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星球
季言裕話音落下的那一刻, 桑宛感覺被他拂過的耳垂都有些酥軟。
他……在說什麽。
在跟小男生比乖。
可愛的要命!
簡直戳中她的內心。
若是讓商場上那些老狐貍看到,他們運籌帷幄雷厲風行的季總,私底下說自己很乖。
一定徹底大跌眼鏡。
桑宛咽了咽口水, 對上他的雙眸, 此時男人眉眼帶笑,又略顯清朗的少年意氣,幹淨明亮的,好像真的裝作一副很乖的模樣。
讓人想要摸摸他的頭。
她是這麽想的, 也大着膽子伸出了手,在他腦袋處輕輕摸了一下。
剎那間, 明顯感受到。
季言裕整個身體都一僵,可卻克制着, 慢慢放松, 又把腦袋往她這邊移動了一下。
任由她摸。
聽話得不行。
救……救命!
桑宛內心的尖叫快要壓抑不住了, 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Advertisement
嗚——什麽奶狗狼狗弟弟的,完全比不上乖乖季言裕。
“桑宛。”
他耳垂略微有些泛紅, 還是第一次這麽豁出去,跟小男生争風吃醋, 主動讓她摸自己的腦袋。
“嗯。”
“我乖不乖?”
他彎唇勾着幾分醉人的笑, 迷離缱绻,嗓音卻刻意壓低, 貼在她耳畔, 輕輕吹了口氣問。
猛然間, 桑宛身體一顫,又乖又會撩撥。
“嗯?”
“乖不乖?”
他仿佛不問出個結果, 就不停止動作, 炙熱的唇在她耳後根, 脖頸處肆意作亂,攪動得人心湖裏蕩漾出一圈圈波紋。
有些癢,腳指頭都忍不住蜷縮了起來。
“嗯……乖,季言裕別。”
她往後躲着,可幾乎整個人已經半躺在座子上了,退無可退。
“那我好看,還是剛才那個小男生?”他輕輕擡起眼睫,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桑宛不得不屈服:“你。”
其實也是真心話。
他得到答案,這才彎唇笑了,低低的笑聲從胸腔中溢出,分外好聽。
“桑宛。”
“以後想誇我。”
“不用拐彎抹角。”
桑宛:???他的臉皮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厚了?
還是之前認識的那個矜貴清雅的男人嗎?
殊不知,在喜歡的人面前,任何人都有兩副面孔,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或傲嬌嘴硬,或故作高冷,或暗戳戳吃醋想要人哄。
經過這一打趣,她心頭的陰郁心情徹底消散了,僅剩的一絲絲不開心,也被他這舉動給可愛又笑到了。
那她就,勉為其難地,配合着,誇一下他吧。
“好。”桑宛莞爾笑着,“我家季學長,是全天下最最最好看的人。”
季言裕修長的手指給她捋了一下頭發,“錯了,是第二好看。”
“嗯?”
“那第一好看的呢?”
桑宛眨眨眼,還有比季言裕更帥的男人嗎?顏控人的好奇心加劇!
季言裕黑沉的眼眸落在她身上,泛着細碎的光芒,微擡了一下頭,一字一句極為緩慢,又像是灑落了月光的溫柔:“在我面前呢。”
砰砰砰——
心跳在這一刻有些加快。
可惡!被他撩到了。
桑宛悄悄別過了臉,不敢跟他對視:“季學長還挺會說情話。”
花言巧語。
明明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她的少女心卻炸裂了。
被暗戀的人誇好看是什麽感覺。
這一刻,桑宛像是在棉花糖上打滾兒,就連風經過的時候,都流露出了好看的卷兒。
她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讓自己的內心略微平靜下來。
這個夜晚寧靜而祥和。
卻讓那些藏匿其中的暗戀,悄悄生根發芽。
—
近些天來,最令人欣喜的事,就是倪主編因為工作失誤還是招惹了什麽大人物,被撤職了。
雜志社一群人在她手底下待了三個多月,幾乎快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這下倪老妖婆一走,都在歡呼着。
“邪惡終究被壓倒了!”
“嗚嗚嗚感覺空氣都是新鮮的了。”
“再也不用被壓榨勒令加班了,我恨!因為這個男朋友差點跟我分手。”
桑宛也露出了笑容,她現在已經完全适應雜志社這邊的工作了,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認可。
采訪季言裕的那期雜志,直接賣得脫銷了,是近幾年來,銷量最高的一次。
不得不說,季言裕好像是她的福星。
自從遇到她之後,好像一直都是好事在降臨。
桑宛笑眼彎彎地跟雜志社其他人聊着天,等待着新主編的到來。
這次,聽說是個海歸博士。
暫時來幾個月歷練。
只要脾性好,就沒什麽大事。
桑宛也有些好奇,聽說姓顧。
這個姓氏就有些敏感。
希望是她想多了。
“啊啊啊我們新主編,好帥!”
“荷爾蒙炸裂,我腿都要軟了。”
“帶着金框眼鏡,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
有人悄悄跑出去看了,回來以後紅着臉彙報着消息。
“是男生?”
“對對對,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麽帥的,以後每天都能看到帥哥,我覺得我又有工作的動力了。”
話音剛落下的那一刻,門口就站着一個穿着白襯衫,扣子随意散亂地扣着,帶着金邊眼鏡的男人。
五官确實是很精致。
看起來約摸三十歲左右的樣子,成熟穩重那種。
可微微勾唇的時候,又夾雜着一絲絲妖治的邪。
只是,桑宛看着他,怎麽看怎麽覺得有些熟悉。
好像是,在哪裏見到過的樣子。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裏特別強烈。
下一瞬,男人開始說話:“大家好,我是顧景熙,……博士畢業……暫時會和大家一起相處一段時間。”
大家聽着他介紹着自己的履歷,不停地有人在吸氣。
甚至還小聲竊竊私語跟旁邊人說:“天哪,他好厲害,不但學歷高,還會射箭彈琴。”
“聽說還是某個老總的兒子,家裏很有錢。”
“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
雜志社一般女生偏向多,本就沒幾個男生,這下來了一個這麽帥的。
不少人面紅耳赤的,就連夏青雲都扯了扯她的衣袖。
“宛宛,新主編好帥啊啊啊啊啊,我要瘋了。”
桑宛全程淡然,臉色都沒變。
除了心頭有一絲絲懷疑和不确定。
“你怎麽毫無反應?”
“哦差點忘了,你老公更絕絕子,比顧主編還要帥。”
夏青雲吸了吸鼻子,一臉地驚羨。
一提到季言裕,桑宛原本平靜淡然的臉上,露出了點點笑意。
“嗯,他就是最好的。”
獨一無二,镌刻在她心上。
顧景熙不緊不慢地介紹完自己後,就有膽大的小姑娘舉手問:“顧……顧主編,您有沒有女朋友啊?”
他今年三十歲了,這麽好的條件,一般應該會有吧。
只是不少人還抱着希望。
“沒有。”
他唇角帶笑,還帶了幾句自我調侃:“這年頭,找女朋友也不容易呀。”
“您這條件都找不到,我們豈不是要單身到老了。”
有人笑着附和。
在場的氛圍一片風和日麗其樂融融,絲毫不像倪主編在時的陰雲密布電閃雷鳴。
桑宛正絞盡腦汁想着,他的名字和長相,怎麽都和顧景然——那麽像。
會不會,兩人有什麽關系。
還是,純屬巧合。
顧景然這個名字,已經像是上輩子的事了,她現在竟然真的已經變得無堅不摧。
被愛的盔甲包裹着,便也有了對抗一切的勇氣。
心裏甚至無波無瀾,除了很細微的恨。
畢竟,被當成替身,再怎麽淡然,也是像一根魚刺一樣卡在那兒。
她正想着,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桑宛,跟我來一下辦公室。”
桑宛擡眸,看了他一眼道:“好。”
緊接着,就跟了上去。
主編有個獨立的辦公室,距離這兒也不算遠,一直到門口的時候,顧景熙突然停了下來。
嘴角邊露出了一絲有些邪的笑,眼底閃着趣味:“知道我為什麽叫你來嗎?”
桑宛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語氣依舊清淡禮貌:“不知道。”
“顧景然,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措不及防的一句話,徹底讓她瞳孔微縮,甚至有些沒站穩。
可很快就緩和鎮定了下來:“那又如何?”
“聽說,他是你前男友。”
桑宛承認,這也沒什麽好瞞的,“是。”
“我那個好弟弟,最近可是瘋了一樣地惦念着你,桑小姐就這麽無情嗎?”
顧景熙一副饒有趣味的樣子盯着她。
桑宛卻笑了:“他瘋不瘋與我何幹?這年頭還需要受害者來安撫加害者?”
“顧先生,您如果是替他來讨回公道的,我接招了。”
話音落下的那一秒,整個周圍的環境死一般的沉靜。
就連秒針轉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桑宛卻渾然不懼,對上他的目光。
她不是趨炎附勢那一類人,更做不出什麽谄媚低頭的舉動。
只要過錯不在她,就堅持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剛勁不折,哪怕,會比別人生活的艱難苦一點。
半晌之後,顧景熙扯唇笑了聲,意味不明道:“桑小姐膽子還挺大。”
還是第一次有人,能說接他的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脊梁挺得很直。
桑宛笑笑沒說話。
只見他整個人慢慢靠近,微微勾唇:“桑小姐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報複顧景然,讓他更痛苦?”
……這是什麽豪門兄弟厮殺劇本?
她已經腦補出了之前看過的劇裏,兄弟為了錢財或者愛情反目成仇的狗血情節了。
桑宛眼睫輕顫:“你跟他不和?”
“是,我的母親就是被他母親害死的,我們同父異母。”
桑宛:……還真是,被她給胡亂猜中了。
只是,他們的糾紛你來我往,與她無關。
桑宛搖頭:“抱歉,沒有興趣。”
“我只想好好工作。”
過去的事,已經煙消雲散了。
如果顧景然後悔了,也已經足夠讓他痛苦的了。
桑宛轉身跟他打了個招呼,就冷靜沉着地離開了辦公室。
只是,手心裏已經緊張的,出了些許細細密密的汗珠。
難纏啊。
這個男人比倪主編還要難纏。
她嘆了口氣。
顧景然的名字在腦海裏再次蕩漾起,她竟然已經沒有太多記憶了。
恍若隔世。
滿腦子都是季言裕,無孔不入地萦繞在她生活裏。
像是月光般溫柔。
原來愛和溫暖,真的可以戰勝一切。
—
天氣逐漸轉涼,到了十月底,已經可以窺見冬日的氣息了。
氣溫驟降,像是一瞬間,從溫暖炎炎夏日,到了寒涼的冬,悄無聲息的。
桑宛一個沒注意,有些輕微感冒,嗓子略微沙啞了些。
這周二晚上是沈灼的生日局。
朋友之間聚會不用怎麽太正式打扮,她簡單收拾打理了一下自己,穿了一件米色長款風衣,頭發微微編織成魚骨辮,用了一個低調的黑色打卡。
整個人顯得溫婉大方。
剛從卧室裏出來時,就瞥見了季言裕。
男人長身玉立,站在明亮的燈光下,一身複古棕色西裝襯得他身形颀長,西裝褲包裹住修長有力的雙腿,舉手投足間滿是矜貴優雅。
他随意一穿,就攝人心魂。
“宛宛。”
他見心尖上的人兒出來,眼底閃過一絲溫柔,喚她的名字。
桑宛別了別耳邊的碎發,低聲“嗯”了句,她嗓音有些沙啞,便沒怎麽開口。
“我給你沖了藥,喝完再去。”
桑宛怕苦味,喜歡甜的東西,一聽說藥就蹙了蹙眉,眉心緊皺着,咬着下唇:“不……不喝行嗎?”
“乖,喝了好得快。”
她一時間,竟忘了拒絕。
等到喝完的那一刻,感受到喉嚨裏的苦澀穿到口腔,難受的眼淚都要飙出來了。
可卻在下一刻,一個溫潤的長指像是捏了一塊糖,塞到了她的嘴裏。
“還苦麽?”
桑宛搖頭,舌頭還不受控制地又舔了舔他的手指。
剎那間,兩人都愣住了。
有些澀情暧昧。
季言裕的手指都僵硬了一瞬,拿出來的那一刻,上面已經沾染了些許她的東西。
透明的液體,還有些會拉絲。
像是……剛做了什麽事似的。
桑宛整天在雜志社裏,聽那些人閑聊開車,還有的直接上高速了。
也略微懂了一些什麽。
她臉色爆紅,立刻解釋:“我以為是棒棒糖,下……下意識的反應。”
每天都在季言裕面前社死。
她的心性都已經快變成桑大強了。
沈灼的生日局并沒有邀請很多人,包廂裏的人加起來不到十個。
裏面布置得很有生日氣息的感覺。
只是,桑宛沒想到,季好竟然也來了。
“姐姐。”她甜甜地喚了一聲。
本來還有些百無聊賴的季好,見桑宛一來,立刻打起了精神,兩人敘舊聊着天,氣氛相處得格外融洽。
禮物是他們夫妻倆一起送的。
沈灼也不怎麽在乎,只是幽怨的眼神時不時地往這邊掃蕩過來。
桑宛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下一刻,沈大少爺拿着一個很幼稚的生日帽,有些不自在地走過來。
“阿好,你給我戴個帽子呗。”
語氣漫不經心,又帶着一絲絲小狗一樣的旗期盼。
桃花眼微挑,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季好一向是大大咧咧又雷厲風行的人,也沒當回事,畢竟之前她已經說過,自己不會談戀愛結婚,沈灼的追求她也不是沒拒絕過。
只是,大家依舊是朋友。
她随意接過來,沒怎麽用心地套在了他的頭上。
歪七扭八的。
可沈灼卻像是得了骨頭的小狗似的,笑得蕩漾而歡快。
甚至一向在乎個人形象的他,頂着這頂幼稚的生日帽,過了一個晚上。
季言裕都有些不忍直視。
“兄弟,你這戀愛腦,有點嚴重啊。”
沈灼瞄了他一眼:“季言裕,你就等着叫姐夫吧。”
自我攻略小能手:阿好給他戴生日帽了!一定是對他有好感!
季言裕:……下輩子能追上季好算你厲害。
他這個姐姐,才是真真正正愛事業狂魔,男人?只會拖後腿,影響賺錢的速度罷了。
好在,季家較為開明,平常父母偶爾催催婚,卻也沒有真的逼着她去相親,去結婚。
才剛過了不到半小時,季好就接到一個緊急電話,很重要刻不容緩的一單生意。
她臉色都有些焦急,急沖沖地套上外套,對着他們面露歉意:“不好意思,我有個重要的事處理,得先離開一下。”
“沈灼,等回來我再給你補一份禮物作為補償。”
“生日快樂。”
她說完,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離開了。
獨留下原地剛興奮不已的男人,徹底寒涼了。
像是被澆灌了一桶涼水。
季言裕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姐就那種性子,工作高于一切。”
更何論愛情呢。
還是連萌芽都生不出來的。
沈灼簡直想哭了,他拿了根煙就要抽,卻被制止住了。
“我老婆最近嗓子不太舒服,別抽煙。”
沈灼整個人幾乎快要跳起來了,呼吸急促着。
他都被抛棄了,季言裕這個狗還在炫。
嗚嗚嗚——甜甜的戀愛都是別人的。
他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把煙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
桑宛恰逢這時候,也走過來了,眨了眨眼睛:“沈先生,季姐姐說讓你別哭。”
手機上的聊天記錄,赫然是季好剛才發過來的。
沈灼:……他不要面子的嗎?
“小爺才沒哭,無情無義的女人。”
嘴上這麽吐槽着,可眉眼處卻藏匿着愛意。
臨近晚上11點,生日局才堪堪結束。
桑宛跟季言裕兩人走在路上,乘着月光的蹁跹。
“沈灼喜歡姐姐?”
“嗯,浪子回頭,沒想到被我姐這個心中無男人的事業狂給拿捏住了。”
只能說,萬物皆有因有果。
兩人經過花店時,店員小姐姐笑眯眯地說:“先生,給您太太買束花吧。”
“這麽漂亮的太太,配得上最漂亮的花兒。”
桑宛還沒來得及拒絕,男人就擡腳走了進去,低聲笑道:“好。”
鮮花确實會讓人心情好。
最後,他挑了一束粉色的繡球花。
寓意,浪漫美滿。
沒那麽讓人多想,又帶着滿滿的祝福。
桑宛接過花的那一刻,唇角确實是彎了彎,左邊的梨渦若隐若現的,尤其是看到了上面還有一張,他剛才親手寫的小卡片。
To my wife.
我的妻子。
剎那間,心髒好像有些漲漲的,熱熱的。
微冷的早冬,男人站在花店門口的路燈下,半明半暗的燈光把他的五官襯得輪廓分明。
滿眼仿佛,都是她。
“季言裕。”
“嗯?”
“沒什麽”
她眼眸裏映襯中粉色繡球花的浪漫點點,笑眼彎彎地看着他。
悄悄地補充着應該被袒露在夜空中的那句話。
我好喜歡你啊。
是無時無刻的心動不已。
是久處仍怦然。
是你。
兩人并肩走在一旁的街道上,偶爾有樹上挂着亮燈閃爍,桑宛一只手裏抱着花,另一只手,在走路的過程中,時不時地,碰到他的。
白皙如玉,寬厚又有安全感。
試探地,去牽一下,應該沒什麽吧?
她正在心裏做着糾結,猛然間,左手被一個溫熱的大掌握住了。
夜空下,男人耳垂泛着薄薄的紅,握着她的手分外緊張,喉嚨都帶着幾分啞意:“桑宛。”
“啊?”
她緊張地也有些手足無措。
“我手有點冷。”
“再握一下行麽?”
明明只是初冬,手被夜晚的風裹挾着,微涼的,分明是她的。
可她假裝聽不懂,點着頭,試探性地握得更緊了。
紅着臉說:“是挺涼的,我給你暖暖。”
兩個人,睜着眼睛說瞎話,用極為拙劣的理由,卻分別的,沒有拆穿對方。
桑宛的大腦幾乎已經飄飄乎的,像是升仙了一般。
他是不是,真的對她有好感。
或者說,喜歡。
兩人無意間那麽多次的肢體接觸,今晚,卻像是盛夏青澀的檸檬味,微甜卻讓人春心萌動。
季言裕唇角的笑意就沒下去過,眼角眉梢都蕩漾着些許春波。
老婆沒有拒絕他牽手!
老婆一定是開始喜歡他了!
他裝作不經意地問了句:“桑宛,我——”
他頓了一下,強壓住眼底波濤洶湧的情意,啞着嗓音:“符合你的擇偶标準嗎?”
問這話的時候,季言裕仿佛經歷了這輩子最緊張而漫長的等待。
可下一瞬,小姑娘清甜又堅定的嗓音傳來,軟軟的比晚風還要柔和:“還挺符合的。”
因為,我的擇偶标準,就是你啊。
季言裕。
季乖乖。
“是……是麽?”他感覺心髒都快從喉嚨裏跳出來了,握着她的手都在出汗。
符合她的擇偶标準。
也就是說。
她喜歡他嗎?
素來喜不形于色的男人,在這一刻,喜悅仿佛比談下一筆巨大的生意還要充盈。
桑宛,是不是快了?
我能正大光明地表白了。
你是不是慢慢喜歡我了?
也只有在面前這個姑娘這兒,他才會萌生出緊張不安,擔驚受怕的情緒。
“是啊。”桑宛笑得坦然,微紅着臉頰。
今晚,這場短暫的伸出手的偷偷試探。
好像,他們都沒有輸。
有什麽東西,好像在無形之中,突然發了芽,萌生出了冒着粉紅泡泡的情愫。
桑宛微微偏頭,看着男人精致的側顏和緋紅的薄唇,仿佛都在引誘着她。
還想,再進一步。
想親他一口。
想摟住他的脖子撒嬌。
此時,不知是誰在放煙花,剎那間,整片天空都輝映着五顏六色的光。
盛大而燦爛。
因為身邊有你。
桑宛偷偷在心裏許着願望。
今年,我一定要和季言裕表白。
希望他能答應。
“季言裕,煙花挺好看的。”
“不及眼前人。”
心上人。
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裏氤氲着笑意,慢慢地彎下腰,低頭,湊近她。
距離近的,幾乎下一刻,就要親上。
桑宛吓得立刻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輕顫着。
另一只手下意識地抓緊了他的衣襟。
心裏暗含着些許少女懷春的期待。
作者有話說: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