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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琅感覺自己的手指被燙了一下,心尖發顫,他瑟縮了一下手指,抽回自己的手,有些不敢去看游景殊。
游景殊為什麽要親他?雖然只是手指,但是這個動作已經跨越了“好兄弟”的界線。
“喝湯吧,不是餓了嗎?”游景殊看見溫琅退縮的動作,并沒有逼迫他,端起碗,用勺子攪動了一下雞湯,舀起一勺遞到溫琅嘴邊。
“不用,我自己來。”溫琅突然有點招架不住,又是親手指又是喂雞湯,太暧昧了。
“你确定?”游景殊看了看他因為疼痛發顫的右手,他的傷口在右邊肩膀上,連帶着右手沒勁兒。
溫琅:“……”
“不必在意,這件事是因為我,你就當做我是在報恩。”游景殊如何不明白溫琅心中的顧慮。
話都被游景殊說了,溫琅自然沒法再拒絕,更何況他是真的受傷沒力,要是他自己來,怕是要把湯灑一床。
游景殊不是第一次喂人,動作很娴熟,沒有燙到溫琅,也沒有把勺子戳進溫琅的嘴裏。
“以前韞薇生病的時候不肯吃藥,一直都是我去哄着喂她吃。”游景殊解釋道,又說:“現在倒是不讓人喂也能自己端起一碗黑黢黢的湯藥喝下去,不過我倒是寧願她嬌氣一點。”
溫琅明白他的意思,自從游家出事,游韞薇,游景陽,游景玥被迫一夜長大,明明是和父母撒嬌的年紀,他們卻因為懂事早早為家中分擔負擔,很難得會提出什麽要求。
“一切都在變好,會好的。”溫琅安慰道。
“嗯。”游景殊輕輕颔首,擡眼看向溫琅,“謝謝你。”
溫琅微怔,“謝我做什麽,我也沒做什麽。”
“若不是因為你,我還是個殘廢,或許還在怨天尤人,景玥或許真的為了幫扶家中,悄悄給人做妾,韞薇和景陽也不會開心快樂。”
游景殊認真的注視着溫琅,說:“溫琅,真的謝謝你,你是我們全家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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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麽嚴肅認真的道謝,溫琅陡然間有些不自在,他抿了抿唇,正要開口,又聽見游景殊說:“所以,無論發生什麽,你永遠是我們的家人,就算以後我們和離,我們依舊是你的親人和後盾,你可以放心依靠。”
溫琅怔怔的看着游景殊,心頭如同浪濤洶湧,沒有任何人和他說過這種話,他以為他和游景殊和離之時,就是他和游家徹底劃清界限的時候,他注定孤身一人。
可是游景殊要遠比他想象中更好,更溫柔,或許游景殊早就看出了他沒有安全感,看出了他渴望有一個家。
游景殊事事為他考慮,那游景殊自己呢?
溫琅的睫毛顫抖,在燭光下投下一小片陰影,他仔細的凝視着游景殊,凝視着他憔悴的面容,忽然間他意識到自己落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他的心髒被漲得滿滿的,他甚至想現在就抱住游景殊,告訴他,我喜歡你。
可他不能。
“我……”溫琅張了張嘴,有一種沖動讓他想要告訴游景殊自己可能不是哥兒。
臉上突然傳來一陣溫熱,是游景殊的手,溫琅睜大眼睛看着游景殊。
游景殊的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大拇指将他臉上的一縷黑發撥開,眉眼溫柔的說:“我和你說這些,不是想感動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在這世上不是孑然一身,溫家不要你,我游家要。”
“就算我成不了你的心上人,也永遠是你的親人。”
一滴淚珠砸落在溫琅的手背上,他望着游景殊,眼睛泛紅,眼淚像是斷線的珠子,不斷的往下落。
游景殊溫柔的替他擦掉淚水,将他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輕輕地撫摸着他的頭。
一句話沒說,卻讓溫琅感受到了他的安慰,像是溫暖的春風。
溫琅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好起來,吳大夫再來給他複診的時候,非常詫異于他恢複的速度。
“真是稀奇。”吳大夫感嘆道。
“大概是我身體好吧。”溫琅随口找了個理由敷衍道。
“好生修養,以免落下病根兒,只是這地方多半要留疤,好在藏在衣服裏,平時看不見。”吳大夫又對游景殊說:“你夫郎好不容易撿一條命回來,你可別嫌棄他。”
游景殊安靜地站在旁邊,沒想到這火會燒到自己身上來。
他沉穩的點了一下頭,看着溫琅說:“不嫌棄。”
溫琅被他專注的注視着,心頭一跳,紅了耳尖。
夾在兩人中間的吳大夫笑了笑說:“小倆口真是恩愛。”
他這話說得兩人齊齊紅了臉。
“哈哈哈哈,年輕人臉皮薄啊……”吳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須,背着醫藥箱走出去,背影深藏功與名。
之後每天陸陸續續有人來探望溫琅,起先是方柳兒他們後面侯才捷帶着一群公子哥過來,福源樓和廣進樓的管事也提了珍貴的藥材來探病。
臨溪村的人眼看着馬車進進出出,都是城裏的達官貴人,他們以前只是聽說溫琅結識了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在親眼見了才知道溫琅到底有多厲害,結識都是些他們高攀不起的人。
就住在游家隔壁的朱老三一家見了,眼裏滿是貪婪,嘴上卻不幹不淨,說起溫琅的壞話,篤定溫琅是以色侍人,這些貴人們都和溫琅有不清不楚的關系。
朱老三每天就和村裏的癞子懶漢圍在一起說溫琅的閑話,又盤算起游家到底多有錢。
“五百兩肯定有吧。”
“我覺得不止吧,這些天那些人送的東西就不止這個價吧。”
“五百兩都不止呀,那到底得有錢成什麽樣啊?”
“呸,就知道魚肉鄉民賺錢,那些傻子被賣了還給溫琅數錢。”
“就是,為富不仁,我們應該替天行道!”
幾人說着說着越發義憤填膺,仿佛他們是正義的使者,溫琅則是橫行霸道的惡人。
朱老三的眼珠子轉了轉,心裏突然有了主意。
他一會兒回去就讓自家婆娘去和游夫人拉近關系,多到游家轉轉,反正那位游夫人好說話得很。
此時還在養傷的溫琅可不知道朱老三的心思,他每天吃吃喝喝,愣是把之前掉下去的肉又養了回來。
從山上抓到的動物已經送到王家的莊子裏去了,溫琅細細叮囑王宓,讓她叫人好生照看,可別當食物吃了,又讓她注意一下,有沒有溫順親人的動物,可以買下來養起來。
“溫老板,沒想到你們這兒窮鄉僻壤倒是山清水秀。”侯才捷手裏拿着果子吃得停不下來,自從他來過一次臨溪村,發現了臨溪村的好之後,就經常呼朋喚友,帶他們過來玩。
溫琅坐在床頭将藥喝完,口中苦得要命,雖然他沒有說出來,游景殊卻是注意到他微微蹙起的眉頭,将一顆松子糖塞進他的嘴裏。
“唔。”溫琅用眼神問他哪兒來的。
游景殊小聲和他說:“悄悄偷景陽的,別告訴他。”
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一旁的侯才捷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等他從屋子裏出去,柳俊良和其他幾個公子哥兒正在和溫琅他們家的雞鴨玩。
“這些雞和鴨子好聰明啊,它們還會自己開雞圈門!”柳俊良剛才看見的時候,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哪兒呢?!你不是騙我的吧?”侯才捷不相信,興沖沖的跑過去。
窦公子戳了戳侯才捷問他:“你不是要和溫老板說話嗎?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侯才捷翻了個白眼說:“可別說了,他們倆太膩歪了,我一個還未娶妻的可受不住。”
窦公子和魏公子對視一眼,心裏有點酸,他們以為溫琅就是冷靜自持的性子,沒想到在自己夫君面前還是會膩膩歪歪。
不過他們倆的确比不上游景殊,輸得心服口服。
幾人在村裏閑逛,看到什麽都稀奇,村裏人他們也稀奇。
臨溪村的村花楊雪莺早就盯上了這群公子哥,她娘可是幫她打探清楚了,這幾人都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家的公子,家中都還未娶妻,随便勾上一個,就足以讓她後半生無憂。
這幾人當中楊雪莺最偏好的還是那個藍衣公子,她聽說那人姓柳,不僅相貌英俊,看着也比其他幾個少爺靠譜點。
她今天刻意打扮過,看見幾人出來後,拿出她準備好的兔子,用石頭砸斷兔子的腿,然後抱起兔子行色匆匆,一臉焦急地跑出去。
“诶呀……”楊雪莺撞上柳俊良,向後倒去,柳俊良趕忙扶住她。
“姑娘你沒事吧?”柳俊良将人扶穩,趕緊松了手。
楊雪莺逼出眼淚,擡起頭,淚眼婆娑的望着柳俊良,着急地說:“公子……求求你救救兔兔吧,它……它好可憐……”
她哭得梨花帶雨,聲音嬌軟,當真把在場幾人驚豔到了。
侯才捷沒想到這臨溪村居然還有如此漂亮的姑娘,見她竟然因為一只兔子急哭了,不禁感嘆這姑娘可真是心地善良啊。
柳俊良被她抓着衣袖,有些尴尬,也有些不好意思,這姑娘身上的香味直往他鼻子鑽,讓他有點炫目。
“你……你別着急,我們去找大夫。”柳俊良陡然結巴了。
于是幾人簇擁着楊雪莺去找了大夫。
躺在床上養傷的溫琅還不知道四位公子不識人心險惡,中了美人計,正在催促游景殊把靈泉喝了。
“你看看你這些日子憔悴成什麽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受傷的是你。”溫琅看着就心疼,他在養膘,游景殊卻日漸消瘦。
游景殊将杯子裏的水喝下去,說:“我倒寧願是我。”
剛一喝下去,他就感覺渾身像是被打通了奇經八脈,精神狀态也瞬間變好。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游景殊微微斂唇,問道:“治療我腿傷的東西?”
溫琅頓了一下,點頭,“嗯。”
他以為游景殊會追問下去,但游景殊只是輕輕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沒有多問。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溫琅不禁感慨游景殊的體貼。
他的胸口像是小火爐在燒。
一直到晌午,侯才捷四人才慢吞吞的回來,午飯是宋绫婉和虞三娘做的,游韞薇幫忙擇菜,游景陽燒火。
四人滿面紅光,情緒高漲,溫琅被游景殊扶着慢慢走動,見他們四人回來,問了一嘴:“看見什麽好東西了,這麽開心?”
侯才捷一馬當先走過來和溫琅說:“溫老板你不地道啊,你們村有這麽漂亮的姑娘也不和我說。”
魏公子搖搖扇子說:“果然是好山好水出妙人啊。”
“是啊,心地善良又生得貌美,簡直是菩薩下凡。”窦公子附和道。
只有柳俊良沒有接話,但看得出他也挺贊同的,溫琅看柳俊良的眼神有點微妙起來,他記得柳俊良喜歡游景玥,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了,果然是少年心性。
“我們村裏有什麽美女我還得告訴你們一聲,你當我們村是什麽地方了?”溫琅盯了侯才捷一眼,侯才捷被他看得背脊發涼,讪讪的笑了笑。
“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們看到的是哪位姑娘,能把你們驚豔成這樣。”溫琅可不記得臨溪村有漂亮到這個地步的姑娘。
魏公子将扇子合起來擺了擺說:“非也,非也,這位姑娘不僅人美,更重要的是心善,實屬難得。”
要論美人,他們這些公子哥兒見多了,不說遠了,就說百花樓的妙妙姑娘,楊雪莺就望塵莫及,主要是他們頭一次見到如此人美心善的姑娘。
聽了魏公子這話,溫琅更好奇了,“你們說的是誰?我怎麽沒見過。”
聽他們這描述,溫琅還以為他們見到了古早言情小說女主角,美麗善良的小白花。
侯才捷思索了一下說:“她說她姓楊。”
溫琅一聽見這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游景殊的表情也有點微妙。
“咳咳……楊雪莺?應該是她了,她是臨溪村的村花。”溫琅想起楊雪莺她娘每次吵架都會以“等我家雪莺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有你們好看!”結尾。
他看了看侯才捷四人,衣冠楚楚,穿金戴銀,特別是家中做珠寶生意的魏公子,更是珠光寶氣,臉上明晃晃寫着三個大字——冤大頭。
“溫老板你和楊姑娘熟嗎?她可有婚配?”侯才捷湊上前問道。
“沒有是沒有……”溫琅的但是還沒說出來,幾人就是一陣歡呼。
溫琅轉頭看了看游景殊,“他們是被楊雪莺灌**湯了嗎?”
游景殊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能理解,他着實看不出楊雪莺哪裏好,要說好還是溫琅最好。
溫琅正要勸他們長點心眼,門外就傳來了馬車聲,随後是游景玥的聲音,“就是這兒。”
游景玥推門而入,身後跟着一個高大的身影,是柳風掣。
“家裏有客人啊。”游景玥一進門就看見一群人站在院子裏,等那幾人齊刷刷回頭,他才看見是四個老熟人,拘謹的态度瞬間放松下來。
柳俊良看見游景玥回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見了他身後的柳風掣,堂兄來游家做什麽?還是和游景玥一起,他們是不是關系太近了點?
“堂兄。”柳俊良心裏千回百轉,面上卻得老老實實叫人。
柳風掣點了一下頭,“嗯。”
魏公子三人見到柳風掣有點怵他,特別是他冷着臉的樣子。
“小柳将軍裏面請。”溫琅出聲打破了院子裏的尴尬。
又轉頭對游景殊說:“扶我進去吧。”
游景殊颔首,又和柳風掣對視一眼,點頭打了個招呼,便扶着溫琅進了屋。
窦公子湊到柳俊良耳邊問他:“他們倆怎麽在一起?”
柳俊良也想知道,他悶悶的搖搖頭,方才的歡喜全都煙消雲散。
“兄弟你要加把勁啊,我看玥哥兒對你也不是沒有意思。”窦公子勸慰道。
“真的嗎?”柳俊良眼睛一亮,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窦公子一臉篤定的說:“那是當然啊,你想想你的家世,不論是模樣還是人品都是數一數二的,玥哥兒沒道理對你不動心,而且之前中秋他不是還答應和你出去逛燈會了嗎,若是對你無意怎麽會答應和你出去。”
柳俊良被他說得心潮澎湃,越發有信心,“你說得對,我得找個機會和他說清楚。”
游景玥完全不知道柳俊良的心思,他領着柳風掣進門,指着家裏的雞圈說:“你看我家養的鴨子和雞,別看它們現在都可以下蛋了,琅哥抱回來的時候,走路都走不穩,特別可愛。”
他又吹了一聲口哨,随着幾聲狗叫,一條大狗沖了進來,然後一個急停,乖乖坐到游景玥面前。
“這是我家的狗,它叫聰明。”游景玥彎腰揉了揉聰明的腦袋,聰明的腦袋上還有草屑,不知道又跑到哪兒去鑽過了。
“聰明?”柳風掣覺得這個名字取得有點意思。
“汪!”聰明聽見他叫自己的名字,回應了一聲。
“诶……好特別的名字。”魏公子幾人前幾次來,聰明都在外面玩,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聰明。
侯才捷來了興趣,指着聰明問游景玥,“它真的很聰明嗎?”
游景玥自豪的點點頭說:“那是當然。”
“聰明,手給我。”游景玥伸出自己的手,聰明立即将自己的爪子放了上去。
“那只。”游景玥看了看聰明的另一只爪子說道。
聰明又趕緊将自己的爪子放下來,換上另外一只。
“哇!好厲害!好聰明的狗!”四人驚訝的圍着聰明打轉,似乎想看看它到底哪裏與衆不同。
“那是,我們家聰明最厲害了。”游景玥揉揉聰明的腦袋,聰明開心的吐着舌頭,眯起了眼睛。
柳風掣見他這樣,心想到底是個小孩兒,不過小孩兒倒是挺有趣的。
他去見了宋绫婉,又和宋绫婉聊了會兒天,說起了自己父母的近況。
柳風掣将金瘡藥遞給游景殊,告訴他這藥治療外傷很有用,可以給溫琅試一試,只是上藥的時候會些微有點疼痛,需要忍耐。
後來有一次溫琅用上了這藥,立即疼得他懷疑人生,柳風掣的微疼就和川渝地區的微辣一樣,不可信。
游景殊謝過柳風掣,将藥收下。
“實不相瞞,這次除了來探病,其實還有一樁生意想和令夫郎談談。”柳風掣這次是帶着任務來的,他最近三五不時就要去溫記吃點東西,眼看着快到他回平城的時間,他越發不舍起來,說來也奇怪,他不是什麽貪圖口腹之欲的人,可自從吃過溫記的食物之後,一天不吃就念想。
游景殊其實并不想讓柳風掣和溫琅談生意,溫琅正在養病,不應該勞神。
“說來令夫郎正在養傷,貿然前來實在是不妥,只是我過幾日就要啓程回平城,以後怕是很難再出來。”柳風掣對自己的處境非常清楚,這次皇帝之所以讓他出來,一則為了安撫他,再則有他大哥同行,他們兄弟倆出來祝壽,他柳家的軍隊卻還留在平城,料他們也不敢惹事,這次他回了平城,皇帝應該不會輕易放他出來。
游景殊的眉頭微擰,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說:“平城風雲變幻,你切記小心。”
柳風掣沉下眼,看來游景殊并未完全和平城那邊脫離聯系。
“多謝游兄提醒。”
他頓了頓,猶豫片刻開口道:“這次面聖,我觀陛下氣色不大好。”
這話游景殊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看來皇帝的确是龍體抱恙,太子被關了禁閉,大皇子一黨怕是要乘風而起,如今局勢不妙。
“太子自幼聰慧,能擔大任,小柳将軍不必擔憂。”
柳風掣凝眉,負手而立,“游兄當真是這樣想?”
游景殊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神色有些漠然,“自然。”
柳風掣嘴角噙起一個桀骜不馴的笑,道:“我父兄常說,朝堂有游相是大安朝的幸事,只可惜陛下日漸昏聩,是非不分,殘害忠良,我觀太子殿下眼神陰郁,也非良善之輩。更別提張揚跋扈,目中無人的大皇子。”
“這天下若是交給他們,怕是遲早要亂。”
他滿腔憤慨,字字珠玑,游景殊擡起半阖的眼,長睫輕顫,眼瞳漆黑,如同黑夜下的雪山,帶着寒氣。
“小柳将軍,慎言。”
柳風掣盯着游景殊看了一會兒,“真奇怪,你不恨嗎?”
游景殊沒有回答他,柳風掣的情緒平靜了下來,他坐在那裏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氣勢攝人,未到及冠之年,卻一身威懾力。
看着游景殊如此淡定的模樣,如朗朗明月,又如徐徐清風,柳風掣突然開口問他:“你不怕我柳家生事嗎?”
游景殊氣定神閑的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到柳風掣手邊,目光沉靜的回答道:“你們柳家都是忠君愛國之輩,不會做出這種事。”
柳風掣怔了怔,旋即嗤笑一聲,端起茶杯一口喝下,眼神幽深曠遠,“可總有人不明白。”
“無愧于心便好。”游景殊淡淡的說道。
“無愧于心……”柳風掣喃喃自語,“好一個無愧于心。”
“真不愧是新科狀元郎,游相的長子。”
兩人又在書房裏談了一會兒,還是游景玥過來敲門,叫他們過去吃午飯,他們倆才出來。
“你和我大哥說什麽呢?說這麽久?”游景玥警惕的盯着柳風掣。
“沒什麽,聽你大哥說一些你兒時的笑話,不小心忘了時辰。”柳風掣故意說。
游景玥瞪大了眼睛,追上去,沖着柳風掣喊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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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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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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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