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一回知道什麽是痛,第一回有後悔的想法

到後來,還有那江南的才子過來,見環境不錯,竟然買了鋪子。

總之不到半年,這條街就起來了,而也有更多的學生來報名。

只是這後報名的就不能免費了,不過也不貴,都是統一的銀子,一人三個月一兩銀子,含午餐筆墨紙硯還有一套衣服。

最後,甚至連安妮夫人的兒子都來這裏讀書了。

董鄂妙伊看到這個樣子也就放心了,在五月裏,終于要啓程會京城了。

事實上,胤禟和胤俄早在開春便先走了,只是并沒有回京城,而是幹別的事了,不過董鄂妙伊走的時候,對外都稱胤禟也在馬車裏。

來了個金蟬脫殼。

董鄂妙伊便是放不下筠心,也只能放下了。

桃紅最後還是留下來照顧筠心,有桃紅在,董鄂妙伊也放心些,她自是會向宜妃複命。

回程的路董鄂妙伊走的水路,要來的時候要快很多,不過最主要是因為坐船,別人看不出來胤禟在不在,至于船上的人則都是可靠之人。

郎世寧也跟着她一起去京城,另安排一條船。

董鄂妙伊不過是剛坐船的時候有些暈船,後來也就好了,她還要照看安安啊。

估計等安安到京城,正好是一周歲,到時候還可以在京城抓周。

其實對于是否帶安安回來,董鄂妙伊與胤禟也商量過,孩子畢竟還小身體又不好,用大夫的話,不見得養活,既然這樣那便跟着他們把。

董鄂妙伊只盼着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過了抓周,大夫說過了一周歲,身體就會好起來了。

董鄂妙伊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也不知道胤禟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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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妙伊猜測着胤禟應該是去做生意了,對于胤禟來說,最拿手的就是做生意,有的時候機緣巧合,胤禟就能大賺一筆,這財運不是一般的好。而從現在的局勢看,要想在皇子中立住教,對于胤禟來說,做生意是捷徑。

誰都需要錢啊。

只希望胤禟千萬不要出事。

董鄂妙伊東想西想,也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回京城畢竟還是好事的,回京就能見到弘晸了。

說起來,她現在甚是覺得對弘晸愧疚,她有三年多沒有看見弘晸了,也不知道弘晸是胖了還是瘦了,雖然弘晸每一個月都寫信過來,只滿紙的說一切都好,也不知道到底怎麽樣了。

相比之下,筠貞筠靈畢竟還有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

弘晸又在宮中讀書,怕是有不少的煩心事。

想到這裏,又不免想到宮中,其實甭說宮中,就是宮外也有不少是非門首當其沖便是那個李四兒。

董鄂妙伊冷笑了下,她路已經鋪好了,就等着回京城後給李四兒一擊。

想想,董鄂妙伊才覺得京城有趣些。

就這麽着在船上待了将近兩個月,他們才到天津,董鄂妙伊是有意這麽慢的,畢竟她要等胤禟他們一同入京的。

他們陸路又有事在身,還是要慢些的。

他們在天津等了三天才見到胤禟和胤俄,這兩人一路趕來,胤禟也不嫌棄騎馬不舒服了,只巴不得飛過來。

兩撥人這才會和,會和後又馬不停蹄的回京城。

他們如此雖然瞞了其他人,但是是瞞不過皇子和皇上的,好在胤禟是打着給皇上做買賣的名聲去,而且胤禟這次還擡了六十萬兩銀子,還有些西洋的物件,想來就是為了這銀子,皇上也不會把他怎麽樣。

胤禟現在是花錢買命呢。

又過了三天,他們終于到了紫禁城。

董鄂妙伊沒想到自己對京城還是這般的熟悉,就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京城似的,絲毫沒有不适應感。

他們一回京城,便先拜見皇上,皇上自是留下胤禟與胤俄,董鄂妙伊便來翊坤宮。

一入宮,就見宜妃下面站着一個男孩還有一個女孩。

這兩人自然是弘晸和筠貞。

董鄂妙伊滿心激動,只先給宜妃請安,宜妃這些年來也有些顯老态了,看着倒是柔和了不少,連忙讓董鄂妙伊站起來。

弘晸和筠貞才對董鄂妙伊請安。

董鄂妙伊忍着淚道:“快起來吧。”

這些人眼中都含着淚,只互相安慰,董鄂妙伊見弘晸個子長高了不少,就是有些瘦,筠貞也越發的漂亮,氣度越來越大氣,只對宜妃道謝:“多謝娘娘對孩子們的照顧。”

宜妃抹了抹眼淚道:“都是本宮應該的。”頓了下,道:“心兒怎麽沒有回來?”

董鄂妙伊心中一酸,只忍耐着,道:“心兒暈船,走的陸路,有桃紅姑姑照顧,娘娘放心吧。”這是他和胤禟先商量的詞,等到以後再對宜妃說出實情。

宜妃雖然覺得讓筠心自己走陸路不妥,但是畢竟董鄂妙伊剛回來,便也不多說什麽,又道:“快把安安給本宮抱過來。”

宜妃一抱安安,就知道,安安身體孱弱,道:“倒是辛苦這個小家夥了,本宮看着安安好像睡的不踏實,回頭讓太醫好好把把脈。”

董鄂妙伊道:“兒媳也是這樣想的。”

宜妃還想說什麽,見董鄂妙伊滿臉疲倦,便道:“你們先回家吧,本宮看着老九一時半會是不能接你們了,回去後先休息幾天,本宮這裏不打緊。”

董鄂妙伊自是道謝,這才帶着弘晸和筠貞回府。

兩人有挺長一段時間沒有在府上了,心中也甚是想念,都很是高興。

董鄂妙伊細細問了兩人衣食住行,知道沒有受欺負,如此便好。

到了家中,弘晸才問道:“額娘,妹妹到底怎麽回事?”他是知道筠心不會暈船。

董鄂妙伊頓了下,道:“等你阿瑪回來了再和你解釋,你放心,心兒她沒有什麽事,好的很。”

弘晸與筠貞再才放心。

筠貞又羞澀的道:“額娘,聽皇瑪嬷的意思,是想将女兒留在京城。”

她在宜妃身邊住了三年,自然是有感情的,只是她要留在京城,将來誰去扶蒙?總不能心兒妹妹吧,因此先告訴董鄂妙伊。

董鄂妙伊揉揉筠貞的頭,道:“好孩子。你只管聽你皇瑪嬷的話。”

筠貞眼中才露出些許高興,她何嘗不想留在京城呢。

這事筠靈也過來請安,筠靈現在長的越來越像董鄂繼伊,遠遠的看着根本就是個大家閨秀。

筠靈也是懂事的,這兩年心中多少也清楚自己的身世,只向董鄂妙伊請安。

董鄂妙伊心中更覺得對筠靈愧疚。

筠靈不免也問起筠心,董鄂妙伊也只是敷衍過去,衆人只當她太累,便都退下了。

董鄂妙伊心中也難免想起筠心,若是也在這多好?可惜世事難全。

☆、184筠靈的壯志豪言

胤禟當晚并沒有回來,據說是留在宮中了。

董鄂妙伊一夜沒有睡,一來擔心胤禟,二來安安因為路途颠簸,所以有些發燒。

說來,在廣州時,安安并沒有生過病,現在猛地發燒了,董鄂妙伊自然擔心。

筠貞本來想在一旁幫着董鄂妙伊,董鄂妙伊則讓筠貞先回去了,這邊也是等太醫,筠貞好好休息明日還要見阿瑪呢。

筠貞向來柔順,聽董鄂妙伊這般說,也就回去了,

筠靈也在,董鄂妙伊也是如此說,不過筠靈則笑道:“額娘,我從小喜歡醫術,閑時也經常看醫書,懂得一點,現在既然太醫還沒有來,先讓女兒看看吧。”

董鄂妙伊有些遲疑。

筠靈又道:“病情最是忌諱耽誤,女兒只是看看,若是看不出來也不會瞎說的。”

董鄂妙伊道:“我自是不怕你瞎說,只是擔心安安過了病氣,我看着是有些發燒。”

筠靈道:“不礙事的,額娘。”說着便到安安身旁把脈。

一旁的鹂語看向董鄂妙伊,董鄂妙伊搖搖頭,不用阻止筠靈。

現在孩子們都大了,筠貞十一歲,筠靈也十歲多了,個性已經顯出來,筠貞是個體貼柔順的女孩子,想來是因為在宜妃身旁待的時間長了,畢竟是寄人籬下,處處看人臉色,對待老人也是耐心十足。

筠靈其實也是寄人籬下,但是性子要更獨立些,很像……很像董鄂繼伊,董鄂繼伊小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的,從來不信命,一定要在最壞的時候活的最好。

現在看來這樣不是不好,只是有的時候還是要看清自己的。

董鄂妙伊想起董鄂繼伊走的時候,那種惋惜的感覺還在心中……

筠靈笑着轉過頭,看向董鄂妙伊,才見董鄂妙伊愣愣的瞅着自己,坦然一笑,道:“額娘,弟弟應該沒有什麽事,就是這邊氣候太幹,想來有些上火,多喝些米湯就好了。”

董鄂妙伊回過神來,筠靈不是董鄂繼伊,筠靈的董鄂繼伊的女兒,可也是她的女兒,筠靈像董鄂繼伊,可她也會影響筠靈的,筠靈不會像董鄂繼伊那樣的……

董鄂妙伊笑着點點頭,道:“好,那就好。”

過了會太醫來了,果然正如筠靈所說,并無大礙。

董鄂妙伊也就放心,對筠靈道:“這一晚就辛苦你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筠靈有些遲疑,想到董鄂妙伊今日剛回來,本來就累了,怕是不想聽她說什麽,可是這個時候只有她和董鄂妙伊,卻是個好機會,若是過幾日,忙碌起來,怕是顧不上她這邊。

董鄂妙伊見筠靈這樣,猜到或許是有話對她說,便問道:“筠靈怎麽了?可是我不在家的時候,有人欺負了你?”

董鄂妙伊最怕的就是這個。

筠靈笑道:“額娘放心,我們怎麽會被欺負!”

董鄂妙伊點了點筠靈的額頭,道:“看把你得意的,那有沒有欺負別人?”

筠靈搖了搖頭,頓了下,道:“聽筠貞姐姐說,她将來可能會留在京城?”

其實這個應該不算是秘密,稍微想想應該也是能猜到的。

但是這件事,她是今日才知道的,還沒有想到怎麽辦,只拉過筠靈,摟着她,道:“靈兒,你和筠貞一樣,都是額娘的女兒,女兒不會厚此薄彼,筠貞是因為宜妃娘娘那裏,我會和你阿瑪商量的,不會讓你扶蒙的……”

誰知道筠靈一笑,道:“額娘,女兒就是想和您說,我要去扶蒙。”

董鄂妙伊一愣,連忙道:“靈兒,沒有必要這樣的,我們會有辦法的,不一定每一個格格都要扶蒙的,更何況,說不定等到你指婚的時候,就是……”就是新帝了,誰知道怎麽樣?

董鄂妙伊聽到筠靈這樣說,第一個反應就是筠靈是存了報恩的想法才這樣的。

事實上,董鄂妙伊之前已經想過,最好連筠貞都不要扶蒙,只是事情太多,沒有細想,沒想到這麽快就到為兒女操心婚事的時候了。

筠靈聽董鄂妙伊說了這些,眼睛濕潤潤的,但是強忍耐着,笑道:“額娘,真的,是我自願扶蒙的,和小時候的額娘和現在的額娘都沒有關系的。”

董鄂妙伊沒有想到筠靈直接說出來,她雖然沒有可以隐瞞筠靈,她也不想隐瞞,但是……

董鄂妙伊道:“靈兒,對不起,額娘對你照顧的并不好……”

筠靈嘆口氣,無奈的道:“額娘,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這樣想,咱們豈不是太生分了?”頓了下,筠靈堅定的道:“額娘,我要扶蒙!這和報恩沒有什麽關系,養恩生恩,對我都很重要,我要扶蒙,是因為那裏更适合我,我的身世早晚會被別人知道,就算不知道,他們也只當我是陳姨娘的孩子。我就要活出個人樣給他們看看。”

筠靈的話讓董鄂妙伊很是驚訝,她為何這麽想?其實也不驚訝,筠心不也是有她的壯志淩雲?不過只是買了整條街,這個很容易實現。

當然,筠靈的願望也很容易實現,但是……

董鄂妙伊只覺得頭有些疼,道:“蒙古那裏和京城很不一樣,他們……”

筠靈笑道:“額娘,我都知道,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我在學蒙語還要學騎馬,額娘,文成公主、昭君出塞,她們都留下自己的名字了,我也會這樣的。”

筠靈說着眼神分外的堅定。

董鄂妙伊想了下,道:“這事,等你阿瑪回來再說吧,便是扶蒙也不是現在還有等幾年呢,這事慢慢來,或許過個三五年你就不想扶蒙了,好麽?”

筠靈見董鄂妙伊真的很疲倦了,只點點頭,道:“好的,額娘,我知道我要什麽。”說完便行禮退出。

董鄂妙伊眼前卻好像出現了董鄂繼伊的身影,當時董鄂繼伊也是這般的堅定。

董鄂妙伊揉揉太陽穴,她得好好睡一覺,這些事醒來再說吧。

第二日,董鄂妙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睡的時間真長,醒來後,安安已經不在身旁了,董鄂妙伊又聽見院子裏傳來孩子們的歡笑聲。

鸶啄小聲道:“小阿哥已經被主子爺抱到小屋了,說讓您好好休息休息。”

董鄂妙伊一邊更衣一邊道:“爺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早晨,在書房中睡了個午覺,便和阿哥和兩位格格在院中玩呢。”

董鄂妙伊整理好衣袖,走到窗前,就見胤禟采了一手的花,在給筠靈插在旗頭上,筠貞一旁掩嘴笑,弘晸只規矩的站在一旁,手裏也有一捧花,臉上帶着笑意。

如果筠心在的話……

董鄂妙伊搖搖頭,不再想筠心,若是将來他們有個意外,筠心則是最走運的,她怎麽還能覺得虧待筠心呢?

弘晸一扭頭,見到董鄂妙伊在看他們,弘晸便将花都給了小狗子,自己悄悄溜了過來。

弘晸進屋,單膝跪地給董鄂妙伊請安,董鄂妙伊拉起弘晸,弘晸今年八歲,看着已經是個半大小子了,越長越有胤禟的氣韻,只是看着比熨燙正經多了。

董鄂妙伊問道:“想額娘麽?”

弘晸畢竟是男孩子又在宮中住了幾年,并不好意思說。

董鄂妙伊也不介意,只道:“額娘可想壞你了。”說着眼中已經含淚了。

弘晸眼睛也紅了,悶聲道:“兒子自然也是想額娘的。”

董鄂妙伊又細細問了許多事,問到最後弘晸已經是不耐煩了,只道:“這些阿瑪都問過了,額娘好啰嗦。”

董鄂妙伊和宜妃一個性子,看着兒子撒嬌,心裏高興,就道:“好好,是我啰嗦,唉,額娘真是傷心。”

不過弘晸可沒有胤禟那麽鬼頭,真當董鄂妙伊傷心了,連忙安撫董鄂妙伊。

董鄂妙伊自是笑的不行。

弘晸才無奈的看着董鄂妙伊,然後又道:“額娘,妹妹真的不回來了麽?”

看來胤禟已經把這些都告訴弘晸了。

董鄂妙伊心收起笑意,摸着弘晸的腦袋,道:“沒準,如果咱們都安好的話,會回來的。”

弘晸挺起胸膛道:“額娘,放心,我會保護你們的。”

董鄂妙伊笑了下,道:“好,弘晸保護我們。”

這邊說完,那邊胤禟帶着筠貞和筠靈進來了。

胤禟、董鄂妙伊坐在正坐,弘晸三人又重新請安,今晚就在這院子裏擺了一桌酒席,大家吃個團圓飯。

幾人又細細說了離別時候的事,一直到半夜,酒席才散。

董鄂妙伊扶着胤禟回到房間,道:“爺,今天喝多了。”

胤禟笑道:“一眨眼,孩子們都長大了。”

董鄂妙伊想起筠靈說的話,還有弘晸,點了下頭,道:“是啊,我們都老了。”

胤禟握住董鄂妙伊的手,道:“不過你還和以前一樣。”

董鄂妙伊無奈搖搖頭,才問道:“爺,筠靈說她……”

胤禟點點頭,道:“爺知道,她不愧是董鄂繼伊的女兒。”

董鄂妙伊着急的道:“那……”

胤禟嘆口氣,拍了拍董鄂妙伊的手,道:“如果五年後她還是這麽想,那就随她把。”胤禟見董鄂妙伊還想說什麽,便道:“若是扶蒙,将來咱們出什麽事,她離的也遠,挨不着她。筠貞有宜妃娘娘,想來也好過……”

董鄂妙伊一愣,只得點點頭。

胤禟又道:“今年或許會禁海,還有皇上已經寫了遺诏……”

☆、185風雲變幻局勢難

遺诏。

之前說起時沒有什麽感覺,現在身臨其境,董鄂妙伊也跟着緊張起來,到嘴邊的話權衡半天,才小心的問道:“爺,知道麽?”

知道立誰為皇麽?

因為這個皇位,直郡王被圈禁,太子被廢,誠郡王也躲在家中修書,四爺日日吃齋念佛,五爺七爺十二阿哥只小心翼翼,八貝勒四處結交朋友,胤禟之前險些被綁架,老十心中也是有想法的,十三阿哥被軟禁,現在還只是個阿哥,十四貝子卻頗得皇上喜愛,後面的阿哥年齡就更小了,不值一提。

會是誰呢?

胤禟搖搖頭,道:“看不出皇上是怎麽想的。”

董鄂妙伊在胤禟懷中,并不覺得熱,只覺得舒服,踏實,只要有胤禟在,什麽都可以過去,倒是讓董鄂妙伊想起剛嫁進來的日子,那時候還為了一點小事吃醋,臉上便帶了些笑意。

胤禟心中還琢磨這遺诏的事,卻見董鄂妙伊帶着笑意,便問道:“笑什麽呢?”

董鄂妙伊輕輕啄了下胤禟的唇,笑道:“想起當初爺吃醋的事了。”

胤禟道:“爺可從來都沒有吃醋過,你是的爺的,爺有什麽好吃醋的。”

董鄂妙伊只笑道:“好好,爺沒有吃醋。”頓了下,道:“可還有高竹的信?”

自從廢太子後,高竹就銷聲匿跡了,董鄂妙伊雖然知道高竹應該是在給皇上治病,但是怎麽就能一點音訊都沒有?

胤禟聞着董鄂妙伊發間的香氣,嘆口氣道:“沒有,本想借着給皇上鴉片的時候或許能見一眼高竹,沒想到是魏珠将鴉片接過去了。”

高竹,怕是真的兇多吉少了。

董鄂妙伊嘆口氣,道:“說不定因為給皇上治病有功,已經被放出去,遠走他鄉了。只是,不能讓大家知道罷了。“

胤禟點點頭道:“是這個理。有四哥在,高竹畢竟救過弘晖,四哥會幫高竹的。”

兩人心裏都明白,卻說着反話,就是希望心中有個希望。

京城比他們想的局勢更微妙,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洶湧。

誰也不說話,卻誰也睡不着覺,董鄂妙伊便又道:“皇上……看着怎麽樣?”

胤禟道:“看着和當年一樣,這兩三年竟然都沒有什麽變化。”

都是這鴉片的功勞,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弄的,可是這樣什麽時候是個頭,物極必反,沒有人不老的,只有……死人……

董鄂妙伊不再說話,現在想來,就是廣州那一年過着有意思些,可是胤禟還失蹤了,或許,只有年輕那段不懂事的時光最讓人回味吧。

胤禟摟着董鄂妙伊,安撫道:“乖,睡吧,有我在。”

董鄂妙伊點點頭。

胤禟卻睡不着,他擔心的倒不是遺诏,平心而論,只要不是太子,誰當皇帝都可以,反正也不會是他,他和哪個兄弟關系都不錯,誰成了皇上都不會馬上動他的。

胤禟擔心的還是禁海。

他在外面這幾年,很明白,禁海對大清的危害,閉關鎖國不是長久之計啊。

這事他只能找四爺商量了。

想來就是為了弘晖,四爺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第二日,因為胤禟的回來,各府都派人過來探望,胤禟與董鄂妙伊定了三天後擺宴席,與各位兄弟和妯娌聚聚。

冷清許久的九貝子府終于熱鬧起來。

前院男人們倒是齊了,從三爺到小十七,都來了,董鄂妙伊這邊就要清淨多了。

三福晉依然在病中,十福晉這些日子身子也不大好,十三福晉則有身孕,這幾天就要生了,因此沒有來。

這些福晉也都帶了身旁的小阿哥小格格,這些小孩子們倒是熱鬧。

五福晉八福晉這兩位福晉依然是沒有生孩子。

一眨眼就過去了這些年,現在已經孩子滿屋跑了。很多都變了,也有很多沒有變,五福晉依然瞅她不順眼,八福晉依然大包大攬,十四福晉說話還是那麽爽快。

不過或許是因為年紀都大了,倒是少了年輕時候的針鋒相對。

董鄂妙伊也瞬間變回當年那個九福晉了。

難得是的七福晉與她套近乎,言語中倒是對弘晸很是誇獎,對于弘晸的婚事,董鄂妙伊和胤禟已經商量過了,最好能拖到新帝登基再指婚。

皇家果然無情,也難怪皇上心寒,現在在座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怕是都等着皇上駕崩呢。

董鄂妙伊并不知道七福晉是給誰說項,但是不管怎樣,只暫且敷衍過去。

七福晉見董鄂妙伊如此,也無所謂,本來就是受人之托,她自認自己不比再座的差,也不喜歡低頭說項,其實七福晉也是有一腔傲骨的,只不過是被七爺整治的低眉順眼罷了。

十四福晉則笑道:“九嫂回來了,正巧想請九嫂參謀參謀嗯,我最近想開個鋪子,不知道怎麽弄呢。”

在這裏,十四阿哥應該是混的正風起雲湧呢,她的日子過的也比較舒坦,手中多了些銀子便想着掙點錢,而這事找九貝子家最合适。

五福晉聽了這話,撇撇嘴道:“前兩年,九弟妹将‘脂嫣’給了別人,我看着倒像是不做生意的樣子了。”

七福晉便看向八福晉,想想還是沒有說話。

這一眼自是逃不過衆人的眼睛,現在那‘脂嫣’裏可有阿伯附近的股,她們早就看的眼紅了。

五福晉更是眼紅,按說這鋪子不說送人,就是賣了,董鄂妙伊也應該最先考慮她,五阿哥可是胤禟的親哥哥。

五福晉現在只說着酸話,又道:“你九嫂啊,最是惦記別人,肯定給你個好主意。”

董鄂妙伊因為七福晉這一眼,才想起來那個李四兒和八福晉關系很好,當初還因為這兩人差點被太子坑了……

董鄂妙伊心中冷笑,她正愁找不到機會給這兩人點苦頭呢,沒想到倒是送上門呢。

董鄂妙伊面上笑道:“十四弟妹,不要急,我剛回來,是有幾分打算呢,到時候定與你協商。”

十四福晉自是高興,才不管五福晉,只道:“那我就等着九嫂了。”

董鄂妙伊笑着點點頭。

五福晉心中也想跟着做生意,只是剛才說了那些,現在倒不好意思說了。

七福晉也想,但是想了想七爺,便什麽也不說了,七爺的意思就是韬光養晦……

待到大家都走了,只八福晉留下,八福晉笑道:“看着九弟和弟妹平安回來了,我就放心了,還擔心……唉,吓的我和八爺那幾日都沒有睡好。”

董鄂妙伊捏了捏手絹,胤禟如此還不都是因為八爺的緣故?八福晉居然還好意思說。

董鄂妙伊點了點嘴角,道:“八嫂客氣了,我們平安回來自是有老天保佑,那些做虧心事的人才睡不好。”

八福晉這些年來受過不少白眼,也經歷過奉承,早就不在意別人的目光,更何況董鄂妙伊這不冷不熱的話,又接着道:“‘脂嫣’的事,也是我幫着李氏,李氏拿了你的鋪子,一直都想謝謝你,我想着也應該還給你……”

董鄂妙伊不屑的笑了下,道:“八嫂不必如此,這鋪子我給出去了,就不想要回來了,還請八嫂回去吧,我與那李氏不會有來往了。”

八福晉頓了下,又道:“想來你我有什麽誤會,九弟妹……”

董鄂妙伊道:“八嫂,請吧,對了,不知道那個什麽王氏,在府上還好?”

八福晉臉色變了下,道:“那是你八哥送過去的,起初不知道九弟妹也去那邊,擔心九弟……”

董鄂妙伊不耐煩的站起來道:“八嫂,不必說了,我是不會相信八哥會給爺送女人的,這等事,八哥如此光明磊落的人怎會做出來?”

八福晉一時不知道怎麽說,那女人确實是她接着八爺的名頭送去的,本來是想……沒想到弄巧成拙。

董鄂妙伊見八福晉不說話,也懶怠理會,便道:“八嫂,我也有些累了,就不送了。”

只留下八福晉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只握着拳頭,她這些年的屈辱早晚都還回去。

董鄂妙伊這邊并不着急做生意,她要慢慢的布局,總布的天衣無縫才成。

而且,她也在等機會。

十月二十五日,皇上暢春園中指出:現今海防為要。次日,又說:海外如西洋等國,千百年後中國恐受其累。

康熙五十六年正月,皇上明确提出了禁海問題。

命九皇子胤禟,廣東将軍管源忠、福建浙江總督覺羅滿保、廣東廣西總督楊琳,根據康熙帝谕旨,議定了禁海的規則。

這時候董鄂妙伊才準備動手,她等的就是禁海,雖然說是禁海,但是因為有胤禟的阻止,因此只是加強了船只與船員的管理,國商船同東洋貿易照舊,外國商船前來貿易照舊,不過這樣洋貨還是少了很多。

而這其中就有八福晉和李四兒的船只。

她們也一直在走洋貨,不然,哪裏來的船只将胤禟綁架了呢?

她要連本帶利的還給八福晉和李四兒。

因此開春後,董鄂妙伊便将十四福晉請來……

☆、186攜手對付李四兒

說來,十四福晉的性子其實是有點想八福晉的,和八福晉當年一個樣,甚至連十四爺的處境與八貝勒的處境也有些像。

董鄂妙伊都忍不住想十四爺會不會是下一個八貝勒,只是一想到德妃和四爺,就搖了搖頭,十四爺說不得真的入了皇上的眼。

至于十四福晉,聽說也頗讨宮裏娘娘的喜愛……

十四福晉見了董鄂妙伊,便笑道:“我還擔心九嫂把我忘記了呢。”

董鄂妙伊笑道:“剛一回來,事多,便緩了段時間。”這事多指的并不是自家事多,而是朝廷上。

十四福晉心裏并不在意,十四爺現在混的正風光,她知道多些,其實朝廷上沒有什麽事,便道:“生意上,我是個新手,還請九嫂指點。”

十四福晉雖然與八福晉一樣的直爽,但是這爽快裏多了幾分憨厚,與八福晉咄咄逼人的爽快不一樣。

董鄂妙伊見十四福晉是真心想做生意,才道:“我也是怕虧了十四弟妹的銀子,所以細細想好了才找十四弟妹來。”頓了下,道:“十四弟妹應該知道我當年‘脂嫣’的鋪子在哪裏吧。”

十四福晉笑道:“我當然是知道了,想當年‘脂嫣’可是名門閨秀必去的地方呢,莫非九嫂還想開一個那樣的鋪子?現在京城裏已經有不少這樣的鋪子了呢。”說着細細想着如果開個這樣的鋪子怎麽樣。

董鄂妙伊笑道:“我說的是那條街,我還想在那條街上開鋪子,十四弟妹覺得如何?”

十四福晉愣了下,眼珠一轉,笑道:“九嫂是打算和……”比劃了一個八,然後接着道:“打擂臺?”

董鄂妙伊也不掩飾,又比劃了一個四,道:“還有她,不知道十四弟妹願意合夥麽?”

十四福晉一時沒有說話,她人雖然直爽,但是并不傻,這事不但要考慮到自己,還要考慮到男人那邊,現在八爺轉身捧着十四爺,真心假心的說不好,但是十四福晉實在是不喜歡八爺拉着她家幹玩命的買賣。

倒是可以借機讓八爺家吐血,也安撫一下她的不平。

董鄂妙伊一直等着十四福晉回話,她是不急,她對李四兒和八福晉早就有主意,也不介意再等等。

十四福晉笑道:“不知道九嫂想怎麽合夥?雖然我手上倒是有個萬八的銀子,可也不敢……”

董鄂妙伊知道十四福晉肯定會答應的,她雖然回來的時間短,但多少也知道八爺和十四爺的事,想來十四福晉很恨八爺将十四爺推出來擋箭。

董鄂妙伊便道:“銀子的問題,過會再談,十四弟妹先看看我的計劃,再想想願意拿出多少銀子吧。”董鄂妙伊說的很是自信。

十四福晉挑了下眉,笑道:“願聞其詳。”

兩人便在放出談了兩個多時辰,待到十四福晉出來的時候心服口服,恨不得立刻把銀子給董鄂妙伊,免得再生出其他是非。

正巧,廣州那邊的信也送過來了,董鄂妙伊連忙收下信,十四福晉只以為是有要事便不讓董鄂妙伊送,自己出去了。

董鄂妙伊也不争論,待到十四福晉走後,忙打開心,這事筠心送來的信。

筠心幾乎每月寫一封信,這讓董鄂妙伊感覺,筠心還在身邊似的。

筠心沒有回來,對皇上的解釋,胤禟也算是說了一半實話,讓筠心打理那邊的産業。

記得當初皇上曾經拍胤禟去外面做生意,因為太子的關系并沒有成,現在胤禟學聰明了,每年都皇上送銀子,又從家中拿了幾個鋪子直接送去內務府,皇上也就沒有那麽多話說了。

但是對宜妃就沒有那麽好解釋了,在宜妃眼中這些銀子可比不得只的孫女。

董鄂妙伊只得說了實話,只說為了筠心的安全才将她留在廣州,待到安平了就接回來。

宜妃到沒有董鄂妙伊想象的發怒,只是嘆息一番,最後什麽也沒說。

或許宜妃在宮中聽到的消息要比他們還要多吧,或許已經察覺了什麽吧。

其實衆妃子的依靠還是在皇上身上,一旦皇上駕崩了,她們也不知道何去何從,弄好了,不過是在宮中頤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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