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一回知道什麽是痛,第一回有後悔的想法

走鴉片了,不過九爺若是要的話,妾身可以托人帶來些,只是這鬧鐘還是要贈給妾身的。”

胤禟故作為難,道:“若是單單鬧鐘還好說,但是這眼鏡片要是以後只從安妮夫人這裏……”

安妮夫人心中松了口氣,她倒怕九爺一下子就答應呢,便道:“不如九爺好好想想,咱們再談?”她相信九爺會答應的,但是她還沒有想好是否答應,因此打算拖延時間。

胤禟低頭抿了口茶,掩去眼中的笑意,只道:“也好。”

安妮夫人笑道:“妾身還有何威爾商量下。”

胤禟與董鄂妙伊識趣的站起來,等到出了這茶室,董鄂妙伊擦輕聲對胤禟道:”爺,這安妮夫人說了半天,其實也沒有應下來……“

胤禟笑道:“沒想到你也看出來,不過,不必擔心,她會同意的。”

他了解商人的心裏,心中一個利字,尤其是安妮夫人這樣對大清沒有什麽感情的人。

裏通外國,這個詞更能形容安妮夫人吧。

過了三日。

安妮夫人見胤禟并沒有找自己,心中有些打鼓,她與威爾商量過了,這生意是打算做的,便是有危險這利潤也是值得做的,但是偏偏胤禟那邊沒有信了。

安妮夫人很是擔心胤禟是否改主意了。

便請來胤禟,問道:“不知道九爺考慮的怎麽樣了?”

胤禟笑道:“那安妮夫人呢?”

安妮夫人打量胤禟,九爺看着不過三十出頭,做生意的手腕卻很是厲害,怕是當真來頭不小,而這些,自然是更讓她心動,或許,如果她操縱了皇室,她也能當個監國萬萬,畢竟在西洋,這種事情很多的。

安妮夫人便點頭,道:“自然,只是還是按照上次說的,鬧鐘和眼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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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痛快的道:“可以,但是細節恐怕還需要好好商談一下。”

安妮夫人笑道:“正合我意。”

大方向定下了,自然就開始研究這些細節,胤禟說指給十個鬧鐘,算起來,這就得有個七八萬銀子了,而眼鏡片則要打量進貨,最後能遍布全國。

眼鏡片的事,安妮夫人自然沒有什麽好反對的,她巴不得如此的,但是鬧鐘給的太少了……

胤禟并不管這些,他對鴉片還有要求呢,這個合約只能用五年,五年之後重新定,而鴉片,則有多少要多少,但是只能給他。

安妮夫人根本就沒有想到來的幸福來的這麽突然,幾乎所有的條件都試用與她,只是時間,安妮夫人則認為是不是太長,她想着若是将來皇室人上瘾了,她自然要擡高價碼。

胤禟沒有想到安妮夫人會提出這一點,也只問安妮夫人打算多長時間。

三年。

胤禟便道:“那鬧鐘就不能再加數量了。”

成交。

兩人自是些了文書,蓋上印章,這印章,便是九皇子胤禟的印章,安妮夫人明白,這人她沒看錯。

☆、174有弘晖的消息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輕松多了,胤禟與董鄂妙伊只帶着筠心逛逛街,這裏有一條街都洋人的店鋪,店鋪的裝飾也頗有異域風情,走在街上居然有一種不在大清的感覺。

洋人的東西,筠心這些日子已經看多了,并不詫異,有些東西她也覺得方便,有意思。

不過看到這一條街,筠心仍然道:“這些洋人真是把這裏當成自家了。”

胤禟摸着筠心的小腦袋道:“有容乃大。”

筠心擡頭看向胤禟,道:“女兒和阿瑪說的不是一回事。”

胤禟驚訝的看着筠心,問道:“那筠心是什麽意思?”

筠心這些日子只仔細看着這些洋人辦事作風,道:“這些洋人自恃甚高,本來是靠着大清發財,結果反而瞧不上大清的子民,真真是不公平。”說着指着一個洋人,道:“你看他,腰上居然插火槍,大清可是有律法規定,不許攜帶這些東西的,若是他們傷了百姓怎麽辦?”

胤禟眼睛一眯,一般來說朝廷展現大國風範,對洋人比較寬容,但是畢竟京城是天子腳下,那些洋人不敢怎麽樣,但是在這些地方,連官員對洋人都奉承谄媚,可見這風氣是要正正了。

胤禟道:“心兒放心,阿瑪會好好和那些官員溝通溝通的。”

誰知道筠心冷哼一聲,道:“那怕是要等個四五年。”

董鄂妙伊笑道:“那心兒有什麽打算。”

筠心眼睛一眯,這神情像極了胤禟,然後笑道:“阿瑪,把旁邊的那條街買下來,我來對付他們。”

胤禟與董鄂妙伊對視一眼,沒想到這丫頭口氣倒是大。

董鄂妙伊先道:“好,只是這樣就給你買下來,你總要有個字句吧,或是有個計劃。”

筠心撇撇嘴,道:“額娘,真小氣。”

胤禟本來是想答應了,但是聽董鄂妙伊這樣說,也覺得甚好,免得筠心從小就覺得銀子是大風刮來的,便道:“這銀子便是阿瑪借給你的,沒有利息,只是若是賠了……”

話沒說完筠心便笑道:“阿瑪比額娘還可氣,也太小看女兒了,女兒可是大清皇商的女兒呢。好吧,借便借,三年後保證連本帶利還給阿瑪。”

胤禟聽了心裏自是高興,只恨筠心不是個男孩子,不然他算是有接班人了,便道:“好,阿瑪拭目以待。”

本來打算這兩日就走,但是因為筠心這個想法,胤禟只先派人去買那些商鋪,這條街,是筠心自己挑選的,離那條洋人街不遠,但是卻挨着貧民區。

胤禟雖然有些驚訝,但是細細想了下,也猜出筠心是怎麽想的,只笑了下,真是鬼頭,不過就讓筠心自己研究吧。

安妮夫人知道後也不大明白筠心的打算,說實在的,那條洋人街有一大部分都是她的産業,莫非胤禟是想與她打擂臺?

董鄂妙伊只解釋道:“這是送給孩子的。雖她折騰,以後說不得還要安妮夫人照看呢。”

安妮夫人沒想到居然出手這麽大方,給筠心買一條街玩,這到底有什麽深意?

安妮夫人便笑道:“便是送也該送些收益好的鋪子,就是少些也沒事,這條街怕是還不如一間好鋪子之前呢。況且買那些鋪子也不容易”

董鄂妙伊只道:“無妨,她喜歡。”

安妮夫人便不再多說什麽,只覺得這對夫妻寵孩子也不能這寵啊。

既然筠心在這裏有了店鋪,想來将來也會到這邊巡視,便又買了一處院子,這院子半山腰,是以前某富商的院子,安全而且離着那條街也近。

這就直接送給筠心了。

筠心高興的只每日裝飾這院子,還有關于那條街的計劃。

董鄂妙伊和胤禟倒是閑下來了。

董鄂妙伊忍不住對胤禟道:“看來咱們是真的老了,孩子都開始有自己的想法了。”

胤禟也嘆口氣,道:“是啊,一轉眼,咱們真的老了。”

董鄂妙伊輕聲道:“東西都送回京了麽?”

說的就是那鴉片。

胤禟點頭道:“送了,正好在這裏等回信。”

董鄂妙伊緊緊的捏了胤禟的手。

胤禟安慰道:“沒事,爺派了三波人,只有一人帶着東西呢,又有皇上的人,肯定會送回去的。”

董鄂妙伊道:“我是怕爺出事。”

雖然他們沒有在京城,但是還是能感覺到京城的局勢十分緊張,大家都盯着儲君之位呢,而胤禟,怕也成了他們的棋子,就看被誰所用呢。

胤禟想了下,道:“爺送這東西回去,怕是肯定會有人知道的,這事瞞不過去的,就看他們想怎麽利用了。”

有人想搶那鴉片,肯定也有人想幫着他,就看誰能摸透皇上的心思了。

又過了十日,胤禟才接到信,東西已經平安送到,這一路上果然遇到了埋伏,但也遇到了幫手。

但是不管怎麽樣,總算是平安到達了,終于可以過個踏實年了。

胤禟與董鄂妙伊、筠心先回了廣州,至于那條街,筠心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已經派了工匠整修那些商鋪,這些工匠也不是別人,就是之前住在那的百姓,這些人見做工可以掙錢,自是都搶着幹活。

筠心也就暫時先不管了。

回到廣州,那王氏與湖仙也沒有表現出什麽,就好像這兩人根本就不認識胤禟的似的,胤禟更了的輕松。

一轉眼,胤禟在外地的第一個年,康熙五十三年就到來了,這個時候胤禟與董鄂妙伊難免想起親人,就連筠心也有些想筠貞她們。

胤禟送了一箱子銀子回京城,只說是孝敬皇阿瑪的,皇上心中高興,只是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這些胤禟就不知道了,反正他的心意到了就好。

剛過了十五,胤禟的府上就來了一位洋人。

胤禟向來好客,府上是不是有洋人來,也有其他書生來,這些人有的時候拿着自己做的東西,或者從別處得來的寶貝,也有自負的書生,拿着自己的文章來這裏,都盼着能掙點前程,因此胤禟也沒有在意。

只是這一位洋人有些特殊,拿着畫卷,誰也不給看,中文說的很好,還拿着一個扳指,看着這扳指倒好像是四爺的信物。

門人自是不敢耽擱,馬上回禀胤禟。

胤禟心下一琢磨,四爺、洋人,四爺和洋人關系還不錯,只是這洋人是從西洋來的……胤禟突然想到什麽,拍了下腦門,道:“馬上把人請進來。”

不一會進來一位金發碧眼個頭很高的男子,長長的絡腮胡子,看着年紀好像四十多歲,但是胤禟猜測,怕是只有三十多吧。

那男子只躬身行禮,然後開門見山道:“見過九阿哥,在下郎世寧。這是弘晖閣下拖我帶過來的。”

胤禟也沒有追究郎世寧的行禮不規整,只那過畫軸,果然是弘晖的來信,胤禟心中也是波瀾起伏,一直都沒有弘晖的音訊,他還以為弘晖……

因此心中一直對四爺有些愧疚,若非他……想當年他送弘晖出洋,也是太過草率,想想,現在怕是不會做出這種事,不過,現在有消息也是好的。

郎世寧看出胤禟的波動,道:“弘晖閣下說,九阿哥是可以拆開信的,他還說九阿哥對于他來說是再生父母。”

胤禟點點頭,想打開畫軸,又不忍心,想來這裏面應該是弘晖的畫像,便問道:“弘晖現在怎麽樣了?他在哪裏?”

郎世寧道:“弘晖閣下現在在意大利,一直在周游各國,只是身體時好時不好,不過醫生說是不礙的。”

胤禟只反複點頭,想問更多的事,才發現郎世寧風塵仆仆的,便道:“郎教士先好好休息那,實在辛苦你了。”

說完不等郎世寧有反應,小狗子已經将郎世寧送到書房外面。

胤禟拿着畫卷走了兩步,轉身就去了董鄂妙伊的房間,董鄂妙伊雖然不說,但是她心裏也是惦記弘晖的,而且,有弘晖在西洋,那麽筠心……

董鄂妙伊正在房中看賬本,就見胤禟匆匆忙忙走進來,剛進來就拽着她的衣袖,董鄂妙伊擔心的道:“爺,怎麽了,可是京城……”

胤禟搖頭道:“不是,是弘晖來信了。”

弘晖?

董鄂妙伊先是一愣,然後驚訝的道:“弘晖?弘晖怎麽樣了。”

胤禟忙将郎世寧說的那些告訴董鄂妙伊。

董鄂妙伊雙手合十,道:“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想來四嫂知道了肯定高興的。”

胤禟拿着畫軸,道:“弘晖說咱們可以打開看。”

說着才打開畫軸,裏面有數封信,然後就是三四張畫像。

胤禟看着好幾張都是風景,只最後一張是人物畫像,上面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腰背挺直,相貌英俊,只是是短頭發,胤禟一時沒有看出來,只愣住。

董鄂妙伊看了眼,這樣貌有七分像弘晖,便道:“看着倒是長大了不少。”

胤禟看了嘆口氣,道:“可惜終不能回家。”

董鄂妙伊拍了拍胤禟的手,道:“人能平安就是最好。”

平安就好。

☆、175送畫卷生出是非

收到了弘晖的來信兩人自是高興,雖然弘晖說信件可拆開,但是胤禟和董鄂妙伊并沒有拆開,還是交給四爺和四福晉吧。

胤禟馬上派人将信件送到京城,并且擔心出問題還是派了三波人馬,鴉片要是沒了,他還能想辦法再弄來,這東西要是沒了,他可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事其實還算比較隐蔽,縱使有人盯着他,也沒有想到會這麽快又派人送京城。

還是住在他們附近的湖仙發現了,只覺得有貓膩,便馬上跟着人打聽。

如果發現胤禟什麽把柄,便可以拿來要挾。

說來她對胤禟并非特別中意,胤禟俊美是俊美,但是她更喜歡有氣勢些的女人、

只是女人,拼的就是這張臉,她并不想輸給董鄂妙伊,當然也是因為京城裏,那人給的銀子多。

湖仙想着已經露出得意的笑容。

年前那鴉片送去平安無事,想來這些信件也是沒有問題的,胤禟心中還是有些信心的。

胤禟與董鄂妙伊因為弘晖的事,也高興了好幾天,這,對于他們來說是個希望,又自信問了問郎世寧,郎世寧是與弘晖在英吉利認識的,還是弘晖勸郎世寧來大清的,那一口流利的中文更是弘晖教的。

大清子民在西洋并不多見,如弘晖這般出手大方的人更是少有,好在弘晖也聰明,最開始并沒有露富,只小心的觀察這洋人的習俗,洋人雖然有不開化地方,尤其是男女之間的事,過于熱情主動,但是他們相當機靈,學東西也快,許多的東西更是他們想也想不到的。

弘晖才覺得自己是井底之蛙,起了研究西洋的打算,曾經收留了不少流浪人,資助他們創作等等,不過現在在西洋不到十年,還沒有什麽大的突破。不過也幹出點成績,認識各種各樣的人,上至貴族下至平民。

胤禟聽了,覺得倒是可以和弘晖聯系聯系,或許和洋人做生意不用安妮夫人的線……不過這也只是一個沒有成型的計劃,可以慢慢研究。

現在,就只剩下董鄂妙伊一個閑人了,筠心天天琢磨鋪子的計劃,之前還嫌棄她煩呢。

董鄂妙伊無奈的笑笑,不過這幾日倒是從安妮夫人的衣服上想到了幾個一些樣子,只畫下來研究。

結果這狀态不到五天,湖仙就登門拜訪了。

這湖仙在這裏混的風生水起,聽說每天都有入幕之賓,董鄂妙伊幾乎以為湖仙已經放下這邊了,沒想到心裏還惦記着。

若非擔心這湖仙鬧出個什麽,董鄂妙伊是不會見她的。

不過董鄂妙伊一見湖仙手裏拿的東西就吃驚的站起來。

湖仙微微福身,笑道:“見過夫人,夫人安好。”

湖仙能稱得上仙,自然是因為她的相貌姣好,氣質飄然,董鄂妙伊有時候都忍不住打量兩眼,但是現在董鄂妙伊只盯着湖仙手中的……畫軸……

這東西和那日胤禟拿來的一個樣。

湖仙揮了揮手中的畫軸,笑道:“夫人好眼力,正是前幾日九爺送走的東西,那一日,小女子出去散步,卻在路上見到了,九爺的人怕是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董鄂妙伊看了眼鹦歌,鹦歌悄悄退下,她才道:“你有什麽要求。”

湖仙笑道:“夫人就是爽快。”

她若不是怕湖仙拆開過那畫軸,藏了信件,肯定直接派人過去搶了,便道:“姑娘最好是趁我沒有改變主意的時候将要求說出來,不然……”

湖仙神情輕松的抿了一口茶,動作優雅,只道:“其實也簡單,不過是請夫人割愛……”

董鄂妙伊看着湖仙安靜了一會,見門外胤禟帶着幾個婆子已經過來了,便朝那幾個婆子比劃了個手勢,那幾個婆子快步走到湖仙面前。

湖仙有些驚訝,但是還是笑道:“夫人,這裏一共五封信件,四章畫,還有一名男子的畫,長得真是帥氣,莫非是夫人的相好?”

其中一個婆子上前便是一記耳光,道:“放肆。”

湖仙擦了下嘴角的血跡,道:“夫人,那一幅小女子已經藏起來送走了,怕的就是夫人殺人滅口。”

董鄂妙伊頓了下,看向胤禟。

胤禟皺着眉輕輕點了下頭。

董鄂妙伊才對那幾個婆子道:“把她手中的畫卷拿過來。”

說是拿也不過是好聽罷了,湖仙自然不會乖乖送上來,董鄂妙伊并不看她們,只低着頭看着手上的戒指。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畫軸已經送上來,胤禟也進來了,直接拿過畫軸打開,信件都在,果然只少了弘晖的畫像。

胤禟細細打量那些信件,并沒有打開,還好。

湖仙現在已經被婆子壓着跪在地上。

董鄂妙伊問道:“你要什麽。”

湖仙盯着董鄂妙伊,只冷笑道:“夫人果然好手段。”

董鄂妙伊皺着沒有道:“你還是乖乖說你的要求吧。”

湖仙看了眼胤禟,胤禟根本不理會她,湖仙眼中閃過一抹狠戾,道:“夫人總得讓小女子坐下再說吧,府上人太不懂規矩。”

董鄂妙伊看了眼婆子,這些婆子便放開湖仙,湖仙現在看着有些落魄,衣服被扯壞了,臉頰也青一塊,但是就是這樣,湖仙反而更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這湖仙,真是一個奇特的女子。

董鄂妙伊幾乎都懷疑,每一次,湖仙都是故意激怒別人的。

湖仙坐好,舉止仍是那樣的優雅,絲毫不見緊張,只道:“很簡單,請你家爺陪我一晚。”

董鄂妙伊冷聲道:“不可能!”這女人,還真當自己是在嫖爺們?

胤禟看着湖仙,眯着眼,道:“你膽子不小,當真不怕爺弄死你?”

湖仙對胤禟笑道:“九爺,欲仙欲死,奴家可是求之不得。”

董鄂妙伊道:“無恥!”

湖仙一笑,道:“人生不過幾十年,何苦為那些世俗所綁縛?倒不如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再說,行不行,還是得問九爺吧。只一晚,畫像便送回,至于事後九爺是不是還想殺了奴家,悉聽尊便。”

胤禟抿了口茶,看似再思考,其實不過是掩下眼中的殺氣,然後道:“爺要說不行呢?爺有的是招數讓你說出來的,你願意嘗試?”說着露出一抹笑意,這笑意卻讓人膽顫心驚。

湖仙收起笑意,沒想這九爺真是個油鹽不進的人,對他,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便弄崩了也不好,便道:“九爺既然就這樣說了,奴家也就不強求了,那奴家要夫人的‘脂嫣’,這個要求應該很簡單吧。”

董鄂妙伊狐疑的道:“既然你知道我們是誰,為何還如此大膽,背後是誰再撺掇你?”

湖仙道:“夫人果然敏銳。”

董鄂妙伊笑道:“你也說了,人生不過幾十年,何苦将時間放在這上面,他給多少錢,我們加倍給你,将畫像拿出來,不但有銀子,也不會動你分毫,你繼續當你的湖仙。”

湖仙頓了下,道:“奴家差一點就當真了,只是既然上了這船,便下不得了,‘脂嫣’換畫像,如何?”

胤禟想說什麽,董鄂妙伊扶住胤禟的手,道:“你打算怎麽交換?”雖然可以嚴刑逼供,但是也太過耽擱時間,更何況聽語義,湖仙并不怕嚴刑逼供,說不得是将畫像交給別人了。

若是別的東西,便是毀了就毀了,但是那畫像是萬萬不能毀的,為今之計只能先安撫湖仙了,這樣也最快。

湖仙聽了,高興的拍了下手,道:“就喜歡和夫人說話,這奴家已經想好了,你的人帶着我一同上京,到了京城,交給奴家地契,這畫像自然也就給你們的人了。”頓了下,見董鄂妙伊想問什麽,便道:“夫人不必擔心奴家,奴家的主子就在京城,到了京城奴家也就安全了,至于畫卷嘛,奴家便告訴夫人,已經在去京城的路上了,那人在京城等我三天,等不到我和地契的話,就将畫卷交個我的主子,到時候……夫人的相好怕是就危險了。”

董鄂妙伊站起來,走到湖仙面前,伸手便是一記耳光,然後低聲道:“以後若是再讓我聽見這污言穢語,便将你舌頭拔了,反正你的人只要看見活着的人就成了。”

湖仙道:“夫人果然喜歡打人耳光。”

董鄂妙伊笑道:“我只打過兩個人的耳光,一是你,一是……”董鄂妙伊頓住,她猜到湖仙的主子是誰了。

湖仙不耐煩的道:“那夫人是同意用‘脂嫣’換了?”

董鄂妙伊對胤禟道:“爺帶着人跟着她去吧,順手把那個王氏也送回去,就說謝謝八嫂好意了,八嫂還是留給八爺用吧。”

胤禟陰着連點頭,自是安排。

湖仙笑道:“九爺可要安排幾個俊俏的小哥,奴家在半路上會寂寞呢……”

胤禟揮揮手,自有人将湖仙帶下去,不一會小狗子進來回話道:“爺,這女人家裏沒有畫像,也沒有和京城往來的信件,不過倒是有很多的銀子,護院的功夫也很強,若不是咱們派去的人都是精英,怕也敵不過。”

胤禟握緊拳頭。

董鄂妙伊笑道:“爺,沒關系的,我知道她背後的人是誰,說來倒是我拖累爺了,先将畫卷平安送過去吧,那人,我會處置的。”

☆、176安妮夫人的要求

王氏離開的時候滿臉錯愕。

董鄂妙伊冷笑道:“不要在這裏裝了,你莫非當真不知道我是誰?”

王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董鄂妙伊示意婆子送王氏出去。

王氏猛地跪下,道:“福晉,求您讓奴婢留下吧,奴婢保證不幹任何事。”

董鄂妙伊不耐煩的揮揮手,婆子自是将王氏拉起來。

王氏哭的梨花帶雨,不敢相信董鄂妙伊就這麽把她送回去,難倒她就不怕別人知道她私自送京城跑出來麽?

王氏只掙紮道:“福晉,八福晉不會放過我的,求福晉饒了奴婢吧……”

董鄂妙伊示意婆子停下,道:“我只問你,這湖仙知道畫軸的事,是你傳出去的麽?”

王氏一時不說話,态度很明顯。

董鄂妙伊笑了下,道:“這等吃裏扒外的人帶下去。”

王氏再想說什麽,嘴巴已經堵上了。

董鄂妙伊又安排鹦歌跟着湖仙走,只暗中囑咐道:“你是最了解我的鋪子上的事,回到京城,只先将“脂嫣”的周氏和那些管事都送走,除了周氏,那些管事送到江南。”

鹦歌記下點點頭。

這些管事若是留在京城,怕是那背後主使者少不得收買,雖然她是相信他們的,但是難保有人見利忘義。

董鄂妙伊想了下,輕聲在鹦歌耳邊說了句話。

鹦歌吃驚的道:“原來是她幹的。”

董鄂妙伊點頭:“本來想先收拾她,偏偏我這邊趕着來廣州,就先放下了,沒想到她還是要找死。”

鹦歌躬身問道:“是否需要奴婢……”

董鄂妙伊道:“不必,先看她自己蹦跶,你只要……”又在鹦歌耳邊說了一行話。

鹦歌眼中閃過詫異,便退下收拾包袱。

胤禟這時進來,道:“這邊準備好了,派過去的親兵會牢牢看着湖仙,至于畫卷和信件,另找人送回京城。這次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董鄂妙伊道:“想來就是有人盯着也都會盯着湖仙的。”

胤禟嘆口氣,道:“就是委屈你了。”

董鄂妙伊搖頭道:“爺不必這麽說,是我大意了,我倒沒有想到她會一直揪着我不放。”頓了下,道:“這個李四兒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

胤禟冷笑道:“只可惜出了這樣一個主意,攔截了弘晖的畫像,便是你不動手。四爺也不會放過她的。”

董鄂妙伊笑道:“确實是,之前還估計她是四爺手下的人,還讓三分,現在不必了。”頓了下,道:“我已經安排鹦歌去辦了。”

胤禟挑了下眉,道:“之前在京城沒有辦了她,這次你在這邊,能對付麽?”

董鄂妙伊胸有成竹道:“我讓鹦歌将那條街的鋪子都買下來了。”

胤禟一愣,笑道:“原來如此,到是個好主意,只是‘胭脂’?”

董鄂妙伊道:“那鋪子就是我的,我能辦起來也能賣了,更能重新建一個。”頓了下,道:“還要好好謝謝心兒呢,若不是她,我也想不到這主意。”

胤禟長出一口氣,笑道:“果然是爺的妻子閨女。”

這次的就要順利多呢,鹦歌等人平安到達京城,順利交易成功,四爺那裏也順順當當的收到了畫像和信件。

等到胤禟這邊收到四爺的回信,已經是五月底了。

四爺除了在信中感謝胤禟外,也說了下京城的局勢,現在最受寵的就是十四阿哥胤褆,八貝勒已經不行了轉身把幫着十四阿哥,至于老十似乎也是這樣。

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話,胤禟心中就開始擔心,主要是老十,看樣子老十是想立個從龍之功了,只是,不見得就這麽容易。

胤禟心下已經開始想着怎麽勸老十了,在往下看,還有四爺轉述的一些弘晖說的關于西洋的事,弘晖的最主要的是,千萬不能禁海。

四爺還将那幾幅畫謄畫下來,另給胤禟一份,還有一封是弘晖給胤禟的信,這信之前是放在給四爺的信封裏,裏面不過是一些關于一些東西的平面圖。

四爺說的平平淡淡的,但是從字裏行間中,胤禟還是感覺到四爺字裏行間的興奮。

至于關于李四兒的事,四爺指标是已經知道了。

很明顯,很生氣。

胤禟只是覺得,四爺的的情緒很不穩定,想了想,還是将董鄂妙伊親自收拾李四兒的事告訴四爺,免得四爺分分鐘捏死李四兒。

這事解決了,胤禟也是松口氣,只是皇上那邊又開始要高純度的鴉片了,這次數量比之前的還要多,胤禟隐隐的覺得不安,只是卻也只能去找藥片。

他與安妮夫人的合作還算順利,小鬧鐘已經安妮夫人,而安妮夫人的眼鏡片也在大清這邊賣起來了,尤其是南方,但凡眼睛不好的老人或是年輕人都配了一副。

董鄂妙伊之前曾經問過他,為何同一安妮夫人大量進貨,胤禟只是笑了笑,道:“物以稀為貴,這東西多了就不值錢了,更何況這是對老百姓好,民間的能手不小,想來過來不了多久,就有人會做這東西了,安妮夫人的眼鏡片只會越來越便宜。”

這就是胤禟的打算。

不過這總需要一段時間的,現在安妮夫人因為眼鏡片自是大掙了一筆,對于胤禟要的鴉片,給的倒是痛快。

之前安妮夫人也給了胤禟一批純度一般的鴉片,胤禟并沒有送到京城去,只放在倉庫裏,他也在想法解決這些東西,怕是除了燒掉沒有別的辦法……

第二次送去京城鴉片,很順利,有可能是四爺幫忙盯着呢,因此沒有出多少麻煩。

只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時候,到冬天的時候京城送來急信,務必十天內送去鴉片,哪怕純度沒有那麽高的也成。

這次再去找安妮夫人,安妮夫人就沒有那麽簡單的給胤禟鴉片了。

安妮夫人淺笑:“九爺,不是妾身不給你面子,而是,現在朝廷禁煙,妾身實在不敢随意運送鴉片。”

安妮夫人被眼鏡片的利益給喂貪婪了,賺的越多越不夠,只覺得可以賺的更多。

本來安妮夫人想再等一年半載提升價錢,沒想到胤禟這麽着急要鴉片,說不得大清皇室都已經被上瘾了……

胤禟名阿比安妮夫人這是開口要錢呢,若是慢慢磨嘴皮子,肯定是可以不給錢的,只是京城那邊着急要,他只能抓緊時間,便道:“夫人若是願意明天給我鴉片的話,我再贈給安妮夫人五個鬧鐘。”

令人驚訝的是,安妮夫人只搖搖頭,笑道:“九爺也太不把我當朋友了,這鬧鐘之前已經給過我了,我自是不能再要了。”

胤禟明白,怕是安妮夫人要的不簡單,只是,并不說破,只道:“那就多謝安妮夫人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把鴉片給我。”

安妮夫人故作為難道:“說來,我這邊是有一批純度高的鴉片,但是……”說着笑了下,道:“我便直言不諱了,那邊是英吉利的伯爵大人,與女王關系很好,從他手中得鴉片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他只有一個要求,和他合作的必須是大清皇室成員,而且只信任妾身的丈夫。”

胤禟剛想說,他就是皇室人,應該沒問題吧。

但是安妮夫人最後還有半句話,只信任威爾。

那這意思是要給威爾一個皇室成員的身份?這不可能!

但威爾是洋人……安妮夫人應該明白這樣難度很大,還不如給安妮夫人要個品級……莫非,她就是這個意思?

胤禟一時不說話,這個女人的野心比他想的還要大,只是,怕是沒有命享受了。

安妮夫人也不着急。

過了會,胤禟道:“夫人應該也明白,這事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因此怕是要等段時間了,我總要寫信詢問,更何況,總要有些由頭,才能……”

安妮夫人笑道:“正好,我這裏還有些鴉片,九爺先拿去用,等有信了再告訴我一聲,到時候,妾身保證,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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