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星球
時間在這一刻, 仿佛靜止了一瞬。
桑宛心裏閃過無數個想法,最後堅定地笑着說:“薛小姐。”
“嗯?”
“看來您的臆想症還沒有治好。”
她承認,自己一開始有些緊張。
甚至真的生出了, 他怎麽會選擇自己結婚的念頭。
畢竟, 哪裏都不配呀。
他是天上皎皎明月,那她就是地上頑強攀爬的野草。
怎麽也夠不着的。
可正因為明月幹淨溫暖,高高懸挂。
更不會騙人。
薛思寧瞬間臉色變得很難看,甚至原本古典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來, “原來阿裕哥哥看上的就是這麽個貨色。”
“罵我?你配麽?”
張狂,又自大。
仿佛把世家貴女的傲氣擺了出來。
桑宛莞爾一笑, 左邊唇角的梨渦分外可愛,黝黑偏圓的杏眸裏, 閃着細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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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小姐, 這是惱羞成怒麽?”
“你不相信?”
面前女人滿臉錯愕與瘋狂, 甚至手指握成了拳頭,整個人有種割接的感覺。
桑宛搖了搖頭, 澄澈的眼眸裏笑得彎彎:“我信季言裕。”
短短五個字,卻充滿着震撼人心的意味。
她沒有任何懷疑, 任何猶豫。
堅定地說“我信他”。
薛思寧這下徹底瘋狂了, 面容扭曲着:“你怎麽能!”
“為什麽不能?”
“阿裕對我的好,我都看在眼底, 而不是僅僅憑借一個對我有惡意的陌生人, 就去懷疑他。”
“我眼睛和心都不瞎, 分得清是非。”
“另外,很抱歉。”
桑宛笑着, 以薛思寧之前的語氣回過去, 還帶着幾分俏皮的感覺:“讓薛小姐失望了哦。”
說的再嚴重甚至極端一點。
哪怕是她欺騙, 目的不純,甚至出軌。
季言裕都不可能。
這是桑宛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
沒有什麽原因。
只是因為——他是季言裕呀。
那個永遠幹淨明朗,熾熱的少年。
那個矜貴溫柔,又有點幼稚傲嬌的男人。
見目的算盤落空,薛思寧還是不願意相信,甚至還把手機裏的一張親密合照拿給她看:“這是他和我一起過生日拍的喔~手腕上這條粉鑽,就是他送的。”
桑宛沒等她繼續說完,就站起了身,笑容清純甜美:“薛小姐,你p圖的技術有點拙劣哦~”
“另外,造謠犯法,恕我不奉陪了,告辭。”
她禮貌說完,大方一笑,轉身就要離開。
脊梁挺直,氣質溫雅。
刻在骨子裏的一舉一動,比薛思寧還要像培養出來的世家貴女。
宴會外面有個小花園,沁人心脾,月光折射照映下來,她看到了裏面的桔梗花。
走到它的面前,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季言裕。
本以為他正忙工作,卻沒想到消息是秒回。
【很漂亮。】
不是花,更是人。
【方便接個電話嗎?】
桑宛剛回過去一個好的消息,電話聲音就響了起來,接通後。
好久沒有聽到的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傳來:“宛宛。”
“嗯。”不知是近鄉情怯,還是如何。
明明很想他,有很多的話想要說,這一刻,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有點想你了。”
“有點”這個詞,是季言裕最大的克制。
“想你”是深沉洶湧的情緒表達。
桑宛心尖猛的一顫,好幾秒鐘都沒有回話,只是呼吸錯亂了一拍。
“作為朋友,有沒有想念我?”
這一刻,她咬了咬舌尖,說了聲:“有。”
是啊,朋友就很好了。
桑宛竭力把那些不安的情緒壓下去,雖然她堅定的相信季言裕。
可是任何事情,都要問清楚,解釋明白,心裏才不會留下任何的疙瘩。
她想了想,還是抿唇問:“季言裕,你認識薛思寧嗎?”
電話那頭的男人一頭懵:“她是誰?”
“今天顏顏帶我來了一場宴會,是薛家小姐,聽說薛老爺子曾經過,想讓你當他的孫女婿……”
她話還沒說完,男人的臉色就變了,矜雅的男人第一次有些惱怒:“什麽孫女婿,我壓根不認識。”
“宛宛,你相信我。”
“我真的不認識什麽薛家小姐。”
“就連養的想想都是公貓!”
能靠近他的只有宛宛。
其他女人:爬!
老婆還沒追上,都這麽凄慘了,還來誣陷造謠他了是吧?
老虎不發威,真當他沒什麽脾氣?
桑宛沒忍住笑出了聲,先安撫着他的情緒:“別氣別氣,我相信的,就是問問你。”
“宴會地址。”
斬釘截鐵的四個字。
桑宛訝然,他不是正在出差嗎?
不過手顯然比大腦還要快,徑直發了過去。
電話也沒挂斷,季言裕盡全力壓制住心中的怒氣和擔憂,讓語氣聽起來平和溫柔些:“跟老公說,她欺負你了麽?”
一個自稱,讓桑宛的心湖徹底被攪亂了。
真真有種,受了委屈,有人給撐腰的感覺。
桑宛心情有些開闊,笑着反問:“那我,這算是告狀嗎?”
還從來沒體會過這種感覺。
畢竟以前,不管經受什麽惡意,都是一個人默默地吞下,
從來沒有人問,有沒有被欺負。
有沒有不開心。
“桑宛。”男人的聲音擲地有力,在夜空下,穿透層層距離,從耳郭穿到了心裏。
她低低地“嗯”了聲。
“天塌下來,有我給你撐着,嗯?”
這句話,仿佛充滿了無限的力量,像是一把堅固的傘,替她遮風擋雨。
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覺。
原來這麽好。
她笑着,眼眶有些濕熱:“好。”
“薛小姐說,你說喜歡她,還等她回國跟她結婚。”
季言裕聞言,低低地罵了一聲,“胡言亂語!”
“我的清白,就被這麽個瘋子毀了?”
他要立刻!暗鯊掉這個人。
竟然想挑撥他跟媳婦的關系。
爬!!!
可不就是,臆想症的瘋子。
三年前去國外治病,估計有什麽隐情。
桑宛莞爾:“別氣別氣,我真沒事,氣壞了身體多不好,乖。”
最後一個字也不知因為什麽,幾乎是不經過大腦的脫口而出。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可電話那頭,正坐在邁巴赫後面的季言裕,唇角卻不知何時翹了起來。
“好,聽老婆的。”
一副瞬間被安撫了,順毛成功的感覺。
老婆關心他的身體!!!
對他說乖!
季言裕的心情幾乎快要起飛了。
甚至挂斷電話後,眼尾還上挑着,裝作不經意的說:“陳特助。”
正在開車的陳特助愣了下,“季總。”
“你有老婆嗎?”
陳特助猛的被噎了一下,才道:“沒有。”
季言裕啧了聲:“哦,單身呀,那确實不太能體會。”
陳特助:“體會什麽?”
季言裕彎唇:“被老婆關心的感覺~”
陳特助:……總裁您別再炫耀了行嗎!!!單身狗傷不起啊。
什麽時候,他們英明神武運籌帷幄矜貴溫雅又狠厲的總裁,變成了這幅!炫妻戀愛腦的模樣。
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還是人心不古?
都不是。
是老婆的力量!
本來是今晚提前回來,想要給桑宛一個驚喜。
卻沒想到,第一站不是回家,而是去宴會。
找場子去。
半小時後,正是宴會裏氣氛正濃的時候。
卻突然來了一個人。
讓在場的其他人都噤了聲。
季言裕一身黑色手工西裝,勾勒出颀長挺拔的身形,五官優越,燈光璀璨照在他的臉上,下颌線流暢落拓。
渾身氣質充滿着矜雅沉郁,臉上看不清什麽表情。
甚至季言裕的名字和這張臉一出,請帖都沒讓看,就直接進來了。
薛老爺子見狀,立刻畢恭畢敬地,臉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歡迎季總。”
季家這兩年發展迅速,幾乎穩坐北城首位,惹不起的榜單上,季言裕穩居第一名。
就連跟季老爺子以前是戰友的薛老爺子,見他這幅生人勿近的氣質,也硬生生地把親昵的稱呼,換成了季總。
季言裕只是随意掃了一眼,還沒說完,薛老爺子就繼續笑着解釋:“今天是我那孫女從國外回來的日子,辦個宴會大家熱鬧熱鬧。”
“思寧呢,快來讓她見見人。”
“小時候兩人還見過面來呢。”
薛思寧本來正生着氣,把屋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一個薛家的傭人進來說了句什麽,她立刻整理了一下裙擺,笑得溫婉地跑了出去。
“阿裕哥哥!”
季言裕的眉頭緊鎖,聲音格外冷淡,臉上也沒什麽笑意:“別,薛小姐,我們不熟。”
“另外,請薛小姐給我個交代。”
薛思寧徹底愣住了,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身體都有些搖搖欲墜,看得在場有人心疼不已。
這麽一個大美人,季總怎麽忍心用這種語氣和眼神對待。
“什……什麽?”薛思寧扶着一旁的桌子,喃喃問道。
“造謠诽謗。”
輕飄飄的四個字,卻像是一塊沉重的大石頭砸在了薛思寧的心上。
重重地喘不過氣來。
她眼底透露着憎恨:“是不是那個賤人?”
話音剛落,季言裕就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來,不帶有一絲感情,無端地讓人心生恐懼。
雖然大家平日裏都調笑着稱呼他玉面閻王。
可一般,季言裕都是一副矜貴溫雅的模樣示人,只是商界頭腦和決策先機手段令人震撼佩服。
還是第一次,看他露出這幅模樣。
“薛小姐,麻煩嘴放幹淨點。”
“不想要的話——”
後半句話他沒說完,只是眼神不言而喻。
徹骨的寒。
薛老爺子見狀,立刻陪着笑臉道歉:“季總,我這孫女年紀小還不懂事,能不能看在——”
“不能,她造謠我的清白,差點讓我夫人誤會,還辱罵我夫人,不知道薛老想怎麽處理?”
男人語調清晰,不緊不慢,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
季總竟然結婚了?
哦對,有眼尖的人注意到,他的手腕上不再是手表,而是一根藍色的愛心小皮筋。
一看就是小女生喜歡用的東西。
天啦嚕!
正當一群人震驚,又大氣不敢喘一下的時候。
從外面小花園裏,走進來一個藍裙少女,冰肌玉骨,清純可人。
桑宛本是無聊,想要跟安顏說一聲,提前走的,卻沒想到,宴會裏面鴉雀無聲。
她剛走出來,目光就落在了在中心位站立的男人。
極為不可置信。
而後是巨大的狂喜,眼睛裏的星光怎麽也藏不住。
他比出差前更好看了,不過卻有些瘦了,下颚緊繃着,線條卻十分好看。
看得桑宛有些心疼。
不知是一如不見如隔三秋,還是思念和情感騙不了大腦。
她真的很想季言裕。
這一刻,仿佛周圍人都成了背景,消失不見。
她的眼裏只有季言裕。
桑宛小跑過去,距離離他越來越近,嬌俏地笑意盈盈喊着:“季言裕!”
在場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甚至用憐憫不忍的目光看向她。
沒看到,薛家小姐過來套近乎,都被無情地怼的差點哭了。
這麽個清純嬌弱小姑娘,怕是要被吃的渣都不剩。
桑宛走近後,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薛思寧,手卻親密地搖晃着季言裕的胳膊,甜甜地撒嬌,嗓音軟軟糯糯的:“想你啦~”
在場的人都極為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沒想到,下一刻,季言裕非但沒有生氣,還在她挽過來的瞬間。
從冰凍三尺,變成了春暖花開。
縱容着她的舉動,甚至唇角漾着幾分笑容,語氣滿是寵溺:“乖。”
也想你了。
衆人:……眼珠子掉了一地。
這他媽是那個不近女色又冰冷無情的季總嗎?
這幅眼角眉梢都笑得蕩漾的人,是誰!
季言裕才沒管其他人怎麽想,到底滿眼都是眷戀地看着旁邊的姑娘。
訴說着纏綿思念。
半晌,他才笑着摟住少女的腰肢,親昵又大方的炫耀着說:“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夫人。”
兩人顏值都分外出衆,站在一起就格外登對。
仿佛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在場已經有人立刻反應過來,開始點頭哈腰誇着道:“季總和季太太簡直是天作之合啊。”
“對啊對啊,季總好福氣,有這麽漂亮的夫人,真是羨慕。”
“祝季總和夫人百年好合,甜蜜恩愛。”
“……”
各類祝福詞不停地傳來,就連桑宛心底裏都生出一絲絲微妙的欣喜感。
而相親那天遇到的王總,和早上晨跑碰到的黃總,也在當場。
兩人雙腿都在打着顫,內心在不停地暗自罵自己蠢。
怎麽就……認錯人了呢!
這下被季總記住了,他們可怎麽辦。
而穿透在場這麽多人的身影,王總和黃總竟然目光短暫交彙了一瞬,又很快移開。
季言裕牽着身旁的姑娘,走到薛思寧面前,慢悠悠的,一字一句道:“薛小姐,打算怎麽給我個交代?”
“畢竟,我家宛宛,可從沒在我這受過委屈。”
“薛老,我确實來這趟,沒什麽事,單純地給我夫人找場子的。”
“打擾了您的宴會,先說聲抱歉。”
他語氣溫雅,笑意淡淡的,舉手投足間都透露着禮貌和堅決。
“思寧,還不快給季總道歉?”
薛老爺子暗自瞪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孫女,警告道。
薛思寧心頭滿是不甘,可現下的情形,不得不低頭。
“對不起,阿裕哥哥。”
季言裕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別這麽叫我,我想薛小姐明白我的意思。”
幸好他的宛宛最明事理,不相信挑撥,願意相信他。
而不是有絲毫的懷疑。
他的宛宛,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季言裕有時候會感嘆,自己何其有幸,能遇到她,娶了她。
他眼神沒什麽感情瞥了一眼薛思寧,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砸下來:“還有,你辱罵的人是我太太。”
氣氛一下子僵硬住了。
薛思寧眼底滿是屈辱與不甘,最終,還是折下了傲骨,硬生生的,從牙縫中擠出來三個字:“對不起!”
絲毫沒有誠心。
桑宛向來不是躲在他身後的人,她往前站出來一步,笑眯眯道:“這聲道歉雖然敷衍,但我就收下了,還請以後薛小姐記住,禍從口中嗷~”
“阿裕,我們走麽?”
她偏頭,星眸彎彎看着他。
不想在這裏待了。
“走,老公帶你回家。”
夜晚有些寒涼,男人眉眼帶笑,握住她的手,給她暖着。
桑宛感受着手心裏傳來的溫熱感覺,一時間,好像那顆傷痕累累的心。
在柔軟的棉花裏翻滾着,劇烈地跳動着。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那兒,仿佛就有無限的安全感。
宴會的後半場已經沒人在意了,一般這種場合,大家來也都是為了談生意。
誰知道薛家小姐?又沒怎麽見過。
若不是薛老爺子打着跟季家關系好的旗號,也來不了這麽多人。
安顏目睹了這一切,暴脾氣的她,拳頭瞬間就硬了,徑直走過去,陰陽怪氣道:“薛小姐,惦記別人老公是不道德的哦。”
還想再說什麽,就被陸塵淵一整個拎走了。
“陸……陸塵淵你放開我,我要揍一頓那個女人,敢惦記季言裕——”
任憑她怎麽掙紮,男人都沒有松半分,最後在外面的車前停了下來。
月色把他的眉眼處染上幾分落寞,“這麽在乎他?”
安顏:“什麽?”
“季言裕。”
安大小姐一整個目瞪口呆:“陸塵淵,你沒事吧?誰在乎那個臭男人,我在乎的是我家宛宛。”
陸塵淵知道自己這樣有些卑劣,不正常。
可她就想讓,安顏滿心滿眼都是他。
或者,多在乎他一點點。
歸根到底還是沒有自信。
……
夜色濃稠深沉,不知道掩藏了多少人的心事。
桑宛跟季言裕一同出來後,呼吸了一口外面清新的空氣,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悅。
“阿裕,你怎麽突然來啦?”
還有些恍然若夢。
不是說出差兩周,最快三天後回來嗎?
季言裕捏了捏她的手心,眼底氤氲着幾分笑意:“想給我家姑娘一個驚喜。”
我家……姑娘。
這四個字仿佛充滿着所有的寵溺,溫柔,浪漫,與愛意。
桑宛心尖一顫,甚至快要破土而出。
她壓抑着,面上帶笑:“很驚喜!”
“今晚受委屈了。”他沒克制住,掌心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滿是安撫與愛憐。
桑宛搖頭:“沒有,我不怕她的。”
“光天化日之下,也無非是過過嘴瘾,向我炫耀她的優越罷了。”
這倒是真的。
她雖然看似柔弱,可內心早就被生活的重擊磨難地堅韌不拔了。
季言裕眼睫微動,心髒有些澀澀的疼,他站在路燈下,看着兩人交纏在一起的影子。
仿佛月光都在向他們祝福。
他頓了一下,才認真地說:“桑宛,她沒什麽優越的。”
“每個人的原生家庭,都不是自己能選擇的。”
“有的人天生就出生在羅馬,有的人在底層苦苦奮鬥一生,也達不到社會眼中的,他人的起點。”
桑宛停下來,從他漆黑深邃的目光中。
看到了熾熱,堅定,又溫柔。
“像我,如果沒有季家給予的物質基礎和支持,也不可能達到如今的成就。”
季言裕很坦然地承認,仿佛從來不把一切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
“原生家庭帶來的一切,這沒什麽好炫耀的。”
“所以桑宛——”
“你很優秀。”
在那麽糟糕的環境下,憑借自身的努力。
達到很多人都達不到的地步。
經過層層篩選和厮殺。
考上北渝大學。
最終又留在了北城,檀月。
她倔強,努力,自強不息。
仿佛永遠都在向上,向着光。
不靠任何人。
誰說野草比不上溫室的花朵。
“不必因為她眼中的所謂優越,而感到自卑。”
“在我眼裏,你永遠是最優秀的。”
永遠是那個閃閃發光的少女。
他在告訴她。
用自己的方式緩解她一切的內在的潛藏的焦灼,和很多人發現不了的自卑。
他告訴她。
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比很多人都要厲害。
桑宛眼眶忽而有些濕熱。
在這個社會的眼裏,她是不被認可的。
原生家庭很差很差,情緒偶爾有時候總是失控想哭,人際關系也不好,還有一個弟弟。
可在季言裕的眼裏。
看到了她這個人本身。
而不是外在的條框基礎。
像是一道直擊靈魂的救贖,怎麽也抵擋不住的光,從四面八方照耀着這片貧瘠的土地。
季言裕,你怎麽這麽好啊。
桑宛閉了閉眼睛,任由眼淚肆意滑落而下,一滴一滴。
仿佛是過去的陰霾,逐漸消散。
他一直在鼓勵她,認可她。
給她所有積極正面的價值。
讓她相信,并且打心底裏喜歡自己。
“季言裕。”
桑宛低聲喚他的名字。
澄澈的眼眸裏蓄着清淩淩的淚珠,路燈的光反襯在她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層皎月光輝。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季言裕,你怎麽這麽好呀。
寶貝們元宵節快樂哇!本章留評發紅包~
今天大概也許0點前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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