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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裏面的床邊走。

進屋一看,這才發現,這開的是一間蜜月房,桃心狀的大床,上面撒着嬌豔的玫瑰花瓣,再配着桃紅色的暗淡燈光,氛圍暧昧又浪漫。

田一笙愣了一秒,有點懷疑自己走錯了房間,要不然就是劉姐定錯了房。

陸蔓子還擰着眉疼,她也沒空多想,蹲下身問:“真很疼嗎?你幹嘛不早點跟我說是你,我剛都沒收力氣。”

而且從觸感上來講,她怼在陸蔓子的肋骨上了,正是最吃痛的地方。

“給我看看,有沒有撞傷……”

她着急的伸手去解陸蔓子的雪紡襯衣,雪白肌膚和瘦削的鎖骨展露出來,田一笙看着那春光,動作忽然一頓。

這是和好後的第一次,陸蔓子沒阻止她觸碰她。

她垂着眼睑,很平靜的瞧着田一笙。

田一笙與她對視了一眼,壯着膽子,繼續解扣子。

她撞到的地方,在陸蔓子的右胸下的肋骨處,有一小片紅印。

田一笙無比懊惱:“都紅了……”

陸蔓子低聲說:“很疼……”

“很疼?那怎麽辦?”田一笙着急,“要不我去給你買點藥?”

“不用。”陸蔓子把輕搭在肩頭的襯衣撥下去,露出整個肩膀和右邊的黑色內衣。

田一笙呼吸一緊。

“你親那兒一下……”陸蔓子指尖輕撫過田一笙下巴,再擦過嘴唇,“親一下,我就不疼了……”

她這是,在主動要求田一笙碰她。

田一笙無法拒絕,俯身下去,輕輕在那塊紅痕上,落下了吻。

陸蔓子手指搭在她後頸上,沒拉近,也沒推開。

田一笙仰頭,望着陸蔓子恬靜淡然的臉,心口脹滿滾燙,忽然直起腰來,主動吻住了陸蔓子的唇。

陸蔓子溫柔的慢慢回應着,牽住田一笙的手,放在了她胸上。

田一笙緊張又激動的猛然收攏指尖,抓住了那軟肉。

陸蔓子同時停下了回吻,鼻尖貼着田一笙的側臉,低問道:“你發現了嗎?”

田一笙閉上了眼睛,心疼道:“嗯。”

她發現了,陸蔓子的胸,比以前,幾乎小了一半。

陸蔓子額頭抵了下來,繼續說:“其實不僅小了,還塌了……”

她自己看的時候,都覺得醜陋。

那樣下垂的樣子,沒有一點美感。

不管她妝容畫得多麽精致,內衣穿得過麽昂貴,可她這具身體,就是變得又幹又醜。

田一笙濕了眼睛,用力的抱住了她。

“我不介意的,阿蔓,我真的一點也不介意。”

陸蔓子道:“那你親親我?”

“嗯。”田一笙順着她的側頸,一寸一寸的往下吻。

伸手去解陸蔓子的內衣時,再次碰到了她後背的疤痕,動作不由一頓。

陸蔓子也一樣僵住了身體,垂下了睫毛說:“不想親的話,那就算了……”

她說着,就要拉上襯衣。

田一笙連忙按住她的手:“我沒有不願意,只是……很心疼。”

陸蔓子問:“只是心疼我嗎?”

田一笙湊過去吻住她的唇角:“還有更愛你……”

陸蔓子總算放開了襯衣,讓田一笙整件脫下來。

“讓我好好看看你後背的傷,好嗎?”她小心的問。

陸蔓子垂首道:“真的,很醜很醜……”

田一笙鼓着臉認真道:“醜我也喜歡。”

就像那天她對田一笙說的,你不好看,我也喜歡。

陸蔓子輕輕勾了勾唇,算是露出了笑,她配合田一笙的動作,轉過了身,露出那布滿傷疤的瘡痍後背。

之前用手摸過,田一笙腦中已經大致有了想象和準備,可當她真的看到的時候,還是被狠狠震到了。

她後背原本應該自然凹陷的脊椎骨,如今變成了一道長長的紅色傷疤,貫穿她的整個後背,直至尾椎。整個疤上,連密集縫針的痕跡,同樣清晰可見,像是一條醜陋的蜈蚣蟲。沿着那道長疤痕的左右,還有無數細碎的小疤,縱橫交錯,猶如蛛網。

田一笙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抖着手指,小心觸碰那些疤。

陸蔓子開口解釋:“手術做得太多,一不小心,就留了太多的疤……”

田一笙抱住了她的後背,眼淚滑落在陸蔓子的肩頭上,滾燙濕熱。

“對不起,當時沒能陪着你。”她臉埋進那布滿傷疤的後背裏,哽咽哭起來,“阿蔓,真的很對不起,在你最痛的時候,我一刻,也沒陪過你……”

陸蔓子握住腰上的手,低聲道:“沒關系,只要你以……”

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一秒後,只重複了一句:“沒關系。”

“我以後,我會陪着你的。”田一笙知道她那句想說,卻沒敢說的話是什麽。

“阿蔓,我以後,一定會一直陪着你。”

陸蔓子默了許久,嗓音嘶啞:“不要說那樣的話,我不想聽。”

更不想太當真,然後再一次的……被丢下。

“真的。”田一笙收緊手臂,臉頰的熱淚全擦在陸蔓子後背上,“我已經離婚了,以後,我不會再和你分開了。”

陸蔓子閉緊了眼睛。

她其實很想問一句,不管遇見什麽,不管面臨什麽,你都不會再放手了嗎?

她很想問,很想要一個确定的答案。

可她不敢。

她憑什麽讓田一笙,在她和家人之中,做一個絕對的選擇?

憑她愛慘了她田一笙嗎?

可那根本不算什麽。

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同等價值的回報,愛情的乘法裏,從沒有倍數之說。

自己愛得要死要活,都是自己的事,對于別人來說,或許是甜蜜,或許是負擔,或許……根本不值一提。

這世界,就這麽的殘忍和不對等。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緊田一笙的手,然後說:“甜甜,我真的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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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QAQ以後更新的時間,可能還是不能穩定了,極有可能天天都會很晚更,還可能會突然的斷更,但我會盡量保持日更的,我發四……我最近,真的是要忙炸掉了T^T

☆、聚會

田一笙沒能跟陸蔓子在房間裏膩歪多久, 就被突然出現的莫羽辰給敲開了門。

“說好等你們吃飯呢, 老不出來, 還真要在屋子裏幹兩炮啊。”莫羽辰穿了一件印着碩大紀梵希标志的T恤, 瞄了一眼田一笙發紅的眼睛,喲了一聲, “這麽一會人就弄哭了啊,老陸你可以啊。”

田一笙紅着臉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莫羽辰擺着一臉我懂的表情, 催說:“快跟我下樓了, 今晚一起玩。”

陸蔓子冷臉說:“我們今晚不去。”

莫羽辰道:“別啊, 這次可好不容易聚齊了人,你必須得去, 大家好好聚聚嘛。而且就算你不去, 我也要把小田兒拉過去。”

陸蔓子幹脆不回話,直接就關門。

莫羽辰抵着門,急說:“這是我家酒店, 我有房卡!我告訴你陸蔓子,你關門也沒用!一會我給你斷水斷電, 要你們啥也搞不成!”

陸蔓子又拉開門:“林司, 你找死?”

莫羽辰怒道:“你才找死, 別老叫我真名,讨厭!你整天聚會不來,群聊又不冒泡,你當真要獨自上天啊。”

陸蔓子冷眼瞪着他。

莫羽辰翻了個白眼,轉頭對着田一笙說:“小田兒啊, 你家老板請你去吃飯,你不去嗎?”

田一笙懵道:“我家老板?”

莫羽辰說:“就是傅城啊,包廂都訂好了,就等你們倆呢。”

田一笙驚訝:“原來傅總跟你們都認識?”

而且,傅城也總是喊她小田兒,每次都一定要加個兒化音。

莫羽辰說:“是啊,不是老熟人,能這麽便宜的給你工作嘛。還有雁子呢,大家都在,你來不來跟我們吃飯?”

陸蔓子皺眉,揾怒道:“林司,你能不能閉嘴?”

莫羽辰沒臉沒皮道:“你們趕緊跟我走,我就閉嘴。”

陸蔓子臉色很是不好看,僵持兩秒,還是敗陣無奈道:“你先等着。”

說完啪的關上門,回身看向田一笙:“你不要聽他亂說,他的話都不靠譜。”

田一笙知道她說是關于工作內容,笑笑說:“沒什麽的。”

陸蔓子仔細盯了一陣田一笙的表情,确定沒什麽,才說:“那你要去吃飯嗎?不願意就不用理。”

田一笙笑說:“莫羽辰都來請了,不去也不好,你等我換件衣服。”

她打開行李箱,找了一條得體的裙子出來,去洗手間換。

關上門後,笑容才僵了下去。

難怪那工作就跟餡餅似的從天上掉下來,原來都是陸蔓子的面子。

找工作時借用裙帶關系,這其實很正常,田一笙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太介意,但就是……無法忽視那種別扭的落差。

她換了衣服,想想又重新畫了個妝,畢竟是要跟着陸蔓子一起見朋友,總不能太随便了。

聚會的地方在一個有些偏的小型私人會所裏,地方不大,裏面的裝修卻十分精致。

大包廂,可唱K可吃飯,還帶了一個小游戲室,裏面已經有了五個人,一個高個子的男生在唱歌,另外四個圍在一起丢色子喝酒。

平日裏西裝革履,精英白領模樣的傅城這會脫了外套,攬着一個纖細女孩的肩,嬉皮笑臉的在喊輸了游戲的三厭喝酒。

三厭旁邊也站着一個紮着雙馬尾的年輕女孩,看着不過十八九歲,俏麗可愛,總是彎着眼睛笑,時不時還兩眼亮晶晶的望着三厭,顯然是對她有意思。

三厭見到田一笙幾人進來,立即放下了酒杯,打着招呼朝着兩人走來。

“到了?餓不餓,我去給你們點些吃的?”她說着話人就要往外走。

莫羽辰一把抓住她:“我去喊吃的,你留下來接着玩啊。”

他說着一招手喊:“小星星,來來,帶着這老女人接着玩去。”

紮着馬尾的那個小姑娘立即蹦跳過來,挽着三厭的手臂,仰着臉巴巴的問:“我們一起唱歌好不好?”

三厭拒絕道:“我不會……”

小星星立即說:“那你陪我唱嘛,不然都沒人跟我一塊玩。”

三厭溫和慣了,對上這樣死纏爛打的招數,最是沒有辦法,還是被扯到屏幕前面,陪着小星星唱情歌。

莫羽辰推着田一笙也去玩,同時招手,把那個高個子的大男孩叫出去了。

屋子裏就留下傅城一男,五女。

三厭被拉去唱了歌,傅城攬着懷裏女孩的腰,跟陸蔓子介紹:“這個是我女朋友,叫周佳寧,那個,唱歌那個,是她朋友,叫溫星,外號小星星。佳寧,這個陸總,旁邊那個是她心肝,你喊田姐就是。”

傅城看着是兩方介紹,但對于陸蔓子跟田一笙兩個人他都只說了一個姓出來。

周佳寧溫順乖巧的一一問好,她相貌生得一般,但整個人氣質柔和,看着很有鄰家妹妹的幹淨味道,像個乖乖女。

陸蔓子大概是不太喜歡這樣的地方,皺眉說:“不是說吃飯嗎?怎麽來這裏?”

傅城撇開周佳寧,往陸蔓子這邊挪了挪,低聲說:“看那邊,那個小星星,羽妹千挑萬選,給雁子準備的新對象。家裏還可以,可能有個小幾千萬,彎的,而且很幹淨。”

陸蔓子這才仔細看了一眼,搖頭說:“雁子不會喜歡。”

傅城道:“為什麽?那妹子多好看,身材好,皮膚白,又幹淨……十九歲啊,年輕又好哄。”

陸蔓子睨着他說:“不是誰都跟你和林司一樣。”

傅城啧了一聲:“我們怎麽了?這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麽就招人歧視了?”

陸蔓子說:“別拉雁子下水,她不喜歡。”

傅城一臉痞樣說:“都是羽妹的主意,你說他去。”

推完責任,他又跟田一笙說道:“小田兒,蜜月房怎麽樣?床頭抽屜裏我有送你的見面禮,送晚了一點,別介意啊。”

難怪是那樣的房間,原來是他跟莫羽辰安排的。

“房間很好,謝謝。”田一笙笑着應。

傅城笑道:“沒事啊,都是一家人,別客氣。”

另一邊三厭終于應付完了歌,掐着機會靠過來,以出門抽煙的借口,将陸蔓子和田一笙一起帶了出去。

幾人找了一個露臺,并排靠着吹風。

已是半夜,整個城市都安靜了下來,只有流離燈火仍舊璀璨。

三厭單臂支在陽臺扶欄上,另一手夾着煙,忽而低聲說:“那個小星星,眼睛很像她。”

她,值得那個過世的前妻。

田一笙不由轉頭看向三厭,沒想到她會突然主動提起那個人。

三厭垂眸盯着路邊街燈,表情晦暗,沉沉的繼續說:“尤其是,笑的時候。”

陸蔓子接說:“那你要跟她在一起試試嗎?”

三厭笑搖頭,又笑起來:“不,太像,反而看着難受。”

陸蔓子贊同的回了一個嗯字。

氣氛靜了幾秒,田一笙輕聲問:“那你以後,都不打算再找對象了嗎?”

三厭抽了一口煙,夜色之中,那一星煙火格外明亮,白色煙霧随風卷走,剎那消失。

“我要走了。”她突兀的說。

陸蔓子轉頭看她:“去哪兒?”

三厭道:“雲南,蓮花寺。”

田一笙驚道:“你要出家了嗎?”

三厭含笑道:“我本來就是出家人。”

陸蔓子皺眉問:“打算什麽時候走?”

三厭笑看了田一笙和陸蔓子一眼:“等吃完你跟甜甜的婚酒之後。”

田一笙忽然被點名,不自禁的與陸蔓子對視了一眼。

陸蔓子牽住她的手,繼續跟三厭對話:“去了就不回來了嗎?”

三厭點頭:“嗯,不回來了。”

陸蔓子默了一陣,低低問:“一定要走嗎?”

三厭笑着說:“對啊,你也知道的,回國之前,我就想去了,只是……不放心你。”

陸蔓子沉默下去。

三厭拍拍她的肩膀:“你可以經常來看我,其他的,不用擔心。”

陸蔓子深吸一口氣:“好。”

三厭玩笑道:“但你們可千萬別因為舍不得我,而遲遲不好好在一起啊。我可是為你們操碎了心,這麽辜負一個好人,以後會造天譴的。”

陸蔓子低頭瞧着田一笙,沒回話。

田一笙緊了緊交握的手指,忙說:“我會好好跟阿蔓在一起的,也一定會經常去看你。”

三厭勾唇微笑,點頭:“嗯。”

三個人在外面站了好一陣,直到莫羽辰過來喊,才回到那包廂裏。

莫羽辰喊着要玩說瞎話的游戲,還叫來了一堆酒,勢必又要像上次那樣,那人全給灌醉,三厭陪着玩了兩輪,但莫羽辰目的性太強,每次都故意圍着小星星和三厭設局,非要兩人親密互動,不然就罰酒。

三厭耐心喝了兩輪,後面幹脆往沙發上倒頭一趟,說是醉了,怎麽也不來了。

莫羽辰順勢心滿意足的讓小星星送她去開好的房間裏,好好休息。

三厭走了,陸蔓子跟着也找了借口,帶着田一笙一起離開。

等兩人上了出租車,陸蔓子才按了按額頭,皺眉跟田一笙抱怨了一句:“說是聚餐,結果就是胡鬧,煩人。”

田一笙勾了勾她的手指,安慰說:“也算帶我正式認識你朋友了啊,不算胡鬧。”

陸蔓子眉頭一松,眼底終于洩出一點笑。

田一笙抿唇跟着笑,枕着陸蔓子的肩膀,輕聲說:“你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準備好,我就重新出櫃,然後跟你,好好在一起。”

陸蔓子扣緊了田一笙的手:“好。”

田一笙繼續說:“還有,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想帶你,見見我女兒……”

陸蔓子睫毛一抖,聲音發緊:“好。”

作者有話要說: 520,過節嗎你們。

我不過,我加班。

上班好啊,上班有小錢錢賺啊,真的好開心的。

☆、禮物

回到酒店之後, 田一笙先去洗了澡, 陸蔓子在陽臺上接電話, 是公事, 聽起來似乎很麻煩,等田一笙洗完, 吹幹了頭發,她還沒講完。

田一笙就在趴在床上看手機, 林月給她發了幾條語音過來, 問她明天有沒有時間, 出來吃個飯,說是石鄭成功拿下了加油站的工作, 半年實習期, 半年一過,以後就是國企的人了。

田一笙回了恭喜,然後說自己在出差, 兩人零散的閑聊了幾句,把吃飯的時間改在了周二晚上, 林月輪休的時候, 等到時候石鄭開車來公司接田一笙。

剛跟林月聊完, 田一笙一又回到微信主頁面,就發現自己被傅城拉到了一個五人聊天群裏。

陸蔓子,三厭,莫羽辰,傅城, 第五個就是她。

手機一震,跳出傅城的消息:“陸總在麽?”

田一笙看了一眼還陽臺的陸蔓子,回道:“她在接電話。”

傅城:“等她完事兒了,小田兒你艾特一下我啊,我有事情要跟她說。”

田一笙:“好的。”

她關了微信,刷了一會視頻後,聊天群又跳出了消息。

傅城:“S太快怎麽辦啊,有沒有什麽壯補的藥,我那方面太不行了。”

田一笙一愣,默默忽略這條莫名的消息,不敢上司的話。

傅城:“我想去做增大手術,你們有什麽男性醫院推薦的嗎?”

田一笙就安靜看着。

傅城:“每個女人都嫌我不行,我是不是該去當受?這樣就不用被嫌棄了。”

兩秒後,這三條消息又全部被撤回。

田一笙開始懷疑這些消息是不是傅城本人發的,果然隔了半分鐘後,莫羽辰突然開始用短視頻瘋狂刷屏。

視頻不是從酒店俯瞰城市的夜景,就是他擺着各種造型的自拍錄屏,一連刷了十幾個,然後艾特田一笙問:“小田兒,今晚夜景好看不?”

田一笙裝不了死,只能回說:“好看。”

莫羽辰接着又亂七八糟的聊了一堆口水話,還問了幾句田一笙平時喜歡吃什麽,等回答了,他又突然沉默。

正好陸蔓子打完了電話,關上陽臺門進來,摟住田一笙的腰,貼在她耳邊問她在幹嘛。

田一笙把群裏的聊天記錄給她看,指着那三條撤回提示,把剛剛傅城那些話講給陸蔓子聽。

陸蔓子掃了一眼,說:“是林司發的,他經常這樣。”

田一笙猜到了,但還是意外:“這麽晚了,他們還在一起嗎?”

而且晚上大家一起玩的時候,各自都帶着伴,按理說,他們現在應該兩兩分開了。

陸蔓子道:“他們經常一起過夜。”

田一笙愣道:“過夜?”

是她想的那種過夜嗎?

陸蔓子嗯了一聲,壓着田一笙親上去,含糊說:“像我們這樣過夜。”

她吻得突然,舌尖兇狠翻攪,不給田一笙喘氣的時間,田一笙很快就有點發暈,勾着陸蔓子的後頸,軟着身體,任由她手指在身上游走。

被扔在一旁的手機連連震動幾次,提醒了田一笙消息的事情,她抽空喘息着說:“傅總還有事情要跟你說,你回一下他消息……”

“不管。”陸蔓子說着,解開了田一笙浴衣,啃她的胸口。

田一笙手搭在她後腦上,有些分心:“萬一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呢?你要不還是……嘶!”

陸蔓子用力咬了她一口,随即又含着被要過的敏感點,用舌尖來回重重舔過。

田一笙夾緊了腿,哼出的聲音瞬間變了調。

陸蔓子又順着那纖細的鎖骨,一路親上去,嘴唇蹭着田一笙的唇瓣,手指劃過她平坦的小腹,隔着底褲,指尖不輕不重的上下劃過。

田一笙無意識的抓着她的一只手,抖着嗓音軟軟的喊她:“阿蔓……”

陸蔓子親了一下她的唇角,低聲問:“洗過澡了?”

田一笙點頭,很想去摸陸蔓子的腰背,被她左手抓住了。

“洗幹淨了嗎?”陸蔓子壓下右手手指,濕意很快穿過薄薄的布料,滲透出來,“從裏……到外……”

田一笙勾住陸蔓子的後頸,咬了口她的嘴唇,紅着臉小聲道:“你進去……檢查,就知道了。”

陸蔓子上揚調子:“嗯?怎麽檢查,我不會,你教我。”

床上那些事情,田一笙向來不及陸蔓子的一半臉厚,支吾着卡住了話,思緒一轉,她又忽然翻身,将陸蔓子壓在了身下。

直接往下伸手摸她,通紅着臉,硬着頭皮說:“好啊,我、我給你示範……”

正好,讓她碰碰她。

陸蔓子圈住田一笙的腰,又滾了一圈,搶回主動權的壓着田一笙親了兩口,帶着淺淡的笑音說:“我還沒洗澡。”

田一笙看着她面上精致的妝,心裏一動,勾着她後頸問:“我們一起洗,好不好?”

陸蔓子淺吻她嘴唇:“今天不,我很快就出來。乖,等我。”

她說完下床,進浴室洗漱。

田一笙重新穿好浴衣,趴着再解鎖手機玩,但心裏卻總是焦焦的燥得慌。

跟陸蔓子胡鬧了一通,她濕了大半,偏偏陸蔓子又在這個時候去洗澡,弄得她不上不下的,格外難熬。

喝了點水,冷靜下來,再看微信消息。

都是群裏的發來的,是傅城在問,陸總還沒打完電話嗎?

田一笙回說:“打完了,在洗澡。”

傅城:“你們要睡了嗎?”

田一笙:“嗯,也不早了。”

傅城:“估計等陸總洗完你們就沒空看手機了,我還是先說了吧。抽屜裏的禮物,記得拆啊,而且要兩個人一起拆,那是我送你們兩個的,小田兒你別一個人偷偷拆啊。”

田一笙:“好的,謝謝。”

她放下手機,拉開抽屜。

裏面擺了一個挺大的長方形盒子,粉色包裝紙,外面一個綢緞的拉花,倒是精致。

田一笙把它抱出來,擺在床上,等陸蔓子出來,一邊解釋着說是傅城送的,一邊拆拉花。

陸蔓子裹着浴衣,果真還是沒卸妝,頭發濕淋淋的披在肩頭,滴答落水。濕着頭發,莫名的反而顯她臉瘦。

她坐在田一笙旁邊,沒什麽表情的說:“別拆了,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田一笙一頓,疑惑問:“那會是什麽壞東西嗎?”

比如整蠱的假蟲或者假蛇什麽的。

陸蔓子笑了一笑,過來親了口田一笙的唇:“是挺壞的,你拆開看吧。”

田一笙道:“你趕緊去把頭發吹了,別感冒了。”

陸蔓子嗯了聲,起身去吹頭發。

被提醒了一通,田一笙打開盒子的時候,格外謹慎,視線一點點的往裏看。

裏面裝得仍舊很精致,黑布絨的底,可裏面那個U型的,兩頭的東西,的的确确不是什麽正經的玩意。

田一笙看了一眼,臉色蹭的一下就紅了,啪的一下扣回蓋子。

陸蔓子吹着頭發,也聽見了聲音,帶笑問:“你喜歡嗎?”

田一笙臉熱道:“傅總怎麽也送這些東西?跟莫羽辰一樣……”

陸蔓子道:“傅城比莫羽辰還沒底限,別看他表象,他其實是個人渣。”

平時傅城在公司裏,的确是斯文沉穩,又八面玲珑,體貼禮貌,一點也不擺老板架子,單看表象,的确是想象不到,這個人背地裏的私生活,有多混亂。

田一笙收起禮物盒子,打算塞回抽屜裏。

放回去前,恍惚想起裏面除了那個東西,還有個黑色小盒子,想了想,她又打開來看那小盒子是什麽。

那盒子上面全是外文,字符歪扭,像是德文,田一笙一個字也不認識,拿在手裏倒是挺重,她好奇的拆封來看。

陸蔓子吹幹了頭發,重新上床,抱住了田一笙的腰,見她還在看那些東西,就問:“你想用這個嗎?”

以前兩個人念書時,中規中矩的,從沒試過這些東西。

田一笙不抗拒,但也談不上想,就問陸蔓子:“你想要用嗎?”

陸蔓子下巴搭在田一笙肩膀上,正好那黑盒子拆開了,裏面的東西滑了出來,是潤滑劑。(請加君羊:壹壹零捌壹柒玖伍壹)

圈在田一笙腰上的手,忽然緊了一下。

“好啊。”她說,“我們試試。”

☆、讨厭

在做之前, 陸蔓子把屋子裏的燈全關了, 窗簾也帶上, 一點亮光不留。

田一笙雖然也不喜歡太明亮的做那種事情, 但也不至于這樣……黑到什麽也看不見。

畢竟兩個人要嘗試新的東西,總得看着點好。

但陸蔓子在黑暗裏, 直接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壓倒。

一陣窸窣之後, 田一笙聽見了潤滑劑被打開的聲音, 她不由并起腿, 小聲說:“我其實可以……不用那個……”

陸蔓子覆身上來,膝蓋頂入了她腿間, 輕輕一蹭, 低笑起來:“嗯,我知道了……”

田一笙臉熱,也正好一片漆黑, 她不用顧慮表情,大膽伸手摸索着, 順着陸蔓子的腿往裏探。

剛要碰到腿根, 陸蔓子躲開了。

田一笙僵住的指尖從她大腿滑下, 摔進了床單裏。

“等會。”她扔下兩個算是解釋的字。

田一笙撐起身體來,就算再遲鈍,還是發現了問題。

“你為什麽總是……不願意被我碰?”她順着聲音,靠過去,重新摸到了陸蔓子的手, 抓緊,“我真的不會嫌棄你的,不管你變成什麽樣……”

陸蔓子扣緊田一笙手指:“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現在跟以前……真的很不一樣。”

田一笙追問:“哪裏不一樣?你告訴我。”

陸蔓子開始沉默。

田一笙貼過去,在黑暗裏抱住了她的腰,這才發覺,陸蔓子身上還穿着一件吊帶,甚至連bra,都沒脫下,還是跟前幾次一樣。

“是後背上的疤,還是因為變小了的胸?”田一笙臉頰貼在她凸起的肩骨上,“我都不會介意的啊……那些根本不算什麽。”

陸蔓子握住田一笙手腕,許久之後,才很低的出聲:“我……不會濕了。”

田一笙一愣。

陸蔓子嗓音嘶啞:“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性冷淡,我再也不能像過去那樣,與你親密相貼,互相觸碰了,你……還會留在我身邊嗎?”

田一笙圈緊了手臂:“會,當然會。”

“可你今年才二十七,未來還有那麽長……”

“這不關年齡的事。”田一笙打斷她,“只跟我愛不愛你相關,如果你性冷淡,如果你不想我碰你,那我就不碰你,比起那些事情,我們彼此相愛,更加重要。”

兩秒沉默後,田一笙聽見陸蔓子在黑暗裏深深抽了一口氣,手背上随之一熱,有濕熱的液體,落在她手背上。

田一笙愣了好一會,才敢相信,那是陸蔓子落下來的眼淚。

她哭竟然了。

心口發澀,田一笙蹭了蹭她的肩膀,沒出息的跟着哭了起來。

“你幹嘛要自卑?我可是一個結過婚,生過孩子的女人,我根本沒有什麽資格,來嫌棄你任何。”

陸蔓子握着她的手,沒有接話。

但她心裏篤定的知道,田一笙有那個資格的,因為在這場愛情的游戲裏,她陸蔓子,是愛得更深,輸得更多的那一個。

田一笙有資格,挑剔她的任何事情。

陸蔓子閉了閉眼睛,忍下冒個不停的淚,回身擁住田一笙。

田一笙緊緊環住她的背:“不管有什麽事情,你都告訴我好不好?別總是藏在心裏,你說出來,讓我知道……”

陸蔓子還是不說話,只是緊緊抱着她。

田一笙盯着眼前的黑暗,明白這是就是拒絕的意思。

陸蔓子還是不肯對她敞開心扉,若是以前,田一笙或許會就這樣算了,她會想,陸蔓子不肯說,要麽是時間還不到,要麽是有什麽難言之隐,或者幹脆就是不願意,所以她也不應該咄咄相逼,招人反感。

以前,她就是這樣懦弱龜縮,但沛莎罵過她之後,她不打算這樣了。

有些事情,她不追問,陸蔓子就真的會,到死也不告訴她。

“不行嗎?”她撒嬌的開口,“我可以什麽都告訴你,你也什麽都告訴我,好不好,阿蔓?”

片刻沉默後,陸蔓子似乎是妥協了,輕聲問:“你想要知道什麽?”

田一笙問:“你為什麽會……不那個了。”

陸蔓子:“因為藥。”

田一笙追問:“什麽藥?是以前脊椎手術的時候,還是……另外什麽?”

比如,三厭沒告訴她的那個心病,還是……治療麻醉劑成瘾的戒斷藥?

陸蔓子不回答。

田一笙就繼續追問:“告訴我好不好?你要是不說,那我今晚就一直追着問你。死纏爛打,連覺都不讓你睡。”

陸蔓子臉埋進田一笙側頸裏:“以後告訴你。”

“以後是什麽時候?”田一笙當真不依不饒,“下周嗎?”

陸蔓子隔了一會,才說:“下個月吧。”

田一笙道:“不,半個月,下下周,周末我們再見面的時候。”

陸蔓子嘆了口氣。

田一笙敏感的問:“生氣了?”

陸蔓子蹭着她脖子搖頭,悶悶道:“你讨厭。”

田一笙又好氣又好笑:“你才讨厭呢,明明不喜歡,前幾回還那麽狠的弄我,都弄疼了……”

陸蔓子貼着她耳朵說:“但你濕得很厲害。”

田一笙臉熱耳朵熱,打她肩膀一下:“你不準提!”

陸蔓子笑起來,壓低聲音呵氣道:“我喜歡你在我身下濕潤,顫抖,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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