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一回知道什麽是痛,第一回有後悔的想法

不是大事。”

誠郡王點了下頭,八爺就這麽個兒子,重視一些也無所謂。

此時,暢春園內。

皇上砸了盛湯藥的碗,怒道:“孽子!朕還沒有死!現在就敢去宮裏搜遺诏……”說完就開始猛咳嗽。

這兩年,皇上的脾氣越來越不好,好在在政事上并無疏忽。

一旁的太監忙上前服侍皇上。

皇上歇了會又道:“抓到的人全部殺了,不必外傳。”

魏珠只應下,沒想到皇上連問都沒有問是誰。

皇上好像猜到魏珠所想,只道:“除了他沒有別人。”胤禩,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皇上閉上眼,揮揮手,魏珠自是下去。

或許是因為皇上了,雖然更加的多疑,但是對父子之情卻更加的想往,雖然更加暴躁卻也更加的心軟,到這個時候,皇上實在不忍心處置自己的兒子。

這個時候他經常想起大千歲,還有廢太子,這兩個都是好兒子,結果現在……

還有死去小六、十一、十八……還有那些夭折的孩子……

皇上總覺得是因為他造孽太多了……

這個時候皇上甚至相信太子沒有逼宮的打算,而這次胤禩這麽大膽……算了,他就要沒了,何苦再拉下去一個兒子?

只是,胤禩這事就好像最後一根稻草,已經壓的皇上喘不過來氣,這些孩子想來都盼着他死呢。

第二日,皇上命從齋所召皇四子胤禛速歸;接着,皇三子胤祉、七子胤祐、八子胤禩、九子胤禟、十子胤俄,十二子胤祹、十三子胤祥,以及理藩院尚書隆科多,均被召至禦榻前,面谕皇四子胤禛繼承皇位。

戍刻,皇上崩于寝宮。

十四日,上尊缢為:合天弘運文武睿哲恭儉寬裕孝敬誠信功德大成仁皇帝,廟號:聖祖。

☆、193等待開啓新紀元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因病去世,享年六十九歲。

在念完聖旨的那一刻,在皇上閉眼的那一刻,八爺站起來,指着四爺,怒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篡改聖旨。”

這種情形讓胤禟措手不及,他雖然知道八爺肯定不會妥協,可是也不能這樣當着面就指出來。

他們現在都跪在床前。

胤禟看了眼皇上,此時皇上還是躺在床上,但是卻沒有氣息,屍骨未寒,他們這些不孝子便開始奪皇位了。

胤禟又看了眼其他兄弟,只誠親王眼中帶着興奮,五哥他們倒是滿臉悲戚,胤禟忙拉了下老十,老十千萬別在這個時候犯倔。

老十自從去廣州找他之後,就退出了奪嫡的隊伍,但是畢竟與八爺親近的時間多了,怕是仍被劃入八爺黨。

衆人只等着四爺怎麽應對,這聖旨宣的微微有一點倉促,但是實際上并沒有什麽可争執的,八爺如此說,想來就是證據的。

就見四爺淡然的站起來,轉身看向八爺,這一年四爺越發的有威嚴,微微有些發福,他這樣平靜的看着八爺,若是別人怕是就吓着了。

八爺這些年卻是瘦了不少,雖然依然風度翩翩,但是卻多了點弱書生的感覺,此時猙獰的表情也讓人不寒而栗。

四爺問道:“那你說聖旨上些的是誰?”

八爺道:“撫遠大将軍皇十四子胤禵。你曾前日去搜宮,将皇阿瑪氣死,現在居然還篡改诏書!皇阿瑪在臨終為保你,将那些死士處死,但是也為了防你,還留了一名!”

衆兄弟嘩然,沒想到昨日發生了這麽多事。。

對比于八爺急迫的樣子,四爺卻很淡定,勾了下嘴角,道:“請張廷玉與魏珠。”

這兩人一個是皇上的重臣一個是皇上的心腹侍衛,而這兩人都目睹了皇上當年寫的遺诏。

面對這兩人的證詞,自是要高過那個什麽死士。

八爺臉白了下,又道:“之前皇阿瑪曾讓隆科多傳聖旨給十四皇子……”

隆科多馬上跪行幾步,道:“奴才不曾接到旨意,且,這段時間奴才從沒有進入暢春園,有多位大臣可以證明!”

此時八爺面色蒼白,他确實接到消息皇上傳聖旨給十四皇子了,莫非這是誰下的套?

四爺道:“八弟還有什麽要說的麽?”

老十畢竟與八爺關系好,扯了八爺,八爺順勢跪下,不說話。

四爺冷笑了下,也跪下,朗聲道:“胤禛接旨!”

八爺無奈的閉上眼睛,滿盤皆輸。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康熙帝第四子胤禛在太和殿繼皇帝位,歷史上稱雍正帝。随後,祭告天地、宗廟、社稷,布告天下,以明年為雍正元年。

四爺,不,現在要稱皇上。

皇上已經搬入紫禁城,令人驚訝的是,與皇上一同搬入皇宮的,居然是側福晉李氏,皇上封為齊妃。

齊,妻也。

由此證明原來在潛邸對于胤禛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最受寵的年側福晉也不是受尊重的福晉烏拉那拉氏。

不過,也只是一個封號,畢竟皇後與年側福晉是要等到內務府選定日子後再入宮,如此更妥帖,齊妃只是先入宮侍奉皇上。

這樣也說的過去。

以前皇上還在雍王府的時候,就沒有人能打聽出來這些後院的事,現在都進了皇宮,怕是更沒有人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胤禟與董鄂妙伊這些日子也忙的不行,累的不單單是身體,心裏更是累,畢竟大家都摸不清新帝是什麽性子。

胤禛登基不過七天,便建立密折制度,前朝奏折必須繳回,不容抄寫、存留、隐匿。

十二月十一日,繼位二十二天,皇上即向八旗都統下了一道禁令,要求他們認真清查所屬八旗官員兵丁中酗酒不肖之徒,嚴禁重蹈舊轍。

十二月十三日,皇上通過戶部向各省督撫下達了全面清查虧空的命令:“各省督撫将所屬錢糧嚴行稽查,凡有虧空,無論已經參出及未經參出者,三年之內務期如數補足,毋得苛派民間,毋得借端遮飾。如限滿不完,定行從重治罪。三年補完之後,若再有虧空者,決不寬貸。”且禁止地方官和百姓代贓官賠償等。

這一個月間,便發了這三道聖旨,一項比一項嚴苛,衆人都明白,怕是新皇的脾氣不大好。

因為查虧空的事,胤禟這邊也是弄的兵荒馬亂的,他之前也虧空過,還是早年間,他做生意,從國庫裏借過一兩萬銀子,可是這些年的他送入宮的銀子,早就過了這個數的十倍了,反正胤禟肯定不會再還錢,非要他還,就先把之前他送到內務府的鋪子和銀子還給他。

董鄂妙伊也勸過胤禟,偏偏胤禟這個時候牛脾氣上來了,就是不還。

董鄂妙伊無奈,等着過了這段時間,她拿銀子還了罷了。

其實,說起來胤禟确實沒有必要還的,但是誰知道新帝會不會借機拿自己兄弟作伐呢?八爺現在還沒有什麽事,但是……呵呵……

反正就一兩萬銀子,給就給吧。

不過,這事還是宜妃給擺平了,宜妃拿着銀子還了虧空。

讓胤禟頭疼的并不是這虧空,而是好多人都朝他借錢還虧空,煩的胤禟幹脆躲在府裏不出去。

借錢不是不行,可是難不成說他的銀子比國庫的還多?當然,這是真的,但是也不能表現的這麽明顯。

胤禟看着董鄂妙伊消瘦的臉頰,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董鄂妙伊搖搖頭,道:“這麽忙碌出來,倒是沒病沒災的,要是往年,怕是說不得就要生病了。”

胤禟點了下頭,悶悶的端起酒杯喝了,他現在并不敢去找老十,雖然四爺繼位很順利,但是他是知道四爺是小心眼的,肯定會從其他地方找補回來的,他還是老實幾天吧。

因此只能面對董鄂妙伊喝點酒了,不,這不是酒,現在國喪,怎麽能飲酒,不過是将茶放在酒杯裏罷了,這能這麽解解饞了。

董鄂妙伊知道胤禟心裏不痛快,之前先皇還在的時候,胤禟幾乎已經把握了宮裏對外貿易和外國使館的一些事。

現在新皇登基,誰知道會讓她幹什麽?說不得就是閑在家裏。

董鄂妙伊道:“皇上能順順利利的登基,沒有血雨腥風,就謝天謝地了。”

胤禟笑了下,哪就這麽容易血雨腥風?不過是皇上顧及名聲罷了了,不然那密折制度怎麽出來的?

不過好在是四哥繼位,這樣應該不會讓筠心回來的,畢竟弘晖也在國外,皇上有顧忌。

應該不會……殺人滅口吧……

胤禟只對董鄂妙伊道:“若是可以,咱們搬到廣州吧,和筠心在一起。”

董鄂妙伊驚訝的看着胤禟,他們之前定的是,如果沒有事了就把筠心接回來,現在卻要離開,莫非……

董鄂妙伊滿臉擔心,最後道:“爺去哪,我就去哪。”

胤禟才發現,董鄂妙伊害怕了,連忙道:“乖,我也只是随口一說,覺得那邊更自在。”并不是胤禟多想,而是他對四爺的了解,他并不适合在四爺手下幹活,或許憑着之前的關系,可以讓他離開這裏,但是畢竟他已經是皇上了。

什麽都變了。

董鄂妙伊想到當初在那住的幾年,是自在,可是他們能離開麽?弘晸,弘鼎怎麽辦?

這也也不過是胤禟兩夫婦私下說的話,想走也不是那麽容易,除去自己的孩子,宮中的宜妃,宮外的五阿哥,這些人不能受到牽連的。

剛才他說搬到廣州确實是随口一說,但是說出來後就覺得,這主意好,但是只能暗中打算了。

皇上那邊其實并不是不想收拾八貝勒,只是他現在太忙,不說其他的瑣事,就是太後不肯居慈寧宮,要招十四弟回來這兩件事就夠胤禛煩惱的。

前者好說,但是後者……

十四一直是他的親弟弟,但是一直被八貝勒所用,這次更是以遺诏上寫的是胤禵的名字為由,回來,對十四并不好,若真是再被八貝勒當槍用,他肯定要下狠手的,到時候他得個殺弟的名聲,十四也得不到好處。

因此是肯定不能讓十四回來。

至于太後……就交給齊妃了……

果然,齊妃勸了三日後,只對皇上說,太後想念六弟和幾位公主……

第二日皇上便追封早夭的六皇子為端親王、還有幾位早逝的公主,授溫憲公主的額驸舜安顏為領侍衛內大臣。

侍衛……說不好哪天就沒了……

太後這才住進慈寧宮。

這一風波才逝去。

很快雍正元年便到來了,這一年對大家來說都是一個新的開始,所有人對未來都帶着惶恐,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麽樣?

今年自然沒有什麽新年大宴,但是也要入宮拜年,宜妃雖然瘦了,但是精神還是不錯的,倒是德妃,哦,是太後,看起來卻是憔悴的很。

此時,烏拉那拉氏已經被封為皇後接入公主,年側福晉被封為貴妃接入宮中,至于其他人,就要等到開春了。

☆、194大清重設翻譯科

雍正元年正月初一日,雍正帝連續頒發了十一道訓谕,整頓吏治,如:告誡總督,身為封疆大吏,乃澄清吏治之本,應竭忠盡職,不負皇恩。告誡巡撫,綏輯兆民,乃撫臣之責,應同心協力,以盡職守,不得贻害地方……

百官們暗暗叫苦,皇子們心中也都忐忑不安。

因為有了中宮,所以今年過年沒有新年大宴,卻有去坤寧宮請安的戲碼。

坤寧宮許多年都沒有主人了,董鄂妙伊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會來這坤寧宮。

過年,皇後也是十分忙碌,不說這些妯娌,就是那些朝廷命婦有些也是要聯絡感情的。

好在,身旁還有齊妃幫忙,聽說貴妃的身子骨不是很好。

董鄂妙伊到坤寧宮的時候,正是齊妃與皇後商量事宜。

她也是之前才聽說這位齊妃李氏的,生了三子一女,只夭折一個兒子,其他孩子都很健康,是個很有福氣的女子。

董鄂妙伊上前給兩人請安,只暗中打量齊妃,容貌中上,但是肯定比不上年貴妃,但是看着倒是很親和。

董鄂妙伊這才看向皇後,才發現皇後的精神并不好,雖然還是如之前那般端莊威嚴,但是眼神有些憔悴,似乎再努力支撐着副頭面,而且也老多了……

董鄂妙伊嘆口氣,這皇後可不是這麽好當的。

她與皇後算是稍微有點交情,而這點交情,正好在弘晖上面。

齊妃是個很快看眼色的人,早早先退出去了,只留下她和皇後。

皇後笑道:“不必這樣拘束。”

董鄂妙伊笑道:“是。”又道:“娘娘也要保重身體。”

皇後笑眯眯的點點頭,又道:“之前的事多虧了你,這個時候才鄭重的向九弟妹道謝。”

董鄂妙伊連忙站起來,道:“臣婦并不知道之前什麽事,還請皇後娘娘明示。”

皇後無奈搖搖頭,知道董鄂妙伊這是擔心她是試探,這不過是她心裏話,尤其是前兩年,她收到弘晖的畫像,更是高興,弘晖已經那麽大了,要是再她身邊長大多好啊……

皇後回過神來,不再提這事,道:“是這樣的,皇上之前和本宮說有意重建翻譯科,打算找幾名老師,聽說你家有不錯的老師。”

董鄂妙伊想了下,疑惑的道:“臣婦聽說翻譯科專為八旗學習滿文、蒙文與漢文翻譯者而設……”她府上的老師都是傳教士,是教洋文的。

翻譯科順治八年首次舉行,後幾開幾停……

皇後笑道:“正是,皇上說這次也要加入洋文,但是至于都有哪些洋文,還在商量,所以本宮這邊和你通個氣。”

其實,這是讓胤禟先上折子的意思。

皇上現在百廢待興,但是畢竟三年內子不改父制,且大多數兄弟都似乎不願意投靠,只悶在府裏,這不是皇上想看見的,因此皇上想先讓一個兄弟蹦出來了,其實老五、老七、十三都可以,但是前二人太悶,後者太年輕,就老九以前和老八關系也不錯,他先帶頭比較好。

董鄂妙伊心中并不是特別明白,但是也猜測和朝廷有關,只回道:“臣婦回去和九爺說一聲。”

皇後點點頭,張嘴想說什麽,頓了下,還是沒有說出口,但是這卻讓董鄂妙伊擔憂,不知道還有什麽事。

這時候有太監回禀:“隆科多側福晉李四兒求見。”

皇後冷笑了下,道:“不見。”這隆科多雖有從龍之功,但是這李四兒實在可惡,尤其是還敢拿弘晖的畫像當籌碼……

最重要的是李四兒已經知道弘晖還活着的事,早晚得收拾她。

皇後又對董鄂妙伊道:“過年府上挺忙的,就不留你了。”

董鄂妙伊這才退下,正好與外面生氣的李四兒相遇。

李四兒強壯鎮定,笑了下,道:“之前給皇後來請安着,又去了貴妃那裏,要出宮了,這才又來坤寧宮。”

董鄂妙伊只點了下頭,根本不理會李四兒,轉身走了。

若非之前四爺說他要親自收拾李四兒,李四兒現在根本就不可能站在這裏,雖然隆科多有從龍之功,但是将來說不定也落個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場。

李四兒見董鄂妙伊這個樣子,只恨的咬了咬牙,也出宮了。

正月十六,為給八旗子弟以進身之階,雍正帝下令恢複,重設翻譯科,應試者以八旗士子為限,考滿文翻譯者,以滿文譯漢文,或以滿文作論,八旗滿洲、蒙古、漢軍士子均可參加;考蒙文翻譯者,只以蒙文譯滿文,只限蒙古人參加。其實并沒有什麽實際用處,不過是為八旗士子出身做階梯罷了。

董鄂妙伊與胤禟沒有想到這旨意會發布的這麽早,而且也沒有提洋文的事,看來這是等着胤禟上折子呢。

胤禟聽董鄂妙伊說這事後,心中是全力贊同的,但是他心中多少有些糾結,一種不明的情緒,好像不像被皇上所用,可是也不全是……

皇上這麽快的下聖旨,應該也是等着他投誠呢。

胤禟想來想去,也只能寫折子,三天後上折子,提出翻譯科中也可以設洋文翻譯,可先設俄語、英語、法語、德語四種。

沒想到的是,這折子一上去,幾乎大半個朝廷都反對,說胤禟重洋內外,裏通外國等等。

連胤禟都驚訝,他這是招誰惹誰了?莫非這是皇上給他下的套?要治他的罪?

這事漸漸的鬧得居然重提禁海,閉關鎖國,還有說要把那些傳教士都趕出大清,說他們參與大清內政。

這樣連皇上都開始是不是背後有人推動這件事,再這樣下去,說不得會有人說出弘晖的事……他才登記,不穩,若是給別人個機會……怕是又要亂一段時間。

皇上倒是不後悔暗示胤禟上這個折子,他正好把後面的人給揪出來。

一查,這背後自然有八貝勒的影子。

皇上只冷笑了下,最後只咱準俄語進入翻譯科,也只限八旗子弟。

這些朝臣明白皇上無心閉關鎖國,便也作罷。

不過,這倒是引起其他傳教士的不滿,為何沒有本國的語言?紛紛寫信回過,要求使團拜訪大清……不過這些就是以後的事了。

胤禟現在卻有事忙了,手上的生意他暫時無心顧及,待到世道平穩了再說吧,還是研究着翻譯科的事,雖然只加入了俄語,但是胤禟還是很高興的,他在細細的設定制度,如需要多少學生多少老師,怎麽考核等等。

而且還要尋訪俄國的書籍,主要是供學習。

還有他也在準備怎麽英法德三國的語言加入,他這幾年發現這三國發展的最快,以後總會用到着。

想到這三國,胤禟不知怎麽的想到了鴉片,自從高竹死後,先皇就不再向他要過鴉片,但是他手上囤積了不少鴉片,安妮夫人那裏更是每年送來鴉片,也不曾要過他銀子。

這些鴉片怎麽辦?

燒掉?

那麽以後還有鴉片怎麽辦?

胤禟無奈,又向皇上寫了道密折,詢問鴉片如何禁。

當年先皇以鴉片做藥引皇上是知道一點的,畢竟有高竹在,而先皇臨終前也一直囑咐,要禁鴉片……

皇上只将這折子壓下來,什麽也沒有說。

胤禟正想着怎麽将英法德三語弄到翻譯科中,這事也得徐徐圖之,便一個一個弄進來也好,但是什麽理由呢?想的絞盡腦汁。

董鄂妙伊推門進來,這書房,從來都不是她的禁地,胤禟已經習慣她進來送飯。

果然,胤禟見董鄂妙伊進來,臉上帶着笑意,道:“正想着你做了什麽好吃的呢,就把飯送過來了。”

董鄂妙伊笑着把飯菜端出來,道:“沒想到爺比以前更忙了。”說完瞟了眼桌上的東西,笑道:“還以為爺忙生意上的事呢。”

胤禟嘗了口白斬雞,真是好吃,雖說先皇駕崩後他們守孝按規定是要吃素的,不過大家在家中,誰還管你吃什麽?只要別油光滿面就成。

但是胤禟在宮中那幾日也跟着吃了幾天素。

胤禟聽董鄂妙伊這麽說,笑道:“這可是大事,比做生意重要很多。”

董鄂妙伊頓了下,道:“爺是不是不準備走了?”

胤禟一愣,悶頭又吃了一口菜,卻突然覺得沒有什麽味道了,道:“便是走,也要準備幾年,不是現在的。”

董鄂妙伊道:“我知道的爺,我想,如果爺喜歡幹這些,便一直幹下去也是很好的。”

胤禟沒有心情吃飯了,對董鄂妙伊道:“你怎麽想起說這些了?”

董鄂妙伊嘆道:“前幾日入宮,看到宜妃娘娘,瘦了很多,五哥看着也老了很多……這裏終歸是咱們的家,我們不能把所有人都帶走的。”

胤禟一時沉默道:“這事以後再說,便是想走也不是那麽容易的。看看情形再說吧。”

董鄂妙伊點頭,道:“我知道爺心底也是不想走的,最少不想逃走。”

胤禟是皇子,大清的皇子,并不是在意失去這些地位,而是或許這代表了一種尊嚴吧。

☆、195收養女而論離別

董鄂妙伊突然說這些不是沒有緣由的,自從胤禟說帶她去廣州後,她不是沒有高興過,她興奮。

但是,這滿府的人怎麽辦?孩子怎麽辦?

她知道有的時候得到一些什麽就要放棄什麽,但是放棄這些信任他們的人,她不想放棄。

或許有的時候總該堅持什麽。

事實上,胤禟也是不想放下這些的,放不下的不是那些生意,而是這些年在朝廷上的努力,在禁海時的努力,還有洋人貿易法,還有俄國大使來時做的努力,這些,胤禟不會想放棄的。

現在胤禟在研究翻譯科的事,他一直都希望大清與洋人保持一種友好的關系。

胤禟靜靜的沒有說話,或許在思考。

過了好一會,胤禟才道:“如果面臨危險的話,那個時候會走麽?”

董鄂妙伊愣住,是的,就是因為現在沒有危險,所以她才想留下。

董鄂妙伊道:“爺,那麽你呢?”

爺會走麽?

胤禟想了下,道:“爺會把你送走的,不會讓你有事的。”如果不是董鄂妙伊詢問,或許他還在想着遠走他鄉,但是現在真的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胤禟明白,自己是不想走的。

那麽面對危險呢?

胤禟猜測,或許也不會走吧,他是皇子,就要有皇子的尊嚴,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董鄂妙伊笑道:“爺在哪,我就在哪,爺送不走我。”

胤禟笑着搖搖頭,有妻如此,夫複何求?話雖然這說,他還是會創造可以随時離開的條件,免得真有個萬一……

這事便先這樣定下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四月十九日,皇上下令除山西、陝西教坊樂籍,改業為良民。在削除山、陝樂戶的同時,還命令豁除京中教坊司樂戶,另選精通音樂的良人充當教坊司樂工,從事演奏。從此,教坊司的樂人改變了籍屬,成為良人的正式職業。

六月,皇上發現有的太監在打掃時,拿着笤帚從寶座前昂頭而過,絲毫沒有敬畏之意,于是定下規矩,凡有禦座地方,太監要以恭敬之心,急走過去。八月十三日又申明太監接待朝臣的禮節:諸王大臣官員進入大內,坐着的太監必須起身站立,正在行走的要躲避讓路,不許光頭脫帽,也不許斜倚踞坐。九月,定太監品級,總管太監四品,副總管六品,随侍首領七品,宮殿首領八品。

胤禟私底下都忍不住對胤俄道:“四哥當真是……”說着伸出大拇指。

胤俄有些瘦了,但是還是很壯,道:“這位子果然不是誰都能坐的。”

胤禟只拍了拍胤俄的肩膀沒有說什麽花。

現在皇上只任用了幾個年紀小的兄弟,年紀長的,就只有七皇子胤佑為多羅親王,八爺也得了個廉親王,頗有諷刺意味。

他們這些不上不下的兄弟則閑在家中,都不敢輕舉妄動。

沒想到正這樣說着,皇上便下聖旨,召見恒親王允棋(五爺)、淳親王允佑(七爺)、敦郡王允俄(老十)、九貝子允禟。

他們的名字在正月裏,皇上便下旨改了。

只兩人偶爾私底下還做以前稱呼。

不過胤禟這爵位也忒低了,混在裏頭他自己都嫌丢人。

胤禟一聽,連忙讓老十更衣,老十雖然已經不在意皇位了,但是也不是特別喜歡這個冷面四哥,若不是這些日子皇上做的事還算靠譜,老十更沒啥好臉色。

胤禟就怕老十犯起倔來,頂撞皇上,忙勸了不少。

老十無奈,只得道:“九哥放心,我又不是傻子,還不知道為自己着想麽?倒是九哥,還是趕緊回去換衣服吧,別耽擱了。”

也不知道皇上突然召他們入宮是幹什麽,又偏偏是他們四個,互相都不挨着。

待到胤禟、老十入宮後,才明白,原來皇上是要收養女了,說起來皇上現在就一個女兒,便是齊妃所生,而且已經嫁人了,将來若是需要扶蒙,還是要靠他們這些兄弟家的閨女。

他們四個心裏自然是不願意将女兒送去蒙古的,但是皇家的閨女不都如此麽?好在現在做了皇上的養女,倒是比之前身份高些,也只能将自己閨女送進去了。

而且皇上也有拉攏的意思。

得,不但賠了個閨女,還得記得皇上的恩。

這次選的這幾個閨女年紀都有些大了,十五六歲,尤其是胤禟家的二格格,年紀更大,怕是明年就得出嫁,入宮都吃不了兩年飯。

皇上好算計。

皇上見幾人面上沒有不滿,都高興的應下來,他自然也高興,還賞了飯,敘兄弟情,這才放幾人出去,只先留了胤禟。

皇上直接問道:“你家的二格格可是高竹的女兒?”

胤禟怔了下,沒想到皇上這麽直接的問,他還不好回答了,他一時也不知道皇上是什麽意思,只道:“這是陳氏生的庶女。”

皇上笑道:“你還挺講義氣,放心,朕不怪你,只是詢問,高竹之前對朕有嗯,朕不會忘記,他家的閨女以你家的名義入宮,挺好的。”

胤禟這才道:“确實是高竹的女兒,是高夫人托付給福晉的。”

皇上點點頭,道:“她若是不願意嫁到蒙古……”

胤禟忙道:“回皇上的話,靈兒願意嫁入蒙古,說是願意為國家效力。”

皇上挑了下眉,笑道:“果真的高竹的閨女,就是喜歡向外跑。”

胤禟道:“皇上過獎了。”

皇上笑了下,道:“你家三格格什麽時候回來?”

胤禟只覺得額頭有汗,沒想到皇上還要問筠心,這個就不好回答了,只道:“臣回去寫信詢問。”

皇上無奈道:“連這個你也不能做主?”

胤禟并不敢回話,他可不想讓筠心這個時候回來。

皇上大概猜到了,只道:“也罷,你寫信問她把,什麽時候回來,想嫁什麽樣的人,朕也幫着你物色。”

胤禟不知道皇上到底什麽用意,只是謝主隆恩,待到出去後,後背已經都是汗了,在門口見老十等着他,胤禟只道:“我得先回家了,有空找你聊。”

老十奇怪的看着胤禟,到底說了什麽,九哥怎麽變的這麽快。

胤禟到家了,只先回書房琢磨,幾次想提筆寫信,都不知道該些什麽,讓筠心回來,肯定是不成的,甭說他不想,就是筠心也是不願意的,可是有什麽借口?

正想着,董鄂妙伊帶着筠靈過來了。

筠靈倒是第一次來胤禟的書房,看着很是新奇。

胤禟只先對筠靈說了皇上收她為養女,又對筠靈說皇上認識高竹,知道她是高竹的女兒,高竹對皇上有恩,不必過于緊張等等。

筠靈只道:“阿瑪,您就是我親阿瑪,我是不會認高竹的。”

胤禟無奈道:“我知道你的想法,阿瑪也不勸你,只是高竹曾對皇上有恩,皇上念着這個也會對你好的。”

筠靈還是道:“阿瑪無妨,便是沒有這個,皇上還虐待我不成?我不怕。”

胤禟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什麽了,直瞅着董鄂妙伊。

董鄂妙伊道:“你阿瑪也是擔心你,皇家無情,将來出嫁你就孤身一人,何苦如此較真?”

筠靈還是搖頭,道:“其他的也就罷了,就這事必須較真。”

胤禟嘆口氣,道:“也罷,只是沒有必要為這個和皇上争執,其他的随你吧,你年紀不小了,阿瑪琢磨着你恐怕是第一個出嫁的,以後要處處小心,阿瑪給你準備了銀子,你別省着花,該花就花,等到指婚的聖旨下來,阿瑪看看你指哪去,再給你好好安排安排。”

這話說的筠靈眼淚已經流出來了,她這麽大了,其實不愛流眼淚了,但是聽阿瑪這麽說心裏怎麽不敢動,阿瑪其實和她打交道的時候少,但是真的是把她當親閨女看待。

胤禟見她哭了,有點不知所措,忙道:“怎麽哭了?心疼阿瑪的銀子?你放心,你阿瑪就銀子多。”

董鄂妙伊瞪了眼胤禟,道:“要離開家了,還不能哭會?”說完就拍着筠靈的後背。

胤禟道:“好好,你們娘倆最有理。”

筠靈忍不住破涕而笑。

胤禟這才對董鄂妙伊道:“皇上詢問,心兒什麽時候回來。”

董鄂妙伊一愣,很是擔心,問道:“怎麽就突然想起心兒了呢?這怎麽辦?”

胤禟道:“我也不知道,我先寫信問問吧。”

雖然之前董鄂妙伊還說有難同當,但是也絕對不能讓筠心回來,既然跑出去了就別回來了,比不上他們這些沒有跑出去的。

筠靈擦擦眼淚道:“等女兒入宮了幫阿瑪問問?”

董鄂妙伊與胤禟不說話,對視一眼,胤禟才道:“阿瑪先看看心兒的意思,然後再告訴你,若是有需要你在皇上那說幾句的話,你也要看形勢,寧可什麽也不說。我看着皇上的意思,并不是非要筠心回來的,皇上的意思從來都不會那麽簡單的。”

筠靈點點頭,道:“放心吧,阿瑪,我明白的。”

三天後,筠靈便以公主的身份入宮了,這一入宮,再出宮的時候就只能出嫁了,雖然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但是還是舍不得董鄂妙伊的。

陳氏也是跟着筠靈入宮,以嬷嬷的身份,她本來就是董鄂繼伊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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