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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了一番出了一身大汗,不得不再去換一次衣服,也虧得陸楠現在是女王,不然哪能這麽盡情造作。她的衣服非常多,完全不存在洗的問題,穿個一兩次就直接淘汰。不是因為奢侈,而是現在的染織技術不過關,衣服一下水就會褪色。總不能讓女王穿着被洗褪色的衣服吧。所以除了貴族,大部分平民都常年穿着那種灰不溜秋可以反複洗刷由羊毛或者粗麻織成的衣物。天冷了就加一件外套披肩。和東方不一樣,這裏沒有種植棉花,取代的是畜牧業,到處都是羊毛制品。陸楠就有很多純羊毛的披肩外套,現代大商場四位數起價的東西,在這兒簡直爛大街。
不過她也有不少純棉和絲綢的衣物,都是從東方運來的,不談本身的價格,光是運費就十分驚人了。其中她最喜歡的是一件真絲制成的藕色睡袍,又滑又柔,是香槟公爵花了大價錢收來讨好她的禮物。平時收拾床鋪的時候侍女們都不敢直接碰,害怕自己的手不夠細嫩刮壞了這價值千金的衣服。
即便是貴族也沒多少能穿得起價值和黃金等位的絲綢,他們平時就穿穿細麻布制成的衣服。最近天氣變冷,大多數人開始加鬥篷。他們的鬥篷肯定不會和平民一樣寒酸,陸楠就看見了各種皮毛,簡直像個皮毛展示大會。她自己也有滿滿一屋子的毛皮鬥篷,從狐貍毛到水貂毛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一件基輔大公送來的熊皮大衣。
反正從這個角度而言,陸楠覺得現代的自己肯定是買不起這麽多真皮真毛的,更置辦不起那塞得滿滿當當的珠寶首飾。當年查理大帝征服歐洲的同時也不知道搶了多少王室領主的金庫,雖然有不少被公主那個敗家老爹揮霍了,剩下的數量依然可觀。陸楠至今都不清楚女王名下的珠寶到底有多少,據說等她加冕皇帝後還有一大批珠寶會劃歸名下。可惜這些東西都打着皇室的印記不好拿出去賣,不然陸楠還真的想賣點來拯救空蕩蕩的國庫。
最近她開銷不小,實在是捉襟見肘。招募大批雇傭兵就全部出自她的個人財産。公主自己的私産其實已經很豐厚了,但也有點吃不消。作為未來的皇帝陸楠已經看過自己名下的産業,确實驚人,到手的話大概可以供得起這些傭兵的消耗。可她不是還沒正式加冕嘛,所以只能看看。
出乎陸楠的預想,這個時候居然已經出現了類似公證處的機構,而且銀行已經出現,雖然功能和業務還不像以後那麽豐富,但已經是種很普遍的現象。只是現在的銀行基本都是私人開辦的,性質有點類似錢莊,陸楠手裏的債券就是由幾家最大的銀行聯合擔保發行,跟目前的錢幣一樣當成了等價物在市場上流通。香槟公爵的家族産業裏就有銀行,只是陸楠也沒詳細問過他這方面的事情,反正問了也沒用,香槟公爵又不可能拱手相讓。
而那些等待陸楠去繼承的産業就暫時托管在這幾家銀行手上,估計銀行背後的主人正在趁機大肆占便宜,陸楠也無可奈何,只能自我安慰說總比托管在她的兩個叔叔手上好,那恐怕是必須打一仗才能要回來的問題了。據說有兩家銀行的主人和教廷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這不得不讓陸楠懷疑,教廷遲遲拖着自己不肯舉行加冕儀式,恐怕也在背後撈了不少好處。幾家銀行主人都是顯赫的大貴族,不是陸楠可以輕易得罪的那種,不然她早就上門去讨債了。
香槟公爵安慰過她不必擔心,沒有誰敢真的侵吞皇帝的産業,最多只敢在裏面撈點好處,到時候陸楠一紙诏令,他們還不是得乖乖如數奉還。這家夥卻從來不肯提自己有沒有趁機搜刮,陸楠裝糊塗不說,他更是樂得裝傻到底。
“陛下,您看這個發冠怎麽樣,是不是很好看?”
幫她換衣服的侍女露易絲小心的捧着一個由白銀和鑽石打造的發冠,贊美的說。
“确實很美,就請您幫我帶上吧。”
陸楠稍微低下頭,讓露易絲将發冠插進她盤好的頭發裏面。她自己早就麻木了,畢竟名下的首飾太多,反而失去了珍奇的感覺。倒是露易絲雙目有神的左看右看,一臉的欣賞陶醉,好像陸楠就是她心目中的女神似的。
那位叫做露易絲的小姐以飛一般的速度回家收拾好了行李,都不願意在家裏多呆一天,下午就趕回了王宮,開始正式上崗。她對陸楠又熱情又恭敬,總是趁着陸楠不注意的時候用閃亮的眼睛偷偷盯着她看,看得陸楠全身發毛。她心想這姑娘要是被誰派來的探子,是不是表現得也太顯眼了?但是也有可能她故意裝出這種毫無心機的模樣來降低陸楠的防備。不過也無所謂,陸楠不會給她太多機會刺探自己秘密。
“您是打算現在用餐呢,還是稍後再說?”
露易絲收拾妥當後,看了下外面的天色,急忙問。陸楠剛剛才經歷了劇烈運動,肚子早就餓了,便随意的點點頭:“就現在吧。”
露易絲就像是得到了十萬火急的命令,提着裙子風風火火的就跑了,沒過幾分鐘她就端着一個大托盤回來,由于托盤裏東西很多,她累得氣喘籲籲,額角也冒出了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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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您的晚餐端來了,陛下!”
她歡樂的說,把餐盤在桌子上放下。看來她已經提前被告誡提醒過,所以很乖巧的退後,站到距離桌子半米之外的地方,瞪着一雙大眼睛,滿是好奇的看着阿裏他們幾個按照慣例檢查食物。陸楠坐在一邊,注意到這姑娘的視線不斷徘徊在桌子和自己的臉上,明顯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但是她又不敢多嘴,在那裏就差抓耳撓腮了。陸楠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看來這位小姐是個性格活潑得有點過頭的人,也不知道被選來當她的貼身侍女到底是禍是福。
不過考慮到現在身邊的拉比和賽莉西亞都不是喜歡說話的人,就當活躍氣氛好了,只要她老老實實別惹事別企圖不良,陸楠不在意身邊有個活潑的姑娘。
奴隸們快速的檢查完了食物,乖順無聲的退到一邊,陸楠看着那些千篇一律的東西,興趣缺缺的随便吃了點,感覺不餓了就把手裏的餐具放回了桌上。
“可以收拾下去了。”
露易絲一臉的不贊同,擔憂的不停偷瞄陸楠,顯然覺得她吃得太少了。幸好這姑娘還沒有傻到敢擅自多話,嘟着嘴把餐具收拾好,打算端走。陸楠見狀便阻止了她。
“您也還沒吃晚餐吧,叫其他人來收拾,去吃飯吧,別餓壞了自己。”
只是随意的一句話就讓露易絲的臉上煥發了光彩,她的眼睛裏都要閃出星星了,一副被感動得快哭的表情,激動的點點頭,就帶着無比幸福的笑容一路蹦出了房間。陸楠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類型的姑娘,不免感到有點無語。根據她的了解,這個姑娘的出身不好也不壞,父親是個伯爵,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兒。估計她和家人的關系很融洽,而且深受寵愛,所以才變成這種無憂無慮的樣子。只是把這種性格的女兒送進王宮,她的父母真的不擔心嗎?
吃完飯之後陸楠暫時也找不到什麽事情,下着雨沒法去散步,她便找了一本書打算看看。在翻開書頁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手心,傳來的微微刺痛讓她皺起了眉。仔細一看才發現,下午的一頓鞭打,估計雇傭兵倒沒怎麽樣,她自己反而把手心磨出了水泡。
“啊,沒勁透了。”
沒想到自己居然如此嬌嫩,陸楠看着現在身邊沒人,都被她趕出去了,便合身一撲倒在床上,無聊的滾來滾去。想到雇傭兵那不馴服的性子,就讓她牙癢癢的,恨不得真的直接抽死完事。可是她現在手裏能派上用場的人就那麽幾個,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了。她憋着誰也沒告訴為什麽要召集那麽多雇傭兵,香槟公爵還以為她這是打算要收編他們,私下告誡了一番說別胡思亂想,那些雇傭兵不可能像帝國士兵那樣服從。而且他們大多都是異族人,陸楠真的敢正式收編他們的話,教會第一個就不可能答應。
陸楠當然沒那麽傻,她沒打算在這些跟流氓強盜差不多的雇傭兵身上浪費太多精力,殘酷一點的說,她只是把他們當成了一次性的消耗品。不過假如裏面有可以培養一下的人才,也不是不可以挑選出來重點調教一下。只是這個數目絕對不可以太多,否則宮廷裏其他貴族肯定就坐不住了。
陸楠的盤算,是讓這聚集起來接近兩萬人的雇傭兵去攻打距離洛林最近的一個異教徒領主。哪怕不是正規軍也沒有大規模作戰的經驗,這麽多人去打一個最多湊得出千把人的小部落總該沒問題吧。那個小部落雖然沒什麽資源,更談不上有什麽巨大威脅,但占據的地方可不算小。陸楠想要打下它後,将所有土地都獻給教會,以此來刷一波教會的好感。
最近十來年教會的聲勢大不如前,在和異教徒作戰的方面更是拿不出任何有價值一吹的功績。倘若陸楠打着獻土的名義給教會送去一份起碼看着很光鮮的大禮,他們肯定會非常高興。畢竟沒有哪個領主會傻乎乎的自己花錢消耗人力,打下大片土地後反而獻給教會。說着大家都是上帝虔誠的信徒,但距離最後一次對教會獻土也有三十多年了。
陸楠不可能自己親自帶兵出去打仗,宮廷裏可以帶兵的貴族絕對不可能接下這份差事,而能壓制得住那些雇傭兵的目前也只有瘋狗一個人。陸楠沒有對他透露過自己的想法,否則他還不借機生事,直接飛天上去。眼看這些雇傭兵越來越多,還鬧出了不少事端,加上他們的消耗可是實打實,陸楠很想立刻動兵。但是沒有打磨掉瘋狗身上的桀骜,她怎麽敢随便放他出去。下午的時候其實她心裏十分焦急,想要不然來點軟的,好好哄哄瘋狗,讓他趕緊把那些家夥帶出去打完了事。但是,陸楠又明白,除非她只想用瘋狗這麽一次,她就不能讓步,必須讓他真正的臣服才行。
“不知道路德維希能不能順利接管東方的軍團,希望那位護教騎士別惹事,給我乖乖回來吧。要不是大部分主力部隊都被調到那裏去和庫曼打仗了,我幹嘛要費那麽多事情去拉攏雇傭兵啊。”
翻個身盯着床頂,陸楠找不到人可以說話,只好自言自語。
“啊,好想不管不顧直接把東方防線給撤銷了,把庫曼人放過來打得教會哭爹喊娘。要不是有我在前方頂着,還輪得到那群傻逼作威作福!希望安東尼快去死,不然我打下地方該送給誰?”
陸楠當然不會失了智的把土地獻給那個和自己作對的安東尼,如果一切順利,她肯定是要送給新上任的教皇羅馬裏奧。一來是為他壯大聲勢,二來也是想借此更加緊密的拉近關系。陸楠已經認識到在這個世界想要施展拳腳,沒有教會在背後撐腰絕對行不通。那麽當然就只剩下一個選擇,和教會結成牢不可破的利益聯盟,共同進退。
“不知道那個跑丢的神父回來沒有,千萬別死在外面,不然就不好交差了。”
想到教會,想到羅馬裏奧,陸楠忽然想到了那個叫什麽來着的神父,心煩的錘了一下枕頭。
“都是安茹的錯!連個人都看不好!活着有什麽用,怎麽不趕緊去死!”
想到神父自然而然的也就想到了安茹公爵,陸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他做事太嚣張得罪了富瓦伯爵,不然随便找他幫個忙,借他的私兵一用,陸楠哪裏用得着繞個巨大的圈子還要去搞傭兵。可能因為祖上是海盜的關系,富瓦伯爵跟連頭發絲都帶着貴族做派的安茹公爵非常合不來。也正是如此,其實算是保皇一派的富瓦伯爵才遲遲保持中立,不肯公開站在陸楠一邊。只能說有得必有失,畢竟沒有安茹公爵的話,單憑其他幾個人,又不能壓制住弗蘭德斯公爵。
早上鬧出那麽大的動靜,安茹公爵居然還穩坐不動,看來他是真的要上天了。陸楠咬着牙,琢磨着要不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做掉算了。雖然可能帶來一系列不良後果,但是可以換來富瓦伯爵好像也不虧。至于弗蘭德斯公爵,相信她能拉到上勃良第伯爵的支持的話,也蹦跶不了多久。
就在陸楠思索着怎麽才能快速隐秘弄死安茹公爵的時候,賽莉西亞怯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陛下,安茹公爵進宮求見了……您要見他嗎?”
想到一半的暗殺計劃戛然而止,陸楠翻身而起,清清嗓子以穩重的聲音說:“讓他去書房等候召見。”
作者有話要說:
對婚姻忠誠确實是女主作為現代人的觀念,但是為啥就不行呢。難道因為周圍的人都亂搞,所以自己也要同流合污的一起亂搞嗎。
那個時代因為種種原因才導致上層階級的婚姻大多數不是出于自願而是為了利益,所以夫妻雙方才各玩各的,就跟我們古代包辦婚姻導致了大量悲劇一樣。是落後愚昧的習俗。
所以呢?女主就得毫無違和感的全盤接受也歡快的一起跳進臭水坑啦?
不會真的有人覺得這種混亂無節操的現象很好很棒棒很值得歌頌吧?
最後,有沒有真做過,有一萬種方法可以分辨,明顯得就像黑暗裏的禿頭。作為一個已婚人士,在此不想詳細探讨,還請各位也別瞎開車,免得又被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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