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一回知道什麽是痛,第一回有後悔的想法
夜晚,董鄂妙伊和胤禟回到房間,董鄂妙伊怎麽都睡不着覺,對胤禟道:“我是不是下手有些狠?”
胤禟摸着董鄂妙伊的後背道:“沒事,我看了看,就是腫了一點,有些紅,估計後天就可以握筆了。”
董鄂妙伊下手确實不重,最多前兩下有些重,到後面聽到筠心的哭聲也就舍不得用勁了,估計也是筠心真吓到了。
董鄂妙伊揉着太陽穴道:“希望筠心能記住這次教訓,你說她膽子怎麽就這麽大!”
胤禟嘆口氣道:“要是弘晸有這性子爺就不這麽擔心了。”
董鄂妙伊不高興的拍了下胤禟的肩膀,道:“弘晸這樣也不行啊。”頓了下,道:“你說你,對兒子那麽嚴,閨女寵成這樣,說不定弘晸就是被你吓的,都沒有活潑勁了。”
胤禟道:“這不是第一次當阿瑪麽,以後就會了。”
董鄂妙伊見和胤禟說不通,無奈搖搖頭,過了會道:“你說八哥的人來是幹什麽?”
胤禟想了下,道:“感覺不是什麽好事。”
還真不是什麽好事。
第二天胤禟一問,很是無奈,八貝勒居然給他送過來一個妾……
這實在是不想八貝勒趕出來的事,倒像是八福晉。
董鄂妙伊看着站在眼前的女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按照來人的話,就是幫着九福晉看着點九貝子……
董鄂妙伊才想起自己是以九貝子妾的名義跟來的,還真沒有辦法将這女人趕走。
再看着女子,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看着溫婉可人,沒有一點狐媚樣,有幾分嫡妻正室的樣子。
董鄂妙伊不得不懷疑八福晉是不是知道她跟着來,才故意送個人過來讓她心中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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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妙伊想了下,只道:“你先下去吧。”
那女子端端正正的行禮,道:“多謝姐姐指點。”
董鄂妙伊一聽姐姐二字,眉一挑,還真把她當妾了不成?想發怒,卻也忍住,萬一是八福晉過來試探,她露了馬腳,京城那邊就不好辦了。
只是,按理來說,這女子不應該猜不出她的身份,畢竟筠心在身旁的,莫非是故意裝不知道?誰給她的膽子?
董鄂妙伊只道:“姐姐二字還是不要喊了,畢竟也沒有給福晉敬茶,算不得九貝子府的人,便是也收用你了,也只是收用。”
那女子咬了下牙,便道:“妾身閨名嘉敏。”
這名字起的還真有大家閨秀的品格。
董鄂妙伊便問道:“姓什麽?”
“王。”
董鄂妙伊道:“那就請王娘子下去吧。”
王娘子眼神冷了幾分,轉身離開。
一旁的鹦歌輕聲道:“這女子也太無禮了。”
董鄂妙伊道:“先養着她吧,量她也使不出什麽手段,倒是那湖仙,你們查出什麽來麽?”
鹦歌回道:“京城的信還沒有傳來,但是這湖仙已經定居在附近,聽說銀子大把大把的花,根本就不眨眼。”
董鄂妙伊不說話,之前她猜想這湖仙是八福晉派過來的,但是看這樣子又不像。
不一會,筠心過來請安。
筠心經過昨天的事,有些怕董鄂妙伊,眼睛腫腫的,見到董鄂妙伊規規矩矩的行禮問安,哪裏有以前的樣子。
董鄂妙伊見筠心這般,也是心疼,拉過筠心,将筠心的手打開,見已經消腫了,只是還有些紅,便吹了吹,道:“乖,不疼了,額娘最喜歡筠心了。”
筠心一聽董鄂妙伊這樣說,哇的一聲哭起來了,道:“人家還以為額娘不要女兒了。”
董鄂妙伊道:“怎麽會呢?額娘是太擔心筠心了,害怕筠心有危險。”
董鄂妙伊又安撫一陣,筠心才收了淚水,道:“額娘,筠心以後不會騙人了,不讓額娘和皇瑪嬷擔心。”
董鄂妙伊親了下筠心的臉頰,道:“筠心最聽話了,額娘最喜歡筠心。”
這時胤禟進來,笑道:“筠心可沒說不讓阿瑪擔心。”
筠心躲在董鄂妙伊懷裏,道:“阿瑪最壞,讓額娘打人家手心。”
董鄂妙伊笑着看了眼胤禟,筠心還是明白誰是罪魁禍首的。
胤禟無奈的道:“筠心以後乖了,就不會被筠心挨板子了。”
筠心不利胤禟,胤禟只得道:“筠心想要什麽,和阿瑪說。”
筠心嘿嘿笑道:“人家要出去逛逛。”
胤禟董鄂妙伊相視一眼,得,這丫頭心就是野,但是也只得應下。
☆、171來這的真正目的
廣州的夏天很難熬,悶熱潮濕,董鄂妙伊她們到廣州的時候,夏天雖然已經就要過去了,但是秋老虎也讓她們覺得很是不舒服。
筠心自從出去逛了一回,回來就中暑了,只能在房中養病。
董鄂妙伊其實也有些不舒服,但是見筠心如此,她一着急便把病壓回去了,過了九月,筠心才慢慢的好起來,董鄂妙伊也松了口氣。
京城那邊也送來了信,弘晸等人都很好,宜妃知道筠心在這邊也就放心了,這些倒是沒什麽,宜妃倒是難得在信中說了說八貝勒,自從二廢太子後,八貝勒消沉過一段時間,只是現在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怎麽了,不斷的朝各官員示好,很是不消停。
宜妃只囑咐,不要摻和這些事。
這些胤禟多少知道些,見孩子們沒有什麽事,也就行了,只是他還收到一封密信。
胤禟皺了下眉。
這密信的內容,其實就是皇上讓他辦的第二件事,也是最主要的事,第一件事便是掙銀子,而胤禟只是想趁機和洋人面對面的打打交道,這沒有什麽難事,就是這第二件事……
讓他尋上等鴉片悄悄送回去!
胤禟嘆口氣,現在禁鴉片基本上各地都已經實施了,雖難保有人私底下走私這些東西,但是也都是小打小鬧,只廣東這邊臨海,洋人又多,非法賣鴉片的多。
皇上若是讓他取締鴉片,便是難也總有辦法的,只是,皇上要他辦的事恰恰相反……
還要上等的鴉片,他若是想買,就要從洋人手中買,還得是偷偷的。
之前胤禟本是不答應的,這種害人的東西弄回去幹什麽?
當時皇上并沒有理會他,只讓高竹過來與他說。
高竹其實已經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胤禟幾乎以為高竹在二廢太子的時候被滅口了。
胤禟閉上眼,想起那日在南書房見高竹,只有他二人。
高竹皮膚白皙,神采奕奕,看起來小了四五歲,好像變了個人。
高竹上前對胤禟躬身行禮,道:“許久不見九爺,九爺還是老樣子。”
胤禟總覺得這話不像是誇人的,點了下頭,道:“高太醫看着倒是精神了。”
高竹笑了下,笑意好似有些嘲諷。
胤禟覺得心裏不是很舒服,便道:“不知道皇上要上等的鴉片是何用,這東西已經禁了,爺琢磨着不能讓這東西再流進宮裏了。”
高竹沉默了下,輕聲道:“這是為了給皇上治病。”
胤禟心中驚訝,皇上已經病了?看着很是精神啊,不過想想皇上的年齡,若是有些不痛快也是說的過去的,只是……為何要用鴉片?而且,現在儲君未立,別人若是知道皇上病了……
胤禟心中很是害怕,真恨自己為何多嘴問這些,胤禟舔了舔嘴唇,只道:“爺知道了。”知道這些他都夠後悔的了,所以也打定注意不再詢問其他,皇上讓他幹啥就幹啥吧。
只是這走私鴉片,将來事情洩露出來,他少不得被按上罪名。
話說完了,沒想到高竹還不走。
胤禟挑了下眉,道:“靈兒在府上住的很好,很聽話,你放心吧。”
高竹顫了下,眼中帶了些感激,從袖子裏掏出一個信匣子,道:“這是在下幾處房産和商鋪,裏面還有幾張銀票,還請九爺等到靈兒長大出嫁了,交給她。”
胤禟看着這信匣子,心裏說不出的感覺,即為筠靈不平,又為高竹難受。
高竹現在這是托孤,想來是明白自己不可能出紫禁城一步了。
胤禟接下信匣子,并不多勸,高竹自己看的更清楚,他不見筠靈想來也是為筠靈好,筠靈的事皇上不見得不清楚,不過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高竹笑道:“九爺果然是有情有意的人,她沒有嫁錯人。”
胤禟盯着高竹,他早就不介意高竹的心中有董鄂妙伊了,只是感嘆高竹的癡情,高竹是無情的人,可是偏偏又最癡情,胤禟也一時說不好高竹到底是個什麽樣人,當年高竹成親的時候,那麽多的朋友,現在也不過是孤單一人。
胤禟道:“爺會好好對她的,她是爺的心愛之人。”
高竹眼中閃過一絲苦澀,其實,他從來都沒有進入過董鄂妙伊的生活。
高竹點點頭,又躬身行禮,轉身離開。
胤禟琢磨着,或許這是最後一次見高竹了。
胤禟嘆口氣,回過神來,只得按照信上面的要求找鴉片,事已如此,他早日将鴉片送回京,皇上才不會有事,不然,更亂。
小狗子進來,滿臉為難,走到胤禟跟前,小聲道:“爺,王氏求見。”
胤禟眼睛都不睜,只道:“不見。”
小狗子又道:“那王氏手中拿着八爺的信件……”
胤禟看向小狗子,道:“爺說了,不見,別說現在是拿着八爺的信件,便是……”頓了下,道:“讓她滾。”
八貝勒現在瘋了似的上蹿下跳,皇上此時不理他,或許就是看他能蹦跶成什麽樣,也或許是……
胤禟猛地站起來,皇上現在估計不上八貝勒!
胤禟深吸一口氣,不行,這鴉片得趕緊送到京城。
其實他這些日子不是沒有找過,只是他身份擺在這呢,沒有人敢賣過來,雖說加錢自有人會賣給他,可是,這事也要隐秘些,不能把自己賠進去。
他怕是要去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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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妙伊一臉驚訝,道:“也要去澳門?”
胤禟點了下頭道:“對,你去麽?去的話收拾一下。”
董鄂妙伊自然想去,只是筠心這邊,她是不放心讓筠心和那個王氏住在一起,外面還有個湖仙虎視眈眈的。
湖仙一來廣州,迅速的建立起人脈,成為衆人口中的去“奇女子”。
董鄂妙伊想和胤禟一起去,一來是自己也想出去見見世面,二來也是不放心胤禟。
胤禟看出董鄂妙伊的遲疑,沉吟了下,道:“帶着筠心一起去,她的病不是好些了麽?”
董鄂妙伊沒有疑心,笑道:“想來聽了這個決定,說不定高興的病就好了。”
胤禟笑道:“你去問問。”
董鄂妙伊邊走邊道:“還用問?巴不得出去玩呢,不過我倒是該問問大夫,她出門有問題麽。”
待到董鄂妙伊出去後,胤禟才沉下臉,他總覺得以後若是回京城怕是會遇到什麽麻煩。
三天後,胤禟,董鄂妙伊、筠心三人帶着幾名侍衛自是去了澳門。
府上只留下那位王氏。
王氏恨的牙癢癢,但也明白自己怕是不會受寵,但也只安靜的在房中待着,她向來文靜懂規矩,雖有人看着她,但是也都沒有上心。
過了兩三日便派人悄悄去湖仙那裏送一封信……
且說董鄂妙伊三人,這三人都沒有坐過海船,胤禟也只在書上看見過海船,這次自己做也很是幸福。
筠心還真是一聽到出來玩,病就好了一半,只笑道:“原來女兒的病都是在家中悶的。”
只可憐董鄂妙伊是徹底的暈船了,看什麽都暈乎乎的,只躺在床上還覺得頭暈目眩,好在有大夫随行。
胤禟在船艙陪着董鄂妙伊說話,笑道:“爺聽人說,多坐幾回,習慣了便好多了。”
董鄂妙伊有氣無力的道:“這一回就夠我受的了,這大海看着就讓人眼暈,也讓人害怕。”
胤禟笑道:“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廣闊無邊是這個樣子。”
董鄂妙伊點點頭。
胤禟幫着董鄂妙伊抿了下發絲,道:“辛苦你了。”
董鄂妙伊白了眼胤禟,道:“說這些也太生分了。”頓了下,道:“爺最近怎麽了?好像有心事?”
胤禟有些遲疑。
董鄂妙伊着急道:“爺,吃苦我是不怕的,只是什麽都不清楚,怕是壞了爺的事。”
胤禟笑道:“沒什麽,只是出京前在宮中遇到了高竹。給了爺一些地契,說是給筠靈的嫁妝。”
董鄂妙伊一愣,她好歹也是皇家媳婦,對這些勾當多少了解,消失的高竹突然冒出來,董鄂妙伊輕聲道:“高竹他……怎麽了?”
高竹對她的心,她知道,雖然她不曾喜歡過高竹,但是高竹畢竟娶了她姐姐,又生了筠靈,他們之間多少有些聯系的。
高竹不曾關心過筠靈,她也不希望筠靈沒有阿瑪。
胤禟道:“爺不說就是怕你胡思亂想,高竹現在沒有什麽事,但是他一直暗中給皇上治病,将來只怕……”
董鄂妙伊長出一口氣,道:“只要現在沒有什麽事,以後都好說。”
胤禟知道董鄂妙伊并不清楚這些事,也不打算解釋,這事還要慢慢說,總要沒有什麽事後詳細和董鄂妙伊說。
其實從廣州到澳門用不了多長時間,幾個時辰,但是對董鄂妙伊好像好幾年似的,董鄂妙伊下船後便覺得精神不少,但是腳下還是發虛。
胤禟只讓人安排住處,這澳門地方不大,看着也不是很繁華,不過大街上是不是的走過幾個洋人,金發碧眼的,澳門本地人早就習慣了,并不覺得稀奇。
相比來說筠心見到的洋人要少,看到這些洋人,驚訝的睜大眼,好在還是個懂禮的,只略打量兩眼,便不再看。
胤禟拍拍筠心的手,道:“想去洋文麽?”
☆、172入鄉随誰的風俗
去西洋?
筠心沒有說什麽,董鄂妙伊倒是有些奇怪,只看向胤禟。
到了廣州後胤禟就一直比較忙碌,更甚于京城的時候,董鄂妙伊只當胤禟在這裏沒有人管束,肆無忌憚的投入商圈。
在京城,胤禟總是要顧及一下自己的身份的。
筠心笑道:“好啊,女兒也想去那邊看看呢,不知道他們的風俗如何呢。”
胤禟笑道:“好,有機會帶你去看看。”
董鄂妙伊這才松了一口氣,只是去那邊游玩,倒也可行,她對外面的世界也是好奇的。
就在廣州這幾日,董鄂妙伊便見識了更新奇的小玩意。
雖說,好的東西早就送到京城,但是到京城的東西未免太“規矩”,便是聽到的事也比京城的新奇幾分,還有男人娶了洋女子為妻,也有女子嫁入西洋的。
人果然應該向遠處看,才不會計較那些小事。
董鄂妙伊一行人住進了一家當地富商的院子裏,說來,這富商才是個真正的奇女子,這女子是家中獨女,父親妻妾成群,立誓不嫁,守着家業,族中被這女子轄制的緊緊的,一直到三十歲,這女子居然愛上一名英吉利人,聽說是英吉利的貴族,是什麽子爵,在衆人的阻撓下毅然決然的嫁給了洋人,為此家中的産業大部分歸還族中,搬到澳門,有時會和丈夫去英吉利。
大家都叫她安妮夫人。
不到五年,族中便将産業敗了去,只得又依附這女子,這女子将整個族的財産握在手中。
董鄂妙伊聽了實在佩服這位安妮夫人,将一般産業歸還族中,說不得就等着敗盡呢,之前就是安妮夫人霸占産業,想來族中也沒有什麽能人。
她能散盡也能掙回來。
真是厲害。
而這府邸也頗很西式,叫做維奧替會館。
董鄂妙伊念了兩遍,笑了下,便明白這名字的意思。
在大堂迎接他們的是安寧夫人和其丈夫威爾,兩人傳的都是洋人的服裝,衣服上道是褶皺的嘩變,尤其是安寧夫人,大大的裙子顯得腰十分的細,更是奢華。
董鄂妙伊不大習慣這種衣服,但是并不否認很漂亮,而且原來那些蕾絲布是這樣用的。
安寧夫人兩人躬身行禮。
胤禟皺了下眉,也沒有說什麽,他這次來澳門主要是為了購買鴉片,單純的說來,并不是以九阿哥的身份來的,因此也不能說這兩人實力了。
安寧夫人一子一女,這兩個小孩子也穿着西洋的衣服,男孩不過*歲,金色的頭發,藍藍的眼睛,看着很漂亮,小女孩才五歲,還好是黑頭發黑眼睛,但是皮膚一看就是西洋人,好看的好似布娃娃。
筠心一下子就被這兩個小孩子吸引住了,她還沒有見過洋人的小孩。
安寧夫人笑道:“九爺和夫人請,希望兩位不嫌棄這裏簡陋。”
這維奧替會館裏面的裝飾風格自然也是西式的,看着也頗富麗堂皇。
董鄂妙伊笑道:“客氣了。”
胤禟剛要說話,就聽威爾子爵,道:“夫人真是美麗,是在下看到的最美麗的大清女子。”說着那一雙湛藍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董鄂妙伊。
胤禟上前一步擋住董鄂妙伊,不高興的道:“威爾子爵,你我還是去書房談生意吧。”
沒想到威爾子爵無奈的搖搖頭,對着安妮夫人說了句洋文。
胤禟聽了,冷笑了下,用洋文道:“閣下私下評論他人,這樣不禮貌吧。”
威爾子爵和安妮夫人一愣,沒想到胤禟會洋文,威爾子爵剛才說的是,大清的男子真小氣。
兩人臉一紅。
安寧夫人又用洋文道:“實在抱歉,我丈夫是在誇獎閣下妻子貌美,他們那裏的風俗便是如此直接,還請見諒。”
面對女人,胤禟倒是不想強辯。
結果,就聽董鄂妙伊道:“多謝威爾子爵的誇獎,只是現在在大清的國土,就該說遵守這邊的風俗吧,而且我想在背後議論別人,無論在哪裏都是不對的吧。”
董鄂妙伊說的也是洋文,連胤禟、筠心都驚訝的看着董鄂妙伊,從來不知道董鄂妙伊會洋文。
董鄂妙伊笑了笑,學了這麽多年,終于用上了一回。
董鄂妙伊又用中文道:“很多年沒有用,用由此不當,還請見諒。”
威爾子爵驚奇的道:“不,不,很标準,很好聽。”頓了下,又忙道:“剛才是在很抱歉,是在下失禮了。”說着躬身行禮。
安妮夫人也連忙道:“請三位貴客先去房間休息下,實在是怠慢了。”這語氣中有了些尊敬。
安妮夫人見多了皇家人,尤其是西洋的,大多說貴族不過是仗着個身份招搖撞騙罷了,也有不少大清的宗親以做生意的名義朝她要錢,她高興了便給些,不高興了,這些人也拿她沒有辦法,沒想到今天倒是遇到兩個厲害人物。
聽說這位九爺背景很大,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
胤禟三人進了房間,這房間還好,是中式的,想來是特地給他們準備的。
董鄂妙伊長出一口氣,道:“我看着還是這個樣子舒服。外面那些東西看着眼暈。”
筠心牽着董鄂妙伊的手,道:“額娘,你好厲害,會說洋文,我也要學!”
胤禟笑道:“好,給你請老師教你。”說完就哄着筠心去看自己的房間,鹦歌自是跟在筠心身旁。
董鄂妙伊這才道:“爺,你怎麽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胤禟一把摟在懷裏。
董鄂妙伊有些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了?
胤禟只磨蹭着董鄂妙伊的後背道:“爺不知道你的洋文學的這麽好……”
董鄂妙伊笑道:“還不都是為了你。當初我阿瑪知道爺喜歡西洋的東西,專門找了洋人傳教士教我呢。”
想起成親之前的點滴,董鄂妙伊就覺得心裏甜甜的,那個時候真好。
胤禟道:“所以爺的董鄂妙伊是最好的,那洋人若是再那樣看着你,爺就弄瞎他。”
董鄂妙伊無奈的笑笑,知道胤禟這事撒嬌,只拍拍胤禟的後背,繼續問道:“爺,到底怎麽了?”
胤禟嘆口氣,放開董鄂妙伊,想了下,在董鄂妙伊耳邊道:“我想将筠心送到西洋。”在這裏說倒是比家中還安全幾分,畢竟就算安妮夫人偷聽,也是不礙事的,總比被京城的那些人知道好。
董鄂妙伊不僅僅是驚訝還有害怕,她想到了弘晖,只緊緊的抓住胤禟的衣袖,問道:“筠心她也有腦疾……?”
胤禟一愣,連忙道:“你不要瞎想,沒有的。”
董鄂妙伊才問道:“那爺為何想将她送到西洋?”
胤禟将往京城送鴉片的事告訴董鄂妙伊,董鄂妙伊捂着嘴巴差點說出來,只是帶着詢問的眼光,胤禟這才輕聲解釋道:“事情無論做的多天衣無縫,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會有人知道的,若是安一個走私鴉片的罪好說,便是裏通外國也總有辦法解決,就怕有人說爺……殺父弑君……”
董鄂妙伊完全說不出話來。
胤禟無奈道:“皇上若在一天,還能保我一天,若是沒了,碰上個好說話的兄弟登基,爺便散盡家財,或許還能逃生,若是襲胸狹隘的,怕是……”頓了下道:“其實爺想将你和筠心都留下……”
話沒說完,董鄂妙伊就道:“不,我不走,我在爺身邊。”說着眼淚便流下來。
胤禟伸手拭去董鄂妙伊的眼淚,笑道:“你別哭,事情不還沒有到這個地步麽,所以我也不打算讓你留下,爺知道,你不想離開我。”
胤禟有些激動,言語中一會自稱我一會自稱爺,也沒有注意。
董鄂妙伊只連連點頭,然後問道:“那筠心?”
胤禟道:“她是你我的女兒,若是留在京城,早晚成為別人的眼中釘,或者是去撫蒙,甭說你不願意,就是我也是不願意的,倒是不如像那位安妮夫人,過得倒是自在。”
董鄂妙伊一時無言,過了一會,道:“那西洋也不見得就太平,我聽說皇室間也有不少貓膩,平民過的很是凄慘。”
胤禟嘆口氣,道:“因此,爺也沒有拿定主意呢,只是想着先讓她學學洋文,适應适應吧。”
董鄂妙伊想了一回,也無奈,只得先這樣。
待到董鄂妙伊收拾好,才出了房展,筠心已經和安寧夫人的兒子聊上天了。
那男孩多半住在英吉利,不過是這兩年才随母親回來,因此說的中文并不好,筠心一邊笑一邊教男孩說中文。
待到董鄂妙伊與胤禟出來,便被侍女引去餐廳,長長的歐式餐桌,桌子上擺着盤子和刀叉,屋頂上有一盞華麗的水晶燈,細看燈上有蠟燭,有些不倫不類的。
安寧夫人笑道:“還請九爺和夫人上座,兩位頭回來,我讓廚子做了英吉利那邊的牛排,給兩位嘗嘗鮮。”
董鄂妙伊和胤禟點點頭,入座,兩人會洋文,自然也會西餐的禮儀,至于筠心,安寧夫人體貼的給了筠心的筷子。
筠心有些不高興,感覺自己好像被那個男孩子嘲笑了,便對董鄂妙伊和胤禟道:”額娘,阿瑪,雖然入鄉随俗,剛剛還說在大清的國土就要按照大清的風俗走呢,怎麽吃飯吃起這個東西了?我要中餐。”
☆、173半西半中做生意
董鄂妙伊與胤禟一聽,愣了下。
安妮夫人有些贊賞的看着筠心,笑道:“給這位姑娘送上中餐。”然後又道:“是我沒有想周到,只是覺得這洋人的食物有些與衆不同,才請諸位吃的。”
董鄂妙伊道:“無妨的。”倒也沒有要求安妮夫人換中餐,只是耐心的吃。
胤禟也是如此。
安妮夫人與威爾對視一眼,有此可見這一家人的性格。
吃過飯後已經是晚上,這個小島地方不大,晚上也沒有什麽夜間活動,安妮夫人只是帶着三人逛了下維奧替會館,董鄂妙伊幾人才發現,只有他們住的地方才是中式的,其他都是歐式的。
安妮夫人解釋道:“因為這邊很多威爾的同鄉人,便建了這個會館,經常一起在這裏聚會。”
胤禟點點頭,明白這裏就和京城裏的地方會館差不多。
那看來這裏的勢力并不小,胤禟之前查過,這裏幾乎是所有洋人的避風港。
看來選擇這裏是沒有錯的。
待到第二日,胤禟帶着董鄂妙伊在安妮夫人的茶室中談生意。
本來這事是沒有董鄂妙伊的事的,但是一來董鄂妙伊知道了皇上的打算,二來也是因為這洋人做生意太奇怪,居然讓女人和男人來談。
董鄂妙伊摸着手中的花茶杯,想起來當年董鄂繼伊也曾經請她喝過花茶,只是已經物是人非了。
董鄂妙伊放下花茶杯,道:“我喝不習慣花茶,還是來一杯清水吧。”花茶這東西她已經是完全不像碰了,誰知道會有什麽花粉。
安妮夫人則道:“這裏還有奶茶,夫人不如嘗嘗?”
董鄂妙伊點了下頭道:“多謝。”
說實在的,安妮夫人對于董鄂妙伊和胤禟的舉止言行是很贊賞的,這兩人完全不像是一般的富商,甚至不是普通的官員,身上沒有絲毫的倨傲與自以為是。
胤禟輕聲咳嗽了一聲,道:“威爾子爵還沒有到麽?”
安妮夫人笑道:“九爺直接和妾身談生意就成,生意這塊,妾身可以做主。”
胤禟看了眼安妮夫人,讓他和一個女人談生意,胤禟一時說不出口,沒想到威爾子爵當真不管生意。
安妮夫人似乎明白胤禟的想法,便先開口道:“聽說九爺拿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胤禟也不管其他了,只讓小狗子端上一個托盤,上面有三樣東西,一是小鬧鐘,二是一個眼鏡片,三是小玻璃盒子。
安妮夫人見了東西有些驚訝,高興的拿起小鬧鐘,道:“沒想到九爺的工匠居然可以做出這麽小的鐘表了。”
胤禟道:“這還可以定時。”聽話音安妮夫人也在研究着鐘表,胤禟心中長處一口氣,其實他研制的速度不見得比安妮夫人快,只是讓他得了先機,十多年前,他就開始讓工匠研究了,不知道拆了多少個鐘表呢
安妮夫人問道:“是否可以批量生産?”
胤禟只道:“安妮夫人想要多少呢?”并沒有透露是否可以批量生産,只要這單生意還沒有成,任何話都會成為對手的機會。
安妮夫人沒有說話,這東西她确實是在研究,只是讓工匠們反複研究,實在是浪費時間還有銀子……
安妮夫人暫時放下這個小鬧鐘,看了眼鏡片說了句:“九爺這個做的還算精致。”然後拿起那個精致的玻璃盒子。
這玻璃盒子就是用透明的玻璃做成的一個正方形的盒子,輕輕撥一下上面,可以打開,粗的一看并不看不見每面玻璃之間有鏈接的痕跡。
胤禟道:“這可以打造各種形狀。”
安妮夫人忍不住贊嘆道:“九爺手下養的好工匠啊。”
胤禟頗有些得意的道:“過獎了。”
安妮夫人道:“那麽請九爺開個價吧。”
胤禟想了下,拿起鬧鐘道:“這東西爺可以送給你……”
安妮夫人挑了下眉,道:“那麽條件呢?”
胤禟笑了下,和聰明人談就是省事,便笑道:“上等鴉片。”
安妮夫人收起之前的笑意,板着臉道:“九爺,我們是不做鴉片生意的,你也知道,朝廷禁了。”
胤禟笑道:“是爺沒有說清楚,爺要買鴉片,上等的。并且以後只能賣給爺。”
安寧夫人幾乎可以說是震驚,她側面打聽,這位九爺極有可能是皇室裏的人,甚至身份更高貴,但是如果他要買鴉片的話……
安妮夫人心中明白,不說鐘表的事,單說鴉片,這人地位越是高越好,說不定鴉片會再一次起來,管他給誰用呢,說不定皇室中的人明面上禁鴉片,實際上在吸食。
那麽她的客戶就是整個皇室,說不定……
可是,也是有危機的,比如一旦九爺失勢,或者九爺殺人滅口。
屋內幾人就這麽靜靜的。
董鄂妙伊是第一次見到胤禟談生意,只覺得這個時候胤禟又變了一個人似的,好像是個純正的商人,身上一點也沒有皇子的氣勢。眼神很是精明,神情很嚴肅正經,這樣的胤禟,真是更讓人着迷。
董鄂妙伊沒有想到自然在這個時候想到這些事,臉微微紅了,只低着頭抿了口奶茶,甜甜的還帶着一股茶的清香,很奇怪。
胤禟并不逼迫安妮夫人,只心裏琢磨着,朝廷禁鴉片,其實損失最大的就是安妮夫人,想來一直都在找突破口,那他便送過來,也免得她去害別人,而且,他這幾年內也摸清安寧夫人的套路,将來有一天他也能親手毀了這條線。
安妮夫人咬咬牙,這對于她來說,和當年是否嫁給威爾同樣為難,也同樣驚險,賞賜成功了,那麽現在這次呢。
角落裏大鐘響起,已經十一點了。
安妮夫人也好像做好決定了,拿起那個眼鏡片笑道:“如果加上這個呢?”
胤禟挑了下眉道:“爺看安妮夫人似乎并不是很欣賞這個眼鏡片。”
安妮夫人搖頭道:“妾身的意思是,以後大清的鏡片從妾身這裏走,也免得九爺的工匠做這個小玩意了,怪磨時間的。”
胤禟盯着安妮夫人,道:“安妮夫人好打算。”
胤禟略想想,問道:“那鴉片……”
安妮夫人搖搖頭,道:“九爺,妾身這裏确實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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