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60、
60、
邈邈叫醒了郜臨遠,把事情簡略地跟他說了一番,很快兩個人就上路了。
當他們踏進老蕭的房間時,邈邈還是忍不住傷感了起來。
老蕭在這裏僅僅只住了一個多月,上次來的時候她還給他買了很多起居用品,還有花和花瓶,試圖把這間房間打扮成一個“家”的樣子,讓老蕭住的舒心一些,結果……這才過了沒多久,花謝了,房間也空了,沒有一絲人氣。
邈邈站在門口都不敢走進去,她怕她一聞到老蕭留下的氣味,眼淚就會止不住。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果然如此。
雖然不能接受,但她很清楚,老蕭是回不來了,而這件房間會被空置直到另一個人的出現。
也好,也好,至少老蕭不用再在這個沒有人情味的國度裏繼續被人監視,被那些利益至上的人所壓迫。邈邈只能這麽安慰自己。
只不過她還是不懂,為什麽老蕭會突然這麽脆弱,突然就走了?他雖然有高血壓,但他一直服用藥物,控制得很好,沒有理由會腦溢血這麽嚴重,除非他當時情緒起伏很大。
難道……跟她有關?老蕭打電話來叫她過來,自己卻因為孩子的事拖延了,老蕭一着急就發作了?
她越想越不對勁,有可能是自己害了爸爸!猛地,深深的自責油然而生。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萬一真的是因為她,她該如何是好?!
郜臨遠看她臉色漸漸變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地掉下來,伸手去探她的額頭,竟是一片冰涼。她的瞳孔猛地收縮,沒一會兒兩眼無神地看着前方。
他沿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前面,此刻他們站在郜父原先的房間門口,而房間布置的整整齊齊。
他搖了搖她的手,她依然怔忡着。
“邈邈!”怎麽叫她她都不應,郜臨遠着急了起來。情急之下,他能想到的唯有……
他俯下腦袋,咬住了邈邈的唇,直到一股血腥味沖擊着他們的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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邈邈眉頭皺了起來,感受到了唇瓣上的痛意,她的視線終于慢慢聚焦,落在了郜臨遠的身上。
“你想到了什麽?”郜臨遠開門見山地問。能讓邈如此失神,她肯定是發覺了什麽不對的地方。
邈邈慢悠悠地說出口,語氣中透露着她的驚慌失措,吞吞吐吐的,每個字都帶着顫抖,“爸爸兩天前,就是畢業典禮的那天,他給我打過電話,叫我快點過來……那時候舒寧找我……然後我把這件事忘了……爸爸就……會不會……”說完“會不會”三個字後她就仰頭迷茫地看着郜臨遠。
斷斷續續的,但郜臨遠還是聽明白了邈邈的話,他摟住她,下巴抵着她的額頭,在上面印下一吻,又拍拍她的背說:“不會的,不關你的事,別自己吓唬自己了。走,我們先去找看護,你爸不是有東西在看護那裏嗎?”
郜臨遠成功分散了邈邈的注意力,邈邈吸了吸鼻子,帶着他去找看護。
看護看到他們來了,打了個招呼後就對邈邈說:“本來是想幫你把你爸爸的東西整理出來的,但後來想想,還是你去收比較好,該收起來的該扔掉的,你比我要清楚得多,所以你爸爸房間裏的東西我一概都沒有動,就等你來了。”
邈邈扯了扯嘴角,說:“謝謝。”
看護抿了抿嘴,對她笑了笑,似乎在安慰她,然後俯身拉開辦公桌右邊第一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土黃色的信封遞給她。
她低頭看了眼,上面寫着“致吾女——蕭邈邈”。邈邈把信封反過來,信封口被膠水黏住了,應該沒有人看過。
看護解釋道:“你放心,這封信應該沒被人看到過。你爸爸那天一出事我就到你爸爸的房間去看過,在一個角落處找到了這封信,我看到是給你的,就連忙收了起來。”
邈邈對着手裏的信封皺了皺眉,心中忽然忐忑了起來,不敢拆開這封信。冥冥之中有種直覺,這封信沒有那麽簡單,信裏的內容也許她根本接受不了。
她咬着唇,反複思量,最後把信收了起來,放到了包裏。
她故作輕松地說:“還是回去看吧。”好像又想起了什麽,對看護問道,“王姨,除了這封信,你還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比如我爸出事前幾天有沒有人來找過他,或者他的情緒上有沒有什麽很大的波動之類?”
看護搖了搖頭,“沒有什麽人來找過他。”
“那有沒有什麽人打電話給他?”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有一次接了個電話然後急匆匆地又打了個電話,哦,對了,好像就是打給你的,他讓你快來陪陪他是不是?我當時還笑他,想女兒想成這樣,以後女兒嫁出去了可怎麽辦。可你那天沒來,第二天一大早我給他送早飯時我看見他又打了個電話,我問他是不是打給女兒的,他點點頭,跟我說你關機了不接電話,後來就見他憂心忡忡的,我以為他是太想你了。”
邈邈轉頭看了眼郜臨遠,而郜臨遠同時也轉過了頭來,兩人四目相對,郜臨遠對她點了點頭。看來兩個人是想到了同一個點子上。
郜臨遠替她開口:“那個電話知道是誰打來的嗎?”
看護想了會,說:“不知道。”
“你聽見他說什麽了嗎?”
“沒聽見,我進去時剛看見他挂電話。”
聽了看護的回答,邈邈又看了一眼郜臨遠,郜臨遠皺起了眉頭,若有似無地搖了搖頭。
郜臨遠還想說什麽時,邈邈拉起了他的手向前了一步,先于他開口:“爸爸用的是房間裏的電話吧?”
看護點點頭。
“你把電話號碼抄給我一下好嗎?”
在看護抽出一張便利貼寫電話號碼時,邈邈又問:“王姨,這幾天你督促爸爸吃藥了嗎?”
“有呀。我都是看着他把藥吃下去的。”
“哦,王姨,太謝謝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看護把便利貼給了邈邈,說,“我帶你們去房間看看吧?”
邈邈把紙頭折了折放進口袋裏,連忙揮了揮手,“不用了王姨,我們自己去就好,你休息會吧。”
她和郜臨遠從辦公室裏出來徑直回到老蕭的房間,郜臨遠把房門鎖了,輕輕對邈邈說:“那個看護有點問題。”
邈邈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你爸爸的那封信你要不要檢查一下,恐怕也有問題。”
“等等再看吧。先把我爸的東西理理。”
其實郜臨遠想到的邈邈也想到了,當初老蕭被強迫住到這裏,這裏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看護也是他們早就選好的,怎麽可能沒有問題。
但是她應該沒有害老蕭的心吧?如果真的要結束老蕭的生命,早就動手了,何必拖那麽久。更何況老蕭是因為腦溢血出事的,應該不是有人要陷害他,除非……有人在藥裏動了手腳。
高血壓一旦吃上了藥,就不能停,否則很容易引起腦梗塞甚至腦溢血。
邈邈開始翻箱倒櫃地找東西。
郜臨遠問她在找什麽,她邊找邊說:“藥,我爸的藥。”
邈邈在老蕭床頭櫃的最後一格抽屜裏找到了他一直吃的藥。她打開來看,裏面還有很多棕色的藥丸。
那邊郜臨遠突然喊了一聲:“找到了。”
她轉頭,發現郜臨遠蹲在衣櫥前,手裏舉着一藥瓶。
郜臨遠指着衣櫥,“在這裏找到的。”他晃了晃瓶子,什麽聲音都沒有傳出來,“好像是空的。”他說。
邈邈走過去,把他手裏的藥瓶拿過來看,瓶身上的用藥說明寫着是治胃病的,邈邈總覺得不對勁,她擰開瓶蓋往裏一看,一粒藥都沒有。
“郜臨遠,你能不能幫我去問問看護,這幾天爸爸是不是去配過胃藥?”
郜臨遠點了點頭,揉了揉她的頭頂,往門口走去。
邈邈舉着兩瓶藥在床邊坐了下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胃藥?老蕭明明沒有胃病,而且這藥瓶還是空的……老蕭還很有先見之明地像媽媽一樣留了一封信給她……難道老蕭知道自己會出事?還是就是他故意這麽做的?
看來她非得看一下那封信不可了。
她站了起來,把包放到了床上,又坐了下來,從包裏把信封取了出來。
信封口被封得很牢,很難撕開,邈邈摸了摸,有明顯的紙張的痕跡,她小心翼翼地撕了個小口,然後沿着中間那條線,把信封給扯了個大開。
一眼就看到裏面的信紙,邈邈鼓起勇氣把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以為會寫到信的內容的,果然我太話唠了,原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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