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開始學騎馬的第一天,啼莺因為沒有掌握好正确的騎馬姿勢,導致大腿內側被鞍具給磨傷了。剛從馬上下來時還不顯,到晚上洗澡時才發覺皮膚被磨出了血,沾了水就疼了起來。他沒有心理準備,這一疼便叫了出聲,讓院子裏的冷予瑾給聽見了。

“徒兒,怎麽了?”冷予瑾在浴室的門外問他,聲音聽起來有些急,顯然是在擔心他。

啼莺吸了口氣,穩住了,才答:“沒注意腿被磨傷了,剛才沾了水就疼了起來,不是什麽大事。”

“怎麽不是大事。你用小心些用毛巾沾掉血跡,我去給你準備傷藥。”冷予瑾囑咐完,便轉身去找傷藥了。

啼莺聽話照做,用毛巾浸濕了水,慢慢地沾去傷處的血跡,這回有了心理準備,加上動作小心,也就沒有那麽疼了。處理好傷處,他洗淨了毛巾,将身上擦洗了一遍,然後穿上要換的衣服,慢慢走出了浴室。

冷予瑾已經找到傷藥并等在門外了,見啼莺出來,便上前将他抱了起來。冷予瑾的動作很小心,一手墊在他的膝蓋彎處,沒有牽動他大腿處的傷口。啼莺知道他是想自己少走路好受些,便道了聲謝,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

冷予瑾将他抱回寝室中,小心地放在了床上。然後他拿出了傷藥,對他說:“給我看看傷處。”

兩人已經肌膚相親了許多次,啼莺早就不會忸怩了。他解開腰帶,将褲子褪下,擡起腿來分開,讓冷予瑾看內側被馬鞍磨傷的地方。因為要上藥,冷予瑾點燃了燈罩下的蠟燭,他借着燭光看去,發現啼莺大腿內側鮮紅一片,雖然啼莺剛才處理了血跡,現在又有幾處滲血。

“很疼吧?”冷予瑾蹙着眉問他。原來他剛學騎馬時,也有過相同的經歷,不過啼莺不像他練過武,這細嫩的皮肉被馬鞍磨傷成這樣,他看着便覺得疼。

“其實還好。剛才是沒注意到,猛地沾水才疼得叫了出來。”

冷予瑾覺得自己教啼莺騎馬,卻沒有注意到馬鞍磨損的問題,現在啼莺受傷便是他的責任,自責道:“是我沒注意到。先上藥吧,明日休養一天再看。”

說罷,他打開傷藥的蓋子,用手沾起藥膏,很是小心地将藥膏敷在啼莺腿上被磨傷的地方。傷藥接觸到磨損之處,有一點小疼,啼莺咬牙忍住了,不想表露出來,怕冷予瑾更自責。

可随着冷予瑾上藥的手越來越靠近中間那處,敏感地帶被輕輕觸碰,啼莺便來了感覺。他發現自己的小家夥已經擡起了頭,便羞得将腿合了起來。和平日親熱時動情不同,今日只是上藥,他卻不合時宜地起了反應,才覺得不好意思。

可冷予瑾沒有上完藥,哪能讓他合上腿,跟着就伸手将他的腿拉開,說道:“莫慌。上完藥,我再來幫你。”因為磨傷處不能随意觸碰,他不會和啼莺交合,但之前他向啼莺學了許多不需要進入也能歡愛的方法,所以此時很是鎮定自若。

啼莺見他主動提起,身體的感覺又被調動了起來,心裏也不拘着了,在冷予瑾為最後這點地方上藥時,反而享受地哼了出聲,拿腳輕輕踩着對方的肩。

過一會兒上完藥了,冷予瑾将藥瓶放下,擦幹淨了手,脫了鞋子爬上床,将啼莺摟進懷裏。他用自己的腳支起啼莺的膝蓋彎,不讓傷處碰到其他地方,然後兩人才親親熱熱地互相愛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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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莺很喜歡冷予瑾的手,指節分明,修長得很好看,還帶着淡淡的藥香氣。不過在摸上啼莺的小家夥時,雖然冷予瑾的動作很溫柔,但因為他的手指上帶着練劍留下的繭子,觸碰起來卻有些刺激磨人。

“我好喜歡師父的手……”啼莺在冷予瑾耳邊吐着氣,手上動作也不停,只想挑起冷予瑾更多的情緒,嘴裏更是慢聲說着誘惑的話語。

冷予瑾在床上的話向來不多,此時被啼莺咬耳朵,只喘息聲更重了,手上按照啼莺的指示變化起來。他本來就不會說什麽葷話,每每被啼莺用話語挑起情緒,他就只好在行動上更加賣力來彌補。

兩人親親摸摸地玩了一晚上,最後累了才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相擁着睡了。

在度過前幾天的初學期後,啼莺掌握了正确的騎馬姿勢,而且也習慣了大腿和馬鞍的摩擦,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麽嚴重的磨傷了。他學了大半個月,現在已經能夠比較好地自己駕馭馬匹了,冷予瑾的教學任務也就完成了。

時間也正好到了九月上旬的末期,冷予瑾之前預估幽谷昭的病此時便能調養好,實際情況與他預估的差不多。這日他又為幽谷昭診了脈,上次施針完後一連三日脈象都很穩定,沒有任何心脈上的異動,他覺得是時候結束醫治了。

冷予瑾收回了診脈的手,對幽谷昭說:“你的心脈已是大好了,之後只需按三日前的藥方繼續吃夠二十八天即可。這段時間可以試着動用內力,不過注意度,切不可過急。”

幽谷昭點了點頭,他看着冷予瑾,說道:“謝謝你……還有林七。”

“不必謝。”冷予瑾說罷,接着提到了他想出谷的事,“既然醫治已經結束,我想接下來一個月和啼莺出谷一趟。”

今日黑鴉不在這裏,冷予瑾便對幽谷昭提了,反正他也只是知會一聲,不需要誰來同意,和這兩人中的哪一個說都一樣。

不過幽谷昭也沒有出聲反對,只是問:“你們要去哪兒?”

“去賞楓,我去年答應了徒兒要帶他去的。”冷予瑾見他态度溫和,也就答了。

幽谷昭一聽便知道他們要去哪裏了,便說:“是去西邊的霖陵郡吧。”他算了算日子,接着說,“正好,林七生日也快到了。霖陵郡城裏有一家酒樓叫豐谷樓的,他們的九州同慶宴彙集了九州的各式名菜,你們賞楓完了可以去那裏給他過生。”

冷予瑾心裏記下了,卻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他的生日?”

幽谷昭很快反應過來了,笑了笑,面上很自然地說:“我問過他啊。怎麽,你連這也不許嗎?”

冷予瑾沒有說什麽,起身離開了休閣。

幽谷昭既然沒有反對,就當他同意了兩人出谷的事,冷予瑾也就不必用輕功帶啼莺走了,可以回去好好收拾了東西,光明正大地離開。他回到煉閣後跟啼莺說了幾日後出谷的事,啼莺也很高興。

“沒想到這麽順利。幽谷門主也不怕我們走了就不回來了?”啼莺玩笑了一句。

冷予瑾沒想過走了就不回來的事,他既然答應了黑鴉要留谷三年,雖然中途會擅自給自己放假,但他還是會好好遵守諾言的。聽啼莺一說,他回想了一下剛才幽谷昭的反應,覺得他比起初見時和善得古怪了。

他又想到幽谷昭知道啼莺的生日,便問啼莺:“你跟幽谷昭說了自己的生辰?”

“沒有啊。”聽他突然這麽一問,啼莺下意識地就答了。

說了後他就反應過來了,一定是幽谷昭不小心提了。幽谷昭當年那麽恨左驚鴻才偷走了還是嬰兒的他,肯定記得他的生日。可啼莺總覺得不能讓冷予瑾知道這件事,就怕他想要為自己讨公道而做出什麽不好的事。

于是他連忙補救道:“是他非要問,我沒辦法才說的。”

他不知道自己所說恰巧與幽谷昭的說辭對上了。多虧這個巧合,冷予瑾聽了後也就沒再将他最初的回答往心裏去。

“嗯,他聽我說要和你去賞楓,就告訴我陵霖郡的郡城裏有一家酒樓,那裏的九州同慶宴彙集了九州的名菜,推薦我帶你去那裏過生。”冷予瑾将剛才的事轉述給啼莺聽,末了有些不樂意地說,“他對你還挺上心的。”

啼莺看着冷予瑾,從他那細微的表情變化中看出了吃味的情緒,心裏都要被他給軟化成水了。于是他趕緊湊近了,拉住了冷予瑾的手,揉了揉手心以示安撫,同時嘴裏還說:“我不管他上不上心,我只知道師父對我最上心了。”

冷予瑾其實很好哄。啼莺剛才一拉他的手,那點小情緒就消失了。接着又聽到這番暖心的話,他馬上就變得高興了。啼莺瞧見他嘴角的弧度,覺得他笑起來真是好看,趁着門徒不在室內,擡手就将人抱住了,貼着臉蹭了好一會兒。

晚上兩人回到巽閣,便開始收拾行李,打算盡快出發。

同時,休閣裏,幽谷昭派仆人請了黑鴉過來一起用飯。飯後,幽谷昭将冷予瑾今天所說的轉述給了黑鴉,先說了自己心脈已經大好,後說了他要與啼莺出谷游玩一個月。

黑鴉默默聽完了,才開口問:“他們若是一去不回呢?”

幽谷昭好笑地看着他:“你會擔心這個?我還以為你也希望他們一去不回呢。”

這個也字用得很有意思。黑鴉知道幽谷昭是對啼莺心有愧疚,而他自己卻是不希望冷予瑾與毒門有過多牽扯。本來就是為了幽谷昭的心脈舊疾才不得不請人留下,如今既然已經醫治完畢,他們走了才好。

幽谷昭見他沉默不語,有點恹恹地問:“你為什麽對冷小子格外地好?”

他和黑鴉在一起二十餘年,雖然兩人的關系并不正常,可他一直覺得自己對黑鴉來說是特別的,否則他也不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而冷予瑾對黑鴉來說也很特別,那是一種保護和縱容的特別,連黑鴉收養的孟聲和孟司兩兄弟都不會得到冷予瑾這樣的待遇。

黑鴉又沉默了片刻,然後開了口:“他一心想要遠離江湖,我卻一直請他來幽谷,這個被大半個江湖仇視的地方。你說我對他格外好?”

這個回答,豈不是在說黑鴉心裏還是幽谷昭更重要?黑鴉難得如此表露心跡,幽谷昭心裏詫異極了。他看向黑鴉,不知該作何反應。

黑鴉也覺得自己今天格外反常,或許是知道了幽谷昭的心脈舊疾已經醫好,壓在心裏二十餘年的重擔終于放下,所以忍不住多說了一些話。

“我不說,你就不知道麽?”他苦笑了一下,“若不是那晚救下了你,我報了仇便不會活着了。”

幽谷昭望着他,說不出話來,眼淚卻一直往外湧。黑鴉從來不會和他說柔情蜜意的話,他對兩人的畸形的關系總是感到不安,竟不知道自己在他心裏有這麽重要。

“好好活着,阿昭。”

這世間,除了你這個傻子,再無我活下去的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

兩邊都撒撒糖,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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