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二回合,董鄂妙伊再敗

追過來?”

董鄂妙伊擺擺手,道:“算了,改日再見也成。”

董鄂妙伊自從懷孕了就一直悶在府上,鮮少出門,外面的事九阿哥也不會告訴她,她現在兩眼一抹黑,想到大福晉生前無論何事都知道,也曾細心指點她,董鄂妙伊心裏就隐隐作痛,只等着九阿哥回來細細詢問。

此時,九阿哥正在四爺府上,依然在研究對外的條款,其實這事皇上并不急,之前他們的思路皇上也是認可的,只說定一些細節,誰知道前段時間羅馬教皇十一世派遣使節多羅到達中國,居然幹涉天主教中國教民尊孔祭祖,視為異端,而且更過分的是幹涉內政。皇上自是不會允許,因此,這對外條約又提上日程了。

九阿哥揉揉太陽穴,和四爺談公事實在是費腦筋,尤其這還不算是他的本職工作。

四爺倒是研究的津津有味,這個其實難不倒他,只是他手上還有戶部的事,因此有些忙亂,才将九阿哥抓過來分擔一下,只是九阿哥看着精明,但是一到正事上就糊塗的要命,難怪皇上會給他派個師傅來,不過好在九阿哥偶爾能說到點子上,能給人很多的啓發。

不過這可把九阿哥累壞了,現在九阿哥只想回家抱着董鄂妙伊膩在床上,九阿哥猛地想到高竹,這件事他還沒有告訴四爺,九阿哥臉上一猶豫,四爺已經看出來,問道:“可是覺得有什麽不妥?”

這就是九阿哥不願意和四爺打交道的原因之一,無論你想什麽,四爺總能發現,并且總是刨根問底。

九阿哥想了下,道:“四哥,不是這件事。是……高竹要回來了。”

四爺頓了下,只嗯了聲,然後道:“九弟累了,就先回去吧。”

九阿哥迷迷糊糊的走到四貝勒府,才明白自己是被四爺趕出來了,心中有些輕松,早知道這麽容易就能離開,他早就說了,這時候正巧碰見十三阿哥過來。

這段時間十三阿哥看起來比以前瘦了很多,九阿哥與十三阿哥關系很一般,以前也因為胤禌的事打過架,若不是因為溫恪在宜妃那裏,怕是這兩人關系會更惡劣。

九阿哥只随意點了下頭,就要走,卻被十三阿哥叫住:“溫恪的事,多謝九哥費心了。”

十三阿哥雖然一直都很得皇上的寵,也一直都意氣風發,現在看着好像多了幾分收斂,九阿哥心下奇怪,只道:“溫恪又不只是你的妹妹,我自然應該費心。”

十三阿哥又道:“帶我想九嫂道謝……”

九阿哥不耐煩的道:“好了,好了,磨磨唧唧,不過是件小事。”回頭見蘇培盛過來,連忙擡腿就走,要是再被叫回去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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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看着九阿哥很快走遠了,心中也有些奇怪,蘇培盛才躬身道:“四爺已經等着您了。”

十三阿哥神色又變的凝重起來,進了四貝勒府。

這邊九阿哥見沒人來追他,便打算回家,誰知道半路卻被八貝勒的人截住了,九阿哥恨不得仰天長嘯,什麽時候他便的這麽重要了?

八貝勒之所以攔下他,就是要和九阿哥溝通感情,八貝勒心中始終不放心九阿哥,他自認八面玲珑,可是現在看來,九阿哥才是真正的八面玲珑,這幾個兄弟裏,九阿哥除了和十三不好外,和誰的關系也不差,現在因為溫恪的事,九阿哥和十三也有所緩解了,莫非九阿哥也有什麽其他想法?

☆、133就應該我寵着你

董鄂妙伊在家中左等右等都不見九阿哥回來,她知道這些日子九阿哥在四貝勒府上,之前已經派人去四貝勒府接九阿哥了,結果卻說九阿哥早就離開了。

董鄂妙伊這才耐着性子在家中,也不好派人滿大街去找九阿哥,反正她也沒有什麽大事。

只是現在都半夜了,九阿哥還沒有回來,自從她懷孕後還沒有過這種情況呢。

董鄂妙伊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正想着,小狗子已經進來,打個千道:“福晉,九爺回來了……”

董鄂妙伊站起來不高興的道:“這是去哪了,怎麽這麽晚。”說這便向外張望。

小狗子道:“從四貝勒府出來後就被八爺請去了。”頓了下,道:“今個兒九爺喝的有點多。”

董鄂妙伊拍了下扶手道:“不早說,不會先讓個人回來說一聲麽?”小狗子一聽,忙跪下,就見董鄂妙伊又對鹦歌道:“快去讓廚房燒熱水,熬醒酒湯,再熬些熱粥。”

鹦歌聽了忙出去準備,這些東西雖然廚房經常備一些,但是一傳一回總是要耗費些時間的。

董鄂妙伊心裏突突的,便站起來去門口迎九爺。

小狗子便站起來躬身跟在一旁,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董鄂妙伊并沒有注意,只是問道:“怎麽喝的這樣多?他們不是約好了百日的時候再喝麽?”心兒和弘晸滿月的時候并沒有大擺筵席,也是宜妃的意思,孩子太小,等百天的時候再請吃酒。

小狗子眼看着九阿哥就要過來了,便低聲道:“福晉,爺還帶回來個女子……”

帶回來個女子?

董鄂妙伊站住,狐疑的看着小狗子,冷聲道:“給我說清楚。”董鄂妙伊的心雖然顫了下,但是內心深處她還是相信九阿哥的,董鄂妙伊對于九阿哥納妾從來沒有明确的反對過了,因此九阿哥要是想納妾,早就在她懷孕的時候納了。

更何況,九阿哥真想納妾就不會這樣帶回來。

小狗子一顫,連忙道:“這個女子具體身份奴才并不知,但是好像是直郡王送給爺的,爺不想要,在酒桌上一直推辭,但是……所以人就先帶回來了,爺臉色也很不好,爺……”還想說什麽,那邊九阿哥已經被攙扶過來。

董鄂妙伊忍着心中的怒氣,上前去扶九阿哥,就聞見一股很濃的酒氣,看樣子真是喝了不少。

九阿哥一把推開攙扶他的小太監,直接撲到董鄂妙伊身上,董鄂妙伊哪裏受到了九阿哥這一撲,差點摔倒,又被九阿哥緊緊摟住,董鄂妙伊看着九阿哥,一時說不好九阿哥到底喝醉了還是清醒着。

九阿哥摟住董鄂妙伊才覺得自己是回家了,身上的防備才撤掉。

小狗子早就帶着人悄悄離開,院中就只剩下九阿哥和董鄂妙伊。

董鄂妙伊趴在九阿哥的懷中,聽到九阿哥砰砰的心跳聲,董鄂妙伊心中的怨氣慢慢平複了,九阿哥平日對她的忍讓,對她的寵愛,都在她心中,她怎麽可能會不相信九阿哥呢?或許是她傻,但是她知道,一向寵愛她的九阿哥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帶回一個女人的。

董鄂妙伊擡頭看向九阿哥,九阿哥眼中帶着歉意,也帶着不知所措,董鄂妙伊只道:“爺,進屋喝醒酒湯,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

九阿哥奇怪的盯着董鄂妙伊,眼神帶着些懷疑,慢慢的變成了笑意,又慢慢的,九阿哥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道:“對不起。”

董鄂妙伊也回一個大大的笑意,回道:“沒關系。”說完又重重的點點頭,道:“真的,我信爺。”

九阿哥緊緊的抱着董鄂妙伊,下巴蹭着董鄂妙伊的額頭,心中确實是感動,說不出來的感覺,其實,就如直郡王、八貝勒所言,他不過是帶回個女人又怎樣?便是董鄂妙伊不高興,哄哄也就好了,沒什麽大事。

但是,他不想辜負董鄂妙伊。

說起來,他在諸位阿哥中,學無所成,也沒有個正經差事,皇商不過是說的好聽而已,如直郡王、八貝勒這般急需要錢的,也都是盡量少沾生意的,只他一人把做生意當個正事,他就是賺進天下金銀,在別人眼中也是個纨绔子弟。

也就只有董鄂妙伊把他當個寶。

九阿哥輕聲道:“那人是直郡王塞進過來的,說是大福晉的遺願,還說你與大福晉關系好……”

董鄂妙伊身子僵硬了下,她就覺得奇怪,九阿哥若是真不想要人,總能想到回絕的借口,但是一牽扯到她,九阿哥就容易服軟。

這人九阿哥不收下,別人只會說她。

董鄂妙伊悶悶的道:“他們為什麽非要塞人?”

九阿哥嘆口氣,道:“還是那點銀子鬧得,這些人,嫌賺錢髒手,又想要要錢,就想了這麽出,總要面上把我弄成他們的人。”

九阿哥心中也一時沒有辦法,只得先把人帶回來。

董鄂妙伊只恨自己沒有辦法幫九阿哥解憂,能說的無非是爺不着急,爺睡一覺就好了,自己什麽忙也幫不上,若是大福晉肯定不會這樣,便是四福晉和八福晉也不會這樣的。

董鄂妙伊道:“爺,是我沒用,什麽都幫不了你,還總給你帶來麻煩。”

九阿哥笑道:“若是讓你幫我,那爺還算個爺們麽?爺娶你,就是讓你享福的,你天生就該吃好的穿好的,受爺的寵愛。”

董鄂妙伊撲哧笑了,道:“難不成爺就該寵我?”

“就該。”九阿哥堅定的道。

從來沒想過付出是這般的美好,九阿哥恨不得将所有能給的不能給的都給董鄂妙伊,如果有一天董鄂妙伊說想當皇後……或許他也會……

九阿哥笑了下,原來,被美色迷惑是這樣的感受。

董鄂妙伊聽了哭笑不得,但是眼角卻滑下淚珠,好似觸動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九阿哥見董鄂妙伊居然哭了,連忙抹去董鄂妙伊的淚珠,道:“你別為那個女人糟心了,若是實在讨厭,把她送出去就成了,我也不想親近她……”

董鄂妙伊笑着搖搖頭,道:“爺,我這是高興。”

九阿哥只看着董鄂妙伊嘿嘿,他實在想不通明明不高興的一件事為何董鄂妙伊要高興,女人的心思真是難懂,九阿哥就覺得頭疼,揉了揉太陽穴。

董鄂妙伊見狀連忙道:“爺,進屋喝醒酒湯吧。”

九阿哥嘴硬道:“爺喝酒從來都不醉的,根本就不用喝醒酒湯。”話是這麽說,但是走起路來還是東倒西歪的,董鄂妙伊哪裏有力氣攙扶?九阿哥喊道:“小狗子呢?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

小狗子連忙跑過來扶着九阿哥。

一行人進了屋,九阿哥喝了醒酒湯,洗了熱水澡,一覺到天亮。

董鄂妙伊只搖頭看着九阿哥睡的昏天暗地,想了想,卻出去,讓小狗子仔細說說今天到底怎麽回事,她也好看看怎麽安排那個女子。

小狗子剛才沒在院子裏,便是去打聽那女子的身份。

董鄂妙伊這才知道,原來那女子是大福晉的表妹朱氏,一聽這個姓氏,董鄂妙伊就知道,怕是一表三千裏,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女子。

不過既然和大福晉有關系,她面子上也該好好對待,因此撥了個小院,離着完顏氏、兆佳氏、劉采薇三人的院子遠遠的,免得這幾個人湊在一起出什麽幺蛾子。

至于以後怎麽樣,還要看九阿哥那邊,至于這女子品行到底如何,董鄂妙伊完全不在意,反正不過是個湊數的。

董鄂妙伊又問了小狗子其他的一些事,只知道飯桌上只有直郡王和八貝勒,老十并不在,若是在,也不會讓九阿哥喝這麽多酒的。

董鄂妙伊嘆口氣,她知道的還是太少,根本就看不出所以然了,只嘆口氣,乖乖的回被窩,先睡一覺,明天再說吧。

第二日清晨,九阿哥醒來後,頭有些疼,但是昨晚的話一句也沒有忘記,看着熟睡的董鄂妙伊,心中暖洋洋的,他記得以前曾經對董鄂妙伊說,讓她穿上親王妃的吉服,怕是要失言了。

現在局勢亂的很,直郡王本來已經沉寂,但是因為大福晉的病卒,居然又要反擊,已經定了張佳氏,總兵官張浩尚之女為繼福晉。

張浩尚,正二品,管轄上萬名兵……

直郡王這是瘋了……

九阿哥其實有些明白直郡王的想法,若是有一天董鄂妙伊如大福晉那般被氣死,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世上,只有有了權力才不會被人欺壓。

直郡王如此,太子又怎麽會忍耐?太子早就忍受夠了,這其中又有個三貝勒搗亂,八貝勒觀戰,十三十四被皇上寵愛着,都是後起之秀。

站隊,迫在眉睫。

九阿哥長嘆一口氣,低頭捏了捏董鄂妙伊的臉頰,軟軟的,低頭親了下,聞到董鄂妙伊的身上清香,小腹一緊,真是紅顏禍水。

*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不早朝就不早朝吧,反正他不是郡王。

九阿哥一下子壓在董鄂妙伊身上……

☆、134福之間的恩怨

很快就到小格格和小阿哥的百天,其實他們是不興過百天的,但是大家也不過找個由頭,聚聚,倒也沒有人理論這個。

董鄂妙伊并不希望辦的過于盛大,怕小孩子壓不住這福氣,想想當年三福晉為弘晴辦的三周的生日……董鄂妙伊本不信這些的,但是有了孩子,她也變的膽子小了,因此,她只請了諸位福晉還有董鄂繼伊、佟月婵等一些大掌櫃,其他的人就算了。

有心的便送禮來,無心的,董鄂妙伊也不介意。

除了太子妃,其他福晉都來了。

這倒出乎董鄂妙伊的意料,她以為如三福晉和五福晉不會來的。

一晃她嫁到皇室已經七年了,記得當初她成親時還是在太子的毓慶宮見的諸位福晉,七年,大家也變的都不一樣了,四福晉、五福晉這兩人更是明顯,看起來已經老了不少,而大福晉都已經沒了……

董鄂妙伊只心中嘆口氣,又打起精神應對諸人。

像十二福晉、十三福晉、十四福晉這樣年輕的福晉,對小格格和小阿哥是當真喜愛,都誇贊,年紀大些的如七福晉、八福晉則冷眼旁觀,周身帶着些怨氣。

十四福晉生下嫡子小半年,對孩子更是喜歡,只笑道:“這弘晸阿哥好喜歡睡覺,真是乖巧,我們那個天天晚上又哭又鬧的。”

董鄂妙伊剛想說話,就有小太監進來在五福晉耳邊說了句話,五福晉面色一冷,站起來道:“家中有事,先走一步,九弟妹,恭喜你了。”這話說的面無表情,聽得讓人不舒服,說完就走。

七福晉向來和五福晉關系親近,因此幫忙解釋道:“想來是她家庶福晉發動了。”聲音中帶着些惋惜。

五福晉怕是命中沒有孩子了,聽說這些日子五貝勒也歇在五福晉房裏,但是……

七福晉想到自己,也搖搖頭,之前七貝勒爺整治她,妾侍的孩子一個一個的出生,最後她只能低頭,才得了兩個格格,兩年前,還夭折了一個。

衆人一聽心中也就明了了,有嘆息有冷笑的,八福晉更是道:“五嫂心也太軟了。”

今年年初五貝勒剛得一個小阿哥,這年末又有生的。

這若是八貝勒,八福晉早就瘋了。

七福晉聽着不舒服,忍不住冷笑道:“誰有八爺疼愛自己福晉,我們都羨慕呢。”

八貝勒哪裏是疼愛福晉,他是因為外面的事,無心女色,八福晉想說什麽,看見那邊董鄂妙伊只當聽不見她們的話,在逗弄孩子,八福晉更是極度,便道:“這裏要說疼愛,還是九弟疼愛自己福晉呢,對吧,九弟妹。”

董鄂妙伊讓奶娘将小格格小阿哥帶下去喂奶,才對八福晉道:“哎呦,八嫂,您還不知道呢吧,上回直郡王和八貝勒還送了九爺個美妾呢。要我說,還是八爺疼愛您,不然,這美妾怎麽送到我這了呢。”

這件事她們都有所耳聞,直郡王将人送給九阿哥後,就開始張揚這事了,得把九阿哥渲染成他們的人啊。

八福晉聽了并不生氣,反而笑道:“那女子聽說是大福晉的表妹,大福晉向來和九弟妹好,九弟妹幫忙照顧也不是錯。”

董鄂妙伊聽了心中很是生氣,她總覺得這個理由說不得就是八福晉想的,畢竟直郡王和八貝勒不會想的這麽細。

奈何今天是心兒和弘晸的百日,董鄂妙伊并不想計較,因此不再說什麽。

八福晉得意的笑笑。

看了半天戲的三福晉,對董鄂妙伊道:“九弟妹,我陪你去看看小格格和小阿哥,也不知道喂飽了麽。”

董鄂妙伊不想對着八福晉,便應下,兩人先出了大廳。

八福晉也站起來,道:“我去方便方便。”也出去了。

那邊三福晉看着小格格和弘晸,倒是難得和氣,道:“弘昇小阿哥像你。”

董鄂妙伊笑道:“我天天對着他們,倒是看不出來。”

三福晉送了兩個玉佩,然後就又與董鄂妙伊出去,才道:“表妹,你何必讓九爺跟着他們?八福晉是琢磨着鳳印在手,對誰都不客氣,要我說,就是老八成事了,這鳳印是誰的還說不準呢。”

董鄂妙伊忙道:“三嫂,這話可說不得。”

三福晉笑了下,不在意的道:“在你這說話,我有什麽怕的,莫非你還宣揚出去?”

董鄂妙伊深吸口氣道:“堂姐,這話你在哪說都行,就是不能在我這說。”她可不想将九阿哥拖下水。

三福晉看向董鄂妙伊,董鄂妙伊比以前更多了幾分韻味,以前的美是耀眼的,現在的美,卻直達心底,當年她是這個樣的,只是三爺負了她。

三福晉笑道:“看來你和老九感情很是好,真是讓人羨慕。”

董鄂妙伊道:“三嫂,去前廳吧,我這還要招待諸位福晉呢。”說完就向前走。

三福晉只在董鄂妙伊後面道:“這男人最是不可靠的,你可要想清楚。”

董鄂妙伊不理會三福晉,三福晉只得又道:“你與其讓老九跟着直郡王老八胡鬧,還不如跟着你三哥。”

董鄂妙伊站住,轉身道:“大福晉病逝與你有關麽?”

三福晉一愣,笑道:“大福晉本就病入膏肓。”見董鄂妙伊瞪着她,她也不介意,直說道:“我不過是和她說了些事實真相罷了,她家大格格為何撫蒙?還不就是一個‘權’字?她想不通,所以死了,好在直郡王想通了。”

說完三福晉妩媚一笑,三福晉的美是另一種美,一種妖冶,一種冰冷,甚至帶着一種陰邪。

董鄂妙伊低聲道:“你瘋了!”雖然不知道三福晉是怎麽氣大福晉的,但是大福晉病卒總與三福晉有關的,更令人驚訝的是,三福晉居然逃脫直郡王的報複。

三福晉搖頭道:“我沒瘋,我只是認清現實。”在她的一兒一女沒有後她就認清了,沒有權利這東西,什麽都不是。

董鄂妙伊深吸一口氣,堅定的道:“三嫂不必再說這些了,我不能左右九爺。”

不說九阿哥到底與直郡王、八貝勒有沒有關系,就算沒有,九阿哥也不會選三貝勒的。

三福晉一把拽住董鄂妙伊,道:“八貝勒不過利用直郡王而已……”

董鄂妙伊抽回自己的袖子道:“請三嫂什麽也不要說了。”

三福晉拍了拍手,道:“好吧,希望你不要後悔。”說完便離開了,看走的方向是直接出府了。

董鄂妙伊長出一口氣,慢慢的握緊拳頭,不錯,三福晉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是她看到的是今天八福晉無禮,三福晉傲慢,她們沒有把她放在眼裏,也都是因為她只是一個小女人而已,躲在九阿哥的背後,從今以後,她不會這般!

董鄂妙伊出了院子,抄小路回大廳,卻遠遠的瞅見八福晉與一個女人說話,董鄂妙伊看向鹦歌,鹦歌低聲回道:“這是朱氏。”

董鄂妙伊冷笑,看來她這個主母當真做的沒有什麽力度。

朱氏,那天直郡王送來的女人。

董鄂妙伊根本沒有見,沒有爺們的寵愛,她根本就翻不出浪來,但是并不等于她就可以和府外的其他人随意聯系。

董鄂妙伊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八福晉看見董鄂妙伊倒是有些驚訝,只道:“我出來方便,正好看見朱氏,便問問她怎麽樣。”

朱氏已經跪下請安。

朱氏相貌不錯,看着是個江南小女人。

董鄂妙伊看向朱氏,問道:“怎麽樣?”

朱氏看起來有些緊張,但是回答的時候很清晰:“奴婢很好。”

董鄂妙伊愣哼一聲,看向八福晉,道:“八嫂與其在這關系別人家的格格,還不如回去看看自己家格格呢。”

八福晉想說什麽還是咽下去,只道:“三嫂回去了?”其實,八貝勒對她的要求是一直要拉攏董鄂妙伊的,只是她心中實在是不喜歡董鄂妙伊,所以才經常露出些馬腳。

董鄂妙伊道:“回去了,八嫂也要回去麽?”

八福晉道:“不呢,我和八爺一起回去。”

董鄂妙伊點點頭,轉身便走,八福晉遲疑下也跟着董鄂妙伊回大廳了,只留下朱氏一個人跪在那裏。

朱氏這才擡起頭,已經滿臉的淚水,她真的只剛剛遇到八福晉,八福晉之前并不是與她說話……

董鄂妙伊回到大廳,只與大家一起看戲聽喝茶,倒是沒有什麽事,到下午大家就要散的時候,董鄂繼伊卻過來了,滿臉的喜慶,到了大廳就要請安,四福晉先開口道:“你不必多禮了。”

三福晉走了,留下四福晉便是最大了,知道董鄂繼伊是董鄂妙伊姐姐,自然是不讓行禮的。

董鄂繼伊還是深深一蹲給大家請安,然後便對董鄂妙伊請示,先行一步。

董鄂妙伊也奇怪,董鄂繼伊想來穩妥,怎麽突然要先走,便問了下,誰知道董鄂繼伊回道:“剛才有下人回禀,妾身的夫君回來了,已經在門口接妾身,所以……”話還沒喲說完,反應最大的居然是四福晉。

其實董鄂繼伊說這個,一來是有些激動,二來也想向董鄂妙伊顯示她夫妻二人的感情,倒是忘記四福晉因為弘晖的事與高竹有嫌隙……

☆、135奇怪的姐妹兄弟

董鄂繼伊看到四福晉這個樣子,也才想到弘晖的事,其實因為這個,她心裏還埋怨九阿哥和董鄂妙伊的,若非這兩人多嘴,四貝勒怎麽會想到高竹?

董鄂繼伊想了下,還是沒有說話,只默默看了眼董鄂妙伊,然後又低頭站着。

董鄂妙伊想說什麽,四福晉卻道:“聽說他是出海去西洋了,那就讓他進來吧,四貝勒那邊不是正在弄對外的條例麽?正好看看他怎麽說。”

董鄂繼伊并不知道弘晖真實的情況,心中只擔心四福晉會不會為難高竹,只能看着董鄂妙伊求助。

這時過來個小太監,打千道:“回四福晉的話,四貝勒爺那邊正在與高先生談事,請您先回複府,不必等她了。”

四福晉遲疑了下,只是點點頭,對董鄂妙伊道:“我先走一步了。”董鄂妙伊只給董鄂繼伊使了個眼色後,連忙送四福晉,四福晉只道:“你忙吧,不必管我。”

董鄂繼伊心中擔心,但是卻無可奈何,只能站在一旁。

這邊四福晉先走了,其他人也就不留了,不到半個時辰,諸位福晉也都走了,董鄂妙伊才嘆口氣,對董鄂繼伊道:“姐姐放心吧,高竹不會有事的。”

董鄂繼伊并不信任董鄂妙伊,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只後悔自己不該這般沖動過來董鄂妙伊說高竹回來了,但是那個小太監與她差不多時間過來,便是她不說,高竹也被四貝勒帶走了。

董鄂繼伊看着董鄂妙伊閑閑的坐在一旁,心中只生氣,這個時候,那些權勢看起來就更重要,董鄂繼伊只覺得心中苦澀,她,本來與權勢是有可能交集的,只是,她選擇了高竹。

她倒不後悔選擇高竹,只是無奈高竹不想往權勢,董鄂繼伊這樣想着,心中倒是有了些主意……或許八福晉說的不錯……若是按照八福晉所說的做……

不一會,其他大掌櫃的夫人們也過來辭行,董鄂妙伊沒有一一見,只着鹂語去送客。

倒是佟月婵過來了。

說起來,自從董鄂妙伊生下孩子後,就與佟月婵生分了些,或者該說是佟月婵與她生分了,以前兩人好像還有些姐妹情,現在就只是主子與奴才的關系,董鄂妙伊向來不強求這些,既然佟月婵願意這樣,那就這樣吧。

佟月婵見到董鄂繼伊時有些驚訝,眼中又帶着些尴尬,只是一閃而過,只對董鄂妙伊道:“過來想看看福晉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或者什麽需要辦的。”

董鄂妙伊笑道:“‘脂嫣’那邊是有些事要交代你,不過今日時間緊,改日你再過來吧。”

佟月婵心中松口氣,只要董鄂妙伊還願意用她就成,現在佟月婵對九阿哥已經完全沒有想法了,這些皇室不是她能招惹的,不管誰勸,就是八福晉,她也不想與九阿哥有牽扯了。

她以後得了董鄂妙伊的喜愛,還怕找不到如意郎君麽?更何況,她以後有自己的鋪子了,她并不是非要男人不可的。

佟月婵只笑道:“那我過幾日再來。”說完看了眼董鄂繼伊,笑道:“高夫人,我先走了。”

董鄂繼伊點點頭,只看着佟月婵的背影,這個女孩子和她當初很像,只是佟月婵沒有喜歡上一個男人而已,董鄂繼伊也看出來,東阿妙語對佟月婵還算信任,看來,佟月婵是打算攀上董鄂妙伊這顆大樹了。

董鄂繼伊咬咬牙,心中有那麽一瞬間的渴望,自己是董鄂妙伊,能處在董鄂妙伊的位置,那麽她一定會董鄂妙伊做的還好,只是……董鄂繼伊想到高竹,之前的想法慢慢被按下去了。

董鄂妙伊最後是留了董鄂繼伊吃晚膳,其實高竹那邊也傳話過來,不必董鄂繼伊等他,人沒有過來,反而是把給小格格小阿哥準備的百天禮送過來。

董鄂繼伊看着心裏難受,說是百天禮,可是董鄂妙伊懷孕的時候,高竹還在西洋呢,等到消息傳過去,高竹指不定已經在返程的路上了,也就是說高竹早就準備了禮物,更或者說,高竹與董鄂妙伊一直有聯系。

要知道高竹還不曾給自己閨女禮物呢,也不曾帶過信給家裏……

或許高竹來九阿哥府也不是為了接自己,而是為了董鄂妙伊。

一瞬間,董鄂繼伊心灰意冷,他們成親五六年,她為了高竹放棄榮華富貴,放棄少奶奶的生活,為高竹打理藥鋪,莫非,還是比不過董鄂妙伊?

董鄂繼伊已經沒有清醒等待高竹,只用過晚膳才回家,總要把高竹的被子褥子拿出來,還要準備熱乎飯,誰知道在這裏有沒有吃上東西?

董鄂繼伊笑了下,她終究還是放不下高竹,就像高竹放不下董鄂妙伊?

那一晚高竹還是沒有回家,董鄂繼伊等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晨,董鄂繼伊向八貝勒府傳了個紙條。

高竹沒有回家,而九阿哥也沒有回正院休息,四爺的馬車回了家,四爺是擔心有人知道他在九阿哥府上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因此,馬車回家引開別人的注意力,最少面上他是回府了。

三人就在九阿哥的書房商讨了一晚上,高竹說的,是他們沒有見過,或許見過也沒有在意的,甚至是連見過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當然也帶來了弘晖的信件,弘晖養病養的還算順利,開顱手術并沒有馬上進行,而是先做了一個小小的手術,雖然也在頭部,但是簡單多了。

但是即便是這樣,高竹也連着三日沒有睡覺,只看着弘晖。

四爺聽了,長出一口氣道:“如此徐徐圖之才是正理。”

四爺又問道:“為何先讓你回來?”其實這話問的就有點過分了,當初高竹只是承諾把弘晖送到西洋而已。

高竹并沒有生氣,這兩三年先是在海上漂泊然後又是在西洋,遇到過許多危險的時候,他,現在的心已經更廣闊了,道:“是弘晖阿哥讓我帶封信來。”

四爺道:“拿來。”

高竹呈上信後,四爺只皺着眉頭看完,然後問道:“鴉片當真是這樣的東西?”

高竹點頭道:“正如弘晖阿哥所說。”

四爺看了眼高竹,似乎不高興高竹知道信的。

九阿哥則滿臉的不明所以,這是說什麽,四爺不再詢問這些,則又細細的問了些關于西洋的事,九阿哥跟着認真聽,三人對西洋倒是狠狠分析一番。

第二天,九阿哥回到正院的時候,很是興奮,只對董鄂妙伊說什麽,為大清出力了,董鄂妙伊無奈笑笑,倒是覺得九阿哥其實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自此以後,九阿哥只在書房中寫東西,大約也是關于西洋的。

很快,就到了康熙四十五年,過了正月,九阿哥便拿着自己寫的東西去了四貝勒府。

四爺看着手中厚厚的關于西洋的條例,很是精細,且有遠見,果然,九阿哥并非是個酒囊飯袋。

四爺看向九阿哥,道:“這些你給皇阿瑪呈上去就好了。”

九阿哥搖搖頭,道:“四哥,不是我故意推辭,這東西我可不好給的。”

四爺心中明白,只是扔裝不明白的道:“即便如此,你也不必給我。”

九阿哥道:“這事本來就是四哥辦,我從中幫忙,給四哥,就是應該的,再說皇阿瑪也知道從中出力了就行。”

四爺不說話,只看着手中的扳指。

九阿哥知道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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