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這要求可挺隐晦啊

青綠:大大,這是怎麽回事,你是寫了什麽啊?居然鎖了

屎黃:大大快回來看看啊!第4章鎖了!快回來解鎖啊!

學習:不是吧?我就看了一會兒公式,這就鎖了?

紫紅:哈哈哈剛剛買下來就鎖了!我看完啦!嘿嘿嘿你們快猜到底為什麽鎖了!

尴尬之神:尴尬,我才剛買下來,就鎖了。果然還是單身多年的手速不夠快。

七彩:蠢了吧哈哈哈哈哈我猜這次肯定上了!不上也要撸!脖子以下了!

抹黑:woo……真的假的?居然開竅了?我好期待啊!大大快回來解鎖!

赤誠:你們可得了吧,一句一個大大,說得好像你們多尊敬菊神似的!

慘白:不,難道你們的重點不是去勒索紫紅把文章分享出來嗎?

……

向默眼睜睜地看着文章處三個大紅字[待高審],一臉愁容。

他的真的沒有寫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啊!什麽脖子以下!他親吻都沒寫好嗎?!到底怎麽就鎖了?!

他下午4點19發的文,剛發出去沒幾分鐘,就鎖住了,他一臉懵逼地點進去看,真的沒發現自己到底是寫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啊!難不成……難不成,他寫的東西能夠讓審查的人想象出一輛車來嗎?

向默浏覽了一遍自己寫的那一章,發現唯一很讓人遐想的就是打了一架之後,言風把自己的衣服給脫了下來,露出來自己的紋身,顧安為了跟他比自己身上什麽紋身都沒有,也把衣服給脫了。

所以,車在哪裏呢?他正好卡在兩人都脫了衣服那裏,本來打算下一章再寫把衣服給穿上的,怎麽就鎖了?

這下子,本來沒有開的車,一大群讀者想象出來了一輛活色生香的車,還紛紛排隊在底下刷卡,什麽仙女卡老年卡寵物卡卡夫卡奧斯卡薩瓦迪卡,搞得好像跟真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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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默想了想,進了自己八百年沒有進去過的讀者群,說了一句話。

向日菊:嗯,我正在努力解鎖,我好像看到紫紅買了是吧?

他的一句話,把潛水的冒泡的狗刨泳的全部炸了個滿地開花。

紫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屎黃:紫紅這是大臉滾鍵盤上了?

七彩:操,狗屎你是沒看見菊神上線了嗎?!

屎黃:什麽菊神?呵,我告訴你,肯定又是兩眼那混小子亂改名,我還不知道他?呵,男人。

抹黑:嗯……我沒改名,早八百年就改回來了OK?

日了學習:怎麽?我就學了五分鐘,錯過了什麽?!

青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真的菊神!老子加群五年第一次看見真的菊神!不是雛菊是向日葵啊!

小霸王學習機:冒泡,好了,繼續學習去了。

慘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兩眼一抹黑我死了!救我!菊神!我要菊神!

赤誠:紫紅!!!你真的要紫紅紫紅的了!菊神叫你了!

向默發出去六個點。

向日菊:好了,我繼續去改文了,你們就當我從來沒來過。

慘白:不要啊!!!大大你看到我臉都慘白了嗎!!!回來!你快回來!

抹黑:好,我兩眼一抹黑,我死了。

紫紅:別啊大大!我這就私聊你!

赤誠:紫紅我勸你最好不要私聊,不然你會被拉黑的,不要問我是怎麽知道的,因為我以前叫赤紅,換了個馬甲才進來的。

青綠:好嘞,呼叫管理員@蓋澆飯

七彩:傻孩子綠綠,現在老雜還在上班呢,他看不到的。

蓋澆飯:誰說我看不到?我看到了,已拉黑。

[赤誠被管理員移出該群]

[紫紅被管理員禁言一個月]

[七彩被管理員禁言七天]

[管理員開啓了全員禁言]

向默注意到原本叮鈴叮鈴個不停的群忽然安靜了下來,點進去一看,差點笑出了聲。

接着,他看到了一個入群邀請,昵稱是赤血。

附加信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對不起我錯了蓋大俠饒了我吧!

向默繼續改文,他想了想,把衣服兩個字換成了戰袍,把裸'露的皮膚改成了豆腐,把紋身改成了豆腐發黴,然後提交。

沒多久,他的文顯示已經解鎖了。

向默終于松了一口氣。

葬愛家族族長:嗯?豆腐?發黴?這是什麽東西?哪位高手解讀一下?是不是隐形車?

日了學習:據我觀察,應該還是一輛挺猛的車,不會是用道具了吧?打青了?

學習:雖然我是潛水黨,但是樓上的ID嚴重影響了我的聲譽,我請求跟你比一比到底誰是被日的。微笑。

紫紅:都給老子閃開!課代表來了!豆腐就是肉!發黴了就是紋身!還有沒懂的嗎?!

尴尬本尬:好了,已查實樓上就是想蹭熱度,還紋身,呵呵,你咋不說是青苔呢?

慘白:诶?紫紅這是被怼了?

赤血:事實證明,紫紅可能是真的想紅,我也不認為是紋身。

抹黑:樓上是怎麽回事,赤誠的基友?現出原形!

七彩:不,兩眼,你的關注點錯了,咱雜毛家族似乎被尴尬家族給怼了。

向默無語地在底下評論:紫紅說的是對的,我請你們不要胡思亂想,我這麽清純的人,怎麽可能會開車呢?

尴尬之神:呵呵,樓上的語氣明顯就是裝逼,來個人把假裝是菊神的人給舉報了。

慘白:尴尬家族是想挑事是嗎?好久沒有撕逼了,想你雜毛爸爸了是不是?

抹黑:老屎呢?封他的號!

屎黃:嗯……我家今天停電了……明天再戰?

向默無語凝噎,只好默默地關了APP,把手機往茶幾上一扔,身子一軟,躺在了沙發上小憩。

作為一個混水壁池小說網五年的寫手,向日菊這個名字逐漸地被大家所熟知,而大家關注他的另外一個點,自然而然他是個寫耽美的男生。

耽美是腐女的最愛,大多數的耽美寫手都是女生。而導致向默寫耽美小說的原因,就是他想證明,自己是真的直男。

直男為什麽還要證明呢,這就要牽扯到遠古的一個案子了。

那是在五年前。

當時向默還在讀大二,因為長相偏柔了一點,皮膚白,眼睛大,聲音又硬不起來,看起來人畜無害,除了有時候搞點惡作劇之外,誰見了他第一面都覺得此人溫文爾雅。

當然,在接觸過後,人才能徹底明白什麽叫做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但是光憑長相,整個宿舍的人都覺得他像是個gay,還是下邊的那個。

正巧,有一天晚上,隔壁宿舍的一個男生捧着束花來跟他表白。

宿舍裏其他三個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典型例子,向默人還沒有踏出去,三個人一人一巴掌,把向默給扇了出去。

說起來,向默的确在男生裏邊挺受歡迎,但是被男生表白,這還是第一次。向默出去之後,聽到宿舍門砰的一聲被關了,心想那三個禽獸一定趴在門縫邊上偷聽。

那男生緊張地看着他,想得到回應。而向默,則是一句話把人家打進了冰窖子裏。

“真的非常對不起,我是直男。”

進了宿舍之後,三只禽獸一人給了一個大白眼。

“直男?看不出來。”

“一定是那男的魅力不夠,勾不了你的魂。”

“你要是直男,那我情願娶男的做老婆。”

向默當即覺得人格收到了侮辱,他發誓說:我是不會彎的!就算我去寫耽美小說,我也不會彎!我是宇宙第一直男!

三只禽獸眼睛一亮,當天夜裏,壁池小說網多了一個叫做向日菊的作家,向宇直出道了。

向日菊這個名字還是舍長那個變态給取的。

這就是由來。

想到這裏,向默一陣發笑。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後來他居然能夠靠這行吃飯,發展成為全職作家。

其實他覺得他寫的小說也說不上多吸引人,畢竟他打标簽說是清水作家,最最最最多也就是牽個小手,親都沒親過。

但是,他還真的挺吸粉,連男粉也有不少。甚至,他的粉絲還自己分為幾個幫派,最大的是雜毛家族,活躍于書群裏。接着是葬愛家族,活躍于書評區。其次是尴尬家族,活躍于微博區,最後是學習家族,活躍于各個地方。

今天已經碼字八千,向默一臉輕松地舒出一口氣,然後睡死了過去。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向默揉了揉眼睛,忽然聽到外邊傳來敲門聲。向默連忙爬起來,想着應該是修水管的人來了。

他住的房子才沒買幾年,豆腐渣工程就開始露出來了,水管沒幾天就要壞一次,物業那修水管的老師傅都跟他熟了,有時候來還會帶上小區樓下買的紅薯給他。

然而,向默看着門外的人,愣了一下。

“啊,你是向先生吧?”

向默看着門外這個笑得一臉燦爛,帥的一批的男人,吶吶開口:“這裏沒有向小姐。”

男人很高,向默要擡頭看他,他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穿着一身藍色的工作服,戴着一個鴨舌帽,蓋住了所有的頭發,一雙眼睛看起來特別有神,看得向默都呆了。

他還從來沒有看過這麽好看的男人。

男人笑:“我是問向先生,你是吧?”

向默依舊沒跟他在一個頻道:“我不是向小姐。”

男人愣了一下,低頭跟他平視,笑容逐漸冷卻,出口驚人:“你不是個傻的吧?”

向默怪叫一聲,終于回過神來,他一臉尴尬地低頭,開始結巴:“啊啊啊我是,你是?”

男人終于又恢複了笑容:“啊,我是來修水管的,我叫範遲。”

範遲……

聽到這個名字的一剎,向默有一瞬的呆滞,心跳像是戛然而止。

那種遙遠的熟悉感撲面而來,像是洪水一般,勾起了他久遠的一段回憶。

但是很快,他穩住心跳,低着頭,讓他進來。

範遲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進了屋子後,向默看到他身後背的那個箱子,才終于相信他是來修水管的。

“我聽說,你們家的廁所老是漏水是嗎?”

向默跟他走進廁所,應了一聲:“嗯,老壞,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都不知道被樓下舉報多少次了。”

範遲把工具箱放下,低頭開始檢查水管。向默站在門口,不知道怎麽回事,想起了紅薯。範師傅給他買的紅薯。還有點想了。

于是,他都不知道怎麽就問出口了:“你爸爸會給你買紅薯吃嗎?”

範遲動作的手頓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在廁所裏提紅薯。

他猶豫了兩秒,然後艱難地說:“嗯……會。”

向默:“那你想吃嗎?”

範遲:“……”

向默意識到自己多嘴了,連忙把門一關:“那你先看吧。”

門關上的時候,向默捂着燒紅的臉,幾步跨到了沙發上,然後縮成了一團。

太丢人了。

他都說了些什麽。

居然在廁所裏跟人問想不想吃紅薯。

簡直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他想着他的名字,有一瞬間的失神。

那個名字曾經烙印在他最隐秘的心底長達幾年,到如今,居然還能夠輕易撩動他的情緒。

但是他明白,面前這個人應該不是他曾經喜歡的人。

只不過是名字一樣罷了。

他拿起手機,點進微博,發了一條狀态。

@向日菊:你們想在廁所裏吃紅薯嗎?

很快,不出意料,評論開始各種撕逼。

學習之光:我比較喜歡在學習的時候吃紅薯,那樣我會很開心,畢竟紅薯也是一種開發智商的産物。所以,為什麽要在廁所裏吃?

慘白:雖然我很生氣今天的熱評被學習家族搶了,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問什麽要在廁所裏吃紅薯?

七彩:嗯……我覺得大大可能是想說,你們想吃紅薯嗎,結果多打了一個廁所。你們覺得呢?

葬愛家族族長:樓上,你們為什麽要曲解大大的意思?大大說了他多打字了嗎?自作多情也要有一個限度?

葬愛家族族長老婆:雜毛們怎麽又出來了?書評區還沒被我們罵乖嗎?再來?

抹黑:樓上葬愛家族帶節奏,這波必須舉報。

日了學習:呵呵,也不知道樓上的兩家在跳什麽,你們有沒有好好地關注大大的想法?你們沒有!你們只想着自己!

學習是我的命:贊同,這兩個家族總是很尴尬,一出場就要撕逼,還不如學習。

尴尬本尬:請問樓上為什麽要提我們的名字?想幹架?

尴尬本尴:呵呵,也不知道他們學習家族哪裏來的臉,好像撕逼沒他們的份一樣。

學習:???杠精?

向默随便地掃了一眼評論,手一抖,心說,他的粉絲哪裏都好,就是一言不合就吵架,還不知道在吵什麽這一點,真的是讓他非常無語。

他連忙點進微博,重新編輯。

@向日菊:你們想吃紅薯嗎?

但是,他的重新編輯并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評論裏已經形成了第四次大戰。

向默非常無奈地再發了一條微博。

@向日菊:今天遇到了一個超級好看的大兄弟,修水管的。

一開始評論的走向還比較正常,到後來,居然又能撕起逼來。

紫紅:天哪!大大居然誇男人好看!大大你原來是彎的嗎?

青綠:哈哈哈菊神肯定是彎的,不然寫那麽多對西皮,還能穩住?

學習:修水管的?

尴尬之神:樓上學習家族的為什麽要歪了樓?菊神說的明明是人好看好嗎?

學習之光:我們哪裏歪了?

尴尬死你:呵呵,難不成是看不起底層人民嗎?

日了學習:你哪只狗眼看出來我們看不起了?尴尬嗎?

葬愛家族族長:樓上又吵起來了,也不知道他們尴不尴尬,也不學習了,天天在這裏撕逼。

葬愛家族之寶:哈哈,人家吃飽了撐的,雜毛們不也一樣嗎?

慘白:你再說一遍?杠精?

學習之光:葬愛家族也不管管他們的破嘴,一天到晚拉仇恨也是沒誰了。呵呵。

……

向默幹脆關了手機,歲月靜好。

忽然從廁所裏傳來聲音:“兄弟,能不能給我開一下門啊?”

向默連忙從沙發上跳下去,誰知道這一跳,腳脖子磕在茶幾的腳上了,一下子撞得他嗷嗷直叫。

範遲聽到呻'吟聲,連忙問:“怎麽啦?”

向默忍着腳上的劇痛,一蹦一跳地去開門,一開門,範遲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向默一下子沒站穩,直直地撲進了他的懷裏。

範遲也顧不上他手上的水,連忙抱住他問:“怎麽啦怎麽啦?”

向默臉上一下子就紅了,連忙想要站穩,但是一只腳吊着,一只腳實在站不穩,他掙紮了幾下,最後沒骨氣地開口,聲音有些委屈:“腳撞茶幾上了。”

範遲連忙轉頭,在牆上挂着的一塊白色毛巾上擦了擦手,然後把向默給公主抱了起來,一邊小心翼翼地問:“撞哪兒了?疼嗎?有沒有腫?家裏有沒有藥?”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向默有些不好意思,窩在人懷裏害羞得不行的他嗯嗯啊啊了半天,也沒發出什麽有實質性意義的話。

向默第一次被人公主抱着,他忍不住紅了臉,伸手環上他的脖頸的時候手都是微微顫抖的。

把人抱到沙發上,範遲低頭看了看他的腳,是左腳撞到了,撞的地方已經紅腫了。範遲擡頭問:“有沒有什麽跌打藥?”

向默見人家是真的在關心他,于是臉又紅了紅,手指往門邊的櫃子上指了指:“那邊有雲南白藥。”

範遲朝他指的方向走過去,看到一個大大的櫃子,上邊罩了一個玻璃罩,裏邊擺着一些木頭做的工藝品,他轉頭問:“哪個櫃子?”

向默看了看,說道:“就是你左手邊那個。”

範遲蹲下身,打開了櫃門,看到一瓶雲南白藥氣霧劑,于是沒看裏邊的東西,直接拿了出來,關上了櫃子門。

他走到向默的身邊,一手輕輕地把他受傷的腳抓了起來,然後朝着上邊噴了一點。

向默有些不習慣被別人抓着腳,稍微有些退縮,範遲卻只以為是他害怕,于是輕聲哄道:“別害怕,不疼的。”

向默默了。

媽的聲音也那麽好聽。

他要起反應了。

範遲卻沒注意到他的這些小心思,給他弄好了之後,把東西放回原位,這才過來,說道:“下次別那麽激動嘛,雖然我這麽吸引人,但也別受傷了。”

說完,朝他又是燦爛一笑,然後進了廁所,把他的箱子提了出來。

向默覺得挺過意不去的,于是叫住了他:“謝謝你啊,那個……要不在這吃頓飯?”

範遲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朝他微微挑眉:“馬上就要入夜了,你這要求可挺隐晦啊。”

——————

範遲:嗯,第一印象似乎還挺不錯。

KFC和金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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