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陸封寒就是在耍賴!

昭昭氣鼓鼓地看着陸封寒,眼尾微挑,可愛極了。

陸封寒看她這模樣倒越發想逗她了,他故意問昭昭:“怎麽,這個獎勵不好嗎,你不喜歡嗎?”

昭昭:“……”

她能說這個獎勵她不喜歡嗎,能說不好嗎。

昭昭眼睫半眨:“也不是說不好,就是……能更好。”

昭昭思來想去,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瞧着昭昭這口不對心的樣子,陸封寒覺得可愛的很。

算了,別逗她了。

“是不是想出去玩兒了?”

“王爺,你怎麽知道?”

昭昭很驚訝,她還沒說出口呢,陸封寒怎麽一下就猜到了。

陸封寒揉了揉昭昭的頭發,“我當然知道了,待改日我有空就帶你出去走走,只不過還得等幾天。”

昭昭的性子簡單的很,可以說是一眼能望到底,陸封寒瞧她這模樣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她想出去逛逛。

也是,從梧州到徐州的路上就花了好多時間,到了徐州又一直待在府裏,是有些悶了。

只不過雖然如此,陸封寒還是不放心讓昭昭一個人出去,他實在是被之前的事弄怕了,這回他一點也不敢放輕松。

昭昭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謝過王爺。”

說了這一番話,也差不多到府上了。

陸封寒和昭昭下了馬車就往小寶那兒走,初為人父母,他們兩個對小寶很是上心,生怕哪裏出了差錯。

他們到的時候小寶還在睡着,小臉紅撲撲的,可愛極了。

昭昭看着小寶:“有沒有想娘啊?”

陸封寒失笑,這麽大點兒的孩子哪裏知道想人。

昭昭越看小寶越覺得可愛,她沒忍住在小寶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陸封寒:“……”

合着剛才他親她時她蹙着眉,這會兒又主動親小寶。

陸封寒隐隐發現,現在在昭昭心裏小寶好像是要比他重要。

陸封寒有些吃味兒了,他拉住昭昭的袖子:“你也出去大半天了,府裏有不少事要處理呢,還是先去忙吧。”

昭昭心道也是,左右小寶這會兒也在睡着,她就去正屋忙了。

陸封寒也去忙案牍了。

等到了晚上,兩個人用過膳,陸封寒坐在書案前處理最後幾個沒處理完的事。

昭昭則坐在一旁攏頭發,烏沉沉的發墜在肩上,好看極了。

陸封寒的心思就有些亂了,他肅了肅嗓子。

昭昭聽到了陸封寒那邊的動靜,她走過去:“怎麽了?”

陸封寒随口道:“沒什麽,就是燭光有些暗。”

昭昭恍然,之前陸封寒就因為燭光太暗傷到過眼睛。

“王爺,那妾身明天就讓下人買些花燈回來,就像在溫泉莊子一樣綁在銅柱上,這樣應該會好很多。”

陸封寒點頭:“好。”

昭昭說完就拿了銀簪去挑亮燭火。

她動作之間攏好的頭發不免有幾縷落了下來,正好拂過陸封寒的鼻尖。

陸封寒有些恍惚,昭昭的身上怎麽這麽香,就連頭發也是如此。

陸封寒下意識把昭昭拉到他懷裏,兩人面對着面。

昭昭吓了一大跳,不過很快就回過神兒來了,之前陸封寒就經常這麽拉她坐在他腿上,她也習慣了不少了。

昭昭的腰後正好抵着書案。

陸封寒纏住昭昭的一縷頭發:“你用的什麽洗頭發?”

昭昭懵了,陸封寒怎麽不着邊際地問了她這麽個問題。

“妾身用的和王爺你用的一樣啊。”

昭昭看着陸封寒:“王爺,你怎麽忽然問這個?”

“沒什麽。”

因着昭昭坐在陸封寒膝上,他們倆差不多是平視。

從陸封寒的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昭昭的眼睛,她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偏偏裏面又像是含了水一樣,有時候就像是煙雨蒙蒙的江南四月,讓人沉浸其中。

陸封寒看着昭昭的這雙眼睛,他的心跳忽然滞了一下。

昭昭就發現陸封寒好像出神了,她心道陸封寒今兒是怎麽回事。

平常陸封寒這麽做一般都是想那個了,沒成想他今兒竟然老實的很,還問她用的什麽洗頭發,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兩個人就這麽看着對方,也沒言語。

德順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他急忙“诶呦”了一聲,然後退了下去。

陸封寒和昭昭自然聽到德順的聲音了,昭昭連忙從陸封寒身上下來,陸封寒也肅了肅嗓子:“什麽事,進來說。”

德順的心跳個不停。

他心道他什麽時候過來不好啊,偏這個時候過來,兩主子都這樣了,接下來定然是想辦事,偏叫他給打攪了!

昭昭面紅耳赤,她想德順肯定想歪了,主要是她和陸封寒今天真的沒那個,可這種情況還真是解釋不清了。

德順低眉順眼:“回王爺,德妃娘娘的信來了,”他說着把信呈上來。

陸封寒接過信:“行了,你下去吧。”

德順忙不疊地跑了,陸封寒心道早晚他得收拾下德順,讓德順別整日裏胡思亂想。

等德順走了,昭昭臉上的燒也退了不少了,“王爺,是母妃的來信?”

陸封寒點頭,前段日子他給德妃去了信,按時候算德妃的回信确實該到了。

陸封寒出來也有段時間了,但之前給德妃的信都是報平安的,直到确定昭昭和小寶母子二人平安後他才在信中同德妃說了此事。

德妃也很關心昭昭和小寶,他當然要第一時間去信了。

不過他在信中隐瞞了不少,就說昭昭曾經為人所劫掠,然後恰巧被裴硯所救,可那時候昭昭月份太大了,不能随意動彈,就一直在裴硯那養着了。

還說昭昭此番并非是被山賊劫掠,而是有人有預謀的劫走昭昭,他那時候又在邊境,裴硯擔心昭昭的安全就暫時沒說,等他回了京城後裴硯才告訴他昭昭在哪裏。

這一番解釋也算說的過去,德妃就信了。

陸封寒把他的那套說辭和昭昭說了下,然後打開了信封。

昭昭愣了片刻,她知道陸封寒的這套說辭都是為了保護她和裴硯,若是叫德妃知道難免少不了懲罰,陸封寒是用足了心的。

陸封寒仔細看着信,信中無非是德妃的叮囑,還着重問了小寶的身子如何,可健壯不,可以說一整篇信裏大半篇幅都在問小寶。

陸封寒心道好了,有了小寶,在德妃那裏他也要靠後站了。

最後德妃則是讓昭昭和小寶快些回去,畢竟德妃想小寶想的很。

陸封寒看到這裏擰了眉,然後提筆寫信。

他暫時不想讓昭昭獨自帶着小寶回去,雖然有侍衛,但他也不放心,還是等他了結了徐州的案子再帶昭昭和小寶回去,這樣他才放心。

他在信中詳細寫了理由,然後讓德順用信鴿傳信。

這信鴿都是被培養過的,安全又快速。

等寫完信又處理完事務,陸封寒和昭昭就睡下了。

京城,皇宮。

德妃正在喝茶,然後就收到了陸封寒的來信。

她急急忙忙地打開來看。

德妃原以為陸封寒會讓昭昭和小寶回來,畢竟總這麽待在外面也不是回事,結果陸封寒竟然沒同意。

但德妃看了陸封寒信中寫的理由也信服了,畢竟當初不是山賊劫走的昭昭,其幕後另有真兇,尤其現在還沒查出來,算是時時刻刻都處在危險裏,陸封寒不讓昭昭母子回來也算是正常。

最開始德妃知道是有人有預謀的劫走昭昭時簡直要氣暈了。

要知道昭昭可是她兒子的側妃,身份高貴,尤其還懷着孕,竟然還有人敢打昭昭的主意,更重要的是還成功了,如果沒有裴硯,昭昭母子說不定就一屍兩命了。

這簡直是在把皇室的臉把地上踩。

德妃心道等哪日把兇手捉拿歸案,看她不剝了兇手的皮。

只是德妃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還是很想小寶。

算起來小寶也三個多月了,聽說生的很是精致可愛,德妃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小寶。

德妃嘆了口氣,還是安全要緊,等到時候他們一起回來吧。

德妃看完了信後把信燒了,只留下灰燼。

正在這時候,宮女進來道:“娘娘,晉王妃遞了牌子,說是明日想進宮來看看您。”

薛月雖是王妃,但也不能說進宮就進宮,每次進宮前都是要先遞牌子看宮裏人同不同意的。

德妃凝了眉:“就說我最近身子不舒服,不好見人。”

宮女應諾:“是,”說罷就退下去回話了。

德妃看着信紙燒完後留下的痕跡。

陸封寒說還沒找到暗害昭昭的兇手前先不透露已經找到昭昭的蹤跡,這樣兇手那邊自亂陣腳,說不定會露出痕跡來。

所以說直到現在為止只有陸封寒和德妃知道已經尋回昭昭的消息。

德妃想也知道薛月是進宮來探口風的,她也不耐煩搭理薛月,而且等陸封寒回來就會和薛月和離,以後都不算是一家人了,德妃更不想見薛月了。

王府,正院。

進宮的小太監回來了,薛月連忙上前,緊張道:“母妃怎麽說的?”

小太監跪下行禮:“回王妃,德妃娘娘說她近日身子不好,先不見人。”

薛月後退了一步,又不見她,這已經接連兩次了。

戴嬷嬷讓小太監退下,然後扶着薛月坐下:“娘娘別着急,德妃娘娘說不定是真的身子不适。”

薛月眉頭緊鎖。

陸封寒說是外出辦案子去了,可是除了皇上沒一個人知道他去哪兒了,就連她這個當王妃的也不知道。

薛月很擔心陸封寒是不是用這個理由出去找昭昭去了,若是真的讓他尋回昭昭該怎麽辦。

所以她才想進宮看望德妃,說不定能從德妃口裏打聽到些什麽,結果誰能想到德妃壓根不見她,這樣一來,薛月更着急了。

戴嬷嬷安慰薛月:“主子您放心,表少爺不是說了沒人知道是他雇傭的殺手,雖然現在千金閣那邊也失去了裴側妃的蹤跡,但這麽長時間都沒回來,裴側妃應當是不會回來了。”

薛月聞言心略略放下了些,是了,昭昭要是回來早該回來了,要不然不可能這麽長時間都沒消息。

戴嬷嬷又道:“娘娘您放心吧,看來裴側妃是不會回來了,莫說她肚子裏的孩子了,就是她說不定也死了,到時候等王爺辦完案子回來,一切就都好了,您還是高高在上的王妃。”

薛月點頭,戴嬷嬷說得對,她不能慌,只要日後她再好好向陸封寒求情就是。

不管怎麽說,她都是聖旨賜婚的王妃。

徐州。

昭昭接到了帖子,是知州大人的妻子宋夫人府上的帖子,說是要邀請她去吃茶聽戲。

昭昭知道這怕是因着上次宴會的事,日後陸陸續續應當都會有些官家女眷邀請她了。

陸封寒看了這帖子後凝眉想了片刻,然後決定讓昭昭過去。

不過是一場女眷們的聚會,而且現在也沒人懷疑他的身份,可以說是一點兒危險都沒有。

昭昭也這麽覺得,而且去聽聽戲也挺好的。

翌日,她收拾好就去了宋府。

宋府很熱鬧,後院都是衣飾華美的女眷們,昭昭粗略地看了一眼,這些女眷差不多都去了上次王大人家的宴上,大家如今也算是認識,也好說話。

宋夫人見到昭昭笑道:“陸夫人來了,快坐下吃茶。”

昭昭也笑:“勞煩宋夫人了。”

這位宋夫人正是上次王大人宴上評閱大字的幾個女眷之一,當時宋夫人極力投選了昭昭第一,可以說是很欣賞昭昭的字。

由字看人,宋夫人也有些欣賞昭昭。

都是徐州官場上的女眷,将來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宋夫人當然想着和昭昭好好相處了。

宋夫人讓她的女兒宋清也過來招待客人。

宋清今年十五了,剛剛及笄,不過親事還沒定下來,小姑娘生的不錯,頗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宋清見到昭昭後有些驚訝,她聽說昭昭是個綢緞鋪子老板的女兒,就以為昭昭是個粗鄙的,沒想到昭昭竟然生的這麽好。

不說昭昭的眉眼和臉了,這是天生的也改變不了。

宋清倒想問問昭昭是如何保養皮膚的,女人都想要一身完美無瑕的好皮肉,昭昭的皮膚可是說是她見過的最好的了,她做夢都想有。

宋清湊過去和昭昭聊天,然後假做不經意地提起這事。

“陸夫人,不知你平時都用些什麽,皮膚竟這樣好?”

昭昭沉吟了片刻:“其實我也并未用什麽特殊的,就是不能被曬到,還有平時多吃些補身子的湯羹,再就是不經常抹粉。”

她前後兩輩子都是這張臉這身皮肉,她也确實沒怎麽特別精心的護理,她總覺得這多半是天生的。

再就是抹粉一事,若是用的花粉和蜜粉倒無妨,對肌膚還挺好的,就是有些鉛粉,對臉确實不怎麽好。

宋清覺得昭昭在藏私,就這麽簡單,她才不信。

而且不抹粉的話她臉上的瑕疵豈不是更遮不住,她心道不想說就不說呗,騙她做什麽。

不過宋清面上沒表現出來,還開心地道:“多謝陸夫人告訴我這些。”

說完了話,戲也要開演了,昭昭聽的很認真,徐州的事和京城的有些不同,不過都挺好看的。

等聽完戲後又用了膳,昭昭回了陸宅。

晚上,陸封寒問昭昭:“今天宋府之行如何?”

昭昭點頭:“挺好的,尤其是徐州的戲還挺好聽的,到時候有空王爺你帶妾身去聽一下。”

陸封寒:“好。”

說起來他明天正好有空,可以帶昭昭出去逛逛。

陸封寒就和昭昭說了此事,昭昭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好,那咱們明天就去。”

翌日傍晚,陸封寒和昭昭出了府往街上走。

徐州算是個大的城池,頗是熱鬧,到了晚上人也很多。

陸封寒和昭昭并肩走在街上,昭昭買了不少小玩意兒,她讓侍衛先把東西搬到馬車上。

陸封寒看着昭昭:“這便開心了?”

昭昭還真是挺喜歡買東西的,陸封寒看的不仔細,可也看到有許多東西昭昭已經買過了,而且依着陸封寒來看,這些東西都大同小異的,沒什麽差別。

尤其這些東西買回去昭昭也不怎麽用得到,基本上都放到庫房裏積灰了,不過也沒什麽,只要昭昭買的開心就好了。

正說着話,陸封寒碰到了一個同僚。

同在徐州為官,自然要寒暄一下,這一寒暄至少也要一盞茶的功夫,陸封寒就讓昭昭先自己逛。

昭昭點頭,然後進了一家首飾鋪子。

她心道怎麽這麽巧,基本上每次她和陸封寒出去,陸封寒都會碰到同僚,看來這些大人們平時也經常出來逛街啊。

也是,想來辦案太累了,是該出來走走好放松心情。

進了首飾鋪子,昭昭挑起首飾來。

首飾有的擺在臺上,有的放在匣子裏,被一旁的燭光晃的珠玉生輝,好看極了。

哪有女子不愛首飾的,昭昭看到後眼睛就亮了。

說起來她的首飾都在京城呢,自打從京城出來後一直到徐州,她用的就是那麽幾個首飾,也是該換換新的了。

昭昭挑起首飾來。

昭昭也算是見過不少好東西了,但這裏也有不少她看得上眼的首飾。

想來好東西真是哪個地方都有啊。

昭昭正在挑首飾,忽然聽見一旁一道熟悉的聲音:“陸夫人。”

昭昭側過臉,來人是宋清,她顯然也是來買首飾的,“好巧,宋姑娘。”

宋清站到昭昭身側:“陸夫人是來選首飾的嗎?”

昭昭點頭:“想随意拿兩件。”

宋清算是這家首飾鋪子的常客了,知道不少,她指着昭昭方才看中的首飾:“陸夫人的眼光可真是好,這些首飾查不多是鋪子裏最好的首飾了。”

這首飾連她都眼饞的很,可這些首飾都貴得很,她父親宋知州又是個嚴厲的,當然不準她全都買回去,故而她只是買下了幾樣。

這匣子裏剩下的幾樣首飾宋清也很想買回去,可惜只能眼饞了。

正說着話,陸封寒進來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昭昭:“怎麽樣,可挑好了?”

昭昭點頭:“差不多了,夫君你也忙完了?”

陸封寒點頭。

而一旁的宋清則是愣了,她呆呆地看着陸封寒。

陸封寒今天穿了身竹葉青的袍子,越發襯的他俊美非凡。

宋清就沒見到過這麽好看的人,她登時就失神了。

陸封寒觑見了宋清的目光,他有些不悅。

昭昭才想起來宋清還在身邊:“夫君,這位是宋知州的女兒宋姑娘。”

宋清這才回過神來,她面上淺淺浮上兩朵紅雲:“見過陸大人。”

她早就聽說了陸大人,可她沒想到這陸大人竟然生的如此俊美非凡,她的心砰砰跳個不停。

陸封寒問昭昭:“挑中什麽了?”

昭昭指了指兩樣首飾:“這兩樣挺好的。”

她也聽宋清說了,這首飾怕是不便宜,陸封寒雖然有錢的很,但也不能亂花錢,她就要其中兩樣好了。

這廂老板走過來:“公子,夫人,可選好了?”

陸封寒指了指匣子:“這匣子的首飾都給我包起來吧。”

他自是看出來這些首飾昭昭都挺喜歡的。

老板愣了:“公子,這匣子首飾可不便宜!”豈止是不便宜,簡直可以說是相當貴了。

宋清也懵了。

陸封寒繼續道:“無妨,都包起來吧。”

他想起了剛剛見過的那位大人,他這麽做當然有自己的考量,可更多的也是為了昭昭,于他而言,這些首飾确實什麽都算不上。

昭昭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夫君,這些太貴了吧……”

陸封寒捏了下昭昭的手心。

老板則是樂開了花,他連忙把首飾包好,這可真是遇到了大客戶啊,他能不開心嗎。

等買完首飾,陸封寒就帶着昭昭走了。

直到他們走後許久,宋清都沒回過神兒來。

她回想着方才陸封寒買下首飾的樣子,簡直是潇灑極了,當時滿鋪子的小娘子都在看着他。

何況他又生的那般品貌,宋清的心跳個不停。

如果方才陸封寒是在給她買首飾多好啊,如果她是他的妻子多好啊。

陸封寒和昭昭回了府。

昭昭吩咐人把她買下的東西都放到庫房裏,等都安排好後也晚了,她和陸封寒分別洗沐。

她看着陸封寒幫她買下的那匣子首飾。

這一匣子首飾可以說是相當貴了,陸封寒連眼睛都不眨,也是,他那麽有錢。

昭昭想起許久之前的中衣事件,那時候陸封寒生氣了,随手拿出一疊銀票然後抽出一張來讓她用他的錢買最貴的中衣,還真是……有錢任性。

陸封寒走過來:“想什麽呢?”

昭昭搖頭:“沒什麽。”

陸封寒打開匣子,然後拿出了一個玉兔搗藥的耳墜:“我幫你戴上試試。”

昭昭點頭:“好啊。”

她最喜歡的就是這個玉兔搗藥的耳墜了,新奇又可愛。

昭昭側過臉,等着陸封寒幫她戴耳墜。

只是遲遲都沒有動靜,原來陸封寒從沒幫女子戴過耳墜,此番自然是手足無措。

他看着昭昭輕薄白皙的耳墜,總覺得若是他一用力就會把昭昭的耳朵弄疼。

昭昭知道陸封寒在想什麽:“王爺,沒事的,您就順着親身的耳洞穿進去就好,不疼的。”

聞言,陸封寒才敢動手。

他看準了後才輕輕地穿進昭昭的耳洞裏,一點力氣都不敢用,到最後額上都泛出汗來了。

陸封寒嗓音有些幹澀:“好了。”

昭昭轉過臉,晃蕩了一下耳墜:“王爺,好看嗎?”

手邊沒有鏡子,就讓陸封寒先看看吧。

陸封寒輕摸了下昭昭的耳朵:“好看。”

她怎樣都好看。

昭昭看着陸封寒。

她想起陸封寒方才一擲千金的樣子,還有滿屋子小娘子的驚嘆。

不得不說,真的挺讓人開心的。

昭昭傾身,吻了下陸封寒的唇。

輕輕一碰就離開。

“謝謝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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