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昭昭親完陸封寒後就站起身來。
雖然陸封寒說好看,但她還是想親眼看看。
一旁放着妝奁,昭昭坐在奁臺前,銅鏡清晰地映出了她的臉。
玉兔搗藥的耳墜真的很好看,尤其是白玉的質地,被燭光一晃就閃動出光暈,她的臉頰上都是珠光,好看的很。
昭昭輕輕撥弄了一下耳墜,她還蠻喜歡的。
陸封寒卻還在書案前坐着,他有些發懵。
方才昭昭是主動親了他?
除了上次醉酒昭昭主動吻他,這是昭昭第一次主動。
陸封寒的心跳的有些快。
他走到奁臺後,然後看向鏡中的昭昭:“喜歡嗎?”
“很喜歡,”昭昭笑的眼睛彎彎。
昭昭又撥弄了一下耳墜:“王爺,您幫妾身摘下來吧,等會兒就要安置了。”
“好。”
有了給昭昭戴耳墜的經驗,此番摘耳墜陸封寒算是頗熟悉了,他很快就把玉兔搗藥的耳墜摘下,然後放到匣子裏。
他心道女子果然都喜歡這些首飾,看來他日後可以多給昭昭尋一些好看的首飾。
等弄完這些,陸封寒又回到了書案前,方才耽擱了,他還有些事沒處理完,自然是要處理的。
昭昭也沒什麽事,就在書案旁陪着陸封寒。
她又燃了一支蠟燭放到書案旁,燭火輕輕晃動,越發襯的她臉頰白皙。
陸封寒不知怎的,忽然就靜不下心來了,他想起方才昭昭親他的樣子,他把毛筆撂下,然後想讓昭昭再親他一次。
這麽想着,陸封寒就這麽做了。
他如同剛剛一般把昭昭拉到他懷裏,坐在他膝上,這麽三番兩次的,昭昭早習慣了,她看着陸封寒:“王爺,你這又是想做什麽啊。”
陸封寒看着昭昭的眼睛:“你再做一遍剛剛的事。”
“什麽剛剛的事?”
昭昭有些迷茫,漂亮的眼睛裏滿是疑惑,方才陸封寒給她戴耳墜了,還有什麽?
昭昭想起來了,她剛剛親了他。
思及此,昭昭的臉一下就紅了,直紅到耳根,她有些不敢看陸封寒了,他怎麽總是能這麽正經地說出這種話呢。
瞧着昭昭低下頭,陸封寒又誘着昭昭,他嗓音微啞:“再來一遍,好不好?”
昭昭聞言頭更低了,雖然這屋子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昭昭的手輕輕抵着陸封寒的胸膛:“王爺,別鬧了,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安置吧。”
陸封寒勾唇:“好啊,安置吧。”
昭昭聞言就想起身,然後到床榻上,結果她剛想起來,陸封寒稍一用力,又把她拉回來。
昭昭有些疑惑:“王爺?”
陸封寒含住昭昭的唇瓣,含混不清地道:“別動。”
陸封寒擡手就解開了昭昭的衣裳。
她只穿了身水紅色的中衣,輕輕一扯就露出了大片肌膚。
陸封寒的唇落在上面,同時他底下還不忘動作。
昭昭眼神迷離,她的後腰剛剛好抵在書案上:“王爺,別在這裏……”她的聲音又低又小,猶如蚊蠅一般。
陸封寒正是得趣兒的時候,哪兒肯放過昭昭:“沒事,屋裏就咱們倆。”
昭昭迷迷瞪瞪的,她想起之前有次在王府,她和陸封寒就是在書案前這般的,這個大色胚!
昭昭還要再說話,就感覺陸封寒已經進去了,她悶哼一聲。
陸封寒動起來,昭昭的身子不可避免地撞到了後面的書案上,她咬着紅唇:“王爺,疼……”
陸封寒知道這是碰到了昭昭了,他聞言就托着昭昭的身子一擡,然後把她放到了書案上,繼續起來。
這一晚上可以說是胡鬧的厲害。
到後來昭昭渾身都要軟成了一灘水,最後陸封寒抱着她上了榻。
翌日,昭昭起來時陸封寒已經出去了。
她在姜嬷嬷的服侍下穿了衣裳,然後準備出去處理一下府裏的雜事,結果路過時不免看到了書案,她想起昨晚上的事,連看都不敢看一眼,連忙別過頭去。
姜嬷嬷還納悶呢,她心道昭昭這是怎麽了,今兒一看到書案那邊就臉紅。
…
這廂陸封寒神清氣爽地去辦公。
他昨天給昭昭買下首飾多半是為了昭昭,但還有些是為了徐州的貪污案一事。
先前周大人為了拉攏他給他送了兩個歌女,他給拒絕了,但總要讓周大人找到能“拉攏”他的機會,他這才特意高調地在首飾店買下昂貴的首飾。
他昨晚上在外碰到了一個大人,想來那個大人肯定知道這事了,應當不久就會傳到周大人耳朵裏,他如今只要等着就好了。
果然,周大人那邊聽到了陸封寒買下首飾的消息。
聽完屬下的禀告,周大人猛地站起來:“好啊,總算是尋到個機會。”
徐州官場來了個新人,周大人自然想拉攏過來,可送了女人卻不管用,如今陸欽卻用了大筆銀錢買下首飾,想來這陸欽是個貪財的,這就好辦了。
周大人凝眉想了片刻,他心裏有了個主意。
隔了幾天,陸封寒剛要散職回府,正好在路上碰到了周大人。
周大人見到陸封寒後朗聲笑道:“好巧,竟在此遇上了陸大人,不如咱們一道去酒樓喝一杯說說話?”
陸封寒也是一笑:“周大人相邀,下官自是願意。”
周大人的心又落定了一些:“正好街上新開了一家酒樓,我聽說他們家的酒都是自家釀的,酒勁兒很足,不如咱們去看看。”
陸封寒道:“自然是好,正好下官也有些饞酒了。”
兩人說着就去了酒樓,老板開了個雅間。
小厮辦事很利落,很快就把酒端上來了,菜也陸陸續續地上來。
周大人看着酒甕道:“這甕酒聽說是二十年的女兒紅,咱們倆個今日可有口福了。”
一人倒了一杯酒,各自嘗了起來。
陸封寒喝過不少酒,這甕酒确實有些年頭了,味道醇香的很,“多謝周大人帶下官來此處了,若不然下官哪能品嘗到如此好酒。”
周大人也喝了一口:“果然是好酒。”
幾杯酒下肚,又聊了些話,話題自然就打開了,周大人提起了陸封寒買首飾的事。
周大人醉醺醺地道:“陸大人一擲千金,對妻子可是沒的說,這我周某人比不上。”
陸封寒:“周大人言重了,不過是我那妻子剛剛生下孩子受累的很,我給她買些喜歡的首飾而已。”
陸封寒接着嘆了口氣,似是有些愁悶地道:“不瞞周大人,咱們這些當官的每年俸祿也就那麽些,我此番不過是咬着牙給內人買了首飾,都是她纏我纏的緊。”
陸封寒半真半假地道:“可沒有下次了。”
周大人正喝着酒,聞言心跳了一下,他心道果然,這陸欽是個貪財的。
他也跟着嘆了口氣:“可不是,朝廷就給咱們這些俸祿,咱們也是無可奈何啊。”
“不過咱們倒可以另想法子,自己做些生意到可以貼補些家用。”
“周大人說笑了,我哪有時間去做生意。”
“陸大人說的也是,咱們整日裏都忙着朝務,哪有閑工夫幹別的。”
周大人接着道:“倒是我家有個遠方表弟一直在操辦生意,我就在其中參了一股,到了年末有不少分紅。”
周大人給陸封寒倒了一杯酒:“陸大人初來徐州,人生地不熟的,我倒可以幫陸大人牽線,到時候陸大人便可坐着收錢了。”
周大人所謂的牽線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當今官場行賄是有送真金白銀的,不過那都是少數的,很容易被人抓到小辮子,如今更多的是這種所謂的“參股”,無非是另一種形式的送錢而已。
陸封寒驚訝道:“竟有這等事,倒是我……何德何能能得周大人如此牽線啊。”
周大人一聽有門,這陸欽一聽就知道這所謂的參股是什麽意思。
周大人喝了口酒:“陸大人身居高位,将來只要辦事時略幫咱們通了氣,那便好了。”
陸封寒假做糾結,然後一口悶了一杯酒。
“若真如此,那下官就多謝周大人了。”
周大人大笑起來:“好!”
陸欽這尾魚果然上鈎了,如今陸欽受了賄賂也算是他們的人了,這樣一來他們的事又可以繼續暗中進行了。
周大人和陸封寒喝了大半甕酒才散場。
周大人喝得東倒西歪,讓下人送回了府上。
陸封寒在周大人走後也回了府,他其實半點都沒醉,全都是裝的。
陸封寒閉着眼睛,想來此番周大人會以為他已經是他們的人了可以大膽行動了,說不定還會讓他參與其中部分事,接下來就是他找證據、把他們一網打盡的時候了。
接下來的事情果然如同陸封寒所料,周大人全然以為陸封寒已經收了賄賂,放心大膽的行事。
陸封寒的人也因此查到了不少證據,不過查到的證據越多,越顯示這樁貪污案不一般,陸封寒讓手下的人越發小心,他總覺得徐州的水要更渾。
…
陸宅。
日子慢慢地過着,眨眼間就要過年了。
昭昭和陸封寒正在院子裏哄小寶,小寶如今都五個月了,又重了不少,也長開了不少,現在越發精致好看了。
今天是休沐日,陸封寒難得的在家。
昭昭讓所有人都下去了,屋子裏只有他們倆和小寶。
昭昭一邊逗弄小寶一邊道:“王爺,咱們都來徐州這麽長時間了,什麽時候回京城啊?”
他們是十二月份多來的徐州,可眼下都要過年了,算起來他們在徐州待了差不多有兩個月了。
昭昭還以為陸封寒會很快就回去,沒想到會拖那麽長時間。
陸封寒看着小寶:“怎麽,着急了?”
“也不是,妾身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昭昭确實是有些好奇,之前陸封寒出去辦案也要差不多兩三個月,不過那是包括在路上的時間,這回待的時間确實是有些久了。
陸封寒捏了下小寶的臉頰:“徐州的水很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查清楚的,所以才待了兩個月。”
“不過很快就能回去了,頂多再有一個月,咱們就回京城。”
陸封寒的證據已經搜集的差不多了,但他總覺得有哪裏還差了些什麽,所以想再查探一段時日。
昭昭點了點頭:“都聽王爺的。”
反正對她而言,無論是在徐州還是京城都一樣,其實細說起來,比起京城,她更願意待在徐州,因為這裏只有陸封寒和她們母子。
如果回了京城,那她要面對的就多了,不只是後院裏的人,還有德妃、皇宮裏的人、外人等等,想想昭昭就覺得累。
昭昭嘆了口氣。
陸封寒猜出了昭昭在想什麽:“你放心,回了京城也和現在一樣,”這次他一定會保護好昭昭,再不讓昭昭受到傷害。
“倒是當初從普寧寺綁走你的人,程紀他們已經查到些眉目了,只不過現在還有些不确定,想來還要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徹底查清楚了,”陸封寒又道。
昭昭擡眼:“真的?”
昭昭本以為這事都沒有希望了,畢竟當初裴硯已經細細檢查過那夥人的屍身了,半點兒痕跡都沒留下,昭昭以為不會找到蹤跡了呢,沒想到程紀他們已經有些眉目了!
說實在的,昭昭當然想查出真兇,畢竟沒有裴硯,她很可能就一屍兩命了。
陸封寒點頭:“自然是真的,你只慢慢等着就好了。”
這事确實很難查清楚,畢竟那夥人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不過程紀是做慣了這事的,還真讓他找出了些痕跡,程紀認為這夥人是殺手,如今他正沿着這方面仔細查探呢,想來不出一個月的時間,定能查出真兇。
想到這裏,陸封寒眼底的溫度都冷了幾分。
到那時,他一定要剝了兇手的皮。
正在此時,屋裏忽然傳來吃力的吭哧聲。
原來是小寶正憋紅了臉想要翻身,他一用勁兒,就翻了過來。
小頭也擡起來,盯着昭昭和陸封寒看。
昭昭驚喜道:“诶呦,咱們小寶又翻身了。”
小寶在三個多月時就學會翻身了,現在已經駕輕就熟,沒什麽事就翻身玩兒。
昭昭抱起小寶:“你再長快點兒,趕緊會走會說話。”
小寶當然聽不懂昭昭在說什麽,他靠在昭昭懷裏咿咿呀呀的。
陸封寒也捏了捏小寶的小手:“你娘說的對,要快點兒長大才是。”
“京城裏的張大人是個飽讀詩書的,将來做小寶的夫子正好。”
昭昭驚了:“王爺,你把小寶的夫子請誰都想好了?”
陸封寒有些疑惑:“不應該嗎?”
昭昭默默地吞了吞口水,好吧,左右是為了小寶好,只是看來小寶日後要累的很呢。
昭昭心道大不了日後陸封寒太嚴厲的時候,她幫小寶求求情好了。
陸封寒又捏了捏小寶的手:“聽見父王的話了嗎?”
小寶小頭一歪就倒在昭昭肩上,看也不看陸封寒一眼。
陸封寒:“……”
昭昭差點沒笑出聲來,她當然知道小寶是聽不懂話的,這委實是個巧合,可也實在好笑的很。
昭昭把小寶放到榻上,“自己玩會兒吧。”
小寶躺到榻上也不老實,聞言就翻了個身。
屋子裏熱鬧的很。
陸封寒看着昭昭和小寶,他想日後的每一天都會如此的。
…
年節将近,這算是個大事。
昭昭如今作為“陸夫人”自然是要操持起來的,要做個合格的當家主母。
她先是囑咐了下人把府裏上下都灑掃一新,然後又吩咐下人挂上紅綢紅燈籠,這樣一來也有新年的氣氛了。
昭昭剛坐下來喘口氣,就有下人來禀告說宋知州府上來送年節禮來了,此番過來的還是宋知州的千金宋清。
昭昭有些驚訝。
如今要過年了,同為官場的同僚,自然是要相互送些年節禮儀的,這些天昭昭也裏裏外外的收了不少禮,可過來送禮的不是各府的管家就是夫人,怎麽這宋府過來的是宋清呢。
不管怎麽說,好歹是客,昭昭就讓人請了宋清進來。
過了一會兒,下人就領着宋清進來了。
昭昭連忙迎過宋清:“宋姑娘過來了,來,快坐下說話。”
等兩人坐定,昭昭又道:“下人去泡茶了,府上正好新進來些茶葉,聽說味道不錯。”
宋清笑道:“哪裏勞煩陸夫人如此,普通的茶就好了。”
過得一會兒,茶也上來了,宋清嘗了一口:“果然是好茶。”
昭昭笑道:“宋姑娘喜歡就好。”
“此番宋姑娘親自過來送年節禮,真是勞煩宋姑娘了。”
宋清小臉微紅:“沒什麽,只是我娘正在府裏忙,我左右無事,就過來走一趟,也算是散散心。”
昭昭點頭,她心道也是。
宋清的心跳的有些快,根本不是什麽她娘忙她才順道過來的,而是她特意求了她母親才過來的。
當時府上備好了送來陸府的年節禮,她娘準備讓管家過來,是她說她想過來。
她說陸大人是徐州官場的新秀,如今又和她家交好,還是她親自過去才能顯得兩家關系好,她也不知道她娘有沒有懷疑,總之是讓她過來了。
自打那日首飾鋪子見面後,宋清的一顆心就系到了陸封寒身上,她夢裏都是陸封寒。
只是她是未出閣的女眷,不能随意見外男,所以才求了此次的機會,只是她過來後才發現陸封寒不在府上。
宋清很是失望,她假做不經意地道:“陸夫人,今兒不是休沐日嗎,陸大人怎的不在?”
昭昭回道:“夫君說他要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麽,總是要下午才能回來。”
宋清應了一聲,原來他出去忙了啊。
也是,他那樣出色,這麽快就得了她父親的賞識,休沐日在忙也是應當的。
只是陸封寒不在,宋清也就不想在這兒多待了,又說了會兒話,宋清就回府了。
昭昭送了宋清出府,然後收拾了一番,也出去了。
離過年沒剩幾天了,她也出去采買些過年要用的東西。
到了街上,昭昭買了不少裝飾用的紅綢布一類的,還有些過年要換的東西。
雖說頂多再有一個月他們就走了,但這也算是他們的家,她還是要好好布置才是。
等買完了東西,德順叫了人把東西都搬到馬車上。
昭昭忽然想起來陸封寒也在街上,她問德順:“王爺現在也該議完事了吧?”
德順算了一下時間:“應當是忙完了。”
昭昭又問德順:“王爺現在在哪兒呢?”
德順今兒一天都在府裏,也不太知道陸封寒去做什麽了,不過他想起陸封寒臨走前說要去街上的茶社喝茶,也是巧了,這裏離茶鋪很近,“回側妃,王爺應當是獨自喝茶呢。”
昭昭心道正好沒外人,她去找陸封寒然後一道回家。
昭昭去了茶社,茶社裏分了好幾個雅間,不過都虛虛用了簾子掩上,昭昭一眼就看見了陸封寒的随從,她心道陸封寒應該就在這個雅間裏。
裏面,陸封寒和周大人确實是剛剛議完事。
陸封寒和周大人輕碰了一下杯子,然後飲下茶水。
周大人笑道:“這些時日來,倒是多謝陸大人幫忙了。”
陸封寒喝了口茶:“周大人說的哪裏的話,如今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周大人輕拍了下嘴:“是我說錯了,”他舉了下茶杯,“來,再喝一杯,還是酒夠勁兒,下次咱們還是去喝酒。”
陸封寒:“是極。”
此時的昭昭掀開簾子,她張口就道:“夫君。”
結果屋裏面還有另一個人,這人昭昭沒見過,不過看這樣子應當是陸封寒的同僚。
這情況多少有些尴尬,昭昭低下頭,她心道德順不是說只有陸封寒一個人嗎,怎麽還有個外人?
周大人則是懵了,他呆滞地看着昭昭。
他從沒見過如此美的女子,皮膚白皙如皎月,眉眼玲珑精致,至純至妖,此時他只覺得前半輩子都白活了,枉他自稱看遍美色。
周大人拖長了聲音問:“陸大人,不知這位是……”
誠然,他已經聽到了昭昭喊陸封寒夫君,可他還是又問了一遍。
陸封寒面色一變,然後又極快地換回剛才的神情:“這位是我的夫人。”
周大人心道他可從沒聽陸封寒說過他竟有一位這樣美的夫人啊。
陸封寒攬住昭昭的肩:“周大人,我有事先走了。”
周大人如夢初醒,“也是,那陸大人就先回去。”
陸封寒攬住昭昭的腰肢,然後一路上了馬車,昭昭發現陸封寒的面色有些陰沉。
等坐穩後,昭昭才小心翼翼地問陸封寒:“王爺,妾身也不知道裏面有人。”
昭昭擡頭:“王爺,妾身只是進去了一下,沒耽誤你的事吧。”
她知道陸封寒自打來了徐州後就一直忙着貪污案,甚少休息,尤其此時陸封寒的臉色都變了,她害怕她耽誤了陸封寒的事。
昭昭的眼睛很大,這樣擡眼看着人時眼睛濕漉漉的,又有些怯怯的。
陸封寒嘆了口氣:“沒有,你沒耽誤我的事。”
昭昭送了口氣:“那就好。”
昭昭絮絮叨叨地說起了府裏的事:“妾身是出來買年貨的,然後就想着和王爺你一道回家,沒曾想茶社裏還有別人,”她心想應該是德順弄錯了。
都說完,昭昭才問陸封寒:“王爺,那您怎麽好像是生氣了一樣?”
陸封寒沒說話。
他只是怕昭昭受到傷害而已。
周大人是怎樣的一條毒蛇,他是再清楚不過的,尤其周大人還是個好美色的,禍害了不少人,想起剛剛周大人看着昭昭的目光,陸封寒眼底的溫度就涼了幾分。
他是絕對不會讓昭昭受到傷害的,可是一想到那周大人說不定在暗中垂涎昭昭,陸封寒的火氣就又上來了。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只要他一會兒看不見,就有人惦記昭昭。
陸封寒咬了下昭昭的唇角,她是他的。
他真想把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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