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跪下

經過一整晚的發酵, 又累死了幾個程序員祭天（bushi）。

講個笑話, 昨晚加班的程序員，獎金是沈總來出的，比他們平時還多幾倍。

程序員們抱頭狂喜, 從來沒覺得會這麽幸福過, 雖然說有猝死的風險，但他們承擔着這層風險不就是為了錢嗎？

只要錢到位了，心情好了, 猝死的幾率也會大大降低的好嗎？

早上天剛蒙蒙亮，溫寒就被不明物體“拱”醒了。

然後不得已跟不明物體來了一場口水換口水，全身心投入的交流。事後溫寒汗涔涔地趴在枕頭上, 在進行深刻的反省。

反省自己是什麽時候被鬼迷心竅的。

反省自己這個一直堅持鍛煉身體的, 怎麽體能總是被上面的早産兒吊打。

好了，這下他的病肯定是徹底好了，溫寒再确定不過了。

黃一澄他們俨然是把沈繁星這裏當成了新的工作室，除了卧室這邊，其他空間他們進出自如，渴了開冰箱，餓了叫外賣。

實在是這兩天忙大發了。

一早看見沈繁星神清氣爽地打開門, 黃一澄走過來問道：“溫寒被電話騷擾的事怎麽處理？”

警察那邊已經抓到了入室的人, 是個中年男子, 對方認罪伏法的非常痛快，說自己太喜歡溫寒了，那天送了個外賣剛好在一棟樓裏, 他就想去看看。

說法聽起來沒有問題，但又哪裏有點不對勁，黃一澄直覺不會是這麽簡單。

黃一澄把溫寒的手機遞了過去，沈繁星手指摩挲着手機外殼的邊緣，一臉若有所思。

“私下和解吧，剩下的事我來。”沈繁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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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再給溫寒重新辦一張電話卡吧，”沈繁星覺得如果工作號和生活號分開會是個更好的主意。

黃一澄點點頭，又想起什麽，“既然沈總回來了，病也好了，那我們這邊就搬回去了？”

“搬吧，”沈繁星心想，早就該搬了。

“公關會一直盯着圍脖的動态，這兩天你們不要再露面，等再有新的新聞出來，網友自然會慢慢忽略掉重點，上面的意思還是能低調則低調，讓我們塑造健康向上的藝人。”

“嗯。”沈繁星的回應很散漫，但是嘴角輕輕上揚：“今天大概不能了。”

“嗯？？”黃一澄不明所以，“你們又要幹什麽？”

“我家人今天回國，娛記們肯定還要盯一波，要拿第一手的熱門。”

“他們怎麽知道你家人今天回國的？我去，娛記的大手都能伸那麽長了？”黃一澄表示震驚，轉念一想，娛記們為了火爆新聞膽子也是夠大的，C市沈家的新聞也敢跟？？

不怕回頭連自家整個公司都被吞掉？

沈繁星不在意地說：“我給的消息。”

黃一澄：“？？？”

我……是不是一不小心卷入了什麽豪門争鬥裏？

沈繁星洗完了澡，溫寒也依舊縮在被窩裏，渾身骨頭酥軟，不想動彈。

沈繁星走到床邊，溫寒又把被子拉高，把腦袋也埋裏面了，他覺得有點太丢臉了，現在不打算起床，他要等黃一澄他們都不會出現的時候再走出房門去。

沈繁星把他的腦袋扒拉出來，一個吻輕輕落在溫寒阖上的眼睑，如羽毛輕輕劃過，感覺癢癢的，溫寒依舊假裝睡着。

“隔音效果很好的，不用擔心，不信我們再試一次你叫得再激烈一點你看看他們聽不聽得見？”沈繁星戲谑道。

溫寒倏地睜開眼，朝着眼前的人翻了個白眼：“就算聽到了人家會以為你在殺豬嗎？會敲門要進來幫忙嗎？”

沈繁星摸摸下巴，一臉自豪：“怎麽會是殺豬，我對我自己的技術還是很有自信的。”

溫寒氣惱地推了他一把，這個人不要臉的時候真的太折磨人了。

沈繁星的笑聲在他頭頂上傳來，“好了，不逗你了，我一會兒去公司看看，你早點起來吃點東西，晚上我們應該要去老宅。”

“爺爺他們回來了？”溫寒把被子掀開坐了起來。

“對，”沈繁星笑笑：“我又給他們送了第二份‘禮物’，我提前讓小七跟爺爺知會過了，爺爺沒說什麽那就是同意了。”

這第二份“禮物”就是沈繁星送給郭女士的大頭條專欄，還是好幾份呢，所以等他們一出來，鏡頭就對準了沈父沈母。

“網友都感謝你們對沈總和溫寒戀情的尊重和支持，稱你們為‘國民父母’，你們這麽看得開是因為沈總的弟弟很早就出櫃的原因嗎？”

沈父：“……”

沈母：“……”

尊重和支持？？誰？說的是我們嗎？國民父母？？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很快調整好了表情，沈父以前也有被采訪報道的時候，對着眼前烏泱泱的鏡頭，還是等待着他們回答的記者們，沈父也只能硬着頭皮笑臉相迎：“理解都是相互的，小六一直都很有自己的個性，我們不想磨滅了他的本性。”

沈母：“謝謝大家的關心，我當然不是因為他弟弟先出櫃了，我本來就很支持，小七也好，小六也好，他們能找到自己的一生所愛，我高興都來不及，這都是應該的。”

“所以之前有自稱是您閨蜜朋友的網友說，您反對，這您怎麽解釋？”

沈母：“這……當然是子虛烏有了，我從來沒有對外說過我會反對，我一直都是支持的，都是誤會誤會。”

……

沈千河站在兩人的後側方，一直沒有說話，也不太想說話的樣子。

在南國海島的這幾天，是他一生中最難熬的時刻，就因為沈小六提前跑了，他這回來必須得跟他算算賬。

老爺子見問得差不多了，才主動站了出來。

叱咤商圈多年的大佬不是說說而已的，盡管有很多年沒有公開露面了，他整個人的氣勢猶在，哪怕是不說話站在那裏，周圍的氣氛也忽然一下就變得嚴肅了起來。

不敢想象再往前幾十年，又該是何等的一種威嚴。

老爺子的拐杖在地上輕輕敲了敲，所有人都靜悄悄的，像是上學時候等着教導主任訓話一樣的場景，一個個都縮成了小鹌鹑。

“靠邊的那條道怎麽又給堵上了，後面好多人過不去了。”老爺子先說了這句。

記者們乖乖又把路給讓了出來，一開始就給留了小道的，但是剛才問的太激動了，大家擠來擠去的，誰還顧得上那麽多。

“現在這個時代啊，我是真的跟不上了，怎麽小孩子談個戀愛都能鬧得這麽沸沸揚揚的呢，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你們記者不要什麽都瞎寫，帶壞了小孩子可怎麽辦，年輕人要以學業事業為要緊事，沒事多關心家國大事。”

記者們：“……”

後背發涼。

你看這個鍋……它又大又黑。

嗚嗚嗚嗚以後真不敢亂寫了，小孩子們千萬不要學！

這麽大一片的沈家人同時出席，大家能見幾次？最後沈家人一臉淡定地繼續往外走的嘶時候，記者們連跟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氣勢如潮……太兇狠了。

沈繁星今天在公司的辦事效率奇高，辦完早早地就翹班帶溫寒回老宅。

另外那個家，他以後再也不會去了。

老爺子一到家，就把其他人都散了，留下了老二這一家子，“趁着我這把老骨頭還在，還能經得起折騰，有什麽事，今天都給我解決清楚了。”

“爸，沒有的事，您別動怒。”沈父擔心自己父親的身體。

“你們都不聽我的話，我能不動怒？”老爺子說着掃了一眼郭女士和沈千河，眼底冷冰冰的。

老爺子生了一下午的悶氣，等沈繁星帶着溫寒來了才見輕。

他仔細盯着兩個孩子看了半天，伸出手在兩個人臉上都摸了摸，嘆了口氣：“都瘦了。”

又摸了一把，更加不滿意了：“本來就沒幾兩肉，哎……”

老爺子一向有個自覺，對于小六他向來不是不寵，只是他畢竟是個當爺爺的，孩子有爹有媽又不是無父無母，而且人生的路，靠別人沒用，最後都是自己走。

他把自己的書房空出來，讓他們一家四口先好好談一下。

沈千河知道爺爺這是要給弟弟護駕保航呢，就很不情願：“我沒什麽想說的，出去兩天公司還有一堆事呢，我得先處理下。”

沈繁星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不急，二哥我們先說說你因為一個謊，落下我的手機，知道對我公司造成的損失有多大嗎？”

老爺子在，并且瞪着自己的兒子看。

沈父心情也很煩躁，說道：“親兄弟……也得明算賬不是。”

“好，有爸您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我還怕因為我平時不懂事，您會當看不見呢……”沈繁星意有所指地說。

沈父臉色瞬間拉了下來，有些責備地看着沈繁星：“說正事，你們兄弟倆把賬目算清楚，你哥能少你那點錢？”

“嗯，我也覺得不能，不過怕你們覺得我诓你們，我讓財務把報表都給做出來了，你們可以看一下。”

沈父直接翻到報表的最後去看那個數字，看到之後還是倒抽了一口氣：“你那個公司能掙這麽多？”

“沒辦法，我蹭上了溫寒的熱度，節目播出期間，每天都是蹭蹭上漲的狀态。”沈繁星聳肩道。

沈千河也拿過來報表看，他看得仔細，但确實也找不到纰漏，而且想想自己每個季度得到的巨額紅利，他似乎一直都不太瞧得上眼的弟弟，已經站在了他需要仰望的高度。

“給，我給你，我把錢還給你，就用我那些股份抵吧，那你在媽媽這裏對我的污蔑呢？”沈千河咬牙切齒地說。

“污蔑？好吧，”沈繁星無所謂地又拿出來一份文件，遞給了自己的哥哥：“那你看看這份東西，看完之後我覺得你應該也很高興一筆勾銷的。”

沈千河打開看，沈父也好奇什麽文件，站過來想看，沈千河立馬合上了，然後難以置信地盯着沈繁星，拿着文件氣憤地往外走。

沈繁星在背後跟他說：“你這份是副本，正本在我那裏。”

沈千河身形頓了一下，走出去後，發出很大的關門聲。

至于剩下的兩個……沈繁星轉身看了溫寒一眼，溫寒了然地走到老爺子身邊去，“爺爺，您坐了一天的飛機，累了，我陪您去樓下花園裏走走好不好？”

老爺子欣然答應了。

老宅的這個小花園是半圓形凸出去的，外面是透明材質的玻璃，陽光灑下來的時候，幾乎能照到每一個角落。

夏天來了，花都開的差不多了，姹紫嫣紅的煞是好看。

人走進去，太陽曬在身上，很是舒服。

老爺子緩步走在前面，裝似不經意問道：“你會不喜歡嗎？”

溫寒愣了一下，不知他指的是什麽。

“花嗎？花的話我沒有什麽不喜歡的。”溫寒乖巧回答。

老爺子扭身看他，又走了兩步然後在花園中間的茶桌旁坐下來。

他嘆了口氣道：“會怪我狠心嗎？”

溫寒平靜地迎上老爺子的目光，輕輕地搖了下頭：“他不會怪您的，我更加不會。”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小六是很懂事的，但是我有四個兒子，我如果管了老二其他家裏又出來問題，到頭來只會越管越亂，老婆子還在的時候，我們就達成了共識，孩子光靠管是管不過來的，他們要自己去平衡家庭的關系，來我這裏多了少了，我從來不會說什麽，但誰關系我，誰記着我這個老頭，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呢？”老爺子的語氣有無奈，也有難過。

他終究是老了，也終究……不是個完美的人罷了。

他就是個普通人，等明白過來自己的二兒子有點問題的時候，就代表了他和自己的兒子在溝通上已經出現了問題，那他又怎麽好插手兒子和孫子的溝通呢？

明明其他兒子家庭都好好的，怎麽就老二這裏……唉。

老爺子看着溫寒：“小七出櫃的時候吧，我來當個惡人，大家就都會心疼他，但是現在到了小六這裏呢，我當不了惡人，可我也當不了好人……”

他這時候越是護着小六，千河還有二媳婦那邊怨氣只會更大。

溫寒只有一個母親，親情于他來說确實淡泊很多。他沒有體會過這種大家庭的和樂融融，也就不好去評判老爺子這樣的做法。

究竟是無奈之中的妥協，還是一碗水要端平的不得已。

但溫寒還是要說：“可是爺爺，”溫寒話到嘴邊了，又不得不停下來再斟酌一番。

“其實您都是知道的吧？”溫寒說不上心裏是不是也有點失望，總之心情還挺複雜的。

“他媽媽施加在他身上的精神壓力，二哥和伯父都在外頭養着私生女，我是一個小輩，我也算不上一個沈家人，我其實沒有資格說什麽，”溫寒重新望着爺爺：“換個角度來看，二哥和伯父他們都有另外的家，沈繁星現在的麻煩就在這裏，我們也只是想有個自己的家。”

“如果伯母僅僅是因為接受不了自己的兒子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這種我哪怕窮盡一生也會試着證明給她看，我們除了不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之外，我們和普通的夫妻其實毫無差別。”

溫寒也忍不住輕輕嘆出來一口氣：“可據我所知，伯母并非如此，在我看來，她是将她生活裏所有不平的埋怨都發洩在小六的身上，她固然也有她的委屈和不容易，但是小六是無辜的，他不過是渴望一個家庭的溫暖，他們不願意給也沒有關系的，”

溫寒停頓片刻，才有緩緩開口道：“那就把他給我吧，他們給不了的，我哪怕無法代替，也會竭盡所能去給他。”

“這些您都知道，但小六以為您不知道，還怕您太擔心他所以慢慢養成了這樣的性格，他被伯母打過，就在樓上的房間裏，”溫寒微微紅了眼眶，“用化妝品遮住痕跡，再出來繼續跟我們嘻嘻哈哈。那是我無意中撞見的一次，我相信不是第一次，也不可能是最後一次。”

溫寒說完，就看到對面的老人家微微垂了頭，交握在拐杖上方的雙手，無措地摩挲着。

書房裏，自老爺子走出去後，沈父就自在了許多。

在這裏，他是一家之主。

他盯着自己兒子看了一會兒，指着一旁的妻子，對沈繁星說：“給你媽媽道歉。”

沈繁星輕輕抿着嘴唇：“那我最近有點忙，記性不好，爸你是不是先提醒一下，我錯在哪裏了？”

沈父聽後臉色更沉了：“你媽媽含辛茹苦生養了你，你為了一個小明星就打算直接連這個家都不要了？”

沈繁星笑了：“是我不要這個家嗎？明明是這個家抛棄了我啊？還有，麻煩你們不要再用生養了我來束縛我、要求我，我都從來沒有問過你們呢，你們當初生我幹什麽呢？因為您想要個女兒？”

郭女士怒瞪着沈繁星，剛要開口被沈繁星打斷了。

沈繁星歪了下頭，“啧”了一聲，“我以前覺得真話未免太傷人，到頭來發現被傷的只有我，只有我在意你們會因為這些真話怎樣怎樣，你們做事說話從來不會考慮我的感受。”

郭女士有些惱怒：“我已經知道你爸爸私生女的事情了，那只是養在外面的，沒有名分，其實算不得什麽……”不等她說完，被沈繁星掃了一眼，郭女士莫名打了個冷顫。

“我今年二十五歲了，你們就掩耳盜鈴了二十五年，他是真的想要個女兒嗎？”沈繁星看着郭女士，輕輕搖了搖頭：“他是因為已經有了個女兒，他想跟你離婚罷了。”

郭女士身體晃了一下，這跟丈夫和大兒子和他說的又不一樣了：“你這是多怕我過得舒坦一點啊，用這種話來騙我？你爸爸已經和我解釋過了，他……”

“您要是不信，現在就用他的手機打電話問，”沈繁星真的挺想笑，“那個女孩兒大我兩歲，他其實出軌很久了，你敢說他沒有和你提過離婚？”

“嗯？”沈繁星看着自己的父母，他的身體裏流淌着他們一半的血液，但這兩個人對他來說卻陌生無比，他卻一直渴望着陌生人對他好一點，忽然覺得自己也有點好笑。

“小六，跟你媽媽說話客氣一點！”沈父呵斥道：“這件事是我傷害了她，是我造成的錯誤，我會想辦法彌補你媽，但是你不要再惹她生氣了，你媽她也很不容易了。”

沈繁星挑了挑眉毛：“您就是這麽雙标的嗎？做了這些對不起她的事的人不是您嗎？您做的時候沒想過會對她，對這個家造成什麽，做完了一句輕飄飄的彌補，一句讓我不要再氣她就完了？我什麽時候故意氣她了，從來不都是你們看我不順眼嗎？”

郭女士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開始流淚。

沈繁星扭頭去看她：“媽媽，您真的是一無所覺嗎？我早産這件事真的只是意外嗎？不是您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才動的胎氣嗎？”

“不、不是的，”郭女士擦擦眼淚，立刻扭頭去看丈夫的神情，着急解釋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當時就是身體不好，我産前抑郁，産後也得了很嚴重的抑郁症不是嗎？”

“所以您得了抑郁症就可以不想要我這個兒子，覺得想要了又收回了是嗎？你們把我當做什麽了？”沈繁星步步逼問，“我是一個男孩兒，這是我的錯嗎？我穿了幾年的女裝了，你們說不讓穿就不讓穿，還動辄罵我是個變态，可是我穿女裝到底是為了什麽你們不清楚嗎？你們是盼着我早點死是嗎？”

郭女士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癱坐在地板上。

沈父覺得無法反駁，但還是打斷他：“小六，夠了，不要再說了。”

“為什麽不讓我說？你們對我做那些事的時候想過不要再做了嗎？在小七的儀式上你們是怎麽做的，你們言笑晏晏真心祝福，到了自己的親兒子這裏，就是百般阻撓，既然阻撓的時候臉都可以不要了，為什麽我愛上個男人還會覺得面上無顏？”

“你們就是不願意承認，你們所有的刻薄和狠毒都是用來留給我的，其實這個家裏三個人剛好了啊，沒必要多我一個的，也幸好我還有哥，有什麽願望讓他來實現吧，他外面有老婆孩子了，該接的接回來吧，就不要管我了，各自安好好嗎？”

沈父站起身，猛地拍了把桌子：“夠了！那我也告訴你，我的遺囑跟你毫無關系。”

沈繁星道：“我也剛好沒有興趣。”

“你……”沈父氣惱地看着自己的小兒子。

這時候書房的門又開了，老爺子被溫寒扶着從外面走了進來，臉色同樣不善。

他看看在一旁哭個不停的兒媳婦，再看看箭弩拔張的兩父子。

老爺子拐杖在地板上敲了敲，瞪了眼自己的兒子：“跪下。”

沈父還沒反應過來，一側的沈繁星“噗通”就跪了下去。

溫寒：“……”沈總你為什麽跪得這麽自然啊。

老爺子：“……你起來，沒說你，”他敲敲沈繁星的膝蓋。

“哦，”沈繁星站了起來，然後和其他人一樣，看向了自己的爸爸。

沈父：“……我？”

“對，”老爺子表情嚴肅道：“你跪下！”

作者有話要說：  來，我第四遍推我的新文了，下本開《考大學才能談戀愛》，求個收藏，謝謝！

我現在好喜歡這種騷氣沖天的神經病男主是怎麽回事，下本還想寫一個。

沈繁星：阿嚏！誰罵我呢！

溫寒：……罵你的人不應該挺多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