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這次無題

這頭,匆忙跑出生死閣的鐘離秋慌不擇路地亂跑,心裏對蘇青君的不滿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這已經不是單純地坑他了吧?

這是要搞死他的節奏!

春節過得不如意就算了,為什麽生辰也要這麽悲催!

但凡他打得過蘇青君他一定……

算了,好像不太可能。

鐘離秋洩了氣,卻也因為這個在腳踩一顆矮竹準備再次騰空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擺,直直地從竹上摔了下來。

“嘶……”

沒有然後心理準備的鐘離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左手疑似擦破皮,一陣陣的疼。除此之外倒沒有其他明顯的傷處,只不過衣服被弄得滿是泥塵。

鐘離秋輕嘆一聲。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蘇青君要忽然讓宮商徵羽來抓他,但是聽他下令時的語氣可不像是說笑,他可還不想被抓去試藥陪打。

左右吟落谷那麽大,只要躲過了今天應該就沒事了。鐘離秋很樂天地自我安慰着。

不過還是得想辦法回趟生死閣去把衣服給換了。

鐘離秋把衣擺綁起來,脫下最外層的雪蠶絲輕衣,随手拍了拍弄髒的衣服,操起輕功繼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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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商徵羽統共有四個人呢,只身的鐘離秋一路小心謹慎,終于悄悄咪咪摸回了生死閣。

他躲在生死閣外的小竹林裏,向內張望。

生死閣的門還大開着,只不過裏面似乎空無一人——就連平時守在這裏的兩個小厮也不見了。

冷清得有點詭異。

鐘離秋環顧着四周,小心翼翼地往左邊挪動。

清風吹響竹葉,偶爾傳來幾聲鳥叫。

生死閣怎麽說現在都是挺危險一地方,精神高度緊張的鐘離秋愣是挪了一刻鐘才終于看到二樓自己房間的窗戶。

他深呼吸一次,确定附近應該不會突然竄出宮商徵羽中的任何一個以後,便施展輕功躍到窗戶旁。

窗戶還是鐘離秋離開時的那種半開半關的狀态,他站在窗戶外,謹慎地往裏瞥了幾眼。

沒有人。

鐘離秋略松了口氣,迅速跳進去把窗給關上。

今早換下的衣裳還整整齊齊地躺在床上。鐘離秋走過去翻了兩下,還是決定不穿這件——

吟落谷裏竹子偏多,真要躲的話,綠油油的比較方便一點。

然而,在脫衣服的時候他又犯難了。

他不會脫……

鐘離秋再一次站在床邊,對着床上竹青色的衣服深思。

為何人生如此艱難?

他有沒有可能直接把衣服撕了?

摸了摸質感極好的衣袖,鐘離秋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鐘離秋心底警鈴大作。

他把衣服團吧團吧抱在懷裏,疾步走向窗口,結果一個不小心又因為衣擺差點摔倒。

門外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穩住身子的鐘離秋整顆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雙腳似是粘上了膠水,想邁步卻邁不出去。

聲音戛然而止,在門口停下了。

鐘離秋緊緊地盯着房門口,心底祈禱着外面的人不要開。

事與願違。

還沒等鐘離秋的一句祈禱念完,門就被推開了。

他心底的不安一下子升到極點。

“少主?”

推開門的采籬看着抱住一團神秘綠色物體的鐘離秋。

鐘離秋瞬間松了口氣,緊繃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下來。他扯出一個笑,說道:“原來是你啊,可吓死我了。”

采籬問:“少主怎麽在這裏?”

鐘離秋撇嘴,說:“還不是這套衣服太煩。采籬你來得正好,能不能幫我……嗯脫一下?”

總感覺提出這種要求有點羞恥。

采籬笑笑,走近鐘離秋很熟稔地幫他把衣服扒了下來。

厚重的衣服一離身,鐘離秋又是舒了一口氣。他快速套好了綠色的那一件,就見采籬走向窗口朝外放了一個疑似煙花的東西。

鐘離秋疑惑地問:“這大白天的,采籬你是在放煙花嗎?”

聞言,采籬轉身道:“噢沒有,剛剛放的是信號彈。”

“信號彈?”鐘離秋不解,“放信號彈幹嘛?”

采籬嘴角的弧度又擴大了一點,說:“通知宮商徵羽少主你現在的位置。”

……!

鐘離秋站在原地震驚地盯着采籬。

采籬友情提醒道:“少主,你再不跑宮商徵羽可就要來了哦。”

鐘離秋忙不疊扔開手裏的輕衣,一個箭步沖向窗戶,臨跳出去前還不忘悲憤地說:“采籬你也給我等着!”

為什麽一個兩個都在坑他!

世态炎涼啊!

不等鐘離秋感慨完,一個同樣綠油油的身影已經在一點一點靠近。

他連忙收起旁的情緒,轉身就是一個逃。

結果剛一回轉,就發現羽距離他不到二十步的距離。

我擦擦擦擦!

鐘離秋原地下落,結果宮已經在小竹林裏笑看着他了,吓得他就是一個左逃。

值得慶幸的是左邊并沒有冒出一個徵來,但是另外三只也在以極快的速度逼近。

鐘離秋将速度提到極致,在小竹林裏左逃右竄,好幾次差點把自己送到宮商羽面前。

他用的是木槿教他的輕功步法,靈活多變易于逃跑,但是長時間耗下去他也吃不消。

眼瞅着宮商羽又開始搞分頭包抄,鐘離秋咬咬牙,決定從武功最差的宮那裏突圍。

他随手折下一根竹枝,一招楓岚劍法直逼向宮。

宮一驚,後退小半步,衣袖一揮灑出了白色的粉末。

鐘離秋持竹枝與他擦肩而過,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些許。忍住咳嗽的沖動,他又飛快地拽下兩根竹枝,回身射向宮商羽。

這是當初澤蘭教他暗器的手法,沒想到竟然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鐘離秋也不管射沒射中,轉身就是繼續向南跑——

最南面的那片竹林比較大,更适合藏匿。

“警告,宿主的內力正在快速流失,請盡快采取措施。”

一一的聲音突然在鐘離秋腦海裏響起。

內力流失?

一一這麽一提鐘離秋還真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在漸漸變得無力。

看來剛剛宮撒的是軟筋散。

快速判斷出來以後鐘離秋熟稔地撥開手鏈的其中一顆珠子,結果卻發現裏面空空如也。

糟糕了,上一次忘記放了。

他暗自懊惱着自己的粗心,無奈下只好敲系統。

“一一,兌換軟筋散解藥。”

“兌換軟筋散解藥需七百點任務積分,兌換後任務積分餘額歸零,是否确定兌換?”

鐘離秋心裏那個痛,但還是不得不說了一聲“是”。

最近系統的任務少得可憐,好不容易攢到了七百點積分居然就因為自己的一次馬虎打了水漂。

“兌換成功,請宿主不要放棄治療。”

鐘離秋:“……”

就連最正經的一一都嘲笑他,世道不公!

鐘離秋憤憤地将解藥塞進嘴裏一口咬碎,苦得他差點不留神被石頭絆倒。

人生不如意的事情一件接一件,要相信終有光明到來的一天!

默默給自己灌了一碗不着邊際的雞湯,鐘離秋繼續提速往南邊的大竹林去。

大概破罐子破摔性質的竹枝真的絆住了宮商羽哪怕一會兒,直到他抵達大竹林時都沒有發現身後有人在跟着。

鐘離秋輕出了口氣,往竹林深處走去。

那個小屋依舊靜靜地坐落在原處。

他不自覺地走了過去,背着門口站立。

那一年初至吟落谷時他就經常這樣站在門口看外面的竹子。

竹深樹密蟲鳴處,時有微涼不是風。

不等鐘離秋繼續展現自己詩詞方面的積累,後面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他倏地轉身,卻被身後那人借着他轉身時的重心不穩直接給拖進了房裏。

把鐘離秋拉進來以後那人又迅速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此時鐘離秋還是背對着他,掙紮着要抽出自己的手腕。

“少主,我是悠南。”

身後的悠南壓低着嗓音說道。

前不久才被采籬坑過,鐘離秋可摸不準悠南會不會也這樣,回頭警惕地問:“你要幹嘛?”

悠南連忙低聲提醒道:“噓!少主小聲點,商他剛剛一直在這附近徘徊。”

鐘離秋立馬拿手捂住嘴巴。

悠南悄悄咪咪到窗邊去瞄了一眼,沒發現動靜,這才放心地回來。

他向鐘離秋解釋道:“少主你放心,現在吟落谷被分為坑少主和幫少主兩派,采籬帶領前者,悠南帶領後者。”

鐘離秋一臉茫然。

吟落谷什麽時候分了這奇怪的兩派?

知道少主大人對于今日這次追逐賽的玩法并不了解,悠南開始盡職地繼續解釋道:“今日這一次其實不是單純的就讓宮商徵羽來抓少主,而是谷主特地設下的一個考驗,需要吟落谷全員參與。我們早在一個月前就分好了派系,一部分幫少主,一部分幫宮商徵羽。而就悠南所清點的,願意幫少主的人不到三十。而對立面的有将近六百人。”

鐘離秋:“……為什麽這麽少人?”

一比三十是個什麽概念?就是今天如果他遇見三十個人,只有一個不會坑他!

悠南嘆了一聲,說:“因為少主你除了生死閣、枯草堂和飛沙閣以外,就沒去過吟落谷其他有人的地方,沒能樹立足夠的威望,自然也就不會有太多的人願意加入幫你的陣營。”

一箭穿心。

好有道理無法反駁怎麽辦。

鐘離秋忍住吐血的沖動,問:“那青風藤他們是那一派的?”

“他們不參與的。”悠南回答道,“因為他們的武功屬于吟落谷裏的高手層。”

接着悠南又提醒道:“在午時過半前,除了宮商徵羽、采籬和悠南以外,其他人都不得離開蘭苑。一旦午時過半,剩餘的人便會傾巢而出。對立面的人雖然不能攻擊少主,也不能幫忙抓少主,但是他們可以用信號彈給宮商徵羽報信。我們這邊的人也只能阻撓他們報信。保守估計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安全的。”

鐘離秋頓感前路坎坷,同時心裏有點點涼。

師父這哪裏叫考驗?

分明是想neng死他。

六百人全部出動,怎麽可能躲得掉。

看見鐘離秋陷入了低迷狀态,悠南難得地産生了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他一本正經地問:“少主,難道你覺得只有躲着一種方法嗎?”

鐘離秋眨眨眼,他從來沒見過悠南會對他板起臉。他讪讪地問:“不,不然呢?”

悠南直視着鐘離秋的雙眸,說:“少主,你還記得今早谷主是怎麽介紹宮商徵羽的嗎?”

鐘離秋回答:“自然記得。介紹的時候還狠狠損了一波他們。”

剛說完他就愣了一下。

對哦,師父已經把宮商徵羽的弱點都告訴他了,他為什麽非要躲着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想,雖然達到了30收

瞄了眼存稿……

我好像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超小聲)因為七月二號就要考試了……

所以決定還是恢複最初的更新方式,周二四六日四天每天日更兩千

考試前後幾天可能還會請假

對不起我暑假一定補回來!

順便感謝所有願意看到這裏的小可愛(/手動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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