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游景玥好歹是未出嫁的哥兒,游景殊怎麽可能随随便便把他的事情詳細講給外男聽。

不過聽到柳風掣這麽說的一瞬間,游景玥還是慌了神,畢竟他小時候糗事挺多的。

柳風掣見他瞪大眼睛的模樣,莫名像只小動物,不由想揉揉他的腦袋,不過他立即想起游景玥是個适齡的哥兒,不能亂摸人家的腦袋。

午飯分了兩桌,柳俊良和柳風掣坐在一起,他像是身上有虱子一樣坐不住,“堂兄,你和玥哥兒……”

“嗯?”柳風掣側頭疑惑的看了柳俊良一眼,似乎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柳俊良又不好直接問,簡直要把自己憋死了。

柳風掣裝傻,柳俊良又慫,于是兩人就這麽拖到午飯結束也沒能問出來。

游景殊端着飯碗進了卧房喂溫琅吃飯,一般是溫琅吃過了,他才會吃,一開始溫琅讓他把飯碗給自己,自己慢慢吃就好,但游景殊無論如何都不答應,後來溫琅又讓他自己先吃了再過來喂自己,但游景殊怕他餓肚子,也不肯答應。

偏偏溫琅又拗不過游景殊,在這件事上,溫琅見識到了游景殊說一不二的性子。

“談生意?什麽生意”溫琅接過帕子擦了擦嘴,疑惑柳風掣能有什麽生意和自己談,他又沒有販賣槍支彈藥。

“他說一會兒過來和你談。”游景殊也沒有多問,又和溫琅說:“你要是不想談,我去拒絕。”

溫琅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搖搖頭,說:“不必,我現在精神頭很好,而且我也很好奇他到底要和我談什麽生意。”

“你若是覺得不舒服了,記得和我說。”游景殊順着溫琅抓他袖子的手,握住溫琅的手。

溫琅瑟縮了一下,游景殊手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過來,他的心亂了。

“嗯。”溫琅點點頭,抽回自己的手,游景殊并沒有用力,他一收就順利的把手抽了回來。

放在身側的手似乎還殘留着游景殊手心的溫度,溫琅心裏遽然生出一絲失落,不明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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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讓和我合作,把燒烤和冒菜開到南疆去?”溫琅如何也沒想到柳風掣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他以為南疆早就有了燒烤。

“是的,南疆條件艱苦,沒有什麽吃食,但是不缺安息茴香,溫老板家的吃食很适合南疆百姓。”柳風掣雖然可以不告訴溫琅,直接派人将這種吃法傳回南疆,但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他做不出來,更何況畢竟這是溫老板想出的主意,不問自用,那是偷。

溫琅不禁想起上一世記憶裏的南疆,不知道和大安朝的南疆是不是同一個地理位置。

“你們那兒有棗子嗎?”溫琅試探性的問道。

柳風掣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把話題跳到這個上面,“有,味道甘甜,你若是喜歡,我讓家裏人給你送些過來。”

“那有核桃嗎?”溫琅繼續問道。

柳風掣搖搖頭,“那是何物?”

溫琅讓游景殊拿了紙筆過來,将自己記憶裏的核桃和核桃樹畫給柳風掣看,“這便是核桃,是一種幹果,吃了補腦。”

柳風掣盯着溫琅的畫的核桃看了一會兒,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後說:“我小時候好像看見過。”

溫琅聞言,眼睛一亮,激動地說:“太好了!”

他動作一大,牽扯到了傷口,疼得他靠了回去,冷汗直冒。

“讓你別亂動,你非是不聽。”游景殊擰着眉頭,讓溫琅靠在自己的肩頭。

終于緩過來之後,溫琅牽起唇角,擡起手指戳了一下游景殊緊皺的眉頭,說:“我沒事了,剛才太激動了,沒注意。別皺眉,這裏都快有一條痕跡了。”

游景殊的眉心被他的手指戳着,逐漸展眉。

柳風掣站在一旁,注視着他們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恩愛的夫夫,在大安朝很少會有人娶哥兒做正妻,就算娶了家中也會有不少莺莺燕燕。

他父親和哥哥都是娶的女子,夫妻感情和睦,柳風掣也曾想過,自己以後應該也會娶一位女子,不過現在看見游景殊夫夫二人,他忽然覺得娶個哥兒似乎也不錯。

溫琅緩過來之後,繼續和柳風掣商談,“這兩樣東西,很适合南疆的天氣水土,你們可以大面積栽種,然後帶出來售賣,到時候有了銀子,何愁吃不飽肚子。”

這一席話聽得柳風掣心中大震,他不想溫琅竟然是在給他出主意,讓南疆富裕起來。

他怔怔的看着溫琅,猛地站起來抱拳彎腰,對溫琅行了個禮,“多謝溫老板出謀劃策,你以後就是我南疆百姓的恩人,若是有用得着柳家的地方,盡管開口。”

溫琅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擺擺手說:“不必這麽客氣,鎮南王一家鎮守南疆,保家衛國,我不過是出個主意,也沒做什麽,小柳将軍言重了。”

柳風掣搖搖頭,說:“溫老板高義。”

兩人詳細談了如何栽種棗子和核桃,又該如何運輸售賣,談到最後溫琅說:“我會派人去南疆開店,另外,等到棗子和核桃栽種出來,我這邊先定下一批。”

柳風掣一口應下,“以後我南疆願意長期為你提供貨源,不收銀子。”

“銀子肯定是要收的,算我便宜些就好。”溫琅雖然也喜歡免費,可那是人家老百姓辛辛苦苦種出來的,他不過是出個主意,就算他不說,想必以後也會有人發現這兩樣東西的價值。

柳風掣還想再勸,游景殊開口說:“就這麽定了,他該休息了。”

于是柳風掣被趕了出去。

之前柳風掣聽說游景殊娶了一個哥兒,他和他哥哥都不怎麽看好,但現在看來,是他們倆看走眼了,溫琅不僅足智多謀,而且還胸懷天下,世間多少男子都難以望其項背。

柳風掣沒留多久就走了,侯才捷四人随後也告辭,家裏頓時冷清下來。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過來打探消息,詢問宋绫婉那幾人的身份,大多都是婦人,想要讓自己女兒嫁過去。

宋绫婉含糊的敷衍了她們,又說不清楚他們家中可有婚配,總之沒有一句準話,任由這些人自己琢磨去。

虞三娘和宋绫婉坐在院子裏做衣服的時候,她碰了碰宋绫婉的手臂說:“我瞧着玥哥兒好像和那位高大些的柳公子關系不錯,一直和人有說有笑的。”

宋绫婉知道她的意思,笑了笑說:“三娘你多想了,小柳将軍過些日子就要回平城了,柳家和我們家關系不錯,認識而已。”

虞三娘有些遺憾的說:“我看着他們倆倒是般配,真是可惜了。”

宋绫婉笑着搖搖頭,沒有接話,她雖然是個婦道人家,可她也知道,柳風掣是鎮南王的二公子,如今被桎梏在平城,婚事怕是身不由己,游景玥和他根本不可能。

更何況,雖說游景玥不差,可到底身份懸殊。

“那位矮一些的柳公子呢?我瞧他一直盯着玥哥兒看,還以為自己藏得挺好。”虞三娘說到此不由失笑。

“我覺着那孩子看着還不錯,只是不知道他家裏人是否願意讓他娶哥兒為正妻,我聽景玥的意思,除了侯公子是侯知縣的愛子,其他三位家中都是商賈,如今景玥跟着琅哥兒做生意,倒也算配得上。”宋绫婉細細和虞三娘分析道。

“自然是配得上的,玥哥兒的品貌可是少有,你不若問問玥哥兒他的意思,到底還是要孩子喜歡。”虞三娘說到這裏就想起了自家游浩,她看出了游浩肯定有喜歡的人,而且應該也在一起了,看他成天傻笑,還以為自己瞞得挺好。

她想着改天找個時候問問游浩,既然已經在一起,那肯定不能始亂終棄,遲早得過自己的面,藏着掖着做什麽,她又不是不講理的人。

“是這個話。”宋绫婉颔首。

夜裏,游景殊打了水,替溫琅擦了擦臉和手,又扶着他坐在床上泡腳。

溫琅發育得慢,腳丫子看着又白又秀氣,有點像女孩兒的腳。

他突然想起自己這副樣子,看着應該比較像小孩兒吧,這樣游景殊也能喜歡上自己,也是奇了。

洗完腳後,游景殊撈起他的一條腿放到自己腿上,幫他擦腳。

雖然這已經不是這些天第一次這樣了,但溫琅還是不習慣,仙人般的游景殊竟然幫他擦腳,若是那些仰慕游景殊的人聽了,怕是想打死自己吧。

“別動。”游景殊低垂着頭,一縷烏發掃過他白皙瑩潤的耳朵,滑落在臉側。

溫琅的心髒如同密集的鼓點,持續不斷的敲打着。

他的腳踝被游景殊扣着,力度并不大,卻讓溫琅恍然自己被铐上了鐐铐,逃脫不能。

“好了。”游景殊替他擦完腳,擡起頭看向他,清清冷冷的目光中蘊藏着一抹化不開的溫柔。

溫琅心如擂鼓,怔怔的望着游景殊。

原來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想。

他舍不得逃脫。

溫琅洗漱完畢後,游景殊才去洗了個澡,自從溫琅受傷後,游景殊都沒有和他睡在一起,而是睡在一旁的榻上。

游景殊洗完澡走進屋內,先去幫溫琅掖了掖被子,溫琅半夢半醒間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是游景殊身上的味道,莫名讓他安心,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剪了蠟燭,游景殊躺到榻上,将被子拉到身上蓋着,夜涼如水,他聽着溫琅清淺均勻的呼吸,不消片刻便陷入香甜的夢鄉。

萬籁俱寂,臨溪村的村民們結束了一天的勞作,紛紛熄滅蠟燭休息。

幾個黑影趁着夜色摸到游家,翻越圍牆,輕手輕腳的潛入。

“按照說好的,我和柱子進去,你們在這兒放風,有動靜學雞叫。”一道黑影小聲說道。

其餘三人齊齊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借着朦朦月色,兩人從牆邊慢慢往屋子裏走去。

“我打聽清楚了,主屋住的游明遠兩口子,你去翻,我去東邊翻游景殊兩口子的屋。”

“行。”

兩人分頭行動,輕手輕腳的往門邊走去。

男人勢在必得的舔了舔嘴,摸出作案工具,将門打開。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他發了個顫,正要推門而入,就看見自己身後有一雙發着光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他和這雙發亮的眼睛對視着,僵着身子不敢動。

“汪!”

男人心頭一緊,突然聽見主屋那邊傳來慘叫聲。

他轉身就想跑,卻被身後的狗沖上來,撲倒在地。

“什麽動靜?”溫琅睡得正香,陡然聽見屋外傳來聰明的叫聲,還有男人的慘叫。

游景殊出聲讓他躺回去,“你別亂動,仔細傷口,我去看看。”

“怕不是遭賊了,你小心點。”溫琅叮囑道。

“嗯。”游景殊穿上鞋,拿過外衫披上,往外走去。

院子裏正是雞飛狗跳,聰明将人撲倒在地,男人一動它就吠,越是掙紮,它越是狠狠地咬住對方。

另外三個男人被家裏的雞鴨追着啄,場面十分混亂。

這麽大的動靜,不僅讓游家人醒了,也讓周圍的鄰居醒了。

虞三娘和游浩手裏拿着鋤頭跑過來幫忙,結果看見被制服在地的四個男人,瞪大了眼睛,“朱老三,羅鐵柱,李大牛,劉老栓,你們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游家來做什麽?”

四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不消片刻,裏正被請了過來,游家門口圍滿了人。

“我看他們肯定是來偷東西的!”門外的村民指着四人義憤填膺的說道。

“就是,大晚上摸到別人家去,不是賊是什麽!”

朱老三瞪着眼睛罵道:“放你娘的狗屁,你他娘的才是賊呢!”

“呦呵,自己是賊還不讓人罵了,要不你說說大晚上不睡覺,往別人屋裏鑽是想做什麽?”

“說不出話來了吧,我看等天一亮就該把你們這些人送到衙門去。”

“呸!老子才要告他們呢,老子被他們家的狗咬得可不輕,必須賠錢!”朱老三耍混道。

宋绫婉帶着兩個小孩兒回去睡覺,游景陽抓着她的衣袖,看了看院子裏,有點不想走,他是男子漢,家裏有事他怎麽去睡覺呢。

“不睡覺可長不高哦,以後怎麽做家裏的頂梁柱呢。”宋绫婉摸摸他的小臉哄道。

游景陽鼓了鼓自己的包子臉,瞪着圓滾滾的大眼睛,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娘說得對,我這就去乖乖睡覺,我以後可是要當頂梁柱的。”

宋绫婉忍俊不禁,“好,我們陽陽最厲害了。”

游景玥打了個哈欠,對游景殊說:“這四人是村子裏有名的癞子,成天游手好閑,那個朱老三就住咱們家隔壁。”

他指了指旁邊的房子,又說:“最近幾日,他妻子經常到我們家來向娘讨教針線活,我說以前怎麽沒見她來,近日倒是來得殷勤,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早有圖謀。”

游景玥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安靜的夜裏,還是足夠讓衆人聽見。

“原來不是臨時起意。”

“心腸可真壞啊,居然借着游夫人心善,到別人家裏來打探。”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朱老三和他婆娘都壞到一起去了。”

朱老三一聽,頓時怒發沖冠,指着游景玥罵道:“你一個哥兒嘴巴這麽臭,難怪沒男人要,成天抛頭露面,和你嫂子一樣勾勾搭搭,賤-貨!”

他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一拳頭,朱老三被打倒在地,悶哼一聲,口中吐出血來,血裏包裹着兩顆牙。

一擡眼正好對上游景殊冷厲的視線,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朱老三一直以為游景殊不過是一介文弱書生,他怎麽也想不到游景殊竟然一拳頭能把他的牙齒打掉兩顆。

他哆哆嗦嗦的望着游景殊,渾身顫抖的喊道:“要死了……打死人了……”

“啊——血!老三,你怎麽樣?”朱老三的婆娘擠過人群沖到朱老三面前,看見他嘴裏吐着血,驚慌失措的大喊道。

“老天爺,沒天理啊!讀書人打死人了啊!殺人犯都能當教書先生了!”朱老三的婆娘撒潑打滾的哭喊着。

裏正也沒想到游景殊會突然打人,而且這一拳頭還打得不輕,平時根本看不出游景殊一個讀書人竟然有這麽強悍的力量。

游景殊冷着臉對朱老三說:“不會講人話,就不要講。”

他也不理會朱老三的婆娘,直接對裏正說:“裏正,他們入室盜竊在先,出口侮辱我夫郎和弟弟在後,但凡是個有血性的男人都忍不了,明日一早煩請裏正與我一同到衙門走一趟。”

裏正原本是想大事化小,畢竟都是鄉親,這種事情鬧到衙門去也不大光彩。

但他看游景殊已經打定主意,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答應下來。

“要我說游先生做得對,誰要敢那樣侮辱我的親人,我肯定也要請他吃拳頭。”

“沒想到游先生不僅書教得好,拳腳功夫也不錯,真是文武雙全啊。”

朱老三的婆娘原本想挑撥離間,沒想到游景殊四兩撥千斤,非但沒讓村民們覺得他不配為人師表,反而更加欣賞他。

而且會生氣,會維護自己夫郎和弟弟的游先生,比以往更加有煙火氣,也讓村民們敢親近了。

次日清晨,游景殊和裏正一同将四人送到了衙門。

李大牛是李業的父親,之前和自己婆娘一起到溫琅店鋪鬧事被衙役抓走,關了些日子。

這才剛出去沒幾天又進了牢房,人獄卒都認識他了。

李業聽說自己父親和朱老三一起跑到游家去盜竊被關了起來,頓時就慌了神,手足無措的問道:“娘,怎麽辦啊?爹又被關起來了。”

他和他娘也是在牢裏待過的,進去那些日子愣是讓他們消瘦不少,現在夜裏睡覺還會做惡夢。

“又是游家!仗着有權有勢,欺負我們平明百姓,真是沒天理了!”李業他娘憤恨的猛拍桌子,對李業說:“我們一會兒去牢裏探望一下你爹。”

“把籃子裏的雞蛋煮兩個給他帶過去。”

李誠剛把孩子哄睡着,拿着鋤頭出去幹活,他娘見了,陰陽怪氣的說:“真是白眼狼,自己爹被關牢裏,也不知道關心一句,成天就知道盯着那小東西看,呸!”

且不說他們沒有和李誠說李大牛被關牢裏了,更何況他們家就只有李誠一個人有收入,都扒着李誠吸血,家裏的活計也都是交給李誠在做,以前有丁橋替李誠分擔,現在丁橋走了,原本丁橋幹的那份活兒,也都落到了李誠腦袋上。

不過李誠從來沒有反抗過,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

溫琅的傷養得差不多了,只要不劇烈運動,就不會有什麽事,于是他就閑不住了。

愣是要去店裏看看,去了店裏又去了一趟溫泉山莊,除了之前抓的兔子和鹿,王小姐又找人買了狐貍。

只是這狐貍野性未馴,一直被關在籠子裏,溫琅讓人帶路去見了見狐貍,狐貍有兩只,都是紅狐,一察覺到有人靠近,就繃緊了皮毛,龇牙咧嘴,兇得很。

“有吃的嗎?我喂點。”溫琅心說等你們吃了我的靈泉,我就不信馴服不了。

果然它們一嗅到靈泉的味道,也顧不上是人類給的食物,狼吞虎咽的是吃了下去。

等吃完後,又眼巴巴的望着溫琅。

這時候溫琅再靠近它們就乖順了。

下人們見狀啧啧稱奇,他們喂食,這兩只狐貍不僅不吃,還會兇人,溫老板一喂,就乖乖吃了,而且還溫順得不得了,真是奇了。

“你們以後乖乖呆在這兒幫我賺錢,我三五不時可以喂你們點好東西吃。”溫琅誘-騙道。

兩只狐貍不似聰明,喝了不少靈泉開了靈智,能夠聽懂他說話,不過它們也很通人性,大概明白跟着溫琅有好東西吃。

“現在還不能放你們出來,等過段時間,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再放你們出來。”畢竟王宓花了不少錢買來的,現在要是放了,估計一會兒就沒影了。

這裏有一大片山林,完全可以供它們生存,而且還不會被人狩獵,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又自由,溫琅心想它們要是明白了應該不會不願意吧。

在溫泉山莊待了一會兒,又把需要改進的地方指出來,溫琅乘上馬車回去。

他要去和丁橋談一談。

“去南疆?”丁橋連縣城都沒出過,更沒有想過去南疆那麽遠的地方。

“對,鎮南王你知道吧?”溫琅端起水喝了一口,問道。

丁橋當然知道,那可是大安朝的大英雄。

“我和柳家達成合作,準備在南疆開店,需要人手過去指點,雖然你現在已經在帶徒弟,但到時候肯定還會有很多的別的事情,我需要派一個我信得過的人過去,你願意嗎?”溫琅擡起半阖的眼睫看向丁橋。

丁橋被他注視着,心頭陡然湧起一股熱流,他是溫琅信得過的人。

“我……我能行嗎?”丁橋不确定自己能否勝任,畢竟他就是個鄉野哥兒,雖然跟着游景玥認了些字,但他還是個沒有見識的哥兒。

溫琅笑了笑說:“我說你行就行,我可不會拿自己的銀子開玩笑。”

聽了這話,丁橋忽然肩上一陣輕松,他咧嘴一笑,“好,我去,我會努力不辜負你的信任。”

溫琅擡手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就是你,你不比任何差。”

丁橋驟然感覺眼眶一熱,“嗯。”

今天是黎樂休假的日子,他照常安排好店裏的事宜,背上包袱回家去。

“黎樂!”

黎樂不想自己居然會被人攔在半路中,他皺了皺眉頭,“你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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