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陸封寒想叫住昭昭。
只是昭昭走的很快,眨眼間就不見了。
陸封寒知道她這是生氣了,他連忙跟過去。
只是他剛邁開步子,月娘和蓮娘兩個歌女就湊過去抱住了陸封寒的腿。
“大人別走啊,我們兩個您還沒安置下呢。”
她們兩個打小就是被養着準備伺候男人的,對于男人算是很了解,她們倆蓄了眼淚,淚珠滑落,沿着臉頰往下流,可憐極了。
說實在的,她們打小過的就是苦日子,被嬷嬷打來打去的,就只學了怎麽伺候男人,也不會旁的。
後來到了周大人府上做了歌女,雖然還沒人破了她倆的雛,但還是免不了被吃豆腐,故而此番被周大人送來一是有着任務在身,二也是有私心的。
她們想留下來,辦成任務是好,若是不成也能留在陸封寒身邊。
這樣俊美出色的人,她們自然是願意留下的。
故而此時使出了十二般的技術,就是想打動陸封寒的心,讓她們留下。
是,這位陸大人的夫人生的可以說是很美,幾乎無人能及。
可男人天生就是那秉性,哪有不偷腥兒的貓,也沒有不三心兩意的男人,那位夫人是美,可這陸大人還能一輩子守着他夫人不成?
有了她們倆在身邊,雖說樣貌及不上那夫人,可勾引男人的技術那夫人指定比不了她們倆。
到時候在榻上滾上幾番,不愁這陸大人不變了心意,男人吶,都喜歡新鮮的,任是家裏頭的再美也不行。
思量了這麽多,兩個歌女就下定了決心。
她們抱着陸封寒的腿,素手碰到了陸封寒的腿,輕輕勾了一下,動人心弦。
往常她們這麽一弄,那些男人就受不住了,恨不能立時要了她們。
她們滿懷期待地等着陸封寒留下她們。
結果,此時的陸封寒眼眸似是寒冰一般,再細看,裏面全是厭惡之色。
德順看了一眼,心道壞了,他們王爺不能靠近旁的女子的啊!
他們王爺一旦碰到旁的女子就會惡心想吐,而且好半晌都緩不過來,實在是這兩個歌女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他連阻止都來不及。
而且這些年來都沒人敢貿貿然靠近他們王爺,他也就漸漸把這茬給忘了,德順心道是他失職了。
德順喊道:“來人吶,快把這兩個人給我拉開。”
說罷就有人把歌女拉開,幹脆利落。
陸封寒沒開口,畢竟他現在不是陸封寒,而是陸欽,他還要在這徐州官場站穩,不能被這兩個歌女發現不對。
陸封寒壓下想吐的感覺,他看着兩個歌女:“我府上有事,留不住兩位姑娘。”
“德順,遣了人把她們送回周大人府上去,就說我知道周大人的好意了。”
德順說完就讓人把兩個歌女給扶起來,他準備着把人塞進馬車裏,直接送過去。
兩個歌女懵了,連假哭都忘了。
這人……竟然半點不解風情,要把她們送回去!
兩個歌女還要再開口說話,侍衛就強拖着歌女走了,一路出了院子,塞進了馬車裏。
裏面,陸封寒還有些想吐。
德順連忙倒了杯茶:“王爺,快喝杯茶壓壓。”
茶水清香,順着喉嚨下去,陸封寒心底的那股子想吐的**才漸漸停止。
等這股勁兒過去,陸封寒去了後院找昭昭,結果裏面沒人。
陸封寒就知道昭昭是去小寶那兒了,他轉道往小寶那裏走。
果然,小寶正睡着,昭昭則坐在榻邊上看着小寶。
從陸封寒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昭昭的半側臉,她神情一如往常,但是陸封寒知道她還在生氣,要不然她早就一連聲地問他怎麽過來了。
陸封寒站在昭昭身側:“生氣了?”
昭昭看着小寶:“妾身沒生氣,王爺想多了。”
這話說的,簡直是明晃晃地告訴他她在生氣。
一般情況下,女子說她沒生氣,還是很平靜理智的那種,多半是還在生氣。
陸封寒坐在昭昭身側:“這事我也不知道。”
他可是十足十的冤枉。
昭昭抿着唇沒說話,她當然看出來陸封寒不知情了,想來還是為了徐州的案子才如此,可她一想到那幅畫面,還是覺得心口堵得慌。
昭昭也說不清楚為什麽,反正她就是不開心。
陸封寒的唇角悄悄地翹起來,又很快壓下。
他看着昭昭這吃醋的小模樣,心裏別提多舒坦了。
昭昭越如此,越說明她在吃醋,越說明她在乎他,把他放在心上。
當初在王府時,不管他去哪兒,她好像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态度,他當時氣的直咬牙。
可現在她卻吃醋了,陸封寒覺得這樣很好,日後都要這樣才好呢。
陸封寒看着昭昭:“好了,這會兒也要晚上了,咱們去用膳吧。”
昭昭心裏還有些不痛快,“等等看小寶睡熟沒有再說。”
陸封寒知道這是昭昭找的理由,也沒拆穿她,就道:“好,那再等等,左右也不急在這一時。”
結果小寶今天配合的很,陸封寒話音剛落,他就醒了。
他睜開大眼睛,看了看昭昭,然後小嘴一癟就哭起來了。
昭昭心疼道:“喲,今兒怎麽醒了啊?”
小寶平常不哭不鬧的,是個乖寶寶,就是睡醒後喜歡哭,不過哄一哄就好了。
昭昭抱起小寶:“不哭了,娘抱着你,不哭了。”
結果今兒怎麽哄也哄不好,小寶還是哭個不停,小臉上都是眼淚。
“夫人,少爺是不是餓了?”魏奶娘問。
之前德順給找的兩個奶娘一個姓魏,一個姓羅,兩個奶娘都是性子溫和的,奶水也好,哄的小寶也好。
昭昭心說小寶應該是有些餓了。
只是前幾天她就吃了回奶藥了,她把小寶交給了魏奶娘。
這種時候陸封寒自然是要出去了,小寶吃了奶後很快就安靜了,然後又睡了過去。
昭昭:“……”
好吧,現在她都哄不好小寶了,要靠奶娘了。
昭昭失落的出去,陸封寒問她:“怎麽了?”
昭昭也忘了剛剛那一茬事了,她的眉尖蹙着:“還不是小寶,這個有奶就是娘的家夥,有了乳娘就不那麽需要我了。”
昭昭最開始還擔心小寶不适應別人給他喂奶,結果魏奶娘和羅奶娘給他喂奶的時候他半點都不介意,吃的可香了。
自打小寶出生起昭昭就一直照顧着他,如此一來自然有些失落。
陸封寒倒不覺得什麽:“小孩子嘛,他現在還太小了。”
而且陸封寒覺得這樣挺好的,昭昭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小寶身上,都分不出多少在他身上,他就有些吃味了,這樣反倒給他倆留了更多時間。
陸封寒看着昭昭:“日後孩子還要長大呢,等小寶長大了,跟咱倆就更不親近了,日後還是要我們兩個在一起的。”
昭昭的步子一頓,還別說,陸封寒說的還挺有道理的,她下意識點了下頭。
然後才想起剛才那兩個女子的事,她又有些堵心口了。
一旁德順也跟了進來:“夫人,大人早把那兩個女子給送回去了,一點猶豫都沒有,您可別想多了,”有外人時他就這麽叫陸封寒和昭昭。
德順心道王爺不僅一點猶豫都沒有,還惡心想吐呢,不過這話他就不好說出口了。
昭昭聞言心裏舒坦了些,嗯,這樣子做才對嘛。
陸封寒也知道昭昭的氣消的差不多了,他看着昭昭:“用晚膳去吧。”
昭昭跟着陸封寒身邊:“好。”
兩個人用了晚膳,用完晚膳後各自洗沐。
陸封寒處理徐州的事,昭昭則是在對府裏的賬本。
這幾天下來,她越發得心應手了,不管怎麽說管家好歹是門技藝,掌握一門技藝挺好的,日後說不定能用得到。
等處理完後,兩個人上了榻。
陸封寒伸開手臂,昭昭自然地躺進去,然後找了個合适的姿勢。
這動作兩人都做了千百遍了,可謂熟悉極了。
陸封寒順着昭昭的背脊輕撫,昭昭覺得舒坦極了。
昭昭閉上眼睛,也不知道為什麽,她腦海中一下就浮現了下午時候的事。
那兩個女子半跪在地上,向陸封寒行禮時腰身一軟,胸脯就露出了大半。
昭昭也不得不承認這兩個女子實在是妖媚的很。
她睜眼,借着月光看着陸封寒:“王爺,你說她們穿那麽少衣裳不冷嗎?”
“雖說徐州地處南邊,就是冬日也不怎麽冷,可多少還是有些冷風寒意的,尋常人都穿的厚實,”昭昭說。
昭昭心道那兩個姑娘可真是不怕冷,要是她早給凍壞了。
結果半晌都沒等來回應,昭昭聲音微挑:“王爺?”
實則陸封寒是在思索昭昭怎麽忽然問了這麽個問題。
想了半晌他才想起來可能是那兩個女子的事,不過他當時完全沒有在意。
陸封寒攬住昭昭的腰肢,然後順着往上。
聲音低啞,“你比她們好看多了,那裏也是。”
在陸封寒眼裏,昭昭無一處不完美,他是真心這麽想的。
昭昭第一反應是陸封寒竟然如此誇她,接踵而至的就是羞澀,她紅唇半張,好半晌都沒說出話來,“王爺……”
陸封寒心道他确實沒說假話。
昭昭本就胸大腰細,如今有了小寶以後胸脯更是鼓囊囊的。
接下來,陸封寒身體力行地向昭昭證明了他多有滿意昭昭的身子。
昭昭更是被他弄得翻來覆去,後來哭着求饒才算了事。
翌日早晨,昭昭渾身像是被車碾過一樣的醒來,她看着身子斑駁的痕跡,然後暗啐了一下陸封寒。
陸封寒則是早早就出去忙了。
…
時間倒回到昨天晚上。
周府。
德順叫了人把兩個歌女送回來,因着用了馬車,又走的小門,故而沒多少人發現。
把人送回來後,周大人盯着這兩個歌女。
“說,怎麽回事,竟被送回來了?”
他聲音很冷,也很吓人,兩個歌女的身子齊齊顫了一下。
“大人,實在是不怪我們啊,而是那陸大人他不近女色,任是我們有萬般手段也無用啊。”
周大人擰着眉,他府上養的歌女他自是知曉,勾引男人的手段還是有的。
周大人又道:“不應該啊,我聽聞他那夫人相貌平平。”
按說陸欽的夫人相貌平庸,身邊又沒個妾室,該是拒絕不了這誘惑的,他自己就是男人,自然了解男人的秉性,男人永遠都喜歡新鮮的,好看的。
月娘跪着往前挪了一步:“大人,妾和蓮娘見過陸夫人,那陸夫人生的異常貌美,想來陸大人是因着她的緣故才沒有收下妾和蓮娘。”
蓮娘也點頭:“是了,大人,那陸夫人樣貌、身段無一不好。”
周大人有些不信:“比你們還好?”
月娘和蓮娘點頭:“比妾的相貌要好多了。”
周大人心道不應該啊,陸欽接任的消息出來時,他就叫人去打聽了一番,說是那陸欽相貌不俗,倒是他那綢緞鋪子出身的妻子相貌平庸,但月娘和蓮娘是見過陸夫人的,且她們倆言之鑿鑿,周大人就信了。
不過也是,女子一般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說到底也沒幾個人見過陸夫人,傳來傳去就變味兒了也說不定。
周大人的眉頭又擰了擰,看來這美人計是不成了。
不過也無妨,美人計不成,再換一計就是,等日後再慢慢琢磨就是。
倒是月娘和蓮娘心跳若擂鼓。
她們倆是周府養的歌女,地位低微,原本打着的就是把她們送人聯絡的目的,結果此番她們倆叫人給送回來了,莫說是因為什麽,總是她們倆是被送回來了。
有了這麽一樁事,日後她們倆怕是更難出頭了。
她們倆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鼓氣勇氣上前,一人攬住周大人的一只胳膊:“大人……”
氣息淺淺,暧昧至極。
她們想索性就留在周大人身邊做個妾室好了,怎麽也好過被許多人吃豆腐強。
她們這伺候男人勾引男人的法子都是打小就學的,媚意已刻在了骨子裏。
周大人的身子登時就熱了。
左右不過是兩個歌女,既然如此,他就收下好了。
一夜胡鬧。
第二天,周大人神清氣爽地收下了月娘和蓮娘。
等周大人走後,就有小丫鬟跑到正屋去,小丫鬟急道:“夫人,大人又收房了兩個女子,這回是前院裏一直養着的歌女,想來待晚上大人回來就要把她們帶到您面前過明路了!”
小丫鬟是在對周大人的正頭妻子周夫人說的這話。
周夫人正在梳頭發,聞言手都沒頓一下:“收就收吧,也不差這兩個。”
小丫鬟極了:“夫人,可這回大人收下的是兩個歌女啊。”
周夫人也沒在意:“行了,你下去忙吧,”他的事她不想再聽了。
不過也是,周建新這次是有些過分了,竟把不幹淨的歌女給收房了,算了,只要他不怕得病就成。
她打年輕嫁給他,早些年也是恩愛過的,可是随着周建新的升官,他越來越過分,逐漸露出了他本來的性子,眠花宿柳都是常事。
她嫁給他這些年,膝下一兒半女都沒有,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也早夭了,她的心早已經死了。
他願意怎樣就怎樣吧。
…
同是徐州的官員,見面自然也容易。
陸封寒碰到了周大人,周大人就拉着陸封寒過去一邊。
周大人笑道:“怎麽,陸大人,你可是不滿意那兩個女子?”
陸封寒裝作無奈一笑:“周大人說笑了,我自是知道周大人的好意。”
“只是我那夫人才生下孩子三個多月,身子還沒徹底恢複好,我也不好如此着急,”陸封寒編了個理由道。
周大人明白了:“這倒也是,到底是孩子最要緊。”
他不免想起了他妻子,這些年都沒給他生下個嫡子,真是無用。
周大人又道:“陸大人可收到了王大人的帖子?”
周大人口中的帖子是王大人想在後天休沐日舉辦個宴會,用的是賞花的名目,無非是湊齊徐州的達官貴人們相交一番而已。
“收到了,”陸封寒說。
“那咱們到時候在宴上多喝些酒,”周大人笑道,“對了,陸大人的夫人也不能整日待在府裏,還是要赴宴和人說說話才是。”
陸封寒點頭:“自然是。”
說完兩人就散開了,陸封寒站定原地。
他來徐州就是為了查貪污案,而其中涉嫌貪污的就是宋知州和其手下周大人,他想要查清楚案子,自然要進入他們的圈子,這樣也更容易找到線索。
周大人的種種舉動無非是在拉攏他,可他若是太快答應,難免會讓周大人和宋知州懷疑,所以他才拒絕了那兩個女子。
之後再拒絕幾番,讓周大人和宋知州打消疑心,他就假做被拉攏過去,如此一來案子他就能深入其中了,更容易查明白案子了。
陸封寒轉身,然後也離開了這裏。
等到傍晚,陸封寒回了府。
他打算跟昭昭說後天去王大人府上赴宴的事。
正如周大人所言,哪有官夫人整日待在府裏的,還是要出去參加些宴會才正常,否則該叫周大人他們懷疑了。
何況只是赴宴而已,昭昭只要吃頓飯就成,也不需要她怎麽和人結交,也不算什麽,陸封寒想清楚就和昭昭說了這事。
陸封寒和昭昭說這事的時候昭昭正在逗小寶玩。
昭昭聞言擡頭:“王爺,那妾身什麽都不用做吧?”
主要是她怕陸封寒有什麽任務交給她的話她完成不了。
陸封寒點頭:“什麽事都沒有。”
昭昭答應了,那如此一來不過是吃頓飯而已。
第三天上午,昭昭和陸封寒收拾好準備去王大人府上。
只是昭昭有些不想走了,算起來她今天一去就要大半天,自打小寶出生後她還沒離開小寶這麽久呢。
陸封寒看出來昭昭的舍不得了:“才半天多而已。”
昭昭點頭,知道是知道,可她還是想小寶。
小寶這會兒沒睡覺,正躺在榻上玩,大眼睛眨啊眨的。
昭昭捏住小寶的小手:“小寶,你也舍不得娘,是不是?”
陸封寒看的想笑,一旁魏奶娘把小寶抱起來:“夫人放心吧,奴婢會照顧好小少爺的。”
小寶到了魏奶娘懷裏,小脖子一歪,就是想喝奶了,對昭昭簡直是視而不見。
昭昭:“……”
昭昭輕輕地拍了下小寶,“臭小子,”然後就跟陸封寒走了。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多了,不過天氣還是不怎麽冷,王府的宴就設在了外面的院子上,開闊的很。
這種官宦人家的宴會自然很講究,都是男女分席的,陸封寒在前院,昭昭獨自帶着姜嬷嬷去了後院。
後院裏都是女眷,全都穿着華服,衣香鬓影的,不過昭昭半點沒露怯,還很是自在,實在她在京裏也參加不少宴會了,來的人比這些人身份還要高貴,她已經習慣了。
就有夫人暗暗看着昭昭,私底下讨論起來。
“這是哪位夫人啊?”
“生的如此美,偏行事規矩還落落大方的。”
“對啊,咱們徐州何時有這麽一號人物了。”
一旁的楊夫人也注意到了昭昭,她心裏暗暗嘀咕了一下就略過去了,她今天要注意的是那位陸夫人。
原來陸封寒的這職位缺出來時,楊夫人的相公是有極大可能升上去的,他們夫妻倆連宴席都想好擺幾桌、請多少客人了,結果忽然殺出來個陸欽,你說氣不氣人。
不過這是朝廷定下來的,他們也沒法子,可這口氣咽不下去啊。
有了這麽一樁事,楊大人就遣人去打聽後,楊夫人聽說陸欽的夫人相貌很是一般,而且也不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她的父親只是個開綢緞鋪子的。
這不楊夫人聽說昭昭也要參加這宴會,就鉚足了勁兒打扮自己,她的相貌本就偏明豔,此時一收拾更是好看了,指定把那陸夫人給比到泥地裏去。
而另一頭,曹夫人也過來了,她之前見過昭昭,連忙過來昭昭身邊,兩個人見禮後敘起閑話。
就有人問曹夫人昭昭是誰。
曹夫人笑道:“這位便是新上任的陸欽陸大人的家眷陸夫人了。”
“哦,原來是陸夫人啊。”
聽到這話的楊夫人:“……”
她沒想到這個天仙一樣的女子竟然就是那陸夫人,好了,這下倒是她被比到泥地裏去了,楊夫人恨恨地跺了跺腳。
衆人說了好些話,就開始舉辦些活動。
說是賞花,但單賞花也沒什麽意思,還是舉辦些活動才好玩。
主持活動的正是王大人的妻子王夫人,她笑着問大家:“諸位可有沒有什麽好主意?”
衆人紛紛議論起來,還有些比陸封寒的官職的夫人正在恭維昭昭,楊夫人看的更來氣了。
她上前一步:“王夫人,這次咱們比試一下玩玩怎麽樣?”
“大家都是官員的家眷,要比自然就要比些高雅些的,就比大字如何?”楊夫人道,她說着得意洋洋地看了昭昭一樣。
她得到的消息裏還有一條,那就是昭昭是綢緞鋪子家的千金,打小學了不少算盤,定是沒怎麽念過書的,寫字定然也不好看。
需知練字這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得來的,而是要日日苦練才是。
不巧,楊夫人打小就練字,字也寫的不錯,她正想憑着這一點壓過昭昭,讓昭昭出醜丢臉。
王夫人聞言自是同意了,她張羅着讓婢女拿過筆墨紙硯來。
楊夫人看了昭昭一眼:“這位便是陸夫人吧,你初來我們徐州,還是該好好露一手的,可別給陸大人丢臉才是。”
她這話陰陽怪氣的,昭昭當然聽出來她是在針對自己了。
曹夫人有些生氣,她一猜就知道楊夫人為什麽為難昭昭了,她附在昭昭耳邊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這楊大人夫婦倆都是不要臉的,官職空缺出來了,偏他們臉大的以為一定會升官。”
要曹夫人說,就楊大人平時辦事的樣子,莫說升官了,不降職就不錯了。
楊夫人見昭昭沒應承,心道昭昭不是怕丢臉退縮了吧,她又激将道:“雖說只是姐妹們玩一玩兒,可到底也算個比賽,不來參加的話便是膽小如鼠了。”
昭昭聽了曹夫人的話,心道就算此事她略過去了,楊夫人還有別的茬等着她。
她現在代表的是陸欽的夫人,自然不能輸了面子,否則她在這兒一輸,前頭也都知道了,怕是有不少人要為此笑話陸封寒呢。
她笑了一下:“好啊。”
倒是楊夫人愣了,她狐疑地想昭昭怎麽答應的這麽快呢,昭昭不只是個綢緞鋪子家耍算盤的銅臭女子嗎,還答應的挺幹脆,不過也是,她話都說到這兒了,昭昭不答應就顯得膽子太小了。
楊夫人迫不及待地看到昭昭出醜丢臉。
筆墨紙硯已經拿過來了,一人一個條案,還有幾個上了些歲數的夫人當評委。
昭昭随意寫了一首詩,然後不留名地交上去,旁人也皆是如此。
王夫人收了厚厚一沓宣紙,然後分別看起來。
到楊夫人的時候,她們停頓了一下,說是個寫的好的,楊夫人聞言心更落定了,這把算是十拿九穩了。
不過楊夫人沒想到,後面還有一篇寫的更好的。
這篇字寫的秀麗,一瞧着便是出自女子之手,不過這書法很是恣意潇灑,竟隐隐有股子大氣,這篇便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了。
楊夫人心道她拿不到第一名就算了,只要壓過昭昭就成了。
評選好名次後,叫到了第一名,結果出來的是昭昭,昭昭把宣紙接過去:“倒是謝過諸位夫人的欣賞了。”
楊夫人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這篇竟然是昭昭寫的?
楊夫人心頭一梗,她想起了剛剛她放出來的狠話,還說什麽丢臉,別丢人,那麽多人都聽見了,現在倒成了她丢臉了,楊夫人覺得她的臉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衆人誇贊完昭昭後也低笑起楊夫人來。
面對着衆人的指指點點,楊夫人更是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接下來她一句話也不敢亂說了,這頓宴安安生生地過去了。
等宴會結束,昭昭離了後院,然後徑自上了馬車。
過了一會兒,陸封寒也回來了,馬車往陸宅走。
陸封寒坐在昭昭身側,昭昭一見了陸封寒就邀功:“王爺,你不知道妾身今天有多厲害,”她繪聲繪色地把事情的經過學了一遍。
“若非妾身贏了那楊夫人,那丢臉的就是咱們了,到時候還會連累王爺擡不起頭來,妾身這次的差事辦的怎麽樣?”
“辦的非常好,”陸封寒說。
雖則分了前後院,可發生的事也都知道,故而陸封寒一早就就知道了昭昭得了第一名的事,不過他還是聽昭昭又講了一遍。
昭昭的眼睛濕漉漉的,她看着陸封寒:“王爺,那既然妾身的差事辦的這麽成功,您不獎勵妾身些什麽嗎?”
昭昭是有了個主意,她想出去玩玩,在這待了許久憋悶的很,可這人生地不熟的,她就一直沒提出來,正好借着這次機會說出來。
陸封寒當然知道昭昭在想什麽了,不過他沒按着昭昭的想法走,他故意逗昭昭,裝作沉思道:“是該獎賞你,只是具體該獎賞什麽呢?”
昭昭的眼睛黑白分明,裏面像是有江南的水霧一般,就這樣看着陸封寒,好看極了,她等着陸封寒會說獎勵她些什麽。
陸封寒勾唇笑了下,“我想到了。”
他俯下身,然後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便獎勵你這個吧。”
昭昭懵了。
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王爺,你耍賴……”
他親她,這哪是獎勵她什麽啊。
是他在占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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