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要瘋了

溫寒收到了同門陳宇陽的加好友信息, 才意識到事情遠比沈繁星輕描淡寫的那幾句要嚴重。

這些人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之前祝棠冰也是這樣,現在又來了個陳宇陽,他們好像都覺得溫寒脾氣很好似的, 總愛在事情毫無轉圜餘地的時候來找自己。

溫寒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臉頰, 有幾分想不通:所以反而是了解我的人,才會知道我其實并不好說話??

溫寒心裏想:那看來我得讓他們重新認識下我的脾氣。

對方又換了很多個小號來加溫寒的好友,而溫寒由此聯想到另外一件事——對方是怎麽知道自己的微信號的?這種東西只有在自己列表裏的人才會知道吧。

溫寒并不覺得這個時候, 已經在黑名單裏躺着的路喆會給這孩子支這麽一招。

但這兩天的信息看來,如果哪裏奇怪的,就是那個洪秋的信息。

已是久未聯系的人, 過年都是群發的拜年信息, 節目播出之後,主動給溫寒發了信息,說了些祝賀恭維的話,在溫寒的信息列表裏顯得格格不入。

因為路梵和戚塵他們永遠在“嘲笑”沈繁星,不上鏡啊,包袱重啊,形象毀了之類的。

再有就是汪藍楓了, 當對沈繁星的某些行為無法理解時, 他都會跟溫寒旁敲側擊, “他這個行為沒有問題嗎?”、“他這是想要幹什麽?”

當然汪藍楓的時間是硬生生擠出來的,一個不到九十分鐘的節目,從他給溫寒發的信息看來, 他現在都還沒有看完,所以經常是不等溫寒回答他的問題,他過一會兒自己又回過來:“哦,我知道了。”

所以就是這個洪秋了……總讓人不是很放心。

陳宇陽其實把老男人揍得并不嚴重,他只是急于脫身動了幾下手就跑了,但打臉了老男人,就要付出代價。

老男人現在不依不饒的,雖然他本來就是想空手套白狼的,但這臉打的太狠,弄得他被同個圈裏的人在背後嘲笑沒吃上嫩草反被嫩草給劃破了嘴巴。

他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路喆親自帶人來賠罪,話裏話外暗示會想辦法讓他“滿意”的,老男人卻嘴角帶着得逞的笑:“本來就是吃個飯好好的,你給我這麽打一頓,然後現在就想一了百了?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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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陽之前已經被路喆收拾了一頓了,所以硬着頭皮過來,因為路喆跟他說如果繼續做蠢事,不要說混娛樂圈了,往後他只要還在國內,還要靠臉吃飯,就別想好好生活了。

大佬,可不是誰都能得罪的起的,就算是路喆這樣,這麽多年下來結識了那麽多有權有勢的,還不是要把他們哄得高高興興的,不然真有需要人家出手的時候,你看看誰搭理你啊。

但陳宇陽心裏才不是這樣想的,既然路喆不肯給他牽線有錢又年輕的,他就自己想辦法,他先找了宋斌彥,本來還以為好歹是路喆手下的一哥,結果問了半天,對方閉口不談金主的事情,讓陳宇陽意識到,他可能根本沒有固定的金主。

所以他只能通過各種渠道找到溫寒那裏,他覺得看節目裏沈六少對溫寒的态度,那只要溫寒開開口,沈六少一出面,自己這點小麻煩能算什麽麻煩,這個圈子不就是有權有勢就吃的香嘛。

溫寒要真能幫他解決好了,以後他肯定鞍前馬後把溫寒當救世主供着,要是溫寒開心了,沈六少也開心了,給自己也搭線個差不多的有錢人,陳宇陽覺得自己盼星星盼月亮來的飛黃騰達也就不遠了。

他本來也不想走這條路,可是這個圈子裏太現實了,你要麽有作品有實力,要麽有話題有熱度,可無論那一種,你都需要背後有資源推動,并不僅僅是你有實力,就會得到認可。

有太多有才華有夢想的人,不按規則走,十多年下來,也只能不溫不火的,給當紅新人做陪襯。

這并不是你想怎樣的問題,陳宇陽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他只是順應這滾滾江水的一小滴罷了,至少他看到的娛樂圈就是這樣的,而宋斌彥和溫寒都是幸運的。

宋斌彥的幸運在于,他早一步進來,早一步乖巧,所以路喆很喜歡他,給他安排的都是不怎麽費事就能把人哄好的那種。

溫寒的幸運是——他直接擁有了商業圈大佬裏的SSR,雖然在知道溫寒背後是沈繁星之前,陳宇陽還和其他同門一起私下裏嘲笑過溫寒不自量力。

他們為什麽都這麽幸運呢?陳宇陽自認為自己的皮囊并不比他們差,所以才如此的不甘心,那顆高傲的心怎麽也不肯沉下去。

路喆低聲下氣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老男人才勉強松口道:“除非——你多加一個籌碼,我更喜歡你手下另外個女明星,把她也給我安排下。”

“王總,您這不是為難我嗎?那個女明星最近正在參加節目呢,暫時真的沒時間的。”

“我可以等啊。”

路喆最氣的是,全程身旁的小雞仔就毫無存在感,這趟生意簡直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路喆渾身的怒火不能對老男人發洩,但在回去的車上,就對着陳宇陽怒罵不止。

陳宇陽這陣子跟受了什麽刺激似的,以前路喆怎麽罵都沒事,這次還沒罵完,丫半道上就跑掉了。

沈繁星下午要去公司坐班,溫寒說想跟着一起去,沈繁星趕緊跑到窗戶邊拉開窗簾看了看,想看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你幹嘛這麽大反應,”溫寒摸摸鼻子,“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你公司了。”

“但你是第一次自己提出來的啊,”沈繁星都想跳個脫衣舞慶祝一下,然後又意識到一個問題,“你這時候跟我一起現身公司的話,那就相當于另一種公開了哦,他們之前猜不到你是誰,現在應該沒人不知道你是誰了。”

溫寒已經換好了出門的衣服,長腿靠在沙發靠背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沈繁星:“你怕了嗎?”

開什麽玩笑!

回應他的是沈繁星大步流星走過來,在他嘴上兇狠的□□了一會兒,“讓他們知道什麽叫星月永相伴。”

沈繁星氣勢洶洶的說完,盯着溫寒被自己咬過的嘴角,泛着引人遐想的鮮紅,覺得非常滿意。

拽着溫寒的手打開門,門外站着正要輸密碼開門的丁辰,雙雙愣在了門口。

丁辰舉了舉爪子:“嗨,你們這是要出門嗎?”

溫寒跟他說:“去你姐夫的公司轉一圈。”

“Star總部嗎?”丁辰眼睛亮了亮,“我也還沒去過呢!”他還覺得自己今天趕上了是種莫大的榮幸,卻忽視了沈總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

沈繁星不想帶着丁辰的原因很簡單,他最私密的辦公室,他一直想在裏面和溫寒這樣那樣,咳咳,沈總的意思是我辦公你看書,我擡頭看你一眼,你恰好也回頭看我的這種。

但假如中間隔着個電燈泡的話……

沈總用電梯的鏡面瞥了電燈泡好幾眼,電燈泡一點自覺性都沒有,這孩子的情商忽高忽低的,高的時候高不到哪裏去,低的時候能低到地下室去。

在地下車庫裏。

丁辰給溫寒打開了副駕駛的門,等他進去後,他這麽做的時候,沈繁星就站在一旁盯着他看。

就在丁辰轉身往駕駛座走的時候,沈繁星長腿一邁,先一步坐進了駕駛座,然後開了窗,伸手朝丁辰要了鑰匙。

“坐後面去。”沈繁星朝丁辰努了下下巴,這孩子運氣真好,這輩子能把他沈繁星當司機使的人,一共也沒幾個。

丁辰“哦”了一聲,往後座走,先走到了左邊,剛打開門,發現自己昨天停車的位置不太好,左邊這裏能打開的空間很小,他很難坐得進去。

丁辰把這側的車門關上,打算從後面繞到另一面上車,結果他還沒走到門邊,車子就開走了,開-走-了!

丁辰趕緊追了幾步,努力揮了揮手,星空藍轉彎的時候劃出一條漂亮的弧線,然後揚塵而去。

車子上,溫寒的手機響了,是丁辰給他打的電話,溫寒覺得奇怪,在一輛車上為什麽還要打電話,然後扭頭往後座一看——

後座上空空如也,所以……人呢?

“丁辰沒上車啊?”溫寒扭頭問沈繁星。

沈繁星透過後視鏡看了下,也驚了:“我明明聽到關門聲了啊,丁辰什麽時候下車的?”

語氣有點誇張,溫寒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繁星委屈極了:“我幹嘛故意不讓他上車啊,我真的聽到後座門打開又關上了我才開的車!”

溫寒自己回憶了下,好像是這麽回事,他剛上車低頭看了下手機消息,所以沒有過多關注,看起來沈總似乎真的是被冤枉了。

這時車已經開出好幾條街了,拐回去是一件很麻煩的事,而這種麻煩更多取決于——當司機的覺得很麻煩,沈總當然不會開回去的。

所以溫寒接了電話之後,給了丁辰新的安排:“你要不然先在我家裏玩一會兒,冰箱裏的零食我又補了,要不然就開車回家也行,今天也沒什麽事情。”

丁辰不願意回家,因為他覺得就算自家老板沒什麽事情,作為助理也不可以真的沒什麽事情,所以他上樓繼續看劇吃瓜子了。

還能剛好接上昨天的劇情。

沈繁星後半截路上,跟着廣播裏的音樂輕輕哼着,心情好的不得了。

車一路暢通無阻駛到Star總部大廈的停車場,沈繁星的專用車位上,停好車,沈總先下車,然後再給溫寒開了車門,“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溫寒看他一眼,伸手在自己錢包裏摳出來一張十元錢,“你的服務我很滿意,這是給你的小費。”

沈繁星:……

沈繁星:“是不是少了點?”

溫寒聞言又多加了二十,“不能再多了,再多就成了嫖資了。”

沈繁星:“……”

今天是工作日的第一天,很多上班族都容易得的一個病叫做“周一綜合症”,就是過完周末之後再回到崗位上,被放飛的靈魂總有些不□□分,第一天做工作就顯得很容易疲憊。

就算是Star這樣精英如雲的大企業,也無法避免老板不在期間,員工多少會放松狀态的情況,加上剛過完年……

所以沈繁星通過總裁電梯直達頂樓的時候,秘書室還有策劃部的員工慘遭滑鐵盧。

伸着的懶腰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差點把自己弄岔氣了;在茶水間邊打呵欠邊閑聊幾句的幾人,就這麽看着沈繁星和溫寒一前一後從自己面前路過,嘴巴張着忘了說話,越張越大,甚至懷疑自己剛才眼花了。

但是整個頂層的員工全都看到了!!

沈繁星把溫寒帶進自己的辦公室裏,門沒關的時候,外面簡直安靜如雞,他把門關上了以後,外面……依舊安靜如雞,但是大家的內心都徹底沸騰了!

果然是真的!

大家不敢大聲說,都和附近左右的同事在竊竊私語:“還真的是溫寒!我就說上回半夜加班時間都讓我們停下來去給溫寒撐場子,事後又是宵夜又是加班費的,老板這麽寵羅特助的?”

“我特麽都腦補了一出‘總裁和特助之間不得不說的秘密’,綜藝裏還可以說是節目效果,現在人都帶出來了!”

“上回總裁親自下樓去接的,全副武裝的肯定也是溫寒了,也只能是他了,他當時動不動上熱搜所以才捂那麽嚴實吧?”

“所以這是要公開了嗎?不然這麽明目張膽的?”

“我也覺得,咱們公司這麽多號人呢,那麽多雙眼睛,不然總裁豈不是在坑溫寒?”

羅特助還不知道沈繁星來辦公室了,他從樓下上來取份文件,他一出現,有人輕輕“咳”了兩聲,所有人迅速忙起了自己的事情,一切看起來都沒什麽不對。

但今天周一啊,羅特助往沈繁星緊閉的辦公室門上掃了一眼,明白了過來,從自己辦公室取了文件之後,又覺得哪裏不太對。

沈繁星沒事的時候,會把辦公室門關上,就是怕給外面的員工造成太大的心裏壓迫,這個建議還是羅特助親自提的,但是再結合員工剛才的反應,羅特助隐隐猜到了什麽。

他走過去,敲了敲沈繁星的門,裏面一開始沒回應,羅特助又敲了敲,然後清了清嗓子:“請問溫先生需要喝點什麽嗎?”

溫寒的聲音從裏面透出來:“給我一杯咖啡好了!”

羅特助道:“好的,請稍等。”

剛才一進辦公室門,沈繁星就把溫寒推到了辦公室,抵着牆壁,沈繁星的手把溫寒困在自己身體和牆壁中間,他臉上笑得得意:“每次你來我都想這樣試試,但每次又都怕挨你打。”

溫寒并不生氣:“今天不怕了?”

“今天也怕,”沈繁星說着身體微微往下湊了一點,“但是有些打,挨得也是值得的,比如這樣……”

溫寒被他親了幾下,一擡頭發現辦公室他們對面就是巨大的玻璃窗,外面的世界一覽無遺,感覺外面看裏面應該也是這樣,一股羞恥感由內而外生出來,試圖推開沈繁星。

“外面可以看到的,”溫寒推了兩下推不動,微微惱了:“你就不能克制一點?”

沈繁星:“反正都要公開了。”

溫寒感覺照這個趨勢下去,大火就要被撩起來了,“但是公開和野戰是兩回事。”

終于把人推開了,溫寒才聽到門外羅特助的聲音,他都喊溫先生了,顯然是已經知道自己來了,也不知道在門外待了多久了,溫寒飛快地應了一聲。

感覺人走遠了,溫寒又挑挑眉頭,看着在假裝受傷的沈繁星:“雖說都是年輕人,血氣方剛的,但是沈總我自問沒有怎麽餓過你啊,你怎麽總是一副饑渴的狀态,你是不是……”

溫寒小聲跟他說:“性——饑渴?要不要去看下醫生?”

沈繁星盯着溫寒看了一會兒,被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然而想瞪着對方的眼神轉了幾個圈,最終也沒能翻出來一個白眼,夾着尾巴坐到辦公桌前去了。

明天的錄制又要開始了,他今天要把緊急一點的事務處理幹淨,不然羅特助估計會抓狂到想跳樓。

辦公室裏面溫馨如斯,辦公室外讨論還在繼續。

“剛才羅特助經過,讓我冷靜下來了,這個事我總覺得出現的時機非常的妙。”

“現在不管是網上還是私下裏八卦的,其實都覺得是節目效果,畢竟現在誰也不敢公然麥麸,群衆接受度還沒有這麽高,尤其中老年人。”

“可咱們都有眼睛看到了,這是真的啊!”

“真的怎麽樣,假的怎麽樣,難道你敢出去說‘我是Star的員工,我們總裁和溫寒是真的’?你只要說了,估計大家都沒有好日子過。”

“對啊對啊,而且如果不說自己是員工,估計其他人也不會相信,但那樣的話,就等于把咱們員工給賣出去了。”

“你們說的我都不敢讨論了,我突然一想,現在剛過完年啊,是好多公司大換血的時候,天啊,這時候要被發現造謠總裁的感情生活,直接被開除也不冤枉吧?”

“你這麽一說,我覺得太有可能了,咱們總裁多精明的人啊,怎麽會幹舍利還賠本的事呢?”

“不管他們為什麽這麽理所當然就出現了,我也不要說出去了,到時候會影響我們公司産品銷量吧?我不要,我還想多拿點獎金,要在這裏養老呢。”

“哎,對對對,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大家誰也不別說,總裁會看到我們的忠心耿耿。”

“快工作工作,沈總抽時間錄節目,就是對我們工作能力的認可,你們知道其他公司為了防止員工摸魚,還喪心病狂地在辦公室裏安裝攝像,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

“我們沈總V5,這是不是也側面說明了,總裁敢這麽堂而皇之帶着人過來,是相信我們是守口如瓶的?”

“我還說我的年終獎拿的比去年還多,其實是包括這些封口費了,拿人錢財,□□,我要牢牢守住我的嘴巴。”

“還說明,總裁确實很喜歡溫寒了吧,連徇私的事都做的出來。”

“所以大家更要嘴巴嚴一點了,護的越是嚴實,說明确實很在乎對方,要是因為公開夫夫而毀了人家的事業……啧啧,不敢想會是什麽後果。”

“得被Star除名吧?”

“那都是小事,就怕你在整個汽車行業都別想混下去,我一直覺得沈總是個非常護短的人。”

“那不光是汽車行業了,沈總要是真生氣了,他們沈家涉獵的行業大概都不能讓混下去。”

“媽呀,我以前怎麽沒覺得這麽可怕?”

“哪裏可怕了,你只要不做對不起總裁的事,不都是好好的工資照拿獎金照拿,他就是因為家大業大,所以這公司無論怎麽做都穩賺不賠,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啊。”

“對對對,大家還要多盯着點別的部門的人,省得有人不懂事,拿這個事亂說,殃及池魚。”

“好——”

羅特助親自端了杯熱咖啡,面無表情地再次經過公共區域,大家已經開始重新撿起自己的工作,精神抖擻,敬業滿滿。

把咖啡送進去之後,溫寒起身去上衛生間,總裁辦公室是按照總統套間設計的,裏間有裝潢精良的休息室和衛生間。

外間剩下沈繁星緊鎖眉頭思考事情,羅特助把咖啡放好,又把平時擱置的雜志,特別是一些沈繁星作為封面人物,都是被采訪的一些新聞,放到了溫寒座位旁的小茶幾上。

然後羅特助要出去前,和沈繁星說:“剛才外面在讨論你和溫先生呢……”

沈繁星視線挪到羅特助身上,展顏笑了笑:“哦?都在聊什麽?是不是都在喜聞樂見我們是天生一對?”

“不止呢,”羅特助說:“大家認為領了您的工資,就要好好地給你倆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

沈繁星:??!

誰要你們守口如瓶了?

我就想公開,我就想公然麥麸,我也不吃誰家大米,也沒有違法,怎麽想光明正大站在他身邊就這麽難呢?

作者有話要說:  沈繁星:我的員工!也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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