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4)
不行,我不能控制它。”
鐘昊又問道:“連一絲感應都沒有?”
羅賓搖了搖頭,有些失望道:“有感應,但要繁殖出新的花朵,我做不到。”
鐘昊聞言滿意的笑了笑,道:“有感應就好,只是暫時做不到,不代表以後都做不到,至少有個前進的方向。植物我不大懂,反正你喜歡看書,可以花各類花種,比如帶劇毒的花、催眠麻醉的花、食人花等等,我記得偉大航路還有一朵島嶼那麽大的食人花。”
“島……島嶼那麽大的食人花?我不信。”羅賓表示這種話最多騙騙八歲小孩。
鐘昊也不以為意,道:“這個世界各種不科學,你以後就知道了,以後,你最好每天花五個小時鍛煉體能,實力強一些,危機時刻逃跑都能跑得更快一點。”
羅賓哼了一聲忽然問道:“你救我或許只是意外,但專程和我住進樹林裏,還指點我果實能力的運用,你到底有什麽目的。”這個問題憋了很久,終于還是問了出來。
鐘昊撓撓頭,頗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詞,道:“因為一些原因,我很喜歡一些人,很喜歡他們的夥伴之情,雖然不至于專門跑去做保姆,但既然遇見了,那便是有緣,給點照顧也不奇怪。而你,除了上述原因之外,還有因為你是歷史學家,我有預感,你的能力我早晚會用上。”
“只是……這樣麽……”羅賓聞言,心裏有些失望,又微微松了口氣,這個回答讓她既失望又慶幸,但總算不是最壞的結果。
“咚咚咚咚”
一連串的沉重腳步聲傳來。
“喲!庚虎來了,看來它狩到獵物了,我們來準備早餐吧,吃完我教你一些基本體術。”
兩天後的傍晚,鐘昊和羅賓乘着庚虎來到普斯島,羅賓身上穿着遮住全身的鬥篷,頭上戴着兜帽。
遠遠的,能看到普斯島內,多處濃煙沖天而起。
“看來好戲已經開始了,來得正是時候。”鐘昊呵呵一笑。
“這是海賊劫掠嗎?可這麽大的島,海賊應該沒有這個膽子吧?”羅賓疑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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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海賊,歐羅王國的護國衛士可不是吃幹飯的,我沒猜錯的話,這是起義。”鐘昊解釋道。
“起義!怎麽會……”羅賓張着小嘴,表示不能理解,這種事幾十年都難碰到一次,現在是大海賊時代,海賊劫掠才是這個時代的主旋律。
“一般情況下,起義很難發生,畢竟是世界政府加盟國,就算起義成功了,只要國王沒死,他也能請世界政府出手,将叛逆輕易掃滅,但如果有人專門和世界政府作對那就不一樣了。”
鐘昊賣了個關子,就像剛才說的,海賊才是這個時代的主旋律,革命軍還沒興起揚名,多拉格的革命之路也才開始。
“專門和世界政府作對,我明白了,你這時候送我來,是想要我加入他們?”羅賓咽了口唾沫,世界政府統治了世界八百年,正統之名早已根深蒂固,革命這種事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對,他們叫革命軍,首領和我有些間接的關系,為世界政府所不容的你,對他們來說,卻是需要拼命保護的存在。”
“真的……會有人保護我嗎?”羅賓抿了抿嘴,聲音幹澀,目光迷離。
“這叫什麽話,我不是保護過你嗎?我也沒把你交給海軍或者世界政府吧。”鐘昊不爽的吐了個槽。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難以置信,七年了,真心保護我和愛護我的人在七年前就死了,我……我……”羅賓想到死去的薩龍中将,想到死去的全知之樹的大家,想到被毀滅的奧哈拉,她捂着臉,眼淚從指縫中溢了出來。
鐘昊想要攬住她的肩膀安慰她,卻尴尬的發現,身高不夠高,手臂不夠長。羅賓雖然才十五歲,卻有一米七的身高,而鐘昊則是可憐的一米三五。
手臂懸在半空,尴尬的咧了咧嘴,改攬為拍,在她背上輕輕拍着。
羅賓依舊在哭,沒學過怎麽安慰女生的他,表示尴尬癌都要犯了,正手足無措間,忽然大腦一抽,很中二的說出了讓他羞恥很久的話:“歐羅王國的國王得罪過我,我要親眼看着他死,庚虎,加速!”
黃昏下的大海中,憑空一聲虎嘯……
背着太陽的最後一絲晖光,鐘昊和羅賓再一次踏上歐羅王國的土地,庚虎體型太大太明顯,鐘昊讓它自己在海中玩耍,兩人向島內一步步行去。
到處都是喊殺聲,爆炸聲,以及慘叫聲。
街道上,看不到往日的繁華,留下的,只有冷冷清清的長街。市民們躲在漆黑無光的房子裏,大氣也不敢喘,大聲也不敢出。
“踏踏踏踏”
鐘昊走在前,沒有絲毫僞裝,左手提着蔚藍海牙,腳下的膠底皮靴踏在長街的小青磚上,清脆有聲,踏踏作響。
羅賓落後半個身位,玲珑的身軀裹上寬大鬥篷,兜帽戴在頭上,微低着頭,僅露出尖俏的下巴。
街道兩旁,一雙雙眼睛透過窗簾和門板的縫隙望來,他們沒有理會,只是向島內走去。
這時,一支三十多人的隊伍跑到鐘昊面前,他們穿着普通布衣,手中提刀舉槍,為首者對着鐘昊喝道:“你們是什麽人?”
鐘昊答道:“過路人。”想了想,又補充道:“和歐羅王國沒有任何關系。”
那人看了眼鐘昊手中的刀,但因他一副孩子模樣,沒有太過在意,又看了羅賓一眼,鬥篷裹住全身的樣子讓他生疑,但既然不是國王軍,便不想節外生枝,說道:“你們不要在街上晃蕩,找個地方躲起來。”
說完,帶着手下從兩人身旁跑過。
“他們在四處搜捕漏網之魚,看樣子,戰争已經到白熱化了,歐羅王國落入全面下風,我想,他們的首領應該在某個高處,監察全局,我們的到來,他都看在眼裏。”鐘昊在那支隊伍離開後,對羅賓道。
羅賓微不可見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兩人走過這條長街,在一個T字路口時,鐘昊忽然停了下來,看向一家酒館,正是他購買木桶的那家,他還記得老板豪爽大方的樣子。
身形一閃,出現在酒館門前,一腳踢出,大門“碰”的一聲破碎開來,他看到裏面的場景冷笑道:“呵呵,都這種時候了,還想着搶劫,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透過天上朦朦的月光,可以看到酒館內,老板一家被綁在屋子一角,一名身披銀白全身铠的王國衛兵将一沓沓貝利和珠寶往口袋裏裝,另一名同樣裝扮的衛兵舉着劍,懸在一名五歲孩童的脖子上,向酒館老板逼問着財物。
“什麽人!”兩名衛兵同時看向門口,衛兵的劍還搭在孩童頸上,威脅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這小鬼。”
鐘昊皺着眉頭,冷聲道:“你們不是歐羅王國的衛兵麽?為什麽不保護市民,反而要做這種事?”
“歐羅王國都要滅亡了,誰還為它賣命,這個時候就該趁機撈一筆。”或許是鐘昊小小的個子讓他沒有一點危機感,衛兵系上繩子,将袋子背在背上後,語氣嘲諷的說道,并滿臉殺氣的走向鐘昊。
“看來我問了些多餘的話,人還是應該相信自己的判斷,以後我會注意的……”
鐘昊呢喃自語着,兩名士兵沒聽清他說什麽,剛要說話,眼前就綻放出湛藍刀光,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羅賓走了進來,對着收刀的鐘昊道:“我以為你會直接動手。”
鐘昊搖了搖頭,将老板一家身上的繩子解開,回答道:“只是不想殺錯人而已,而且,我本來就不是嗜殺的人。”
“你是……你是前幾天那個買木桶的小……孩子。”借着月光,老板認出了鐘昊,他看了海牙一眼,咽了口唾沫,道:“真是太感謝你了,錢財拿走沒關系,我就擔心老婆孩子有危險。”
“別緊張,我只是路過而已,不過,你們最好換個地方躲起來,如果遠的話,我可以送你們去。”鐘昊對這個大方的老板還是有些好感的。
不過,這個老板顯然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最後那句話已經在暗示“錢随意拿走,別傷害我和家人”。
“不不,不勞煩您,我們可以躲在酒窖裏……”
鐘昊也看出他的想法,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将兩名衛兵的屍體扔到外面後,便帶着羅賓離開了。
路上,鐘昊嘆了一口氣,對羅賓道:“那個老板我認識,我曾在他那裏買過東西,當時他給我的感覺很是豪爽大方,可現在……呵!弱小是罪,而強大,有時也是種寂寞,原本還能說得上話的朋友,在不知不覺間陌生了起來。”
羅賓呵呵笑了兩聲,道:“他的那種表現才是最正常的反應,若是鎮定自若,反倒讓人生疑。”
“确是如此,龍不與蛇居,并不全是因為高傲,未嘗沒有蛇戰戰兢兢不敢縱意憑心的緣故。”鐘昊搖了搖頭,将心中那微小的一絲感傷甩去,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內心,沉聲道:“龍與蛇之間,我選龍。”
不多時,兩人來到中心城外,一堵城牆将內外隔開,外面住的是平民,裏面住的是貴族。以往,這道牆是分割兩個階級的鴻溝,是貴族自傲和優越感的象征,而現在,卻成了困獸場的蔽障,将所有貴族困死在裏面。
“上來,我帶你上去。”鐘昊微微彎腰道。
羅賓沒有猶豫,伏在他身上,兩手環住他并不寬闊卻很有力量的肩膀。
背負着羅賓,鐘昊在各個房頂上跳躍,最終在一棟六層摟的房頂上跳起,在城牆上借了兩次力,最後一個月步躍上城牆。
城牆上鋪了一地的屍體,有穿铠甲的王國士兵,也有穿布衣的起義軍,鐘昊撿着空隙走過,坐到向內城的女牆上,羅賓也跟着坐到另一墩女牆上。
下方,各交通要道布滿了士兵,厮殺還在繼續,怒吼聲、慘叫聲、求饒聲,傳遍了整座內城。
羅賓将頭撇到一邊,她很不習慣也很不喜歡這種場景。
鐘昊瞧見後,取笑道:“等你加入革命軍後,這種事就見得多了,習慣後甚至可以站在屍山血海中吃飯也說不定。”
羅賓瞪了他一眼,還是不說話。
“哦!來了來了,大餐要上了,時間剛剛好。”鐘昊頗有些興奮叫了起來,他看到王宮大門忽然打開,從裏面沖出了大群士兵,向內城城牆而來。
羅賓強忍着不适,順着目光看了過去,看了兩秒後,忽然道:“你說他得罪過你,是因為什麽事?”
鐘昊全神貫注地看着,頭也不回的回答道:“發生了一些沖突,他威脅過我,恐怕已經向世界政府告過我的狀了,你失蹤的那天上午,我殺了歐羅王國的一個貴族,恐怕也告上去了。要不是知道他已經被革命軍盯上,我都要找機會暗殺他。”
羅賓難以置信地看着他,道:“只是這樣你就要暗殺他,親眼看着他死?”
鐘昊扭頭看了她一眼,咧嘴道:“因為我非常記仇,而且小心眼”
羅賓不由翻了個白眼,對他的性格和想法愈發琢摸不透。
一陣疾風吹過,鐘昊旁邊的女牆上驀然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墨綠色鬥篷包裹全身,同樣戴着兜帽,看着下方不說話。
鐘昊知道他來這裏必定有事,看着下方,也不主動開口。
一時間,城牆上異樣的安靜。
從王宮中沖出的士兵全部穿着通體銀白的全身铠甲,铠甲上布滿精美花紋,戴上遮面甲,顯得非常莊重威嚴,比一般士兵的铠甲更美觀。
他們是國王近衛軍,歐羅王國最精銳的部隊,是國王拒絕海軍在普斯島建設支部的依仗,數量不多,只有寥寥三百人,但個個都能以一擋十。
三百名重甲近衛軍集體沖鋒,他們覆蓋全身的铠甲堅固之極,槍打不穿,刀劈不破。
一時間,起義軍死傷加重。
近衛軍甫一建功,宮門又開,從中跑出了近三十名身穿華服的人,為首的正是歐羅王國的國王,只見他大聲呼斥:“沖,快沖,沖開這群叛賊,只要到了海上,朕就能向世界ZF請來救兵。”
近衛軍本就從所有軍隊中精挑細選出的最忠誠最強大的士兵,一聽到國王的命令,士氣大增,在一名身高七米的巨漢帶領下,奮勇沖殺,很快接近了內城城牆。
“哈哈!好,好!山迪,快把城門打開。”國王大笑着向為首的巨漢下命令。
就在這時,一個有三米多高,腦袋比身體還大的人從天而降,落到一衆近衛軍前。
“死亡媚眼”
碩大的腦袋單眼一眨,對面的近衛軍仿佛中了空氣炮一般,霎時被清出一條兩米寬的空地。
“人妖王·伊萬科夫,沒想到這時候就已經加入了革命軍。”鐘昊看到那個奇葩造型的人,心中暗道。
伊萬科夫又連續發出三道“死亡眨眼”,将近衛軍擊飛一大片,只有巨漢山迪的雙腳在地面上滑了三米,硬抗了下來,他大吼一聲,一拳向伊萬科夫砸去,拳頭帶起的風壓甚至連城牆上的鐘昊都能感覺到。
伊萬科夫迎了上去和他交戰在一起,起義軍遠離兩人的交戰圈,乘着山迪被阻,向近衛軍圍了上去。铠甲砍不開,他們就一個個撲将上去,把近衛軍壓倒在地,一條條鎖鏈将他們捆綁,活捉了起來。
鐘昊看向巨漢山迪,感受到他不下于本部中将的實力,嘆息道:“如此強者,居然為這種貨色所用,可惜,可悲。”
羅賓一直以奇異的眼神看着伊萬科夫,對他那奇怪的造型很是好奇,聽到鐘昊的話,眼睛轉向他,道:“這位巨人先生很強嗎?”
她的眼界不高,看不出下面兩人的強大,只覺得他們破壞力超級驚人,對戰時發出的轟鳴聲不絕于耳,短短時間就毀掉了內城大片建築,讓她咂舌不已。
鐘昊想了想,道:“大概有海軍本部中将的實力,只是沒見他使用霸氣,不好判斷。”見她目露茫然之色,便又道:“薩龍就是本部中将,而青稚如今是大将。”
“你……你怎麽知道!”羅賓驀然瞪大眼睛,看向他。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甚至知道未來二十年的走向。”鐘昊聳聳肩,輕飄飄道。對于看過原著的他,知道未來走向一點也不稀奇,當然,前提是他不去改變。
“預言?”羅賓滿臉的不信。
鐘昊搖搖頭沒有回答。
多拉格将目光轉向鐘昊,幽幽凝視,對于鐘昊所說的未來二十年走向,他卻頗為在意。
下方,起義軍占據絕對上風,近衛軍畢竟人數過少,只有三百人,被起義軍一擁而上,壓在地上捆綁活捉,還護衛在國王和貴族身邊的已不足百人。
國王雖然傲慢,但也看得出形勢不利,一直大聲呼喊着“山迪”,他四處張望,想要找到逃生之路,忽然,他看到城牆上的鐘昊,臉色一變,旋即露出喜色,大呼道:“是你,你是上次那個小海軍,快,快去喊澤法大将前來護駕。”
鐘昊居高臨下看着他,臉上似笑非笑,道:“澤法先生可不在普斯島,沒辦法趕來保護‘尊貴’的國王陛下。”
多拉格的臉上毫無意外之色,顯然早就搜集到澤法停駐在盧克森島的情報,從起義一開始他就封鎖了大海,一只蟲子也沒能飛出去,電話蟲信號也被屏蔽。
國王咬牙切齒:“為什麽不在,你能出現在這裏,為什麽他會不在!!”
“為什麽不在?這太好笑了,貌似是你不允許海軍在普斯島建立支部吧,既然沒有支部,他不在不是很正常?”
鐘昊呵呵輕笑兩聲,笑聲雖輕,卻詭異的傳遍了整個戰場,在寬曠的內城大道上回響。這是他修習六式時偶然領悟的能力,屬于生命歸還中皮毛中的皮毛。
能力的領悟完全是個意外,是在庚虎的虎嘯中得到的靈感,雖然沒什麽大用,但在這種厮殺聲不斷的戰場上,耳邊忽然響起細語,卻顯得分外詭異和震撼。
起義軍和近衛軍全都停了下來,一面戒備,一面瞥向城牆,就連交戰中的伊萬科夫和山迪也仰頭向上望。
起義軍中一陣竊竊私語:“戰場上怎麽會有小孩,這麽危險的地方,太亂來了。”
“這小孩是海軍?難道海軍來了嗎?可惡,我們都快要勝利了。”
“不,龍先生就在他旁邊,應該不是國王軍那邊的。”
“苯蛋,你們還沒認出來嗎?他是四天前在碼頭救助傷者,喝問國王的那個小孩,我兒子就是他從屍體下救出來的,他是我的恩人,絕對不可能是壞人。”
“原來是他,那天的事我也聽說了……”
“我也知道……”
“我也是……”
一時間,所有起義軍都知道了鐘昊,知道他做過的事,看向他的眼神也親近起來。
而伊萬科夫看到鐘昊旁邊的多拉格,見兩人相安無事,就知道不是敵人。
“你……你也是海軍,你們三個來保護朕,事後朕許諾你們歐羅王國高等貴族的身份。”國王開起了空頭支票,還是那種即将破産倒閉的銀行支票。
在叛亂開始前,他還在召集貴族們前來王宮,商讨貴族被殺之事,所有人一致認為應上報世界政府,問罪鐘昊,判決死刑,他也付諸了行動。
但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鐘昊像看小醜一樣看着國王,心裏面好笑不已,他居然讓多拉格保護他,着實諷刺,故意轉頭問羅賓,道:“歐羅王國?有這個國家嗎?”
羅賓已經聽鐘昊講過這個國家的事,心裏很是厭惡,配合道:“歐羅王國在哪裏?我好像沒聽說過的樣子。”
她話才說完,多拉格忽然道:“有,歷史書中将會記載,歐羅王國對平民百般剝削、奴役和屠殺,民衆苦不堪言,不得聊生,忍無可忍之下,組建了義軍将王國摧毀,并在原土地上建立起一個公正、美好與和平的家園。”
“一切的改變,就在今天!”多拉格忽然高舉雙手,向着城下大聲道。
羅賓驚訝地看了過去,她這時才發現城牆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但見鐘昊沒有動靜,就暫且壓下驚疑。
而下方的起義軍只感覺胸中熱血贲張,驟然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士氣猛增,悍不畏死地撲向近衛軍。
國王臉色劇變,再也保持不住王室修養,當着所有人的面大罵道:“逆賊,逆賊,朕一定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你們這些叛逆,歐羅王國乃世界政府加盟國,受世界政府庇佑,你們不會成功的!!!”
聽了他的話,鐘昊嗤笑一聲,道:“世界政府在意的是這片土地,而不是你們,國王誰做不是做,只要新國的王願意加盟世界政府,為世界政府效力,他們可不會管你們死活,過了今天你們的血脈斷絕之後,又有誰會想起你們?又有誰知道你們曾經存在過?”
“血脈斷絕……血脈斷絕……”國王被這句話氣得一口血噴了出來,不顧儀态地推開圍在他身邊的貴族,指着鐘昊大吼道:“你是海軍!你可是海軍!你竟敢說出這種話,我……我……”
鐘昊搖了搖頭,露出憐憫的表情,道:“誰告訴你我是海軍了?還記得四天前碼頭上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國王聞言表情一滞,指出的手也僵在半空。
多拉格看了鐘昊一眼,朗聲念了起來,聲音傳遍了整個戰場:“民衆是水,國家是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這麽輕賤他們,或許有一天,将你推下王位并取走你性命的,就是你眼中的賤民。”
國王豁然想起,雙目無神,嘴裏呢喃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亦能覆舟……能覆舟……”
說話間,近衛軍已全部被活捉,一個個往日光鮮跋扈的貴族如今縮成一團,渾身瑟瑟發抖,下身濕熱,腥騷一片。
國王的四個兒女一邊哆嗦一邊哭喊,搖晃着國王的身體,“父王……父王……你不是說我們擁有最高貴的血統嗎?你不是說我們天生就高人一等嗎?你不是說平民低賤,任我們予取予奪生殺由心嗎?怎麽會這樣……父王……我好怕……”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亦能覆舟……覆舟……”國王沒有回答兒女的話,依舊重複着。忽然,他眼前一亮,猛地擡起頭,對鐘昊大喊道:“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鐘昊有些意外地看向他,随後搖了搖頭,道:“還不錯,死前能想通這些,至少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為什麽會有這種下場。”
國王語無倫次:“不……不,我可以改,我可以改的,我全都想通了,不要殺我……我發誓,我一定做個愛民如子,受民愛戴的好國王……”
鐘昊雙目輕阖,淡漠道:“狗改不了吃屎,就算你真的改了又如何?那些被你殺死的無辜平民,他們的債可還沒清,好好看看周圍的人吧,四天前的碼頭上,面對親人的屍體,他們眼中那刻骨的仇恨,我至今記憶猶新。而且,你身上的血債還遠遠不止這些。”
國王面如死灰,無力地坐倒在地,多拉格手一揮,起義軍一擁而上,粗暴地将國王和貴族連同他們家人都拖了下去,只等來日審判。
“不要……不要殺我,我不想死……父王,救救我父王……”
國王的四個兒女劇烈掙紮着,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向國王求救,可國王卻充耳不聞,低垂着腦袋,認命似的一動不動,任由起義軍将他拖下去。
看到父王被拖走,他們掙紮得更用力了,幾名起義軍走近,雙眼中露出仇恨和猙獰,倒持火槍,槍托劈頭蓋臉地猛砸,直到他們滿臉是血昏過去後才停下,周圍的人全沒阻止,只快意的看着。
巨漢山迪還在戰鬥,只是,他的實力畢竟不如伊萬科夫,頹勢越來越明顯,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擒拿。
城牆上,多拉格面向鐘昊坐了下來,他掀起兜帽,露出半邊臉都是刺青的臉龐,鄭重道:“多拉格,革命軍首領。”
鐘昊也轉向他,身姿筆直,同樣鄭重道:“鐘昊,海軍編外人員,海軍英雄卡普的弟子。我們應該是第二次見面吧,多拉格……師兄。”
多拉格嘴角一彎,笑了起來……
普斯島的內城城牆上,鐘昊與多拉格相對而坐,羅賓坐在鐘昊身後,看着他們。
城牆下,伊萬科夫和山迪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山迪被捆縛在一邊,剩下的人站在城牆下,仰起頭靜靜地看着城牆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城牆上,兩人對視,多拉格先開口道:“從你剛才的話來看,似乎在四天前你就知道是我?”
鐘昊道:“差不多。”
多拉格又道:“那天碼頭上的話,是什麽意思?”
鐘昊:“你不是知道嗎?”
多拉格搖頭道:“我想知道你的理解。”
鐘昊也搖頭道:“當你第一次聽到那段話時,腦海中最先出現的理解,就是你的感悟,也是你所需要的,我的理解并不重要。”
多拉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道:“你是怎麽理解革命軍的?”
鐘昊沉眉凝思片刻,指着下面仰首上望的人群道:“他們是起義,是上位者只顧自身享樂,不恤平民,橫征暴斂,奢靡無度,致使國家民不聊生,民衆不得不憤起的反抗,所謂的官逼民反便是如此。”
多拉格微微點頭,沒有說話,他知道鐘昊的話還沒說完,只說了起義,還沒說到革命。
鐘昊接着道:“而革命,是變革天命,是新思想新制度的變革,抛卻舊的、腐朽的、于民不利的社會形态,成功的革命,是世界文明的進步。”
多拉格雙目閃着明光,又問:“這就是你理解的革命麽?你看得比我遠,我所想的,只是推翻腐朽的世界政府,建立起一個公正和平的大同世界。”
鐘昊搖搖道:“單單如此,不過是重複輪回罷了,就算你成功推翻世界政府,組建了一個新政權,幾百年後,先輩紛紛逝去,後輩無人管制,漸漸被權力所迷,追權逐利,到時,豈非又一個腐朽的世界政府?”
羅賓聽着兩人的對話,眼睛瞪得溜圓,她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兩人居然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商量這麽高大上的事,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八九歲的小鬼,怎麽看都覺得違合。
多拉格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頹然道:“原來,我也只是起義,而不是真正的革命。”
他驀然擡頭,鄭重道:“我多拉格,鄭重邀請你加入革命軍,指導新思想,重立新的文明秩序。”
鐘昊聽到這句話,頗有些哭笑不得,他很清楚,自己只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可沒有這麽高的境界。
連連搖頭道:“革命軍和我的人生觀念不合,我剛才說的那些,也只是誇誇其談罷了,真讓我實施起來,卻做不來。而我,也不是個心懷天下的人,我比你想象的要自私得多。最重要的是,我若是加入了革命軍,老師會很為難,那時,他在海軍的處境也會很不好。”
“卡普老爹麽……”多拉格頗有些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畢竟鐘昊的顧慮是為人最基本的孝道,他也無法再勸,只能問道:“那麽,你所說的新的思想和新的制度是?”
“你是領袖,當然是你來想了,召集志同道合的同伴,群策群力。”鐘昊盤起腿,将海牙平放在腿上,說道:“我再送你一句話,或許你能獲得些靈感。”
多拉格端正坐姿,表情極為嚴肅,像個認真聽課的小學生。畢竟,這是他一生的目标和夢想,容不得他有半點輕忽。
鐘昊肅聲道:“我家鄉有一句話,‘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你可以圍繞這句話來設立新制度。”
“社稷?”多拉格一楞,民他知道,君是指國王領袖之類的最高權利者,但社稷一詞他從未聽說過,只是心中隐隐有些猜測。
鐘昊見他不解,便解釋道:“你可以理解為政權。”
“以為民衆謀福為最高準則,政權次之,削弱王的權利……”多拉格嘴上輕聲呢喃,若有所悟,他彎着身子,鞠了一躬,鄭重道:“多謝指點。”
鐘昊擺擺手,道:“對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什麽會走上這條革命道路?”
多拉格看了羅賓一眼,以詢問的眼神看向鐘昊,鐘昊點點頭以示無礙,多拉格才道:“是關于D之一族,我偶然間得到過一些歷史正文的信息,上面有一部分關于天龍人、世界政府還有D之一族的信息。”
羅賓精神一震,雙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多拉格,鐘昊疑惑道:“天龍人?D之一族?”
多拉格點點頭,道:“篆刻歷史正文的是和之國光月一族,但主導這一切的,似乎正是D之一族,而天龍人,是整個世界和所有種族的敵人,乃至仇人。我得到的信息殘缺不全,極為模糊,但總結起來基本就是這些。”
鐘昊微微凝眉:“只有這些嗎?我倒是聽說D之一族是神之天敵。”
多拉格答道:“卡普老爹知道更多,但他不願意告訴我。還有一個是羅傑,當初光月一族的後嗣光月禦田就是他的船員,擁有破解歷史正文的技術,也随他進入過拉夫德魯,所以我很肯定,他知道真正的歷史正文,就算沒有全部,至少也知道絕大部分。”
“我曾猜測,他明知道掀起大海賊時代會使普通民衆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但他依舊這麽做了,就是希望出現更多不服世界政府的海賊,在下一任海賊王的號召下,整合力量推翻世界政府。也就是說,在羅傑看來,世界政府比之海賊更有危害。”
鐘昊沉吟了一會兒,道:“羅傑啊,真正的歷史正文就在拉夫德魯,他肯定知道,他的船員裏,至少雷利和光月禦田知道,而且據我所知,他曾将一切告知過白胡子,所以白胡子也知道,你沒去找他們?”
多拉格心中微凜,心想他果然知道很多,随後搖頭輕嘆道:“當然找過,但他們說我不是羅傑要等的人,不肯告訴我。我也擁有兩份歷史正文的拓印,其中一份還是紅色路标,但革命軍中沒有人能看懂,為此我一直在尋找奧哈拉的唯一幸存者妮可·羅賓,卻始終找不到。”
鐘昊聞言一楞,扭頭看向身後的羅賓,對她笑道:“你可真能躲啊。”
多拉格雙目一凝:“難道?”
鐘昊點點頭,從女牆上跳下,将羅賓也拉下來,掀起她的兜帽,道:“她正是羅賓。”
多拉格下了女牆,仔細打量了一會兒,臉上出現驚喜之色。他沒有想到,找了這麽多年的人,居然就這麽輕易的出現在眼前。
“你好,多拉格先生。”羅賓知道,鐘昊想讓她加入革命軍,而這人是革命軍首領,必須打好關系,便先打了個招呼。
“你好,見到你真的很驚喜,羅賓小姐。”多拉格應了一聲,随後看向鐘昊,他想邀請羅賓加入革命軍,但又不知道兩人是什麽關系。
鐘昊看出他的意思,直接道:“羅賓的處境很不好,很多人想得到或除去她,以我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為她提供保護,這次專程帶她來,就是想讓她加入革命軍。”
“他說保護!他願意保護我嗎……”羅賓思緒紛飛,雙眼緊盯着鐘昊,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
鐘昊注意到她的視線,解釋道:“你一天能看懂歷史正文,就一天是世界政府的眼中釘,而革命軍是堅定不疑的反世界政府組織,多拉格的實力甚至比青稚還強,你在那裏會很安全。”
“是的,歷史正文對革命事業極為重要,做為已知的唯一一個能看懂歷史正文的人,只要革命軍還有一個人在,就會誓死保護羅賓小姐。”多拉格頓了一下,滿臉鄭重道:“在這裏,我以革命軍首領的身份,邀請羅賓小姐出任革命軍的幹部,并兼任歷史考古顧問一職。”
“就這麽決定了,羅賓沒什麽争鬥之心,平時喜歡安靜的看書,所以盡量別讓她卷入戰鬥,但也要督促她勤加修煉,增強實力,以備不時之需。”鐘昊沒有征詢羅賓想法的意思,直接替她下了決定。
“呃……”多拉格看着兩人,一時間分不清他們是什麽關系,朋友?姐弟?
場面一時間靜了下來……
普斯島內城,一衆起義軍在伊萬科夫的指揮下進行最後的收尾,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激動和狂喜。
內城城牆上,屍體已被清理一空,多拉格三人還站在原來的位置沒有動,羅賓抿着嘴,看着鐘昊,眼波頻動,複雜難明。
事到如今,她心裏頭忽然有種強烈的不舍,明明才認識四天而已;明明一直以來尋求的安然穩定已近在眼前;明明已經決定不再相信任何人。可對他,心裏仍然不可抑制的産生依賴之情,就像當初舍命保護自己的薩龍一樣。
心裏面湧出一股沖動,羅賓上前一步,雙臂一張一攬,将鐘昊死死地摟在懷中,咬着嘴唇,雙目之中湧出兩行淚水。
鐘昊身體一僵,下意識地掙紮起來,雙手搭在羅賓腰上向外推,卻怎麽也推不開,羅賓抱得實在太緊,鐘昊又擔心傷到她,不敢太用力。
羅賓有一米七的身高,而鐘昊差不多一米三五,身體站直臉也只到羅賓胸腹部位,被她這樣抱着,就像大人抱小孩,讓鐘昊心裏極是尴尬,特別是邊上還有人看着。
多拉格是個嚴肅穩重的人,和卡普路飛沒一點相似的地方,此時看到鐘昊窘迫的樣子,他沒有露出促狹和揶揄的表情,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身體轉向另一邊。
“我說,你還要抱到什麽時候,我這個樣子真的很丢臉啊!”鐘昊的臉埋在羅賓平坦而柔軟的肚子上,悶聲道。
羅賓瞬間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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