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

M市國際機場,人來人往,站滿了前來接機的和送機的人們。

在這些人中一個女人拉着一個行李箱走了出來,她大概是這裏唯一一個沒有人接機的人。

然而,她似乎一點也不為此失落,相反的,她摘掉自己頭上戴着的遮陽帽,取下墨鏡,對着M市的天空興奮地高呼:“M市,我來了!于晖,我來了!”

盡管周圍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個神經病患者,卻還是擋不住她唇角高高揚起的弧度,因為她知道她很快就可以見到闊別一年的男朋友于晖了,沒有什麽比這更讓她興奮!

女人有着漆黑水潤的眸子,紅若櫻桃的小嘴,烏黑柔順的頭發。她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青春張揚,像是最無憂的天使。

她一出現,就吸引了一雙黑曜石般的星眸,将她的美好全部納入眸中。

而這一切,女人毫不知曉。

她攔下一輛的士,說了一個地址,催着司機師傅開車。她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早點見到她那闊別了一年的男朋友,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為了早點見到他,她是在結束學業後,連夜趕回來的!

按照男朋友所說的地址,林月萱找到從外面看就很是雅致的別墅門口,然而她卻看到了門上貼着大大的封條,那樣的刺眼!

林月萱有一瞬間認為,自己或許來錯了地方,不然的話,她男朋友的家裏怎麽可能貼着封條?那他住哪裏?

帶着疑惑和僥幸的心理,林月萱用手機撥打了男友于晖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于晖沙啞的聲音響起:“萱萱,有事嗎?”

“阿晖,我回來了!”林月萱顫抖着聲音,難掩激動地說道,“我來到你給我說的地方,卻看到門上貼着封條,我想一定是我粗心記錯了地方,你在哪裏?再給我說一遍地址,好嗎?”

只是讓林月萱意想不到的是,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于晖才再次艱難地開口:“萱萱,你沒有找錯地方,我家被封了!”

“什麽?”林月萱猶如被雷擊到,整個人都懵了。

“我家出事了,因為沒錢還貸,家被封了!”于晖低低啞啞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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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這麽說,林月萱急了:“那你現在在哪裏?”

“我暫時租住在XX酒店,你來506房間找我吧!”于晖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林月萱似乎聽到電話那頭有嘈雜聲,但是她沒有多想,現在她滿心都是對于晖的擔憂。

匆匆地再次乘坐出租車來到XX酒店,林月萱直奔506房間跑去。

見到神态憔悴的于晖後,林月萱心疼地抱住他大哭。

于晖是她在法國時的學長,後來他們相戀,他早她一年畢業,這一年來,他們多靠電話聯系,她無時無刻不在盼望着能夠早點結束學業,回到他的身邊,可現在她回來了,為什麽他的家會沒有了?為什麽他會變得這麽憔悴?為什麽他身上昔日耀眼的光芒沒有了?

“萱萱,陪我下去喝杯酒吧?”于晖任由着林月萱哭泣很久之後,嘆息着說道。

林月萱心疼他,知道他心裏苦,他的要求她自然不會拒絕。

于是,于晖帶着林月萱下樓,到一樓的大廳裏要了一瓶烈酒。

他為她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然後凄苦地說:“萱萱,為我們能夠見面幹一杯吧!”

林月萱心痛他的凄苦的表情,不疑有他地喝下了他那杯酒。

接着他又不斷地為她滿上酒,跟她碰杯。

幾杯酒下肚後,于晖搖晃着站了起來:“萱萱,我去趟廁所,等我!”

林月萱點點頭,乖巧地坐在座位上等着他。

于晖從座位上離開後,唇角劃過一抹苦澀,不過很快這抹苦澀就消失不見,他快速閃到一個包間裏。

“雄哥,人我已經騙來了,我女朋友相貌美麗,人也清純,将她賣給你,我是很肉疼的,希望雄哥能夠說話算話!”于晖進到包間後,對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說到。

滿臉橫肉的男人站了起來,爽朗地笑着說:“我雄哥說話,一向算話!等我待會見到你女朋友,滿意貨色之後,一定将欠條給你,再給你一筆錢,你可以遠走高飛了!”

“謝謝雄哥!”于晖謙卑地道謝。

雄哥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帶路。

座位上,林月萱不安地等着于晖,他去廁所為什麽這麽長時間?

剛剛陪着他喝了幾杯酒,她的頭好像有點暈了,她希望他能夠快點回來,早點帶她離開這裏。

“雄哥,這個就是我女朋友了!怎麽樣,漂亮吧?”就在林月萱着急地等待時,一道熟悉的暗啞聲音自頭頂響起。

林月萱擡頭,就見于晖站在她的面前,可令她疑惑的是,他的身邊卻跟了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且這個男人看她的眼神,是那樣的猥瑣、赤果果,讓她覺得十分不舒服。

“萱萱,這個是雄哥。”于晖說道。

林月萱點點頭,以為這個所謂的雄哥是他的朋友,然而他下一句話讓她倏然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如墜冰窖。

“以後你就跟着雄哥吧!雄哥會好好地待你的!”

說完這句話,于晖又對雄哥說道:“雄哥,我女朋友你還滿意嗎?”

“哈哈哈!滿意!非常滿意!”那個雄哥仰頭大笑,露出一口泛黃的大牙,滿臉的橫肉也一抖一抖的,讓林月萱非常惡心。

“欠條給你!還有這張十萬塊的支票,你可以走了!”雄哥将兩張紙片交給于晖,于晖千恩萬謝着離開,只在臨走時,不舍地看了林月萱最後一眼。

林月萱此刻已經完全懵了。

于晖他這是什麽意思?他将自己賣了?

“小妞,你男朋友已經将你賣給我了,乖乖地跟我走吧!我會好好地疼你的!”雄哥說着,一張鹹豬爪已經摸向林月萱如玉的臉。

林月萱吓得後退一步,她的頭似乎更昏了,有點想要倒下的感覺,可是眼下的情況,她卻只能強撐着自己,不然的話,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臭 婊 子,躲什麽躲?能夠跟着我是你的榮幸!”雄哥對林月萱的後退有點惱怒,一把就要将她扯到自己的懷裏。

林月萱拼命掙脫他的手,努力使自己保持着清醒,撒腿想要逃離這裏。

“嘭”,林月萱撞人一個結實的懷抱,她擡頭就看到一張帥到極致的臉。

他有着一雙英氣的劍眉,黑如曜石的星眸,薄而性感的雙唇,刀刻般的臉。

她在他的星眸中看到驚慌失措的自己,雙頰緋紅,眼神迷離。

本于求生的本能,她一把緊緊地抓住他的袖子,焦急地說:“求求你,帶我走!”

潘森挑眉看着懷裏不安的小女人,他在她的眼裏看到了驚慌和毫無防備的信任,還有一絲讓他無法忽視的——灼熱!

是的!灼熱!懷抱這個女孩子,他已經感覺到她不正常的體溫,和她下意識地對他的纏繞,她應該是被人下了藥了!

只是,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女孩子應該是不久前他在機場看到的那個青春張揚,有着最純淨笑容的小女人!怎麽轉眼間,她就以這樣的方式跟他見面了?

而且,該死的是,自己居然有反應了!

潘森收緊手臂,将她圈實了,帶往酒店外自己的車子。

“潘總……潘總……李老板他們已經在包間等着你了,你不見他們了嗎?”看到自家總裁剛到酒店,就帶着一個陌生的女人想要離開,尚助理急了。

“你去通知他們,讓他們改日再找我談判,今日我有事,沒有空見他們了!”潘森丢給自己助理一句話,不負責任地離開了。

而眼看着林月萱被他帶走,雄哥更急了,他快步地想要追上潘森。

“喂!那個女人是我的,你怎麽可以……”

尚助理擋在了他的面前:“我勸你最好不要追了,如果你不想招惹潘總的話!”

潘總?雄哥一下子愣了,那個不但雄霸整個M市,而且在全國也很是有名的PS集團的總裁?據聞此人黑白兩道通吃,M市無人敢惹。

恨恨地看着潘森跟林月萱離開的方向,雄哥只覺得啞巴吃黃連。

潘森将林月萱放到自己的車上後,林月萱卻依然不安地緊緊抓着他的胳膊,不願意松手。

潘森無奈,只好一只手用給她綁好了安全帶,哄着她說:“乖!沒事了,松手,我帶你離開這裏!”

醉眼迷蒙的林月萱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卻是意外地松了手。

潘森開車,林月萱卻朝着他這邊傾斜,一雙手更是纏繞向他,帶着灼灼的熱。

潘森身子一僵,眼底閃過一絲二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光芒。他的身體也有迅速升溫的趨勢。

“該死的!”潘森低聲咒罵了一聲,一踩油門,車子如同離弦的箭開去。

将車子開到PS旗下最近的酒店,潘森打橫抱起林月萱沖向自己在這個酒店的專屬總統套房。

将懷裏的女人剛一放到床上,她的胳膊就纏了上來。

潘森呼吸一窒,低頭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唇……

“阿晖,阿晖!你是愛我的是不是?是不是?”懷裏的熱情的女人忽然低聲說道,随即她的眼底滑落一顆晶瑩的淚珠。

聽着她的呢喃,潘森呼吸一窒。

該死的!她在他的身下妖嬈綻放,卻喊着別的男人的名字?這個男人有是誰?

“潘森,我叫潘森!”

潘森憤怒地糾正着她的稱呼,她似乎很是不适,扭動着自己的身子,然而這更加點燃了潘森的熱情……

潘森起身洗了個澡,剛從浴室出來,躺在她的身邊擁着她,他在想這個女孩子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在一天之內轉變這麽快,後來他就沉沉睡去。

手機是在清晨驟然響起的,他接過電話。

“潘總,出事了!老爺夜裏突然犯病,現在在醫院。”

“啪!”潘森挂斷電話,臉色變得極為陰沉,迅速穿好自己的衣服,他轉身離去。

清晨暖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的窗簾照着林月萱纖細的身姿,她舒展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她倏然睜開眼睛,茫然地看着這個陌生的地方。

這是哪裏?她怎麽會在這裏?

她試着動了一下,這才察覺到她的下 身如同撕裂般的疼痛,挪動一下,都覺得十分費力。

待看到地上扔着的淩亂的衣服時,她整個人顫抖起來,作為一個成年人,她此刻很是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然昨晚要了她一整夜的男人已經不知去向!

林月萱萬念俱灰!

她沒有想到自己一心一意想要趕緊回國給男友一個驚喜,男友卻利用她對他的愛慕賣了她!

将臉埋在雙膝間,淚水打濕了自己的雙膝。

哭了許久,林月萱強忍着身體的不适,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進了浴室,用水一遍遍沖洗自己的身子。

應該很髒吧?

昨晚那個陌生的男人似乎要了她很多遍,在她的身上留下了青青紫紫的痕跡。

可她卻是無法恨這個陌生的男人,如果不是他的話,自己恐怕就會落到那個雄哥的手裏,那樣的話,自己也許更會生不如死!

林月萱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皮都給搓掉……

在浴室洗了一遍又一遍,林月萱才穿好自己的衣服,出來。

離開酒店,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

M市本就不是她的家鄉,她是為了于晖才來這裏的,現在于晖她是不能再找了,她該去哪裏?

摸了摸自己衣服的口袋,林月萱找到所剩不多的一千元錢,她苦笑了一聲,攔下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開向機場!

潘森匆忙趕到醫院的時候,父親尚在急診室裏,他焦急地等在外面。父親有心髒病的根子,平時保養的好,一般也不會犯的,這一次居然毫無征兆地就犯病了。

等待了很久,醫生終于出來,告訴他潘老的病已經穩住了,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進去見了父親,安頓好了一切,潘森這才想起,他還将一個女人丢在酒店裏……

然而,等他趕到酒店的時候,總統套房裏,已經空無一人,那個女人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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