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掉馬

黃一澄見成功留住了大金主和大明星, 才松了口氣。

他先掏出來幾張A4紙給兩人, 還給了他們一支筆，解釋道：“這是公關部彙總的網友最犀利并且對你們影響最大的一些言論，你們先從裏面選出來跟你們情況符合的, 交給我, 我立刻去準備引導的說辭……”

溫寒和沈繁星同時擡眉朝他看了過來。

黃一澄輕輕“咳”了兩聲，一只手靠在嘴邊：“好吧，是洗白的詞, 洗白其實也不太恰當，你們這算不得黑，頂多是……大無畏的自由靈魂的先驅。”

“确定好了？确定好了就給我, 你們趕緊換身衣服, ”黃一澄覺得自己要一展身手了，掉頭就走，走了兩步又拐回來：“對了，一會兒化下妝，你們懂得。”

他給了兩個人一個眼神，視線對上溫寒的，多停留了一會兒。

黃一澄相信就算沈總不是特別懂, 溫寒一定懂的。

溫寒關上房門, 打開衣櫃。

沈繁星畢竟是還未痊愈, 剛才又耗費了點精氣神，現在坐在後方的大床上，整個人都懶散得不想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黃一澄的話起了些作用, 還有剛才看到的那些犀利的語錄，讓他重新總結了下自己和整個四口之家的關系。

比起辭藻的犀利和狠毒來，這些涉世未深的網友們都算不了什麽了，畢竟真要說起來，郭女士絕對是登峰造極的那個。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對自己呢？沈繁星也無數次在心底問過。

他們沒有給出的答案，長大以後，沈繁星就自己懂了。

無非逃不過“自私”二字。

溫寒挑了兩套正式的衣服，自己換好之後，另一套給沈繁星穿。

他想着沈繁星身體還有些虛弱，自己就自覺要給他換衣服，直接伸出手拉開了沈繁星睡袍的衣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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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繁星晃了一下神，覺得胸前一涼，俊臉一紅，他伸手覆在溫寒手背上，眼神朝着門的方向瞟過去，有些不好意思：“不太好吧，門好像沒有鎖。”

溫寒：“……”醒醒啊喂，你身體還沒好透呢！

啊不對，根本就不是身體的問題！

沈繁星看溫寒表情有些不太對，立刻又松開手，放任身體往後倒在床上，雙眼微微阖上，雙手向兩側攤開，嘴上說着“那你今天自己來好了”，臉上卻挂着“快點來快點來”的期待表情。

溫寒把衣服直接扔他臉上了，這人！身體不好的時候乖得不得了，稍微好一點了，就開始作妖！

“我自己怎麽來！”溫寒近乎惱羞成怒地喊出了這句話，“既然你連那種虎狼心思都能有，想必自己穿個衣服的力氣也不成問題。”

“诶？”沈繁星把臉上的衣服扒拉開，看看手裏的衣服，又看看溫寒，“哦這個啊，不行，我忽然頭又有點暈了，我們要幹嘛來着？”

溫寒看他又演了一會兒，然後灰溜溜爬起來，自己在那裏慢慢的脫衣服，然後換衣服。

動作些許勉強，溫寒走過去，讓沈繁星起身站起來，然後接過衣服來，指揮他伸胳膊伸腿，沈繁星老老實實地配合。

沈繁星在溫寒湊近的時候按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說：“你知道網友和粉絲除了喜歡你唱歌時候滾動的喉結，還喜歡你的這個耳垂的形狀嗎？有人說……是被天使吻過的呢。”

他的呼吸就打在自己的耳朵邊上，配合這句話，還有灼熱的溫度，溫寒由點到全身，整個人都酥麻了。

沈繁星看他沒有動，又往前湊了湊，在他耳垂上吻了一下才作罷：“好了，不需要化妝了，這個妝非常自然紅潤。”

溫寒只感覺自己也發燒了，燒的他神志不清，要麽怎麽會因為耳垂上的一個吻，又拽着沈繁星的脖子親密了好一會兒。

于是乎兩個人換好衣服打開門出來，門外等候着的黃一澄就看到兩顆紅光面滿的大蘋果一樣的，跟他想要的效果截然相反。

黃一澄努力保持冷靜，一定是剛才自己沒有講清楚：“我本來以為你們是真懂了，那看來我得說明白一點，你們要化的妝是要……賣慘用的，得讓觀衆也好網友也好，能感受到你們為愛的那種掙紮，那種艱辛。”

沈繁星反駁道：“為什麽掙紮和艱辛就要慘兮兮的呢？你說的那是過程，我們現在幸福攜手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黃一澄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那個、那個……網友們會習慣同情弱者，你們看起來越慘，不是容易引發大家的心疼，罵你們的人不久少一點嗎？”

“哦，”沈繁星此刻邏輯智商雙雙在線：“那我們現在這樣最好，你說的這種美強慘已經落伍了，你一開始慘還行，你一直慘只能說明無能，而你看我們兩個，誰是無能的那一個？”

沈繁星看看溫寒：“現在呼聲最高的是圓夢少年，喏，就這種，他的夢是唱歌，我的夢是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狗糧給砸蒙了。

黃一澄思考之後覺得很有道理：“……你好懂哦，你繼續說。”

希望這個視頻狗糧發出去的時候，也能直接砸蒙了一群網友就好了。

拍攝的時候，就坐在沈繁星家的大客廳裏，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客廳裏的燈光開到最亮，鏡頭裏的兩個年輕人美好的像一幅畫。

他們從來都不是一個風格的，甚至之前網友驚訝沈繁星會和溫寒有點什麽，也是因為兩人看着就不應該是有什麽交集的樣子。

但是必須的承認，所有他們倆在一起的畫面，意外地和諧。

就可以說他們兩個彼此分開的時候，都有另外一種……個性鮮明，是屬于兩個人各自标簽的存在，但等兩個人碰到了一起——

彼此的棱角好像非常自然地就沒有那麽鮮明了。

黃一澄是臨時導演，他在鏡頭後面指揮兩個人：“你們可以彼此看着對方的眼神嗎？不走美強慘的話，我們就盡量……甜一點，這就是正式官宣了。”

聽到官宣兩個字，沈繁星扭頭看了過來，隐隐有些興奮：“所以我可以分享我們的情史嗎？”

黃一澄被他堵了一下：“可以的，拍攝時間大概二三十分鐘，可以用你們這個充實一下內容，接下來工作人員會後期剪輯成幾分鐘的小短片。”

沈繁星擡了下眉毛，表情有些糾結：“二三十分鐘怎麽夠？我們可是在一起七年了，又不是露水情緣。”

黃一澄：“……沈總，你先轉頭看着溫寒好嗎？”

“哎，你們兩個不要笑場，為什麽讓你們深情一點看着彼此就忍不住會笑呢？”黃一澄頭一把當導演就體會到這種辛酸。

“你們試着回想一下這一路走來，你們經歷了那麽多才走到今天，你眼前就是你最愛的人，有過想念的時候吧？有過很生氣的時候吧，也有過對方帶給你感動的時刻……”

黃一澄說着就停了下來，因為鏡頭畫面裏兩個人不止眼神變了，連表情都變了。

溫寒的眸子隐隐泛着光亮，沈繁星則是雙眼帶笑，眼底的深邃還印刻着對方的樣子。

這種眼神，這種氣氛，黃一澄差點脫口而出“你們願意嗎？”

蒼了天了，他一個大好青春的直男。

錄制過程很順利，黃一澄錄完又趕緊到書房裏和工作人員讨論需要保留和删減的片段，最快的話成品也要兩個小時才能出來。

這段時間兩個正主就開始洗洗，準備睡了。

睡是不可能睡得着的，這一天昏昏沉沉睡了幾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東西喝了水，沈繁星覺得自己差不多好了。

溫寒是有些話想和沈繁星聊聊，沈繁星也是，所以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早早上了床，鑽進了被窩裏。

“要關燈嗎？”溫寒看着沈繁星的眼睛，輕聲問道。

沈繁星安靜地點了下頭。

溫寒關上了燈，适應了黑暗之後，輕輕爬上床。

等他躺好，他能感覺到另一側的沈繁星挨近了一些，溫寒無法确定他離自己有多近，但覺得自己稍微動一下……可能就會碰到他的皮膚。

他的頭發。

他的呼吸。

黑暗裏所有的細節都被放到了無限大，溫寒聽不到沈繁星的呼吸，但是他自己的呼吸已經亂了。

他期待聽到沈繁星說點什麽。

沈繁星不開口，溫寒也不催。

沉默了很久，沈繁星才開口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們……都不喜歡我。”他用的語氣是陳述的語氣。

溫寒經歷過那樣的原生家庭，內心比他想象的要敏感細膩，沈繁星早該想到的，他從來不覺得奇怪，是因為早就看出來了吧。

溫寒輕聲回答他：“那不是你的問題，是他們的問題，我曾經經歷那些的時候，你不也是這麽告訴我的？”

“是，但我以前不想讓你知道這些，”沈繁星小心翼翼地說：“我希望你對我的感情可以純粹一點，我雖然愛你，卻不希望你是因為憐憫我，同情我，我可以用這些來将你捆在我身邊，可我不願。”

“我懂。”溫寒緩緩地答。

他怎麽會不懂呢？

溫寒之前希望在自己更成功的時候公開，就是想大家喜歡溫寒，是因為他的音樂，而不是別的，這是很大程度上溫寒有些讨厭炒作的原因。

不知道什麽時候，娛樂圈已經形成了一條明确的規則：作品需要曝光度，市場往往會選擇更有話題度的藝人，就是為了好做宣傳和推廣。

真正有實力的藝人，從新人到被認可，一定也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可如果人人都想着要走捷徑，本來需要幾年的路，短短幾個月之內就可以到達，可想而知，以後的圈子會讓真正有實力的人望而卻步。

溫寒決定做音樂人的第一天，就想做個純粹的音樂人。

這也是他從媽媽身上學到了一點。

而沈繁星，是從一開始，就希望溫寒對自己的喜歡和愛也是純粹的。

“這次的事情就是我哥給我設的局，他說爺爺是我的軟肋，你是我的軟肋，”沈繁星摟住溫寒的一只胳膊，把自己的腦袋放了上去，嗅到熟悉的溫暖的味道，心會踏實許多。

“小的時候我以為他不喜歡我，是因為我不愛學習，我總惹是生非，但長大後我變得優秀了，他也不喜歡我，甚至比以前更讨厭我。”

溫寒伸手拍拍他，安撫着：“他這個哥哥當的一點都不合格，你給小七當哥哥就還挺不錯的。”

“其實也挺失敗的，”沈繁星笑了兩下，“我一直當不好榜樣，因為弟弟實在是太優秀了，小時候我們一起學書法，他可以一直寫到吃飯的點，我寫兩張就開始用毛筆畫畫，把紙疊成飛機玩，還跟爺爺吐槽宣紙不好……”

“後來他學鋼琴我學小提琴，他優雅得像個王子，我在旁邊表演鋸木頭……所以大家都喜歡小七，我也從來沒有嫉妒過，我只是更多的時候，會羨慕他。

真羨慕他有個我這樣的哥哥，從來沒有給他什麽壓力。”

溫寒本來聽得眉頭一皺，被他逗樂了：“那還真是辛苦你這片綠葉了，把小七襯托得更加出衆。”

“說起來，”沈繁星翻了個身，又伸手把溫寒抱到自己身上來，用手一點點捏着他的碎頭發。

“等我爸媽回來的時候，估計還要大鬧一場的，到時候你得幫我把爺爺支出去了，他歲數大了，我怕他一生氣血壓又上去了。”

“會鬧得很嚴重嗎？”溫寒擡起下巴問他。

“估計會吧，我走之前給她留了份大禮，她心裏壓着火，在我爸我哥那估計發洩不出來，他們不會任由她罵的，我爸總能一句話堵住她，我哥呢……在對付我媽這方面，更勝于我爸。”泡泡推薦

“你若覺得她懷胎十月生下你，你不好跟她當面嗆，那就我來，如果名不正言不順，我們去國外領個證也行，咱們不受她的委屈了好嗎？”溫寒的聲音帶有一絲請求。

“不受委屈了，以後我也不受了，我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這麽多年我忍下來的，夠還他們給我的血緣親情了，現在我不想忍了，但我得把刀還給他們。”沈繁星道。

“你……打算怎麽做？”溫寒又有些不放心了。

“是時候讓她面對真相了，”沈繁星道：“我這個兒子是不完美的，她的丈夫和大兒子，包括她自己，都不是完美的。”

“其實我是覺得，她應該早就知道點什麽，不敢承認罷了。”

兩個人本來就都不困，聊了好一會兒越發的清醒了。溫寒好像聽到外面黃一澄說了句什麽，似乎是視頻已經發出去了。

“我想上上網，”溫寒起身坐了起來，道：“我相信絕大多數網友都站在我們這邊。”

沈繁星也拿了平板開始刷圍脖。

視頻被剪輯後還剩下了八分鐘，已經被預想的要長了，主要是黃一澄怎麽看怎麽都好，哪一段都不舍得删掉。

差點沒把剪輯師給逼瘋了。

整個視頻裏，兩個人都是面對面，對視着的。

網友1：“我的媽呀，這個眼神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果這都不算愛，牛郎織女又算什麽？”

網友2：“他倆的眼神好有戲，我感覺這個視頻要搞大事情。”

網友3：“是要澄清了吧澄清了吧？”

視頻裏一直沒有多餘的聲音，兩個人看了一會兒，畫外音開始出現，是黃一澄的聲音後期給加工了一下。

他主要覺得自己的聲音毫無特點，插在這個視頻裏非常怪異。

主要是多餘。

“你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沈繁星：“摯愛。”

溫寒：“他是我的男朋友。”

“溫寒你是因為家人去世受刺激所以愛上了男人嗎？”

溫寒：“第一，我的直系親屬盡管分開了，但是他們都還健在，我不是喜歡男人，我只是喜歡他。”

“家裏人對于你們感情的态度，有沒有覺得你們變态？”

溫寒：“我的媽媽很支持我，她說人人都需要有去愛去相信的勇氣，當值得我們愛的人出現，別管他是誰，也要用力地愛一場。”

沈繁星：“如大家所知，我的家庭還是非常開明的，我上面有哥哥，家裏的皇位不需要我繼承，哈哈，大家笑笑就好了，我只是想在這裏說，感謝家人的支持，我們才會有敢于面對和公開的勇氣。”

“作為公衆人物，有沒有想過會帶來不好的影響？”

溫寒：“還真的沒想那麽多，畢竟我被雪藏了三年多，沒想過自己還這麽有人氣，熱心群衆對我們的感情關注度會這麽高。”

沈繁星：“我只是想能夠光明正大出現在他的身邊，告訴全世界，這個人，我罩的。”

“想過會分手嗎？”

溫寒：“……從未，如果有，那就是他愛上別人了。”

沈繁星：“這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傳說中七年之癢，嗯？”

溫寒：“我不知道，反正我不癢，這得問沈總。”

沈繁星：“胡說八道，他是明星我開公司，我談個戀愛都是擠時間出來的，我太不容易了我還七年之癢呢……”

“你們的故事，可能會直接影響到很多年輕人的愛情觀，覺得這樣合适嗎？”

溫寒擺了擺手：“我勸你們慎重，這不僅是一個選擇的問題，之後要為此付出很多的代價，确定這些後果你都可以承受之後，再做決定，無論你喜歡的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沈繁星倒是認真思考了一下，也輕輕搖頭：“愛情怎麽能是一個跟風的東西呢？它應當是你遇見一個人，對的時間，對的地點，這個故事發生的時候，你怦然心動，他也心向往之。”

沈繁星轉過頭對着鏡頭，皺着眉頭：“而我要提醒你們，如果你一旦喜歡上一個拼命三郎，那你就得做好和他一起拼搏的準備，為了配得上他，為了不被他落在身後，我把員工都快逼瘋了。”

溫寒伸手把他的臉轉回來面對自己：“有這麽誇張嗎？我那麽努力不也是為了配得上你？”

“我就感覺到你越來越好，我的情敵越來越多了，你看看你的圍脖粉絲數你再說話。”

“我還沒說你潛伏在我的粉絲群裏，跟我的粉絲姐妹互稱的事呢……”溫寒反駁道。

“那是我要跟她們互稱姐妹嗎？你去問問她們去？诶？等一下……你知道我的大號ID了？”

溫寒輕輕眨了下眼睛：“原本不知道的，你回來我就知道了。”

沈繁星：“……”

網上立刻又掀起了一片風潮，但在網友們掐架之前，幾個根正苗紅的官方圍脖先有了動靜，他們就跟約好了似的，轉發了溫寒節目的宣傳，配上了不同的文字。

共青團V：少年強則國強，少年更要有詩和遠方。

新華日報V：人生苦短，要和優秀的人并肩而行。

……

“溫寒這把又火了，上面等于是直接表态了，我想說做我們國人真的太幸福了，不支持也從不反對，但提倡如果一定要愛，就要愛優秀的人。”

“我不看這個不知道，原來網友有些話真的太過分了，為什麽要用變态來形容呢？還詛咒人家家人都死了？”

“我也是，心疼這兩個小哥哥，我還記得沈總剛回國的那張照片，簡直讓我疼的不行了。”

“祝安好，祝白頭偕老。”

“你們說不分手就不分手，鎖死了，不許分！”

“經歷了這麽多磨難也要在一起，嗚嗚嗚嗚你們的媽媽可真的太好了，感謝這麽多家人的理解和尊重，真的，太不容易了！”

“我真的好喜歡他們的互動啊，很真實的愛情。”

“心疼+身份證號，但是我還是因為沈總意外掉馬而笑了，哈哈哈哈所以沈總的大號馬甲是什麽啊，忽然覺得肯定是不簡單，如果從溫寒剛出道就打入了粉絲內部的話……那已經是超級大粉了吧？”

“媽呀，不會是我想到的那一位吧？太太太太刺激了！我粉到了個真的！一開始就是真的，所以我喜歡的CP自始至終都是一個！我要高興到昏古去了！”

“星哥星哥我愛你！”

沈繁星看完了這些，猛地把平板收起來合上了，剛才溫寒說知道他的大號了，但兩人一直也沒說開。

沈繁星收了平板，然後悄咪咪扭頭看溫寒。

溫寒也收了，然後側躺着面對沈繁星。

溫寒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沈繁星也躺好了：“躺着吧。”

沈繁星還有點掙紮：“我……不困。”

“那我給你唱歌吧，你聽了可能就困了，”溫寒自己給自己打着拍子，“我給你唱小星星。”

沈繁星：“！！！”

溫寒不打算放過他：“真的沒有人給你唱過？”

沈繁星縮頭：“他們都覺得我們家這種一點也不浪漫的家庭，怎麽會有我這種愛幻想的小孩兒。”

“沒關系的，我給你唱，”溫寒道：“給你唱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沈繁星摩拳擦掌。

溫寒問他：你幹嘛呢？

沈繁星：明天正面battle，要贏！

溫寒：要打架？

沈繁星：……不。

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