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是真的撩

看傅憑欄那張面具戴久了,季衡雖然自己會因為他突然的不做人而無力應對外,當傅憑欄當着別人的面不做人時,季衡居然覺得……還蠻有意思的?

傅憑欄平時來去都是翻窗,用飛檐走壁形容他也不為過吧,他說季衡速度又慢又不持久,真的不是說說而已,第一步先練彈跳,兩人一合計先去了樓下的棚裏。

路上碰見了想找季衡的明朗,“那個衡哥你吃早飯了嗎?”從昨天開始,他就改口叫季衡哥了,雖然季衡在這裏的年齡比他還小。

“我這邊有包子,你拿去跟大家分了吧。”季衡大方地給了不少食物。

明朗收的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旁邊傅憑欄說了一句:“明明你也很綠,怎麽就這麽廢?沒事要抓緊更綠一點,要把綠得徹底當作一種追求。”

明朗嘴角一收,莫名感受到一股涼意,他看看自己為了表示親近和感謝而和季衡蹭在一起的肩膀,想起昨晚挨的那一下打,又低頭看看手裏滿滿的食物,再次看向衡哥身後一步遠的戴着面具的男人時……明明想趕緊走,腳步卻沉重得動彈不得。

雖然有點晚了,還是立刻和季衡拉開了一些距離,“謝謝衡哥啊,你的食物就是我在這個世界支撐下去的唯一信仰!”

“沒事別随便有信仰,你信仰陳之妄還好些,你信仰季衡什麽呢?人家有未婚夫你有嗎?人家的綠能有大作用,你除了蹭吃蹭喝還能有別的用處嗎?還有,我說真的,你胖了啊明朗……”傅憑欄摸了摸下巴,擺出來一個非常認真的态度。

來了來了!就是這個感覺!

季衡在旁邊憋笑,原來傅憑欄說的要學學陳之妄真還不是假的,不過味道還是他傅憑欄的味道,多了一股濃郁的腹黑風,陳之妄那可是真黑真暴躁,完全跟傅憑欄比不了啊!

這明朗完全不知道怎麽就成了被攻擊對象呢,兩個人已經蹭着肩膀離開了,就剩他獨自在走廊裏淩亂,窗戶開着,風吹着,孩子想哭都找不到哭的原因,還很奇怪,這個戴面具的人什麽時候來的,是衡哥的朋友嗎?怎麽跟院長的聲音有點像啊……

端着食物往陳之妄的房間走,快走到門口了,明朗激動得一拍腦門。

未婚夫啊!!!

他右手本來拿了兩杯豆漿,這下撒了一大半,他頭上身上都是豆漿汁,也顧不上擦,門都忘了敲,猛地推開了陳之妄的門。

陳之妄剛從浴室裏出來,被他這動靜驚了一下,看到人後,提高了警惕:“怎麽了?徐長沛又來找我們麻煩了?”

“不是不是不是,徐副那邊的人現在對我可恭敬了。”明朗飛快地說道,“哥,我我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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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好端端還結巴了呢?”陳之妄看他一眼,“跟你種菜的速度一樣。”

明朗:“……”真紮心。

一早經歷了兩回紮心,明朗懷疑游戲裏也有黃歷一說,“不是,我我我我我剛才好像看見了院長???”

“還以為什麽事呢……”看着明朗分外吃驚的表情,陳之妄非常鎮定地換了衣服,慢條斯理地咬了幾口包子,才道:“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院長其實一直在我們身邊啊,我都知道的。”

“哥,你一直都知道?怎麽認的啊,院長還戴着面具吶!”

“那當然了,我是誰啊,二把手啊,我第一臺手術就是給院長做的副手,他一舉手一投足,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陳之妄大言不慚道,收獲了明朗的星星眼,一點都不帶心虛的。

季衡先帶着傅憑欄參觀了大棚,跟他介紹了裏面的作物,傅憑欄懂得不多,但有了之前盆栽死亡的對比,也知道現在的漲勢都很喜人。

找了塊空地,傅憑欄先讓季衡原地跳幾下,看看情況。

季衡好像回到了小時候上體育課,考試的時候老師站在旁邊看着一樣,比那時候的緊張裏還多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就要跳了,他卻覺得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的,還不太确定地問傅憑欄,“你都是怎麽跳的啊?就像這樣跳?”他大概比了個姿勢,非常緊張的樣子。

傅憑欄手扶在旁邊一棵樹上,季衡剛才給他介紹過是桂圓樹,長得枝繁葉茂的,就這麽看着季衡,姿态閑适,“你放輕松點,随意跳,就記住了,這裏不是現實世界,身體機能都要強大很多倍,訓練提升的速度很快的。”

季衡聽完以後,兩手垂在腿兩側,一側的口袋裏就是傅憑欄昨天給的那張黑白卡,一瞬間湧現了很多的想法。

一切……皆有無限可能?

季衡先試着跳了幾下,之前還真的沒注意過,他現在輕輕松松就能跳兩米多遠或者一米多高,自己練了幾下找到些感覺,一次比一次的距離遠,他像得了個小紅花的孩子興高采烈地跟傅憑欄說:“我竟然可以跳這麽高嗎?”

傅憑欄笑着回他:“你還可以更高的,再體會下這個感覺。”

季衡覺得已經很高了,佛系玩家在線滿足,“那你給我跳一下試試,我想看看你怎麽跳的。”

“我啊。”傅憑欄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你确定嗎?”

季衡:“……”已經預感到會有多大的差距了。

傅憑欄拍了拍手朝這邊走過來了點,季衡側邊那顆樹直徑能有半米,反正看着很結實,傅憑欄伸手拍了拍,帶動了跟這棵樹相連的蘋果樹,蘋果樹枝葉顫了顫,有兩顆蘋果險些要掉下來。

“就它了。”傅憑欄說完,季衡都沒有看到他有任何的準備動作,就看他足尖一點,根本不費力氣就跳上了大樹上面,穩穩地落在大樹幹,踩了兩下找了個最安逸的位置,居高臨下地看着季衡。

季衡:“……我真應該拉明朗過來看看,他們每次摘果子什麽的,得架梯子的。”

傅憑欄看了季衡幾眼,把面具摘下來挂在了旁邊的樹杈上,“這個角度看你,你真的有二十了嗎?我不會是拐帶未成年吧?”

季衡仰頭仰得脖子都有些累了,想着每次都接不住他的話,這次怎麽也得努力一把,“放心,我不會嫌棄你老年吃嫩草的。”

傅憑欄笑出了聲來,随即朝着季衡伸出了手,“來吧,朝着我這個高度努力,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季衡覺得得有三四米多高,如果在空地上他還挺願意嘗試嘗試,但是樹上的話,會有種壓迫感,就往上跳的時候就會下意識低頭,試了兩三次,還不如之前幾次跳的高。

看他有些洩氣,傅憑欄玩味地笑道:“你能上來這個高度,我一會兒就帶你出去。”

這個誘惑很大,季衡努力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開始認認真真地蓄力,反正不就是樹嗎,季衡給自己做思想工作,大不了就是撞上去然後摔下來,在這個世界,只要摔不死……沒什麽大不了。

季衡這一次表情都變得很嚴肅,在心底反複丈量着距離,前前後後還用腳探測了下在哪個點起跳相對更安全,傅憑欄也很配合,沒有出聲打擾季衡,反而帶着欣賞的态度,蹲在樹幹上,嘴角噙着笑。

準備完畢!

季衡這次也不擡頭看了,開始一邊深呼吸,一邊在心裏數數,倒數到“一”的時候,猛地開始用力。

這次不光可以了,還用力過大了,季衡真的頂到了桂圓樹的茂密枝葉,一腦袋青青草原上還落了不少的桂圓果,他有感覺,是真的!伸手趕緊擋住枝葉,心想完了,這要是摔下去得多難看。

桂圓在我的頭上像煙花一樣絢爛!

季衡閉上了眼,然後下一刻感覺手腕被人一拽,緊跟着腰和後背都被人托住,慣性讓季衡的身體往前沖,他将手伸出去,非常自然又現實地抱住了面前人的腰。

季衡還來得及想了下,傅憑欄還說自己的腰挺細,手感好,他自己的腰……這腰上真的是肉嗎?真的跟自己想象的一樣硬邦邦的!

“好硬。”季衡忍不住開口道。

傅憑欄後背靠着樹幹才讓兩人免于都丢人的境界,因為季衡說出口的話,傅憑欄笑得心肝亂顫,身下的樹都跟着有了點動靜。

後知後覺的季衡臉紅成了豬肝色:“……”

兩人還保持着那麽親密的姿勢,傅憑欄的低笑聲在季衡頭頂上炸開,“很硬麽……”話音剛落,季衡身子想動一動離傅憑欄遠一點,要不然這個距離這個姿勢,他懷疑自己現在是一只煮熟的蝦子。

剛動,被傅憑欄壓住了肩膀,“先別動……”傅憑欄比了個手勢,季衡就真的不動了。

因為他聽到了附近的腳步聲,有人在向他們這個方向靠近。

季衡這個姿勢很累,一緊張之後,腿肚子都在微微發着抖,傅憑欄按了下他的腿,季衡腿彎一動,幾乎是跪坐在了傅憑欄的大腿上,季衡:……

更可惡的是當事人還在無聲的笑,就算沒有聲音,但是肩膀在抖,整棵大樹也好似在風中淩亂一樣,季衡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一臉的惱羞成怒。

傅憑欄收了笑,把季衡的手拿了下去,無聲地說:“是陳之妄。”

季衡本來想問你怎麽知道,就聽到了陳之妄的聲音:“奇怪,明朗明明說在這裏的,難道已經走了?”

季衡禀住了呼吸不敢說話,主要是兩人這個姿勢,實在是朗朗乾坤世風日下!聽着陳之妄的動靜似乎在隔壁那棵樹下,忽然陳之妄“哎呀”一聲,季衡心道怎麽了,就看見傅憑欄又笑了。

陳之妄被樹上的蘋果砸了一下,說了聲:“真沒長眼啊。”然後把蘋果撿起來擦了擦就地正法了。

腳步聲漸漸遠了,季衡才開始正常呼吸,緊接着又想起來最重要的事情是——兩個人的距離連一個拳頭也沒有了!

季衡不敢怎麽看傅憑欄的眼睛,臉紅紅的,但也能感覺到傅憑欄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季衡的眼睛轉啊轉的,看到傅憑欄挂在樹杈上的面具……松了口氣。

傅憑欄這次笑得無奈:“你這樣我有點受傷,季衡……看着我。”

季衡擡起頭,這個姿勢這個距離,季衡的呼吸錯亂了起來,尤其傅憑欄還往前近了近,季衡下意識伸手摸在了傅憑欄的胸前,腦海裏忽然蹦出來“欲拒還迎”四個字,反而把自己吓了一跳。

季衡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好了,随着傅憑欄的下巴幾乎貼上了季衡的鼻梁,季衡都快不知道呼吸為何物了。

傅憑欄:“你頭上有好多桂圓……我嘗嘗好不好吃。”

季衡:“……”你問好不好吃?我真的是……不想說話。

季衡心裏宛若有個大石頭先被高高地提起來,這會兒已經穩穩地落在了心底,季衡自己伸手摸了摸頭頂,居然也輕松摸到了兩顆桂圓,季衡面無表情地側着頭胡亂扒拉了幾下,不敢想象被桂圓點綴過的青青草原是什麽樣的景致,弄完了,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

不太想說話,說什麽丢人也都丢完了!

傅憑欄也跟着跳了下來,季衡沒有看他,只是憑借聽到的聲音判斷他在自己身後跟着,季衡走了兩步,手腳都不自在到了極點,內心瘋狂啊啊啊啊好想讓游戲倒檔。

後面的人卻笑了,季衡猛地停住了腳步,眼睛又圓又大看着傅憑欄。

傅憑欄指了下旁邊的蘋果樹,将手裏的面具重新戴上了,“我笑的是陳之妄呢,知道牛頓和普通人的距離在哪裏吧,而陳之妄和牛頓不光隔着普通人的距離,還隔着一個蘋果的距離,蘋果砸腦袋的唯一想法就是——辦了它。”

季衡這才臉色好了許多,有些忍俊不禁。

傅憑欄看了他一會兒,“走吧,兌現我的承諾,你想去哪兒轉轉?”

“唔。”季衡想了想,“你不是要去圖書館?”

傅憑欄點頭:“行吧,離這最近的市圖書館旁邊就是市政府大樓和博物館,現在可以免費參觀,帶你去看看。”

神特麽免費參觀,季衡快笑死了。

季衡本身的速度不快,他自己有自知之明。不過事實證明,傅憑欄不光速度快耐力持久,他的耐心也極好,一開始的時候帶着季衡放慢速度,等确定季衡跟的上了再拉着他一點點提速,到最後季衡發現他們速度很快時,下巴都快驚掉了。

一路上路過無數的街頭,季衡發現像是超市、便利店這種存在,玻璃全都被砸碎了,裏面被翻的亂七八糟的,很顯然是被打劫之後的悲慘,現在裏面估計連老鼠都活不下去的。

而像是功能性的建築諸如學校、民政局這種,就算是大門老老實實敞開着,除非是經歷過打鬥,不然都是原封不多,頂多落了厚厚的一層灰而已。

更別提圖書館這種了,一整條街上,就這塊附近,像是被遺忘的角落。

門沒有落鎖,一推就開,傅憑欄先在四周轉了一圈,雖然看起來沒有問題,他還是仔細檢查了一下,然後帶着季衡進來了。

游戲開始的時候,可能不是高峰期,這裏看起來很整齊,有兩個書架前還有圖書管理員用來歸類書籍的推車,挨着的還有一把梯子,能猜到當時這裏是有個人站在那上面。

傅憑欄按照索引在找,有兩個大書架上都是關于中歐世紀的歷史還有一些相關的小說,一時間讓人無從下手。季衡手邊的書架都是中小學教育的書籍,他閑來無事,随手翻了一本,翻到一篇小學生優秀作文系列書籍。

名字叫《究竟是誰說了謊》。

本就是随手翻的,但第一段話就引起了季衡的注意。

孩子在作文裏寫道:我雖然年紀小,可我看過很多書,聽過很多歌,我常常聽到的是“天空是藍藍的,草地是綠綠的,空氣是透明看不見的……”美術課上老師已經教認過顏色,可我擡頭看天空,和老師說的藍色不一樣,我也想看看草原,但只能在畫上看到,說空氣是看不見的,但我想我能看見它,甚至感受到它的……不幹淨,究竟是誰說了謊,還是我的眼睛在騙人?

孩子寫的內容,比大學課本,甚至比高中學的公式都簡單得多,但季衡看的很認真,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看完了,往後又翻了幾篇,有很多類似的題材,季衡又重新返回了這本作文的書名,叫做《借孩子的眼重新看看世界》

是啊,成年人的世界內容太複雜,講究利益、權勢、地位,而孩子的世界才是最簡單明了的,等有一天地球都沒有了家園也不在了,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

從未見過藍天白雲,童年的天空全都是灰黑的霧霾,也被蒙上一層陰影。

季衡忘了眼窗外的天空,這時候倒是藍天白雲,孩子們終于可以見到書本上描述的內容了,可惜這游戲太殘酷了,很難有人有這個閑情逸致來用心欣賞,季衡如此想着,朝前看了眼傅憑欄。

窗戶的大床簾沒有拉,他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裏面,季衡看的時候,傅憑欄剛找到兩本相關的書津津有味地看着,甚至在陽光裏活動了幾下肩膀,還偏頭朝外面看了幾眼,換了個不刺眼又能曬到太陽的位置。

季衡:“……”

季衡朝着他走了過去,有些舍不得打擾這安靜又美好的畫面,卻是傅憑欄一直知道他就在旁邊,把書舉到了兩人中間,“我找到了關于艾莉女皇的一些內容,書裏說她的丈夫有些隐疾而被她嫌棄,于是她囚禁了丈夫對外謊稱是重病不能自理,她代為管理國事,等民心穩固才當了女皇,但其實她一直養了個男寵,男寵在背後給她出了不少策略……不過她最後也很慘,這位男寵其實野心勃勃,她當女皇第二年,就被心狠手辣的男寵推上了絞刑架。”

季衡也翻了翻書,“那還有伯爵夫人呢?還有那個金十二世?還不知道下個副本是誰的主場呢……”

傅憑欄:“哦,那個有隐疾的丈夫就是金十二世。”

“???”季衡張大了嘴,“我懷疑是那方面的隐疾,作為男人實屬凄慘了。”

“作為醫生,我認同你的想法。”

還有很多內容來不及看,他們把相關的十幾本書全部裝了準備帶回去,兩個人又去了隔壁街的市政府大廳。

“想找點有用的內容,得進最高層的辦公室。”傅憑欄說着,直接帶季衡爬上了頂層的五樓,他甚至不用看方向标,熟門熟路地就走到了市長辦公室的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自己家,他天天住這裏一樣。

“不用這麽看我,這幾天我的确一直待在這裏,這條街盡頭那裏有副本二的入口,不過這裏人煙稀少,每次都是我一個人進一個人出。”

傅憑欄随意地拿出來了一大串的鑰匙,“這還是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就找到的,之前沒想太多,現在覺得這裏或許有什麽東西是我們忽略的。”說着門打開了,傅憑欄拉着季衡進去,又關上了門。

和圖書館的狀況不太一樣,這裏面看起來有些淩亂,但又不像是被人翻箱倒櫃後的現場,季衡覺得,更像是匆忙離開的狀況,房間裏有個巨大的保險櫃,現在想打開是不可能了,傅憑欄已經把注意力放在了辦公桌的抽屜裏。

同樣有鎖,但鑰匙和門上那些不一樣,傅憑欄發現之後,非常果斷的用斧頭把櫃子給劈開了。

裏面有很多紅頭的文件。

傅憑欄看得速度比季衡快,季衡第一份還沒看完,對方已經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所有重要的文件,還有一些文件在旁邊,但傅憑欄的表情就是——答案找到了,其他都不需要了。

傅憑欄倚靠在市長的辦公桌上,一只手搭在桌子邊緣,輕輕淺淺地敲打着,發出“噠噠噠”的聲響,聲線帶着一股清冷:“三十年前,針對當前星球生存條件的惡劣情況,聯合政府曾對外公開表示——尋找新的适宜人類的星球,但現在市長的文件裏有一份是這個新星球尋找的計劃,還有一份是‘保存人類文明的火種’同樣是在三十年前制定的,這說明了什麽呢?”

季衡心情複雜:“說明一開始就是兩份計劃同時在進行,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我手裏這份文件,日期應該是這游戲開始的前一天,市長收到了密函,關于新星球計劃失敗,我懷疑……”季衡頓了一下,沒有把話說下去。

傅憑欄久久地沒有出聲。

季衡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他們都明白這個游戲似乎就是那個“在暗”,即便不是,那也跟三十年前的計劃脫不開關系。

傅憑欄忽然又開始動了,他把這些文件重新認真地看了一遍,看完之後,用辦公室桌面上放置的打火機将這些文件都燒掉了,“幸好那些獵戶們還不知道這件事,不然的話……普通玩家的日子只會更加的水深火熱。”

季衡點點頭:“獵戶們目前都只管打打殺殺。”

“那也只是暫時的。”傅憑欄将燒幹淨的紙灰踩了踩,“就像一個游戲剛開始公測,很多玩家都只顧着瘋狂的升級了,等到反應過來有攻略,那絕對少不了腥風血雨的角逐。”

兩個人又去博物館轉了一圈,這次就沒什麽有用的發現了,而季衡和傅憑欄手腕上的數字已經變成了“5”,季衡道:“我們回去吧,休息一會兒,準備下一個副本了。”

回去的時候依舊沒看到任何人,季衡看着傅憑欄的後背想的是,想不出到底是因為人少了很多的原因,還是傅憑欄這個人……第一次出門就碰上獵戶的季衡小小的迷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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