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清晨色誘
早上抽空調看了昨天的監控錄像,因為一早月少就吩咐過杜琳琳出入注意,所以她走的都是暗道樓梯,又有月少貼身的保镖跟随,并沒有事先回來過的痕跡。
這樣安排,陳楓就是要在月少的房間裏先藏着了,希望她識趣,不要鬧起來引起注意。
去月少房間之前,給莫锃羽打了個電話,他在那邊聲音還是啞的,似乎還在睡夢之中,說了幾句之後才神志清晰地給我回話:“是,我在這邊,很好。”
挂了電話往月少住的那棟樓走去,酒店的保潔人員正在打掃庭院,冬日的早上空氣清新,因為昨天喝酒熬夜睡得晚,我的嗓子也是啞啞的,跟和我打招呼的人一一點頭,在樓下給月少撥了電話,他居然也是睡得迷迷糊糊。
“月少,齊紹一早就通知今天到牡丹園去開會。”我彙報。
他在那邊嘟囔了一句什麽我沒有聽見,他又說了一句:“我頭疼我要睡覺。”
我無奈,道:“月少,快起來了,你還要陪老爺子吃早飯呢。”他不搭理我,我只能威脅道,“我馬上就到房間了。”
因為有任務在身,所以直接開了月少的門,長驅直入想進到裏面的卧室去。在會客廳看見了陳楓,她起來的很早,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牛奶,看見我急沖沖地進來,沖我點了點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似乎已經默認了自己目前被隐藏軟禁的事實。
阿戰坐在離她很遠的地方翻着一本雜志,看見我進來只掃了一眼,連頭也沒擡。
“蘇淩,能安排廚房中午給我煮面嗎?”她對着我說,“海帶炖排骨的湯底就好,面要細細的那種。”
我愣了下,點了點頭。
陳楓繼續喝着牛奶,道:“上午我會再睡會的,就算有人來将所有的門窗都封鎖,也讓他們輕點好嗎?”
她這麽自覺,讓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我道:“好好吃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
陳楓嘆了口氣,在偌大的客廳裏格外地飄零,“他是不肯原諒我了,我想什麽都沒有用。”
我推門進卧室,就看到害的一個孕婦在外哀思長籲短嘆的家夥正裹在被子裏睡着。
月少只露出半邊如玉的胸膛,修長有力的手臂半垂在被子上,臉也半邊藏在被子裏,好一副美男春睡圖。我得意地拿出手機,悄悄隐了聲音,準備偷拍了兩張他熟睡的照片,日後若有什麽不妥,可以拿出來用作要挾。找了半天角度,不自覺就半跪在了床上,将鏡頭拉近,準備拍張近景寫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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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莫锃羽是一種清俊漂亮的長相,月少就是有些嚣張的妖嬈。
雖然我對男人就算沒什麽感覺,可是作為一個內心爺們的娘T,對于美男這種生物還是多有研究的。
月少睜開的時候俊逸斜飛的眉眼此時都很安靜,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想起用眉眼很安靜這種形容,只覺得他這麽靜靜地躺在被子裏露出半邊側面的景象恍若一幅畫卷,輕手輕腳地按下手機觸摸點,留下了一張構圖夢幻的照片,正待站起放好手機将他喊醒。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睜開眼睛勾起嘴角一笑,用力一拉。
我張嘴欲呼,已經被這個眼疾手快的家夥用手捂着了嘴。
月少壓低了聲音,年會之前在辦公室裏遇見他的時候,那股芷蘭混合着酒精的莫名香氣撲鼻而來,這些男人一個比一個喜歡用香水,難為了我的鼻子,“敢偷拍我?”
這樣的情境實在太過于暧昧。他翻身過來,一只手抓着我拿手機的手,一只手捂着我的嘴,半個身子都壓在我的身上,身上還帶着暖暖的氣息,說道:“手怎麽這樣涼?”
我躺在床上,放棄了抵抗,挑眉道:“月少,您睡得香甜。我可是大早起就幫你料理後事,還接了齊紹的電話接你去老爺子那邊吃早餐……這麽冷的天一路走過來,能不涼嗎?”
月少笑的風流倜傥,道:“那我幫你捂捂。”
卻只得我一個鄙夷的眼神,道:“老板,這是你第二次用色誘這招。”
月少撐起身體,斜飛了我一眼,含嗔帶怒道:“你居然莫名其妙就要結婚了,怎麽我還不能在你結婚之前多占點便宜?你現在可是我的人!”
我一陣惡寒,在熟悉了他這種頗為不正經的路數之後經常就要經受這種時不時的挑逗,一把推開他,直接坐起來,說道:“洗漱,穿衣服,今天事關重大,快點!”
他披上睡袍,去往衛生間,走之前還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問道:“我哪裏比不上昨天那小白臉?”
“那不是小白臉,那是我未婚夫好嗎?”我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糾正。
在客廳沒等多大會,月少就洗漱穿戴完畢。今天的會議和項目合作有關,恐怕老爺子下午還會同時約合作方過來一塊研究下項目啓動後的整體策略,所以月少一身考究的西裝,烏發潤澤,面孔白皙,器宇軒昂。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将保險櫃裏的關于這次項目的資料都裝進公文包裏,站在他的身後。
阿戰有了看守陳楓的重要任務,所以這次并不跟我們一起去。
園內的觀景車已經停在了樓下,載我們去牡丹園。
老爺子所住的地方,還是如同他剛來的時候一樣,裏三層外三層,保衛森嚴。和月少一起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就聽得裏面竟然傳出笑聲,聲音清脆婉轉正說着什麽。
老爺子一邊喝着粥,一邊聽着,一向嚴肅的唇邊竟然流露出幾分笑意。邵東坐在老爺子左手邊的位置,何寶兒坐在邵東身邊,竟然還有一位從未見過的中年男人坐在何寶兒對面。
“阿月,怎麽來的這樣晚?”老爺子看起來心情不錯,只随口問了一句,便有人來給月少端來早飯。
我跟到門口,放下公文包正準備離開,月少道:“蘇淩是這次我指定的對接人。”
我只覺得老爺子看了我一眼,立時有一種緊張的壓迫感襲上心頭,努力壓定才讓自己看起來平靜而低眉順目。
“好。”老爺子說道。
這并不是談項目的時候,只是普通的吃早飯,所以沒有人自我介紹,只有何寶兒語笑晏晏地繼續說着。
吃完早飯,岳志恒也已經來到了牡丹園。
老爺子帶着月少和岳志恒,還有那個中年男人一起去了書房,還有寸步不離老爺子左右的齊紹和三個保镖。
邵東只跟到書房門口,就回到了客廳。
一時客廳無人,只有我和何寶兒坐在沙發上等着,邵東吩咐泡壺茶笑着坐在了何寶兒身邊。寶兒首先開火,對邵東笑着說道:“昨天蘇經理跟着月少,在秘密場子裏好生威風啊!”
聽聽,寶兒就連發脾氣使性子夾槍帶棒指責人也是這般嬌俏可人的樣子,我聽着,笑咪咪道:“也都是為了咱們自家的名聲,何必說的這樣見外,哪有什麽威風不威風的……盡心做事而已。”
她俏臉一揚,冷哼一聲:“大炮哥的臉沒有一個月好不了,這誤工費月少補給我嗎?”
我說道:“處罰是你們家陸總下的,關我們月少什麽事?”
邵東拍了拍寶兒的肩膀,神情親昵道:“誰不知道蘇淩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你指望她能賠償損失,我看難啊!”
我正色道:“這話說的不對,我什麽時候成了鐵公雞,東少你今天必須說清楚了。”
他笑了笑,并不接我的話,只對何寶兒說道:“從昨天就念叨到今日了,誤工費我補好不好?”何寶兒這才笑了下,在邵東低頭的瞬間給了我一個得意的眼神,眼波流轉,明豔不可方物。
寶兒如今和邵東這樣好,不知道陸凱又有什麽新的動靜。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每次何寶兒為了陸凱的場子沖鋒陷陣走在前面一路招搖,我總是有一種為她暗暗擔心的感覺。
可是有的時候,朋友就是那種,明知道她所走的是一條險路,你也只能默默在後面看着。尊重每個人自己想要走的路,可能是我一直以來的作風,冷硬而堅決,糾結和後悔的時候只有在深夜無人知曉的時候,我放任自己的擔憂将自己淹沒。
見我久久不說話,寶兒喊了我一聲,問道:“發什麽呆呢?”
我眯了眯眼睛,回道:“昨天喝了酒,睡得又晚,這會頭還暈着,要不是得等老板,我真想回去睡個回籠覺去。”
她扭過臉去,牙縫裏擠出一個字“該!”,繼續和邵東說公司投資新拍的戲将不聽話的杜琳琳換掉,結果新換的這個演技出色得讓導演都震驚這件很扯的事情……杜琳琳是陸凱一手捧紅的人,也投到了月少這邊。
明面上看起來,月少步步逼着陸凱,暗地裏,只有我知道月少私底下吃了多少虧!但是這些哪能和旁人說去,一把亂賬,想得讓人頭疼,索性不想了,我回過神和寶兒一起天南海北地八卦起來。
兩個女人說話就足可以撐起一臺戲了,她記性又好,場子上的人記得一個不差,說起事情眉飛色舞,我們兩個雖然偶有鬥嘴,但是還是聊得很開心。
邵東只看着她,用那種戀人之間才會有的專注目光。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對着女人流露出這樣的神色。邵東年少掌權,素來老成持重,處事謹慎,很少将感情流露在面上。
寶兒和邵東之間要是沒有發生什麽,我才不相信。可是何寶兒是娼界的出身,又是陸凱手下第一把交椅的大串場,邵東是老爺子的長子,多少道上的家族盯着他結婚的事呢。
這件事情要是邵東認真起來,何寶兒莫非還會和他在一起?娼界和業界合成一家,想想都覺得前路艱險。我寧願這些不好的聯想,都是我的多慮。寶兒笑的那樣開心,不管真的假的,她開心,就好。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同以往一樣全身而退。
如今我就寶兒這麽一個朋友,明裏暗裏,都不想讓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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