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
林初焰在一條巷子裏,靠着牆壁坐下。雨沒那麽大了,眼前的小水坑裏被雨水打出的圓圈也小小的。他稍稍平靜了些,心裏卻還是充斥着巨大的感動和悲傷。
愛的力量,真是叫人驚訝啊。
死去的至親之人,沒叫孫秉志痛不欲生,反而使他的生命煥發無限的光彩。把對兒女的愛,深藏在心裏,他沉痛而堅毅地走向另一半人生,活得勇敢又高尚。死去的人在心頭成為不滅的印記,閃閃發亮,成為一種生存下去的信仰。
這是怎麽樣的一種大無畏的精神啊。
林初焰感動,卻又無比的心疼。他靠着冰冷的牆壁,渾身濕透,失神地想:換了我,我會做成什麽樣?
兜裏的手機震動起來,林初焰疲憊地摸出來。
封淇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初焰,你還沒回來嗎?”
林初焰嗓子幹澀,無力到極點,回答着:“我馬上就回來。”
“怎麽了?”封淇的聲音十分溫柔,“不舒服?”
林初焰吸了吸鼻子:“恩。”
“我來接你。”封淇立刻說,“你現在在哪裏?”
在等封淇來的這段時間,林初焰想了很多。他想到他的媽媽,他從沒見過的爸爸,想起猥瑣的李虎,想起很多很多原來生活中的人。那段被他刻意遺忘了的生活,全都清晰地浮到他面前。
他又想起封淇說的,戰勝過去,不是遺忘,而是叫它來到現在。
聽到封淇腳步聲的時候,林初焰無意識地扭頭,只見他穿着白色的寬松襯衫配黑色休閑褲,舉着一把雨傘穿過黑暗朝他走來。
潮濕的小巷氣息裏,林初焰感到他的過去也迎面而來,帶着陰郁和蒼涼,一點點滲進他的心髒。
他想也不想地就伸出手,被封淇一把拉起來拽進傘裏,身體有些發抖。
封淇摸了下他的後背:“你衣服全都濕透了,冷吧?”
林初焰貼着他,把手放到他的心上,低聲說:“哥,你抱抱我。”
封淇一怔,只覺內心又酸又軟。他用力地把林初焰摟進懷裏,親了親他的頭發:“怎麽了初焰?”
林初焰的耳朵緊貼着封淇的胸膛,聽到那裏的心跳聲,強有力地跳動着,心裏才有些安定下來。他往封淇的懷裏再蹭了蹭,就不動了,老老實實地靠在那兒。
封淇有些無奈:“我們先回去吧,不然你穿着濕衣服得感冒了。”
“哥,”林初焰看向他,“我想回去了,去找我媽。”
他的眼睛冷靜又有着絕不閃躲的堅定。
封淇眼前一花,問道:“不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回去做什麽?”
林初焰一字一頓:“讓過去,在現在的面前燃燒。”
封淇閉了下眼,讓眼睛休息了一下才又睜開,他屏氣問:“你想怎麽做?”
林初焰十分艱難地說着:“我不會變成毒販子,我也不要我媽一直害人。我要……”他咬了咬牙,眼淚從眼角淌了出來,“報案。”
封淇此生中,從未有一刻像此時這般感到愛意的席卷,仿佛無數只鴿子展開翅膀,在他頭頂盤旋。他輕輕地拍着林初焰的後背,竭力安撫着他:“我陪你。”
打定主意便做,兩人接下來忙了好一陣子,收集相關案例,咨詢專業人士,聯絡警方,每天都忙得唇焦舌燥,水也顧不得喝一口。
本來兩個人齊心協力做一件事情,很容易獲得滿足感,在工作中得到欣喜,但林初焰心理壓力極大,成日裏愁眉不展,封淇十分憂心。
再過了一陣子,一切都差不多已經準備周全,只等警方出動一網打盡。封淇還在思考要不要給林初焰請個心理醫生,就被他纏着講過去當模特的好玩兒的事情。
封淇摟着他,從在巴黎漫步時所見的白人父母講到在埃及拍攝片子時的奇幻經歷。從散漫的思緒裏,抽出過去的記憶,一點點剝離出那部分新鮮而感動的日子,封淇這才意識到,這些年也不算行屍走肉地活着。
一條金線牽引着他往前走,許許多多的事情,甚至父母尚未去世時的事情,一一浮上心間,似乎經過苦難與歡樂的進程,那些東西也在生命裏發酵了,在那些時刻永恒地停留,卻不再叫他難以回首了。
林初焰聽着聽着便睡着了,眼角流着淚,濡濕了枕頭。
封淇湊過去,吻掉了他的淚水,将空調溫度調高一些,摟着他睡下。
第二天早上鬧鐘一響,林初焰就從床上猛地坐起來,封淇迷迷糊糊地摸着他的後背:“怎麽了?”
林初焰驚喜地說:“哥!我昨晚夢到我去巴黎了!第一次出國诶!”
封淇嘴唇翹起,笑得溫柔:“巴黎好玩兒嗎?”
林初焰回憶着夢境,半天才沮喪地說:“沒去過,夢裏也想象不出來,我夢到我在巴黎爬山來着,城都沒進。啊,沒勁兒。”
封淇狂笑不已,徹底清醒了。他把這傻小子摟進懷裏,貼着他的耳朵輕聲說:“沒關系,我帶你去。”
封淇很快訂了機票。臨上飛機前林初焰都有些暈乎乎的:“哥,我連護照都沒有,你怎麽帶我去巴黎啊?”
封淇笑着揚了揚剛取出的機票:“我們這次去海邊,下次再去巴黎。”
“海邊?”林初焰一下子就緊張了。
封淇握了下他的手:“海邊。”
林初焰看着他的眼睛,忽地就明白了,他緊握了下封淇的手:“好。”
他們到的時候正是傍晚,從酒店的落地窗望出去,就能看到海灘。
夕陽西下,海面上波光粼粼。沙灘上滿是游人,遠遠看着,倒不覺得擁擠吵鬧,只是很歡喜。林初焰趴在那兒看了一會兒,就被封淇拎起來,催他去洗澡。
這段時間太疲乏了,吃完飯林初焰倒在酒店柔軟的大床上就睡着了。他被封淇叫醒時,已經快十一點了,從窗子望過去只見海灘上黑漆漆一片。
“哥,”林初焰迷迷糊糊地小聲埋怨,“你怎麽不早點叫我,我都沒去成沙灘上。”
封淇笑起來:“我們現在去。”
“現在?”林初焰看了他一眼,“現在外頭都沒什麽人了。”
“恩,就等沒人。快,我找到一個好地方。”
封淇臉上挂着清淺的笑容,但是很容易就讓人感受到他的喜悅。林初焰突然想到那個夢,關于雲國的那個夢,封淇也像這樣,笑得滿足。
他被封淇拉着,出了酒店卻不沒直接往對面的沙灘上走,而是拐到了後頭一座矮山上。
這山不高,很好爬,但是極其荒涼,像是沒什麽人來過一樣。荒草萋萋,四周都彌漫着野草的芬芳。
林初焰跟在封淇後頭,看他把雜草撥到一邊,提醒着自己小心點走,別被野刺割了皮膚,一時也不思索到這山頭來有什麽原因了,只踏踏實實地跟着他走。
這上頭視野空曠,天低月近,夜風清涼。林初焰擡頭就看見一輪圓月,亮光灑了大地,照得這周圍的野草也鑲上了銀色的邊,有一種童話世界的味道。
走着走着路便平了,直直地走過去,便是一道懸崖。
林初焰頓住腳步,卻看到封淇還在往那邊走,他急了,不管不顧地叫:“騙子!你說了不想跳海了,又想跳崖?我怎麽辦,我這麽喜歡你你讓我看着你死?”
封淇回頭,笑得淚光閃閃。他向林初焰伸出手:“寶貝兒,我也那麽喜歡你,舍不得死的。你過來看看。”
林初焰戰戰兢兢地往那邊走過去,半閉着眼往底下飛快地看了下。
他驚奇地看一眼封淇,再慢慢地伸過頭去,看下懸崖底下。
底下的崖不是筆直的,而是以一種平和的坡度延伸到海灘上,這兒還有着石階,兩邊有着巨大的鐵鎖鏈,可供人下去。
林初焰驚嘆了一聲,又問:“這兒根本像沒人來過的樣子,怎麽會有人專門鑿了石梯?”
封淇笑了下:“來這兒的人都沒有注意,加上這裏有些危險,所以也沒有特意宣傳,久而久之就荒廢了。”
他抓着鐵鎖鏈往下面走了幾步,對林初焰說:“來,我拉着你。我下午走過幾次,沒問題的。”
封淇站在懸崖邊上,眼裏含着月光和說不清意味的東西,溫柔閃着光亮,往上看着他,叫林初焰一顆心砰砰作響,想也沒想便跟着他一起下了懸崖。
封淇走得很穩很慢,雙手抓着鐵鎖鏈,眼睛一直看着林初焰。等他落了地,林初焰還有幾步。他喚了聲:“初焰。”沖他張開雙臂,林初焰回頭看他,笑着放開了鎖鏈,跳進他懷裏。
兩人撲倒在沙灘上,夜裏的沙子帶着餘溫,卻不及兩人身上的溫度。
封淇注視着躺在他身上的少年,輕聲問:“我可以吻你嗎?”
林初焰沒吭聲,只低下頭,碰上了他的薄唇。
這一吻纏綿又深情,等封淇摟着林初焰坐起來。少年的眼裏一瞬間綻放了無數的煙花。
真正的煙花。
燦爛如星鬥的煙花在海的上空點亮,一朵接着一朵,在空中熠熠生輝,以熱烈與愛情之名,絢爛地開在溫柔的月亮身旁。
林初焰看得癡了。封淇摟着他,聲音帶着無限的愛意:“生日快樂,初焰。”
林初焰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今天是六月二十七了?”
封淇笑了下:“是的。”
林初焰覺得心裏填滿了感動,他小聲問:“你帶我來這兒,就是專門給我過生日的?”
“不光是過生日,”封淇吻了下他的額頭,“還有求愛。”
林初焰笑起來,像在那個夢裏一樣,笑得傻兮兮的,眼睛都沒了。他說:“好。”
林初焰背靠着封淇的胸膛,看着那邊的煙花。海浪輕柔地撫摸着沙灘,浪濤聲清晰地在耳中回蕩。
長久地被折磨着,此時封淇竟然情不自禁地感嘆了一句:“原來海浪聲這麽平靜,讓人內心安寧。”
林初焰聽到這句話,猛地落了淚。
他知道封淇的苦痛,知道他有多狼狽。他熱愛生命,熱愛這一片天地,但他害怕變成魔鬼,擔心自己不能克服內心的邪念。他沒有勇氣,去戰勝自己的內界。
此時此刻,他卻仿佛變了一個人。他神采飛揚,眼角眉梢都是堅定,他的薄唇緊抿,堅毅又自信。
林初焰伸出一只手,撫上了他的眉心。
封淇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到自己面前,用溫熱的嘴唇吻了吻他的手指,輕聲說:
“我仔細想了很久,我生來懦弱無能,年華老去,一事無成。他們在那頭,呼喚我,海浪聲日日夜夜催促我,就算畏懼,恐怕我也沒有更好的歸宿了。我便等着了,只等去死,期盼得到安寧。”
“直到有一天,有個人跟我說:‘我要這裏持續高溫,我要讓海水心甘情願地蒸發。’我才明白,死在海裏,不算贖盡罪孽,求不得心安。”
“我總算知道了這世界上最好的歸宿:歸心為安。我死了,你心裏有我,永永遠遠有我,那才真是死得其所。初焰,我不求魂歸天地,歸你,你要嗎?”
林初焰看了他很久,久到煙花燃盡,他才湊過去,用額頭碰了下封淇的額頭:“要。”
封淇從背包裏拿出毛毯來将林初焰裹住,再把他緊緊摟住:“晚安初焰,明早我們就在這兒看日出。”
當紅通通的太陽從地平線升起的那一刻,林初焰被光芒照耀着睜開了眼。
封淇不在身側。他揉着眼睛站起身,看到了前邊海灘上的封淇。
眼前潮水更疊,耳邊海浪聲此起彼伏。
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封淇胸口炸開,心裏仿佛一下子都空了,又仿佛被填充得太滿了。難以名狀的感情使他幾乎不能呼吸,胸膛起伏着帶出鼻息間的聲響,而他卻覺得怎麽努力也無法将氧氣吸進去。他的大腦沉沉的,一瞬間什麽也想不到。眼前的大海使他近于木讷了。
林初焰走近,看着他發愣的側臉,感到十分意外。封淇站在那裏,站在他原本以為是最後的歸宿的海邊,直面着過去。
他的神情有些無措,但林初焰一句話也沒有說。
歸心為安。我這顆心就等在這裏,你歸來便是了。
接着,他看到封淇急急向前走了幾步。不,與其說是走,更準确的描述應該是趔趄着撲倒了。
仿佛一個醉漢搖搖欲墜般前行着,而突然見到了那個使得他酩酊大醉的始作俑者。原本恍惚的神情陡然帶上了酡紅色的激昂,說不清是因為喜悅還是緊張。
封淇重重地跪倒在了地上。那潮濕的海岸一經重壓便立刻凹陷出一塊,海水滲進去,泡着他堅硬的膝蓋。
他盯着大海,看着一層層卷起來的海水,遠處亮紅色的天際,白花花的近于透明的浪花,漫到他跟前又緩慢退了回去的潮水。
封淇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他埋下頭,将手掌牢牢地摁在地上,再卷起手指,緊緊往下抓着,最後再慢慢直起上半身。在林初焰的目光裏,封淇挺直了脊梁,跪在那裏,而眼裏迷茫散去,逐漸變得清明鎮定。
封淇略微地昂起頭,沖着林初焰微笑。
“我很希望你現在過來吻我一下。”
林初焰當然沒有拒絕。他走到封淇面前,自上而下地捧住他的頭,虔誠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完)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海島、懸崖和煙花,是我夢到的,夢裏面可真美,可惜我描繪不出來。
這個故事就到這裏了,祝林初焰和封淇幸福,我永遠愛他們。(我突然發現我把初焰的年齡搞錯了,他應該滿十八。悄悄咪咪回去改一改前頭。)
再次鞠躬,謝謝看文的大家,追這篇這麽難看的文真的辛苦啦。
下一篇長篇我争取寫好看點。
下篇估計是古耽吧,師徒年下,盡量早點開。
對這個中二的渣作者感興趣的朋友,歡迎收藏專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