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幹誰?

周末,王成濟跟着葉皖去到原身父母家裏那個逼仄的小屋時,一進門就有點喘不過氣來。滿屋子的昏暗淩亂,地磚上全都是啤酒瓶子和煙頭,葉城躺在床頭呼呼大睡,而葉晨正帶着耳機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打游戲。

只有葉皖的母親,那個懦弱無能的婦人嘴角挂着淤青,正拿着掃帚打掃,聽到敲門聲過來給他們開的門。葉母見到葉皖微微一愣,眼中似乎是有一絲欣喜似的,然後她又想起那天葉皖說要跟他們斷絕關系的事情,再看看她身後的王成濟律師,立刻很是不安的抿了抿唇。

葉母側身讓他們走進來,有些局促的問:“小皖,你是你是來?”

葉皖走進去環視一圈,對這跟上次大同小異的糟心環境沒什麽意外的。一見到他來葉晨就立刻瞪起眼睛,氣勢洶洶的看他一眼把耳機摘下來,連忙去把葉城推醒:“爸!爸!醒醒!”

葉城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葉皖就清醒了,一下子翻身站了起來唾沫橫飛的大罵道:“你個傻逼,還有臉回來?!”

然後就是一連串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

他這連番的辱罵讓葉皖皺了皺眉,幾次刻薄的言論差點都要脫口而出,後來想到這是原身的父母才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行了吧。”只是這口氣雖然忍了,但葉皖卻一分鐘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呆,他單刀直入的問:“你們想沒想好要多少錢?”

“錢?”葉晨挑眉,跟黃頭發一樣枯黃的臉上牽出一抹近乎無恥的笑容:“哥,你怎麽這麽說話?一家人這麽冷冰冰的談錢不是傷感情?”

“什麽意思?不想要了?”

“你的錢,本身就應該用來孝敬爸媽啊。”葉晨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爸媽養你這麽大付出多少心血,你能用錢算的清楚麽?”

“就是!”葉城和葉晨兩父子一唱一和,重重的哼了一聲,整個一老無賴的模樣:“你賺的錢本來就應該給老子,每天每個月都該給!等以後老子走不動道了,你就得給老子養老送終,你現在想用錢給我們打發了?我告訴你,做夢!”

“你們這兩天把準備好的臺詞背得挺溜啊。”本來葉皖想和平解決這件事情,不想撕破臉搞的很難看。但原身的這幾個家人分明就是社會最底層的那種老賴,給臉不要臉,葉皖幹脆也不忍了:“你們不想斷絕關系也好,以後一分錢也沒有。”

“什麽?!”葉城暴跳如雷,一聽說不給錢模樣好像要活吃了他:“你憑什麽不給錢?!養老子是你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你不給我錢你就是犯法!”

“哦,那你去警察局告我啊。”葉皖雙手插兜,笑盈盈的吓唬他:“我以前給你錢的記錄我都留着呢,看看警察怎麽說。”

“葉皖,你不要太過分了!”葉晨也不假惺惺的叫哥了,直呼其名的吼道:“不是你說的要給爸錢孝敬他要養活我們的麽!你現在有靠山了就翻臉不認人?!”

葉皖聳了聳肩:“我就是反悔了,怎麽樣?”

論如何說話才能氣死人這點,葉皖還沒怕過誰——呃,不對,有時候他總被許程溪氣到。但對付除了許程溪以外的人還是很輕而易舉的,就像現在,眼前的葉晨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整個人愣住了。

“你你怎麽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見他态度如此堅定,葉晨不自覺的就有點示弱,又開始裝可憐:“哥,你不管我和爸媽了,我們以後可怎麽活啊!?”

這人小小年紀還是個演技派,說着煙圈就一紅,好像要哭出來似的,葉母也是,布滿皺紋的臉顫顫巍巍,深深的嘆氣。

“怎麽活不下去?”葉皖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看着他:“你演技這麽好,去當演員啊。”

葉晨一愣:“你、你說什麽呢?”

“別他媽聽他胡說八道!反正你是老子兒子,就是對老子有贍養義務!”葉城絲毫沒有危機感,嗓門賊大的威脅着:“你要是不管老子,老子就天天去找你去!我他媽又不是不知道你學校在哪兒!”

“先生,跟蹤別人屬于侵犯他人權。”一直沒說話的王成濟終于開口了,彬彬有禮的措辭鋒利:“這可以說是觸犯了法律了,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麽做。”

“你他媽算哪根蔥啊,也敢在我家胡說八道!”葉城因為喝酒布滿了紅血絲的雙眼十分可怖,陰森森的瞥了一眼王成濟指向門外:“滾!給我滾!”

“先生,我是葉同學的律師。”王成濟板着臉,就自帶律師先生的那種高貴冷豔。他把葉城的污言穢語視為無物,面無表情的說:“我收了律師費接下了葉同學的委托,就必須對他負責。”

“律師費?!”葉城大怒,指着葉皖的鼻子大罵:“你他媽的居然把錢給這種人,你是不是錢多燒的?!有錢不會孝敬孝敬你老子麽?!”

“你為什麽不讓你的小兒子去出賣身體接客給你掙錢花?”葉皖突然開口,似笑非笑的看着葉城,敏銳的發現葉城臉色一僵。

“哥、你、你說什麽?”葉晨一副受到了巨大打擊的模樣,不敢置信的看着葉皖:“你讓我你這是人說的話麽?!”

“那你們逼我這麽掙錢就是人幹的事兒了?”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葉皖總算是體會到了,這葉家父子就是兩個不折不扣的雙标狗!不,說狗都侮辱狗了。

雖然沒經歷過原身所遭遇的事情,但葉皖現在擁有原身的記憶——他記起來了原身是因為父親常年賭博,家裏從小就有大批高利貸公司的天天上門砸門,追債。原身為了活命,不被高利貸公司賣器官,只好去環脂掙這種難堪的錢。

不過原身有一點是比較幸運的,就是他剛跟環脂簽了合同不久就被周行遠包下來了,還沒有在那種肮髒的地界兒沉淪太久。

原身都是因為家裏的人才會這麽慘,而眼前這兩個人的态度葉皖不免被氣的氣血翻騰,冷冷的說:“我告訴你們,我為了你們去網吧,夜店當服務生打工時候還未成年,你們已經犯法了,未成年人保護法!監護人員知法犯法的話,王律師,會有什麽後果?”

“監護人強迫未成年人屬于虐待罪。”王律師立刻從善如流的跟上,一板一眼的說:“虐待家庭成員,情節惡劣的,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誰、誰虐待他了?!”葉城一時也愣了下,但猶自嘴硬的辯駁着:“是他自己願意去掙錢,我可沒逼着他掙!”

“可按照葉同學的轉賬記錄來看,錢就是給你花了。”王律師看出來葉城和葉晨這倆父子被吓到了,已經沒有一開始的自信滿滿,立刻乘勝追擊道:“這點有明确證據在你無法否認,如果上了法庭,也不是你否認就有用的。”

“法庭?”葉城倏的擡起頭,死死的盯着葉皖:“你要告我?”

葉皖不否認:“有必要的話。”

“小皖,你、你千萬不能這麽做呀!”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葉母卻好像受不了了似的,急急忙忙的撲到葉皖面前涕淚橫流:“小皖,你把你爸告了這不是讓人看笑話麽?別人該怎麽說我們家喲!”

“就是!哥,你怎麽能這麽做!”葉晨連忙附和母親,眼眶通紅的裝可憐:“不管怎麽樣我們才是一家人,你怎麽能做這種事?!”

葉皖看着他們三個,都快吐了:“就許你們跟個吸血鬼似的逼我賣身逼我賺錢,還不許我告回去麽?!本來我想着給你們點錢斷絕關系就算了,但現在我他媽還就要告!告你們所有人!”

“你!”葉城氣的咬牙切齒,忍無可忍,舉起手就要一巴掌呼過來!

“啊!!!”下一秒伴随着他的一聲慘叫是骨頭脆裂的聲響,葉城得到了和譚嘉榮一樣的待遇,毫不猶豫的被葉皖抓住手腕狠狠的扭了過去——

“啊!”葉母看着突然大叫跪在地上的葉城,吓的連忙去扶他,又驚又怒的等着葉皖顫巍巍的說:“小皖,你居然打你爸!你瘋了麽?”

“我看他就是瘋了!”葉晨看着葉皖完全不像之前的柔順可欺,反倒受了什麽刺激如同厲鬼的模樣,吓的唇色發白:“你、你居然打爸爸,你這是豬狗不如!”

“我就是這麽一個人。”葉皖在一屋子的瞠目欲裂裏淡定的笑道:“所以,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葉家三口見到他這麽‘冷血無情’的樣子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

而葉皖連個救護車都懶得給葉城這個不要臉的糟老頭子叫,直接打了輛滴滴。他想到了許程溪可憐巴巴的說每個月工資一萬多的樣子,猶豫了下還是把人送到了他那個醫院。

不是多點手術多點提成嗎,就讓他給葉城做手術好了,啧啧,順便還能多折磨一會兒這老頭。葉皖心思惡毒的想着,在葉城的一路哀嚎中心情爽快了不少。

等到了醫院葉皖直接一個電話給許程溪撥過去,後者秒接,聲音中帶着幾絲笑意:“咦?你居然會主動打過來?”

“”葉皖:“你不忙?”

許程溪正在辦公室寫病歷,很有閑心的跟他瞎聊:“不忙。”

“那做個手術吧。”葉皖笑了笑:“我在醫院大廳。”

許程溪一路跑到醫院大廳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葉皖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有個老頭躺在地上哭天搶地,胳膊看起來都變形了,而他旁邊有個蒼老的女人和一個黃毛的少年不住的抹淚,但顯然不是葉皖受傷了。

啧,小家夥電話裏說的含糊不清的吓唬人,許程溪無奈的搖頭,走了過去。

葉皖玩手機的餘光就看到半截子白大褂,他自然知道是誰來了,頭也不擡的說:“許醫生,給你送客人來了。”

“病人算什麽客人。”許程溪走到葉城旁邊蹲下了下來,稍微查看了他的傷勢就聯系擔架把葉城擡走了準備手術。

“算啊。”葉城被擡走後,葉皖站起來跟着許程溪去窗□□款,戲谑的道:“做一個手術不是有提成的麽,要不然我就給他送到別的醫院了。”

“那還真謝謝你照顧我的生意。”許程溪輕笑了下,側頭看着他:“你說我要接手多少你送進來的病人?”

“”這說的他好像很暴力一樣。

不過也是,他上輩子可是個能動口就絕不動手的文明人,怎麽自從穿書了之後就這麽暴躁呢?這樣不好,葉皖默默檢讨着。

許程溪又問:“你打傷的人是誰?”

葉皖低頭寫就診卡,聞言抿了抿唇,不情不願的說:“我爸。”

這下子輪到許程溪震驚了,他看了葉皖半晌,就在葉皖以為他要也用那種世俗的道德觀念評價批評自己的時候,後者忽然伸出兩根手指,捏了捏他的臉蛋,聲音輕柔的問:“你爸爸欺負你了?”

葉皖一怔,他一向讨厭許程溪在公共場合碰自己,而這次居然沒有推開他。葉皖鼻尖一酸,感覺聲音有些發澀:“他是個大混蛋。”

“嗯,能看出來。”許程溪在前臺收費驚恐的眼神裏毫不避諱的誇獎安慰‘行兇者’:“你打的好。”

葉皖忍不住笑了,繳了費之後看旁邊不緊不慢的跟着他的許程溪,有些納悶:“你不去做手術嗎?”

“今天又不是我值班。”許程溪聳了聳肩:“是老朱。”

靠,那自己白給他送來一個賺提成的客人了!

不過他不做手術也好,要不然自己一個人回家也挺無聊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适應了二人世界的葉皖如是想着,等許程溪換好衣服下來,一起上了車。只是這路線似乎不是開回家的。

葉皖詫異的擡眼看他:“你要去哪兒?”

“你心情不好,回家也容易胡思亂想。”許程溪打轉方向盤,開向熟悉的酒吧,笑着問他:“喝酒去怎麽樣?”

“你想跟我拼酒?”葉皖笑了,難得在許程溪面前找回了一絲自信:“我酒量很好的。”

大學畢業後就跟着事務所一幫老油條混跡于酒桌,葉皖覺着自己的酒量即便不算千杯不醉,也多少算得上是所向披靡了。

許程溪聞言一頓,不禁玩味的笑了笑。其實他一開始只想着帶葉皖去小酌幾杯,壓根沒什麽‘拼酒’的念頭,不過小朋友居然主動提議了,還挺躍躍欲試的模樣

“對啊。”許程溪不想破壞他的性致,從善如流的接受了這個提議,挑釁道:“我酒量也不錯呢。”

葉皖眼前一亮,裏面立刻燃起了一絲鬥志。

許程溪看在眼裏,不禁了然的笑了笑——他這段時間算是發現了,小朋友可是相當看不慣自己這個服務到位的‘小情人’,總是被他逗的火冒三丈。但葉皖十分想在他面前證明自己的本事是勝過他的,不管是哪方面的。

今天晚上,他一定不會少喝。

不出許程溪所料,兩個人到了吧臺在酒保的服侍下,一人面前擺着一排小杯子的高度數洋酒。這東西葉皖以前常喝,知道自己的量在哪兒,他此刻的心情被葉城搞的郁悶再加上許程溪的挑釁,當即拿起一杯一飲而盡——

“呵呵。”葉皖喝完後看着許程溪給酒保小費的動作,嘲笑道:“你用我的錢打賞別人,還真是計劃通。”

說着的時候,他又喝了一杯,還不忘催促許程溪:“你也喝,別耍賴!”

許程溪順從的拿起杯子抿了口,看着葉皖兩杯下肚就有點紅潤的臉色,不禁微微挑了下眉——這小朋友酒量真的有他自己吹噓的那麽好?

然而不止他懷疑,葉皖自己也有些懵逼,因為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腦袋有些暈。喝兩杯酒就暈的情況,在原來的他身上是絕對不會出現的,現在是怎麽回事兒?

等等!原來的他葉皖一怔,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自己這酒量莫不是在原身身上沒有用武之地?這不應該啊,他思想是自己的啊!而且記憶裏原身在環脂待過,也沒少陪周行遠出席酒局啥的,酒量居然很差麽?

這下子可真是弄巧成拙了,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要跟許程溪拼酒葉皖感覺自己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忍不住鴕鳥一樣的趴在了茶幾上。

“嗯?”許程溪看着他都有點渙散的目光,故作不明的笑着湊近:“小朋友,你醉了麽?”

“”

“你不是酒量很好麽?”

“”

“這才喝了兩杯啊。”

“讨厭。”這具身體很容易喝酒上頭,葉皖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感覺腦袋暈暈的。他好幾年沒醉過了,完全不知道自己醉後是什麽模樣,只覺得耳邊一個喋喋不休的聲音吵的煩人,葉皖忍不住皺眉嘟囔道:“你好吵。”

呵,是真的醉了,許程溪放下酒杯蹲在趴在茶幾上的小朋友面前,饒有興致的欣賞着他醉酒的模樣。葉皖皮膚白皙,杯酒熏染的紅色就明顯極了,一直蔓延到耳根,修長漂亮的白皙脖頸,還有暧昧的領口裏

“你在看什麽?”葉皖忽然開口,聲音和醉了的人一樣都呆呆的。

許程溪的聲音帶了一絲喑啞:“看你。”

葉皖聽到許程溪聲音,有些困惑的皺了皺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開開合合性感薄唇,清隽而舒緩的揚了起來許程溪為什麽這麽像個牛郎,自己是在做夢麽?

面對葉皖酒醉後呆滞的花癡目光,許程溪笑了笑:“好看麽?”

“你的衣服不對。”以為自己又在做羞恥夢境的葉皖第二次臉皮比第一次更厚,看着許程溪漆黑的瞳孔大言不慚的指使着:“給我去換上羽毛裝!”

許程溪:“”

他沒聽錯吧?

“還愣着幹嘛?”葉皖踉跄的直起身子,揪過許程溪的領口‘霸氣十足’的說:“把鞭子拿來。”

許程溪忍不住笑出了聲:“拿鞭子幹嘛?”

“能幹嘛,我要抽你呗。”葉皖皺眉,不滿的看着他:“你這次怎麽不哭了?”

這下子,許程溪已經可以完全确定葉皖醉糊塗了,只不過醉了說出這種話,那他平常都在想什麽呢?許程溪的黑心肝在葉皖迷迷糊糊的時候徹底暴露出來,循循善誘着問:“小朋友,你把我打哭了麽?”

“還沒來得及打呢,你就哭了。”上次那個夢讓葉皖幾乎是驚悚到了骨子裏,喝醉了都記得一清二楚,還不忘笑眯眯的嘲笑他:“你說你是零來着。”

零?這個他還真沒有經驗。許程溪修長的手指輕輕逗弄着葉皖線條精致優美的下巴,意味深長:“你問我這個問題幹嘛?想幹我?”

“嗯”葉皖想了想,艱難的點頭:“算是吧。”

啧,他還真沒想到這小朋友還有那麽遠大且不切實際的念想呢。許程溪笑了笑,解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懶洋洋的向後一仰,一副任君欺負的魅惑模樣:“你是怎麽□□我的?”

在酒吧包廂裏特有的迷離燈光下,白襯衫黑褲的許程溪靠在黑色的緞面絲絨沙發上就像是跌落泥潭的白天鵝,誘惑極了,甚至比那次夢裏穿着羽毛裝被綁在椅子上更誘惑。

葉皖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整個人從沙發背上滑下來坐在軟軟的地毯上,挪到許程溪旁邊。

“其實包了你用來養眼也挺好的。”葉皖在夢中毫無顧忌的說着大實話,暴露出他對許程溪這張臉蛋實際上已經垂涎許久的事實,登徒子似的掰過忍笑的許程溪的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粉色的薄唇,葉皖忽然覺得自己這六十萬包養費不能白花——他一口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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