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別走

車子很快的啓動了。顧堯開了口，“明天，我媽生日，到時候我爸可能要辦一個很大的宴會。到時候就麻煩你了。”

“好。”已經是箭在弦上了。再說，就憑顧堯剛才的仗義，這個忙，她也得幫。

“我們先吃飯，然後給我媽買禮物。”

“好。”

兩個人吃完飯就在商場裏逛，柳佳也不知道買什麽給顧堯的媽媽，服飾類的她逛了一圈也拿不準尺寸，買個配飾絲巾類的也不知選什麽風格。怕她不喜歡。

後來兩個人逛到了一樓，珠寶，買這些顯然就不用考慮那麽多，可是，她好像沒有帶那麽多錢。

“沒關系，反正你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去的。我們買一份就可以。”顧堯很是體貼“重要的是心意，”

他們一個專櫃一個專櫃看，認真的挑選，商場的燈光打的很好，各種的璀璨，簡直眼花缭亂。顧堯站在一邊偶爾提個意見。看了很多家，柳佳都不是很滿意。

終于在一家玉石的店裏，柳佳看到了個玉镯子，溫潤，樣式又簡單，柳佳覺得很襯顧媽媽，連忙拉顧堯看。顧堯也是很滿意。點了點頭，包了起來。

“要不要給你買個什麽，你自己随便選。”顧堯問。

“不用了，我沒有掏錢就已經不好意思了。”

“你這可是見外了，你都幫我這麽多了。”顧堯也沒有再強求，知道她的性子。

在服務員打包的時候，顧堯突然眼睛發直的往一個專櫃走去，直直的盯着裏面一個四葉草的戒指，每個花瓣上都鑲着一個小顆的鑽石。很是精致。

顧堯眼裏閃過多種情緒，回頭對柳佳說，“你們上學的時候有沒有一個說法，找到四葉草就找到了幸福。” 顧堯的眼神突然十分傷感，

他的眼神讓柳佳不忍再看，誰這麽大能耐讓這個花花公子這般的痛徹心扉，“說這個很暴露年齡的哎。”柳佳笑嘻嘻的回答。

他們買的镯子已經打包好，一切都辦妥了。“顧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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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堯走了半路又拉她回了那個專櫃，“把那個戒指拿來我看看。”

服務員很是熱情，各種解說，說的天花亂墜，柳佳心裏默默吐槽，不知你是賣東西呢，還是賣故事。

顧堯顯然被說的很高興，決定要買一個。是那種死扣的戒指，顧堯顯然不知道該買那個號。“要不把可能的三個號買下來。”顧堯回頭征詢柳佳的意見。

“如果她去你家，發現那另外的，看你怎麽解釋。”柳佳提出了個很現實的問題，又偷偷的戳了一下顧堯，悄悄在他耳邊道，“沒想到你這麽純情，連人家手都沒拉過。”幸災樂禍的調調。

顧堯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兇巴巴的拉過柳佳的手，“你幫我試試。你這麽胖，戴到無名指上合适，大約她就剛好戴中指。”不由分說往她手上套。

“顧堯？”一個女聲打斷了他。

柳佳回頭，是嚴微，旁邊有江夕，江夕的母親。

江夕的母親看到柳佳明顯很驚訝。柳佳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想到辦公室的同事下午說的話更是無地自容。她并沒有做錯什麽，可是，心裏卻是莫名的心虛，這下在他媽媽心目中的形象更壞了。

顧堯停住了往柳佳指頭上套戒指的手，對江母很是客氣的問好。

江母客氣的寒暄，“沒想到顧少會來我們商場來買東西。下次要什麽直接說一聲，我們可以送貨上門。”

“江夫人客氣了，顧堯只是享受這個購物的樂趣罷了。”他随手将戒指遞給服務員，“包起來。”

“既然顧少這麽有興致，我們就不打擾了。”江母說。

嚴微在一邊看着服務員把東西遞到柳佳手裏，終于沉不住氣，卻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嚴微，你不是說要回去嗎？剛好顧堯順路捎你。“江夕開了口。

嚴微還沒有來得及答應就被顧堯打斷了，“我們還沒有逛完，今天再怎麽說是個情人節，副總就不要打擾別人好事了吧。況且我們一會還要去看電影，是不是，柳佳？”

柳佳擡頭看了一眼顧堯，點了點頭，她也不想顧堯陷在和嚴微走掉。那自己留下來怎麽面對他們母子。江母會譏諷她又重新傍了大款吧。

江母開了口，“顧少說的對，今天是情人節，你怎麽好讓人代送嚴微。”柳佳擡頭江夕和嚴微的臉色都稱不上好看。江母一行遠去。柳佳也提不起再逛的心思了。

“柳佳怎麽一見你們公司的人你就蔫了，說說，到底是你們公司的誰惹你了。”顧堯明顯的注意到了她的反常。

“謝謝你剛才沒有先走。”

“我又不喜歡那個女人，他們江氏的員工惹你不開心，我為什麽還幫江夕送女朋友。再說了，我們一起出來要送也是送你啊。”不愧是油嘴滑舌的顧堯。

“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和你在一起一定很幸福。”

顧堯臉色沉了沉，“她不那麽認為，我對她好，她會覺得我是女朋友多了有經驗了。算了……不要再提她了。”

“你女朋友再多也都是她們在讨好你，也沒見着你讨好誰呀。她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她對你來說不一樣。”

“謝謝你，柳佳，可能已經來不及了。”顧堯說，“要不要去看電影。”

“走，上去看看，有什麽好看的沒。”

情人節，上映的幾乎都是愛情片，柳佳不喜歡。顧堯驚訝的看着她，“喜歡恐怖片的女孩不多，她們大多都喜歡無聊的愛情片。哦，不對，我好像沒和幾個人看過電影。我一般出來就是夜店。”後面是顧堯慣有的猥瑣笑聲。

“你不覺得以咱兩的關系，看愛情片有點奇怪嗎？”柳佳提醒。

顧堯沉吟了一番，“也是，那走吧。”

兩人倍感無聊的下樓回家。顧堯輕車熟路的将她送到了家門口。她将買的東西都放到了顧堯那，下車的時候捧了那捧鮮花。

目送顧堯将車開走，柳佳回頭往家裏走去，卻被一個人抓住了手。對方很輕易的制住了她，将她摟在懷裏，“柳佳，別動，讓我抱一會。”

“江夕？”柳佳掙紮的更劇烈了。

他松開了她，“柳佳，對不起，今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釋。我媽只是帶她看看我們家的商場……”

“好了，我不想聽，就只是看商場那麽簡單嗎？你媽屬意她嫁給你不是嗎？聯姻！你抗拒的了嗎？好一個你們家的商場，好一個江氏的太子爺，我怎麽從來不知道你來頭這麽大？還有你十月份去總部的事情，江夕，你的事情，有幾件是你親自告訴我的。”柳佳歇斯底裏，“什麽都不用我知道，那你把我當做什麽？憑什麽我什麽都沒有得到，還要為你受那麽多委屈。”

“你說我，那你呢？我見到你的時候，是你在他耳邊輕聲細語，他面紅耳赤，我看到的是別的男人給你戴鑽戒。”所有的委屈、心酸一下子湮沒了江夕。“你和顧堯又怎麽說。開他的車，拿他家的鑰匙，情人節約會，買花買鑽戒……這一樁樁一件件你有給我交代過嗎？”

“我為為什麽要給你交代，你是我的誰啊。”柳佳扭頭就走。

許久，江夕低低的叫了她一聲，“柳佳。”

柳佳停下，卻沒有回頭，夜間涼風習習，路邊的樹葉嘩嘩作響，橘黃的路燈在地面上鋪出孤單的陰影。路邊乘涼歸來的路人三三兩兩。柳佳邁出了步子，卻聽到幾乎被晚風吹散的兩個字，“別走。”

柳佳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自從和他相逢，每次她要走的時候，他都會叫她一句。那割不斷的千絲萬縷，讓她無法狠得下心。

今天更是沒有辦法回頭，她的眼眶哭的通紅，妝都花了。

柳佳一路上樓，到了房間偷偷的掀開窗簾的一角，他孤零零的站在樓下，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一下。

柳佳記得也是一個夏天，那次是他們分手，蟬鳴、晚風與現在比起來一樣也不少。那時候她哭得一塌糊塗，并沒有趴在窗前看他。也不知那會他有沒有立刻走。

江夕看見熟悉的窗口掀起一角的窗簾，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幾分鐘後，柳佳的電話就傳來了短信鈴聲。“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會盡快把這些事情處理好。”

柳佳看完想了想，也沒有回，這算是哄她嗎？這和以前幹巴巴的道歉比起來好多了。以前他總是為了道歉而道歉。

又過了幾分鐘，又傳來一條短信，“顧堯的女朋友可以組團了，你千萬別被他騙了。雖然有我在，你不可能喜歡他，但是，還是提醒一下你。他太會耍手段。”

柳佳抽了抽嘴角，沒發現他竟然這麽自戀。把手機扔到一旁，繼續做面膜。心情卻是好了很多。

“柳佳，不許喜歡他！！！”

柳佳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臉上的面膜都笑出了褶子。不得不說，這種話從江夕嘴裏說出來感覺還真不同。大約當着自己的面，拿刀子逼着他，他都不會這麽說吧。她記得他說過，無論她做什麽，他都相信她的。

果然，“柳佳，你做什麽，我都信你，除非有一天你明明白白的說你不愛我了。”

柳佳笑不出了，她是從來都沒有給江夕說過，我不愛你了。即便是他們分手的那次。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