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曠世戰
雲雪晴覺得自己完蛋了,和離沐天在這裏不過來了個小小的幽會罷了,遇到誰不好,偏偏遇到掌門師兄,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悲哀地覺得,自己果斷還是躲在這帳子後不出來的好。
而遠處站着的那四個人,盡管尹情俠面無表情,陸潇青目光冷峻,柳寒夜雙眉微蹙,而蘇逸風,卻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潇灑,左手還輕撫懷中那白狐如雪的皮毛,凝視半晌,目光依舊是清淡如水的從容。
“離掌門,又見面了。”
離沐天眼中閃過一抹難解的複雜,默然半晌,一字字沉聲道:“蘇掌門可是為我而來?”
蘇逸風并未直接回答,卻是清淺一笑,那笑中卻帶着讓人徹骨的寒意,“長白之巅一戰,這筆賬早該清算了,不是麽?”
離沐天冷笑,“那麽當年一手策劃黑水鎮一案的賬又該如何清算?”
聽他此言一出,蘇逸風微微頓了下,目光似乎沉了沉,不過很快又恢複往常之色,“當年一案,雖非我主使,我亦有私心于此,不如今日你我一并将這舊賬清算,你看如何?”
雲雪晴屏息凝神,這帳子外的全是高手,倘若一個不留意就會被發覺,或者他們此刻已經發覺,只是騰不出空來搭理自己罷了。她自然知道掌門師兄所言乃是自己前世親身經歷過的那場曠世矚目的長白之巅大戰,只是從未聽說離沐天提起的黑水鎮一案又是什麽,想來天池派和天山派敵對由來已久,有些早成陳年舊事恩怨已經說不清了。
她再看離沐天時,卻見離沐天雖未說話,卻是緩緩拔劍,拔的是身後背着的焚陽劍。她從來不曾見離沐天拔過焚陽劍,此前多次遇敵,甚至在那次他将焚陽交給自己護身,都不曾拔過焚陽劍,而這一次,她終于看到了傳說中焚陽那噬天滅地的絢爛火光,燃燒了整片歸夢界的天空。
而對面的四人,第一個拔劍的是陸潇青。他恨離沐天,盡管他不是天池弟子,可他依舊恨離沐天,甚至連他自己都不值為何會恨,也許正因曾經有過那些同甘共苦的日子,才會恨,也許也是為了夕陽下曾經有位姑娘的凝眸淺笑,才會恨,然而無論是為了什麽,第一個拔劍的卻是是他。
離沐天右手持焚陽未動,身子略側了側,左掌直接就迎了上去,甚至都沒有動那已出鞘的焚陽。與此同時,柳寒夜長劍亦出鞘,與師兄一左一右,形成夾攻之勢力。離沐天依舊持劍的右手不動,但憑一左掌與陸潇青柳寒夜兩人過招,師兄弟兩人配合默契多年,出手之時早已心意相投,此番夾攻卻見離沐天如此心高氣傲,簡直是對昆侖派的侮辱,不由得手中劍招加緊。
另一方,尹情俠單手寒影劍已然襲來,離沐天從陸潇青和柳寒夜之間閃了幾閃,右手焚陽劃下焚天滅地的光芒,便去迎向那寒影劍。似乎是怕損傷了神兵,尹情俠不待雙劍相交,便收劍回撤,再次出招。
一個劍客有了軟肋,他就注定再也成不了最好的劍客。
這幾人中,唯有蘇逸風并未帶劍,事實上江湖雖聞天池掌門蘇逸風使得一手好劍法,卻很少有人見他用過劍,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兩手空空猶如一個吟詩作畫的富家公子,不沾一點血腥。
就如同現在,他只是單手微微擡了擡,掌緣的勁風便如利刃般劃了開去。離沐天這一次不敢怠慢了,手中焚陽凝聚起無盡靈氣,猶如半空中盛開的絕豔紅蓮,一時間僵持着,那紅蓮也盛開着。
雲雪晴覺得自己的心已快要跳到嗓子,知道那是高手間的對峙,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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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間,那巨大的紅蓮如浴火鳳凰般展開,爆裂般的巨響中,震得大殿中那些輕緩漂浮的夢境也紛紛顫抖起來,甚至有些直接掉落在地,碎成片片琉璃冰晶,随即又遁入無形。
她看呆了,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夢碎了原來是這個樣子。
再望向大殿的石階上,随着那掌力與劍風的震蕩,陸潇青、柳寒夜同時倒飛出去,直退了十幾步遠才堪堪穩住身形,便是尹情俠和蘇逸風也身形晃了晃,一個疾退,輕飄飄落在石階之下五步開外。
唯有離沐天,依舊高高伫立于那數十層的石階上,紋絲不動。
以一敵四,況且又是與天池、昆侖這兩大名門高手過招,看上去似乎是離沐天占了上風,出盡了風頭,然而就在下一刻,卻見他以劍撐地,身子亦晃了晃,終于單膝跪倒,口中噴湧而出的鮮血染紅了五彩晶石般的地面。
他沒有受傷,只是這一戰耗盡了靈力,再也沒有元氣去控制體內的魔靈。每每與人動武,魔靈都會發作,只是與人動武這種事,許多時候避不開、躲不掉。
他微微擡頭,用衣袖緩緩抹去嘴角的血跡,殷紅的鮮血很快被那墨色衣袂掩蓋,不留一絲痕跡。他手中的焚陽依舊散發凜冽的火光,猶如一個行走在絕望盡頭的枭雄,就算死也不失一絲尊嚴。
英雄末路,美人遲暮,這是一種怎樣絕望的感傷。
蘇逸風定定地站着,沒有一絲動容,他足夠儒雅,足夠高貴,很多時候就像一個遠離血腥悲天憫人的謙謙君子,然而還有另一些時候,他眼中的淩厲絕殺足夠令整個江湖風起雲湧。
沒有那個門派的統治者不是踩着血腥與屍體一步步走上來的,即使如蘇逸風這翩翩公子。
此時的他,只是輕飄飄地向着身邊的柳寒夜和尹情俠看了一眼,那兩人當即心領神會,大步上前。
雲雪晴心中已然明了,這一場戰鬥,從剛才的出招便已看出,不是什麽分出勝負輸贏的打鬥,而是一場招招致命的生死決鬥。此時,離沐天魔靈發作無力再戰,天池派和昆侖派的人,卻不會就此放過他。
她知道,她必須走出去了,盡管如今自己的身份和立場,是個無比尴尬的問題。
于是她理了理衣袖長發,盡量保持着端莊賢淑的姿态,從那帳子後走出,從容而堅定地站在離沐天身前,擋住了柳寒夜和尹情俠的來路。
兩個人均愣了一下,随機停手,回頭去望蘇逸風的目光。
蘇逸風亦頓了頓,半晌,輕嘆了口氣,緩緩上前,“丫頭,我早知帳後有人,卻沒想到是你。”
“掌門師兄。”她實在不知該用怎樣的表情怎樣的語氣叫出這一聲掌門師兄,盡管她知道自己的意圖已經很明确了,她只是考慮着自己是否應該跪下來,可又覺得跪下來求掌門師兄放過離沐天這種凄凄慘慘戚戚的小兒女情懷不像是自己做出來的,于是她決定還是淡定地站着,憑借自己毫不利落的三寸之舌說服掌門師兄。
蘇逸風似乎想要說什麽,卻終于還是忍住,只是長嘆一聲,“罷了,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
在一起?她微微不解,蘇逸風說的在一起指的是什麽?是這些天來在一起,還是指她接受了離沐天的情意?
“掌門師兄,雪晴确實與他相識已有一段時日,只覺他雖為天山掌門,卻并非大奸大惡之人,如今他已受傷,掌門師兄,你……”
她實在不是個伶牙俐齒的姑娘,也不會說求情的話,她覺得意思表達的差不多了就已經不錯了。
未等蘇逸風說話,陸潇青已然開口,“雪晴,你不知道,你的前世,離沐天他曾經……”
他話還沒說完,原本單膝跪地的離沐天忽然長身而起,手中劍光剎那間凜然而出,在他四周籠罩。陸潇青尚無防備之下身形驟然一退,連忙禦劍劃下法陣抵擋,與此同時柳寒夜亦劍光席卷,相助師兄。
這一劍離沐天傾盡全力,陸潇青和柳寒夜兩人拼力抵擋,再也騰不出空來說一句話,一時間局面形成僵持。
雲雪晴微微詫異,自問剛才自己說的好好的,沒什麽差錯,怎麽突然又打起來了,當下也只好轉身道:“小天,你先停手,你的傷現下不宜動武,這裏交給我。”
盡管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弱女子,但很多時候她願意成為一個巾帼英雄,撐起半片天空。
離沐天目光深邃,像是有什麽千言萬語不曾說出,手中劍光卻并未停止,直到蘇逸風道了聲,“都住手吧。”
“丫頭,我知你與他前緣未盡,此生才這般相遇,我本無意逆天而行毀人情緣,不過如今,聽聞你在配合上神玄漠開啓封印的天翎印,倘若你前世确為雪晴,而并非玄漠所找之人,那麽其中的一切,自會明白。”
她愣住了,掌門師兄的話,她不太懂。
蘇逸風卻并不再多言,而是淡淡道了句,“走吧,丫頭,在外照顧好自己。”言罷便招呼了尹情俠、陸潇青、柳寒夜一同離去。
剩下的離沐天伸手拭去再次湧到嘴邊的鮮血,終于眼前一黑,躺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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