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沒感覺?”

唇瓣強勢地碾過唇瓣,舌尖靈活地撬開牙關,勾住其中的柔軟,再至死不渝地糾纏,呼吸交融後變得滾燙,濕熱傳到脖頸,孟遠岑用手指将毛衣衣領往下勾了勾,他吻過一輪,半掀眼簾——

只見沈浔的頭仰到最大限度,下颌處的肌肉因此緊繃,勾勒出精致的骨相,他在急促地喘息着,胸口跟着一起一伏,淩亂的黑發有種被蹂躏的美感,淺褐色的瞳孔之上氤氲一層水霧,水霧下是自己的倒影。

“換個地方吧。”孟遠岑咬上沈浔的耳垂,齒尖在軟骨上輕輕摩挲,他如願得到對方唇齒間洩露的低吟,“可以嗎?”

沈浔沒有回答,他閉上眼睛勾住孟遠岑的脖子,用指尖緊緊攥住對方後背的大衣面料,攥出許多條褶皺,兩只耳朵上還留有暫未消去的牙印,耳廓和眼尾一起泛着紅,他點了點頭。

孟遠岑抱着沈浔進了卧室,後者松開雙臂,順勢掉落在純白的床單上,依然沒有睜眼,只是靜靜地躺下,側身蜷縮了一下雙腿。

呢子大衣被他随手丢在地上,很快大衣上面又多了一件毛衣和一條皮帶。

孟遠岑雙手撐在沈浔的身側,聲音沙啞,“潤滑在哪裏?”

沈浔沒有回答。

孟遠岑以為他沒聽見,便将整個人都伏在沈浔的身上,呼吸盡數噴在對方後頸的皮膚上,他咬着沈浔的耳朵,艱澀地再問:“你應該有的,我們現在需要那個東西,所以告訴我……它在哪裏?”

還是沒有回應。

孟遠岑忽然察覺到有什麽不對,“沈浔?”

身下的人沒理他,于是他呢喃着重複,“沈浔,你理一理我。”

對方卻仍舊一動不動,毫無反應,只是呼吸變得緩慢又平和,過了幾秒,孟遠岑看到沈浔無意識彎起脊背,頭往胸口的方向埋,像是一個縮進被窩裏的動作。

孟遠岑不再耳鬓厮磨,他撐起雙臂,盯着對方觀察了一會兒,終于能夠确定——

沈浔睡着了。

也是,周日上午加班到淩晨,沒睡多久又要開始周一白天的工作,精疲力盡地下班,喝醉酒頭暈腦脹,迷迷糊糊,就更容易睡了,只是,孟遠岑低頭看了一眼,只是挑火的人撩完就跑,他還得自行解決生理需求,這多少有些不公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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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遠岑靜默須臾,無奈地吐出一口粗重的氣息,他選擇不再打擾對方休息,幫沈浔脫了外衣,蓋上被子,掖好被角,然後步伐倉促地奔向衛生間。

沈浔是被鬧鐘吵醒的。

立冬之後的天黑得快也亮得晚,他哆嗦着穿好衣服,困倦地走到洗漱臺前刷牙,牙刷柄碰到下嘴唇産生痛感,沈浔盯着鏡子打量,原來是破了。

怎麽會破?

他的思緒轉回到昨晚,他求孟遠岑留下來,他坐在餐桌旁和孟遠岑聊天,再然後,記憶開始僵滞不前,只有一些零碎的、不連貫的片段,大腦像是被塞進一團漿糊,将這些片段浸透,變得模糊不可分辨。

溜進廚房,在平底鍋上放了兩片面包,調成小火,正要準備回去繼續洗臉的沈浔,忽然發現平底鍋旁邊留有一張字條,壓在玻璃杯上。

“今早有課,我還要去學校食堂吃早飯,被迫先走一步。PS:昨天的龍蝦和啤酒很美味,我很喜歡。孟遠岑留。”

後面跟着一個戴眼鏡的簡筆畫笑臉。

沈浔拿起來讀了一遍,似懂非懂,他将字條揣進口袋裏。

回到洗漱臺前,他一邊用毛巾擦臉,一邊止不住地思考,先走一步是什麽意思……難道說孟遠岑在他家過夜了嗎?

又伸手碰了一下嘴唇上的破裂,沈浔開始變得篤定,字面的意思應該是孟遠岑有留下來過夜,既然都留下來過夜了,那昨晚發生了什麽?

沈浔站在原地愣愣地想了一會兒,還沒想出什麽所以然來,鼻尖忽然嗅到一股焦糊味。

糟了,他的面包!

最後沈浔咬着一塊焦了但是沒完全焦的面包出了門,在更衣室換上警服後,來到法醫辦公室,大家聊得火熱,關于前兩天的案子。

“所以妻子是被丈夫不小心推下樓梯摔死的?”

“這算過失致人死亡罪還是故意殺人罪?”

沈浔沒有參與到讨論中去,因為他不是很感興趣,坐在電腦前開始忙自己手裏的活,偶爾走神還是因為孟遠岑的事情,他想送對方一件禮物,作為上次爽約的賠禮,此念一出,像是在大腦裏生根發芽,如影随形,時不時閃現一下,擾亂他的思緒。

午休的時候,又收到梁硯的消息——

【怎麽樣?案子忙完了嗎?能說說你和孟遠岑發展到哪步了嗎?我是真的很好奇!】

于是沈浔做個簡要的概述發送過去,最後他問梁硯:我想送一件賠禮的禮物,你覺得送什麽好?

梁硯的重點卻跑偏了:你說他親自來接你,留下來陪你喝酒,然後呢?

他的字裏行間都透露出一股無名的激動:你也喝了酒,他也喝了酒,你們難道沒有發生什麽嗎!

沈浔不自覺地抿了一下嘴唇,如果不是梁硯,他可能會含糊過去。

他告訴梁硯:我感覺我們可能接吻了,但是我不确定,因為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你也知道,我是一杯倒的酒量,酒醒之後什麽都不記得

梁硯确實見過沈浔喝醉的模樣,剛開始還覺得挺不可思議,現在已經是多見少怪了。

他又想到什麽:等一下,那昨晚是誰提出的喝酒?

沈浔:是我

梁硯:你是故意的?

沈浔靜默片刻,決定和梁硯坦誠:是的,我想我平時沒有勇氣,喝醉了總會有勇氣吧?我确實想賭一次,但我好像……失敗了

梁硯:?

沈浔:早上的時候發現嘴唇破了,像是被咬破的,但是我去檢查床單,又去檢查洗衣機,一切如常,還有我放在床頭櫃裏盒子,連包裝都沒有撕開,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就只接了一個吻,我甚至不知道這個吻是不是我強迫他的?

半垂眼簾,沈浔緩慢地打出一行字。

【你說,這樣是不是代表他對我沒感覺?】

梁硯:……

梁硯:他要是對你沒感覺,就不會在被你放了鴿子之後,還不計前嫌,大老遠的從桦大跑到聿海分局接你下班了笨蛋!

梁硯稍加思索後真誠發問: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其實是不行,就是……那方面的功能有障礙?

作者有話要說:

美豔法醫在線索吻,霸道律師為何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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