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不速
等到秦力被上完了藥,衣服穿完整了,許慕晴才問他:“要吃點東西嗎?”
秦力點頭。
許慕晴就将飯菜都端上了桌,楊阿姨撿好藥出來,問他們:“要另外做個菜不?”
許慕晴正在盛飯,聞言頭也沒擡:“不用。”
秦力就瞥了她一眼,兩人吃飯的時候,他趁楊阿姨不在,指着桌上的剩飯菜笑着輕聲說了句:“你倒是不客氣,有客人來了連一個新菜都不上啊。”
其實桌上的說是剩菜,但也是晚上楊阿姨他們吃時現炒的,只不過到現在冷掉了重新熱了一回罷。而且菜色也很豐盛,有渾有素還有湯,楊阿姨手藝也不錯,說是剩菜,還真有些委屈它們了。
更重要的是,秦力算什麽客呢,不速之客也是客嗎?
想想他剛剛擺着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跟着自己進門的樣子,許慕晴将嘴裏的飯咽下去,慢條斯理地答:“如果您想吃新鮮的,出門右轉。”
小區外面有一條飯店一條街,中餐西餐什麽樣檔次的都有。
當然,他出門了,也就代表着她的責任了了。
秦力被噎了一下,輕笑一聲,正想要再說什麽,書房的門忽地被打開,從裏面飛一樣跑出來一個小蘿蔔頭,眨眼之間就到了許慕晴面前,沖着她吼:“媽媽,你還曉得回來呀?!”
不要說許慕晴,就是秦力都被他的聲音震到了,忍不住放下碗,掏了掏耳朵。
許慕晴卻是連眼睛也沒眨,只是臉上的笑意深切了些,也不答他的話,沖着秦力的方向點了點下巴:“喊人。”
隽東有些不情願,卻到底還是迫于母親目光的壓力,轉過身來規規矩矩地對着秦力彎了彎腰,喊道:“叔叔好。”
秦力看一看許慕晴,提醒他:“叫伯伯。”
隽東就也看了一眼許慕晴,改口:“伯伯好。”
秦力笑應,手在兜裏面掏了掏,似乎是想掏點什麽見面禮來的,結果沒掏到,不由得有些尴尬,面上卻是一點都不顯,反而趁勢撫了撫肚子,笑眯眯地看着隽東,問:“叔叔帶你出去吃好吃的怎麽樣?”
隽東“哇哦”一聲歡呼了起來,眼睛發亮,轉過臉來一點也不見剛剛質問許慕晴怎麽才回來的洶洶氣勢,反有些可憐巴巴地:“可以嗎,媽媽?”怕她不同意,還嘟着嘴特別特別委屈地加了一句,“你還說晚上要帶我們吃好吃的,結果呢,到這時候你才回來!”
許慕晴:……
隽東是很少有去外面吃東西的機會的,許慕晴常不在,蕭方舟也忙,便是有看兒子,那也是有數的。
楊阿姨是個很儉省的人,她是寧可自己多費些事,也不會帶孩子們上館子。
許慕晴本是想阻止的,因為不早了,可看到兒子那樣子,一想今日是周末,便是晚點睡也沒什麽,便點了點頭。
隽東跳了起來,笑着說了一句“喊姐姐一起”就竄去了書房。
這邊秦力也施施然站了起來,卻沒有走開,而是湊近了許慕晴身邊,問:“你有錢的吧?”
許慕晴:……
秦力仍舊是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攤攤手:“我是被人綁過去的,身上什麽也沒有,當然,錢就更沒有了。所以,我請客,要麻煩您付錢了啊。”
許慕晴:……
第二日許慕晴醒來,頭還是痛的。
隽東本來已經分床睡了的,結果昨日夜裏鬧太晚,他粘她也粘上了勁,死活要和她睡一起,許慕晴被吵到頭疼,就也不無可無不可地同意了。
本來嘛,他就睡在她房裏的小床上,便是以前他經常半夜裏爬到她床上來,她也沒說什麽。
只他睡姿奇差,到這會兒已經整個人都橫在枕頭上了,雙腿還以十分扭曲的姿勢纏在她脖子上,真的是……
難怪她會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許慕晴從兒子的腿窩裏鑽出來,輕輕揉了揉額角,回身将兒子身子擺好,蓋好被子,輕輕下了床。
她先去了許可的房裏,這孩子睡覺的姿勢也乖得很,基本上是昨晚上什麽樣子入睡的,早上起來還是什麽姿勢。
被窩裏的她睡得很香,小臉還紅撲撲的透着粉色,許慕晴想起住在醫院裏的田婷婷,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也許孩子長大以後,她會告訴她媽媽在哪裏,但是現在,許慕晴沒有那個心思。
她也不認為,孩子能理解大人的世界裏,那複雜的恩恩怨怨。
看了一會孩子,洗漱完畢就發現楊阿姨的早飯已經做好了,房間裏彌漫着一陣粥的甜香,看到她出來,她笑笑地招呼她說:“快,來看看我煮的粥,是樓上一老太太教我的,說是把米放冰箱裏凍一晚,早上的煮的粥又快又稠又好吃。”
許慕晴走去桌前,一邊喝水一邊看那碗裏的粥,賣相的确還不錯,瓷白金黃還點綴了一點翠綠,聞着也挺香,她拿起勺子吃了一口,點點頭:“是還挺好吃的。”
楊阿姨很開心:“好吃那就多吃點。”
許慕晴就揉了揉額角,頭疼。有心想問一問秦力那斯怎麽樣,也賴得問,只說:“今日貓貓要我帶孩子們陪她去買婚紗,估計一日都不在家吃飯,你也趁機松散松散。”
楊阿姨先笑:“貓貓終于要結婚了,定的哪天日子?”待得許慕晴說是哪天哪天,她又講,“孩子們都大了,可可又懂事,我也不怎麽累。”看她有要放碗的趨勢,忍不住說,“倒是你又瘦了吧?要是你姑姑看到,怕不得心疼死。”
許慕晴摸摸臉:“還好吧?”她都這樣說了,少不得沒有胃口也得把面前的粥吃下去,又吃了點菜,實在是塞不進去了才有些可憐兮兮地望向楊阿姨。
楊阿姨倒也不再逼她,一邊收碗,一邊問:“那個秦先生,不會就是你招到的工人吧?”
許慕晴笑:“不是。”那麽大牌的工人,她可請不到也請不起,“就是個認得的朋友,遇到些事,暫時在家裏住兩天。”
“哦。”楊阿姨點頭,聲音又小了些,還看了書房的門一眼,許慕晴昨晚就将他安置在那裏面的榻榻米上,“該不是被人搶了吧?那一身的傷……”
許慕晴一滞,點頭。心想着這倒是個好借口,以後人問起了就這麽幫着打發。只不過她直覺地認為,秦力身上遇到的事并不普通,可看他淡定的樣子,要說很麻煩也算不上,但就算如此,她也沒打算跟他牽扯太深,最多是等到他把傷養好還了他前面的情份就已經足夠,因而她吩咐楊阿姨:“他那傷要是嚴重了,就讓他去醫院看去,要是不嚴重,他想在家就在家吧,也不用怎麽管他,反正不餓到他就可以了。”
只她這話說得實在是早了些,這不孩子們還沒醒,秦力倒是先醒了。
彼時楊阿姨出門去了,許慕晴一個人在客廳看資料等貓貓打電話過來好出門。秦力從她後面走出來,他穿的是許慕晴昨晚翻出來的,許父以前穿過的一套睡衣,那衣服明顯小了一碼而且還十分老氣,虧得他穿着沒有一點不自在,反而跟穿高級時裝似的坦然得很,只這會頭上豎了兩根呆毛,看着很給他添了一點萌态。
楊阿姨給擦的藥還是很有用的,只一晚上,他看起來就好了很多,除了嘴角和頰上還有一點青紫跟瘀傷,整個人瞧着倒是完好無損一樣的了。
秦力臉上的表情也是朦朦胧胧的模樣,徑直在她面前的沙發上倒下,說:“給我倒杯水來。”
許慕晴看他一眼,到底還是放下資料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
秦力接過去,咕嚕咕嚕見了底,帶着一點點溫度的白開水進了肚,瞬間就讓他感覺自己幹渴的腸胃都舒展了起來,然後人也終于清醒了,望着面前站着的許慕晴怔了那麽一會,才沖她笑:“千杯不倒啊~~”
許慕晴:……
許慕晴板着臉,不得不很鄭重地再次自我介紹了一番:“我姓許,叫許慕晴。”
想想實在是怕他再講出什麽怪話來,便就着桌上的紙筆把自己名字寫下來遞到他面前。
秦力看了一眼,評價說:“名字還好,就是字寫得挺醜的。”
許慕晴生生給他囧出了一臉的血,她是想讓他知道她的名字,別老千杯不倒千杯不倒地叫,誰要他評價她的字了啊?而且,她的字有那麽醜嗎讀書那會還有特意練過的真是好打擊人!
她覺得就是第一回見面時,那個裝得跟霸道總裁似的冷漠得讓人想揍一頓的秦力都比眼下這個人要順眼很多!
像是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秦力從她手上取過筆,龍飛鳳舞一般在她寫的名字旁邊寫了兩筆,再遞回到她面前。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許慕晴放下紙,木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問:“秦先生要吃早飯嗎?”
秦先生笑,白牙森森的:“昨晚上吃太飽了,早飯沒興趣。不過衣服我倒是想要一套,你幫我買吧,就用那三個字換,怎麽樣?”
許慕晴:……
許慕晴已經很久沒有爆過粗口了,但是這種特麽的理所當然地毫不見外的語氣,秦先生你到底有沒有自覺,我跟您老一點也不熟啊?
還拿那三個字來換!吐血,他字寫得再好看,尼媽的已經打擊到了她的自尊,那也已經不值錢了好伐?!
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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