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好疼……我的骨頭都要被你捏斷了
“砰”的一聲,門突然被一股野蠻的大力狠狠踹開了。
洗手間裏的三個人,包括邢婳,全都愣住了。
邢婳沒想到真的會有人來,而且是直接把門踹開了,她愣愣的看了過去。
那男人一雙眼正釘在了她的身上。
她總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神跟氣質,很不相符,這種不符該如何形容呢……就像是溫淡和煦的沈醫生,突然有了唐硯的眼神。
他穿着白色的襯衫,是看得出來的質地精良考究,可他連扣子都沒怎麽扣好,松松垮垮的,下面的黑色西褲倒是筆直得沒有褶皺。
他斜倚在門上,将指間的煙重新送回齒間,鎖骨處的小片胸膛露了出來,叼着煙的模樣就是一派纨绔的姿态,吊兒郎當好似永不正經,可眸黑而冷,似笑非諷的望着她。
男人徐徐吐了個煙圈,視線始終沒有從她臉上挪開,輕笑着開腔,“演哪出呢,在。”
他認識她。
憑着這一個眼神,她幾乎就可以斷定。
那兩個女人似乎很忌憚他,還沒等邢婳掙脫,就先不約而同的松了手。
邢婳唇動了動,不知為什麽總覺得這眼神給她的壓力很大,正想開口詢問什麽,眼角餘光卻瞥到了另一抹更為熟悉的身影正朝她走來。
她心下一喜,唇上笑弧頓揚,想也沒想的就擡腳沖他跑了過去,一頭栽進了男人的懷裏,腦袋還蹭了蹭他的胸膛。
霍司承被她撞得後退了兩步,倒也沒在意,甚至擡手搭在了她的腰上,擡起的眼皮下一雙冷眸淡淡的看着前方已經轉過身的男人。
四目相對,兩雙眼蘊藏着不同的內容。
霍司承率先開口打破沉默,話卻是對懷裏的女人說的,“知道的你是出來上個洗手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裏面生了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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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婳,“……”
她擡臉看着男人的下巴……他這個說法,好詭異啊。
不知道的,也就以為她上了個大的吧……咳咳。
邢婳不管這些,抱着男人的腰就趕緊告狀,“有兩個人攔着我不準我出來,還把門反鎖了……是這位……”她轉過頭,看着還站在女洗手間門口,正抽着煙被薄霧模糊了的男人,“這位先生踹開了門……”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那男人冷淡的瞥過了他們,眸底還浮起了一股類似于自嘲的情緒,頭也不回的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背影孤獨,又有幾分說不出的落寞。
她怔住了,忍不住就想開口叫住他,“先……啊。”
腰間劇痛,是男人原本搭在她身上的手掐住了她腰側的骨頭,一下讓她吃痛得失了聲,“好疼……”邢婳回過頭重新看他,委屈極了,“我的骨頭都要被你捏斷了。”
他是來救她的還是來替那兩個女人欺負她的。
霍司承低頭看她一眼,松了手,“他跟你說什麽了?”
邢婳一邊捏着被他掐痛的腰,一邊軟軟的問,“剛才那個帥哥嗎?”
帥哥?
他不語,只是低眸看着她。
邢婳老實的回答,“什麽都還沒說,你就來了。”
“踹門是什麽意思。”
“她們把我關起來,要打我,我就喊救命……他可能聽到了,路見不平……”話落,她眨眨眼睛,看着他英俊深沉的臉,試探性的問道,“他是不是……認識我?”
霍司承瞟她一眼,“怎麽,你想認識他?”
她弱弱的道,“我只是覺得他認識我。”
而她迫不及待的需要認識她的人,尤其剛才那男人看她的眼神……雖然有些冷,但好像并沒有反感的成分,只是有點複雜,教她辨別不清。
霍司承語帶譏诮,“他睡過的女人比你見過的男人都多,認識你很奇怪?”
“……”
邢婳嘀咕,“我也沒見過幾個男人……”
霍司承即刻面色不善起來,拂開她,轉身就往包廂的方向回走。
她一臉莫名,也不知道什麽地方得罪他了,只好小跑着跟上他,擅自攥着他的袖子,讨好般的問,“你怎麽會過來,湊巧來洗手間還是特意來找我的?”
然而直到回了包廂,他都沒搭理過她了。
他們推門重新進去的時候,又還是不少人看了進來,其中一闊少大笑着沖他招手,“霍總你趕緊回來,讓唐硯替你玩幾局我們就掉多少肉的,來來來,幸好你回來了,我們還在猜你們是不是得來一發才回來。”
邢婳,“……”
她撇着嘴,受不了這些男人的污言穢語,臉靠在霍死承的手臂上,掩耳盜鈴的遮擋自己發燙的臉跟耳根。
卻聽頭頂響起男人懶洋洋的調子,“去拿你的東西。”
她不解,“拿東西,我們要回去了嗎?”
“嗯。”
他好像沒玩多久吧,一個小時不到。
不過她沒多問,乖乖的去拿了放在沈淮南旁邊的她的小包,正跟旁邊的人聊着的沈淮南側身看向她,意味不明的笑問道,“你剛才遇到郁少了?”
郁少?
她想了想,“遇到一個穿白襯衫,長得很好看的男人……他姓郁嗎?”
“你失憶了……他沒問你怎麽發生的?”
“他是我認識的人嗎?”
沈淮南挑挑眉,又不再多說,下巴指了指某個方向,“你家霍先生在等着你,還不過去?”
“哦。”
“他今晚心情不好已經不是輸錢能平息的了,你別再惹他了。”
“……”
???
邢婳連忙拿起自己的包包,快步走回了男人的身側。
除了唐硯,一幹人都很愕然,“霍總,你今天怎麽回事兒,這麽早就要回去。”
霍司承彈了彈他剛才新點的一根煙,細細的煙灰飄落不見,他勾唇漫不經心的道,“我并不太愛在洗手間裏辦事,所以,還是回家的好。”
“……”
邢婳,“……”
…………
黑色的世爵駛回藍水灣,開車的是司機,霍司承跟邢婳并排坐在後面,男人閉着眼,靜默得沒有聲息。
邢婳托腮瞧了他好久,最終還是耐不住這死寂般的沉默,腦袋湊到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問,“今天我在洗手間門外遇到的那個男人……他跟你是仇家,或者是對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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