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回家
蕭母就是不說,趙小滿也不會嫌棄。
她現在也不是以前的土包子了,雖然對珠寶首飾,古董玩物什麽的還不會鑒別,但平常也出入商場,知道現在都流行送什麽禮。
蕭父蕭母都沒有退休還在位子上,別人別說拿送一般的東西了,就是貴重的東西,他們兩個說不定也看不上眼,給他們搬上車的都是好東西。
在超市裏包裝最好,營養最高,電視上恨不得成天轟炸的牛奶,真空裝肉,還有各種營養品。
蕭逸這輛車的後備箱很大,車上就他們兩個人,連後座上都放了不少東西。
因為天氣有霧,有的高速路段被封閉了,出口那裏等着解封的車輛排成了長隊,蕭逸不耐煩等,直接沿着下面的路走了。
現在是冬天路上也沒有什麽好景色,要是夏天的時候,道路兩旁的楊柏會灑下濃重的綠陰,兩邊的田地像是整齊的棋格,時不時還會有大片色彩豔麗的花田出現。
不過從一個個村裏穿過去的時候,趙小滿倒是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景色,有些大門上貼的都不是紅色的春聯。
“蕭逸,蕭逸,你看外面。”
“怎麽了?”
“你看那春聯是黃/色的,怎麽會有人貼這種顏色。”
蕭逸随意看了一眼:“估計是誰家有喪事吧。”
“不可能,你看貼黃/色春聯的人家有一大片呢,而且它這顏色這麽漂亮。”
本來紅底黑字的春聯看起來很漂亮,但趙小滿從小到大看到的都是這樣的,仿佛有些審美疲勞一樣,一看到黃/色的春聯,竟然感覺格外的漂亮。
心中還有一股歪理:這麽漂亮的顏色,怎麽可能和喪事有關。
而且貼這種春聯的可不是一家兩家,它這一片都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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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去醫院看病人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用白色,黃/色,黑色的花朵,它怎麽就不能代表有喪事了。誰知道為什麽這幾家子都用這個顏色,也許他們都是親戚,也許去世的是他們村裏輩分比較高的人。”
蕭逸在一邊猜測。
過了半個小時,路過下一個村裏的時候,趙小滿竟然發現了紫色的春聯!
這個顏色更漂亮。
“蕭逸,你看還有這個顏色的。”
“還是家裏有喪事的。”
“怎麽可能,對了,我剛才才想起來,我家那邊家裏要是有喪事就不用貼春聯的,根本就沒見過有人貼其他顏色的春聯的。”
“各地的風俗不一樣,不過家裏要是有喪事的,喪事結束後的第一個春節不貼春聯;第二個春節貼紫色的(藍紫色),第三年恢複正常。有的是第一年用白紙,第二年綠紙,第三年黃紙,第四年喪服滿才恢複用紅紙,還有的頭年貼黃對聯,次年貼藍對聯,第三年貼綠對聯。”
蕭逸一口氣說完之後,還以為趙小滿還會有疑問,誰知道剛轉頭就看見她正崇拜的看着他。
“老公,你知道的真多。”
“……”蕭逸扭過頭,認真的看車,嗯,還是不說‘這是常識’這句話了吧。
這個時候已經快中午了,蕭逸又把車轉到告訴路上了,果然,高速路已經全開通了。
這次就快了,開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
雖然現在早就過了飯點,但是趙家人都沒有吃飯,正在等着他們,王蓮花本來想在家裏做飯的,被趙鐵柱勸住了,女兒女婿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這做飯也沒有個點,早做了肯定涼了,要是晚做了,本來開了半天的車就夠餓了,到時候肯定更餓了。
何況兩人還在家住一天呢,也不在乎這一頓,中午就在縣裏吃一頓吧,正好趙富國也買了車,方便的很。
趙富國買的就是一輛普通的面包車,就幾千塊錢,只能簡單的稱之為車,裏面空調收音機什麽都沒有,不過這他就滿足了。
到飯店的時候已經兩點了,雖然說廚師服務員什麽的都沒有下班,但有些菜已經沒有了,弄的趙小滿懷疑他們是不是每天需要買兩次菜。
飯桌上倒是沒有說什麽*話,趙鐵柱簡單的說了一下今年的收成,然後就開始胡天海地的說了起來,趙奶奶的牙已經不好使了,掉了差不多一半了。
本來想按幅假牙吧,又不能把剩下的全拔了,只能盡量吃點酥軟的東西,幸虧桌子上的肉都炖的很爛,吃起來一點也不費力。
胡玉琴抱着女兒沒吃多少,王蓮花接過去抱着,她才放心的吃,趙小滿本來想抱着的,抱了沒一會兒就又被王蓮花接過來了:“靜雯現在骨頭軟着呢,你小心弄的她不舒服。”
看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讓趙小滿直心酸,她本來以為母親不喜歡女孩子,所以才忽視她,沒想到她針對的自己自己,這麽想着她心情低落起來。
蕭逸馬上就發現了趙小滿的失落,但這麽多人面前他也不好單獨問她。
其餘人都沒有發現趙小滿的失落,畢竟在他們心裏趙小滿的脾氣就是這個樣子。
今晚上趙小滿兩口子就住在了村裏,蕭逸開車帶着一家人回去,現在是農閑,村裏人很多都在串門,還有很多人都帶着孩子,運氣好的話,還能得幾塊壓歲錢。
就是運氣不好,也能混上一點糖和瓜子什麽的。
知道蕭逸和趙小滿來了之後,來趙家的人更多了,當然了,過來的時候還要裝作不知道:“哎呦,這是誰呀。”
“這是蕭逸,我們家姑爺。”
有些小媳婦不好開口,但嫁到村裏幾十年的嬸子可沒有任何猶豫:“聽說是開着車過來的,帶了不少的東西吧。”
“那當然。”
王蓮花臉上都是得意的笑容,還領着她們到屋裏去看。
沒一會兒,屋子裏傳來陣陣驚呼聲:“哎呦,拿這麽多東西。”
“這還沒有放全呢,他們還帶的有螃蟹什麽的,在廚房裏放着呢。”
同時來的還有幾個叔伯還有叫哥的人,他們正和趙鐵柱還有蕭逸說話,他們說話的語氣就低沉多了,偶爾笑出來的時候聲音也不大。
對比着那群媽媽團們聲音更是尖銳。
炫耀出來之後,一群人也坐在屋子裏了,趙小滿帶來的糖和瓜子毫不客氣的被王蓮花擺了出來,一個勁的勸人吃,誰要是不好意思,就直接抓了一大把塞到她手裏面。
隔壁的趙大娘也過來了,她指着王蓮花手上的镯子:“蓮花,你手上的镯子是玉的嗎?”
王蓮花笑的嘴都合不上了,終于有人看見了,不枉費她把镯子套在自己手上了,聽說這東西好幾千呢,她是怎麽看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值錢在什麽地方。
這顏色灰不拉幾的,現在戴上手腕冰涼,聽說脆的很,今天她碰到桌子上一下,把她吓的,生怕這東西會碎了。
盡管心裏這麽想着,她嘴上可不會說。
“這是我那丫頭給我買的,說是什麽玉,我也不了解聽說要好幾千呢,也不知道她給我買這個東西幹什麽。”
說着大力的揮揮手,就好像完全不在乎這個東西一樣。
其實小心着呢,生怕磕着碰着哪裏了,要是碎了可沒地方說理去。要不是今天存了要炫耀的心,她可舍不得戴,還放在盒子裏面呢。
“哎呦,怎麽這麽貴呀。”
“就是,趙嫂子你還敢戴出來,要是我,我可不敢戴。”
“哈哈,你們家閨女也得孝敬你呀。”
“就是,咱村裏誰有趙嫂子有福氣,生了一對兒女一個比一個孝順,要是別人生的再多也不頂用。”
這話有些誇大了,趙小滿雖然不在村裏了,也不知道還有誰比自己家過的好,但她還是知道一家的,李佩蘭家。
但是所有人都好像把他們家忘了一樣,也是,聽說他們全家都搬到市裏了,又買房又開公司的,連過年都不回來了,這還算是他們村的人嗎!
去求他家辦個事,從來都沒有答應的,安排了孩子去他們公司上班還挑三揀四的,說公司裏面需要的都是高學歷的人才,就給安排個體力活。
啊呸,這還需要你安排呀,自己去找都比這強,還用得着欠你一份人情?
趙小滿随着她們的說話聲,也把目光轉移到了王蓮花的手上,那是一對根本不算好的玉镯,玉質有些混濁,整體是青碧色,上面還有些褐色的斑點,但是打磨的十分光滑,戴在王蓮花的手上也很合适。
王蓮花的一雙手很是粗糙,皮膚的顏色甚至有些發黑,要是戴上乳白色的玉镯,襯的會更難看,反而是這種不太透亮的顏色戴起來順眼一點。
趙小滿想了很長時間才想起來,這不是自己當初第一次賭石的時候開出來的玉嗎?
當時自己開出來的玉質量并不好,但自己還是讓他們幫着雕成了镯子還有吊墜,回來之後就送給自己的家人了,因為玉石并不多,自己也沒有留。
送出去之後,家人戴着都不習慣,反而都收起來了,今天猛的一看見母親戴着,她竟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而且母親還這麽誇她,想想,她還有點不好意思呢。
趙小滿有點情緒化,剛才還悶悶不樂,一下子多雲轉晴了。
晚上的時候蕭逸和趙鐵柱在房間裏看電視,王憐花拉着她說些悄悄話。
結婚之後,母女兩個反而比之前還要親密。
“媽,我怎麽看趙大娘好像年輕了很多?”
趙大娘就在她家隔壁住,來往也比較頻繁,她兒子之前學的是醫,本來打算看診所,東西都買好了,還被人查收了,亮子哥也沒有出去找活,直接在家裏種起了地。
她之前為了這個兒子操碎了心,原來只是花白的頭發全都變白了,還和李家鬧了起來。
原來一見面就是滿臉凄苦的樣子,今天竟然開心的說笑。這變化太大了,才惹起趙小滿的注意。
“哼,她有什麽不高興的,兒子争氣她能不年輕嗎。”
亮子原來是學醫給人看病的,一下子幹不成只能在家種地,心裏頹廢是肯定的。
索性他也不是什麽經不起打擊的主,他要真是個愛慕虛榮,貪圖享受的主兒,也不會回到村裏開個小診所了。
在家種地是真的累,而且趙小滿的家鄉種的都是糧食,冬季種小麥大蒜,夏季種花生玉米,就是種點菜什麽的,也只是自己吃吃,偶爾拿出去賣。
像趙小滿家有一年種了辣椒,種了一年就受不了了,種菜實在是太累了,就和莊家要收獲一樣,賺的錢還多不了多少。
主要是像是小麥玉米什麽的直接拉了一次性就可以賣,而蔬菜不行,你要一趟趟的去集市上賣。
但亮子以前也沒有幹過多少農活,現在一下子成了家裏的主要勞動力了,差點就撐不下去。
不過後來他想明白了,種普通的糧食也這麽累,種蔬菜同樣是累,我為什麽不種蔬菜呢,他要是種幾分地一畝地,當然要一趟趟的跑過去賣。
他要是種的多了,把家裏十幾畝地全種成蔬菜,不愁說服人開車來自家地頭直接拉走。
中間遇到的困難那肯定是有的,要不然他們這裏怎麽都種糧食,沒有一個人把自家的地種成蔬菜呢。
不管亮子怎麽說服自己家裏人,種蔬菜多麽辛苦,他怎麽去找買家,反正他最後成功了!當年的收入是往常的好幾倍。
這下子他開始了大展手腳。
有人過來問他也不藏着掖着,種的人多了,他們才能形成規模不會吃虧。
比如他們這附近的所有村子都會種大蒜,每年一到出産蒜苔,還有蒜的時候,經常有人看着貨車直接到他們地頭,這邊摘了那邊就能賣!
可惜看熱鬧的多,真的這麽有魄力就不多了,畢竟祖祖輩輩留下來的習慣不是這麽容易被打破的。
你看穿越到古代的主角拿着玉米土豆什麽高産糧食,自己種下豐收之後,看到的人都驚為天人,趕緊跟風似的跟着種。
一年他們村裏全種的都是這個,兩年全縣都開始種,三年全國都開始種!
其實根本就沒有那麽快,就是朝廷下旨命令種,也會有人暗着抗旨的,‘聰明的人’可不少,祖祖輩輩都這麽種地,憑啥你說該就該。
除非大家都種了就剩你沒有種,或者人家年年都豐收,你終于眼紅了,有一絲絲的心動。
這說不定十幾年都過去了,一點也沒有小說裏寫的那麽快!
也就是亮子哥已經找到人生的第二春了,而且目前幹的十分出色!
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呀,孩子一有點事兒,做父母的比他們本人壓力還大。
趙小滿回過神看到王蓮花正在把手上的镯子摘下來,小心的放在一個鋪着絨布的盒子裏。
這镯子本來就是戴着手腕上的,它本來是大小正好,一般戴的人都是經常戴着的,沒見過誰每天還摘下來的。
“媽,你就一直戴着它呗,來回摘來摘去的額,磨的整個手掌都是疼的。”
“敗家子!我要是戴着睡覺了,手胡亂砸到哪兒了,镯子碎了怎麽辦,它這麽貴的東西,我要好好收着當傳家寶!”
“媽,壞了就壞了,該明兒我再給一個好的。”
說到這裏她也有些慚愧,她現在真是明白什麽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她現在一有什麽事就想着蕭逸,這次回來除了一些吃的喝的什麽都沒有帶。
也有點明白,為什麽有的媳婦整天把婆家的東西搬到娘家了,有時候感情來的很突然。
“行了行了,你就省點心吧,你給我買這個我就知足了,你現在不是每天都呆在家裏,也不出去上班也不下地的,這是要幹什麽呀,小心你婆家說你是吃白飯的,你看你嫂子,肚子都老大了,還在上班,有你這麽嬌氣的嗎,平時也別老是給我們買東西了,省得人家說你。”
趙小滿沒有說是蕭逸讓她在家裏的,因為她要是這麽說了,王蓮花肯定會說人家就是說說,你還真當真了。
她最後只小聲的說道:“東西都是蕭逸的父母給我們搬上車的,都是別人送的,他們也吃不完。”
“哎呦,他們說吃不完就吃不完呀。”
不過她自己也不了解蕭家人,他們有文化有知識,說不定想的和他們都不一樣,不過有一件事絕對錯不了。
“你現在有了嗎?”
“什麽?”
“就是孩子!”
趙小滿臉色爆紅:“沒有,哪那麽快,我們才結婚多長時間呀。”
“多長,有小半年了吧,放到有些易生養的女人身上現在都能懷孕倆仨月了,我對你說,這可是大事,孩子就是女人的根本,要不是生了你壞了身子,還少說還得再添倆仨。”
趙小滿撅着嘴不說話了,她覺得母親說的太誇張了,她出生那會兒,計劃生育查的正嚴,罰錢罰的厲害,要是沒有錢,就拉着你去流産。
月份大的流不掉的,直接把你家搬空,比現在的城管還要兇殘一百倍。
而且那時候牆上除了刷些‘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種樹’之外,還有‘每月單號是xx村xx日’到了那個日子,計劃生育的人就會過來,讓你結紮,流産之類的。
雖然趙小滿沒有體驗過,而且現在管理的也不那麽嚴格了,但是年紀大點的人都知道,簡直到了‘談虎色變’的地步。
趙小滿唯一知道的就是有一家的閨女明明排行老二,家裏人都叫她三妮子,聽說她之前還有哥哥姐姐之類的,當時沒錢交,被拉着流掉了。
本來趙小滿不害怕的,有了具體例子之後才變的害怕的。
雖然現在自己家的日子過的好了,但小時候很窮,要是自己母親再生孩子,趙小滿還懷疑會不會保住。
當然她也只是偷偷的想想,不敢說出來。
王蓮花還在那裏談孩子經,論證一下‘生的孩子越多,地位越穩’。
趙小滿撇撇嘴,這又不是古代,最後說的多了,趙小滿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蕭逸在部隊裏面,現在也是軍官了,到時候我們肯定和大哥大嫂一樣,只能生一個。”
王蓮花一聽就洩氣了。
她的兒子是極有主見的,現在日子過的很好,她從來也沒有指手畫腳過什麽,抱着孫女之後,她雖然高興,還是想抱孫子,她當然得知道要讓兒媳婦調養兩年再說。
但還是忍不住問問兒子準備什麽時候再生一個,總得有指望不是。
沒想到兒子告訴她自己只能生一個!要不然自己的工作就保不住!
這對王蓮花來說真是晴天霹靂!不過,相比那還沒有成型,還不知道在哪裏飄蕩的孫子,還是兒子重要。
最後還是兒子告訴她,想再生一個不是不可以,需要時間,再完善的法律,也總是有漏子可以鑽的。
更何況計劃生育法這種特殊時期制定的法律,維持的時間肯定不會太久。
聽到他這麽說,王蓮花的心裏才好受一點。
“生一個就一個吧,到時候我去給你求點東西,讓你生個男孩或者生個龍鳳胎。”
“媽,你別聽人瞎說,那都是迷信!”
“什麽迷信!人家那也不吃藥不打針的,只要算算就行了,人家那都是有大手段的人!”
“好好,我知道了,到時候我要是準備要孩子了,一定讓你幫我問問。”
趙小滿真是投降了。
晚上蕭逸和趙小滿睡在原來大哥大嫂的房間,說是他們的房間,他們都不經常回來,這裏和客卧差不多了。
“你和媽都說了什麽。”
他們看完新聞又看了兩集電視劇這才歇場。
“你怎麽知道我們說這麽長時間。”
“哼,看電視的時候,就一直聽見你們在說話,只能聽見聲音,卻聽不見具體說了什麽。”
“那你猜猜。”
“猜不着,好老婆你就告訴我吧。”
趙小滿翻了個白眼:“就不告訴你,那是我們的悄悄話。”
其實除了王憐花讓趙小滿趕緊生個孩子之外,其他的都沒什麽,雜七雜八的說的什麽都有。
蕭逸也沒有多問,肯定沒什麽大事,要事有,趙小滿早就憋不住了。
兩人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是被麻雀叫醒的。
趙小滿去洗臉的時候從廚房經過,發現父母都在找什麽東西:“爸,媽,你們在幹什麽?”
“哎呦,正在找螃蟹呢!”
“螃蟹怎麽了?”
趙小滿兩人回來的時候還帶了十只螃蟹過來,巴掌大小的螃蟹就要可差不多一千塊。
不過一年也吃不上幾次,趙小滿還是狠狠心買了,盆裏放上碎冰塊一路帶了回來。
趙小滿在結婚前根本就沒有吃過螃蟹,就連特別小的那種也沒有吃過,她的父母在去首都的時候才第一次吃。
別說他們以前買不起,就是想買也沒什麽地方買呀。
這次趙小滿帶回來之後,他們也不知道怎麽吃,趙小滿會的就是最常見的那種,直接清蒸。
王蓮花就把螃蟹放到桶裏面,裝滿了清水,本來上面還要蓋上蓋子壓上重物生怕它們跑掉,誰知道王憐花聽說這東西要活着上蒸籠,這才新鮮。
于是也沒有在蓋子上壓什麽重物,就連蓋子本身也沒有蓋好,還透透氣,生怕把它們悶死了。
趙小滿:媽,你太小看這些東西的生命力了!
結果……它們都沒有什麽事,精力非常旺盛,都逃跑了!
王憐花本來再做飯,一轉頭看到一個小東西動呀動的,本來還以為是有老鼠,定睛一看,這不是昨天閨女帶回來的那東西嗎?
她用筷子把它夾回去的時候,才看到十只一只也不見了,額,現在就剩下她剛才放回去的那只了。
這可不行!這玩意兒貴着呢,一只好幾十呢,這得頂多少豬肉呀,這簡直就是豬大腿在地上跑呀。
正好菜葉炒好了,饅頭米湯都在鍋裏面熱着,趕緊把趙鐵柱叫過來一起找。
一直找到現在還差兩只呢。
王蓮花的臉色讪讪的:“誰知道這小東西這麽能跑。”
這不是海鮮嗎?那魚離了水就是能活也只能喘氣了,哪知道這小東西這麽能折騰。
趙小滿也笑了:“媽,以後你習慣就好了,我剛開始也不知道。”
她去洗臉的時候,發現水池子那邊竟然有一只!
這個太能折騰了,竟然爬出了廚房,要知道她家的廚房可是有門檻的,這只螃蟹,肯定一晚上都沒有睡,連夜逃跑了。
幸虧就這一只精力太旺盛了,其餘的都在廚房沒跑出來。
把螃蟹全都找到之後,桶裏換了新水,蓋好蓋子之後這回壓上了重物,省得他們再跑了。
吃了飯之後全家人都開始忙活起來,家裏別的東西沒有,但各種糧食還是不少的。
趙小滿就需要這些東西。
她準備拿走點家裏種的花生,芝麻什麽的,最重要的是帶走點面粉,買的面粉蒸出來的饅頭雖然白,但是吃起來不是很香。
家裏的面粉都在面缸裏,也沒有多餘的,趙鐵柱直接帶了幾代麥子去村裏打面的地方現打了,順便帶過去點花生。
趙小滿幫着母親收拾東西。
到中午的時候大哥大嫂抱着靜雯來了,小家夥徹底長開了,趙小滿現在能分辨了,小包子臉盤随了大哥,但是長的像大嫂。
趙小滿家的人都是雙眼皮,胡玉琴卻是單眼皮,不過她這樣的杏眼也挺好看的,小包子就是單眼皮。
胡玉琴一過來就把女人交給了婆婆,她和趙小滿一起去廚房做飯去了。
廚房裏忙的熱火朝天,香味四溢的時候,趙鐵柱和蕭逸回來了,他打了兩袋面粉,都是那種裝化肥的大袋子,一袋差不多有一百多斤,絕對夠他們吃的了。
另外就是兩桶新鮮出爐的花生油,自家花生打的,聞見了那味都自己都想喝兩口。
剩下的那個袋子裏裝的是生下來的花生渣,碎碎的全做成大餅子了,現在吃熱熱的,透着一股花生氣,要是時間長了就硬了起來,磕掉牙也咬不下一口。
到時候可以全砸碎了,伴着麸子,飼料什麽的一起喂豬,豬吃了格外的長膘。
話說豬好像什麽都吃,只要是人能吃的東西它都能吃,額,這麽說的話,人好像也是什麽都吃。
胡玉琴知道這都是讓趙小滿帶走的東西之後,也沒有眼紅什麽,現在自己家吃的東西很多都是公公婆婆送過來的。
像是面粉花生油這些東西不用說,每次回來家裏種點什麽菜都讓自己搬回去,有一次甚至搬了一個冬瓜回去,要知道這冬瓜才幾毛錢一斤,真是不夠累的慌,可這也是好意,她也不忍心拒絕。
更何況趙小滿也不是什麽難纏的人,兩人之前關系雖然說不上特別的親密,但也沒有吵過一次嘴,現在她結了婚,一年更是見不上幾面。
趙小滿原來就不是什麽小氣的人,在胡玉琴懷孕的時候,有空還去幫她做飯,現在有了小靜雯,每次專門給她帶的東西也不少。
她是腦殘了才會計較這些東西。
飯菜端上桌之後,讓人食指大動,最一人注意的就是那幾個螃蟹,原來是青色的,現在變成了紅彤彤的,格外引人注意,別的都沒有開吃的時候,一個人先抓了一只螃蟹啃。
先上來就是把蟹蓋掀開,吃最精華的部分,王蓮花還啧啧有奇:“這東西倒是挺好做的,洗幹淨了直接蒸,啥東西也不放,味道還挺鮮的。”
螃蟹這東西不僅味道不錯,營養價值高,蟹肉對于高血壓、動脈硬化、腦血栓、高血脂及各種癌症有較好的療效。
但是性寒,尤其是女人不能多吃,懷孕的時候更是碰都不能碰,但趙家人幾年也吃不上一次,這幾只只是嘗了個鮮。
剛才吃蟹膏的時候非常豪放,最後蟹腳吃起來的時候倒是小心翼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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