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被抓+過年
[1.懲罰]
吉健正說得興起,壓根沒有注意到喬東的情緒變化,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喬東已經向他撲來。
緊接着臉頰上傳來一陣劇痛。
“嗷——”
吉健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下一秒,便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吉健鼻子裏湧出來,他懵了一瞬,伸手往鼻下一抹,抹到了一手的猩紅。
吉健吓壞了,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擡頭看到已經走到他面前的喬東,氣急敗壞的罵道:“你他媽瘋了嗎?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喬東也被激得沒了理智,壓抑了許久的怒火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攤上你這種自私自利的小人,我欠你的嗎?憑什麽我要把機會讓給你?”
吉健急道:“誰說那是你的機會?我們公平競争,各憑本事!”
“誰要跟你競争?你連和我競争的資格都沒有。”
“我沒有資格?要不是我的話,你會進市委上班嗎?你能走到現在的地步還不是因為我代替你去了那個鬼地方!”
“我呸!”喬東往地上唾了一口,“都是因為你不要臉!”
說着,兩個人扭打到了一起。
雖然吉健長得壯,但是個子不高,手腳也沒有喬東靈活,在打鬥中落了下風不說,腦袋上還挨了喬東的好幾個巴掌,打得他耳邊全是嗡嗡嗡的回響,頭疼得仿佛要裂開了一樣。
直到匆忙趕來的保安們七手八腳的把他們拉開,吉健才從喬東那密集的拳頭和巴掌下獲救。
可惜吉健臉上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全身各處都在作痛,反觀喬東,也就頭發和衣服亂了一些,看起來就像個沒事人似的。
“吉健。”喬東指尖顫抖的對着吉健,狠狠喘了兩口氣,“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永遠也不是你的,你做了那麽多缺德事,遲早會遭到報應。”
吉健抹了把臉,表情猙獰:“我倒要讓你看看誰才遭報應,我們走着瞧,以後有的是你來求我的時候!”
喬東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不甘的瞪着吉健。
吉健還想說些什麽,轉眼瞧見不少人圍着他們指指點點,想了想,只得硬生生将那口氣咽下去,淬了毒一般的目光在喬東臉上徘徊片刻,轉身疾步走進了樓裏。
等到保安們散去後,喬東仍舊站在原地沒動,剛才目睹全程的同事走來安慰他:“名單已經交上去了,就算那個人送上一座金礦,也折騰不出什麽幺蛾子,你放寬心吧。”
“可是……”另個同事弱弱開口,“那份名單還要找各個領導簽字蓋章并且打印成文件,後面要走的流程還多着,也不是完全定了下來……”
語畢,剛才還在安慰喬東的同事瞬間沒了聲。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同事才朝着喬東露出一抹略顯尴尬的笑容。
一整天下來,喬東都過得心驚膽戰,好在直到下班時間,他也沒有收到任何不好的消息,于是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回家過年。
走下樓時,他發現外面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空氣嘈雜不堪。
喬東愣了愣,張望了半天也沒有瞅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便打算繞過人群從後門出去。
這時,前方的人群突然發生一陣騷動,那些人齊刷刷的扭過頭往後看。
議論聲随之而來。
“出來了!出來了!”
“還真被抓了啊?我以為是那些人在胡說八道呢。”
“聽說是有人舉報了,而且直接舉報到紀委那邊去了,還是實名舉報。”
“實名舉報?!天啊,太狠了吧……張主任橫了這麽久,這下可算是遇到仇家了。”
喬東越聽越覺得奇怪,那些人說的話他都能聽明白,可就是不懂他們的意思。
什麽張主任、什麽被抓、什麽舉報,這些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喬東一頭霧水的撓了撓頭,轉身順着那些人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見兩個身穿制服的公安左右夾着張主任從一樓的大廳裏走出來。
往日意氣風發的張主任在這會兒如同失了魂一樣,兩眼呆滞、表情麻木、腳步踉跄、整個人失魂落魄,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聽到衆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後,張主任那張寫滿絕望的臉倏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他羞恥的低下頭,腦袋幾乎埋進衣領裏,甚至不敢擡頭對視周圍衆人的視線。
“貪污”、“賄賂”、“坐牢”等字眼斷斷續續的鑽進張主任耳朵裏,猶如一把把尖銳得可怕的小刀,毫不留情的化着張主任的心髒。
如今張主任已經快六十歲,高高在上幾十年,無論走到哪裏都享受着衆星捧月的待遇,這時冷不丁從雲端墜落下來,他的老臉都已經被丢盡了,恨不得當場化作風消失在這片空氣裏。
當喬東看清楚張主任的臉時,驚訝得下巴差點掉到地上,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聯系上剛才聽到的內容,頓時不難猜出發生了什麽事——張主任被人實名舉報了。
竟然有人敢實名舉報張主任……
還沒等喬東從震驚當中緩過神來,他又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被兩個公安左右夾着跟在張主任後面走出來。
那個人居然是……
吉健?!
我的天!!!
吉健也被公安抓了?!
喬東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趕忙揉了揉眼睛,重新往那邊看去。
他沒有看錯,那個人就是吉健!
比起渾渾噩噩的張主任,吉健的反應就要激烈很多,一路上他都在拼命掙紮着、嘶吼着,憋得臉紅脖子粗,宛若一條被人逼急了的瘋狗。
“你們不能這樣!放開我!我他媽都說了我是被冤枉的!”吉健臉上還有着早上和喬東打架後落下的烏青,配上他龇牙咧嘴的猙獰模樣,把周圍看熱鬧的人吓得急忙往邊上退。
兩個公安不為所動,雙手死死按着吉健的手臂和肩膀,絲毫不給吉健掙脫的餘地,并強制性的壓着吉健往外走。
吉健已經顧不得形象,吼得嗓子都沙啞了。
突然間,他瞧見擠在人群裏的喬東,霎時眼前一亮。
吉健就像是沙漠裏的人終于找到綠洲一般,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猛地掙開身上的束縛,随後發瘋似的往喬東這邊跑。
“老喬!老喬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我和張國明根本不認識,我在路政上班,又不是市委的人,我怎麽可能和張國明有來往?你快幫我向他們解釋一下!”
喬東身旁的人見吉健神态癫狂的跑過來,吓得驚慌失措,紛紛像潮水一樣四處散開。
只有喬東一個人還定定的站着,臉色平靜的看着抱了最後一絲希望直勾勾盯着他的吉健。
喬東點了點頭:“我知道。”
聞言,吉健臉上露出狂喜的笑容來,他指着喬東,轉頭對追上來的兩個公安說道:“你們看吧,我朋友可以替我作證,他就在市委上班,我經常過來找他,我們是好多年的朋友了,我和張國明不認識,我找張國明幹什麽?”
“你誤會了,我是說……”喬東接下吉健的話,“你沒被冤枉。”
“……”吉健瞬間沉默下來,他瞪圓了眼睛,眼底迅速染上一片猩紅,看向喬東的目光宛若要把喬東活吞下去,“你說什麽?”
喬東看着吉健狼狽又兇惡的樣子,想起他們這麽多年來的友情,又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吉健的所作所為,一時間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我說你沒有被他們冤枉。”喬東深吸口氣,才繼續說道,“大家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你來市委找我還是找張主任,大家心裏都一清二楚,不然公安同志也不會逮着你一個人抓。”
吉健不可思議的看着喬東。
喬東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建議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招了吧。”
剛把話說完,兩個公安便重新按住吉健。
這時的吉健已然忘記掙紮,他死死盯着喬東,臉上的肌肉忽然抽動了兩下,接着扯起嗓子大喊起來:“好你個喬東,落井下石可真有本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打算往張國明那裏送東西,還在這裏裝什麽裝呢!”
莫名其妙被潑了一盆髒水的喬東險些維持不住表面上的淡定,他連忙反駁道:“我喬東為人光明正大,做事坦坦蕩蕩,從來不屑用塞禮物的方式獲得升職加薪的機會,我得到的一切都是我憑努力賺來的!”
“你放屁!”
吉健剛想把喬嘉諾和小本子的事說出來,旁邊看不下去的兩個公安直接把他拖走了,和張主任一起塞進公安車裏。
停靠在路邊上的兩輛公安車先後離開,市委樓前也終于安靜下來。
剩下一群旁觀者們唏噓不已。
沒想到張主任這棵大樹一下子就倒下了,還順便帶走了一個倒黴鬼,估計以後是樹倒猢狲散,張主任也就只能存在于大家茶餘飯後的玩笑中。
喬東回到家,依然沒有緩過神來。
提前下班的陳月已經在廚房裏忙碌了好一陣,帶着兩個孩子一起做出一桌子豐盛的年夜飯。
客廳裏的電視機一直開着,正在播放中央臺的聯歡晚會,四個穿着華麗晚禮服的主持人正在大紅大紫的舞臺正中央,用極為标準的普通話字正腔圓的念着早就背好的串詞。
大年三十的晚上,年味十分濃郁。
陳月臉上都快笑開花了,她一邊脫下圍裙扔到衣架上一邊催促還站在門口的喬東:“愣着做什麽?快來吃飯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聯歡晚會都開始好久了。”
[2.過年]
聽到陳月埋怨的聲音,喬東才猛然從怔愣的狀态中掙紮出來。
他回神看到已經坐在沙發上的靳儲和喬嘉諾,又看到站在茶幾前等着他的陳月,頓時心下柔軟,連忙把那些糟心事全部抛到腦後,換上拖鞋走過去。
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十點鐘。
陳月忙着收拾碗筷,喬東回卧室換了身舒适的衣服,再出來時手裏捏了兩個紅豔豔的紅包。
“嘉諾,小儲。”喬東走到沙發前,把紅包遞給兩個孩子,笑容和藹的說道,“新年快樂,祝你們在新的一年裏開開心心、成績進步、也越長越高。”
喬嘉諾看着眼前的紅包,一下子愣了好久,忽然眼睛和鼻子都有些發酸。
他已經記不得小時候收到紅包的快樂了,在他的記憶裏,自從被譚斐然控制之後,連過年和父母見面吃飯也是一件極為奢侈的事,只剩下無盡的痛苦和怨恨。
他恨譚斐然那樣對待他,也恨自己沒有反抗譚斐然的能力。
“怎麽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漢怎麽哭起鼻子來了?”喬東被喬嘉諾的反應逗得哭笑不得,把紅包塞進喬嘉諾衣兜裏,用力揉了揉喬嘉諾的腦袋,“大過年的不許哭,趕緊把眼淚收回去。”
此時喬嘉諾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在喬東的蹂/躏下破涕為笑,他抹了抹臉,伸手抱住喬東的腰,悶聲說道:“這不是你和媽平時給我的零花錢太少了嘛,要不然我怎麽可能看到一個大紅包就感動成這樣。”
“你這小子!”喬東氣得瞪眼,“找打是不是?”
喬嘉諾連忙松開抱着喬東的手,他對着喬東吐了吐舌頭,随後靈活的撐着沙發蹦了起來。
喬東作勢要打喬嘉諾。
“打人啦!打人啦!爸爸要打人啦!”喬嘉諾放聲大喊,還不忘迅速溜到門前,轉身發現沒有人跟上來,他便對靳儲招了招手,“靳儲,走走走,我們去放煙花!”
早在過年前兩天,賣煙花的攤子就擺得到處都是,大家都喜歡在過年時圖個熱鬧,因此那些攤子的生意十分紅火。
陳月在下班回來時也買了不少煙花,盡管比不上廉晉華家裏買的那些昂貴大煙花,可還是讓喬嘉諾高興了好一陣。
上輩子的喬嘉諾在大學畢業後就定居帝都了,後來創業有了經濟條件,便把陳月和喬東接到帝都一起生活。
帝都早就明令禁止燃放煙花爆竹,過年時他們只能看春晚、或是去寺廟裏上香,再後來喬嘉諾被譚斐然控制并囚/禁,幹脆連年也不過了,每天只能絕望又無助的面對着像瘋子一樣喜怒無常的譚斐然。
想到譚斐然,喬嘉諾便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閉了閉眼睛,難受得面色慘白。
“喬嘉諾。”
一道好聽又略顯冷淡的聲音驟然拉回喬嘉諾的思緒。
喬嘉諾的目光焦距猛地聚攏,下一秒就定格在了靳儲那張五官端正的臉上。
靳儲不知何時走到他面前,懷裏抱着陳月買來的煙花,他微微垂着眼皮,冷淡的目光落在喬嘉諾臉上。
然後,靳儲問道:“你在想什麽?”
喬嘉諾舔了舔發幹的嘴唇,用虛僞的笑容來掩飾內心的波濤洶湧,他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我在想去哪裏放煙花比較合适。”
靳儲說:“這裏只有一個可以放煙花的地方。”
喬嘉諾:“……”
對哦。
他居然忘了,大雜院周圍也就只有後面那塊空地可以放煙花,要放煙花的人都會在那裏聚集。
喬嘉諾摸了摸鼻子,突然感到一絲尴尬,讪笑道:“我這不是在胡思亂想嘛……”
靳儲輕哼一聲:“既然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就不要浪費力氣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喬嘉諾:“……”
說完,靳儲似乎懶得等喬嘉諾回答,抱着煙花徑直走出門,剛才喬嘉諾愣神的那會兒功夫,他動作快得連鞋子都穿好了。
喬嘉諾眼睜睜看着靳儲下了樓,郁悶得直抓頭發。
他怎麽覺得靳儲越來越能看透他的小心思了呢?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放煙花的那塊空地距離大雜院的後門只有兩百米的距離,走幾分鐘就到了。
當喬嘉諾和父母一起來到空地上時,這裏已經擠滿了人,卻能清楚聽到廉晉華對其他孩子吹牛逼的說話聲。
“我早就說過我家買的煙花肯定是最好看的,我爸花了那麽多錢,才不會買那些便宜煙花,你們就等着看好了。”
“哇——”葛杭非常配合的拍着馬屁,“廉晉華你家好厲害呀!我們所有人的煙花加起來都沒有你家的煙花多,而且你家的煙花筒好大啊,放出來的煙花肯定特別好看!”
聞言,其他孩子趕緊附和。
“就是,廉晉華爸爸是警察,是我們大雜院裏最厲害的人,肯定要放最好看的煙花。”
“好羨慕廉晉華有個警察爸爸啊……”
“也只有你在這裏,我們才能看到最好看的煙花了。”
……
喬嘉諾從他們旁邊經過,将所有人的說話聲聽得清清楚楚,他斜眼剜向放在廉晉華腳邊的煙花筒。
果然很大一坨,并且不是很常見的那種拿在手裏放出去的煙花,而是點燃後放在地上就行了。
雖然如今已是九九年,煙花早就普及,但多是普普通通沒什麽特色的便宜煙花,當然也有像廉晉華家買的那種昂貴煙花,只是礙于價格,買的人并不多。
不得不說,廉警察肯花錢,也讓廉晉華在孩子群中好好的威風了一把。
很快,喬嘉諾收回目光,在人群中張望片刻,不一會兒就找到了蹲在不遠處的靳儲。
靳儲提前過來占了一小塊地,他把煙花放在地上,正在拆包裹在煙花上面的塑料紙。
喬嘉諾走過去,蹲下身,和靳儲一起拆塑料紙。
本來喬東和陳月就對放煙花沒什麽興趣,不過是想着大年三十的晚上陪着孩子們一起出來玩罷了,剛才遇到了同樣陪孩子們出來的街坊鄰居,一群人立馬組織起隊伍,跑去空地邊的石凳子上坐着聊天了。
空地上,喬嘉諾和靳儲三兩下就把煙花的塑料紙拆完。
喬嘉諾拿起一根細細的煙花筒,遞給靳儲:“你拿着,我來點。”
靳儲沒吭聲,既然喬嘉諾讓他拿着,他就乖乖拿着,連動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喬嘉諾瞧見靳儲那副呆得像木頭似的模樣,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放輕松,只是點個煙花而已,又不是點炮/彈,瞧你緊張的。”
靳儲仍舊沒動,甚至擡起手的高度也和剛才保持着驚人的一致,他看也不看喬嘉諾一眼,語氣硬邦邦的說道:“我沒緊張。”
喬嘉諾顯然不信:“你明明就很緊張。”
靳儲繼續否認:“沒有。”
喬嘉諾堅持:“你有。”
靳儲不滿的皺眉:“我說沒有。”
喬嘉諾嬉皮笑臉:“我說你有。”
“……”
靳儲閉上嘴巴,似乎懶得和喬嘉諾争論這個無意義的話題。
喬嘉諾突然想起一點,把打火機往手裏一收,笑盈盈的湊近靳儲:“你以前放過煙花嗎?”
這下靳儲學聰明了,他選擇不搭理喬嘉諾。
不過喬嘉諾和靳儲相處了這麽久,一看靳儲的反應就知道他從來沒有碰過煙花。
于是喬嘉諾很是熟絡的把一只手搭上靳儲的肩膀,擠眉弄眼的給出了提議:“不然哥哥手把手教你放煙花吧?”
還記得上輩子靳儲帶他去打高爾夫,他從沒玩過那麽高端的玩意兒,拿着高爾夫杆,連怎麽揮杆都不知道,惹得同行的朋友一頓調侃,最後還是靳儲站在他身後,手把手的教他揮杆、準确無誤的把那顆小白球打出去。
事後喬嘉諾一直覺得那次經歷挺丢人的,甚至懷疑靳儲是為了讓他丢臉才故意帶他去打高爾夫,畢竟他不下三次的對靳儲說過,他不會玩高爾夫。
那件事被喬嘉諾記了很久,沒想到這輩子竟然還有欺負回來的機會。
頃刻間,喬嘉諾惡從膽邊生,不給靳儲猶豫和拒絕的機會,他飛快的拿出打火機點燃煙花筒頂端的引線。
接着,喬嘉諾的雙手覆上了靳儲拿着煙花筒的手,并就着靳儲現有的姿勢,将煙花筒對準夜空。
“啾”的一聲。
一道小小的火光從煙花筒裏竄出,筆直的飛向夜色濃稠的天空。
下一秒,火光炸開,碎裂成無數細小的光點,朝着四周散去。
雖然煙花不大,但是在這漆黑的夜空中冷不丁綻放出一抹熒光色的花朵,一時間吸引了空地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道又一道的煙花從煙花筒中竄出,耳邊是煙花炸響的聲音。
喬嘉諾稍微用力的握住靳儲冰涼的手背,他轉過頭,看見靳儲擡起下巴,正在目不轉睛的看着不斷在夜空中綻放的煙花,他那漂亮的側顏染上了淡淡的熒光色,漆黑的眸子裏仿佛點燃了無數火光。
這一刻,那些高爾夫、調侃他的朋友、丢人的回憶通通離他遠去。
眼前,只剩下靳儲和煙花。
過年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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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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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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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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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