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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背過手,原地輕快的轉了個圈,衣角蕩出個優雅的弧度,她眼睛愉快的一眨:“格格我是去盡孝道。”
“啊!”小橘眼睛睜大,瞬間明白珍汐的意思,擔心的開口:“可是夫人說不準您在家射箭,更不許您和老爺一起進靶場啊!”
珍汐可不在意,那都是兩年前的事了,她當時才十二歲,見到家裏的靶場後就撸不動腳。馬爾漢原本就特別喜歡珍汐,那一陣子,見她喜歡,一有時間就和她一起在靶場玩。
只是當時珍汐個子小了點,手上的勁也不大,有一次差點把自個弄破相了,富察氏當時大發神威,将父女兩好好處理了一頓,然後嚴令珍汐進靶場,更禁止父女兩同時出現在靶場。
原本珍汐是覺得這段時間看書看得有些呆,天氣又熱了起來,整個人提不起勁。于是她就想好好運動一下,出身汗,然後好好的泡個澡。想着運動上面,自然就想到了曾經令她一頓癡迷的射箭了。每當箭中靶時,她都有種高中時期解答了一道數學難題的喜悅。
珍汐想着便露出個愉快的笑臉,對小橘擺了擺手:“放心放心,額娘現在忙後宅的事都忙不贏,哪有時間去前面,而且都過這麽久了,她也不一定還記得,即便是記得,估計也不會說什麽,反正我肯定不會再受傷了。”珍汐覺得,富察氏當時只是被她吓着了,滿人對女子騎馬射箭還是挺開放的。
“那格格,奴婢陪您一起去?”小橘還是有些不放心。
珍柔手搭上她的肩膀,連拍了兩下,遺憾的搖搖頭:“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呆在院子裏吧!”然後對着她咧嘴一笑:“下次本格格出府的時候,一定帶着你。”
小橘身子一抖,這個就不需要了吧!
珍汐見小橘的神色,轉身在一旁的書案上寫了幾個字,笑呵呵的出了房間。
珍汐一路小心的不被人發現,邊走邊躲,至于為什麽這麽做,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終于摸到了書房所在的院子外,珍汐躲在月亮門外,小心的探了個頭。
這個府上平日最閑的自然是珍汐,不過若是碰上馬爾漢沐休,那最閑的可就有兩個人了。
珍汐探出頭一望,果真見到馬爾漢身邊的貼身小厮馬全正在書房外候着,見門裏沒動靜,珍汐朝馬全小聲的‘吱’了一聲,兩秒過後,馬全依舊穩穩的站着,絲毫沒有動作。
珍汐嘆氣,加大了聲音,‘吱’‘吱’‘吱’,馬全一臉疑惑的轉頭,見自家七格格一副探頭探腦的模樣,眼睛正亮晶晶的看着他,馬全腦袋裏冒出個大大的問號,不明白這又是哪一出?有些呆愣的擡起右手指了指他自己。
珍汐一見,笑呵呵的猛點頭,伸出半截手掌,對馬全招了招手。馬全聽了聽書房的動靜後,向珍汐走了過去。
等他快到了面前,珍汐小聲‘噓’了一聲。于是馬全只得安靜的行了一禮。疑問道:“格格,可是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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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汐笑眯眯的拿出剛剛寫好的紙條,塞到了馬全手裏。馬全手裏一緊,正準備問什麽,珍汐卻對他擺了擺手,快速的跑走了。
馬爾漢看了許久的公文,在座椅上眯瞪了好一會兒,待醒過來後,便覺得有些沒勁。這時,馬全推開了書房門,走了進來,将手上的紙條往桌上一放,立在一旁。
馬爾漢一愣,接着慢笑呵呵的展開了紙條,看完後,眼睛都樂的眯成一條縫了。見馬全疑惑,馬爾漢将紙條遞了過去,只見上面寫着‘今日太陽真大,咱們曬一下虱子吧!’旁邊還畫了一簡筆Q版的小娃娃,歪歪的靠着比她還長的箭,一臉傻笑。怎麽看怎麽可樂。
珍汐到靶場後,先是給負責馬場的小厮好好的通了口氣,而後不一會兒,就見他家阿瑪大人帶着馬全來了,而馬全手上,正拿着一支精致的小弓。
珍汐笑眯眯的迎了過去,向馬爾漢行禮。然後接過馬全手上的弓,試了試弦,手指一離開,珍汐便眼睛閃亮的看着馬爾漢:“阿瑪!”
馬爾漢見她喜歡,一臉寵愛的笑着:“這是特地給你尋得,別看不大,射程可遠的很,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駕馭了。”
珍汐輕勾嘴角,俏聲說:“阿瑪可不許小看人,”接着眼神在馬爾漢身上一轉,眼裏閃過笑意,口裏卻有些惋惜的道:“阿瑪現在愈發的有福了,只怕珍汐不能和阿瑪比一場,讓您見見什麽叫青出于藍,什麽叫長江後浪推前浪!”
‘噗呲’馬全和馬場候着的小厮都繃不住笑了出來。
馬爾漢臉色也有些繃不住,瞪了珍汐一眼,狠狠的吹了吹胡子:“跟阿瑪過來,阿瑪今日就好好的教教你什麽叫姜還是老的辣。”說着便往裏面走去。他閨女竟然敢笑他長肉了。
馬爾漢瞪得那眼完全沒有力度,一絲怒氣也不見,珍汐心裏喜滋滋的,面對馬爾漢,她總有忘年交的感覺,當然,随着他年齡漸大,很多時候都像面對小朋友。
珍汐一直覺得,射箭這種可以用來競賽的體育,若是沒有了比,就失了一種味道,少了一份緊張,也少了些想做好的心。互相比較,并不是為了取勝,而是為了讓活動更加精彩而已。
珍汐的話,很好的将馬爾漢的鬥志點燃,他決心一定要在小女兒面前好好展現一把。珍汐站在他的旁邊,兩人前方各有一靶,珍汐眼睛微眯,抽出了一支箭。
馬爾漢亦是同時抽出了箭,沉穩的彎弓搭箭,接近七十的人,此刻彎弓的模樣,卻讓人感到充滿了力量。珍汐看着,嘴角不自覺的一彎。
前後兩聲放弦的聲音後,在場的幾人立即往前方的靶上望去,只見左邊的靶上,一直箭尾微顫的箭正中靶心,而右邊的箭恰好停在靶的邊沿,箭尾向下墜,過了兩秒,那輕輕紮入靶的箭尖終是支撐不住整支箭的重量,掉到了地上。
“耶,阿瑪好厲害!”珍汐見到靶心的箭,一下蹦了起來,重重的抱了一下馬爾漢,而後放開。
馬爾漢正瞧着珍汐的臉色,原本有些擔心她會垂頭喪氣,沒想到她卻一臉喜意,一下子,馬爾漢眼裏便盛滿了笑意,被她的舉動弄得愣了一下後,端着一臉得意看着珍汐:“怎麽樣?長江後浪推不動了吧?”
珍汐見馬爾漢的神情,明明高興的要死,還特意整出得意的樣子。珍汐心底一笑,誇張的嘆了口氣:“是啊!哪曉得前浪這麽有重量啊!”
“噗呲……”
再次被嘲笑體重的馬爾漢大人還沒來得急反應,便被後方的笑聲引了過去。
兩人轉過身,只見兆佳府的大總管林伯一臉尴尬的站着,他的旁邊則是一身紫色長袍的胤祥,胤祥的身後還有一位小厮模樣的瘦小男子,看起來很機靈的樣子。除了林伯,其餘兩人都是一副忍笑的模樣。
馬爾漢無奈的看了一眼珍汐,珍汐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一個不小心,就把她爹的面子丢到府外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囧了o(╯□╰)o
☆、十三爺親自指點
“十三阿哥吉祥”在場幾人見到十三,立即向他見禮。
十三輕咳一聲,斂了笑意,忙說道:“不必多禮。”
直起身子,馬爾漢恭敬的問道:“不知十三爺到府上有何要事?”
十三一笑,眼角飄過低首站立在一旁的珍汐,客氣的開口:“并無大事,只是想向大人詢問一點事,恰好見識到大人的好技藝。”
“十三爺謬贊。”馬爾漢謙虛了一下,暗自一想,便大體明白胤祥想問的什麽事了,他如今身處兵部尚書之位,需要找他的,便只能是兵部的事了。
“今日我來的似乎不是時候,擾了大人興致,不過這事也不要緊,明日去兵部再向大人讨教。”瞥見珍汐眉頭輕皺,胤祥忙笑着道,其實他要問的事,并非只能問馬爾漢,也确實如他所說不急,只是他不久又要陪駕塞外,心裏總忍不住想來見見那人。
馬爾漢細細打量胤祥的臉色,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于是爽快的接口:“十三爺客氣,下官随時恭候。”
見馬爾漢有些拘謹,一旁的珍汐也沉默,胤祥視線飄過剛剛用過的箭靶,饒有興致的說道:“我許久沒有碰箭,還真是有些手癢。”看了眼馬爾漢:“不知大人是否介意我用一下你家箭場?”
馬爾漢道:“十三爺只管用,正好讓小女好好學學。”珍汐癟嘴,她這是躺着也中槍啊!
胤祥見了,輕笑:“珍汐格格手有些生疏,一箭就上靶已是非常難得了!”完全忽略那箭後來又掉下去了。
一旁的珍汐聽了猛點頭,早就聽說胤祥文武雙全,騎射功夫極其厲害,想不到眼色也極好。珍汐對她自己的成績很滿意,畢竟兩年沒摸過,又是一張新弓,她覺得能挨着靶真是很厲害了。
馬爾漢好笑的看了一眼珍汐:“原來你早就清楚自個的實力,憑你這個技術,你居然還敢說青出于藍?”
珍汐輕擡下巴:“這有什麽不敢了,又沒說一箭定勝負,等我熟練一下,阿瑪可不要有太大壓力!”
馬爾漢眼裏閃過笑意,他是極喜歡這個小女兒性子的,輕松自在又有股不服輸的勁,更可貴的是,自信卻不貪勝。眼神晃過一旁的十三,馬爾漢想到剛剛和珍汐的對話,有點尴尬的說道:“下官失禮了。”
十三卻是心情極好:“大人不必客氣,原本就是我打擾了,大人就如剛剛一般就好,要是大人過于客氣,我反倒覺得不自在。”從小身邊畏手畏腳的人見得太多,即便再多人在身邊,也沒人氣。
馬爾漢在朝堂混了大半輩子,生性嚴謹行事卻極其圓滑,見胤祥說的真心,立馬笑道:“那下官就失禮了。”揮揮手,令人重拿了一套弓箭給胤祥。
見胤祥興致勃勃的準備拉弓,珍汐眼神晃過他的左臂,問道:“十三爺的手臂可是全好了?”
胤祥聞言燦爛一笑,一雙眼黑亮的讓人炫目,他看着珍汐回道:“已經全好了,還得多謝珍汐格格,要不是你,我現在估計連弓都拿不起來。”
珍汐搖頭:“只是碰巧罷!況且你已經謝過了,一事不多罰,一事也別多謝,就救了你這麽一次,你若是見一次謝一次,我可得見你一次躲你一次了。”
胤祥挑眉,眼裏光亮一閃,向她靠近一點,放低了聲音意有所指的道:“那我以後可不敢再提了。”
珍汐心裏一動,輕輕眨了眨眼,沉默的轉過頭,這算是告白嗎?她可不想自作多情。
定了定神,珍汐開始認真的感受她手上新弓的張力,過了會兒便開始抽箭一支一支的試,每射完一支便進行調整,只見她的箭一支比一支更近靶心。
馬爾漢在一旁滿意的點頭,眼裏一片驕傲,胤祥也是一直關注着珍汐,眼裏一絲贊賞閃過,見珍汐皺着眉頭看着離靶心有些距離的箭,腳步輕移,拿着他手上的箭輕輕的将珍汐的右手肘壓了壓。
珍汐向他望了一眼,放松手肘,待感到胤祥的勁道消失後,保持動作不變站了會,才松開手指,只見離弦的箭穩穩的釘在箭靶上,箭尖離中心的位置極近。
珍汐收回弓,一臉佩服的贊嘆:“十三爺好技術!”然後轉頭對着馬爾漢說道:“阿瑪,你可要看仔細啦!”
說完,快速的抽出一支箭,彎弓,放箭,正中中環,箭身正挨着靶心,雖然依舊沒有中正中心,但是珍汐已經極滿意,挑着眉看向馬爾漢。
馬爾漢架勢一擺,氣定神閑的準備再次展現他的神技,然而就在放箭的瞬間,被一句‘你們在幹什麽?’驚的一抖,箭射入了最外環。
珍汐對着馬爾漢咧嘴一笑,快速的轉身向富察氏見禮:“額娘!”剛剛那句‘你們在幹什麽?’便是出自富察氏的口,恐怕也只有她,才會輕易影響到馬爾漢。
富察氏沒料到胤祥也在,把即将脫口的話收回,向十三行禮。
“夫人不必多禮”十三忙阻止她的動作。她站起後,又向馬爾漢行了禮,福身的時候,偷偷的瞪了眼他。
馬爾漢摸了摸鼻子:“夫人怎會上這來?”她現在不應該在後院忙的腳不沾地嗎?
富察氏看向珍汐,嘴角一勾,沒好氣的說道:“聽說咱們府上的七格格來靶場了,我這個當額娘的能不來嗎?”
珍汐卻是不慌,輕笑道:“額娘難道不是來看阿瑪的嗎?小七見今日日頭大,聽聞阿瑪在靶場,特意來看看,怕他身子受不住,正準備勸他回去呢!額娘來的倒是正好。”
胤祥眼裏笑意一閃,被珍汐暗瞪了一眼,馬爾漢楞了下後,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母女兩互動。
“是這樣嗎?”富察氏有些懷疑的問道。
珍汐上前摟住她的胳膊,笑嘻嘻的道:“當然了,您不信可以問問,我可是才睡了覺出來的。”反正沒人見她出來,時間由她說。
富察氏拉着她看了看了,見全須全尾的,也就不再過問。輕瞪了她一眼:“不怕破相了啊!”
珍汐笑嘻嘻的道:“您閨女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就算毀容也漂亮。”
富察氏撐不住,點了點她的腦袋,笑罵:“不害臊!”轉過頭對着胤祥不好意思的道:“讓十三爺見笑了。”
十三搖頭,眼裏一片認真:“珍汐格格這樣很好!”活潑而有靈氣。
富察氏和馬爾漢對視一眼,富察氏拉着珍汐對着馬爾漢說道:“這丫頭我就先帶下去了”轉頭又對胤祥說道:“十三爺請便,妾身和小女先告辭了。”
胤祥收回珍汐身上的視線,看着馬爾漢認真的說道:“天色不早,今兒就先回了,明日再向大人讨教。”
“十三爺慢走!”
…………
“額娘,您不是正忙着六姐的婚事嗎?”珍汐跟着富察氏,慢慢的往她的院子裏走着,疑惑的問道。
“我讓墨菊熬了綠豆湯,想着你平日極喜歡,特地給你送去,結果撲了個空。”富察氏解釋道。
珍汐呵呵笑了一下,不準備在撲空這個話題上逗留,眼睛一轉,問道:“六姐的婚期是在十一月吧?”
富察氏輕輕點頭,有些欣喜又帶着不舍:“是啊!只有小半年了。”
珍汐忙笑着安慰:“額娘也不用憂心,雖說這嫁出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過六姐這盆水潑的不遠,時常回來看看還是沒有問題的!”
富察氏一樂,笑斥道:“胡說,雖說離的不遠,可是哪能時常回呢!你以後可不得有這種想法。”
珍汐癟嘴:“額娘就是喜歡多想,即便是不回娘家,都在京城住着,六姐好不好您随時都能知道,哪需要憂心那麽多。”
富察氏一想,确實有禮,想到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而且還是完美解決的,心裏頓時就喜滋滋的。這麽一想,又不自覺的想到了女兒的嫁妝,總覺得還得細細思量一下,于是對着珍惜道:“額娘還有事,你自個在院子裏可不要闖禍。”
珍汐忙點頭:“額娘不用擔心,您有事不用管我,我身體倍兒棒,不用挂念!”她明白,富察氏估計又要去拾掇珍柔的嫁妝了。
富察氏一想到事兒,便火急燎燎的離開,珍汐一個人繼續走着,結果還沒走幾步,就被人叫住了。珍汐一看,認出是和胤祥一起來的小厮。
那小厮向珍汐行了禮,嘴裏說道:“奴才小順子給格格請安!”
“免了,”珍汐說道,見他站了起來,開口問道:“有什麽事兒?”
小順子右手往衣袖裏一伸,拿出個精巧的盒子向珍汐遞去:“這是我們爺特意送給格格的,爺交代了,不是謝禮。”
珍汐盯着盒子看了片刻,問:“你們爺可說我可以不收嗎?”
小順子一愣,苦着臉道:“格格……”要是連個禮都送不好,爺還不把他滅了?
珍汐輕輕一笑:“得了,我收下了,替我謝謝你們爺,”頓了下,覺得應該禮尚往來,就用話來代替實物好了,于是開口道:“讓你們爺在塞外仔細些,別受傷了。”她記得,康老大又要去塞外了,十三也在随行。
小順子眼睛一亮,笑嘻嘻的行了禮:“是,奴才一定跟爺說,格格可還有什麽吩咐?”
珍汐擺手,小順子火速的退下了。
看着手裏的禮物,珍汐緩緩笑了,既然知道十三是她以後老公,他送的東西自然要收了,不然,留給別的女人嗎?她還沒那麽大方。
作者有話要說: 禮,自然是要收噠o(* ̄▽ ̄*)ゞ
☆、被調戲了
兆佳府今日一片熱鬧,人聲鼎沸。府上各個院子,都挂着紅綢,各處的窗上,都貼着大紅色的囍字,看着就喜慶。
珍汐看着一身新娘妝,雙頰通紅的珍柔,心裏充滿着喜意,有情人終成眷屬,總讓人看着舒心。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珍汐拿着桌上的糕點對珍柔擺手,一副誘惑的姿态:“六姐,你一天都沒吃什麽東西,真的不吃嗎?這個桂花糕的味道很不錯喲!”
珍柔輕輕的搖頭,一旁的富察氏瞪了一眼珍汐:“別在這添亂,迎新的馬上就要到了。現在哪能吃東西。”
珍汐懶洋洋的往桌上一扒,這見鬼的規定,晚上迎新不說,新娘還不能吃東西!
“小七,要不你去歇着罷!”珍柔看珍汐懶懶的樣子,有些擔憂,從早上起,珍汐一直陪着她。
珍汐堅定的搖搖頭:“這怎麽成?我是一定要把你親手交到未來姐夫手上的。”說着一頓:“即便是不能親手,也得親眼看着。”
“小七!”珍柔一臉感動。珍汐忙豪邁的揮了揮手:“可別掉金豆子,現在還沒到時候呢!”
珍柔輕笑,不過下一刻她笑不出來了。只聽有人在外面喊了聲‘未來姑爺來了!’這話一落,珍柔就只剩緊張了。
看着伊都立将珍柔迎走,珍汐安慰了眼睛通紅的富察氏後,就立即回了她的院子。
一回到她的院子,珍汐就快速的行動起來,脫下了穿了一天的新衣服,換上一件淡藍色的厚旗袍,外罩了一件黑色的披風。
“格格?”小橘驚訝的看着珍汐的舉動。
珍汐回頭見她傻站着,忙道:“你要是不快點準備一下,我可不帶你了!”
“可是……”今天可是珍柔格格大喜的日子啊!
珍汐興奮的一笑:“今日阿瑪額娘忙的很,額娘肯定以為我累了一天,回房歇息了,咱們要是快一點說不定還能趕上六姐的轎子呢!?”新郎要騎馬繞一圈,只要快一點,應該就能趕上了,她想親眼目送一下。
“疑?”小橘一聽,有些內疚,她還以為她家格格是想出去玩呢!被珍汐一瞪,立即出門換了一身衣服。
“走吧!”珍汐等到小橘準備好後,說了一聲,率先走了出去。
珍汐的目标很明确,直接跑到了大街上最大的一家酒樓,一進門吩咐了一聲:“最上層靠窗的雅間,上兩葷兩素拿手好菜!”
小二一聽女子的聲音,有些意外的轉頭,見珍汐身上的衣物是上好的料子,就連帶着的丫鬟穿着也不錯,連忙應了聲:“好叻,小姐稍等!”
珍汐不理大堂衆人的視線,聽到小二的應答後,直接跑到樓上去了,小二一愣,立即快速的跟上,上前帶路。
“小姐,您要的雅間,請!”小二推開門,恭候在一旁,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珍汐微微一笑:“你下去忙吧!等會把我要的菜上上來就成。”小二趕緊應了聲,待珍汐和小橘進門後,麻利的幫她們帶上門,轉身下樓。
珍汐打開窗戶往兆佳府的方向一望,只見迎親的退伍正在離酒樓不遠的地方。“格格,那是珍柔格格的轎子。”小橘驚喜的叫道,指着隊伍中的紅色小轎。
珍汐輕輕的點頭,一瞬間她也不知是什麽感覺,只是靜靜的看着轎子越走遠近,然後又慢慢遠去。突然心裏有點恍然若失,那個一直陪着她的人,已經是別人的新娘了,不能在一直陪着她了。
“格格!”見到珍汐的神色,小橘有些擔心的叫道。不知為什麽,格格看起來,似乎有些傷感呢!
珍汐深呼口氣,轉過頭燦爛一笑:“沒事!”又有誰會真的陪誰走過一生呢!珍汐有些自嘲的笑笑,不明白今日怎麽了,居然會有這些莫名的情緒。
珍汐拍了拍臉,在一旁的凳子坐下,指着對面的凳子,笑對着小橘道:“你也坐吧!”見小橘要拒絕,珍汐瞪着她:“今日六姐的大喜日子,咱們一起慶祝慶祝,特殊情況,不許拒絕。”
小橘一聽,在她的對面坐下,見對面的珍汐托着腮一臉笑眯眯的模樣,小橘心想,剛剛的傷感一定是錯覺。
小橘剛一坐下,便聽到樓梯口傳來了嘈雜聲,聽聲音那人似乎有些醉意。
“剛剛的小美人在哪?嘿嘿,你這菜是給小美人送的吧,不用你送了,爺幫你送!”一道猥瑣的帶着醉意的聲音說道。
珍汐和小橘對視一眼,靜心聽了起來。珍汐暗想,看來是哪朵小花被渣男看上了。
“爺,這可使不得,哎喲……”這聲音聽着熟,正是剛剛領路的小二的聲音。
珍汐斂了笑意,看來那朵小花,不才正是她呢!接着嘴角勾出個冷笑,她到要看看,這人能幹啥!
“格格!”小橘有些擔憂的叫道,顯然她也聽出了小二的聲音。
珍汐對她笑了一笑:“沒事!”能在京城開最大的酒樓,這酒樓的東家肯定不一般,哪是随便一個人就能鬧事的?
“去,給爺把這些雅間的門都給爺踢開了,看看小美人在哪間屋子,爺給送菜去。”那猥瑣的聲音又道。
“是,公子。”有幾個聲音應了,應該是那人的仆從。然後珍汐就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非常不巧的是,她所在的房間正是上樓的第二間,
‘砰!’珍汐和小橘同時向門口看去,踢開門的奴才見着珍汐的臉一呆,小橘立即起身擋到了珍汐面前。
“公子,在這呢!”那奴才回過神來,向外喊道。不一會就有一位穿着華麗的男子端着一個托盤,不太穩的走了進來。
珍汐将腦袋伸出一點,只見小二正被人捂了口鼻,在門外掙紮着。珍汐拉了拉小橘的袖口,示意她讓開。小橘回頭看了她一眼,讓開了半個身子。
“喲,近看更美了,小美人,今兒哥哥請你吃飯。”那男子一見珍汐露出了面,眼神不住的往她臉色掃。珍汐皺眉,她覺得有些惡心。
“請就不必了,公子把我的菜還給我,然後請出門左拐。”珍汐轉過頭,不再看那人的臉,多看一眼,她怕她待會吃不下!
“好,這就還給美人。”男子眼裏精光一閃,端着菜走了過來,待他走近,小橘腳步一移:“公子交給奴婢就成。”
男子這才看到小橘,小橘比珍汐大上一歲,鵝蛋臉,大眼睛,平日裏養的也好。男子一見,眼神一變:“喲,原來這裏還有個美人,剛剛沒注意,美人可不要生氣。”說着就要将手摸上小橘的臉。
珍汐刷的站起來,拉住小橘的手腕将人往窗戶這邊一帶,然後擡腿,‘咚’的将剛剛坐的凳子狠狠往男子站的地方一踹。
“哎喲!”男子跳着腳叫了出來,他原本就喝了酒,完全沒有料到珍汐會來這一招,被凳子砸了個正着。
腳上一痛,那男子的狠意便上來了,對着身邊的奴仆一吼:“去,把人抓過來,”接着陰笑一聲:“爺我就是喜歡辣的,越辣越有味!”
珍汐見對方人多,知道硬來讨不到好,厲聲說道:“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我阿媽是誰?”聽到這句話,快到跟前的奴才腳下一頓,有些疑慮。
珍汐說着頭向窗外望去,一看,不禁有些無奈,怎麽這麽高!視線落到街上,不由眼睛一亮,那從旁邊走出來的幾個男子中不正有兩個認識的嗎!顧不得許多,珍汐向外喊了一聲:“十三爺!”
胤祥原本和十四還有老四一起用餐,後來在茶樓正好碰到了正在喝茶的八、九、十,于是兄弟幾個邊喝邊聊,待聊完後剛一出門,沒想到就聽到了樓上有人叫他。
胤祥擡頭一看,有些吃驚,這不是珍汐嗎?今日她姐姐的大喜日子,怎麽會在這?他思緒剛一轉,只見珍汐已經轉過頭了,胤祥有些奇怪。
見自己手下停了動作,那男子此刻可沒什麽理智,他可不管珍汐說什麽,對着手下又吼一聲:“還不快動手!”
珍汐一見有人向她撲來,立即往旁邊一讓,叫人撲了個空。
樓下的胤祥只見珍汐突然移動了一下,然後很快就見一男子撲到了她原本的位子,神色一緊,意識到了珍汐的處境。
顧不得失禮,胤祥直接向樓裏沖了進去,胤祯緊跟其後,胤禟原本慵懶的笑意的不見,皺着眉頭,一臉陰翳的走了進去。胤禛、胤禩、胤俄三人對視一眼,也緊跟了上去。剛剛的情況他們可都看的清楚。
胤祥沖到雅間的時候,只見裏面一片混亂,珍汐和小橘背靠着背,她們身前皆是一地的茶杯殘骸,有幾個奴仆的腦袋上紅了一片。顯然是她們用茶具防身了。只是現在她們手裏空空,有兩個奴仆正向她們抓去。
胤祥上前一人一腳,怒視着那猥瑣的男子:“錢飛,你好大的膽子!”
那個叫錢飛的一見十三便被吓得一愣,現在聽他一吼,立即就跪了下來,連忙讨饒:“十三爺饒命……”其餘的奴仆也忙都跪了下來。
胤祯這時也進來了,踹了錢飛一腳:“一段時間不見,膽子大了不少啊!”一見胤祯,錢飛又是一抖,今日這些皇子怎麽都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O(∩_∩)O~
☆、財大氣粗的某九
“姑娘沒事吧?”胤祥看着珍汐,擔憂的問道。
珍汐笑着搖頭,理了理略有些亂衣服後回道:“沒事,還好十三爺來的及時。”不然,她就得暴露野蠻屬性了,那麽,估計從此以後她和淑女是真的再無瓜葛,然後,出府這事估計以後是想都不用再想的。
胤祥将她細細打量一遍,發現确實沒有受傷,于是放下心來。胤祯在一旁疑問道:“你怎麽在這?”他自然也是知道今天珍柔大婚的。
珍汐正準備開口回答,又一男子走了進來,對着地上的錢飛冷笑一聲:“你倒是越發出息了,在爺的地兒也敢找事?”
錢飛完全呆住,哆哆嗦嗦的開口:“奴才一時喝得有點多,九爺恕罪!”
珍汐眼睛一眯,九爺果真是財大氣粗,她還想着老板怎麽不來解救她,原來是敘兄弟情了。
“喲,原來是你啊!”最後的三位爺走了進來,胤俄一見珍汐,便覺得有些眼熟,細細一想,便記了起來。他轉過頭看向胤禟:“九哥,你還記得吧?”
胤禟聽了,向珍汐的方向望去,胤俄見他疑惑,開口提醒道:“就是上次差點砸到的,你還叫人賠了二十兩銀子呢!”
胤禟這會兒倒是想了起來,下意識的又看了一眼珍汐,只見珍汐正一臉看到瘟神的表情望着他。胤俄在一邊見了,輕笑了起來。看來上回這女子還真不是被九哥迷住了。
胤禟臉上有些不好看,對着珍汐道:“讓姑娘受驚了,要多少賠償,你說吧!”
珍汐無語的看了他一眼,眼神晃過他的身後,另兩位沒有出聲的男子,一個溫文爾雅,一個氣質冷硬,珍汐暗嘆,果真名不虛傳。
視線回到胤禟身上,珍汐非常通情達理的道:“九爺不用客氣,這事算不得你的錯。”只是他的地方和她風水相沖而已。
胤禟見她沒有無理取鬧,臉色好了些,想了一下開口道:“這樣,以後你到爺的店,全部免費。”
珍汐誇張的嘆了口氣:“我可沒那麽大的膽再到你的店。”
胤俄在旁邊輕笑,對着珍汐搖着腦袋說道:“那可難得很,這京城大半的産業都是九哥的!”胤禟聽了,緩緩勾起了唇角,怎麽看都有些得意。
有錢果真任性!珍汐可沒被胤俄的話打擊,反而一臉興致勃勃:“那我就去吃路邊攤!”
胤禟咬牙:“爺明兒個就将京城的攤販全部包了。”
珍汐眼睛一亮:“這個想法好,”想到那些美味的小吃珍汐興致就來了:“你最好将各種小販安排到一起,在一個樓裏賣,這樣客人一次性就可以吃到想吃的,不用東奔西走。”
珍汐說着便覺着又看到了以前的小吃店一般,越想越有可能,不自覺得就帶了慫恿的味道:“你可以可他們固定工錢或者按照收入來提取一定的比例,那些攤販原本日子艱難,這樣以後不用風吹日曬,而且有九爺的保護,也不怕有人欺負,這樣也算是為民做好事。”
在場的幾人皆是一變,胤禟眼裏亮晶晶的,雖說珍汐說的不盡然,不過想法倒是能借鑒,于是爽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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