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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一道抽氣聲傳來,珍汐了然,看來小橙也認出來了。

那三位男子一頓,顯然沒有料到一轉身,就見到了兩位美女。兩人長得有幾分相似,氣質卻一動一靜。

胤祥見着珍汐,對她還有印象,抱拳道:“又見到姑娘了。”

珍汐福了福身:“見過公子。”

“十三哥,你認識這位姑娘啊?”年齡最小的男子,也就是胤祯,見兩人打招呼,好奇的問道。

珍柔亦是疑惑的望向珍汐。

而此時的珍汐則被天雷光顧了一下。十三……難道這位就是她以後的姐夫!珍汐下意識的往珍柔望去,正好和她的視線碰着。

哎喲!我的親姐姐,你未來老公都出現了,你望着我幹什麽?

胤祥看了眼珍汐,輕笑着回了胤祯的話:“前幾日在書齋偶然碰見過。”

珍汐本來不想多聊,不過鑒于裏面有未來的姐夫,她想先認識認識總比盲婚啞嫁來的好,珍柔又是個溫柔的性子,要是讓十三喜歡上,以後在府裏日子總會好上許多!

這麽想着,珍汐輕輕一笑:“上次我家奴婢誤會了公子,還望公子海涵。”見胤祥搖頭,不在意的模樣,繼續道:“相逢即是有緣,不知可否知道公子貴姓?”

胤祥挑了挑眉毛,要是他的記憶沒錯,上次這女子應該是不願告訴他她是哪家的吧!

按下疑惑,胤祥開口:“在下艾祥,排行十三,咱們年齡相仿,叫我十三便可。”

胤祯見狀,抱了抱拳,大方說道:“在下艾祯,排行十四,叫我十四就成。”

珍汐唾棄,這假名起得——太沒有創意了吧!

最後一位書生氣質的男子,亦抱拳道:“在下伊都立,兩位姑娘直接姓名相稱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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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汐疑惑,這人還真想不出來是哪位。

珍柔無奈的看了眼珍汐,不太明白她的用意。看着對面的三位男子,柔聲說道:“小女子兆佳珍柔,”看着一旁的珍汐道:“這是家妹兆佳珍汐。”

“哦~原來你們是馬爾漢家的!”胤祯一聽珍柔的介紹,脫口說道。

珍汐珍柔雙雙疑惑的看着他,姓兆佳的,可不止她們阿瑪吧!

胤祥見狀,笑着解釋:“今日我們來時,看到了馬爾漢大人家的馬車,現在一聽你們的名字,自然就明白了。”

兩人點頭表示明白,珍柔看了看天色,怕富察氏擔心,對着三人道:“天色不早了,珍柔先告辭了。”

珍汐看着毫無留念的珍柔,又看了看十三無動于衷的神色,暗嘆,看來自家姐姐還要加油啊!

瞪了的一眼十三,珍汐行禮告退。沒有眼光的家夥,珍柔那麽好的女子,怎麽就沒一見鐘情呢!

胤祥被珍汐瞪的一愣,真是越發不懂今日她唱的是哪一出了。他不知道,珍汐今日唱的叫——媒婆。

兩人回到客房,先是見了富察氏,而後才返回她們的房間。

路上,珍柔疑惑的說道:“今日的幾位公子看起來身份都不一般,尤其是兩位艾姓公子,那位十四,居然直呼阿瑪的名字。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珍汐一臉贊嘆的看着珍柔,十四爺,您現在果真還很嫩啊!堂堂當朝尚書,您就一臉順口的直呼其名,您怎麽就不直接往臉上貼張紙,上書‘我是皇子’呢!

珍汐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将數字的身份告訴珍柔呢!萬一說了,珍柔畏手畏腳的,豈不是要壞事!

于是珍汐撅起嘴,不在意的說道:“我看那個十四,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六姐你不記得十三說的話嗎?他可是稱阿瑪為大人的。”

珍柔一想,珍汐說的确實有道理,于是也就不去深想。兩人一起回房睡覺。

奉福寺裏空氣好,氛圍寧靜,令人非常舒心。第二天一大早,珍汐便精神滿滿的起床了。

珍汐姐妹兩人跟着富察氏在大雄寶殿拜過後,三人便兵分兩路了。富察氏帶着珍柔去聽玄心大師講經,而珍汐則帶着小橘一起去後山賞花。

原本珍汐一臉殷切的希望珍柔一起去賞花,可是經過到大雄寶殿之前那段為表示心誠的路,珍柔沒精力了。同時她對大師講經一直都很神往,于是便陪富察氏聽經了。

走到後山,看着眼前的花海,珍汐心裏一片燦爛,慢慢的走進花叢中,細細的賞花。這裏的花很多,尤其是牡丹。牡丹的品種也多,紅的,黃的,白的,各色的都有,真是漂亮極了。

正沉浸在美景中,珍汐向前的腳步一頓,只見前方不遠處的花叢間隙中坐着一位男子,看他的背影,年齡不大,不過瞧着卻有些傷感。

胤祥一早就和胤祯還有伊都立來到了岫雲寺,和他們分開走後,他來到這片牡丹花海,坐在花叢中靜靜的想着他的母妃。身後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想來也是賞花的,他也不願理人。只是聽到腳步聲停下,沒了聲響,胤祥疑惑有些的回頭。

珍汐見到是十三,一楞!

十三爺,您是春天的蒲公英嗎?簡直是随處皆在!

珍汐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該轉身離開,看十三的樣子,明顯就是在進行私密的心情放松,她再待着,會不會打擾到他呢?

還沒等珍汐做出決定,胤祥便向珍汐點頭示意,站了起來,而後向她走來,剛剛的傷感仿佛只是珍汐眼花,胤祥依舊一副陽光的模樣,說道:“你眼光倒是不錯,這裏的花确實美得很。”

珍汐贊同的點頭,看着十三,直接問道:“是不是打擾你了啊?”要是的話,馬上給您騰地。

十三搖頭,眼裏情緒不明:“花本就該給人賞的,有人欣賞,有人記着念着,才是它們的福分。”

珍汐默,為啥她聽到了別的意思。十三爺文采真好,随便一開口,就是修辭手法。

“怎麽,不贊成?”見珍汐不言,胤祥挑眉問道。

珍汐望天。年紀輕輕說話這麽深沉幹嘛?明明看起來陽光的很啊!看着十三,珍汐輕擡下巴:“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些花兒并不想別人記着呢?”

胤祥一愣,繼而輕勾嘴角,看着珍汐:“你倒是說道說道,為什麽不願人記得?”

“花開的時候自然美麗,可是總有花謝時的殘敗,也許這些花兒只是想讓人在它們最美的時光欣賞,給人帶來快樂,殘敗之後只希望別人能将它趕緊忘掉。”

珍汐一開口,思緒便轉的快,繼續道:“再說,若是花真的有感情,對于它真正喜歡的人,它定是不願那人在懷念裏心傷,倒不如忘了好。為了不讓花擔憂,愛花之人自然也要忘了花,至少……讓人以為他忘了。”

胤祥聽後,沉默了半響,忽而笑道:“如你這般想,倒真是舒暢了不少。”看着珍汐輕笑:“你的想法倒是與衆不同,嘴也利索的緊。”

珍汐明顯的感覺十三心情放松不少,那笑也爽朗,如同陽光透過烏雲,有些炫目。珍汐甩了甩頭,十三爺,您老應該放電的是我姐!

“我能把這句話當做誇獎嗎?”珍汐瞪着眼睛說道。

胤祥笑,露出一口白牙:“自然是能的。”說完,眼光一閃,有些奇怪的的看着前方。

珍汐順着他的眼光往前望去,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只見不遠處正是一身青衣的儒雅公子伊都立,而他身邊一臉嬌羞的,居然是她的六姐珍柔。

珍汐心裏首先想到的是,槽糕,被抓個正着。接着就是望天,這個劇情,是不是有些錯了。

正當珍汐晃神之際,那兩人已走到眼前,伊都立向胤祥見禮,胤祥問道:“你到這賞花,十四弟呢?”

“他說要随意的轉轉,待會在這邊會合。”伊都立回道。

珍汐無視兩人的對話,只是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珍柔,珍柔被她的眼睛看的越發的不好意思,低着頭,雙頰通紅。

珍汐無語,這樣子,看起來不太妙啊!快速的走到珍柔身邊,就像沒有看到兩人的情形一般,插到兩人中間,挽起珍柔的手臂,笑看着她,疑問道:“六姐怎麽來了?”

伊都立和珍柔原本離得就不遠,珍汐往中間一站,和伊都立的距離就變得極近,胤祥看着兩人相碰的手臂,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伊都立有些尴尬,向着胤祥走去,和他站到了一邊。

珍柔擡起頭,輕聲說:“額娘見時辰差不多了,擔心你走遠了,讓我找找你。”

珍汐一想,明白她賞花忘了時間,富察氏肯定是擔心她亂跑。看了一眼胤祥和他身旁的伊都立,珍汐對珍柔說道:“讓額娘擔心了,咱們這就回吧!”

珍柔點頭,眼神在伊都立身上一閃,對着兩位公子說道:“告辭。”珍汐也放下挽着珍柔手臂上的手,行了一禮,告辭離去。

看着兩人的背影,胤祥望向伊都立:“你覺得這兩位女子如何?”

伊都立心裏一緊,擡眼看他,想從他的眼裏看看是不是他對哪位感興趣,不過胤祥眼裏不露分毫,伊都立輕笑:“都是極好的女子。”

胤祥看他的神色,點頭贊同:“是啊!都是極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木有創意的化名o(* ̄▽ ̄*)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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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驚魂

出寺院的時候,富察氏打前,珍汐兩姐妹随後,正走着,珍汐突然感到珍柔的動作一頓,珍汐往前一望,只見前方不正是十三他們三個男子嗎?而珍柔看的,卻不是十三,而是伊都立。

珍汐狠狠的瞪了伊都立和十三一眼,真是該放電的不放電,不該來電的卻來了電。

珍汐暗自一想,快步上前,親熱的彎起富察氏的手臂,正好擋住了望向珍柔的視線,笑嘻嘻的對着富察氏說道:“額娘,小七扶你。”富察氏高興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親愛的六姐,你可一定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

珍柔看着珍汐的背影,有些不好意思,知道剛剛的對視被自家妹妹見了個正着。

另一邊的伊都立輕皺眉頭,不明白為什麽被珍汐不待見。胤祥則疑惑的看着将要上馬車的珍汐,他好像沒有做什麽得罪她的事吧?

胤祯看到了珍汐的瞪眼,好奇的看看十三又看看伊都立,疑問:“你們兩一齊得罪她了?”

兩人一致的搖頭,同樣一臉不解的表情。

這些小動作富察氏可沒見到分毫,只是一臉高興的看着珍汐和珍柔。珍汐被她看得瘆的慌,趕緊問:“額娘,你可是撿到金子了,這麽高興!”

“胡說!”富察氏橫了珍汐一眼,一手抓起她的右手,一手抓起珍柔的左手,笑道:“額娘今日給你們求了簽,都是上上簽。”

珍汐疑惑的看着富察氏:“什麽簽啊?”

“自然是姻緣簽,”富察氏回道:“你們要是有個好姻緣,額娘可就什麽都不用擔心了。”說着又笑起來:“大師說了,你們兩的姻緣都是極好,夫妻恩愛,幸福美滿。”

珍汐立馬癟嘴,騙子!就現在這種情況,珍柔明顯對伊都立有好感,嫁給十三還怎麽夫妻恩愛。

不過轉念一想,這事不是沒有定嗎?說不定十三爺能力挽狂瀾!

返程途中同樣是在奉福寺借宿,不過富察氏的心境可是千差萬別,有了兩支上上簽做底氣,富察氏自從出了寺便一副彌勒佛的架勢,讓人一見,便知她心情極好。

心情好了,興致也來了,娘三個一同用過晚飯後,富察氏拉着兩女兒的手,興致勃勃的說着話,完全看不出是累了一天的接近五十歲的婦女。

珍柔見額娘心情好,帶着一臉笑意同富察氏說着話,珍汐坐在一邊,挂着一抹僵硬的笑容,心上像是有只雞爪在撓。

看着相談甚歡的母女兩,珍汐只得感嘆:無知真好啊!為啥?為啥國家大事記不清楚的她,偏偏記得姐夫是哪個?

想起前世某一陣子狂看清穿小說的情景,珍汐給自己鞠了一把熱淚。悔不當初,要是啥都不知道多好,她也能笑成一朵花,開心的和富察氏聊一天上上簽。

“夫人,該歇了。”見富察氏一副要通宵的架勢,一旁笑眯眯的杜嬷嬷終是笑不下去,輕聲提醒着自家主子。

富察氏往窗外一看,外面黑黝黝的一片,顯然已經不早了:“喲,竟然這麽晚了,是該歇着了。”轉頭對珍汐珍柔道:“你倆趕緊去歇着,明兒還得早起呢!”

兩人行禮告退,門外小橘小橙早已經提了燈籠候着。富察氏的屋子在院子的最裏面,她們的屋子在旁邊,相隔不遠,這次她們依舊住一間屋子。

時辰不早,回了房後,珍汐珍柔也不再多說,洗簌過後便上床歇息了。

半夜,珍汐感到身邊的動靜,在熟睡中醒了過來,睡覺時她對身邊的動靜很敏感,只要不是生病,即使是睡得極熟,一有動靜她也會醒來。

珍汐聽到衣料摩擦的聲音,知道是珍柔坐了起來,她用臉蹭了蹭被子,有些迷糊的問道:“怎麽了?”

珍汐即便是醒了,依舊是極安靜模樣,并不像做惡夢般的驚呼着醒來,因此直到她說話,珍柔才知道她醒了。

珍柔的動作一頓,有些自責的小聲說道:“吵到你了?”

珍汐知道自己的毛病,她能感覺珍柔已經是将動作放的極輕了,閉着眼睛搖了搖頭,帶着沙啞的聲音開口:“沒事,你怎麽了?”

珍柔臉一紅,輕着聲音說道:“晚間和額娘說話,喝多了茶水。”珍汐微微點頭表示明白她要幹嘛了,艱難的睜開了眼,打了個哈欠:“可要我陪你?”

“格格,有什麽事嗎?”原來兩人的說話聲将一旁守夜的小橘弄醒了。小橘聽到兩人說話,從炕上爬起來問道,邊問邊起身點了一盞燈。

見小橘醒了,珍柔對着珍汐輕聲說道:“你接着睡,小橘陪我就行。”珍汐聽着緩緩的點頭,想着恭桶就在後面,不會有事,于是閉上眼睛。珍汐腦袋裏面昏昏沉沉的,聽到動靜知道兩人解決完了事,正向床邊走來,就等着珍柔上床後繼續深睡了。

“啊……什麽人!!!”女孩特有的尖叫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尤其的尖銳,珍汐的心陡然一提,眼睛大睜,秒速的坐了起來。那聲音,她是再熟悉不過了,絕對是小橘的。

珍汐動作極快,當珍柔一臉驚慌的到床邊時,她已經站到床邊開始套衣服了。見珍汐沒事,珍柔的神色一緩。

‘哐當’房門開啓的聲音傳來,兩人快速的往門口望去,只見到一個翠綠色的背影,同時還能聽到小橘的大吼聲:“站住!”

珍汐撫額,這個二愣子!顧不得多想,珍汐拉過珍柔的手,快速的走到門口,大喊一聲:“小橘!”

只見那個嬌小的飛奔的黑影一頓,立馬轉身向房間跑來,見到珍汐兩人,忙問道:“格格,有沒有事?”

因為這一通跑,小橘原本在晚間不怎麽柔順的頭發更是亂的很,看她一臉擔憂的神色,想到她剛剛的舉動,珍汐‘噗呲’一下笑出聲來:“我們沒事。”

轉而正了正臉色,呵斥道:“魯莽!我怎麽教你的?”這丫頭從小在農村長大,一身力氣,因着這,膽子比平常人也大了不少,一急就橫沖直撞,不動腦子。

“格格,奴婢……”小橘這才想到剛剛她不顧兩位格格,将房門打開了。身子一顫:“奴婢知錯。”

知道她的性子,珍汐此刻也不能多說,問道:“那人可是往你剛剛跑的方向跑了?”剛剛小橘是朝院外跑的。

“是的,看那人慌張的樣子,一定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小橘恨恨的說道。

聽到小橘的回話,珍汐松了口氣,緊了緊拉着珍柔的手,對着小橘吩咐道:“你去把所有的燈籠都拿來。”

聽到珍汐的吩咐,小橘立即行動起來,不一會就拿了兩個燈籠過來,珍汐接過其中一個,讓小橘點亮,放到了珍柔手上,另一個讓小橘點亮後自己拿着。

在珍汐的示意下,三人一起走到房外,提了兩個燈籠,院子頓時亮了起來。珍汐四周看了看,最終在牆角見到了一條竹掃帚和一把鐵鍬。

她記得黃昏的時候見過僧士拿着鐵鍬鏟土,往院子裏的移栽了幾顆樹,珍汐暗嘆一聲走運,還好那僧士把這個留了下來,珍汐一邊想着一邊走過去将東西拿到了手上。

“格格,您這是?”小橘不解的問道。

看了一眼神色有些驚慌的珍柔,珍汐深吸口氣,抓住她的手握着,然後輕聲對着兩人說道:“剛剛咱們這裏這麽大的動靜,即便是深夜,也不會沒人知曉,尤其是……”珍汐朝着旁邊的屋子——富察氏的房間望去。

珍柔的手一顫,珍汐立即将手緊了緊,不再啰嗦,直接沉穩的說着她的安排:“六姐和小橘一人拿一個燈籠,我把鐵鍬拿着,小橘另一只手把掃帚拿着。”

小橘聽了珍汐的話,從珍汐手裏接過了竹掃帚,她力氣大,即便兩只手都拿東西也沒有任何不适,小橘看着珍汐手裏的鐵鍬說道:“格格,這個重,奴婢拿吧!”

珍汐搖頭,鐵鍬只有空手拿才能最好的發揮作用。若是她和小橘換,兩手都拿東西,萬一碰到了壞人,她可發揮不了竹掃帚的最大威力,小橘力氣大,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将東西拿好,三人快速的向富察氏的房間走去,一路沒有碰到任何人,很快就到了房門口。

三人在門外屏氣凝神的聽了聽,屋裏并沒有任何動靜,珍汐在小橘耳邊說了一句,小橘點頭,後退了幾步,然後猛地沖向房門,一腳将房門踹開了。

房間裏依舊沒有動靜,三人小心的進了房間,一進門,三人都聞到了淡淡的香味。進了裏間,燈籠一照,只見杜嬷嬷在炕上睡得正熟,不遠處的床上,富察氏也是一臉熟睡的模樣,三人進了屋她們也沒有絲毫動靜。

珍汐一見,瞬間明白過來,傳說中的迷藥啊!沒有多說,珍汐快速的打開了屋子裏的所有窗戶,不一會兒,那香味便消散了。

“額娘。”在珍汐開窗子的時候,珍柔跑到了富察氏的床邊,輕聲叫着。同時小橘将房間的燈點亮,房間瞬間亮堂起來。

“小七!”珍柔見自家額娘完全沒有動靜,有些驚慌的喊着珍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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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

珍汐聽到珍柔叫她,連忙跑到床邊,低下頭細細的查看富察氏。見富察氏呼吸平穩也沒有任何外傷,珍汐心裏一定,對着珍柔安撫道:“沒事,額娘應該只是昏迷過去了。”

珍汐視線在房間中一掃,果然見到了想要的東西,轉過頭對着一邊正在喊杜嬷嬷的小橘說道:“把架子上的水端過來。”

小橘快速的端着水站到了珍汐旁邊,珍汐用手試了試,水涼的很,不過對現在來說,正是極好的。珍汐拿過盆上搭着的毛巾,将手巾打濕了,擰成半幹,輕輕的擦拭着富察氏的臉,擦了幾遍後,便見富察氏的睫毛一抖,緩緩睜開了眼睛。

見富察氏醒了過來,珍汐将毛巾放回水裏,暗自感嘆,太慢了,要是将這水直接往臉上一潑,絕對的妙醒。不過對方是她的母上大人,她不了手。

“額娘!”珍柔驚喜的叫道:“您終于醒了,可有哪裏不舒服?”

示意小橘将杜嬷嬷弄醒,珍汐看向剛剛清醒過來的富察氏。

“唔……”富察氏呻吟一聲,緩了緩,有些疑惑的看着珍汐和珍柔,“你們怎麽來了?”還未等兩人回話,只見小橘扶着杜嬷嬷走了過來。

“夫人,……”小橘扶着醒過來的杜嬷嬷來到床邊,快速的将晚間發生的事一說,珍汐輕笑,倒是省了口水。

待小橘說完,富察氏已經在杜嬷嬷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拉着兩個女兒的手,正準備說些什麽,遠處隐隐的傳來了一陣兵器相交的聲因。

富察氏的手一緊,将珍汐珍柔往裏面身後一拉,小橘和杜嬷嬷立即站在了娘三個面前。

珍汐見幾人一副大敵當前的模樣,有點頭疼。拜托,那聲音離這裏遠的很,起碼是在院子外面,要是此刻已經有人沖到面前,這個仗勢還成,可別人還沒來,難道要這樣站着等人過來?

“額娘,”想了想,珍汐開口叫道,總不能自己把自己往閻王那裏送啊!

“別怕。”富察氏回頭,勉強向珍汐笑了笑。珍汐心裏一動,更加堅定她的想法。

搖了搖頭,珍汐說道:“額娘,趁着離得遠,咱們還是好好躲一下,萬一真的打過來了,咱們這樣可不管用。”

富察氏之前的舉動只是被驚到後的條件發射,靜了會,聽到珍汐的話立思緒立即清晰起來。

富察氏往四處一望,立即有了主意,對兩人說道:“你們快到床底去。”

這倒是和珍汐不謀而合,不過人選她并不贊同:“額娘,還是您和六姐躲到床底吧!”

見富察氏要反駁,珍汐立馬對小橘使了個眼色,兩人把富察氏一夾,由于之前中了迷藥,她現在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富察氏不料珍汐來這麽一招,有些慌亂的呵斥:“胡鬧!你這是幹什麽!”

珍汐伸出食指,在嘴上‘虛’了一聲,同時說道:“額娘,小心有人聽到。”

果真,富察氏不再說話,只是瞪着眼睛,完全不配合,珍汐無奈,帶着哭音說道:“額娘,您身子不好,就聽小七一次,小七不會有事的,若是額娘出了什麽事,小七豈不是要愧疚痛苦一輩子。”

‘唉’富察氏深嘆口氣,不再掙紮,在珍汐和小橘的幫助下順利趴到了床底下。确定富察氏靠牆趴好,即便是被人發現一時也不好辦後,珍汐直起身子,望向一旁默默流淚的珍柔。

見珍汐的眼光落到她身上,珍柔猛地搖頭,哽咽道:“不要,我是姐姐,怎麽能讓你在危險中,你和額娘一起。”

珍汐咬了咬嘴唇,狠狠心,示意小橘一起動作,不過珍柔這下倒是速度快的很,一下的跑到杜嬷嬷身後,拼命的搖頭。

聽着打鬥的聲音越來越近,珍汐無法,只得先不管珍柔。看了一眼小橘,在杜嬷嬷身上一閃,小橘心領神會,和珍汐一起快速的抓起杜嬷嬷。

杜嬷嬷一時沒來得及反應,等到兩人将她往床邊拖時,立即掙紮起來,珍汐一見,輕聲說道:“嬷嬷,有人來了。”話一出口,杜嬷嬷掙紮的動作停了下來,珍汐乘機将人送到了床底。至于那句話,只是珍汐用來吓杜嬷嬷的,外面的打鬥聲,是從院外傳來的。

确定杜嬷嬷趴好後,珍汐在小橘的幫助下,将房間的桌子擡到床前,然後推倒在地,看上去像是被人踢倒了一樣,同時,桌子正好将床底擋了一大半。

做好這些後,珍汐将珍柔安置在了床的側面,由于有床帳的遮擋,即便有人從外間進來,也絕對看不見她。待珍柔蹲好後,珍汐将剛剛的一盆冷水放在了珍柔身邊,以防萬一。

此刻珍柔已經沒有哭了,雙手死死的捏着臉盆邊緣。珍汐輕輕笑了笑,手疊在她的手上,輕聲說道:“六姐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

感到珍汐手心的溫度,珍柔鎮定了一下,回了個笑容給珍汐。

“砰”院門倒地的聲音傳來,珍汐一聽,拍了拍珍柔的手背,立即将裏間的窗戶關嚴,将燈熄了,然後跑到外間和小橘一起将外間所有的燈也都熄了。整個屋子瞬間暗了下來。

待兩人準備好,不一會兒後,搖曳的火光從院子外照進來,伴随着金屬相撞的聲音,還有人不停地在喊:“站住……”

越來越多的腳步聲傳來,看來不少人進了院子。那些人進了院子後,腳步聲停了一會,随着腳步聲的停止,打鬥的聲音也停了一下。

“你們香主已經被擒,還不速手就擒!”一道剛勁的男聲說道。

“哈哈哈,你們這些清狗,想讓我們束手就擒,做夢,我呸……”一沙啞的男聲回道。

屋內的珍汐恨不得把眉毛擰成一個圈,‘香主’、‘清狗’,這兩個詞要不要太有代表性。我天!珍汐無語,居然連天地會都被她碰到了,碰到了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居然在人家刺殺的時候碰到,最主要的是,現在的她可是滿人啊!

不曉得那些人有沒有一雙慧眼,可以看出她是滿人皮漢人魂。珍汐搖了搖頭,想這些都沒用,還是自保靠得住些。

一晃神的功夫,外面又是一片刀光劍影。突然,在外面火光的照耀下,只見一道人影照進了房間——這表明有人離門極近,珍汐和小橘都意識到這點,同時放輕呼吸。

門外的人似乎并沒有準備進門,只是站在門外,過了一會,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珍汐和小橘呼吸又是一頓,還好那人只是在門外停了下了,一陣衣服摩擦的聲音傳來後,接着就聽到那人說道:“回十三爺,屋子裏并沒見到人。”

胤祥額頭一皺,只聽那人又說:“旁邊的下人房被人投了迷藥,人都昏迷了,沒有受傷。”頓了頓,那人接着說:“這個院子只有您身後的這間房沒有查看了。”

據彙報,身後這間房應該是兆佳夫人的房間,胤祥一時有些猶豫,不過想到外面這麽大的動靜,裏面卻不動分毫,又有些擔憂。想了想,揮手示意,令人将門打開了。

就在門打開前的一瞬間,珍汐向小橘小聲的噓了聲,示意她按兵不動,畢竟現在外邊還有沒被制服的人,萬一暴露,只怕那些人會不顧一切的以她做人質。誰叫她看起來這麽的弱呢!

由于房裏一片黑,房門打開,兩扇門又正好一邊一個,恰好将珍汐和小橘擋住,一時胤祥倒是沒有發現房間裏有人。

見屋裏一片安靜,沒有人的樣子,胤祥反過身,準備出門,繼續看門外的打鬥。此時行刺的人除了兩人還在掙紮,其餘的人都被抓了起來,過了片刻,不出意外的只剩下一個刺客了,畢竟護衛的人數多了太多了。

就當最後一個刺客即将被擒的一刻,破箭之聲從胤祥的身後——房間裏面傳來。珍汐驚訝的往發聲的地方看去,只見黑暗中一道光束飛快的朝着胤祥飛去,她立刻就明白,那是一直急速的箭。

還沒等她反應,與大門斜對的窗口猛然沖出一個人,向胤祥奔去,手上還拿着一把鋒利的匕首。

一切發生在瞬間,屋外的護衛完全反應不過來。

聽到響聲的同時,胤祥飛快的向旁邊移去,只是那箭速度太快,最終穿透了他的手臂才停了下來。驟然的劇痛讓胤祥身形一頓,不禁深吸口涼氣。

不料就是這一頓,身後一個黑影已經飛速的向他撲來,他雖然見不到人,但是那人帶起的風聲卻讓他渾身一緊。

“十三哥……”

“十三爺……”

剎那間門外驚呼驟起,衆人都以為,眨眼之後便會看到十三爺血濺當場。然而過了一會,十三爺依舊好好的站着,并沒有任何不妥。

胤祥捂住左手,轉過身,只見身後一身黑衣的人保持着匕首高舉的模樣,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正臉色痛苦的緩緩轉頭,看樣子是想回頭看一眼。然而那人下巴還沒轉到肩膀的位置,便支撐不住,往前撲倒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知道發生了什麽嗎?聰明的小夥伴,快來猜一猜……o((≧▽≦o) !!!

☆、美女救英雄

待黑衣人倒下後,胤祥和在場的其餘人這才看到,被那人擋住的地方,站着一個拿着鐵鍬的女子,那女子一身鵝黃色旗袍,外面一件水藍色坎肩,配着她那精致的面孔,衆人心裏只能一嘆——好一個美人。

只是美人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整個身子一動不動,臉色蒼白,眼裏還有一絲驚慌,死死地盯着地上人的後腦勺。

“格格……”被珍汐的動作吓楞了一下,小橘這才回過神來,跑到珍汐身邊,拿過她手裏的鐵鍬,有些焦急的喊道。

珍汐被小橘一喊,瞬間回過神來。閉了閉眼睛,她沒想到她會有這麽快的速度,即便是以前為了身體健康,學了些武術的皮毛,也從沒有那麽快過。

只是當時在那一瞬間,她就那麽快的把鐵鍬拍到了那人腦後,只能說人的潛能真的是無限的。想到被拍的那人,珍汐定了定神,睜開眼,望向不遠處倒地的黑衣人。

此時十四和伊都立已經走到十三面前,擔心的查看他的傷口。胤祥卻不管那些,看着臉色有些蒼白的珍汐,順着她的眼神看到地上人,眼裏閃過一絲憐惜。

“不必擔憂,那人沒死。”胤祥沉穩的開口,對着珍汐說道。

仿佛一道光從心底冒出,珍汐急切的問道:“真的嗎?”作為一個生長在有法制的大紅旗下的五好青年,殺一個沒有對她動手的人,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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