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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和長輩們見過禮之後,陸錦川被幾個兄弟簇擁着去喝酒,甄艾就拉了岑安說話,陸錦川臨走時還不忘記叮囑她一句:若是累了就先回去回去休息,不用顧忌太多。

甄艾臉都紅了,席佑晨陰陽怪氣的調侃陸錦川變身妻奴,陸錦川也不在意,只是笑着與衆人勾肩搭背的喝酒去了。

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卻是各色心情不一。

ps:馬上會發生重大變故,親們可以猜一猜,到底發生了什麽??

☆、73.遠走,空蕩蕩的新房。

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卻是各色心情不一。

甄珠只覺得一雙眼瞳裏幾乎要冒出火來,指尖掐在掌心的軟肉中,刺痛出血,她卻察覺不到,只是盯着那個面目緋紅的漂亮女人,恨不得看的她的臉上燒出兩個血洞來。

尤其,自己的丈夫,亦是不動聲色的隐在人群之後,視線卻自始至終都追随着那一道青碧色。

甄珠從不知道自己對一個人的恨意可以熾熱到這樣的地步,亦是從不知道,竟會有這樣一天,她恨一個人恨到寧願她去死,哪怕,她們身上一半的血都相同跬。

“清遠……”甄珠回身去叫丈夫,她不想繼續留在這裏看甄艾風光,想要借口先離開,可一回頭,原本一直在她身側的宋清遠卻已經不見人影!

甄珠只覺得心髒劇烈一抽,下意識的四顧看去,熱鬧的人群,衣香鬓影之中,哪裏又有宋清遠的影子?

她只覺得各種辛澀的滋味都湧到喉間,要她差一點控制不住的哭出來,拼命忍住,卻在這時,一眼看到不遠處的甄艾與人耳語了幾句什麽,就轉身匆匆離開了。

甄珠只覺得心跳都要停滞,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卻是不露聲色的避開衆人視線,悄無聲息的往甄艾離開的方向而去。

甄艾出了大廳,幾乎是拎着裙擺往前奔去,方才一個不認識的人過來傳話,說宋清遠在別墅後面花園等着她。

她原本第一個念頭就是告訴陸錦川知道,可那個人又說了,宋清遠要告訴她一件有關她自己的秘密。

甄艾忽地想到那一天與宋清遠見面時,他陰恻恻開口說話的樣子,她不知道他所謂的秘密會是怎樣的可怖仰或是離奇,但她知道,他已經成功的說服了她,她很想知道,到底她自己的事,有什麽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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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岑安交代了幾句,若是陸錦川找她,就說她有點累先回去躺一下,讓他只管應酬就好。

別墅的路她很熟,只是穿着高跟鞋在花園的小徑上實在走不快,甄艾一咬牙,幹脆踢了鞋子赤足走過去。

她只想趕緊把宋清遠給打發了,從來不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曾經的愛人在她心中,竟仿佛變成了洪水猛獸。

只是此刻,卻根本無暇去想這些。

她還未走近,宋清遠卻已經遠遠看到了她,後園裏光線昏暗,他卻仿佛能瞧得見她臉上的每一處。

十年,十年的時光,耗費的不但是她的青春她的眼淚,亦是有他的痛惜和他的愧疚。

他說了要帶她離開,這一次絕不再食言。

“若若。”他喊她的聲音那麽溫柔,一如當年在她母親的病榻前,她與他第一次見面。

甄艾站定,隔着三四米的距離不動,她靜靜看他:“宋清遠,這會是我最後一次見你,該說的話,你就一次說完吧。”

他卻沒有被她激怒,反而溫潤一笑,那樣清秀溫和的男人,笑起來的樣子讓人覺得如沐春風,甄艾曾經以為,這就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了,這也是她不幸一生中唯一的幸,可此刻,她的心卻仿佛再也不會因他而泛起漣漪。

“若若,我來帶你離開。”宋清遠的聲音那樣溫柔醇厚,仿佛一切都沒有變化,他依然是當初那個深愛着她的他。

甄艾卻愕然擡起頭來:“宋清遠,你發什麽瘋?”

她已經是陸錦川的妻子,法律上已經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他卻說要帶她離開,這簡直太滑稽了!

“我說過,我對你的承諾,從來都不會變,我說了會帶你離開這裏,就一定會做到,若若,你從前那麽相信我,現在卻開始懷疑我,難道,你早已忘記了我們的過去?忘記了我在你母親床邊發下的誓言?”

“你不要提我媽媽!”甄艾怎麽會忘記?當初他有多麽的誠摯和信誓旦旦,後來她得到的打擊就有多麽的大。

她從前不敢忘,後來不敢想,而現在,卻是再不願聽他提起。

媽媽若是知道現在的他是這樣,怕也要悔恨不已。

“若若,如果你忘了,那麽我就再對你重複一次,十一年前,伯母快要過世的時候,父親帶我去看她,我那時已經知道,伯母把你托付給了我,我已經十七歲,不是一無所知的稚童,如果我不喜歡你,我不會那麽痛快的跪下發誓,我發誓要照顧你一輩子,我發誓要娶你為妻,我發誓這一輩子不會傷害你,而你呢若若?你哭的泣

不成聲,使勁點頭說你會和我在一起,你會幸福的過完這一輩子,若若,如今我來兌現我的承諾,你卻不願意,你是不是,想要你母親的靈魂在地下也得不到安寧?”

“不——”

他的話,一句一句,一聲一聲,逼迫的她再忍不住,捂住雙耳淚如雨下,她寧願自己下地獄,也不願母親的魂靈得不到安息!

“若若,跟我走,離開這裏,以後只有我們兩個。”宋清遠輕輕按住她發抖的雙肩,他的聲音宛若蠱惑:“若若,你是那麽孝順的孩子,你忍心讓你母親過世這麽多年,魂靈都要為你擔憂嗎?”

甄艾只能搖頭,他用母親來脅迫她,他最是知道她的軟肋在哪裏,昨天與陸錦川一起去母親的墓地祭拜,她曾在心裏默默許願,如果母親贊同她的決定,那就入夢來看看她,可那一夜,她卻根本沒有夢到母親。

是不是,母親也生了她的氣,氣她不聽她的話?

可是,最先背棄誓言的人,不是她啊。

甄艾隔着淚霧去看宋清遠,她妄圖從他臉上再找回當年的影子,可他看着卻是那麽陌生,陌生的讓她幾乎記不起來。

似乎看出她情緒的松動,宋清遠聲音越發低柔:“若若,我們的十年,難道還不能證明什麽?你想一想若若,曾經的我們,多麽好?你難道一點都不留戀?”

怎麽會不留戀?怎麽會舍得呢?可是,這一切,是不是來的太晚了一些?木已成舟,一切,都無力轉圜了。

“如果你再早一點,我或許還會動搖,可是宋清遠,我已經是陸錦川的妻子,我答應過他,我不會背叛婚姻……”

“可是你已經背叛了若若。”

宋清遠的聲音仿若魔音入耳,甄艾訝異擡頭,卻看到他眼底有詭異神色閃過,仿佛是痛悔,又仿佛是決絕。

“你還記不記得你十八歲生日那天?”

甄艾當然記得,為了慶祝她成人,宋清遠特意在畢業季正忙的時候抽出空來帶她出去度假。

也是在那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他奪走了她的初吻,也是在那一天晚上,她人生第一次喝酒,不過小小一杯,她就人事不省,而第二天早上起來時才發現大姨媽來了,還把酒店的床單染紅一大片,甄艾羞的無法自持,還是宋清遠面不改色的直接扯了下來,付錢帶走扔掉了。

只是,他忽然提這些做什麽?

宋清遠的眸光卻是驟地溫柔下來,他伸手,指尖虛空的滑過她美麗臉龐,開口說出的話,卻猶如鋒利刀刃,将她的一顆心絲絲縷縷的剖開,血流成河。

“我一直都想等到我們結婚那一天,在我們的洞房夜那晚再告訴你,可是若若,如今我若是再不說,就要失去你了,所以,哪怕你已經嫁人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十八歲生日那天晚上,喝醉熟睡之後,我和你發生了關系,若若,我到現在還都記得你在我身下哭泣的樣子,你疼的整個身體都在哆嗦……”

“宋清遠……你是不是瘋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甄艾恍然的看着他,她怎麽可能和他發生那種關系呢?可是那晚宿醉,她什麽都不記得了,早晨是被肚子痛痛醒的,她看到床單上的血,也只以為是來了例假……

“為什麽不可能?我那麽那麽愛你,做夢都想和你日日在一起,那晚你又是那樣美,我根本把持不住……”

“你說的都是真的?”

她臉色發白,只是怔怔的望着他,她是個情事一片空白的人,她根本搞不懂,現在的自己,到底還是不是幹淨的。

“若若,你的大腿最內側,有一顆嫣紅色的小痣。”

甄艾只覺耳邊是轟雷炸開一樣巨響,她怔然站在那裏,動也不能動。

她皮膚天生極好,身上臉上更是幹淨的幾乎毛孔都看不到,所以以前洗澡時無意發現那樣隐秘的地方長了一顆小痣,自己還好奇了很久。

他連這個都知道。

“若若,你身上的每一寸,我都細細撫摸過,你要不要聽我繼續說?”

他又說了什麽,甄艾卻仿佛都沒有聽到,只是心裏一個念頭不停開始盤旋。

她曾經不止一次對陸錦川說,不結婚不可以碰她,她在他面前,宛若是一個聖女,而他,更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越過最後一道雷池。

如果今晚,今晚他做到最後一步,發現那個口口聲聲貞潔無比道貌岸然的女人,根本早已和別的男人上了床,她在他面前,又算什麽?

一個女人沒了貞潔或許并不可怕,可可怕的卻是,沒了貞潔卻要裝成一個貞節烈女!

甄艾心底一片荒涼,她擡眸看宋清遠,聲音卻是靜的:“你到底要怎樣。”

“若若,如今的我,不是宋家的副董,也不是甄珠的丈夫,我已經放下了一切,只為了帶走我心愛的女孩兒,若若,跟我走吧,讓你母親的心願得逞,讓她泉下安寧。”

宋清遠認識她十餘年,最是了解她,她知道了與他發生了那層關系,那麽,就必然不會再和陸錦川繼續下去。

更何況,還有她母親在,他亦是知道,他說出魂靈不安的話,她就不會視若無睹。

所以,不管過程發生了什麽,結局,篤定是他宋清遠贏。

陸錦川欠他的東西,他一樣一樣,都要讨回來。

他對她伸出手來,甄艾卻回頭看遠處的燈火璀璨。

他現在一定特別開心,說不定已經醉意醺醺,甄艾心裏有難受的情緒滑過,仿佛什麽東西,抓緊了她的心髒。

她在心裏對自己說。

幸好,幸好甄艾,你還沒有愛上陸錦川。

她轉過身,面目已經平靜:“宋清遠,你等我半個小時。”

轉身走開那一刻,她淚如雨下。

她是宋清遠的人了,他們早已有了那麽親密的關系,那麽甄艾,就讓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點。

就當她從未認識陸錦川,就當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長長的裙擺在鵝卵石小路上搖曳,她的眼淚沒有一刻停過。

甄艾,你為什麽會覺得難過?是因為宋清遠颠覆了在你心裏的印象,還是因為……他?

她使勁搖頭,把所有的想法都趕出腦子,卻怎麽都趕不走他帶着壞的笑。

可是甄艾,這不就是你夢寐以求的麽?離開陸錦川,去過正常人的生活,不再和他有任何糾纏,宋清遠是你的初戀,你們愛了十多年,如今他迷途知返,多好,這是多好的事。

她不該這麽沖動的和他去領證,她根本,或許就沒有準備好,也沒有這個資格。

回去房間的時候,陸錦川竟然已經回來了,他仿佛喝了太多酒,半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

卻在聽到房間內動靜的時候,努力睜了睜眼看向她,視線卻是模糊的;“你去哪了?岑安說你回了房間,可我回來沒有見到你。”

他喝醉了,仿佛變成了一個小孩子,懵懂的樣子讓她忍不住走過去摸摸他的額頭。

“我覺得有些悶,出去透了透氣。”她倒了溫水給他,他一氣喝下去,眸子有些迷離:“我就躺一會兒,我不會睡的,你洗完澡叫我,我還沒睡你呢……”

甄艾輕輕搖頭,這個人,這張嘴啊。

可她終究還是開了口:“好,我等會兒叫你。”

他含含混混應了一聲,就閉了眼睡過去,甄艾蹲在那裏靜靜看他,許久。

他眉眼是舒展的,唇角仿佛還有一絲笑意,他的襯衫皺巴巴的,扣子胡亂解開,露出了大片結實的胸膛,身上的酒味很濃,蓋住了她熟悉的那些味道。

甄艾拿了毛毯給他輕輕搭上。

對不起。

她輕輕呢喃,卻到底還是站起身來。

就說她自私好了,她不願把那麽不堪的自己剖開在他的面前,她寧願,與宋清遠離開。

離開這原本就不屬于她的一切,離開這個,她不愛也不能愛的男人。

甄艾換了日常衣服,撕了一張便箋紙,躊躇再三,卻只留了一句話。

離婚事宜,我會找律師與你面談。

甄艾。

她留下名字,那個小小的句號,卻是久久不能畫成圓滿。

放輕了腳步離開的時候,陸錦川睡的依舊很熟,她沒有驚動他,緩緩關上了門。

賓客散了大半,寧淳他們卻還在,看到她一個人下來,有些吃驚的問。

甄艾淺淺笑着:“岑安剛才找我,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她多麽的卑鄙,連岑安都數次利用。

寧淳他們都知道岑安的事,沒有多問。

甄艾出了大廳,走到後園,宋清遠果然還沒走,只是甄艾走近,方才發現他臉上多了幾道抓痕,剛才戴着的眼鏡,也不翼而飛了。

甄艾沒有多問,宋清遠亦是不多說,脫下薄外套披在她身上,“先上車。”

她跟着他向外走,心卻是半空的,她多麽希望她還深愛着宋清遠,可是,他們之間剩下的,也只有這相守十年的情分了。

她多麽希望什麽都沒發生過,宋清遠沒有和甄珠結婚,她也未曾見過陸錦川這個人。

她坐上車子,宋清遠發動引擎那一刻,忽然回頭問她:“若若,你會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她卻看也不看他,聲音漠漠:“那麽你呢,我十八歲生日那天你做的事,你又會不會後悔?”

宋清遠收回視線,目光盯着車子外的路,一字一句:“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我做什麽,都不會後悔。”

她不是心硬如石的女人,宋清遠如今這樣做,她未必沒有動容,可是,也僅僅只有動容了。

車子駛出別墅,漸漸走遠了。

甄艾閉了眼睛,靠在車窗上,提出結婚的是她,臨陣逃走的亦是她,如果她是陸錦川,怕是殺了她的心都有。

這一次,他不會再原諒你了甄艾。

一夜之後,甄艾已經身在裏宛城數千裏外的小城臨垚,宋清遠一切準備的妥當,甚至還專門租了一個小小院子。

就住下來,卻是沉靜無聲。

她原本就不太愛說話,現在更是沉默,但宋清遠對她這般了解,很快就投其所好。

他找來一架古筝,又不知搜羅了多少難找的書給她,甄艾閑來無事,彈琴看書,對外面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宋清遠的臉色卻是越來越不好看,回來的時間也越來越晚,甄艾沒有過問一句。

抛開一切來看,宋清遠其實比陸錦川更适合她,他們的喜好相同,性子也接近,相處起來其實是特別舒服的。

可是滄海桑田,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傻傻的女孩兒,他在她眼中,也早已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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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川是淩晨三點醒過來的。

喝多了酒,頭痛的厲害,他搖搖晃晃站起來,啞着嗓子喊甄艾的名字。

房間裏還亮着一盞壁燈,陸錦川喊了幾聲聽不到她的回應,不由咕哝了一聲:“小騙子。”

他開了卧房的門,那一張他專門購置的豪華大床上,卻空無一人,陸錦川不由得步子一頓,酒勁兒卻醒了大半。

“甄艾。”

他揚聲喚,依然沒有她的回應,陸錦川眉心微皺,幾步走到露臺那裏,依舊空無一人。

他定定站在房間裏,足足有一分鐘。

全部的燈都被他打開,明亮的光線籠罩下來,把他的身影拉長,模糊。

ps:木有人愛我了。。。。

☆、74.幾乎瘋狂的占有欲

他定定站在房間裏,足足有一分鐘。

全部的燈都被他打開,明亮的光線籠罩下來,把他的身影拉長,模糊。

他環顧四周,空氣安谧的過分,讓他的心頭漸漸浮起濃重陰影。

他看到衣架上随便挂着她今晚穿的那一套禮服,他看到衣櫃開着,她的衣服有些許的淩亂,他看到她的梳妝臺上,東西一如既往的擺放的整整齊齊,他松口氣,也許她只是出去逛逛,也許,她還和岑安在一起跬。

他轉身要向房子外走,回頭那一刻忽然看到妝臺上鏡子邊貼着的小小粉色便箋紙。

陸錦川只覺得心跳忽然快了幾拍,他幾步走過去,伸手把便箋紙揭下。

短短一行字,清秀婉麗,是她的筆跡。

離婚事宜,我會讓律師和你見面談。

甄艾。

甄艾!

甄艾!!

陸錦川忽然重重一拳砸在鏡子上,玻璃嘩啦啦碎成一片,他的手背一片鮮血淋漓。

別墅裏燈火通明,所有傭人站在大廳裏,大氣不敢出,而韻梅,兩眼通紅,低着頭拼命忍着,卻還是啜泣出聲。

一向吊兒郎當不正經的席佑晨臉色也端凝了起來,而陸成,一張臉更是繃緊的吓人,雙拳死死握住,要用力咬緊牙關,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憤怒。

少爺這樣待她,她卻要玩這樣一出,領了結婚證翻臉就不見人影,又留下這樣的話語,不要說少爺從沒受過這樣的氣,就是他陸成,若是遇到這樣的事,也恨不得将那人一拳打死的好!

“錦川你先冷靜,說不定有什麽誤會……”

寧淳的聲音有些無力,沒人能進他們的卧室,梅嶺別墅到處都是監控,一會兒真相就會昭然若揭,寧淳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不敢想,甄艾到底做了什麽。

管家一頭大汗匆匆趕來:“少爺,監控都調出來了……”

他不敢往下說去,低了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小姐,不,是少夫人,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

“少爺,在後園發現了一雙鞋子……”

陸錦川看着來人,他手裏提着一雙精致的高跟鞋,淺淺的銀色,搭扣那裏都鑲着鑽,是他親自挑的。

可是此刻,那鞋子上沾滿了塵土,髒兮兮的再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扔出去!”他壓低了聲音怒吼,來人吭都不敢吭一聲慌忙退出去。

陸錦川兀自沉默站了一會兒,陸成清楚看到,他太陽穴那裏青筋暴起,雙眼都通紅了。

他心裏難受,可卻不敢表露出來,陸錦川向外走,陸成幾人趕緊跟過去。

監控室的畫面拍的不算太清楚,畢竟後園裏光線很暗,可卻仍能辨別出,那面對面站着的兩個人是誰。

剛剛成為他妻子的甄艾,還有他妻子名義上的妹夫。

陸錦川自始至終不發一言,一直到最後,他看到甄艾離開,又折轉回來,他看到宋清遠給她披上外套,然後他們一前一後走出畫面。

直到最後,屏幕上定格着一片看不清的昏暗,他依然直直站着。

“少爺……”

陸成忍不住輕聲喚,陸錦川緩緩回過身來,他眉目一點點舒展開,忽而淡淡一笑,“我沒事,陸成。”

“宋家養出這樣的狗東西,我這次決不手軟……”

“陸成。”

陸錦川卻定定看他,眼瞳裏漸漸溢出諷刺輕笑:“她如果不想走,有一萬種辦法留下,這件事你別管,我來處理。”

“錦川……”

寧淳和季維安他們都有些擔心,陸錦川卻擺手一笑:“別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我在她身上栽跟頭也不是頭一次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你打算怎麽辦?”

席佑晨問了一句,目光裏浮現擔憂。

陸錦川看了這個一貫的損友一眼:“長輩那邊肯定瞞不住,當然是實話實說。”

“那……你準備怎麽,怎麽處理嫂……甄艾?”

陸錦川一雙眼

眸仿佛漸漸染上了墨色,他抱臂站着,卻垂下視線看着地面,過了許久,就在幾人以為他不會回答那一刻,他的聲音方才沉沉響起:“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當然要我和她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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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臻生和錦年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彼此對望一眼,卻都沉默了下來。

原本覺得甄家這個另類管得住錦川,性子又好,身家也清白,卻沒料到竟然會做出這樣的醜事。

只是瞧着陸錦川一反常态的沒有怒火沖天,錦年反倒是擔心了起來。

說起來他也不是沒在女人身上受過挫,那時候二十來歲剛出頭,天之驕子一樣,正是心高氣傲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時候,錦川看上一個小明星,好像還動了點真心,誰知道沒過幾個月,那小明星為了當女主,竟然和一線導演睡了。

許是身在娛樂圈看的清楚,知道跟着陸錦川也進不了陸家的門,不如趁着年輕往上爬,當演員的,哪個不想當主角拿影帝影後?

那樣明晃晃的誘.惑,那女孩兒也沒能抵擋的住。

錦年還記得那時候錦川怒火萬丈,幾乎沒把那導演打個半死,連帶着那小明星也醜聞漫天,那個圈子也再混不下去,這麽幾年連個影兒都不見了,下場不可謂不慘。

可這次,卻處處都透着不尋常。

若說是長大穩重了,也不盡然,從他之前和甄艾在一起一直到結婚,不還是和從前一樣,說風就是雨的性子?

錦年只怕他這樣是憋着想法子報複呢。

雖然這件事暫時沒能傳出去,但到底親近的人也都知曉,陸家的面子不保不說,錦川更是丢盡臉面……

陸臻生卻沒當一回事兒:“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就行,錦川只要不殺人放火違法犯紀,我們就別管他。”

“真的不管?”

“不管!年輕人的事年輕人自己解決,我們就別攙和了!”陸臻生安慰愛妻,錦年見他如此,也只得作罷,但私底下到底擔心侄子,還是叮囑了他好一番。

宋家。

甄珠那晚跟蹤甄艾,自是将一切都聽在了耳中,甄艾離開之時,她沒能忍住沖出去質問宋清遠,沖動之下又在他臉上抓出了幾個血道子,宋清遠卻只說了一句話,就讓她忍氣吞聲乖乖回了宋家。

宋清遠忽然的不告而別,宋家免不了一場***亂,甄珠身心俱疲,卻不得不出來維持大局。

她不能就這樣認輸,宋清遠那晚對她說,如果你再繼續鬧下去,宋家少夫人的位置你現在就會失去。

說真的,她甄珠現在還真不稀罕這個位子,嫁過來才知道這樣的人家和甄家也沒有什麽區別,宋太太這樣的勢利眼婆婆,甄珠早已受夠了。

只是,宋清遠是她觊觎了那麽久的人,就這樣拱手讓人,她總是不甘心。

更何況,私奔也好,她就不信陸錦川會眼睜睜看着老婆被人拐走。

再說,宋清遠是宋家獨子,他就算現在卸職,将來宋家還是他的,甄珠并不擔心這一點。

好不容易安撫了宋太太,甄珠才算松了一口氣,卻不料短短半個月時間,風雲突變,宋志文忽然在家裏晚餐時宣布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消息。

原來,他在外面早已有一個十九歲的私生子,宋清遠不告而別,宋志文正好借機讓這個私生子認祖歸宗承繼家業。

宋太太當場就暈厥了過去,甄珠驚駭之下臉色慘白,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全身都在發抖。

公公這是要放棄清遠了,縱然不放棄,好好的一份家業活生生被人分去一半,甄珠只覺心裏猶如刀子剜着一樣!

她不能坐以待斃,這不明來歷的野.種也不過才十九歲,還成不了氣候,如果清遠這時候回來,一定能把他壓下去,可是……

清遠怎麽可能回來!

甄珠急的一夜之間嘴上就長了燎泡,偏生陸錦川那邊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甄珠實在熬不住,試着給宋清遠的手機發簡訊,給他發郵件,卻都石沉大海。

其實她也知道,宋清遠必然會換聯系方式,可現在到了這樣的緊要關頭,已經牽扯到了身家利益,甄珠明知無望卻也只能嘗試。

臨垚。

甄艾晚上睡的早,她前段時間一直失眠,直到天氣入秋涼快下來,方才好轉。

宋清遠和她不住一個房間,他知道甄艾現在心裏對他有芥蒂,但他願意去等。

他了解她,知道她的心腸最軟,只要他一直這樣堅持下去,她的心總會回來。

更何況,如今的他,什麽都沒有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的良心道義上,也會要她自己試着慢慢對他好起來。

他算準了一切,可卻不知道,愛情又怎麽能算計得來?

淩晨三點,他去收郵件,看到甄珠的名字,原本不願去看,只是那一整頁都是她的信,他猶疑片刻,擰擰眉,還是打開了一封。

他以為又是無意義的哭鬧或是威脅或是懇求,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消息。

私生子,呵呵,這樣的時候冒出來,意欲為何,明眼人一眼看穿。

他身為集團副董忽然不告而別,董事會定然對他十分不滿,這樣的關頭,父親抛出私生子,名正言順的入了宋家再進公司,有父親的支持,還愁不能上位?

他不怕自己的東西被人觊觎,因為他總會不擇手段的搶過來,可是,這種直接從他手裏光明正大拿走的方式,他十分不喜歡。

十九歲,乳臭未幹,能幹什麽?就算父親偏愛,也成不了氣候。

但歸根到底,他得回去,他不回去,那小子就有這個時間去成氣候,而他,不能給他機會,他才是宋家未來的主人,他才是那個要站在最高處的人。

只是,他可以回去,甄艾呢?

他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必須再一次的舍棄她,可這一次和結婚那次不一樣,他回去面對風刀霜劍,宋家的,陸錦川的,而她,要留在他準備的安靜港灣裏,乖乖的等着他回來。

甄艾的心已經不屬于他,他不能如從前那樣自信的以為她會一心一意的等着他,所以這一次,由他來做決定。

甄艾覺得宋清遠忽然變的奇怪起來。

之前他從來不為難她,她不願意的,他一句反駁都沒有,可是今日,他已經是第三次開口說,要與她住在同一個房間。

甄艾毫不猶豫再一次拒絕,宋清遠卻直接捏住了她的手腕。

甄艾被他扯着幾乎是狼狽的站了起來,飯桌被掀翻,一地狼藉,宋清遠卻不管不顧拉着她直接往卧室方向而去,甄艾死命掙紮,抓他踢他,他卻都毫無反應,只是沉默拽着她踹開.房門進去。

“宋清遠你瘋了!”

被他扔在松軟的大床上,甄艾顧不得身上的痛就想翻身起來,宋清遠卻甩開外套和眼鏡,直接過去壓住她兩只手腕按在床上,然後沉重的身子就覆了上去。

“宋清遠!”

甄艾瞠大了眼眸凝住他,因為長期戴眼鏡的緣故,他的眼睛有些許的變形,眼珠兒微微有些凸出,此刻猙獰瞪大望着她,甄艾只覺說不出的可怖。

“我是瘋了若若,為了和你在一起,我甘願放棄一切,可你的心卻不再屬于我,若若,你讓我怎麽甘心?”

宋清遠的目光從她驚惶的雙瞳滑過,一點一點往下,落在單薄衣衫包覆的柔美隆起,他将她兩只手腕收在一起,騰出一只手直接撕開了她的襯衣。

甄艾一聲尖叫,淚已決堤,宋清遠的動作一頓,可也只是那麽一頓,随即卻是狠了心繼續。

“清遠哥哥……”

甄艾帶着哭腔的呢喃輕輕響起,仿若是一種最柔軟的力量,忽然狠狠擊中他的心房。

宋清遠唇角抽搐,眼底漸漸有淚溢出。

甄艾感覺到他壓制着自己的力量漸漸減弱,她試探着掙出手來,慌亂的扣上衣襟,縮在牆角裏怔仲看他:“清遠哥哥,你別這樣好不好?”

宋清遠整個人頹然了一般癱坐在地板上,“若若,我們之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們為什麽不能像從前那樣好好兒在一起?”

甄艾不知如何回答他,只是将臉埋在膝上,默默落淚。

“我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是我對不起你!若若,你若是恨我,那就一輩子不要原諒我!”

宋清遠忽然

站起身,他伸手拿過一邊茶幾上的水果刀,毫不猶豫狠狠紮進自己的左手臂,血流如注,将他的白色襯衫打濕,他卻咬了牙關吭都不吭一聲。

甄艾沒料到他會忽然這樣,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跳下床撲過去,按住他血流如注的傷口,“清遠哥哥,我們去醫院……我送你去醫院……”

宋清遠卻站着不動,他的眸光溫柔的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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