想到這次竟然又搬起了石頭砸到了她自己的腳。
不僅沒讓陸封寒諒解她,反而越發招了陸封寒的厭惡。
薛月哭喊道:“王爺,都是小蓮騙您的,妾身是認錯了人才會如此,您怎麽能信小蓮的話呢?”
她還要張口解釋,可陸封寒卻一副送客的樣子,她想還是等陸封寒出征回來,到那時他的氣應該也消的差不多了,她再和陸封寒好好解釋。
薛月只好退了下去。
…
這之後則是安安生生的,沒事再發生了。
翌日清晨,陸封寒率兵出征,浩浩蕩蕩。
陸封寒走後,日子又恢複了尋常的平靜,畢竟邊境離京城很遠,京城照舊的繁華。
昭昭則是一直留在溫泉莊子裏養胎。
轉眼間一個多月就過去了,昭昭的胎也有七個多月了,她的肚子又大了些,只不過看着還是要比尋常七個月的婦人要小些。
因而昭昭的身子并沒有那麽笨重,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青葉,邊境那邊戰況如何了?”
陸封寒走了也有一個多月了,只是邊境離京城太遠,消息傳的有些慢。
青葉笑道:“王爺又打了場勝仗,可以說是節節勝利,主子你放心吧,如果一直如此的話,想來再過一個多月王爺就能回來了。”
昭昭放下了心,陸封寒贏了就好,贏了就不會受傷了。
昭昭還要再細問,莺兒進來道:“主子,戴嬷嬷過來了。”
昭昭有些驚訝,戴嬷嬷從沒來過溫泉莊子,怎麽忽然過來了,她心道莫不是薛月又起歪心思了,“戴嬷嬷有說是什麽事嗎?”
莺兒回道:“戴嬷嬷說想讓主子您去一趟普寧寺。”
陸封寒在外征戰,雖說還沒吃敗仗,但到底刀劍無眼,時刻都危險的很,薛月就提議讓一衆女眷去普寧寺替陸封寒祈福。
昭昭聞言沉默了一瞬,薛月這提議還挺合理的,她也挑不出什麽錯兒來,只是她還是不想去。
莺兒又道:“可那戴嬷嬷說了,此番去普寧寺祈福的事德妃娘娘也同意了……”
德妃一心向佛,又擔心陸封寒,薛月一說起這建議就立刻同意了。
昭昭擰着眉,看來這普寧寺她是不得不去了,不過既然是在普寧寺上,那薛月的手也伸不長,她只要小心些應當是無妨的。
第二天,昭昭就帶着莺兒等人去了普寧寺,照舊住在先前的禪房裏。
王府衆人可以說是許久未見昭昭了,難免要寒暄一番,再就是祈福一事,無非是念經文抄寫經書,昭昭雙身子自然跪不得,就是每日裏抄些經書了事。
一天祈福結束,衆人各自回了禪房。
昭昭也要回去歇着,薛月上前一步,關切地問:“昨天事忙,也沒來得及細問一下,昭昭妹妹你現在身子可還撐得住嗎?”
昭昭:“勞煩王妃關心,妾身的胎現在七個月,身子不算太笨重。”
薛月蹙了眉:“原本我不想讓你也跟着過來的,畢竟你的月份漸漸大了,只是王爺他外出征戰危險的很,我思來想去還是把妹妹你叫過來了,好歹算是給王爺盡點兒心。”
昭昭點頭:“王妃說的是。”
薛月咬着唇:“說起王爺,也不知道王爺還有多久才能回來,我正好有事要和王爺說……”
薛月微低着頭,神情羞澀,昭昭甚少見到薛月這樣的表情,她心道薛月有什麽話要和陸封寒說啊:“再過些時日王爺就回來了,王妃不必着急。”
薛月:“話雖如此說,但……”頓了頓又嘆了口氣,“算了,昭昭妹妹,我和你說說,你看我應該怎麽辦。”
未等昭昭回應,薛月就說了起來。
“昭昭妹妹你也看見了,我和王爺關系一向不好,只是我前些日子才知道原來這都是個誤會。”
昭昭的心提了起來,她是知道薛月和陸封寒之間有個誤會,原書中也是如此寫的,只不過她記不得具體的劇情,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誤會,只知道這誤會解除後陸封寒就和薛月和好如初了。
薛月繼續道:“早年間我曾被一個公子給救過,當時我就暗暗許下心願,想要嫁給那位公子。”
“誰曾想到一道聖旨,我就嫁給了王爺,我心裏還記挂着那個公子,便一直冷待王爺,新婚之時,王爺為我做了那麽多事,把我當做妻子般愛護,可我卻無動于衷。”
薛月說着激動起來:“誰想到王爺竟然就是當年救了我的那位公子,這事我也是前些天才知道的,可惜王爺早前便以為我心裏有旁人,與我成了如今這般,我想着等王爺回來就同他說此事,你說王爺他會原諒我嗎?”
“昭昭妹妹,你說王爺知道這誤會後,會不會重新喜歡上我呢?”
昭昭卻聽不見薛月說什麽了,這一切都和書裏的劇情合上了!
書裏陸封寒對新婚的薛月很看重,只是兩人間不知因為什麽誤會而關系不好,後來誤會解除後,他就和薛月重歸于好,越來越愛薛月,後來更是為了薛月遣散了後宮。
原來是這樣的。
薛月還要再說話,昭昭的面色煞白:“王妃,妾身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她說着就離了這小佛堂。
等昭昭走後,薛月才露出得意的笑來,此番祈福正是為了弄掉昭昭的孩子,只是她不敢用手段,她怕會被德妃發現。
所以薛月才想到了這個辦法,讓昭昭自己擔憂過度而流産。
薛月聽聞有的婦人驚懼過度又或是擔憂過度,孩子都會保不住,尤其昭昭的身子這般弱,等接下來幾天她再添一把火,想來昭昭的孩子也會如那些婦人一般流掉。
而且如此一來,昭昭的孩子還是自己掉的,與她毫無幹系,她只是問昭昭陸封寒可不可能喜歡上她而已,怪只怪昭昭她自己身子不好,就算陸封寒回來也找不到她頭上來。
…
莺兒發現自打昭昭從小佛堂回來後就面色煞白,整個人心神恍惚的樣子,晚膳也沒怎麽用。
莺兒擔憂地問:“主子,是不是王妃又同你說什麽了?”
昭昭搖了搖頭:“沒事,我想躺下。”
昭昭都如此說了,莺兒和青葉只好退下。
昭昭躺在床榻上,她閉着眼睛,耳邊全是薛月的那席話。
原來陸封寒和薛月間是這樣的誤會,她記不清書裏的內容,但有一點記得很清楚,那就是書裏陸封寒和薛月解除誤會後幾乎立時就重歸于好。
昭昭忍不住想,會不會現實也是如此呢,等陸封寒回來就會和薛月和好。
她想起了她先前做的那個夢,她抱着孩子去找陸封寒,陸封寒正和薛月在一起,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要是陸封寒真的和薛月和好了,走了書中的劇情,她該怎麽辦呢?
不,不會的,現在不一樣了,昭昭努力告訴她自己。
昭昭想了大半個晚上,直到後半夜才漸漸睡着。
只是睡夢中她覺得她的肚子很疼,昭昭疼醒了過來,她醒來後才發現外面人聲喧鬧,而且像是有火光的樣子。
昭昭撐着身子起來,她才發現她的肚子是真的在疼,“莺兒,外面怎麽了?”
莺兒她們也是剛剛醒過來,莺兒面色慌張地道:“主子,好像是山賊在寺裏面放了把火,山賊此時正在前頭的寶殿裏劫掠呢,咱們的侍衛過去幫忙去了,您別擔心。”
正說着話,外面進來了幾個男子,這幾個男子生的人高馬大,都留了胡須,看着不像是大齊的人。
莺兒驚道:“你們是什麽人?”難不成是前頭劫掠的山賊。
莺兒的下句話還沒說完,為首的男子就給了莺兒一刀,青葉也被他們給打暈過去。
昭昭心道不好,這些人看着不像是山賊,倒像是預謀好的。
可她的肚子還在疼,她也跑不了,昭昭就見那人朝她走過來,那人朝她脖頸砍了一手刀,她就人事不知了。
見昭昭暈過去,那人粗聲道:“把人給我綁起來,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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